凤若桐微一笑,“多谢公主。”

赫连傲可不乐意了,“喂,若桐是我的。你抢什么?找你的夜大哥去!”

什么!赫连依依聽个分明,顿时脸色大变:十一皇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姑姑跟夜大哥…不,不可能!夜大哥是她的,别人谁也不能搶走,就算是姑姑也一样!

“依依,别冲动,”看到赫连依依的不对劲,北堂馨月立刻阻止她,“现在不闹将起来的时候,等会找个机会,再找信阳公主问清楚。”

赫連依依咬牙,拼命按捺下心中的怒火。不用说,这件事肯定又是凤若桐从中捣鬼,等会绝不能饶了她!

“十一哥。你再胡说八道,我掐你哦!”信陽公主羞红了脸,一边心虚地四下看,旁人有没有注意到这边,一边色厉内荏地警告赫连傲。

赫连傲哈哈大笑,才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谁让你要拐走我的若桐,我还治不了你。

赫连依依气的直咬牙,一个劲儿让凤若桐别理这家伙,狗嘴吐不出象牙之類。骂了好几句。

凤若桐忍不住要笑,这兄妹两个感情睦真是好呢,有赫连傲这样的哥哥疼着,信阳公主很享受这样的亲情,难怪除了夜大哥让她牵挂,她也没什么心事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内侍一声通传,在场所有人都起身行礼,声震长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熙帝面带微笑。又不失王者的威严,伸手道,“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群臣起身,各自落座,齐齐看上去。

景熙帝即转向萧靖寒,朗声道,“萧太子与清韵公主不远千里来到吾国,足见贵国主心意之诚,朕甚是欣慰,希望两国可结秦晋之好,永享太平。”

萧靖寒哈哈一笑,起身道,“父皇亦是此意,命小王与舍妹代他问皇上与皇后娘娘安,靖雪,还不见礼?”

萧靖雪起身,双手交叉按在肩膀处,行了一礼。

“免礼免礼,”景熙帝摆了摆手,目光在萧靖雪脸上转了转,对这位传说中神女一样的人,并无特别的表示,“两位远来是客,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岳皇后眉眼含笑,表情温和,神情却锐利,这萧靖寒一看就是绵里藏针之辈,对都是笑脸相迎,实则暗藏杀机,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不过,如果天宇能够娶了清韵公主,他自然不会与自己母子为敌。可皇上到现在也未言明究竟会立谁为太子,她亦不敢多说,先静观其变。

至于赫连天阳,对如此张扬,穿着有伤风化的萧靖雪显然不喜,目光只在她脸上一转,随即移开。而赫连天宇对她却有兴趣的多,一直微笑以对,即使与她目光相接,也不回避,欲成好事之意很明显。

萧靖雪其实也早已注意到赫连天阳兄弟两个,而且凭着她对天?国皇室的了解,一脸冷漠的是皇长子,笑容如春风的是二皇子,这很容易区分。只不过她对二皇子的有意示好只当未见,反倒是冷漠如冰的赫连天阳,越发让她感到兴趣。

两兄妹谢礼,坐了下来,萧靖寒接着道,“此次小王前来天?国,父皇特意嘱托,为皇上送上一点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皇上笑纳。”说罢一摆手,几名侍卫随即抬上来几个大箱子,放在正中,打开来后退到了一边。

凤若桐暗暗冷笑,琅琊国明明来者不善,萧靖寒还一口一个“小王”自称,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是想放松天?国对他的警惕吗?还有,最重要的是,他到底会不会知道自己生父生母的消息,这话还真是不好问呢。岛叼纵技。

那旁,所有人即转目看过去,都露出赞叹之色来,琅琊国真是大方,这几箱子无一不是金银玉器,奇珍古玩,绫罗绸缎,不一而足,阳光映照之下,熠熠生辉,令人眼花缭乱。

萧靖雪目中露出鄙夷之色,人果然都是贪财的,瞧瞧那些大臣要流出口水的样子,恨不能将这些宝贝据为己有吧?爱财就好,爱财的人,就都好收买,好控制,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就有了背叛的筹码,简单。

萧靖寒自是看的分明,但并未表露出半分,接着道,“这些小小贺礼,怕是入不了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眼,惭愧惭愧!”

景熙帝毕竟是一国之君,虽也有些吃惊琅琊国的大方,但仍是镇定如初,朗声笑道,“贵国主客气了,朕很高兴贵国主有如此心意,朕就收下了,不过这来而不往非礼也,待萧太子归国时,朕自然会送上一份回礼,到时也请萧太子不要嫌弃才好。”

赫连傲挑眉,低声对凤若桐道,“皇兄生气了,琅琊国这是在嘲笑本朝寒酸是怎么着,居然送金银财宝来,皇兄岂会受这窝囊气。”

凤若桐淡然一笑,上一世时的记忆划过脑海,她早知道琅琊国有此一招,而且皇上必能应对,所以并不担心,真正让她担心的,是接下来的事,所以她正想着,要如何应对呢。

“若桐?”见她不语,赫连傲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你是不是看中什么了?我去拿给你?”

凤若桐赶紧按住他,“别乱来,众目睽睽之下,你不是想让人笑话死我吧?”

赫连傲耸一下肩膀,倒也没坚持。

信阳公主白了他一眼,“若桐才不是这样的人,十一哥,你笨。”

赫连傲也不以为意,若桐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吗,用得着旁人多说。

萧靖寒哈哈一笑,“如此,那就多谢皇上了。不过,父皇还有几样礼物,是要特别呈给皇上皇后的,希望能博皇上皇后一笑——来人,把礼物呈上来!”

“是,太子殿下。”一旁的侍卫上前,将手中捧着的三个盒子放到桌上,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凤若桐目光一凝,暗暗冷笑:果然献宝来了吗?前面这些礼物,不过是寻常的财宝,起的只是“投石问路”之效,这后面的三样,才是真正的至宝,琅琊国的目的,还不是向皇上炫耀,他们国中奇宝无数,借此向皇上示威吗?

而在上一世时,他们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当时引的群臣无不为之侧目,人人交口称赞,景熙帝虽觉得失了面子,也是无可奈何的。

“若桐,你笑什么?”赫连傲奇怪地看她脸,“你今天反应很奇怪。”

凤若桐心道这家伙好敏锐的心思,看出她的不一样来了,“没什么,就是觉得琅琊国不可能只是送礼这样简单,说不定别有目的。”

“还用说?”赫连傲眼中锐色一闪,无声冷笑,“献宝是为了炫耀他们琅琊国有多富庶而已,我难道还会怕了他们。”

果然是铁王,虽无前世经历,却仍能洞悉一切,他这“战神”之名,绝非空穴来风啊。凤若桐赞赏地看他,挑了个大拇指。

赫连傲登时各种心花怒放,被爱妃夸赞了,感觉不错。

说话间萧靖寒已经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打开第一个盒子,拿出一只造型纤细精美,通体雪白的玉壶来,那成色绝对不是一般玉壶能比得了。不过,他能将这只玉壶拿出来,它就肯定别有玄机。

果然,萧靖寒扫视一圈众人好奇而又期盼的目光,自信地一笑,将玉壶举高,“皇上,皇后娘娘,这是一只寒玉壶,是一块千年难见的寒玉打造,它的处就在于有冰镇之效,即使是这般炎炎夏日,将美酒倒进,不但会令美酒更加醇香,更会冰凉透心,喝起来倍感舒爽。”

群臣一听,登时大为赞叹,纷纷道,“世间竟有此等宝贝?”

“真是闻所未闻呀,琅琊国果然有奇宝!”

“盛夏喝上一壶冰镇般的美酒,必是一大享受!”;笔

一片赞扬声中,景熙帝脸色已有些不好看,自是大失面子,不过仍旧微笑道,“贵国主有心了,此等奇宝,朕岂能夺人所爱。”

萧靖寒哈哈一笑,“皇上不必客气,父皇既要与贵国共结良缘,又怎会吝啬区区一只寒玉壶,皇上不嫌此物粗鄙也就是了。”

赫连傲冷笑一声,“萧靖寒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他国中宝物遍地,随便拿出一样,都比寒玉壶还要贵重了?”

凤若桐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在他耳边轻语几句,狡黠地笑道,“王爷以为如何?”

“极!”赫连傲一拍桌面,差点笑出声来,爱妃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这回非踢琅琊国一个跟头不可!“皇兄!”

他这一突然站起来,群臣都是一惊,莫不是铁王觉得失了面子,要动手了?

赫连傲大步上前,挑眉道,“既然此物如此神奇,那臣弟不妨用它盛上美酒,敬皇兄一杯如何?”说罢不待萧靖寒表态,一把夺过寒玉壶,到景熙帝跟前的桌上,往玉壶里倒美酒。

、第260章 这分明是献丑

萧靖雪眼里閃过一抹轻视,人人都道铁王是天?国的神,她看着却是一般。见了宝物,不照样迫不及待吗?看他那样子,分明是想据为己有吧?

景熙帝眉头皱了皱,知道十一弟绝对不是贪财之人,他抢著夺壶,是想怎样?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但见赫连傲将酒倒满壶之后,先替景熙帝斟上一杯。再替自己斟上一杯,端起來道,“皇兄请,尝尝这‘透心凉’的美酒!”

景熙帝闹不清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再说他也想见识见识这寒玉壶的神奇,即端了起來,仰头喝下,接着皱眉,“这酒怎么是温的?”

群臣一愣:不是说冰凉透心吗?

蕭靖寒也是一怔,接着断然摇头,“不可能!皇上,此壶的神奇。小王是亲自见识过的,从这里面倒出的酒,怎么能是温的?”

赫连傲挑眉。暗暗好笑,故意道,“是吗?臣弟也尝尝。”说罢举杯一饮而尽,接着露出嫌弃的表情,“果然是温的!蕭太子,你莫不是随便拿把寻常的壶来哄皇兄的吧,这是凉是热,皇兄和本王难道还尝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萧靖寒脸色变了变,快步上前,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喝下,脸色顿时阵青阵白,尴尬得无以复加:果然是温的!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壶明明有冰镇之效啊?

凤若桐以袖掩口,挡住嘴角的笑意,萧太子不是要给天?国难堪吗,她自有应对,让赫连傲借着倒酒的机会,以内力将寒玉壶里的酒给暖热,就算此壶有冰镇之效,可被催热的酒。一时半会也冰不起来,看萧太子如何嚣张。

萧靖雪也看出不对劲,上前道,“太子哥哥,怎么了?”

萧靖寒怔怔将酒壶递给她,她接过来,打开盖子看了看,酒似乎没什么奇怪,但确实能感觉到有丝丝的暖意飘上来,真是活见鬼了。

“不妨事,”景熙帝大度地一笑,摆了摆手,“许是萧太子弄错了,将温酒的壶当成了冰酒的壶,既然是贵国相送,朕收下就是了,不妨事。”这下挣回了面子,他还不?颜大悦啊?

“哈哈!”信阳公主笑的前仰后合,“这下好,献宝不成反献丑,琅琊国好会开玩笑呀!”

群臣也都哈哈笑起来,以迎合景熙帝的好心情,各人心思,可见一班。

萧靖寒忽地感觉到什么,抬目倏然看向凤若桐,眼神锐利。

凤若桐心中蓦的一跳,清韵公主好凌厉的眼神,难道看出什么了不成?

萧靖寒毕竟是一国太子,很快收回目光,短暂的无措过后,大大方方地道,“惭愧惭愧,想来是小王的下属们做事时不小心,将酒壶弄错了,皇上仁德,不欲计较,小王感激万分。那就请皇上再看看这件宝物,可喜欢吗?”

说罢回身打开第二个盒子,眼里刹那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机,赫连傲,你当本太子是笨蛋吗,必定是你在寒玉壶上动了手脚,让本太子失了这么大的面子,偏偏无法逮到你的手腕,你等着,这份耻辱,本太子早晚有一天要讨回来!

再转过身来时,手上已拿了件华彩衣,乍看颜色极其繁复,但看着并不闹心,反而更添它的华贵之气。

萧靖寒将华衣轻轻抖开,挑眉道,“皇上,皇后娘娘,这是一件百鸟羽衣,是以百鸟之羽经繁复工序,以金丝缝制而成,其上所缀皆为精纯宝石,为羽衣增光添彩,皇后娘娘若穿上它,必如仙人。”

岳皇后虽母仪天下,也见过不少奇珍,然这种百鸟之羽所制成的羽衣,却也是第一次,不禁露出赞赏之色,“此物倒是别出心裁,皇上以为呢?”问出口来,她又好生后悔,自己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吗,真是糊涂!

景熙帝微一笑,眼神却有些冷,“的确不错,萧太子为朕的皇后还备了如此厚礼,朕很是高兴。”

赫连傲撇嘴,皇兄这回可算是生了岳皇后的气了,不过皇兄涵养还是极好的,若是他,早将这羽衣给撕回成片片羽毛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堆羽毛缝到一起去吗,他才不要若桐穿这样的衣服,怕扎着她。“大热天的穿什么鸟毛,闲的。”

凤若桐差点笑出声来,这五彩羽衣极的极为轻巧,即使这种热天,穿在身上也不会怎样热的,王爷对这种事不上心,自然不知其中内情了。“有是的人喜欢哦,看北堂郡主。”

赫连傲转目一看,越发不屑,“这件羽衣倒是很适合她。”

凤若桐挑眉,王爷的意思,是说美衣配美人了?

“一样招摇,华而不实。”赫连傲的声音不算小,景熙帝都听到了,眼里露出些笑意来,还是十一弟见过世面,看看那些人,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新奇的东西,都看的目不转睛,让他这做皇帝的都觉得脸上无光。

凤若桐终于忍不住,“卟”一下笑出来,又恐太招人注意,赶紧把脸往赫连傲身后藏,这家伙,果然还是不能把他想的太“善良”,他不喜欢的人,不贬个体无完肤,不算完。

北堂馨月的目光完全被五彩羽衣吸引,根本没听到赫连傲在说什么,旁人都知道她琴棋双绝(现在她是不好意思说这话了),却不知她尤其喜爱跳舞,见到这等华彩羽衣,心里喜欢的紧,可今日这种场合,她实不宜多言,心中这个急,就盼着岳皇后能接受,到时候她再求求公主,将这羽转送于她,应该不是难事——岳皇后这个年纪,难道还要穿着它,跳什么舞不成。

“皇上,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萧靖寒终于扳回一局,越发得寸进尺了,洋洋得意地道,“小王早就听闻皇后娘娘舞技超群,不知能请皇后娘娘穿上这羽衣,舞上一曲呢?”

此语一出,众皆哗然:岳皇后是天?国的皇后,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在众人面前起舞,而且还是应琅琊国之邀,这对她分明就是一种羞辱,萧靖寒这话,是公然的挑衅吗?

凤若桐眼眸清亮,对的,前世时就是这样,岳皇后不愿在人前受辱,景熙帝亦不会掉了这面子,并未允许,结果萧靖寒兄妹借题发挥,对天?国好一番冷嘲热讽,差点闹到不欢而散。就是不知道这一世,会有什么不同吗?

信阳公主不但不替岳皇后难堪,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十一哥,你说皇兄会不会答应?”

凤若桐暗暗纳罕,看公主这意思,似乎很盼着岳皇后舞上一曲,在人前受辱,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盼着,”赫连傲白她一眼,“还记着前皇后的委屈呢?”

凤若桐一愣,想起上一世的事,心下顿时雪亮:前皇后,也就是皇长子的生母玉璎珞,与信阳公主是表姐妹,两人感情很要好,如同亲姐妹一样。玉皇后性子温婉,不善与人争宠,岳皇后那时只是景熙帝的妃子,但她惯会做戏,八面玲珑,在后宫博得一片赞誉之声,虽说景熙帝极为宠爱玉皇后,不至于冷落了她,可在皇宫的女人,如果没有一两个姐妹一起说说话,聊聊心事,自然会寂寞。

后来玉皇后年纪轻轻就染了病,且久治不愈,缠绵病榻近两年,最终还是香消玉殒。她才一死,岳皇后就暗中鼓动后宫妃子及朝堂群臣上书景熙帝,立她为后,闻很快得偿所愿。

信阳公主气不过岳皇后背地里动的这些手脚,所以一向不喜岳皇后,盼着她丢丑,也就不奇怪了。

“也不尽然,岳皇后城府太深,我担心皇兄会看不透她,”信阳公主不屑地撇嘴,目光在赫连天宇身上一转,极小声地道,“瞧瞧她教出来的天宇是什么品性,还不知道她吗?”

赫连傲眼中精光一闪,无声冷笑,他又不是笨蛋,岂会不知上次他和若桐在谷中遭人行刺,必定是这母子两个所为,只不过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且在如今这形势下,不宜起内讧罢了。这笔账,早晚是要算的。“别乱说话,看好戏。”重生之嫡女风华

信阳公主耸耸肩膀,也知道轻重,继续扯着凤若桐说闲话。岛叼纵弟。

凤若桐心中有数,表面不动声色,只当没听到他们兄妹的话,注意力都放在场中,看岳皇后会如此应对。

再看岳皇后,早已苍白了脸,气愤莫名,欲待发作,又恐景熙帝会责怪她,忍怒委屈地道,“皇上…”

景熙帝冷声道,“皇后不必多说。萧太子,我天?国的皇后身份尊贵,岂是随意在人前献舞之辈,一国之后岂能受这等羞辱,萧太子不觉得这要求太过分了吗?”

岳皇后登时放了心,挑衅般看向萧靖寒,只要皇上有这话,她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萧靖寒哈哈一笑,“皇上此言差矣!小王虽学识不深,却也知道一句话,‘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皇后娘娘虽身份尊贵,但君王都排在社稷之后,皇后就更不必说了吧?”

岳皇后登时又气白了脸,萧太子这是在说她身份比皇上还要贵重,难不成是想让皇上问罪于她吗,好恶毒的心肠!

、第261章 鸟毛都掉了

“像鄙国的皇后,若是士兵們打了胜仗,皇后就会与士兵共庆同乐。唱曲跳舞,反而更得士兵们的爱戴,上战场时越加奋勇杀敌,何来羞辱一说?小王只是以为天?国君王皇后必定也是如此亲民,原来是小王误會了,皇上息怒,就当小王没说过。”

萧靖寒的意思,看来就是要打击天?国的威风了。也不想想他现在是在誰的地盘上,不怕把景熙帝给惹恼了,一声令下,光是一个赫连傲出手,琅琊国一行人的本事,也不够看的。

凤若桐暗暗皱眉,萧太子有些过于狂妄了吧,看看景熙帝那气到发青的脸色,他还敢说?他这話什么意思?琅琊国君王与皇后能够与民同乐,深得士兵爱戴,景熙帝和岳皇後就高高在上,只知道耍帝王威严。不顾子民感受是不是?那不就是说,景熙帝这个皇帝做的,尽失民心吗?

群臣都不是笨蛋。也听出了萧靖寒话里之意,个个脸上发热,最要紧是替皇上难堪,偏偏又反驳不得,还真是…

信阳公主一向不管帝王的事,反正皇兄都镇的住的,她更感到好笑的是北堂馨月的反应,拽了拽凤若桐的衣袖,示意她看,“北堂馨月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她一直认爲自己舞跳的不错,看到这五彩羽衣,十成是动了心了,想要呢。”

赫连傲原本要发怒,听到这话,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即起身大步过去,将五彩羽衣接过,上下摸了摸,哈哈笑道,“皇兄。臣弟看这件羽衣确实美,女子穿着它跳上一曲,必定令人眼前一亮,皇嫂近来不是身子不适吗,怕是会折了这羽衣的风采,臣弟素知郡主舞技超群,不如请她代皇后娘娘舞上一曲如何?”

群臣顿时暗暗点头,郡主身份不比皇后娘娘,若是舞上一曲,非但不是耻辱,反而能在琅琊国人面前展示风采,有益无害,这样既不驳了萧太子面子,也没失了天?国的威风,一举两得,还是铁王心思缜密,处理滴水不漏啊。

北堂馨月虽还不至于自恋到以为赫连傲是真心想看她跳舞,但能有此机会展示舞技,将凤若桐比下去,她何乐而不为。

“馨月,你的脚能行吗?”赫连依依担心地看一眼她的脚,“受的伤不是还没好?”十一皇叔还好意思说这话呢,上次闯关,如果不是他设了那么残忍的局,馨月的脚也不至于伤的这么重,到今天才能勉强走路而已。

北堂馨月活动了一下双脚,小声道,“公主放心,父亲为我寻了些好药,我的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好药”指的就是凝露,那次凤若桐受伤,赫连傲虽是让陶跃进宫要凝露,不过景熙帝好歹也留了一瓶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结果北堂馨月因为闯关伤成那样,他也着实不想她废了双脚,他跟河穆王也是不好交代,才将仅剩的一瓶凝露给了北堂馨月,她的脚才能好的这么多,不然恐怕到现在也还站不起来呢。

景熙帝倒是觉得此建议可行,看向北堂馨月,温和地道,“馨月,你意下如何?”他也是担心北堂馨月的伤脚,所以并不是要强迫她一定答应。

北堂馨月对父亲阻止的眼神只当没看见,先瞥了凤若桐一眼,才起身自信地道,“臣女愿替皇上分忧。”

凤若桐暗暗好笑,北堂馨月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一说不但不是她看中了五彩羽衣,反而成了替天?国解危,谁又能说出什么来。

赫连傲将五彩羽衣往她怀里一扔,“那你就去换衣吧,本王可很期待呢。”

真的?北堂馨月颇有些惊喜,好,那自己就必得出彩一回,让所有人都看看,她不是每一样都比凤若桐差的!“臣女先行告退。”

景熙帝摆手,神情温和,示意她可以退下换衣,继而向萧靖寒道,“萧太子以为如何?”

萧靖寒原本也是想借此羞辱天?国,现在目的达到,是谁穿羽衣跳舞已经不重要,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皇上请便。”

凤若桐轻声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在五彩羽衣上动了什么手脚?”岛叼纵划。

赫连傲赞道,“亲亲爱妃果然聪明无双!等着看好戏吧。”

信阳公主也好奇心大起,一个劲儿追问,赫连傲就是不肯明说,把她急的不行。

不大会儿,北堂馨月即换好五彩羽衣出来,这衣服果然华丽之极,再说她本来就生的极美,身材也是玲珑有致,腰身纤细,被这羽衣一衬,还真是夺人眼珠,也无怪会引来在场所有人一片赞叹之声了。

北堂子莫也颇有几分得色,铁王还看不中馨月,看她何等出彩,等会一跳起舞来,必将是风华无比,看以后谁还会说她比不过凤若桐。

北堂馨月在所有人惊艳的目光中,走到场中,先是向景熙帝施了一礼,才向乐师个微一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乐师们立刻开始弹奏手中乐器,悠扬的曲子缓缓响起,轻柔动听,令人陶醉。

北堂馨月摆个起势之后,随即翩翩起舞。

凤若桐知道她在这方面也下过苦功,而且看她进退之间,舞步纯熟,身法流畅,的确是不错。

然萧靖雪却是跳舞的行家,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北堂馨月自认为跳的不错,在她眼里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眼神轻蔑,根本就没当回事。

岳皇后赞道,“馨月这舞是跳的越来越好了,这件五彩羽衣她穿着确实很好,皇上,不如就将羽衣赐给馨月可好?”

景熙帝淡然道,“也罢,朕看着馨月很是喜欢这件羽衣,既然皇后肯割爱,那就赐了给她也无妨。”

“臣妾替馨月多谢皇上赏。”岳皇后心中惴惴,见景熙帝脸色不善,心中也是发紧,心道皇上定是为刚才的事不高兴,这可怎么办才好,得想法子替皇上挣回些面子才行。

再看场中,北堂馨月正舞到欢畅处,也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这种成就感非言语所能形容,她得意地挑了挑唇角,拿出绝技来:开始原地转圈,且越转越快,似乎要飞起来的样子,将羽衣上所串着的珠宝也都甩起来,在阳光下折射出色彩各异的光线,煞是好看。

然而众人还没等惊叹出身,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宝石瞬间从羽衣上飞脱,甩向四周,不少人的脸都被打的生疼,赶紧左躲右闪,惊呼连连,正跳的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再看北堂馨月,更令人瞠目的是,羽衣上的羽毛也开始片片飞落,且越飞越多,整个场子里都是纷飞的羽毛,把她都给围在中间,她还没有察觉,正转圈转的起劲呢。

“啊,鸟毛都掉了!”赫连傲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群臣愣了愣,跟着忍不住地要笑,可看到北堂子莫铁青的脸色,又不敢笑太大声,脸容都有些扭曲:郡主这圈转的太狠了,连羽衣都转坏了哟。

北堂馨月这才意识到不妥,猛地停下来,看着半空纷纷扬扬的五彩羽毛直发愣。为了将这羽衣穿出最佳效果,何况现在又是盛夏时节,所以她里面只穿了贴身小衣,这羽毛都落的差不多,她的身体可就也跟着露了个七七八八,且被这么多人看到,这脸她算是丢大了!

景熙帝皱眉,都替北堂馨月难堪,只好移开视线,摆手道,“馨月,罢了,下去吧。”

北堂馨月这才回过神,低头一看,登时羞愤莫名,双手交叉掩在胸前,又想起来还要掩下面,简直无地自容。

赫连傲连连拍桌,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不用掩那里,没露着,哈哈!”

凤若桐都红了脸,扯他衣角,“王爷,别笑了,你是多想让郡主出丑?”还好郡主里面穿了小衣,要不然…

赫连傲心情大好,不笑才有鬼。\

信阳公主虽然也红了脸,但出丑的是北堂馨月,她也高兴着呢,这女人一向尾巴翘上天,上次还差点害死若桐,让她出点丑算什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北堂子莫气白了脸,赶紧脱下外袍给女儿披上,让丫鬟带女儿下去,他则对萧靖寒怒目而视,“萧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依依也又气又急,赶紧跟下去,安慰安慰馨月再说。

萧靖寒还纳闷呢,这羽衣是经巧手裁缝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绝对是精品,怎么可能穿上身后转了转,就全都散了呢?这不可能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