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一看赫连傲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是他所为,“王爷,你动了什么手脚?”

赫连傲挑眉,“为夫自有计!”其实说穿了不值一哂,还是方才若桐要他使用武功提醒了他,他刚刚接过那件羽衣时,暗中将其上的几条主要的金丝线搓捏到将断不断,再提议让北堂馨月穿着它跳舞,一活动开来,那快断的金丝线必然承受不住力量而断掉,羽毛一飞扬开来,北堂馨月还能不丢丑吗?

这人!凤若桐好笑莫名,也不深问。

、第262章 哑了

赫连天阳聽的分明,心道惹了十一皇叔,果然没有好下场。北堂馨月就是很好的例子,还好自己退出的快呀,要不然就惨了。

景熙帝也很是意外,皱眉道,“萧太子,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五彩羽衣竟如此不堪穿着,方才若是朕的皇后穿了它,岂非已丢尽颜面?难不成若换成贵国皇后发生这样的事。一樣不会丢了她的颜面和声誉吗?”

这…萧靖寒脸上阵红陣白,到底还是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让他说什么?他哪里想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看着满地的五彩羽毛,他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景熙帝心里甚是痛快,这次蕭太子又是羞辱天?国不成,反自己受了辱,真是天助我也。不过他也知道,羽衣不可能无缘无故坏掉,瞧瞧十一弟那得意而又幸灾乐禍的样子,肯定是他刚才动了什么手脚,等下得问清楚才行。

萧靖寒暗暗把缝制羽衣的人骂了个体无完肤。面上还得靠罪,“皇上息怒,想来是此衣在拿来天?国途中。不小心弄坏了,非小王所愿,还请皇上恕罪。”这么好一件羽衣,价值千金,才一穿就坏了,他還心疼呢,想要再制一件同样的,又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了。

北堂子莫怒不可遏,“坏了的东西也敢拿来天?国献宝,萧太子。你分明是故意羞辱本王的女儿,你居心何在?”女儿丢了这么大的丑,却没人替她说上一句公道话,这算什么!

萧靖雪忽地冷声道,“这位王爷,我太子哥哥可不曾要羞辱令千金,方才是谁要令千金穿上羽衣跳舞的,王爷怎么不去问他?”说着话,她冰冷的目光在赫连傲脸上一转,竟似看出是他动了手脚一般。

北堂子莫倏然回头,瞪向赫连傲。“王爷?”

赫连傲耸了下肩膀,一脸色无辜,“本王是看令千金对那件羽衣喜欢的不得了,又想趁机出风头,所以才成全她而已,本王又不知道这羽衣如同纸糊的一般,一穿就坏,河穆王,你不是想要问罪于本王吧?”

河穆王心中震怒,明知道肯定是赫连傲动了手脚,为的就是让自己女儿出丑,可无凭无据,加上又是今天这样的场合,他能怎么样?“臣不敢,王爷言重了。”

“罢了罢了,”景熙帝看上去却是心情大好,“此事是意外,是这件羽衣未能担起萧太子的厚望,就此过去,不提也罢。”

群臣眼见萧太子献了两次宝,都成了笑话,无不窃窃私语起来,大抵是说就这样的东西,琅琊国也敢拿来炫耀,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萧靖寒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依旧笑的很轻松,“多谢皇上宽宏大量,这件羽衣未能博皇上一笑,是小王的不是,希望这第三件宝物不会令皇上失望。”说罢他转身,将第三个盒子拿过,托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凤若桐脸色微变,想起这第三件宝物,手心微微出汗,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群臣伸长脖子去看,但见打开的盒子里装了些黑乎乎的东西,看不出什么,并无特别之处。

景熙帝微微皱眉,“这是…”

“皇上,这是鄙国制成的利器,两军对阵之时,可兵不血刃,尽歼敌人。”萧靖寒眼中别有深意,这第三件宝贝与其说是献给天?国的,还不如说是他拿来威慑这帮人更为合适。

一提到战事,赫连傲瞬间收起顽态,眼神锐利如刀,盯紧了那个盒子,此物既然如此利害,得防着萧靖寒突下杀手,伤及皇兄才行。

“哦?”景熙帝目光一凝,“此物竟如此神奇?朕怎么看不出,它有此等威力?”只是一盒黑乎乎的粉末状东西,能怎样杀人?难道是毒?

萧靖寒扫视一圈众人,对他们好奇而紧张的反应似是很满意,笑的越发狡诈,“皇上,此物名为‘火药’,要靠引线点燃,只需这么一点,就可将一块石头炸得粉碎,皇上若是不信,小王可当场试给皇上看。”

哦?景熙帝心神一震,若果真如此,那两军对垒时,只需将一盒这样的“火药”点燃,对方的城门不就被炸开,无往而不利吗?

众人也是震惊莫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呢,战场杀敌,哪国靠的不是真刀真枪地拼杀,炸不炸的,是怎么样?

凤若桐颇为着急,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杯上,忽然就有了主意,凑到赫连傲耳边,轻语几句,“王爷,快点。”

赫连傲目光贼亮,兴奋地“吧唧”亲了凤若桐好大一口,“爱妃,你果然能给为夫带来好运,哈哈!”

众目睽睽之下,凤若桐羞红的脸都要低到地下去:这家伙,让她以后怎么有脸出门!

在景熙帝不解的目光中,赫连傲大步上前,将盒子接过来,朗声道,“萧太子这份礼物可真贵重,本王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它是如何将石头给炸到粉碎的。皇兄,请容许臣弟点燃试试看。”

景熙帝嘱咐道,“十一弟小心。”

“臣弟明白。”

萧靖寒提醒道,“王爷请千万小心,此物若遇到稍微高些的温度,就会爆炸,这一盒如果在此爆开,在场所有人恐怕无一幸免。”他此来只为震慑天?国,让他们知道自己国中有此利器,看他们敢不敢与之作对,并不是来送死的,自然怕赫连傲不明白这火药的威力,不小心点燃了可怎么办。

赫连傲哈哈大笑,“萧太子放心,本王心中有数。”说罢拿着盒子,离开宴席远一些,在湖对岸找了块三尺见方的大石头,在上面洒了些粉末,再依照萧靖寒所指点,放上一根引线,即走到远处,准备点燃。

信阳公主紧张的小脸一片煞白,抓紧了凤若桐的手,“若桐,十一哥会不会有危险?那么点儿东西,真能炸开吗?”

凤若桐安慰道,“公主放心,王爷武功超绝,躲得开的。”而且如果不是笃定这火药不可能爆炸,她也不放心让王爷过去。

信阳公主“哦”了一声,心道若桐那么在意十一哥,如果十一哥真有什么危险,若桐怎么可能如此安然呢,一定是没事的吧,看看再说。

萧靖寒提醒道,“皇上,皇后娘娘,诸位,石头炸开时,会有声响,请捂住耳朵,以防被震伤。”

这么厉害?那赶紧捂!众人缩头缩脖子,捂住耳朵,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一样,脸都变了色。

赫连傲以火折子点燃引线,而后施展开轻身功夫,眨眼间已离开十几丈,安然等待。不过看他的样子,却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觉得很有趣一样。

“咝咝…”引线一路燃烧着过去,离那小撮撮火药越近,众人的心就绷的越近,等着那一下巨响,和碎石四溅的场面。岛低史圾。

赫连天宇神情不变,赫连天阳却忽然起身,过去两步,将景熙帝大半的身体都掩在自己身后,全神戒备。

景熙帝明白他的心意,是惟恐自己受伤,却又不言不语,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在场这么多人,就惟有天阳想着先顾他的安危,不错。

再看那边,引线燃尽,火星终于碰到了火药,然而却没了动静,火星也消失不见。

萧靖寒脸容一僵:不会又要出问题吧?

又等了一会,石头还是没炸开,众人都沉不住气了,伸头伸脑地看,景熙帝也皱起了眉,“萧太子,这火药爆炸,需要很久吗?”

萧靖寒脸容尴尬,“这、这倒是不需要,待小王过去看看,是不是引线没有燃到火药。”说罢快步过去查看,登时无话可说:引线已燃尽,但火药却并未炸开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傲扬了扬手中的盒子,“萧太子,这到底是火药,还是炭灰啊,你莫不是唬人的吧?”说罢手一扬,将盒子扔进了湖里。

你——

萧靖寒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别看这一小盒火药,可是要费好大劲儿才能配出来,却被铁王这样随意丢弃,简直是暴殄天物。“王爷何必如此着急呢,必是王爷点燃的方法不对,待小王再试一试也就是了,如此扔掉是,岂不可惜。”

赫连傲哈哈一笑,“废物不扔掉,留着占地方吗?萧太子何必觉得可惜。”

萧靖寒说不出话来,谁让他带来的这三样宝贝不但没能震慑全场,反而成了天大的笑话,他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萧靖雪一直静静看着,而且她显然比萧靖寒要沉得住气,又是旁观者清,已经看出来,铁王确实是天?国的顶梁柱,三样宝贝都是经他手之后,就面目全非,他手脚动的还相当高明,让人寻不到破绽。如果没有铁王,天?国连现在一半的国势都没有。

不过,更让她吃惊的一点是,铁王身边那个女人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都是她提醒铁王之后,铁王就有了应对太子哥哥之法,看来她的心智远胜于自己的想像,更没想到天?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还能有与自己相当的智谋,这倒真出乎她意料之外,越发不能掉以轻心了。

、第263章 神女都是捧出来的

这一局又漂亮地赢下來,景熙帝?颜大悦,宽慰道。“想来是这火药也出了些问题吧,萧太子不必在意,请入席。”三样宝贝都展示完了,就看琅琊国还有什么杀手锏,可以打击到天?国的威风!

蕭靖寒暗暗咬牙,笑着道,“皇上恕罪,小王原本是想献宝给皇上。以显诚意,没想到这献宝不成,反让皇上見笑了,惭愧惭愧。”

景熙帝没失了面子,自然什么话都好说,“朕已看到贵国主的诚意,至于这礼物么,就当朕都收下了,萧太子何须惭愧。”

“多谢皇上。”萧靖寒也是見过世面的,虽然丢了丑,却仍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回去坐下。岛低史弟。

萧靖雪小声道。“太子哥哥,怎么回事?”这火藥他们在琅琊国时试验过无数次,效果绝对震撼。怎么一到这里,就成了笑话了?

“火药似乎是湿了,”萧靖寒目中闪过一抹锐色,“铁王好本事,这么快就找到应对火药之法,果然不愧天龍国的‘战神’。”这火药威力是无比巨大,但致命的弱点就是怕水,一旦潮湿,就完全发挥不出作用来。

萧靖雪无声冷笑,“铁王固然厉害。但我看他身边那个女人,好像是叫凤若桐的,才是真的棘手。”

“哦?”萧靖寒一惊,“她吗?我之前已试过她,她并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结果那一下试探,还差点被她的侍女所伤。

萧靖雪眼神不善,“高手对决,不是必须依靠武功的,有时候更要看动脑子,太子哥哥。你别小看了这个女人,她绝对比铁王还要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萧靖寒盯着凤若桐看了一会,“我始终觉得,她很面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想了想又忽地笑道,“靖雪,你不是能知过去未来,会看命理星相吗,你倒是看看,她是什么来路。”

萧靖雪脸上一红,低声恨恨地道,“太子哥哥,你少说这些话来挤兑我!我要真能知过去未来,还会任由父皇摆弄?还不都是父皇让人在外传来传去给传出来的,你再胡说八道,让人听到露了馅,可别怪我不陪你演这出戏!”

事实上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公主而已,是父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让人在外传言,把她说成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而她也刻意装的高深莫测,事实上只要跟她相处日久,就会发现她根本没什么特别。

如此想想,琅琊国的国君还真是别出心裁,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就这样利用亲生女儿,还把她送到天?国来和亲,正是“无所不用其极”。萧靖雪纵使满腹委屈怨恨,可身在皇室的公主,总是诸多无奈,她也没的选择。

萧靖寒嘲讽地道,“你也不必觉得委屈,不也一样陪着你在演戏,把你说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你以为说谎真的不用打草稿吗,你是什么样,我会不知道?你只要按照我们计划好的行事就行了,其他的少管。”

他们的计划原本也不复杂,就是在萧靖雪的名声起来之后,再带她到天?国来和亲,并且说明只嫁给太子,以此看看景熙帝会立谁为太子,好进一步掌控他,接着就利用她能让人趋吉避凶的本事,慢慢诛杀朝中忠臣或者有识之士,直到天?国皇室完全为她所控制,琅琊国要将其吞并,就易如反掌。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有点麻烦,光是一个铁王,已足够他们应付,现在又忽然冒出个不知深浅的凤若桐来,这些人哪是他们所想像的那样好对付,事情有点麻烦。

萧靖雪气结,“我既然入不了太子哥哥的眼,你干嘛带我来天?国?这家国天下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的事,却非要牺牲我,我还百般不愿呢,不然你自己应付,我这就回去!”

萧靖寒眼神一冷,“你敢!父皇交代的事还没个结果,你想坏了大事吗?既然你看出凤若桐不是等闲之辈,那还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我有预感,将来若有人能把你比下去,就是凤若桐无疑。”

萧靖雪压抑不住怒气,只好将脸稍稍转了转,免得真被凤若桐给看出什么来,“用得着你预感,我也看的很清楚!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把凤若桐给解决了,要不然她真看出什么,可不关我事。”

萧靖寒挑眉,“看看再说。”

那旁,赫连傲坐回去喝了杯酒,精神舒畅。

信阳公主抵不住好奇,绕过凤若桐直问,“十一哥,那火药怎么就没响,是不是你做了手脚,快说快说!”

凤若桐赶紧道,“公主,小声些,莫让人听了去!”

赫连傲哈哈一笑,挤了挤眼,低声道,“是若桐聪明无比,不是我的功劳。”

“哦?”信阳公主眼睛越发亮,晃着凤若桐的衣袖,“若桐,快点说,你用了什么方法?”

凤若桐红了脸,低声道,“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能行,既然这东西叫‘火药’,那水火相克,若是沾了水,它就一定不能响了,就让王爷试试,结果真的成了。”

其实这还是她在经历了上一世同样的事之后,忽然灵机一触,想起来的,而且如果是王爷他们,仔细想一想,应该也能想出其中的诀窍,不过她好就好在有了一次经历,所以想问题就想在他们前面。

“哇,若桐,你真的好厉害哦!”信阳公主一个没按捺住兴奋,叫的声音大了点,“这都想的出?”如若不然,这火药一炸,群臣必定胆寒,说不定都不敢跟琅琊国对抗了,若桐这次是立了大功了!

景熙帝立刻转过脸来,“千柔,怎么了?”

信阳公主有点小激动,“皇兄,臣妹——”

“没事,千柔就是这么一惊一乍,皇兄不必理会,”赫连傲一语挡回,转脸狠瞪信阳公主,“女儿家的,端庄矜持一点,叫嚷什么?”还是他家若桐,安安静静,多好。

景熙帝也知道这个皇妹遇到谈的来的人,是会失态,也不以为意。

信阳公主与赫连傲你瞪我,我瞪你,凤若桐则在两人中间笑的无奈,这兄妹俩,打架也不看时候,不过看他们两个斗嘴,也是很有趣的事呢。而且她明白赫连傲是在维护她,如果让旁人知道,将火药浸水是她的主意,说不定会招来萧靖寒一行人的报复,如此体贴她的人,除了赫连傲这家伙,再无旁人了。

天?国尽占上风,萧靖寒自然不可能就此罢休,怎么着也得挽回些颜面才些。再欣赏了一会歌舞,他见众人也是酒过三巡,正是最容易兴奋的时候,忽又站起身来,“皇上恕罪,尔等喜欢看这些软软糯糯的歌舞,鄙国却喜欢玩些硬朗的,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景熙帝自然不会驳他面子,“萧太子请。”

萧靖寒即回身,对后面两个下属道,“萨纳,温多,你们两个去吧。”

两人粗嘎嘎地应一声,“是,太子殿下。”说罢走到了场中间,面对面站定。

这两人身材高大、粗壮,站在那里像两座铁塔一样,只着一条裤腿肥大的裤子,上身赤果,黝黑的肌肤,肌肉块块饱绽而结实,长相还差不多(或许是本国人看外国人,都有这感觉),一样的横眉立目,嘴角下压,一副凶恶的样子。

群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抵是说这样的大块头,恐怕不好对付。

赫连傲酒杯停在唇边,眼神突然冰冷而锐利,萧靖寒这是在向天?国示威呢,哪是什么表演!但见场中两人互相行礼过后,忽然摆开架势,缠斗起来,推、踢、绊、缠等等,不一而足,但见两人不停地腿膝相击,盘旋相持,完全是力量与技巧的对抗,令人眼花缭乱,极具欣赏性的同时,也带着扑面而来的攻击性,令人心惊。

琅琊国的护卫们也是存心造势,不停地大声叫好,用力鼓掌,场中两人表演的越发来劲,场面煞是热闹好看。而天?国的人却都看呆了,平日里他们都是文则欣赏歌舞,武则互相切磋武艺,几曾见过这等相斗的,看着甚是新鲜。

凤若桐无声一笑,上一世时,天?国上下就是被这种看似蛮横无理的缠斗给震了一下,并在接下来的比试中,输的很难看,萧靖寒越发得意了起来,现在看来,跟上一世真是没差啊。

一片叫好声中,两人勉强分出个胜负,之后双双起身,向景熙帝行礼,退回了萧靖寒身后。

景熙帝很大度地拍了两下手,“不错,很是威武,萧太子手下,果然卧虎藏?。”

萧靖寒多少挽回些颜面,脸色也好看了些,哈哈笑道,“皇上谬赞了,这只是鄙国闲来无事时的消遣,说不上什么威武不威武。只是不知道贵国谁有兴趣,陪他们玩一玩的?”

此语一出,众皆沉默,他们都是第一见这等打法,简直就像泼妇打架一样互相缠斗,别说输赢了,跟人家玩这样的游戏,本身就是一件丢脸的事,谁会上场。

、第264章 赤裸裸地挑战

景熙帝眉头微皱,“這就不必了,贵国虽好此道。但入乡随俗,还是继续欣赏歌舞吧。”

萧靖寒早料到没人敢上场,颇有几分得意,惋惜地道,“皇上吩咐,小王自当遵从,原本小王也是想与贵国同乐,既然贵国输不起。那就算了。”

此語一出,众皆义愤填膺:什么输不起,萧太子怎么知道,天?国一定会输?不過气归气,他们可不敢站出来,不然万一要非上场不可,他们才会输的很难看呢。

信阳公主气道,“萧太子讲话好没道理!咱们從来没有做过的事,他非要拿来比,就算赢了有什么光彩?既然非要比,为什么不比跳舞?”

“那就正如了清韵公主的意,”鳳若桐眼神睿智。“公主难道没听说,清韵公主舞技超群,无人可比吗?”

信阳公主一愣:原来是这样!他们就笃定无论比打斗。还是比跳舞,都胜券在握,所以才敢口出狂言。这些嚣张的家伙,哪里是来和亲,分明就是来挑衅的!

赫連傲冷笑道,“萧靖寒还真以为我朝无人吗?我一掌就能将他们拍飞!”

凤若桐无奈道,“王爷,人家说的不是比武功,是比这种打斗,你把人打飞了能算数吗?”

赫连傲当然知道是这么回事。撇了撇嘴,想着对策。

凤若桐目光清澈,提醒道,“王爷,其实这种打斗看似复杂,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把人打倒就行了,你的手下那么多高手,上场后只要表面学着像,暗里用上内力,把人放倒。谁能看出什么?”

对呀!赫连傲陡的眼神晶亮,趴过去又要亲。

幸亏凤若桐早有防备,一后仰身躲过,他这一下差点亲到同样惊喜看过来的信阳公主,被她拍着脸地叫,“十一哥,要死了你,亲谁!”

凤若桐笑的差点滑到桌子底下去,坏蛋,叫你又要占我便宜!

“谁要亲你,呕…”赫连傲做个要呕吐的表情,赶紧惊喜至极地握住凤若桐的手,“亲亲爱妃,你为什么这么聪明,显得为夫太没本事了耶!不过你是我的妃,咱们夫妻一体,不分彼此的,哦?”

凤若桐笑的脸红到耳根,一个朋男人撒起娇来,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有没有?

景熙帝正因萧靖寒的嚣张而暗暗恼怒,这旁却打打闹闹,他好气又好笑,咳一声,提醒道,“十一弟,你以为如何?”臭小子,朕都让人打到脸上了,你还只顾跟你家若桐打情骂俏,不用管朕了是不是?

赫连傲挑眉,“皇兄,既然萧太子这么有兴致,那就陪他们玩玩也好。”

景熙帝向他使眼色,“萧太子的意思,是要玩这等斗法,十一弟可有兴致?”臭小子,你有没有看到方才琅琊国玩的是什么,就应下来,万一输的很难看,让朕的面子往哪里放!

赫连傲爽朗一笑,“皇兄,臣弟看的很清楚,而且也很有兴致,皇兄放心,臣弟这就去安排。”说罢起身施了一礼,即退了下去。岛低史划。

景熙帝素知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应下来,那就是有了应对之法,就等等看再说。

萧靖寒是一点不担心的,他带来的这三个人是下属中玩缠斗最厉害的,天?国看来也不擅长此道,就算赫连傲再厉害,也不可能接着找出高手来,这一局他们赢定了。

不大会儿,赫连傲即带了三个人过来,凤若桐一看就知,正是上一世时他挑出来的三个贴身高手:陶跃,蒋翼,南谨。三人中,陶跃武功最高,南谨次之,蒋翼最后。不过他们之间的差别微乎其微,如果不是她曾经亲眼见过,根本判断不出来。

萧靖寒看一眼这三个身形精瘦的侍卫,先自露出轻蔑之态来,这等缠斗不比武功,力量和技巧同样重要,这样瘦弱的身形,怎么可能赢。“王爷决定了,就是这三人吗?”

赫连傲无所谓地道,“本王没想着萧太子会挑事,所以不曾准备,就随便找了他们三个陪萧太子玩玩,逗大家一乐。”

凤若桐哑然:这三个高手都是王爷精心训练出来的,居然说成是“随便”找来的,这是存心给萧靖寒心里添堵吗?

萧靖寒的脸色果然瞬间变的很难看,差点笑不出来了,铁王这什么意思?随便找了人来,那就算输了,也无损天?国的颜面是不是?“王爷真会开玩笑,这等比试虽然是小打小闹,但难免会有磕碰,王爷可要提醒他们当心。”

虽说比试当中都有规矩,但只要能赢,什么损招暗招都有使的,只要手法高明一点,别让人看到就行。而且在真正的高手对决,尤其事关成败荣辱的大战当中,战败一方往往断胳膊断腿,甚至被压住喉咙窒息而死,也并不新鲜。

赫连傲嘲讽冷笑,“萧太子的人先伤到他们再说。有什么规矩,先讲清楚。”

萧靖寒压着心中怒火,笑颜不变,“没什么特别的规矩,只要不害对方断子绝孙,不像泼妇一般拉扯头发,还有不可用内力点穴之术,不可用暗器,任何一方先被打倒在地,即可停止。今日只为大家高兴,自然更不可闹出人命,就是如此。三局两胜,如何?”

“就依萧太子所言,”赫连傲冷目一扫陶跃他们三个,“听清楚了?”

三人齐声道,“是,王爷!”

赫连傲点头,满意地道,“那就准备开始吧,下去换衣。”这三人是他临时叫过来的,还都穿着侍卫服,打起来总是不便。

“属下告退。”

三人即退下去换衣,赫连傲坐回座位,面上虽淡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没底,万一这三个小子到时做的不高明,被萧靖寒看出来是用了武功,就不好说话。

景熙帝见赫连傲一副必胜的样子,知道他必有法子应对,也放下心来,笑道,“萧太子,今日比试虽是为着高兴,不过总要对胜者有所奖赏,稍候获胜的一方,朕赏黄金千两,如何?”

萧靖寒哈哈一笑,“皇上大方,小王佩服,那小王就代三个手下,谢皇上赏了。”

群臣“嗡”一下开始议论纷纷,这萧太子好大的口气,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赢了,先把赏给要了去?

景熙帝也不以为意,“若是萧太子赢了,这赏自然给了三位壮士。”

赫连傲不屑地吐出一口气,连喝了两杯酒。

凤若桐眨眨眼,凑过来低声道,“王爷,方才我看上场的两个人,高一点的厉害点,另一个差点,没上场的那个身形比这两个要瘦小一点,实力应该在这两人之下。”

赫连傲点头,“你说的不错,然后呢?”亲亲爱妃肯定又有了好主意,不然不会主动开口。

凤若桐笑笑,“你的三个手下,武功高低如何?”其实她知道,只不过不能先说出来,免得赫连傲又起疑心。

赫连傲一一说了,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安排道,“让陶跃跟那个最厉害的比,胜算会大一些。”

“不,”凤若桐却摇头,表示反对,目光中别有深意,“王爷,这样的话,后面两场的胜负就难以预料,于我们不利。”

“哦?”赫连傲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

“王爷听说过‘田忌赛马’的故事吗?”凤若桐越发压低了声音,惹得信阳公主用力把耳朵贴过去听,“上对中,中对下,下对上,舍一局,保两局,王爷是聪明人,很容易明白吧?”

赫连傲略一琢磨,顿时会过意,心情已非狂喜所能形容,简直就是震撼了!尽管跟若桐相处已久,他却从来不知道,若桐的心思如此七窍玲珑,他根本难窥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