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宇恨不得掐死她!就知道拿这件事来逼他,也不想想有十一皇叔护着,谁动得了凤若桐一根头发?还萧太子呢,萧天子也没用!“本宫已经提醒过萧太子了,要不要动手是他的事,你找本王问什么?”为了清韵公主的事,他还烦着呢,还有空理会赫连依依?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难为你,”赫连依依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凤若桐的事,因为她知道二皇兄不会轻易跟十一皇叔翻脸,刚才的话只是铺垫而已,“二皇兄,你另外帮我做一件事,也算我们之间的交易达成,我以后都不会再找你麻烦。”

凭你也配找我的麻烦!赫连天宇不屑,不过有她一直搅和着,他也是够烦的,且听听她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赫连依依咬牙恨声道,“二皇兄,你已经知道父皇赐婚夜洛离跟皇姑姑了吧?我不甘心,我要你帮我破坏他们,夜洛离是我的,我不能让任何抢了去,皇姑姑也不能!”

赫连天宇眼神鄙夷,哪有女人这样说话的,皇妹是想男人想疯了吗?“你不甘心又如何,父皇既然要下旨,谁能阻止得了?”

“所以我才要你帮忙破坏,不能等到父皇下旨赐婚,那就来不及了!”赫连依依急得上身前倾,要咬人似的,“只要在这之前,我得到夜洛离,他就别想娶皇姑姑!”

“你?”赫连天宇上下打量她一眼,意思很明灯,你没毁容时,夜洛离都瞧不上你,更不用说现在了。“你想怎么得到夜洛离?”

“这就要看二皇兄你怎么帮我了,”赫连依依一点都不脸红,也不觉得羞耻,反而振振有词,“我知道夜洛离跟皇姑姑在一起,是凤若桐撮合的,而夜洛离很在意凤若桐,只要她出事,夜洛离肯定顾不上跟皇姑姑成亲。”

“这个本宫做不到,”赫连天宇想也不想就拒绝,“本宫说过,十一皇叔不会放过动凤若桐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动凤若桐,必须先除掉十一皇叔才行。可惜自从上次行刺失败,他一直不敢再有大动作,尤其在现在这紧要关头,要是十一皇叔明显地偏向大皇兄,那他就什么都完了。

“既然如此,就只有另外一个办法了,”赫连依依并不意外他拒绝这一点,接着道,“你以你的名义,把夜洛离约出来,然后告诉我时间地点,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以她的名义约,夜洛离就总带着皇姑姑一起,她根本没法下手,如果是二皇兄约的话,夜洛离总不至于也带着皇姑姑吧?到时候…

“依依,你到底要做什么?”赫连天宇皱眉,“夜洛离与本宫虽然曾经是朋友,但现在已经少有交集,他未必肯赴本宫的约。再说你若做出什么事来,皇姑姑怪本宫,本宫要如何解释?”自从夜家的案子过后,夜洛离对他已经客气而疏离,他还一直没找个机会,好好跟夜洛离“叙谈叙谈”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赫连依依不耐烦地挥手,“总之你不把夜洛离约出来,就假装跟他喝酒什么的,怎样都好,之后的事我来,放心,不会牵扯到你,你也用不着解释。”

赫连天宇犹豫,“但是…”

“二皇兄,你帮了我这次,咱们之间就两清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来烦你,也不会把你做的事告诉父皇,如何?”赫连依依抛出诱饵,就不信他不上当。

赫连天宇虽然并不相信她真能说到做到,不过如果帮了她这次,她就能消停一阵的话,倒也不错,“那本宫就试试看能不能约到夜洛离,再告诉你。”

“二皇兄出马,一定行的,”赫连依依大喜,“皇兄,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说罢蹦蹦跳跳地出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赫连天宇冷笑,现在他还怕什么赫连依依向父皇告密,反正父皇已经有意立大皇兄为太子,也不差她一两句话。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借机试探夜洛离,看其还不会为他所用,如果不能,就早除早了。

——

“王爷,明日一早就能进京了。”谢言奉上茶来,提醒一句。

高冥河微一颔首,问道,“赫先生肯说了吗?”

“不肯,闹的更凶了。”

高冥河头疼地揉了揉两侧额角,不过也明白,越是接近京城,赫先生的身份就越快被揭出来,看来自己要找的人,当真在天?国京城吗?“对了,柳儿这两日如何?”

“回王爷,凤姑娘很安静,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没生什么事。”谢言现在觉得,自己开始对凤若柳的评判言之过早了,她的温和大方博得了所有侍卫的好感,也从来没有半点行差踏错之处,应该很心善吧。

“那就好,记住,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她在本王这里,尤其是对凤家的人,更不能说。”高冥河再嘱咐一遍,免得到时候惹出是非来。

“是,王爷。”

高冥河点点头,“叫柳儿进来吧,本王有话跟她说。”

“是,王爷。”

彭祖转身出去,不大会儿凤若柳已跟了进来,施了一礼,“王爷唤我何事?”该不会是这两天观察她言谈举止也够了,足以做他的王妃了?

“柳儿,本王已经考虑过了,等回到琅琊国,就将你安排到本王好友的绣庄上去,做一名绣娘,不知你意下如何?”他已经知道柳儿女工刺绣样样精通,只要她肯服苦,刺绣赚钱,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凤若柳一呆,完全没料到他原来是想这样安排自己,脑子里刹那空白一片,只能无意识地重复道,“绣娘?”凭着她堂堂凤府小姐——虽然是庶出,但好歹是千金小姐吧,居然要沦落到去做绣娘的地步,这也太寒碜了吧?

“是,本王知道这可能有些委屈你,不过你既然不愿意再回凤府,出门在外,就总是要吃些苦的,”话是这么说,不过高冥河却觉得,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的人,才最了不起,苦是苦些,但最起码心安。“你放心,本王会托友人好好照顾你,待寻到合适的人家,为你说一门亲,你总可以安稳度过下半生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凤若柳又急又失望,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我怎么能做绣娘呢,我——”

“你若不愿意做绣娘,倒也无妨,”高冥河大度地提供其他选择,“本王的朋友有很多都是经商的,其他字画诗社书馆,也不在少数,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本王都能帮你说句话。”至少在琅琊国京城,只要他开了口,就绝没有人敢欺负柳儿,这可是莫大的荣宠,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我全都不要!”凤若柳终于缓过劲儿来,大声道,“王爷,我要跟着你!”

、第322章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高冥河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来,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跟着本王?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把柳儿留在身边。陪着他四处奔波劳累,那不是一个娇弱女子能够受得了的。

凤若柳暗里气急败坏,脸色已煞白: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如果费劲心思博得他的欢心,最后还是要沦落到靠自己养活自己的地步,那还有什么意思?她可不只是想要做绣娘,或者其他什么那样简单,她要做的是卫王妃,是人上人,哪那么轻易就被打发了?

“王爷,柳的意思是说,柳儿的命是你救的。当然要生死相随呀,柳儿只有跟在王爷身边,才有机会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怎么能离开王爷呢?”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而又情真意切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高冥河一笑摇头,眼神有些落寞,大度地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本王与你也是有缘,那日既然让本王碰上了,不管是你还是别人,本王都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帮你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恩德,你只管去过自己的生活,照顾好自己,本王以后若是得空,会去看你。”

原来他从来就没有把我留在身边的心思吗?凤若柳又是失望,又是愤怒,有种被被耍了的感觉。他是王爷,既然不要她。她也不可能强求,可就这样离开的话,她又有点不甘心,不死心地道,“王爷,话不能这么说,我如果知恩不报,会让人笑话的,王爷让我留下来吧!我可以为奴为婢。伺候王爷,王爷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请王爷成全!”

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够清楚了吧?何况她自认为相貌绝佳,现在又是一副弱者的姿态,眼泪将落未落,楚楚可怜,就不信世上真有柳下惠,看到她这样的女人还不动心。

“姑娘言重了,”高冥河却偏偏就是个例外,因他此时心里除了盛云,是不可能有别人的,所以神态仍旧坚决,甚至带了些隐隐的怒气,“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为何要自轻自贱,上赶着给人做奴做婢?还是好好的去做一份活计,养活自己最要紧,或者你想开了,本王可以帮你向凤大人说几句话,你在重新回到凤府也可以,不要再说傻话!”

凤若柳有些呆愣,这么说,自己根本就别无选择吗?别说是王妃了,就连做奴婢人家都不稀罕,她还能说什么?勉强压抑下心听中的怒气,她轻轻叹息一声,“王爷义薄云天,施恩不望报,柳儿佩服!既如此,我亦不强求,凤府我是不会去的,那就先随王爷回琅琊国再说吧。”她算是看出来了,高冥河态度很冷硬,如果她坚持不答应,惹怒了他,被扔在这儿那就不划算了,不管怎么样,先回到琅琊国,以后如何再做打算就是了。

“好,”高冥河点点头,这才算是缓和了面色,“那就这样说定了,时间不早,你回房休息吧。明天就到京城了,你既然不想再见凤家的人,那就自己注意一些,别露了行踪。”

“是,多谢王爷提醒,我先出去了,”凤若柳礼貌道谢,才要出去,忽又道,“王爷,我听到隔壁房间那位老先生又在摔东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一路上王爷都带着这老家伙,无论他怎么发脾气,王爷也不生气,还真是奇怪,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让王爷这样宽容以待。

高冥河神情一冷,“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多问,回房吧。”

看来有内情,问都不让问,有什么了不起。凤若柳心中虽气,也不表现出来,乖巧地道,“是,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阴,既然事实与她所想相去甚远,那还是早早为自己打算的好。绣娘?呸,她有珍珠项链,随便卖掉一颗就价值千金,会沦落到去做绣娘来养活自己吗?

话说回来,王爷不是要买极品珍珠的吗,那就把项链卖给他,拿到一笔巨款,到时候无论走到哪里,她也不愁了。可问题是,是王爷已经买到了珍珠,还是忘了她曾经提过要卖珍珠的事,为何这次见面,他一直没有再提买极品珍珠呢,而她又不好当面问,这该怎么办?

思虑一回,她眼睛一亮:不如…

——

极品轩里,夜洛离正在看帐,掌柜进来禀报,“公子,二皇子来了。”

“他?”夜洛离皱眉,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他跟二皇子早已不是当初的朋友,彼此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想想曾经听到的,二皇子要对付夜家的话,他就不寒而栗,如果不是若桐提醒,他到现在还深信二皇子的为人,只怕直到夜家遭了灭顶之灾,他还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呢。

“是的,公子,要请二皇子进来吗?”看他脸色不对,掌柜心里直犯嘀咕,以前公子和二皇子无话不谈,现在怎么瞧着这样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夜洛离再不高兴,别忘了二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两人也并没有当面撕破脸,何况自古民不与官司斗,更别说二皇子还是皇室中人了,难道他还能把人给赶走吗?“请进来吧。”

“是,公子。”

少顷,赫连天宇大步进来,神情自若,好像之前什么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呵呵一笑,“夜兄,许久不曾一起把酒言欢,今日上门叨扰,夜兄是不是不欢迎啊?”

“草民不敢,草民参见二皇子,”夜洛离施了一礼,神情平静,虽不至于给人难堪,但也明显看出来,他并不欢迎赫连天宇的到来,“二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二皇子恕罪。”

赫连天宇心中冷笑,表面热络的很,一拍他肩膀,爽朗地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再讲这些俗礼,岂不显得生分。走吧,陪本宫喝一杯去。”

“这…”夜洛离犹豫,不想再与他走的太近,以免招惹是非,“二皇子恕罪,草民还要看账,恐怕不能相陪。”

“诶,这有什么,”赫连天宇不在意地把账本给他合起来,“账什么时候看都一样,本王难得出宫一趟,就想找你这好兄弟一起喝一杯,顺便恭贺你跟皇姑姑大婚之喜,夜兄不会不给本宫这个面子吧?”

说到后来,已经隐隐有了威胁的意思,笑容更是发冷,这皇子的威风一使出来,夜洛离怎么拒绝得了,何况他还拿替自己祝贺大婚为理由,就更无法推辞了,“草民不感,二皇子美意,草民多谢,恭敬不如从命。”

赫连天宇哈哈大笑,“这还差不多,走吧,老对方。”

不用说,今日约夜洛离出来,是因为他答应了赫连依依,不过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不能让夜洛离对自己起疑才行。贞低亚血。

“是,二皇子。”

来到两人以前经常喝酒聊天的酒楼,那个只属于他们的雅间自然没人敢用,店小二殷勤地将两人让进去,不必再吩咐,好酒好菜送上来,之后体贴地关门,退了出去。

赫连天宇为两人斟满酒,端起一杯递给夜洛离,呵呵笑道,“这一杯就恭贺夜兄与皇姑姑大婚之喜,请。”

“多谢。”夜洛离接过杯来,也不客气,一饮而尽。

“不过话说回来,”赫连天宇喝下这一杯,表情有点古怪,“夜兄与皇姑姑大婚之后,就成了本宫的皇姑父,以后就不能以‘夜兄’相称了,想一想还真是别扭。”夜洛离比他就要大上一辈了,以后再见面,那场面就有点滑稽。

夜洛离也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谁让他喜欢的是千柔呢,这也没办法。“二皇子恕罪。”

“夜兄这话说的,你与皇姑姑情投意合,何罪之有?”赫连天宇岂会看不出气氛有些尴尬,心中恼火,只能没话找话,“令尊令堂对千柔可还满意吗?”

夜洛离淡然道,“千柔知书达理,待人和善,草民能娶得如此佳人,是草民和夜家之幸,家父家母甚是高兴,怎会不满意。”重生之嫡女风华

“那皇姑姑嫁到夜家,以后就有的福享了,”赫连天宇又是一笑,“来,为了这桩喜事,也该再喝三杯,请!”

夜洛离微微皱眉,其实知道赫连天宇并不好杯中物,总说喝酒误事,所以往常与他一起,也是点到为止,今日怎么一杯接一杯的,倒不怕醉了?“多谢二皇子,请。”

两人你来我往,喝个不停,一壶酒总共才几杯,不大会儿就空了,赫连天宇拿起酒壶晃了晃,扬声道,“小二,再拿壶好酒来!”

隔了一会,没人应声,他微有些不悦,“看来小二躲懒去了,夜兄稍坐,本宫出去看看。”

“二皇子请坐,草民出去看看。”夜洛离赶紧起身,哪有他坐着不动,让二皇子辛苦的道理。

“你且坐着,今日既是本宫做东,自然要本宫去。”赫连天宇一压他肩膀,不待他再反对,已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不过听声音却不是赫连天宇,夜洛离警惕地站起身,一道人影已出现在门口,他眼神骤然一冷,“怎么是你?”

、第323章 一时心软的后果

“怎么了,夜公子,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赫连依依无视夜洛离冷漠中带着厌恶的眼神。进来坐下,面纱下的脸容看不出有没有表情,不过她的眼睛却透出悲伤与无奈来,像怨妇一样。

夜洛离冷冷看她一眼,目光转向门外,可恶,自己是又被算计了吗,明着是二皇子约他喝酒,其实是替赫连依依把他叫到这里来,为的是避开千柔,她又打什么主意?

“不用看了。我让人把二皇兄绊住了,我知道他要找你喝酒,所以偷偷跟了来,为的就是见你一面。跟你说几句话,二皇兄并不知道是我做的,你别怪他,”赫连依依手上拿着个酒壶,替两人都斟满杯子,柔声道,“夜公子,你知道吗,我做梦都盼着能跟你一起喝酒聊天,只有你跟我两个人。现在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好高兴!”

先替二皇兄说几句好话,把他撇干净,不是她愿意,是二皇兄提的条件,不过最后她跟夜洛离的好事成不成,他必须是无辜的,否则以后跟夜洛离翻脸。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恕草民不奉陪,”夜洛离冷声道,“何况公主脸上的伤用过药之后,需好生休养,不能见风。”还是跟二皇子说一声,接着离开的好,免得赫连依依发起疯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夜大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赫连依依顿时很惊喜,连称呼都变了,“你也希望我的脸快点好起来,是不是?”

见过打蛇随棍上的,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果然脸坏了更好,反正她也不在乎。夜洛离神情更冷,连嘲讽都免了,“公主多心了,草民只是不想你的脸越治越坏,毁了草民的名声而已。既然公主不在乎,那草民多言了,草民告退。”

“夜大哥!”赫连依依一把抓住他,急道,“你别这样无情好不好?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并无其他,你何至于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门口两个侍卫刚要进来,赫连依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两人即站着没有动,都虎视眈眈瞪着夜洛离,怕他会对赫连依依非礼一样。

夜洛离厌恶被她碰触,一个甩手,将她甩过一旁,“公主,请自重!”

赫连依依被甩了个趔趄,但很快稳住身体,挡在门口,不但不生气,反而苦苦哀求,“夜大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快要跟皇姑姑成亲了,所以我心里特别难受,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夜洛离目光依旧冰冷,但并没有绝然地离开,想起若桐曾经说过的话,他知道赫连依依一直喜欢他,或者更应该叫占有欲,不过单就这一点而言,也算不上是她的错,只是她的喜欢用错了方法而已。“公主既然知道草民与千柔的事,就更不应该再纠缠,否则岂非授人以柄。”

或许他不会知道,就因为这一刹那的心软,没有接着离开,他几乎要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贞低亚圾。

“夜大哥,请坐,”赫连依依心中暗喜,看来夜洛离的心肠果然很软,她只要露出弱态,尽管他不会改变心意,但也不会坚持离开,她就有机会了,“我知道你跟皇姑姑要成亲了,所以我也没想你会回心转意,可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皇姑姑,你不肯喜欢我?”

你哪里比不上千柔?应该说你哪里比得上千柔才对。夜洛离眼神嘲讽,不过到底没将这话说出来,以免太让赫连依依难堪,“公主见谅,感情之事原本就说不清道不明,也不能拿来比较,公主若是从此改过,诚心向善,定能遇到如意郎君,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我何须你来教训!你是我的,旁人休想得到!赫连依依暗暗咬牙,面上却笑道,“夜大哥,咱们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不想让我更难堪,其实我一直喜欢你,人人都知道,可你到头来却要娶皇姑姑,我已经够难堪了,你还不如直说,让我死心好呢。”

夜洛离抿紧了唇,赫连依依居然还有这样服软的时候,而他到底是个大男人,有些话更不好多说,“公主恕罪。”

“算了,既然你把话都说明白了,那我说什么也没用了,”赫连依依深吸一口气,一副释怀的样子,“我这次出宫也算是有收获,至少知道你是不可能改变心意,跟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夜洛离直言道,“是。”这种事就早要快刀斩乱麻,越是纠缠不清,越难以决断,指不定会再惹出什么事来。对于不能回报的感情,给予希望是最残忍的对待,不如早说清楚了好。

赫连依依暗暗咬牙,好,很好,你竟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夜洛离,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逼我的!“好吧,夜大哥,既然如此,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以后我都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敬你一杯,就当是我为自己过去的所言所行向你道歉,也恭祝你和皇姑姑大婚之喜,请,我先干为敬。”说罢不等夜洛离回神,她仰头喝下这一杯,存心让人不能拒绝。

夜洛离坐着没动,表情有些阴沉不定,他才不相信,赫连依依会这么容易认输,难不成她有什么算计吗?

“怎么了,夜大哥,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赫连依依把玩着酒杯,自嘲地笑道,“我两个侍卫还在这里,你不让我下这个台,以后我在他们面前如何立威?”

夜洛离目光一扫门口的两人,也是不想她太过难堪,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自己医术超绝,赫连依依也不可能笨到在酒里下毒的地步,就姑且相信她是要放手,让她把今天的戏演完,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夜大哥果然是痛快人,我再敬你一杯。”赫连依依顿时很高兴,再替他斟满杯子,“夜大哥,请。”

“不必了,”夜洛离把酒杯一推,站了起来,冷声道,“公主的心意,草民心领,希望公主能够信守承诺,以后不要再纠缠草民,否则…”眼前忽然一阵发黑,脑子里更是骤然一晕,他吃了一惊,一把扶住桌沿:怎么回事?难道是今天喝太多,不胜酒力了吗?

“夜大哥,你怎么了?”赫连依依大喜,知道是药性发作了,赶紧过去扶住他,佯装关切地道,“是不是不舒服?”

夜洛离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小腹处猛地升起,他激灵灵打个冷战,身体越发地胀热起来,如同要炸开一样!然赫连依依扶着他的手却是冰冰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服,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把她紧紧抱住,狠狠索要!

看到他眼睛里的赤红,赫连依依也不禁咂舌,这药好生厉害呀!她只是以前听母妃说过,这药名叫“眼儿媚”,是皇宫里且来对付不听话的妃子的,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把持不住,不停地索要,跟疯了一样!现在看来,用在男人身上,效果也是一样啊,亏得她知道夜洛离会武功,怕不起作用,特意用上了三倍的药量,现在看来,他是按捺不住了。重生之嫡女风华

至于她自己,刚刚根本就没喝那杯酒,而是都倒在了袖子里,本来在夜洛离面前玩手段,是不会成功的,不过他对自己满心厌恶,根本不屑于看她,倒正好给了她下手的机会了。

“走开…”夜洛离剧烈喘息着,衣服很快被汗水湿透,身体的炽热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加严重,他知道自己是中了鼠药,而且药性相当凶猛,这种药不但能让人**大盛,而且极伤元气,比大病一场还要厉害。可恨自己一时大意,怎么就中了赫连依依的算计!

其实也不怪他大意,如若是酒中有毒,他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可这媚药往往就只是有些香味儿,即使掺在酒中,也没有什么异常,再说他根本不会想到,赫连依依竟然会使这样下作的手段对付他,所以一点没防备,上当也不奇怪。

“夜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来,我扶你进去休息。”赫连依依好不得意,上前扶住他,并有意无意将并不怎样高耸的胸膛往他身上贴,“你是不是喝太多了,醉了?放心,有我在,我会照顾你的。”

这种富贵之人才会来的酒楼果然是好啊,雅间一般都是分为内室和外室的,外室用作饮酒,内室都有柔软舒服的大床,若是客人喝醉了,可以进去休息,待酒醒了再回府,以免醉酒出去,有什么意外,今日倒是给赫连依依提供了方便了。

“赫连依依,你、你好卑鄙!”夜洛离即使再对她无意,可在“眼儿媚”的药性之下,也有些把持不住,嘴上说着狠话,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压,只为寻求一些凉意,“你、你竟然——”

“夜大哥,别急,我们进去,”赫连依依扶紧了他往内室走,有眼神示意两名侍卫在外等候,“我会好好服侍你的,保证让你满意,除了我,谁都不能让你舒服,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第324章 忍不忍得住

门口两名侍卫显然早得了赫连依依的吩咐,所以对发生的这一切丝毫不意外,目送他们进去。两人都没有阻止,更是露出淫邪的笑容来,即有好戏看了。

内室里,夜洛离拼命晃头,想让意识清醒些,可眼前总是有无数的影子在晃动,他更是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还真像是喝醉了,身体急切地想要宣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无法思考,只是被动地被赫连依依推倒在床上,难受地张着嘴喘息。

“夜大哥,你很快就会欲仙欲死。相信我!”赫连依依也顾不上脸难看,把面纱扔在一边,就用那疤痕遍布的脸对上夜洛离迷离的眼睛,说这话不但不脸红,还恬不知耻地去亲他的嘴唇,“我会把你服侍得很好,以后我们夫妻一体,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刺?的胭脂味钻进?子里,夜洛离皱眉。混乱中的意识也有了丝丝的回复,这不是千柔身上的清新味道,绝对不是!“你…走开!”是她,讨厌的赫连依依,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拼着力气保持最后的清醒,用力推着身上的人。

“夜大哥,你何必忍的这么辛苦呢,我知道你很想要。”赫连依依死死抱着他不放,像章鱼一样缠紧了他,笑的得意,“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你还犹豫什么?来吧,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一起享受,好不好?”

不要脸的女人,走开!夜洛离被彻底激怒,赫连依依这一说,好像他跟她一样下贱,饥不择食一样!刹那间信阳公主温柔清纯的眼眸划过脑海,像劈开暗夜的闪电,他眼神骤然得到片刻的清明,狠狠将赫连依依推倒在地,厉声道,“赫连依依,你无耻!”说罢拉扯一下被撕开的衣襟,踉跄着奔了出去。

“夜大哥!”赫连依依好不甘心,眼看就要成事了,却在最后关头黄了,好个夜洛离,真是能忍,用了三倍于平常量的媚药,居然还能把她推开,到底是不是人?“夜大哥,你别走,回来!”她顾不上戴面纱,追了出去。

到得外室,两名侍卫见夜洛离这么快就出来,而且明显是没成事么,也都很意外,伸手阻拦,“夜公子——”

“滚开!”夜洛离目露凶光,脸色红的要滴出血来,呼呼两掌,直劈过去。

两名侍卫虽然也会几下拳脚,但哪可能是他的对手,何况他此时的神智已是半疯狂状态,只挡了他一招,就双被打中,“碰碰”两下摔进屋里,疼的半天起不来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了出去。

“夜大哥!”赫连依依冲过去,扶着栏杆看了看,夜洛离步子虽乱,撞到行人无数,但速度却很快,很快就不见了。她气的跺脚,只差最后一步,可恶!

问题是今天事情没成,跟夜洛离之间的死结却是结下了,以后他不但会恨毒了她,更不可能再替她治脸伤,这可怎么办?

这样的算计只可能有一次,以后夜洛离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再上当的,怎么办?

赫连依依咬牙攥拳,回过头来看看倒在地上唉哟不起的两人,眼里闪过决绝之色: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无论怎样,也必须将这场戏唱完,假的也得弄成真的!

“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给本宫起来!”

两名侍卫也知道事情办砸了,不敢再叫疼,诚惶诚恐地起身,跪在当地,“属下办事不力,公主恕罪!”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两个要是给本宫办好了,本宫就饶了你们,”赫连依依森然冷笑,脸容像鬼一样,指向其中一个,“陆焕,你过来。”

被指到名的侍卫战战兢兢起身过去,“公主有何吩咐?”

赫连依依倒上一杯酒递给他,“喝下去。”

陆焕大惊,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这酒里是下了媚药的,公主要他喝,是想要他的命吗?

“康宁,你在外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康宁已经约略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了,可他有什么权利阻止,只好道,“是,公主。”

赫连依依眼里露出幽冷的光,“陆焕,本宫叫你喝,你敢不喝,信不信本宫要你和你全家的命?”

“公主饶命!”陆焕大惊,扑通一声跪下,“属下该死,公主饶命!”

“那就喝。”赫连依依将酒杯向前一伸,森然命令。

陆焕无奈,只好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不大会儿,他就浑身炽热,目赤如血,无法忍受了。

赫连依依冷笑一声,看了看陆焕雄壮的身材和并不讨人厌的长相,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拖进了内室。

少顷,即有令人**的声音传出来,康宁在感叹陆焕命不久矣的同时,也觉得他真是好命,能够跟当朝公主共享**,他死也值了。

——

扑通一声,夜洛离才支撑着回到极品轩,刚进门口,就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不但摔倒在地,更是狂喷出一口鲜血来。

“啊!”正在等他回来的凤若桐见状大惊失色,扑过去扶他,“夜大哥,你怎么了?”天,夜大哥的肌肤着手火烫,脸色更是红的吓人,怎么才隔了一天不见,他就病成这样了?

“公子!”掌柜也吓没了半条命,帮着把人扶起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