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这是不想承认了,不过有些事不是你不想承认便能混过去的,安王世子就在这里,你说出晚到的原因,本夫人还可以给你求求情,若是你执迷不悟,到时候连本夫人也帮不到你了。”木氏步步紧逼,不将丁紫说的对蓝青凌不怀好意便不罢休。

丁紫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心中越发渗冷,眼中如一块千年玄铁,没有丝毫温度。木氏为了薛雨娶个更好人家的女儿,为人父母希望自己儿女幸福这无可厚非,丁紫不觉得她有多错。可是敢污蔑她的清白来达到木氏的目的,那便是她不能容忍的了。为了木氏的目的与野心便要牺牲她?什么道理!

“安国候夫人也是皇上御赐的二品诟命夫人了,做事怎么不问清楚原因,不懂得思考,便如此认定一个人的罪。便是你心中所想,也不该在本女官面前说出来,本女官有何罪那是需要宫中内务府,那是需要太后皇后定夺定罪的,安国候夫人不会以为只法这比我多了一品诟命,就可以任意指摘本女官的不是,定本女官的罪吧。先不论本女官的罪名到底是否成立,可您是不是忘记了本女官的官位是谁给的,你如此说没有根据便指我本性不良,难道是打皇上太后的脸面吗?说他们不会用人,竟用这等下作的女子为太后随侍是吗!”丁紫面无表情冰冷的看着木氏,木氏一听浑身一震。

“胡说,我岂会说太后与皇上用人不对,你别妄图给我攀污莫须有的罪名!”木氏吓的大叫,她可没有第二个头能给天家人砍的。

“人不过就是有一张嘴,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安国候夫人说你无心,那但凭你一张嘴,便肯定我是了吗!这是什么道理呢,不如安国候夫人给本女官讲讲吧,本女官倒是真的不懂了!”丁紫眼角微挑,眼神很是无辜的回望安国候夫人。

“你!”木氏顿时觉得被噎住了,因为丁紫这话句句在理,她之前确实是强词夺理,她不过是看在安王世子在此地,明显对丁紫不喜欢还有点厌恶,这才会有那翻话。她自然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处理了有官职的丁紫,只不过是想用言语将她轰出府,以后都不敢再登门而已。谁知道丁紫还是个这么能说的东西,简直气死她了,雨儿也真是的,这种不要脸死皮赖脸往上贴的女子岂能是良配,她绝对不同意!

“安王世子,本夫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丁女官仗着有官位,根本不将本夫人看在眼里,本夫人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不然岂不会被指摘成大不敬,本夫人还没见过这等强词夺理的女子,本夫人今天算是见识了。”说不过丁紫便向蓝青凌讨饶,明里还要贬人一番,这安国候夫人的嘴也算是溜的了。

蓝青凌摸着暗扣的手一顿,猛的抬起头,眼神如一只捕食的雄鹰一般锐利刺人,吓的木氏猛然向后倒退了一步,方才停下,只是心里却是狂跳个不停。

“安国候夫人你可知罪!”蓝青凌突然质问道。

木氏一愣,摇摇头:“本…本夫人不知所犯何罪。”

蓝青凌勾唇冷笑:“本世子还没说话,你便随意臆测本世子的心思,还妄图让本世子戴上污蔑朝庭命官的大罪。我与丁女官无冤无仇,你是故意为本世子拉仇恨,想让本世子染上更多骂名了!你是何居心!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府中现状,老太君成天受病痛折磨,薛雨为其找遍京城城外各种有名无名的大夫,他如此孝心便是本世子也甚为感动,丁女官进府为老太君医病那本是看在薛雨面子上,她刚一过府你们横拦右挡不让她进去医病,你又是何目的,想着你便是掌着中馈却也要听从老太君的命令,你这是想趁机让她被疼死,是也不是。本世子却是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等毒妇,岂如此不孝狠辣,说,你认不认罪!”

木氏被蓝青凌说的一愣一愣,随后便是被恐惧袭上心头,她从被任命诟命的那刻开始,便很少有人可以说她什么,便是老太她君这个婆婆也算和善,没有故意刁难过她什么。虽然她有些抱怨过老太君偶尔会管府中事务,可是从来没想过老太君早点死,便是曾经有过,那也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而蓝青凌这指责不可畏不严重,这样的指责如果被证实了,她实够被安国候直接休回家了!木氏为人高傲,岂能接受休妻,她心中大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转头看到安静待在一边的丁紫,心中更是大恼。

都是这个贱人,她肯定是个不详的人,若不是她,她岂会有今天这些事!

“不,我绝无此意,绝对没有,我岂会想污蔑世子的美名,岂会不敬不孝长辈,世子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些想法,误会误会,这些都是误会!”木氏急忙为自己辩解着。

蓝青凌冷笑:“最好不是,不然你给本世子小心着点,我可是不会管别人官做的有多大,惹到我不快,准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我言语不当,让人误会了请世子不要与本夫人一般见识才好。”木氏脸上僵的跟木块似的,双眼不断抖动,心里从刚才就一直没平静下一为,砰砰跳个不停,不说九死一生也够她后怕半天的。

丁紫冲着木氏背影冷笑,随即深看了蓝青凌一眼,他…似乎总有意无意帮助她,这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蓝青凌头一撇,双眼与丁紫的眸子在空中交汇,只是随即又各自分开,然而那双眼中的情绪,足够令两人促动的复杂。

丁紫向蓝青凌施了一礼,转身进了内堂之中,大堂里蓝青凌不走,木氏也没有动的道理,她心里对蓝青凌直发怵,不敢动不敢说话,头一直低垂着,只是没一会便感觉有些头重脚清,满身冒虚汗。因为蓝青凌身上一直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怒气?那种感觉令木氏极为不适应,浑自都不像是自己般的不需服,她大口喘着气脸上一片惨白。

“安国候夫人也是长辈,在我面前这么站着,岂不是让人说道,不如坐下等吧,我一会要与薛雨出门,所以在的早了些便在大厅休息,没想到安国候夫人来的也不晚吗!”

木氏心中一惊,嘴角却是抽搐起来。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蓝青凌就在这里了,那从丁紫进门后,她的咄咄逼人蓝青凌都看在眼里了,怪不得他会突然找她发难,难道是看不惯她?不然以他与雨儿的关系,岂会给长辈长不自在。但想到这也足够木氏心中不爽的了,就因为是长辈,蓝青凌就该给她几分面子,怎么可以在丁紫面前掉她面子,也太不把她入在眼里,太不把安国候府放在眼里了,还说什么与雨儿是朋友,哼!不过是冲着安国候府的地位与势力罢了。

野心倒是不小,可是安国候府历来都是中立的,蓝青凌想勾搭雨儿进而得到安国候府的支持,别妄想了!她不会同意的!

蓝青凌看着木氏脸上的变化,脸上却是笑了:“安国候夫人好像对本世的话很不相信啊!不如你去问问你的好儿子,我们可有相约,不过刚才本世子说的事安国候夫也要记在心里才好,今天面对的是本世子,下一回面见皇上太后,或者有外人在场。你大不孝不敬天子的名声岂不是要传出去了,您可是长辈了,这些道理恐怕不需要本世子教你吧。”

木氏身子顿时僵硬,猛抬起头,看着蓝青凌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的冰冷与丝丝散发的怒,心被狠狠一抽动,若不是身子足够僵硬,她此时定会跪倒在蓝青凌身前:“我…我…本夫人那是无言,绝不会有下次,不会…也希望安王世子看在安王府与安国候府历来友好的面子上,为本夫人保密了。”

“这是自然,不冲着你,也要看着薛雨的面子,我们还算是朋友。”蓝青凌冷淡的道,话却是让木氏吓的身子一抖,一股虚汗“唰”的冒出一层。

蓝青凌的话暗示十足,他是安王世子,是太后的亲孙子,他的出身他的地位他的势力,便是五个安国候府也无法与之匹敌,他跟薛雨友好不能说与安国候府无关,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关系。因为他是看的起薛雨,两人才交好,若是他哪天看不起,哪天不交好,他随时可以中断他与薛雨的友好。甚至是是安王府与安国候府友好。这看似没什么,可是安国候府那便是得罪皇亲之罪,本来这国候府中立便是自保的办法,但若是在招惹了皇亲后,还想中立,那绝对是做梦!

安国候府虽然还有着些兵权,可是跟安王爷镇守边彊根本没有可比性!可以说蓝青凌能毫不犹豫舍戏安国候府,但是安国候府既然与安王府交好,那便只能被牵连着,不然那后果是谁也不可以想象的。蓝青凌虽然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但那是在当朝皇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只在有皇子的存在蓝青凌继位便名不正言不顺,他登基的可能性极低。所以之安国候府与他交好,还不算站队,可是朝庭是瞬息万变的。木氏虽然是个妇人,但是却还不傻,她突然震惊的发现,从薛雨与蓝青凌交好之时,安国候府已已经站队了,将来蓝青凌支持哪位皇子,那安国候府便是站了哪个队。

突然有一个令她恐惧的想法窜进脑子中,难道当初蓝青凌与薛雨交好就是为了这个!那…那…

看着木氏的表情,蓝青凌就知道木氏想差了,不过她不悄于解释什么,他说的那翻话就是故意让木氏误会的,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身份,敢怨他!就让她吓个几天吧,一病不起更合他心意,省得给某人找不痛快,惹人厌烦!

进入内堂后,丁紫发现屋子里的人面上都有些尴尬,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歉意,丁紫只是浅笑一下,一摆手从喜儿那拿来工具开始为白老太君医治,先是按摩到白老太君面色微红,自己累的起了一层汗后再施针,白老太君其实在丁紫的几次医治下已好了许多,而她按摩的手法她已讲给伺候白老太君身边的得利大丫环,她施针两三日来一回,按摩却是日日进行,每日两次配合药方内服,白老太君虽还会发病,但是却没有往日发病那么疼痛。

白老太君最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丁紫是真的有那才学的,也真是的为了救她才答应孙儿要求的,再往深一层的意思也不会没有,可是白老太君却是真正清明之人,而且也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丁紫对薛雨的眼中只有欣赏不包含任何倾慕。只有那蠢媳妇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她的宝贝儿子,会让全天下女子为其疯狂,还看不起丁紫的出身,在她看来这丁紫是她见过的晚辈中最出色的一个女子了。若是可以她倒是真想丁紫成为她的孙媳妇,她的孙子自是好的,这丁紫也是好的,而且两人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她是怎么看着都满意。可是刚才发生的事,怕是让丁紫心里有些介怀了吧,她又岂会甘愿进入安国候府呢。

哎!真是会办蠢事!她怎么就让儿子娶了这么个自命清高,却看不开事的媳妇呢!

这里是白老太君的安和堂,里里外外发生的事,她又岂会不知道,便是刚才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句下人都一五一十的跟她学了,看着丁紫为她医治,白老太君都觉得这张老脸挂不住。一边一直沉默的的薛雨双眼也是一眨不眨看着丁紫,他也对自己母亲的鲁莽对丁紫很是愧疚,若不是他当初求着丁紫来,她岂会受这些莫须有的指责。愧疚心疼等等情绪让薛雨的双眼定在丁紫身上便挪不开了。

一柱香后,丁紫收针,转身交给喜儿,沉默了一下冲着白老太君道:“老太君现在身体已转好,按摩手发我已交给您身边的人,这针法我也可以传出,以后紫儿怕是不方便再来安国候府了。”

薛雨一愣,却是白老太君先道:“我知道是我那蠢笨的儿媳妇太不懂事,也太多会说话了,她想必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心疼我这老婆子身体,说话才不经大脑,你便别与她一般见识吧。”

“丁女官,我娘她是有口无心,我在这里替她向您道歉了,请您原谅她吧。”薛雨一抱拳也立即道歉,他今天一身蓝衫,弯腰之时衣服像是水荡而开,发丝绑了半截,另一丝披散在肩上,墨发洒下,只让丁紫觉得眼前一亮,真好似一道蓝与黑的霞光飞过一般。

她心里对薛雨与白老太君都没有反感,也无怨,那必竟只是木氏犯的错,他们二人一直对她礼待有佳,她还不至于将一个的过错无限放大。只不过经过刚才的事,她确实无法不介意,她确实不想再来安国候府,碰到木氏的胡搅蛮缠,丁紫摇摇头,温声道:“老太君,小候爷,你们多心了,我并没有怪候爷夫人,只是她给我提了个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窗户,我总是这般偷偷进入安国候府,若被人知道反倒更惹人闲话。我虽然不惧于不属实的流言,可是给我自己惹麻烦的事,我还不想碰。我这些技术说实话不能保治了老太君病根,但是可以缓解病情,可这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能好,而一个长期需要治疗的事,怕是瞒不住的。所以我想将针灸之术传于府上之人,但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我必定不会拒绝的,不知可否。”

白老太君与薛雨都沉默了,因为丁紫说的在理,当初丁紫会医白老太君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的,若是被人知道,本来没什么事,可是无限放大后便是事了。丁紫为自身考虑这无可厚非,她们不会因此怪她,只会将引起这事的木氏又怨上了一分,不过这白老太君也是有私心的,丁紫必竟是医者,她随便教个人若是扎坏了她,到时候她赶来是否还为及的便不得而知了。

薛雨也同样想到这个问题,同时又想到若是如此他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丁紫了,心中不免升出一种惆怅来。

看着两的沉默,丁紫眼中精光闪烁,又道:“老太君是在怕府中下人没学过医,所以手法怕是有误,反而延治了病情吧。”

就是这么回事,白老太君肯定的点头,丁紫继续道:“这一点其实我也有解决办法,只是听要劳累老太君了。”

“能治我的病,又不能给你造成麻烦,你便直说吧,那是我理当的!”白老太君理解道。

“其实我近日在后街那里盘下一间医馆,那里有我近期收的女弟子,到时候我将针法教给这个女弟子,老太君只需向外人传说是她治好你的便成,这与你我都不耽误。”将白老太君直接带出府给蒋氏医馆诊治,那里之后肯定不叫蒋氏医馆,她会重装并且改头换面,所以需要一定的权威的人带动引来客流量。蒋氏医馆的位置本就有些偏,靠的就是口碑在做,所以她才要不论任何办法留下蒋太夫子两坐阵,二也是她看上两人的医术。可是她若想开,便不能只是守在后待一角,她必要做好做大的。

这也正是她近日一直在思考的,当她向安国候府人甩针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可是直到蓝青凌出再,她突然想到这个办法更能带去蒋氏医馆。白老太君不好给蒋太蒋凡医治,可是她十名手下里正好有个会医的刘婷,刘婷年纪不大,但能说出医术十人中最好,又是林虎特别为她调教出来的,也不会太差。到时将针炙传于刘婷,即能带去医馆的人气,也很好的隐瞒她曾经为白老太君医治,可能引起的麻烦,这是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一个好办法,这些白老太君中与薛雨都十分清楚,即便他们还想挽留丁紫还在府中为其诊治,却是没脸开口,最后都点头同意。

薛雨送丁紫出屋,犹豫了一下,一步挡在丁紫面前,很是认真的望着丁紫道:“丁女官,我再次为我娘的失礼向你道歉,我娘她很爽快是有口无心的人,请你原谅她,不论你心里有多不痛快,我愿意为我娘请罪。”

“小候爷,你无需如此,我知道你是你你娘是你娘的,而且我并没有怨她,你真的无需如此。”扶起薛雨,丁紫心里也有些复杂,薛雨是她少见的孝顺人了,为了祖母可以跑遍京城甚至更远,为了母亲可以三翻四次向她一个女子道歉,她从来没怪过薛雨请求她为白老太君医治。真正不喜的也不过就是木氏拎不清,搞不清现状罢了。只要以后不与木氏见面,木氏不惹到她,她不觉得她与木氏与安国候府还有什么解不开的怨。她不是如此轻易的放过木氏,她看到是安国候府与护国候府,她总不能因为木氏不友好的言语,将两府和平的相处打乱。她虽是与护国候府沾着外亲,可若与安国候府交恶,真的与木氏闹开,便是木氏理亏,她也会被人说道,到时候也定会在白老太君与薛雨心里有着一丝怨的,她到底是晚辈,太过强硬对抗长辈总是不敬的。之前她甩针不过是想扎在木氏痛穴下,到时候她暗中拨了,也只是教训一下没想过下杀手。再说她现在虽为女官,可是在侍郎府她从来没有放下过心,看重的也只有护国候府,她虽为女官可与安国候府这种开国功勋的家族却是相差太远,她不会蠢的以为自己受太后的眼便无所不能,任何人都不放在眼中,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假若她真与安国候府交恶,那么便是太后也会第一个处置了她!她只与太后有恩,安国候府是对大齐有着不一样的存在,在百姓心中也是无上高贵的,那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事,只有傻子会正面与这样一个府与一府的主母交恶,引来一系列的麻烦事件!

不过她绝不是一个软柿子可以随便别人去捏,白老太君既然用的着她,也只能用的着她,说白了那是要靠她的,那她为何还要留下来受气?为何不能让白老太君付出点回报,而这个回报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白老太君在施针之日嫁驾便行,对于为自身治疗有益的东西,她没可能拒绝让自己承受痛苦吧。

薛雨张张嘴,深深看着丁紫:“你能不怪我,我很感激,谢谢你!”

丁紫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薛雨,在看到后者眼波清亮隐隐散发着某种光芒时,眉尾微挑,最后笑笑:“小候爷如此气度,候夫人会在意也是正常,以小候爷的条件必会找到一个相当且两情相悦的女子陪伴终生,我在此祝福你。”

“我要的女子,她…”

“看完了,走吧,陪我去骑马!”薛雨刚要说什么,蓝青凌突然跨步走进来,冲着薛雨说了一声,理也不理会丁紫便将人拉走,把丁紫一人晾在原地。

丁紫愣了下,心里不觉有些恼怒,这人真是莫名其妙,虽然也有人送她出门,可是如此放任她孤零零在原地,还要特别找人送一下岂能不丢脸啊!讨厌,这个阴晴不定,做事前后不搭的安王世子!

跟在丁紫身后的喜儿也是不悦有皱起眉来,她们到底是客,自己出入安国候府总是不好,安王世子无形中给她们惹麻烦了,两人走到大厅时地,却见木氏还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丁紫心中诧异不知道蓝青凌之后与这木氏说了什么,看她的样子明显有些魂不守舍了,不过想到蓝青凌的性格,怕是绝无木氏的好果子吃。

冲着木氏背影冷笑一声,眼中带着抹得意,丁紫带着喜儿拉着一名和安堂的婢女便出了安国候府,马车直接驱往蒋氏医馆。

马车直接来到蒋氏医馆的后门,蒋氏医馆因为刚刚发生死人事件,虽然得以澄清,不过不宜马上开业,再加上丁紫要整顿以及重新整理一翻再开业,现在前面大门紧闭,只是挂着一张告示,蒋氏医馆已被盘出,近期会重新开张,敬请等待。

蒋氏医馆后院略有些杂乱,因为丁紫的接手,总要对医馆的所有事物整查一翻,当初以蒋太性命为要下这医馆,她便没想过蒋太父子带走什么,她要的是马安涛想夺的东西!这些盘查的人都是从组织机里调出来的人,丁紫不怕泄露出去,院子里此时多是放着一些药草,这些人做事还算用心,动的时候并不粗鲁对药材并无损坏。

丁紫看着后院一角晒着的草药,看那每个药材大小均匀,想来蒋太夫子也是爱药之人。

“主子,您来了。”这时刘婷、骆儿,元月与丁宇听信赶过来见过丁紫,丁紫一摆手,不一会蒋太与蒋凡也是赶来了。

本来案子的事了结后,他们夫子便想简单收抬个包袱便离开京城的,谁知道突然来了四人,以丁紫命令接手医馆外,还威逼利诱的让他们继续留下来坐堂,银钱不会亏了他们,他们在医馆的事只要不涉及损坏医馆利益,对主子不利,他们便不会限制蒋太夫子的自由,金钱方法也不会亏待他们。

这蒋氏医馆也是蒋太的半生心血,为了自己性命放弃他虽觉值得,可是到底是不舍得的,丁紫一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他也礼待有佳,现在又能让他继续待在医馆里,并且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的雇佣让他们没有自由之类的,蒋太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济世救人的办法,他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所以便与儿子还有徒弟都选择继续留下来,当然从那一刻开始,丁紫也算是蒋太蒋凡夫子两的老板了,老板前来了他们自己要出去接待一下了。

“老板。”

“蒋大蒋小大夫无需客气,叫我丁紫就行,这医馆要重整,也劳烦两位大夫忙前忙后了,真是对不住了。”丁紫语气温和,巧笑颜颜,便是原来就有怨气也发不出来了,更何况蒋太夫子不但无怨还感激呢,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以后这店便是老板的了,我们这样叫也省的坏了规据。”蒋太却是坚持道。

丁紫却道:“我既然将这店交给两位大夫与我这四个帮忙的,那便是我暂时不会将我是幕后老板的事说出来,蒋大夫就当帮我个忙也好,以后见我来店里就当我是熟客,叫我丁小姐就行了。”

蒋太蒋凡对看一眼,同时道:“丁小姐。”

丁紫笑着点头,这两人还算机灵,不会太过迂腐,而她也需要这种的人才,丁紫第一步自然是和蒋太夫子,但是她也想将二人收归已用,只是人家都是良民,她不是没想过让他们与自己签了卖身契,只是先不说这父子两同不同意,丁紫也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只要两人利益不冲突,而她能抓到这夫子两软肋,倒也不怕他们会背叛于她,用人不疑,她还是相信自己眼力的。

蒋太夫子与刘婷四人随后带着丁紫进入蒋氏医馆的后堂,一件较为隐蔽的屋子里,蒋太在屋子墙角摸摸拍拍了一会,打开一个成人男子三掌大小的暗阁,接着小心的端出来一个木盒子,递过给丁紫看。

木盒放在桌子上,蒋太再小心的打开木盒,同时溢出一些土渣子,丁紫有些疑惑的望过去,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心被狠狠揪紧,震惊不已!

------题外话------

感谢亲们的月票,又多了两张好开心

在这里我对前面亲有疑惑地方解释下

有亲对丁紫为何碰到极品还要给白老太君看病有疑问

一就是安国护国两府关系不好因为丁紫闹的僵了

二是丁紫是冲着薛雨与白老太君才医不是冲着木氏这事原本跟木氏没有关系丁紫也没想过遇到这种人

就像谁家都有些不着调的亲戚大家总不会因为一个不好样就对她其它家人不理不目睬跟亲人断绝关系吧这不太现实也不成熟

三丁紫觉得她能处理木氏她可以不在意只别过她底线

她是言出必行的既然答应了不会轻言放弃

所以这章她换了个对她有利的方法

作者写东西也有局限欢迎亲们提出合理的疑问我们共同努力让本文更精彩

还要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

真讨厌又限字数

第八十二章,计中计,杀人灭口!

盒子里铺着一层泥土,看那泥土的颜色还很湿润,明显是长时间更换的,在这些泥土里放着一块很怪异的东西,看外表有着一些坑挖曲折的渠线,外形看起来与扒开的鸡脑有着一些相似,只是明显比鸡脑要坚固的多,颜色却是极为尊贵的紫金色。

丁紫为着突然窜入脑子中的想法激动不已,她不禁伸手去触摸,入手十分光滑,表层微硬,不论从哪里看来都与慧绝师傅给她的医书上所说的太岁有着八成的相似之处。

这东西便是前生丁紫也不知道,她是前段时间在慧绝给出种类很生僻的医书上看到的。

上面曾言此物应为太岁,是所有补品中成效最好也是最名贵的东西,长时间食饮具有长生不老之功效,便是那些绝治之症,也有延命甚至治愈之功效。

但那必竟是生僻的医书,里面的记载已经不可考究,便是慧绝师父也只是让她回去好好看看便罢,就当多了个见识,根本没对上面的东西抱什么希望,但是那书中传言应该断绝的东西竟然在蒋氏医馆出现了,也是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丁紫明白为什么马安涛会这么在意了。

前朝甚至很多代皇帝,当他们拥有天下拥有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时,生命的无限衰败,他们永远也无法阻止生命的消逝成为了他们的梦魔,这时的他们最想要的就是长生不老,永远手握重权永远天才皆归我所有。

前朝也有过为此轻信迷恋那些仙丹的,最后越吃病情越重的皇帝,若是被他们知道有个这种功效的东西,那必要引来争夺,或许还会引来天下大乱。

她现在所在为昀越大陆,总共有着四大国三小国,平时的小争斗不停,大争斗却鲜少发生。

大齐之所以能成为四大国之一,那是因为先帝打下的江山十分劳固,而且地理优越且兵强,人民也很富庶。但其实大齐是个内忧外患的国家,大齐的东北处为四大国之一的南泰,西面是临近小国丰原,再西也是四大国盛产矿石的东木,西南方是以少数人民群居以野蛮著称的大辽,大齐是唯一个被三面国家包围的大国,它是最富有的,同时也是众国眼中的一块肥肉。

大齐国内不得以在国家几大周边常年驻扎着兵力,为的就是防止各国突然偷袭。可是这样的兵力在外,同时也有着隐患,若是带队将军自立为王,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便是哪朝皇帝也都不想兵权外落,可是在大齐这种情况却是必须存在的,皇上表面不在乎,心里岂能不急?

他或许有着十年或者二十年的计划慢慢将兵权回收,或是想到办法让这些将军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又有几个十年二十年,再说他又如何肯定这些年里便能达到他的计划?

若是有了这块太岁,便是原来没有的,或许也会生出雄霸天下的野心,因为他有着无限的时间了。

先不论这太岁功效是否有书中说的那么神奇,但这东西若是被皇上知道,必是会被夺走,而见过这太岁或是转过手的,都要死!

若是马安涛得到此物上贡出去,表面上肯定要风光一阵子,盛得皇宠与恩泽。那岂不是让马姨娘春风吹又生,这不是丁紫希望的。

便是马安涛自己留用下去,当成传家宝,对他自身也是有着极大好处的,这种东西别说马安涛那种小人,便是她见着都心动不已了,这东西能催使人类的**,在她看来是个不详的东西。可惜这东西被她看到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想它的去处,这东西不能留在蒋氏医馆里,这会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同时丁紫心里又带着一层疑惑:“马安涛如此针对你们,是知道你们手中有此物了?他又是如何知道的?”看着蒋太藏的这么深这么隐秘,没道理那么容易被马安涛知道,并且还盯上了。

蒋太摇摇头,叹息道:“当初我去尚书府,并没有多想这些,因为从被请到尚书府再到姨娘发病的这系列情况,都是尚书夫人在做,我直道这不过是府内的掩臜事。回来后才从凡儿那里知道,原来尚书府之后还步步紧逼,这才想到或许与这物有关系。可要说到这物件,其实是从我祖辈便传下来,我们一直不知道是何用处,只知道是上好药材,关健时候可以救家人一命,代代如此养到现在,且隐蔽保存着,除了我们父子两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才对。”蒋太皱眉半晌,还是摇头。

其实这东西在蒋家传了几代,太岁是很好治疗圣品也是口口相传的,之前他们也曾研习过许多医生,却独独没有太岁的记载,让他们对此品并不熟悉。不过身为医者,算是某种第六感也好,他们都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当初也是蒋家祖先上山采药中无意发现的收藏的,而他们也找过很多方法都养这石头,其间几次因为太岁颜色变差两次三翻将其埋入土中保护,并且发现此物泡水喝不比那些参汤差上什么,甚至更好!好处是十分多的,所以他们更好的保存至今,当然如此好物他们也知道若不仔细的保存必有麻烦,之后做了机关,除了当家之主无不可知,这一代还是蒋太自信儿子的品性才提前告知的。

现在见了丁紫的神情,蒋太父子也知道这东西确实是引来祸端的,本来他们自行藏着倒是无所谓,可是现在这消息怕是走露了!他们一家老小不能因为太岁获什么利,怕是要受到牵边了。

他们也是识得一些学问的,怀壁其罪的道理也是懂得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惊慌,因为马安涛这事若不是借由丁紫,蒋太绝无洗涮冤屈的能力,待到事情传扬出去,或是将来引出更有势力的人,他们岂不是只能等死吗!

蒋太、蒋凡父子两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退缩,他们是济世为怀的大夫,不是唱本里那些保家卫国可以放弃任何的护国英雄,在关健时刻他们会尽所能来帮助病人,可这不代表是用他们的生命换取病人的命,他们或许有些小自私,可这是人情,这是现实。他们便是再善良,还做不到为了别人而让自己没命的。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当他们被杀时,这太岁对他们还有什么用?

蒋太转头看向丁紫,动了动嘴唇,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说。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温顺柔和,但是就是这个少女献计救了他,并且恶整尚书府,现在尚书府为自己的丑闻忙的焦头烂额,正因为如此,也是马安涛没有将蒋太他们看在眼里,所以此时才对他们掉以轻心,若是他回过神来,或是再使别的毒计,他们真不知道还能否应对。太岁对他们来说是传家之宝,如果可能他绝对不想将其交给任何人,但不包括此时,识实务方为俊杰,蒋太不敢自夸什么,但是现实他却懂得。

从刚才丁紫的神情看来,她知道此物是什么,恐怕比他们知道的都多,论起医术这少女绝对不逊色于他们,甚至更好。而论实力,她也比他更适合拥有此物,所以他想转交此物,当然这也是转嫁麻烦,证实自己的贪生怕死,蒋太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过中旬的男人,自降身份又厚着脸皮暗指自己贪生怕死,他总有点过不了自己的关。

丁紫既然接下这个医馆,那这里包括人当然都是他的,自然也包括这块太岁。只不过刚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后悔,她惹来大麻烦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便马上回过神来。这世上能让丁紫后悔的事情太少了,她做的事就要尽善尽美做到最好,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太岁转移。一是防止马安涛或是其它人盗取,二是能让太岁更加安全的受到保护,三同时也在保护医馆的人。只是这个能安全保护太岁的地方,丁紫一时没有想到。

“此屋不可久留,孔阳你与卫轩留下来暗中盯着这间屋子不能让任何人再接近,凡是可疑的人都给我十刻盯紧了。并且通知和易最近他的任务就是死盯住尚书府,若是可能进府给我盯住马安涛,当然安全为重,不要轻举妄动。其它的人还是各司其职,留守医馆的保护好蒋太、蒋凡两位大夫,刘婷你与两位大夫与我同来。”丁紫恢复冷静后便下令道,接着带人出了房间,然而刚一出屋丁紫便敏锐的发现屋子不远处的拐角处有人影一闪而过,丁紫嘴角勾着冷笑,并没有告知蒋太父子,只是暗中冲孔阳打了个手势,后者后退两步无声消失的追去。

丁紫带着刘婷与蒋太、蒋凡来到药房的大堂,此时外面门房紧闭,这里也是个封闭状态,但是采光不错,丁紫便在这里将安国候老夫人白老太君将由刘婷接手治疗的事,刘婷神色颇为激动,她家原本也是开医馆的,只不过她父亲没有蒋太的好运碰到了主子,也是因为诊错了脉害了人命被害死了。小时候她只以为自己父亲是技术不如人意,发生了蒋太的事情她才想到当年的许多盲点,她的父亲怕是也是权利争斗的牺牲者,死的何其冤枉。不过刘婷从小的时候便同父亲一起学医,对医术也很有钻研并且喜爱者,当知道主子的医术还要于她后,她便一直想与方子学习一翻,只不过主仆有别她真没胆说,没想到主子竟然要主动教她,这如何能让她不高兴。

教完刘婷,又与蒋太父子闲聊了会医术丁紫便带着喜儿离开了医馆,离开时,丁紫总感觉有个人在跟踪监视着她,她的唇紧抿着,压下心里的不痛快,快速跟着喜儿离开。

那个身影在看到丁紫手上没有拿多余的东西,嘴角勾着抹笑,转身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马车辗转在后街的街道上,丁紫的心绪却一直不能平静,太岁她要尽快转移,绝对不能放在蒋氏医馆,那里有内奸太岁放在里面已经不安全,但在此之前她要想一个安全的计策转移了此物还不会引起其它人怀疑才好,而且她心里有个疑问。既然这太岁是蒋家世代相传,总共知道他们有此物的人也不会太多,那人到底是否知道里面到底藏了怎么样的宝贝呢。如果不知道那事情会顺利许多,如果知道的话,那她是做什么这事也瞒不住的,到时候才是最麻烦的事!

越想越烦,丁紫脸上变幻不停,久久没有好脸色。喜儿有些紧张的待在一边,最近小姐聪明许多,她是许久没见到小姐为了什么事情这么烦恼,那东西她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知道绝不是寻常之物,喜儿暗自警戒,那东西之事她怕是铃儿和林嬷嬷也不能说。不是信不过她们二人,而是这事看起来很是紧要,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安全的人,她也是想保护铃儿与林嬷嬷,更何况怕是小姐心中也不想太多人知道的。

就在马车赶至街中角,正要前往城南街的拐街时,外面的吵杂声突然大了起来,丁紫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现在为丁紫赶马车的人,早变成组织中可信任的人,喜儿不用抛头露面,然而在外面传来马车被堵的消息时,喜儿“唰”的揭开车帘将头探出去,小姐要尽快出府,这一次她们可是偷偷出府的不可耽误。

却见马车不远处,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软软的跌在地上,身侧两个身着夸张模样很是恶霸的人不断拉扯着她,那女子总算抬头,却是看的喜儿也惊艳了一把。因为这女子给喜儿的第一感觉便是,她是水做的吧。形状美好的杏眼此时哭的微微泛着红,眼泪小滴小滴滚落,没坏了浅淡的妆容还平添了梨花带雨中的我见犹怜,小巧的鼻子不断抽动,形状小巧的嘴巴因为害怕微微抖着,唇瓣泛着肉红色的诱人色泽,胸前丰满,腰姿如水蛇一般,便是跌坐在那里,也能扭曲成一个奇诡的姿势。她好似害怕的颤抖着,不停的摇头说着什么,那两个无赖样的男子却是不掩脸上**,只看的那女上害怕的展现更为柔弱的一面,引起男子的兽欲。

丁紫也从缝隙中看到此女子,嘴角不禁勾起玩味来:“喜儿,去打听打听出什么事了?”

喜儿愣了下,小姐可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她还是应了一声,跳下马车出去打听。

“这位大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那姑娘看起来好可怜啊。”喜儿扯过一个一直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双眼瞪的圆圆,一脸兴奋的中年女子说道。

“可不是嘛,这姑娘确实可怜着呢。这女子家里父亲母亲早死了,她是从外地逃难到京城找亲戚的,可惜那亲戚是个混蛋,竟然将这女子骗到青楼里要卖掉,这不这两个就是抢她过去的。哎,这女子也是可怜,听她的口音与谈吐也该是个好人家出来的,现在这些人如此逼良为娼,哪里还有什么王法。可是这种事却是十有**会发生的,谁让人家手中有这女子的卖身契,她便是再洁身自好,进了那里面,还不是被千人枕的货啊,可惜了这么标志的模样,家里父母亲要是没死,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可惜了啊可惜了。”这大娘摇头叹息,眼中有着一丝怜惜,但更多的却是看热闹,心中还在想这三个人怎么胡扯这么半天,还不将女子带走啊。这大婶心中恶毒的想,前几日她那死鬼耍钱赢了几个子就买了房小妾,这些女子看着貌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送去窑子才好!

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是挺可怜的,不过瞧着这小模样就是招人疼,我看这像貌便是京城那些大家贵女怕也是不及的,这要带到妓院我都愿意花钱开一苞。”一个中年男子色色的摸着下巴,双眼嘀溜的在少女身上一转道。

喜儿冷哼,这少女是挺勾人,对男子很有吸引力,可不论相貌与气质那都是与她家小姐无法相比的,不过是些没有见识的老百姓罢了!

“就你那死样,还想沾惹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你怎么不去死!”

“就是,要是开一苞,也是我去!”

“我出十两银子买下她!”

“我出二十两!”

“二十二两…”

这么一闹哄,竟然有许多人开始叫价买下少女,那边争吵不休的三人愣了下,两个男子有些深思,那本来泪水蒙蒙的少女,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什么光亮不过因为泪水,以及她弱不经风的样子,没有几个注意到。一直微挑着车帘看着的丁紫,眼中笑意更深,静靠在车壁上看着热闹,脑子里却是认真思考起来,这个少女让她有了点兴趣了。

就在众人将价要到三十六两时,场面有些宁静,这后街可不是城前街住的多是平民,便也也有些小店铺也不是做大买卖的,难拿出来买一个暖床的小妾这些银两对她们来说也差不多是极限了。

“我出一百两!”却在这时一道很轻脆的女声突然传来,听到这价码所有人惊了下,然后开始纷纷议论着找着买主。

“谁啊,不过就是个女人竟然出一百两来买,败家子。”这是出价但是银钱不够,吃不着泛酸水的。

“一百两这够我们那一家子过多久的了。”这是某位捶胸嫉妒的某大婶。

“我看就是个成天花天酒地的无赖吧…”

顿时场子里的人议论而起,反正没有谁替这叫价人说什么好话的,便是那少女也愣住了,抬头直接向声音之地望去。那里停着一个样子简朴的马车,可是她不会傻的以为一开口花一百两买一个人的人身份真如这马车般普通。再说刚才叫价的,若她没听错就是个女子,买她回去不外乎进府当丫环,倒也有可能为家里相公纳小妾的夫人,或者是转卖到青楼,但最后一个可能性太低。青楼那些鸨妈,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根本不会这样叫价,所以前两个可能性最高了。少女眼里还滴着泪,可是眼睛却是出奇的明亮,带着期盼的向马上望去。

喜儿听到丁紫的话也愣住了,转身小跑凑到马车听着丁紫说了两句,面色微有些不好的挤进人群里,冲着两个地痞样的男子道:“你们是压她去青楼的人?”

那两个男子也知道喜儿是金主派来的,连忙嘻皮笑脸道:“是是,我们就是,是姑娘的主子要花一百两买下她啊,银子呢!”样子颇有几分急色,那少女眼中也闪过丝阴冷。

喜儿看在眼中,心里冷哼,嘴里也有些讽刺道:“她的卖身契呢!”

“啊?”两男子愣了下,喜儿冷笑更深,“我家主子愿意花一百两买下她,那她以后就是我家主子的人,以后的命就是我家主子的,没有卖身契,难道还让你们什么时候想要走就要走了?在这京城混,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说着喜儿眼中带着疑惑望着两个男子,再转向女子时,眼神更不好了。

女子心中微惊:“我…我愿意跟姑娘的主子走,到底进了府中也比进那…那种地方要好,两位大哥我求求你们了,当初你们不过花了十两银子将我买下,这回是赚着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给她们卖身契放过我吧。”

两个男子顿时明白过来,状似思考了一会,眼睛还是嘀溜转个不停,才道:“这丫头要是卖到我们楼里,再好生调教一番,绝不止一百两的银子,你们主子只花一百两银子就想买到她,未免少了点。”

“对对,少了点,起码再加一百两,二百两…啊,你踢我干什么。”另一男子附和却被身边男子狠狠踢了一脚,本来怒骂的声音在看到那男子瞪视的眼睛也闭了嘴。

那男子痛心道:“不瞒姑娘啊,这丫头我们带到楼里花吃花喝的供着,变着花样的请有名的师傅培养着,看她这模样怎么也能成个风声大动的花魁,到时候别说一百两,便是五百两也是买不下来的。”

“对对,一千两,这人就是你的了。”旁边的男子立即附和,好似又看到了金山银山似的。

喜儿冷笑,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个坐地起价的男子,撇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还是那般柔弱,望着她的眼睛好似将她当成了救世主般渴求,换成一个男子还不三魂丢了七魄立即答应,这两人一直谈着价钱,却是半点没说卖身契。到时候付了钱这人是买走了,若这些人真是青楼的拿着卖身契还能找她们要人再给她们定个拐卖人口之名,说不准得赔些银子。而这女子若就是一个良民,足可告她们欺压良民之罪,哪一种可能都对买下她的人是不好的影响,也是烧钱的倒霉事。

想的倒是美!这分明就是三个骗子!

喜儿冷笑,转身头也不回去往马车,当众人以为她是询问她主子的时候,人家跳到马车上,随后马车夫直接扬起马鞭就要离开了。

那两不断抬价的男子愣住了,随后大惊,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将买主惹毛了,立即有些心慌的追上去,她们来这里就是冲着后街的人相效城前街达官贵人单纯好骗一些,这种买卖他们一路都做过几笔的,就如喜儿想的那样,他们以女子柔弱勾人都卖给那些好色之人,当他们花个几十两买下来后女子以各种原因无法圆房,第二日这兄弟二人前去砸门要人,那人被气的一肚子火却只能忍气吞生为了名声再被骗了银子。这三个人是亲兄妹,这般勾当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今天看到丁紫叫价,他们自然清楚这种人必定是不想人知道身份但是极有财势的这才想多要点,谁知道这买主生气了。

兄弟二人连忙冲过去拦住:“这们主子,您看我们这也是说的实情,这培养起一个人来确实要花不少银子呢,一百两确实少了。”

“让开!”马车夫抬起手中马鞭便要打向一人的脸,那人大惊连连后退,此时却听马车中丁紫冷淡的道,“你说的也是以后,现在这人可是只花了你们十两银子,我给你一百两都看的起你们,当我是大头耍们,滚开!”

“小姐,求求你发发善心买下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不跟这两个败类进青楼,奴婢什么都愿意做,求求小姐了。”那女子急忙哭求着跑过来,那两男子也是反应过来,忙开口道,“这位小姐觉得价钱不如意价钱好商量啊。”

“五十两。”丁紫勾唇冷笑道。

“什么,刚才不是还一百两,怎么这么少。”

喜儿揭开车帘:“本来小姐不过是为府中买一个奴婢罢了,十两银子都是多的,我们小姐给一百两那是看的起你们,五十两都不亏着你们,真以为这颜色就能当个保了。真是无知,也不知道京城晨多少面色好的人,哼还敢狮子大开口,滚开!”

“求求小姐,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愿意跟您走,求您带我走吧,求您别让我跳入火坑里,求您了!”少女哭的十分凄惨,让人不禁有些同情。

喜儿冷声道:“拿了卖身契去官府过了印,人我们小姐就买了!”

“啊”三人全部愣住了,喜儿见状一扬头拍着马车夫肩膀就要离开,嘴里却独自不屑的嘀咕道:“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我们小姐要什么样的丫环没有,别说一百两二三百两都拿的起,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这话重重敲在少女耳边,只见她双眼一瞪,狠狠扯了那两个男子,较为年长的一个正是少女的大哥回过神来立即大叫:“五十两就五十两,现在就去过契约。”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哪个大家小姐,进了府中便是做个丫环也绝计不会差多少,若是有些机遇的话…

喜儿带着两个男子拿着少女星儿的卖身契去官府过了契,最后以五十两银子买下星儿,这才回到侍郎府。回到侍郎府后丁紫却是直接从正门进入府中,直接去了寿安堂求见王氏。

“祖母,是紫儿胡闹了这两天为了求得更好的医术,紫儿想多走几家医馆暗中再偷师个一二,但是总是出府紫儿总觉得对名声不好便从后门出去了,可是走到半路上碰到个经历十分淒楚的少女,紫儿一时冲动就花了五十两买回来了。可是紫儿院子里丫环不少,快回到府中才想到这丫环紫用不到啊,求祖母不要怪罪紫儿冲动,这个人祖母看…”丁紫掌管中馈这些事她自然能做主,只不过她心知王氏身边调走黄莺还缺个丫环一直没补上,但她不好明说便只能说是自己的不是,不然别人以为她是故意往寿安堂塞人,倒是让王氏怀疑了。

王氏自然也明白丁紫的意图,倒是对丁紫对自己的敬重很是欣喜,不禁仔细打量了星儿的样子,看到那好相貌,胸大腰细屁股圆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顿时又有了翻计较,府中现在怜月还伤着,儿子身边可没个体已的。而王氏最在意的便是府中子嗣太少,看到星儿的样子,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丁紫笑眯眯的奉上刚得官印还带未全干的卖身契给了王氏,王氏一看更知这人真是丁紫街上偶遇的,乐呵呵的将人给收了。

当晚丁鹏房里便多了一个通房,据说丁鹏喜得这解语花,一整个晚上房中声音便没断过,星儿直接从少女变成少妇,连带着伺候了丁鹏一个晚上,那怜月知道这消息差点大闹起来,要不是身边的丫环婆子拦着拉着,怕是非闹个鸡犬不宁。也是从这晚开始,丁鹏独宠怜月的情况完全消失了,怜月突然意识到,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这星儿是丁紫在路上买来的,府中无人不知,但只有她明白,这是丁紫对她不知量力的惩罚!

怜月惊惧的意识到,丁紫想弄死她,易如反掌,这不过是个警告,丁紫不过一个看似无意识的举动,可以让她永远翻不了身,更能让她为了争宠付出许许多多,当初若是她安份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怜月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然而便是想到这些,她对丁紫心中也有着恨意难消,表面上却开始在丁紫面前做小伏底,就怕丁紫再对她做着什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晚,孔阳回到侍郎府直接进了紫竹院来见丁紫。

“主子,蒋氏医馆里果然有内奸。”孔阳脸上有些冷峻,声音也十分低沉。

“噢?”丁紫动手翻着医书,她从回府后便找来慧绝给她的所有医书,找到关于太岁的页面,便反翻研究起来,此时头也没抬淡淡应了一声。

“主子,不是我们的人!”孔阳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自己人的话,他们必要毫不留情杀掉,但总算是一起训练过的人,多少有些下不去手,也好在不是自己人,他们可以辣手无情!

“嗯…”丁紫一点也不意思,细细看完太一遍后,放下医收,摆摆手,“你过来,我有话说。”

孔阳立即凑近,丁紫低头转声说了几句话,孔阳微微点头,而丁紫做的最后一个动作,便是手掌直接横在脖子处:“你就这么做,去做事吧,我要听到好消息。”

“是主子,属下们定不辱使命!”孔阳说罢快速消失在丁紫房间,丁紫靠在椅背上,双眼微眯,脸上表情却有些深沉不消…

安国候府

白天里丁紫给白老太君医后,她便被下服侍的休息了一会,等起来时已快用晚膳,她简单活动一下,便在挽扶下去了饭厅。此时安国候,木氏与薛雨早已等在此处,见白老太君出现,身为晚辈的她们皆起身行礼,白老太君只是冷淡的点点头,众人落座,白老太君却迟迟不动筷。

身为家中最年长的长辈,她如此别人还怎么吃,三双眼睛皆疑惑的望着她,白老太君冷笑:“咱们府里可是越来越没有规据了,当儿媳妇的连给我这个老婆子布菜立规据都不肯做了吗!这可真是盼着我去死呢,儿你可是娶了个好媳妇了。”安国候木氏薛雨脸上都闪过尴尬。

安国候身为府中主子,府中一举一动他很是清楚,对于木氏今天犯了白老太君烦的事他很是清楚,当初儿子请丁紫进府时便告知了真相,其实若没安国候的同意丁紫也不能悄悄进府无人发现,安国候平时对白老太君也是很敬重孝顺的,更何况古人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岂会不希望母亲健康长寿。今天得知木氏的作法,安国候也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更甚者木氏还招了蓝青凌的厌,更是让很少发火的安国候,气的给了木氏一巴掌。木氏现在脸上还有着手印,她本就委屈,没想到白老太君还在这种时候刁难,她心里真是委屈急了。

可是看夫君与儿子都沉默不语,不为她求请,她也知道今天过份了些。得罪了安王世子,便是她有着候爵位的夫君也是怕的,她倒是可以理解夫君与儿子的,只是对白老太君的不依不饶很是不满,更是对丁紫让她如此委屈痛恨不已,表面上她却只能温顺的起身,任由白老太君刁难。

后街街巷,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四下扫看了一会,小心的跑了出来,然而直到他跑出一条街,正要敲某一大户人家的门时,他的身后突然窜出三道人影,提剑直接向这人刺来。那人也是会些武功的,连忙警觉到身后的异动,马上转头侧身躲过攻击,然而那三人的武功却是极高的,他刚躲过一人攻击,另一人更是尾随而来,且招招都是大剑招,手法阴狠无比。男子腹背受敌大敌吃力,他刚躲过一人之间,身后便听到破空之声,此时他眼中闪过冷光,快速闪开前面的剑,一回手却是重重击向身后之人!那人惊了下连忙后退,男子另一记重拳再次攻来,势要一掌拍掉一个敌人,谁知其它二人同时提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