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絮下唇已被咬的发白,听到白老太君这样一说身上颤抖更甚,眼神泛红,大大瞪着,显然刚才是被气的浑身颤抖着:“奴婢…老太君,奴婢可否冒昧问问老太君,您有意许给少爷的到底是侍郎府哪位小姐吗?”

白老太君眉皱的更深,道:“自然是大小姐丁紫,我知道你一直对少爷有心,不过少爷无意于你,你也该知身份,有些事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显然白老太君误以为,花絮是因为薛雨定亲心里不痛快呢,花絮确实心中不好受,可还不会蠢的为这事来闹,那以前努力就白费了。

“可是…可是奴婢看到侍郎府的三小姐丁宁儿带着少爷走远,奴婢好奇跟上去,远远就看到,那三小姐竟然竟然…抱着少爷!”

“什么!下贱!”白老太君立即骂道,白老太君马上知道了花絮的意思,丁宁儿带薛雨走远又拉扯不休,想要做什么掰掰手指都想的明白,那丁宁儿白老太君也见过,相貌虽是不错,可与花絮相比都差了分味道。她孙儿现在多在意丁紫,她比谁都清楚,再说连花絮薛雨都看不上,又岂会看的上丁宁儿。分明是这女人不知羞耻,勾引她孙儿!

白老太君一肚子火:“走,快带我去看看。”这事弄不好,薛雨与丁紫的婚事便完了,白老太君一脸阴郁,暗恨着丁宁儿的不知自重!

白老太君带头,领着云嬷嬷花絮还有两个粗使嬷嬷快步冲出去,花絮一路上脚步飞快,心里也十分急迫着。面对那样才貌双全的少爷,她怎么可能不动心,可惜少爷从不让她近身,她便是有心也难以成事,但刚打消自己的念头,便知道了薛雨与丁紫的婚事。这也便罢,丁紫那样的身份自是她比不得的。可是丁宁儿不过侍郎府一个庶女,若是平时想嫁到安国候府当妾,安国候府还要挑挑捡捡,但现在这个情况说不定真被她捡了便宜,花絮如何能甘心,花絮想到她赶到时看到的情景,丁宁儿那不知羞耻往少爷身上扑,心里一阵阵闪过恶意,丁宁儿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肖想少爷!

众人赶到的时候,丁宁儿已以弄的自个十分狼狈,头发衣服都很乱,黄嫩的纱衣半搭在身上,胸口竟已露出一半,白花花的身子便这么映入众人眼中。

白老太君没来由恶心,云嬷嬷则是“呸”了一口,大骂不要脸。那花絮一见这,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直接撕了丁宁儿罢休。

薛雨也被丁宁儿拉扯的十分狼狈,要说薛雨才貌双全,可这武却是唯一差的,当然这也足够打开丁宁儿了,可惜从小根深地固的君子风度,怎么也让薛雨下不去重手,便也被丁宁儿拉扯到现在。

薛雨脸上一片铁青,被丁宁儿气的不轻。

白老太君见状立即大喝出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拉开。”

云嬷嬷带着两个粗始嬷嬷与花絮立即冲了过去,拉着丁宁儿便往地上扔,丁宁儿一愣,看到白老太君时,反而眼露惊喜,大叫:“你们这些狗奴才做什么,没看到我与小候爷的关系吗,我与小候爷两情相悦,那是最般配的,若不是因为我庶女身份,小候爷怕太委屈我,哪里会与丁紫谈什么婚事。”丁宁儿挣开嬷嬷的手,快跑了两步在白老太君面前跪下,朗声道,“老太君,您便成全我与小候爷吧,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小候爷怕我入府为妾太委屈了我,又怕将来主母太难相处,这便想我与大姐一起出嫁,可是宁儿也不愿看到大姐成了我的替代品啊。老太君,刚才我与小候爷也是情不自禁,小候爷没有错,他…是宁儿,是宁儿,一切都是宁儿的不是。宁儿不求别的,只求老太君成全,宁儿便是为奴为婢都甘愿。”

“你一一你一一”薛雨已经被丁宁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他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为了能与他有名份,恨不得直接脱光了一般的强上了他,此时又自说自划说自己对她有意思,要不是因为她是紫儿的妹妹,他连与她说话都不会。

什么两情相悦,满口胡话!

白老太君见薛眼双眼被气的圆瞪,隐隐泛着腥红色,准知丁宁儿话信不过,她嘴角挂着冷笑。

白老太君看着便是个慈祥的太太太,可是她也是从后宅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心思也不是一般人比得的。丁宁儿如此之做,实则已触及白老太君的底线,薛雨从小跟在她身边照顾着,可以说薛雨那一份属于女子的优柔寡断,也是跟在她身边,心性里多少倾向女子少许,才养成的。正是因为如此,白老太君对于这个孙子比十月怀胎的儿子还看重,敢这么算计她的孙子,白老太君从来没有过的愤怒,看着丁宁儿脸上带着希冀与得意,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惹我生气的,敢算计上我安国候府,你倒真是有心机。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

丁宁儿愣了下,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其实并不完美,更甚者别人一多想,那就不攻自破的,可是因为安国候府与侍郎府谈到婚事,这无形中给她了机会。只要把握住,生米煮成熟饭,那嫁到安国候府做正候府夫人的,很有可能就是她。便不给她正妻之位,做个平妻或是藤妾,也比平民小户正妻好太多太多了。

她不指望别人不知道,白老太君此时笑着说,丁宁儿脸上反勾起笑,安国候府那样的地方,没个心机怎么生存,找一朵柔弱的小白花绝不是白老太君要的,她就是算准这个才敢做。丁宁儿笑着道:“白老太君夸奖了,宁儿再如何也绝不是老太君的对手,老太君请放心,宁儿将来定会好好孝顺侍奉您的。”

薛雨一听再无法安静了,快步冲过来要解释,却看到白老太君投过一个安抚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丁宁儿时,是他从没有过的恨与愤!

“果然是个懂事的,不过真是可惜啊,竟然因为贪玩落了水死了!太可惜了!”白老太君面带微笑道,丁宁儿愣了记,有些不明白白老太君的意思。

而云嬷嬷却是马上想明白,带着两个粗使嬷嬷与花絮向跪地的丁宁儿冲过来,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往一边的池潭里拖去,另一只手捂着因为惊恐正想奋力想叫的嘴,花絮突然间用手肘狠狠撞向丁宁儿的腹部,丁宁儿痛苦想叫却是叫不出来,白着整张脸不停的挣扎。然而四个有力的下人抬她一个千金小姐,就跟玩似的,丁宁儿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她万没想到白老太君竟然不看在丁紫面子,侍郎府甚至护国候府的关系,就想这么弄死她。

不行!绝对不行!

丁宁儿身子猛的一提,撞向云嬷嬷,云嬷嬷惊了一下,本能收回手,丁宁儿见机立即要逃,那花絮恨不得时刻瞪死她,眼睛没有一刻不看着丁宁儿,此时快跑几步飞奔的扑向丁宁儿。

丁宁儿被压倒在地,惊恐大叫:“老太君,你怎么可以处死我,先不论我与小候爷的感情,便是你也不看看我姐姐吗。我大姐现在可是二品女官啊,说起来还与你同级,你想得罪我大姐吗。我大姐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若是看不惯安国候府说溜了嘴,安国候府能承担那个后果吗!”丁宁儿现在也不管其它,只要能活命,什么威逼利诱她都得做。

白老太君冷笑:“你今天敢做出这种事,便从来没为丁紫着想过,到头来还想拿她来压我。若是被丁紫知道你今日的所为,恐怕她就是第一个盼着你死的,我只不过帮她一个忙罢了,她只会感激我!动手!”

“祖母,她还罪不致死吧…”薛雨本想教训丁宁儿一顿便好,堵住她的口便罢,还从没想过害丁宁儿的性命。

白老太君看着孙儿叹息一声,这个孙儿就是太善良了:“雨儿,你若真喜欢丁紫,这个丁宁儿就必须要除掉,否则有她在的一天,你与丁紫都不可能。我知道雨儿觉得这样杀死她很残忍,但这一切都是祖母做的,与雨儿没有关系,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丁紫重要,还是这个贱人的命重要。”

薛雨愣了下,心中一紧,猛的转过头不看丁宁儿的方向,心中已经做了决定!白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挣扎不休的丁宁儿。

云嬷嬷带着着花絮“噗通”一声直接将丁宁儿扔到池塘里,丁宁儿立即浮上来挣扎叫着,两个粗始嬷嬷立即跳下池塘,按着她的头往水里扎,不一会丁宁儿身上动作越来越少,最后双手无力垂下。

白老太君立即道:“拉她上来,做成脚滑掉下池塘的样子,快点,一会来人了。”

“是。”两个粗始嬷嬷立即将人拖上来,众人将丁宁儿的衣服穿戴好,头发也重弄整理了一翻,拿着丁宁儿的绣花鞋在池塘边上一磨,花絮却觉得丁宁儿死都便宜她,拿出脑袋上的籫子“噗”的一记直接刺穿丁宁儿肚子。

她希望这一记,让丁宁儿永远都是下贱胚子,转世也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没有儿子傍身。云嬷嬷对花絮的做法不赞同,却见花絮拿了地上一个手掌大小有尖角的石头又往丁宁儿受伤之处捅了一记泄恨,同时也将原簪子留下的伤口遮去了。

云嬷嬷给丁宁儿脱下一只鞋,斜斜放在池塘边上,认真检查丁宁儿确实已经没命了,这才又与两个粗始嬷嬷使力,将丁宁儿扔进池塘。白老太君满意的点点头,道:“回去,今天的事,都给我烂在肚子,谁传出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

白老太君与薛雨带着人小心的回到厢房,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与丁宁儿合谋的怜月,之前为了避嫌与摘除自己,早早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屋子里休息,可是越待她越觉得心里直突突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反正也睡不着,便起身去王氏的厢房伺候着,能借机讨好是最好了。

方姨娘小睡起来,却没见到丁宁儿,不禁问起身边大丫环红茶:“宁儿呢,叫她过来一趟吧。”

“是。”红茶应出去,没将丁宁儿带回来,只将丁宁儿身边的丫环朵儿带过来,方姨娘立即皱起眉,“三小姐呢。”

朵儿行了个礼才道:“回姨娘的话,三小姐刚进白云庵便跟奴婢说,让奴婢去前堂给她求平安牌,三小姐又说自己太累了便躺在屋中休息,奴婢照料好三小姐,便按三小姐的吩咐在大堂那,奴婢也不知道三小姐身在何处?”

方姨娘皱着眉,宁儿要求平安牌也该自己去,怎么叫个奴婢去弄,奴婢手气若是不好反倒带来灾了:“我知道了,你四下去找找看三小姐在哪里,然后过来我这。”

“是,奴婢这就去。”

“红茶你也跟去吧。”不知为什么,方姨娘突然坐立难安起来,红茶、朵儿应了一声同时出门找人,方姨娘却是平静不下来,坐在桌前不停喝着茶顺气。

红茶与朵儿出去半个时辰未归,方姨娘这心更是难以平静下来了:“蓝月你去看看,怎么红茶朵儿都没回来,找到她们快带过来。”

蓝月出去,没多久便与红茶朵儿进门,红茶立即道:“姨娘,我们将白云庵人多之地都找遍了,没发现三小姐。”

方姨娘心里更加不安,猛的站起身,却感觉有些头晕,被红茶蓝月手快的给扶住:“快,快去找老夫人,让她派人一起去找。”

“什么!宁儿不见了,她这又是跑哪去了,在白云庵可不比家里,竟然还没不知轻重。”方姨娘咬牙暗恨,嘴上却是称“是”应道,“老夫人说的对,可三小姐这么久没回来,贱妾是怕她出什么事,还希望老夫人分派点人手帮着找人。”

丁紫此时带着喜儿进来,疑惑道:“妹妹不见了吗?祖母那可得找找,白云庵今日这么多贵人,妹妹可别犯了错才好,还是快点将人找到吧。喜儿你也跟着去找,非要尽快找到妹示不可。”

“大小姐有心了。”方姨娘不得不谢一声,整个侍郎府的人除了段嬷嬷要照顾王氏,其它十几人全都派出去,一直坐在一边的怜月听到这,脸色却是微变。这三小姐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成的话这些下人去找被撞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若是不成,可别将她说出去啊!

突然怜月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注视她,她抬头,就见丁紫双目浧亮发光,明媚动人,可她却觉得心惊,总觉得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遁形,怜月心虚的低下头,还不时回头望着丁紫。而丁紫只是不停的劝着王氏与方姨娘不要着急,脸上也渐渐带出几分担心来,可不像是做假的。

下人们这一去又是一个时辰,本来也完全不在意丁宁儿的王氏也有着急了:“怎么这么久,宁儿这丫头到底上哪去了。”

这时候朵儿与红茶慌张的奔进来,朵儿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红茶也是大惊,断断续续道:“老夫人…姨娘…三小姐…三小姐…在池塘…塘…”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王氏喝了一声,红茶吓的“噗咚”一声跪地,哭道,“三小姐掉到池塘…死…死了!”

“啊!”方姨娘一听当场眼睛一翻便要晕,她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早上还好好的女儿,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胡说什么!”

“是…是真的…呜呜呜,我们在白云庵后在的池塘发现的小姐,呜呜呜。”朵儿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可能,快带我们去看看,妹妹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丁紫白着脸,一脸的不敢相信,王氏脸色也很不好,段嬷嬷扶着她的手快步跟了过去。

等众人来到池塘边上,便看到府中许多下人围着一个倒地的人,呜呜哭着,一见王氏她们过来立即分开人群,丁宁儿泡的脸上已经有些发肿,身上衣服好好穿着,肚子那被撞破了一个洞,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就在她不远处,谁也没敢动,显然这是她脚滑掉到池塘里了。

“宁儿啊宁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你让姨娘可怎么活啊,三小姐你快醒醒吧,这是要我的命啊!”方姨娘冲过去,趴在丁宁儿身上痛苦出声,丁宁儿跟在她身边十二年,又是身上掉下的肉,方姨娘这哭绝对不掺假。

王氏脸上有些发木,定定看着丁宁儿,眼中却带着几分恨意来。本来她想这府中三个孙女嫁个好人家,帮助丁鹏提提官职,谁知道丁静自甘坠落,丁宁儿也贪玩自己短命掉河,偏还在为丁紫谈亲事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些晦气。当然若说一句不心疼,那也不可能,不然王氏得多畜牲不如,只是疼远没有怨来的多。

丁紫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在去见王氏时多扑了两层粉,现在看起来面色十分苍白,眼中也染上痛惜。

怜月惊住了,丁宁儿去勾引薛雨,她可是主使加撺掇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里面的事了。现在丁宁儿死了,若说跟薛雨没有关系,她如何也不信。怜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丁紫微皱着眉看着她,眼中有些意味深长,让怜月看着十分心惊,难道大小姐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她从头到尾没有正式出面啊。

这时候因为侍郎府出动多人找丁宁儿,也影响到白云庵中的香客,不少人看热闹的涌过来,在看到丁宁儿死在一边,纷纷道:“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这花容月貌,老夫人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老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群人立即劝道,却也有兴灾乐祸之流。

“这三小姐也太贪玩了,跑这样荒凉的地方来,不小心掉下去也没人看到。”那话里的意思就差没说丁宁儿活该了,方姨娘气的直抽抽,在红茶与蓝月的搀扶下站着,想要回骂的立气也没有,那眼泪就是不停的往外流。

白老太君与薛雨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老姐姐,我一听说侍郎府出事了,就马上赶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哎,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怜月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惋惜的白老太君,再看着面无表情的薛雨,心里直犯突突。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三小姐死的这么不是时候,到底跟这小候爷有没有关系?怎么想这人似乎都有可能是薛雨杀的,只是怜月却不敢说。若是说了,她的计划岂不是暴露,也将她自己供出去了,而且大小姐与安国候府联着亲,老地人说不定要给个面子,就当做不知道呢,到时候她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所以不能说!

“怜月姑娘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你觉得妹妹的死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丁紫此时鬼魅一样走到怜月身边,怜月猛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嗷”的大叫一声,刚才那一瞬间,她有种心跳要停止的错觉。

其它人看着怜月脸上神情不定,也都觉得这事有些怪。白老太君看着怜月的眼神有些发深,带着一抹冷意。

怜月急的冷汗直冒,那方姨娘却是飞奔过来,狠狠甩了怜月一巴掌:“贱人,说!三小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人是不是你推到池塘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三小姐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房中休息啊,后来就和丫头去老夫人那,我怎么可能伤害三小姐呢。绝对不是我!”

丁紫冷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只不过怜月知道事情起没,这事她不能带出安国候府,不然只会一发不可收抬,与她想法有异:“方姨娘你冷静点,怜月姑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妹妹已经这样了,您再这么闹岂不是让她走的也不安心吗。大家对妹妹的离开都很伤心,可您要是再伤了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啊,妹妹在天上看着也会伤心的。”

“大小姐倒真是冷静你,自己的妹妹死了,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关心人的好姐姐。”方姨娘心里一片阴冷,就觉得丁紫在幸灾乐祸不禁嘲讽丁宁儿,却让周围的人听到唏嘘不已。

侍郎府姨娘好生没有规据,刚才上手打人便有**份,现在还讥讽嫡小姐,这样的人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女儿,死了倒是享福了。

“行了,我知道你伤心,好好看看宁儿吧。”王氏冲着方姨娘狠瞪一眼,看着面有委屈的丁紫劝道,“紫儿你也别怪方姨娘,宁儿刚走,她伤心也是正常的,说话不得体你便体谅一下吧。”

丁紫点头,脸上伤心道:“祖母,紫儿明白,紫儿没怪方姨娘,只是心里也好难受,不久前我还与妹妹说过话的,怎么就…呜呜呜。”丁紫用之前沾了些水略显湿润手帕抹泪,再拿下来时,眼睛已沾上晶莹剔透的泪珠,让她更显秀丽柔美,伤心的样子,也是谁都看不出假的。

不一会慧明带着白云庵的弟子出现,丁宁儿死在白云庵里,她们总要负责给丁宁儿念经超度,接下来丁宁儿还要带回府中办丧事。

因为丁宁儿的死,虽然安国候府与侍郎府双方已经谈好了婚事,但想要再办喜事,怕是有的等了。丁紫倒是不用为丁宁儿守孝个什么日期,但这刚死了人,已不适合再谈婚事。白老太君拿着丁紫的生辰八字离开,这一回看向丁紫的眼神也变了些样子,丁紫装作看不到,像平常一样送她们离开,跟着慧明师太装模作样为丁宁儿念了一天的经。

在这期间,怜月的脸色是一天差地定天,她天天能在夜里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睁开眼睛,她就觉得丁宁儿化成鬼的样子来向她索命。直说要不是她撺掇,丁宁儿也死不了。怜月怕的要死也,不敢说什么真相,别人还以为她这是为丁宁儿伤心,倒是得了些好名声,但没人比她清楚,她那一心没有一刻能平静下来了。

丁宁儿的尸体运回侍郎府时,丁鹏已经让在府中搭了台子,虽然不会像王氏丁鹏这样主子去了办大丧,可四处的红绿这些艳色也没了,丁宁儿必竟是个主子,府中下人穿着白衣,脸上都泛着哭色。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还有星儿怜月也都穿着丧服,丁紫王氏等人则选择较素静的衣服,小灵堂设了三天,方姨娘一直哭闹着在一边陪着,此期间是晕了三次,好在第二天的时候方姨娘之父,方华夫妻来前来吊丧,将方姨娘劝住:“女儿啊,你现在还有着身孕,这一胎要是个男孩,那才是能让你稳住地位的,宁儿死的可惜,可你不能因为伤心,让这胎保不住,那你就真完了。”方姨娘听在耳里,倒真缓住了情绪,一直安静陪在一边三天。

最后一天的晚上,正在屋中休息的怜月总感觉外面不平静,她被吵醒后,就听外面“啪,啪,啪”的声音不时响起,像是有什么在拍着她的窗户。怜月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被子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外面,就见外面的“啪,啪,啪”声响个不停,透过窗户,她似乎还看到了有什么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怜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哆嗦着叫着:“谁…谁在外面…哪个不懂事…的下人,竟然敢…敢来捣乱。”

“啪,啪,啪。”

“呼,呼,呼。”

响声不但没停反而更为大声,怜月吓的大气不敢喘,白着脸,感觉心里揪紧成一团,她抖着脚,颤微微的走过去,手尖发白抖动的摸着窗户,窗子“吱哟”一声打开,外面夜色已浓,今日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全部消失在天迹,一切都好像被掩盖在一片墨迹里。

怜月却看的松了一口气,不论天有多黑都没关系,因为窗前没人便好。

“唰!”就在怜月在回身时,窗前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穿着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着看不到头,一条长长舌头搭拉着,身影一晃一晃,周身发出一种恐怖窸窣声,怜月眼睛瞪到极限,大张着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停止跳动了,脸上表情惊恐万分。

只听那白影如鬼的诡谲的声音响起:“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撺掇的,是你害死我了。我要你的命,我要你偿命,偿命…!”

“偿命,你去死!”

“去死!”

那影子不动闪动着,怜月眼睛猛的一转动转身要跑,那白影却极速飞过来,停在怜月伸前,伸出枯死般的死人手,便要掐上怜月的脖子,怜月绝望大叫:“不,别过来,救命啊!有鬼啊!”

怜月不停的叫着,慌乱的在屋子里转圈逃跑,身后那鬼影子一直如影随行跟着她,“救命啊!”“砰!”忙乱中,怜月一个不甚直接摔倒在地,她惊恐万分的抬头望去,那鬼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布袋,她转头这瞬间,那鬼影子兜着一包红色的水“唰”的全倒在怜月身上。

怜月眼前已被一片红染满,她心脏“砰砰砰”极速跳动,下一瞬间,只听她疯狂大叫:“啊!啊!啊!有鬼啊!”

怜月这边已经闹了好一会,整个侍郎府的主子下人已经被吵醒了,所有人都面色不善赶到她的院子,想看着她在搞什么鬼。

众人打开门时,涌面扑来的是一片血腥味,怜月好像一个血人一般的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王氏沉着脸:“这是在搞什么鬼,快扶她起来。”

丁鹏也面色不悦,怜月以前也很懂事的,自从断了胳膊后就有些不像话,甚至有点娇情,难道这又是搞什么名堂想拉他过来的招数吗?

丁紫披着一件黑色绣红梅花的大披风,静静站在一边,脸上表情甚冷。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见有人走过来,怜月突然大叫起来,她眼神空洞,脸上表情还保留着,被吓的呆滞的样子。

“怜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啊。”有丫环去扶,怜月却突然发起狠来将人推倒在地,接着惊叫到,“三小姐你别过来,你别找我,跟我无关的,你别来…”

众人一听不对劲,难道丁宁儿的鬼魂来了?他们怎么没看到?

怜月此时却是发疯一般的在屋子里横冲直撞,直将前面的丫环婆子都撞倒了,王氏立即惊叫:“快,快将她给我按住,她不对劲。”

“这…好像神智有些不对。”丁鹏也有些疑惑道,今天睡在丁鹏身边的星儿却是忍不住得意,真傻了才好,那便再没人与她争宠了。

“不!别过来!三小姐,我对不起你,你别来找我,我没想到你会死的…不怪我…不怪我啊…不是我撺掇你到池塘的,跟我无关…”怜月此时已经吓疯了,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都是些个什么人,她只是想解释清楚,想丁宁儿赶紧离开。

谁知她的话却是让屋中一静,连上前要抓她的下人都停了下来,惊讶的望着怜月已现疯狂的脸。

王氏沉默了一会突然咳嗽起来,大叫:“贱人,该死的贱人,一个贱卑,竟然撺掇主子办事,还带到池塘给杀害了,简单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来人啊,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将她在府中的家人都带出来,全部打死,乱棍打死!”

丁鹏脸上很是愤怒,他没想到对怜月这么宠爱,她竟然敢害他亲女儿的性命,对于王氏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反驳,反而觉得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本来待在香满园没出来的方姨娘,听到这个消息也奔出来,当时她就觉得这怜月不对劲,却没想到她就是害死宁儿的凶手,她恨意不消,但等她来到怜月院子的时候,怜月连带着她的老子娘全都被杖毙而死了。

方姨娘不能为女儿亲手报复,抽了一口气,直接昏死过去,王氏立即大叫:“快传府医。”

这又是一顿闹腾,侍郎府才算安静下来,丁紫扶着喜儿的手,面色很是平静的走回紫竹院。

一路上喜儿也很是安静,这一系列的事发生的如此快速,两个人就这么死,她的心里也一片怅然,但却绝不同情。若不是她们有狠毒之心在前,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怜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小姐她会有今天吗,竟然联合别人害小姐,死有余辜。

丁宁儿怜月死,方姨娘动了胎气养在床上,整个侍郎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出奇的平静。

这天一早,林嬷嬷匆匆奔进来道:“小姐,宫中来旨了,让小姐立刻进宫,太后传召。”

丁紫一惊,太后没事必是不会传她的:“快,伺候我更衣,速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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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码字的时候感觉鼻子各种不舒服,好像鼻炎犯了,入秋了大家也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第九十七章,坑人,算计来算计去!

马车快速在在街道上奔跑,坐在马车中的丁紫眯着眼睛,脑子里不断想着太后召见的目的,丁紫做事,有些时候喜欢预想事情最糟糕的情况。因为到事发的时候,你已将最坏的情景想了一遍,就不怕还有什么预期内的结果。

而最近这段时间丁紫所发生的事情中,怕也就林佳倩被狼咬的事情算的上严重的,林佳倩倒是无可惧,但她背后还有林王府,面对林王府林王爷,太后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太后若是拿这事责骂她的话,倒也有可能。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太后领她前去林王府认罪?但太后应该不会这样做,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也将太后拉进去了。不过若是太后有这个心思的话,那也就是说明,丁紫靠着太后这个靠山没了,她以前做的努力都白废了!不过一切事情如何,还要进宫再说。

而且丁紫倒不认为自己错了,当时若她不反抗,死的就是她!她没有将脸送上前给人打的道理,那也不是她的性子,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想来皇宫城外的侍卫听说丁紫会入宫,太后的人已经打好招呼,这一次丁紫只是露个面,连进宫的令牌还没拿,他们便让丁紫的马车直接进入皇宫,丁紫眉头一皱,任马车前行。

皇宫的景物还是那样的美轮美奂,但是今日丁紫更加没有心情欣赏,下了马车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快步前行,没走多久,她便看到满月在不远处等着她。

丁紫快步走近,笑着打招呼:“怎么劳烦满月姑娘在此等候,怪我怪我,来的太晚了,满月姑娘可受累了。”说着,喜儿那边向满月手中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精美荷包,那可是出自玉瑜之手,鲜少有人不喜欢的。

满月也没推迟,眼睛一亮,然后小心将荷包收入袖中,笑着回握丁紫的手笑道:“丁女官还与奴婢客气什么,奴婢可是奉了太后的命在此等候,而且奴婢也是刚到,丁女官便来了,哪有等久。丁女官快随我去见太后吧。”

丁紫小心观察满月的神态表情,似乎对她并不排斥,那是不是说明太后也没怪她?

满月带着丁紫来到长乐宫时,几人还没等进去,就从里面匆匆走出一行人。

走在前头女子,一身娇艳粉裙装,上面是用无数个有指甲大小晶莹温润的珍珠,用银线穿插排列出精美图案的短外衫,头上一颗半双拇指大小的东珠,阳光流洒之下,散发着柔柔的光芒,两边金色流苏钗分八枝插在头两侧。

丁紫浅笑,蓝若琳这一身行头,够一个小城百姓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收益银钱了,便是这样她还一脸不高兴?

“微臣见过若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丁紫的低眉顺目,却是让蓝若琳更觉怒气中烧,她妆容完美的脸上有些扭曲,双眸泛着火星子,快步走了来来。

“砰!”蓝若琳重重撞在丁紫身上,若不是丁紫有点功夫底子,这一撞恐怕直接被蓝若琳按到地上了,丁紫眸子闪过冷光,从她进宫开始,她便没想过跟蓝若琳正面为敌,而且一直因为身份的关系处处忍让着,这蓝若琳却越来越过份,越来越莫名其妙。

这么想着,蓝若琳见丁紫没倒,只是面色有些不好,又是一扭着身子,用肩膀狠狠向丁紫撞过来,丁紫眼中冷寒闪过,手指微动,只听“呲啦!”一声,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动响起。

蓝若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身上重量有些轻,此时丁紫惊讶的捂着嘴叫道:“哎呀,公主您身上的珍珠衫破了啊,快看这些珍珠全掉了啊!”丁紫一步跳出几米远一般,好怕一个不小心踩着了掉落的珍珠,一边还啧啧的道,“多好的珠子,多好的珍珠衫,怎么就这么坏了,可惜可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蓝若琳眼睛一瞪马上大叫,这件珍珠衫可是蓝若琳很宝贝的东西,那是当年父皇在她十五岁生日送的,不但价值连城,也是父皇对她的宠爱,这些年来蓝若琳很少穿这件衣服,可因为她今天听说那个事,才想让太后特别注意一下这才穿来。

谁知道!

蓝若琳恨恨的瞪着丁紫,一见她这个贱人就没好事,不但事情没办成,这下连珍珠衫都坏了,可气啊!

“公主,只是线开了,回去还能补。”一边的宫女看着蓝若琳盛怒的脸,小心的回道,蹲在地上捡珍珠的宫女们更是快速捡珍珠起来。

“是呢,还是快些捡回去修补一下,不过可惜了,到底不是原来的衣服,穿上就是少了些味道。”丁紫看着地上的珍珠,脸上惋惜的道。

蓝若琳突然冷笑:“看来丁女官很喜欢这件珍珠衫啊,那我便送给你吧,这件珍珠衫你本来没有资格穿着的,不过现在坏了,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但你回去缝补一下,倒是可以将就着穿了。”蓝若琳既然不穿二手衣服,却要赐给丁紫,那岂不是在骂丁紫也只够穿别人的破衣服,便是这价钱非凡,丁紫要了,那便与乞丐捡人东西无异。

丁紫挑眉,看着蓝若琳挑眉的眼睛,却笑了:“谢谢公主的大方慷慨,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公主脱衣吧,微臣先谢过公主了。”

在场的众人皆愣了,因为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蓝若琳是故意羞辱丁紫的,她竟然还能笑眯眯的道谢,接下这等屈辱,实在有够不正常的。

喜儿眼眸在地上的珍珠转了一圈,最后垂下眼睛,铃儿是愤怒的,紧咬着唇恨恨不停,一边的玉瑜从后面拉她衣袖一下,铃儿低下头掩自己的失态,玉瑜却是勾起唇竖起耳边听着。

“你,你真的要?!”蓝若琳不可置信的道,从之前与丁紫的交锋来看,丁紫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这回这么容易被她羞辱,还满面春风的,蓝若琳总觉得不对劲,不但不开心,心里还直翻滚着,搞的她比丁紫还纠结。

“公主赐哪能推辞,微臣自然感恩带德笑着接受了,公主现在不给微臣了吗?也是,这衣服看起来便是好的,公主恐怕也是不舍得,便是东西坏了,也能补的,宫中绣娘手艺是一流的,必能做的跟新的一模一样。”丁紫不停点头道。

蓝若琳眉头一竖,突然“啪”的一扯身上的衣服,当即将身上银线扯断,珍珠掉落的更凶,同时蓝若琳猛的将已烂的了半分的外衫扔到地上,嘲讽的笑道:“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既然丁女官是这样喜欢捡人旧东西穿的,那这些便赏给你了,本公主也不需要你多感谢,这本就是本公主不要的。”说着讽笑的望着丁紫,这人果然不能与她相比,自己的公主身份永远能压她一头去,丁紫是怕了吧?当初林佳倩被狼咬伤,虽不是丁紫做的,但是以林佳倩恨她的程度,当初若不是为了阻丁紫,不让她与蓝青凌接触,林佳倩也不会去桂花林当然也不会受伤,现在林王府已经恨上她,她自然是不敢得罪自己这个身份更尊贵的公主。

本来心里不满的怒气顿时消了,蓝若琳一甩袖,转身离开。

本来捡珍珠的宫女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手中颗颗饱满色泽顶级的珍珠,感觉心里丢了一块似的,将捡起的珍珠直接交到,已拿出小布袋的喜儿手里,脸上有些发黑的快步跟上蓝若琳。

蓝若琳刚才走的快,她身边的宫女正要说什么都没来的急,立即追了上去道:“公主,那可是皇上赏您的生辰礼物,怎么能送给丁女官呢?”

蓝若琳想的却是另一方面:“一件东西若能让她认清身份,让我好好污辱一回,有什么不值得的。”

“可…那都是上好的珍珠啊,每一颗都价值不凡,便是给,给件破衣服就罢,那些珍珠…”宫女小心的解释,蓝若琳也突然意识到问题了,想到刚才丁紫笑意盈盈的脸上,突然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郁闷。

“该死的丁紫,回去将衣服给我要回来!快去!”那宫女愣了下,脚上却挪不开步。这要怎么要啊,刚才太后身边的满月姑娘还在,公主好一顿责骂不说,语中不善的当破烂将东西赏给人了,这还怎么去要。

蓝若琳也自然知道,现在去要,她就彻底没脸,让皇室都被人笑话,气的胸口直闷:“该死,该死!你们刚才怎么不劝着我点,没用的东西,都是你们不拦着,你们一年的俸银都别想要了。”蓝若琳脚上步子闷重的狠狠踩着地面离开,她身边的宫女各个哭丧着脸,这些怎么能怪她们呢,还不是公主自己任性妄为,偏又不是别人对手,到头来吃万的却是她们,她们何其无辜。

长乐宫外,丁紫却跟着喜儿铃儿玉瑜乐颠颠的捡着掉落的珍珠,直到将周围又仔细观察一遍,发现没有遗漏,丁紫捧着一手的珍珠,直接放到满月手中,笑的十分爽朗:“这是满月姑娘的。”

满月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这丁女官对这些钱银这么大方,这些珍珠便是在宫中也属上层的,满月在太后身边多年,也才得了个这般大小的珍珠钗,却被她一直细心收着。满月心中早对丁紫这般慷慨有些感动,心也早已倾斜了。

丁紫看着被玉瑜捡起来的珍珠衫,上面还有未掉落的珍珠,看里面衣料的材质,也是冰蚕丝做的,丁紫笑道:“这个也先拿起来。”说完与满月一同进了长乐宫。

到了会客厅时,刘嬷嬷正递了杯茶,太后正在饮用,丁紫立即跪头:“微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太后继续喝着茶道,丁紫笑着起身,让喜儿铃儿玉瑜拿了珍珠的小布袋拿出来,丁紫递给刘嬷嬷,“太后,刚才微臣在外面遇见若琳公主了,她的衣服破了,若琳公主不想再穿便赏给微臣了,可是这衣服上都是上好的珍珠,微臣这样年纪的也穿不出珍珠的富贵大气,不知道可不可以借花献佛,送给太后呢。”

太后一撇眼睛,看到布袋里的珍珠形状大小色泽都是上品,轻笑一声:“你倒是会卖乖,这珍珠确实是不错,你便留着吧,宫中什么没有,哀家若想要,皇上自然也会送来的。哀家知道你有这个心便好。”

丁紫笑着摆手,喜儿立即收起来,丁紫刚才之所以会划破蓝若琳的衣服,一是因为蓝若琳有点欺人太甚,二也是她知道太后根本不喜欢这个公主。而这蓝若琳也是高傲惯了的,在太后外面找她麻烦,可知她是太后请来了,这不免有些没将太后看在眼中的嫌疑。她便是骗了蓝若琳的这件珍珠衫,太后也不会怪她,正如太后说的,这袋珍珠看着虽是不错,但太后想要自然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丁紫平白得了一袋子珍珠,正好她现在缺钱,用她自己的多少有点心疼,用这些骗来的自然爽多了。

太后看着丁紫,又不禁笑了:“你可知道哀家急着叫你进宫是何事?”

总算到这个问题了吗?丁紫低着头却答道:“微臣不知,请太后明示。”

太后点点头,笑道:“哀家这段时间呆在宫中太闷了,往年里夏暑炎热,哀家都喜欢去避暑名城待上一段时间,前些日子因为哀家中毒,一直在调理,这段日子哀家身体大好,正想出去。身边怕没个得利的,你可愿意陪哀家同去?”

丁紫一愣,首次在太后面前有些呆滞,过了一会丁紫反映过来,马上笑道:“太后愿意让微臣相陪,那是微臣的福气,微臣心里感激的很,怎么会不愿意。微臣想去,听说河北风光也是美的,微臣还未去过,跟着太后那可要长见识了,微臣现在心中大喜,谢太后的恩典。”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没有这个伴虎的机会,想往上爬那便是妄想。

丁紫自然知道这是太后给她机会,如果这次表现的好,她回来后说不定会另有奖赏,而太后要带她也很顺理成章。她会医术,太后自然会另带太医,可她同身为女子,必要更加重用的。

刚才蓝若琳气匆匆的走,怕是想跟太后前去,被拒绝了吧,也听说会带她前去这就向她泄气了,真是幼稚!

同时丁紫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为林王府的事,她就放心了。

不过丁紫还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下道:“微臣还想来太后这请罪,微臣…”

太后却是一摆手:“行了行了,你只要照顾好哀家,那便是你的好,别的烂糟事就别说于哀家了,省得哀家听了心烦坏了心情了。你一早便赶过来,怕是没吃吧,陪哀家一起用吧。”

“是!”丁紫脸上挂着笑,扶着太后的手去往饭厅,太后年纪大了,不喜欢那些油腻的东西,一桌子全是素口清爽的菜,丁紫却吃的十分欢乐。

饭后又陪着太后说了会怕,便笑容满面的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回府。

丁紫一走,太后冲着满月笑了一记:“今天你的收获倒是不小啊。”

满月立即惊恐的跪地:“太后恕罪,奴婢…奴婢想拒绝来的,是丁女官执意给奴婢的。”宫中各下人间这些打赏都是不成文的规据了,这些主子都很明白,也是默许的,但要是问起来,那便是不好的事了。

太后却是望着空阔的门口,满月被吓的面无人色的时候,太后才问道:“你觉得丁女官如何?”

满月很是惶恐不安,其实她从一开始对丁紫印象都挺好,现在更是越来越好了,难道太后觉得她不是一心忠于她了吗,满月“砰砰砰”跪了三个头,正要说话,却听太后平淡道:“实话实说,不要隐瞒。”

满月本要说的话堵在喉咙,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刘嬷嬷看着满月吓的够呛,提醒道:“你只说你心里的感觉便好,别想其它的。”

满月面色还很苍白,却道:“回太后的话,丁女官为人大方,对奴婢这样的宫中一抓一大把的奴婢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奴婢看丁女官医术不凡,也是有心计的。奴婢今日里得了她一个大红包,丁女官又给了奴婢一大把珍珠,这样的大方便是宫中的贵人们怕也不会有的,她却愿意分给奴婢,奴婢…奴婢对丁女官也是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