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还有姐姐,表姐,还有表嫂,这些人拿夏玲月当好朋友,这个女人竟然会设计他!丁智甚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仇,夏玲月为什么这么对他!

夏玲月今天一身白衫,清清爽爽,柔柔弱弱,在皎洁的月光下,好似不染凡尘像是一朵白莲花,然而丁智在看到她的相貌时却出奇的恶心想吐,他怒吼质问:“为什么,你竟然勾引外人对付我,我与你有什么仇,你对的起姐姐她们的信任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本来表情淡淡的夏玲月,脸上突然扭曲着,眼神阴冷发狠的望着丁智:“信任!狗屁!丁紫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过这样不幸的生活,我一切的不幸都是丁紫造成的!我要让她死不得其所!我要她连死都受尽唾骂!我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我一定要弄死她!”

“不!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姐姐的!”丁智眼神一缩,立即吼回。

夏玲月冷冷一笑:“一个阶下囚,你凭什么,哈哈哈!放心,我倒不会让你马上死,因为还要用你来钓丁紫这条大鱼,到时候等你们姐弟两个相遇,我会一起送你下黄泉的!”接着一摆手,那几个黑衣人便围向丁智,丁智本来愤怒的脸一变,身子突然一转,伸出一脚踢中一人,就地一滚,却是刚才火箭刺向他的位置,不顾会被烫伤,丁智快速拨起剑,回身便扔向黑衣人,随后冲向夏玲月准备抓她做人质,然后本来柔弱的夏玲月回手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丁智肩膀,丁智大惊,连连退出一步,却发现身后黑衣人冲过来,丁智不再多想,反身一转,飞身翻进旁边的宅子里,迅速消息在夜色里。

夏玲月急道:“快追,一定要将人给我捉回来!”

然而黑衣人不多一会返回来,却是沉声道:“人跑了!”

夏玲月愤怒一叫,啪的一声打在那人脸上,黑衣人虽然蒙着面,这声音却还是十分响,可见夏玲月有多愤怒:“他受伤了,你竟然还让人跑了!蠢货!”那黑衣人脸上闪过冷光,但最后还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夏玲月脸上表情十分沉重,在原地踱着步子,头顶直冒汗珠。

她的计划十分完美,那丁智她是知道会些武功,但是不高,这三个黑衣人足可捉住他,却没想到丁智竟然这么狡猾,最后还是被他逃了。

夏玲月却不知道这丁智的武功,是蓝青凌与蓝卓教的最正统的武功,基础十分扎实,而丁紫派去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收集情报与逃跑,丁智自然也学了这样一手,时机不对逃才是第一关健,不论什么都要先保住性命!

夏玲月暗恨,不过转瞬间,她又阴冷的笑起来:“不过不要紧,丁智这么逃了,罪名反而更大,呵呵呵,丁紫啊,你照样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走!计划继续!”

夏玲月命令道,随后便与三名黑衣人带着快速消失在街道上,不一会街道上奔出一行人来:“咦,大人刚才就是往这方向跑的,人呢?”

“再继续找找,可能就在附近!”正是跟随丁智的属下们。

夜色暗沉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啪嗒”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一片黑暗中突然闪烁出两个星点。仔细一看,却是一双人的眼睛,那眼睛四下扫查,在感觉到暂时安全后,那人很是费力的从什么东西上爬出来。

“啪沙”然后此人身子沉笨,脚刚一落地,便摔在地上,嘴里发出沉痛的闷哼声,他随后却是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一双眼睛像是受惊的狼,机敏的观察着四周,在发现没有动静后,扶着身边的物体站起身来。

丁智咬着牙,脸上煞白一片。

刚才为了躲避黑衣人,他紧急的撕了衣摆布条,紧紧勒住肩膀止血不落血迹,被追踪到,然后躲进一个民户家的一个大缸里,这才暂时避过黑衣人的追踪。

丁智伸出右手急忙将肩膀上布条打开,此时肩上倒是不再流血,但是因为刚才他紧紧勒住肩膀,那里已经因为不流通,左肩现在麻木僵硬着,丁智咬着唇,这手臂不会这么废了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夏玲月要抓他做什么?用他来威胁姐姐?可是她同样也有着扣压以及杀害朝庭命官的重罪,而且她与姐姐又有什么仇,非要这样不死不休的?

弄不清这些的时候,丁智不知道夏玲月的目的,冒然出现可能会给姐姐带来极大的危险,而且他更是怕着夏玲月还有着什么后招等着他,他一出去便落入敌网了,现在他不能轻易现身。可是他现在身负重伤,要躲在哪里去,他感觉自己失血过多,或是再不救治,不但左肩左劈可能被废,生命也会有危险。

丁智右拳紧握,突然睁开眼睛。

对了!他记得姐姐在他去王府的时候,暗中告诉过他一个地方,说是有危险的时候到那里求助,他不知道姐夫知不知道,但是那个地方是他连潇妮也没说的。

丁智艰难的翻出这个民院,辩出了方向,然后一路竟走隐蔽小道,来到一条幽暗且绵长的小巷,走到第二个掉漆红门时,突然从怀中拿出个小哨子,两短三长吹完,门突然打开,那人一见丁智立即一摆手,从里面院子里走出两人,大红门马上关闭,那人低声道:“快扶二公子进去治伤!”

丁智知道他得救了,他早就失血过多,身体极度虚弱,若不是因为求生意志,他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此时心里一放松,他直接着双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清晨,安王府里一个步履如风的身影快速飞奔进蓝月院,却在进入主卧房时放缓了脚步,脸上表情有些难看,看着还在深睡的丁紫,最后还是抿着唇没有开口。

床上的丁紫好似有所感,此时嗯了一声,悠悠转醒:“玉瑜啊,伺候我穿衣吧。”

身边的人安静的伺候丁紫穿衣,丁紫突然觉得不对劲,转头望向玉瑜,眼睛一眯:“玉瑜,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瑜张张嘴,一时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丁紫那双鲜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她没有隐瞒的勇气:“主子,南泰国二皇子夏候备,听说昨天夜里遭到行刺,现在身负重伤,怕是…不行了!”

丁紫眉头一皱,冷冷望着玉瑜,后者脸上一白,低头道:“那嫌疑人…是二少爷!”

“什么!”丁紫叫了一声,声音十分尖锐,双眸猛的瞪起,样子有些骇人,玉瑜这个常年跟在她身边的,竟然吓的浑身发抖!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明一遍!”丁紫双拳紧紧握起,拳头与额上青青的血管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丁紫从重生以来,还没有如此激动与愤怒,心情根本无法平复!

玉瑜忙道:“主子,你肚子里还有小主子,你要保重。”

丁紫却不理会她,只是眸色锐利似剑的望着玉瑜,玉瑜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事瞒不住,也觉得这事主子不知道不好办,便沉声道:“主子,今天天还没亮,南泰驿馆便闹起来了,说是夏候备身上被刺了两刀,出血过多,伤口很大,情况十分严重。夏候闵便进宫请太医去看,太医诊后发现南泰二皇子的伤十分严重,已经神智不清昏迷不醒,恐怕拖不了几日。而后夏候闵突然大声指责这是二少爷行凶,昨日里二少爷带队巡城,似乎发现有什么人劫持一名女子,二少爷走到南泰驿馆那条街上便上门要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夏候备贪恋女色抓了良发女子,最后被夏候闵骂了出来。随后二少爷追踪到那两马车便追了上去,从那之后二少爷便失踪了。”

丁紫脸色一沉,眼睛眯起来,听到玉瑜这么说,她顿时知道事情不好了。

玉瑜沉声道:“主子刚刚与夏候备发生摩擦,现在外面的人,都传言夏候备差点害主子胎儿不保,当时二少爷就在王府里做客,看到事发经过记恨这个南泰二皇子,所以故意导演了这一场,然后让人误以为二少爷借机调开属下,又折回去刺杀南泰二皇子。”

丁紫的唇抿着一条线,双拳紧紧握着,声音有些紧绷:“智儿呢!”

“七皇子指责后,皇上那边听到消息立即派人招来二少爷,但是二少爷却失踪了,不论是家里还是公所他从昨天开始便失踪了,谁也没有看到他。所以现在外面的人都传言,二少爷这是为了主子你报复,然后刺杀了夏候备,害怕担上官司,便逃了!”玉瑜说完,便小心的望着丁紫。

此时阳光已起,阳光打在丁紫的脸上,折射出一道光亮来,让玉瑜根本看不清丁紫脸上的表情,但是玉瑜能充分体会到,现在主子很生气!很愤怒!

那是一种好似积压在山底的岩浆,现在还能忍耐,可是却已经忍耐快到底线了,一但喷发,便是惊天动地,毁天灭地一般!

玉瑜的心里跟着揪紧起来!

然而丁紫只是那一瞬间的愤怒,随后她的怒气奇异的消失不见,好似刚才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脸上竟然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玉瑜,扶我起身梳妆,一会迎接贵客!”

玉瑜不知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二少爷生死未卜,主子要迎接什么贵客,而她为什么又表现的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她却明白主子出言无废话,立即招呼房外的丫环,手脚俐落的给丁紫梳洗打扮!

皇宫里,七皇子眼眶通红,衣服有些不整,站在御书房里,愤怒的望着大齐皇帝:“我二皇兄在大齐境内发生这种事情,大齐要负上全责,本皇子现在要见到行凶者,本皇子要将他碎尸万断!立即将丁智交出来!”

此时的夏候闵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贵公子般的温文尔雅,有着的是无边的愤怒与仇恨,他声音嘶哑,好似痛哭,失声哭坏了嗓子一般,声音极度难听,却也能表明他此时的恨意多么狂烈!

皇上脸色不好,夏修闵是哭过,当听到太医说夏候务备情况严重有性命之危时,这个平时与二皇子夏候备很好的七皇子,便忍不住流下男儿泪痛哭失声,当时竟然不顾一国皇子的尊贵,竟然向着许太医下跪恳求,让他不论如何也要救夏候备,只要救活夏候备,他愿意做任何事。

那样的诚恳,那样的绝望,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动容,毫不怀疑这七皇子夏候闵对二皇子夏候备的兄弟之情有多么强烈与亲厚!

所以当夏候闵闯进宫里跟皇上要人时,皇上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他心里却是十分烦闷,极度愤怒!觉得头痛胸口痛,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却只能小声的劝着:“七皇子你放心,朕一定派最好的太医,用宫中最好的药救好二皇子。还有那个罪臣丁智,朕已经派人去找了,定会将他抓来任你们随意处置!”

夏候闵冷冷一笑:“大齐皇帝,你大齐与我南泰虽然已经签立了和平协议,但是现在作为使臣的南泰皇子在你国土上,被你亲封正得宠的重臣刺杀,本皇子现在十分怀疑,你们大齐的友好是真还是假的!”

皇上一惊,这项指责太过严历了,虽说两国现已签定了和平协议,若有一人违反就是破坏和平协议,置两国百姓于不顾,失民心失天下不说,皇上这皇位怕是也坐到头了,他现在就是没有实权,若是连民心都失了,他岂能不明白后果。

而现在这个后果,还是他们大齐捅出来的,两国有维护和平协议的责任,但是一国皇子来你大齐做客,竟然被大齐的重臣刺伤,重伤生死未知,根本是没将和平协议放在眼中。更甚者当初大齐兴冲冲的建立和平协议是有什么野心,难道是想让南泰放松了警惕而从中得利吗?!

就算皇上有这个心思,但是也绝不是现在,现在内忧外患,他绝不会蠢的这种时候与南泰闹翻了,所以这南泰二皇子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也绝对不能让夏候闵这些话传扬出去!

皇上立即解释道:“这怎么可能,朕一向是爱好和平的,最是希望两国永远成为友好临邦,绝对不会有这种的心思,七皇子千万不要过份臆测。”

夏候闵冷笑:“现在大齐皇帝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本皇子现要就要看到那个凶手,不然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大齐皇帝包庇刺伤我二皇兄的大臣,这是大齐皇帝你暗中指使的!”

“胡说!南泰七皇子,你还需慎言,朕念在二皇子突然被刺伤,你心有伤痛言语过失不与你较划,但是你若这么没分寸,胡乱指责朕,朕也不会过分包容!”皇上一拍御桌,桌上的砚台被震飞而起,皇上脸上表情已经十分渗冷吓人,夏候闵一愣,心中暗想倒是不愧为一国皇上,生起气来的气势真是半点不差。

皇上喝了一声,又软了声音道:“不过南泰二皇子在我大齐受到遇刺,朕也有这个责任找出真相来,这个丁智朕自然会找出来,但他是不是真凶,还需要捉到后再进行审问。朕绝不会做出有损两国和平之事,七皇子言之过激,也言之过早,若真是我大齐子民犯了此等大罪,朕定是严惩不怠,绝对会还你们公道的!”

皇上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夏候闵也知道在这里争辩不出来什么,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在激怒大齐皇帝,倒也不再纠缠于此,只是仰头道:“可是现在这个丁智一直没找到,若是一直不到,岂不是一直不能治他的罪吗?”

见夏候闵脸色好了一些,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南泰七皇子有什么高见。”

夏候闵脸上愤愤然:“因为这件事丁智嫌疑最大,而若凶手就是他的话,那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亲姐姐安王世子妃报复。昨夜京城宵禁,皇上之前也派人去找过,京城各城门处都无人外出的记录,说明这丁智还在京城里。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搜还是能搜出来的,但是若他逃到了太过尊贵的府中,怕是皇上派出的人搜不出人吧!”

夏候闵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暗指这丁智极有可能就藏在安王府里,你想要抓到人就得搜查安王府,皇上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夏候闵这只是怀疑,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大齐第一亲王府,岂是随便有什么怀疑便能搜的,现实里只有两种情况,皇上能下旨查抄搜查安王府,一是手握安王府造反的铁铁证据,下旨查抄安王府。二便是人证物证齐全,必须确实指向安王府,他才需要想好利害关系,派人搜查。

现在但凭夏候闵一句话,想搜查安王府,那便是对大齐皇室的贬低,而且夏候备这件事传出来后,皇上便戒严了整个京城,出入都需要盘查,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已经让不少人有怨言了,在百姓看来不过是个别国皇子,最后却是轻贱着自己人。而这时候若是得罪了安王府,事情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抬。

但若是不同意,夏候闵很可能就向外宣扬,甚至修书回南泰,说是大齐有意破坏和平协议,到时候南泰国很有可能向大齐出兵,他真是同意也不行,不同意也不行,皇上一个头两个大,脸上表情变幻个不停,却是半天没有下决定!

“父王,儿臣要请旨搜查安王府!”却在这时候,御书房的房门,被无礼的推开,皇上正想要将怒火全都泄在这倒霉蛋身上,却在听到这话时顿时愣了下,然后心中一动,看着沉着脸走进来的蓝青重。

“是太子吗,进御书房竟然不通报一声,简直没有礼数!”皇上还是先端起架子斥喝了一番。

蓝青重立即请礼谢罪:“父皇,是儿臣鲁莽了,不过儿臣刚才听到南泰七皇子进宫,便急忙赶来了。”

“噢,太子有什么事。”皇上面色微沉,脸色却比之前好了一些。

蓝青重面色沉重道:“父皇,儿臣也听说了南泰二皇子的事了,那丁智竟然这么大胆,胆敢做出破坏两国和平协议之事,简直罪大恶极。父皇派了那么多侍卫去搜查也没有消息,儿臣觉得这人说不定就藏在了安王府里,那丁紫本来就是丁智的亲姐姐,丁紫没成亲前对丁智便十分宠爱。丁智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能藏的只有安王府了。可恨啊!”说完,蓝青重跪在地上,沉声道,“父皇请您下旨,全城搜查丁智归案,儿臣自请作为搜捕指挥,定要将丁智给揪出来为止!”

蓝青重脸上带着几分阴狠的表情,皇上看到这表情愣了一下,脑中却是在想着,刚才他虽然对搜不搜安王府有些左右为难,但是不搜只不过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为的是他这个大齐皇帝的脸面,可不是真的为了安王府。

其实他心里不想吗,他十分的想,若是能借这搜查,在安王府里搜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比如安王谋反的书信等等。但是这个念头他马上打消,因为这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结果变的不可收抬,但若是应了夏候闵的主意,这安王府变成窝藏嫌疑犯的贼窝的话,将来他想动安王府,也有了理由了。

一个意图匡乱大齐的罪臣,谁会对他要办有意见呢!

只是他身为安王的皇弟,这个口却不是轻意能开的,将来指不定让人说道。但是蓝青重却不同了,蓝青重与蓝青凌向来不和已经不是秘密了,说他携怨报复不是不可能,但是南泰二皇子的事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认定了是丁智为了报复刺杀夏候备,有了这个理由,再加上蓝青重主动请缨,一切的罪不用他担着,还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面上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好吧,朕出于对南泰二皇子的重视,对于大齐与南泰两国和平协议的重视,特命太子为搜查刺伤二皇子嫌犯的指挥,京城任何宅院必须配和太子,定要找出嫌犯,找出凶手还南泰二皇子一个公道!”安王府便在京城之中,皇上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便是将来有人质问,他也只说当时因为事情紧急,没想太多忽略了安王府。

“是父皇,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命令!”

夏候闵跟着得意洋洋的蓝青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进宫的本意是想通过为夏候备搜查丁智为由,最好能借调大齐皇帝的侍卫进行搜查安王府的行动,虽然他知道大齐皇帝不会将兵直接交到他手上,但是派一个大臣跟他一起去搜查也是必然的。而现在的结果与他想的差不多,可偏偏奉命指挥搜查的人却是蓝青重这个太子,虽然这个蓝青重与蓝青凌是敌对双方,而且争斗许久,这一次一定借机狠狠打压安王府,可是这搜查却不再受他控制了。

夏候闵皱着一张眉,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身子紧绷,突然回手打开那只手,厉眼望过去,却看到蓝青凌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他,夏候闵立即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便苦笑道:“太子殿下见谅,本皇子想到二皇兄还躺在床上,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次的难关,太过紧张了。”

蓝青重却是摆摆手:“哎!难为你了,本太子听说你与你二皇兄感情很好,发生这种事你烦心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放心,本太子定会帮你搜查出丁智,来你们讨回公道的。这件事就交到本太子手中了!”蓝青重保证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夏候闵眼睛眯了眯,这个大齐太子或许可以好好控制啊!

得了皇帝的圣旨,太子立即整顿御林军,带着夏候闵便风风火火冲向安王府。

先是让侍卫将安王府团团围住,接着手捧着皇上的圣旨,直接冲进安王府里,连让下人通传都不让。

正得意洋洋着,谁知道没走了多久,便看到安王府大院中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丁紫,甚至连丰姨娘都出来了,站在安王爷身边,而其它三人则是高座在太师椅上,平静的看着太子夏候闵与众侍卫们冲进府中将王府围住。

不止府中的主子,太子扬首一望,安王爷蓝青凌丁紫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安王府里的下人,看样子竟是将安王府下人全部都叫了过来,太子一皱眉道:“本太子给皇叔请安了。”这请安还要先尊称自己,显然没有多少诚意,夏候闵低头冷笑,此时什么也不说,静待壁上观。

“太子也无需多礼了,不知道带这么多人上我王府,所为何事?”安王爷声音极其平淡,那样子好似根本没将太子与夏候闵放在眼里,两人也没有恼怒之类的表情,蓝青重冷笑着:“皇叔,想必您也知道了,今早南泰国二皇子遭到行刺,现在重伤躺在床上。之前世子妃与二皇子有些摩擦,而后世子妃的亲弟弟,原左门总兵丁智又夜上南泰驿馆闹事,之后失踪,可是随后南泰二皇子就遇到行刺。本太子有理由相信这行刺之人就是丁智,现在奉了父皇的旨意,全京城进行全面盘查,定要将丁智捉拿归案。”

说着,蓝青重有些不怀好意的望着丁紫:“不过这丁智到现在没有找到,身为丁智的姐姐,世子妃也有包藏丁智的嫌疑,而这京城就属安王府显贵,本太子若是不来搜查一番,这案子怕是难了结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丁智分明就是安王府窝藏起来的,他现在奉旨要来搜查,谁也不可以有疑意。

丁紫笑道:“太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智儿是我弟弟不假,南泰二皇子故意推我也不假,智儿现在失踪不知去向更是不假,但是不代表本世子妃就是藏起智儿的人。这还没有搜到人,太子便先给本世子妃扣了一顶大帽子,太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谨慎的人了。还是说太子便是借机报复呢,呵,那是不是安王府里明天死了一条狗,本世子妃也能说太子因为是与丁世子妃有矛盾,所以夜里报复将它杀了,以泄心头之恨呢!”

夏候闵一听立即气的大吼道:“住口,安王世子妃,你竟然将二皇兄比做是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污辱他国皇子,你便是亲王世子妃,本皇子也能治了你的罪!”

丁紫冷眼望着夏候闵,笑道:“七皇子,真是对不住了,本世子妃身为怀孕的妇人,身子重,起不来身给你行礼了。”说着,脸上表情突然一沉,“七皇子,本世子妃尊你是它国皇子,可是这里是大齐的国土,由不得你一个外人冲着本世子妃指手划脚,恶意污陷本世子妃的清白。”

“污陷,你分明借狗比喻二皇兄!”夏候闵恨道!

丁紫轻笑一声,眼中说不出的玩味:“七皇子,你这话本世子妃万不能接下。本世子妃同太子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本世子妃是想提醒太子不要过分武断定了别人的罪罢了,至于一条狗什么的,不过是个随口捏来的话,本世子妃何时时将狗比起二皇子了,二皇子能与狗相比吗?难道二皇子与那条本世子妃假想的狗的遭遇一样?他真的与狗一样?”

夏候闵气的全身发抖,看着丁紫脸上的笑意,那话却是嘲讽着他的,夏候备与他同为南泰皇子,还是他皇兄,比成狗,与狗一样,难道他这个南泰的皇子要向狗叫皇兄吗?这不是污辱是什么!

“大胆!”

丁紫冷笑:“七皇子,二皇子被刺本世子妃也感觉很心痛,可是你自己伤心却不能胡乱指摘人,你一上来便指责本世子妃的不是,本世子妃觉得十分无辜啊。再者说了本世子妃与太子不过是打比方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将狗与南泰国高贵的二皇子相提并论了呢,难道在七皇子眼里,你的二皇兄就跟一条狗一样吗!”

夏候闵气的不轻:“你胡说,本皇子尊敬皇兄还来不及,怎么会这么想!”

丁紫摇头叹息道:“七皇子也不需要不认账,刚才这么多人听着呢,是你一直往本世子妃的话往二皇子身上扯,你如此…二皇子真是可怜啊,生死忧关的时候,七皇子你还,啧啧啧…”夏候闵气的手指直哆嗦,张嘴要反驳,却听到丁紫突然喝了一声,“七皇子,难道二皇子被刺你一点不着急不担心吗,难道你盼着二皇子出事吗,你如此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你好黑的心啊!”

夏候闵气的突然爆喝一声,手握成拳便要打向丁紫,但是安王府众人皆在,身后还有太子蓝青重带来的人,怎么会让夏候闵伤了丁紫,夏候闵被拦下来,但是怒气却仍然不消,只是大喝出声:“本皇子根本没有别的目的,丁紫你不要再妖言惑众了,你如此拖延时间,是不是想送走丁智那个刺向我二皇兄的罪臣!”

丁紫冷哼:“七皇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齐与南泰两国交好,但不代表可是任贼人乱来,太子殿上来此已经将安王府团团围住,本世子妃拖延什么,而且本世子妃一向是尊重两国和平协议的,造成两国动乱本世子妃绝不会允许。父王大人大量,想到的更是家国社稷,今天将安王府里所有主子下人全叫到院子里,太子殿下可以带人在王府里进行搜查,还有对下人的盘查,为表我们的清白,王府还可以提供王府里的几条密道。七皇子,你觉得我们做到如此地步,就是你口中污陷二皇子的恶人,还是想刺杀他的贼人呢!”

夏候闵冷笑:“这一切只有搜过才知道。”

蓝青重有些古怪的看着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丁紫,转身冲着身后手下道:“派人将王府里各个房间角落还和秘道严密搜查,王府的下人各个盘查清楚。”

丁紫此时又悠悠说了一句:“父王大气不计较,不过太子的手下搜查的时候可要小心些,王府是大齐的勋贵,王府中许多都是贡品与先皇赏赐,破坏一样都是杀头的大罪。王府大开府门给太子殿上搜查,可是若是破坏了王府里的东西嘛…”

蓝青重脸上变了变,又冷声吩咐了一句:“一定要小心搜查,不许破坏王府的一草一木!”

夏候闵却是冷笑插话进来:“有些东西不破坏,哪里知道是不是机关秘道。”

丁紫面无表情道:“南泰七皇子,今天带队前来搜查的好像是大齐太子殿下吧,搜查之事还轮不到你说话吧。再者说,王府就是王府,你以为是平民百姓居吗,你也别将皇上的御林军当成地痞山匪,在哪里走过就如蝗虫过境一般。”蓝青重脸色沉了沉却没说话,只是眼神却是冷冷望着夏候闵,丁紫又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上也不要介意,可能七皇子熟悉的御林军是这么办事的,也当我们大齐的皇家御林军都跟土匪一般。”

夏候闵脸上黑沉的要滴出黑灰一般,他自然明白,丁紫是讽刺他南泰国御林军粗鲁没有礼教,上不得台面,今天来到安王府,夏候闵便一直气恨难消,脸色阴阴的道:“世子妃说的是,本皇子不过是提醒一下,哪里见过你说的那种御林军。”

丁紫淡笑,不再说话,身子一歪便倒在蓝青凌肩上:“世子,妾身腰有些疼啊。”

蓝青凌一直面无表情的,此时表情柔了几分,有些心疼道:“世子妃再等一会,七皇子吵到皇上那一定要进安王府找人,咱们总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是说夏候闵今天是无事生非了,夏候闵脸上黑沉了下,转头望向蓝青重,皱着眉头想,那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东西放进去!

然而随着御林军相继回报,皆是什么都搜不到,不但是人,连异样的东西都没有,夏候闵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总算是在第五波回报人回来时,那人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报,太子殿上,属下发现一个东西!请太子殿下过目上!”

夏候闵看到这,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双拳紧握,脸上微微泛红,表情有些激动,丁紫窝在蓝青凌的肩上,望着夏候闵脸上却带着冷冷的笑意!

夏候闵!

好的很!

你们能承担起我的怒火吗!

------题外话------

哈哈哈,丁紫怒了~

话说一些渣子,我准备借用这个机会差不多都弄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暴露!

安王府里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那前来禀报的侍卫手里,那侍卫顿时觉得额头滴落了几滴汗珠,被百十来号人恶狠狠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够好啊。

突然间一阵有些异样的味道传了出来,院子里的大多数人皆皱起了眉头,鼻间动了动,最后目光更是包含着各种不同眼神望那侍卫所拿之物上,太子皱眉道:“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那侍卫立即恭敬回道:“禀告太子,属下等搜查之时,突然闻着一股怪味道,便寻着这怪味道寻得了这样一物,属下怀疑这盒子里装着什么毒物。”

“毒物!”

蓝青重马上将手捂在嘴上,那夏候闵的眼神却像是长在那东西身上似的,他的东西没搜出来,竟然搜出这什么个臭东西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失利了出了意外?还是还没搜到,但是夏候闵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物不放松。

“大胆!既然知道是毒物,还敢拿来给本太子看,你想谋害本太子不成!”蓝青重捂着嘴怒斥那侍卫,侍卫脸上黑了黑,有些委屈。

“太子殿下,属下发下这东西,本来要将这东西扔掉的,不过这东西是在蓝月院发现的,属下不敢随意扔掉啊。”说着,眼神还暗自望向了丁紫的方向。

丁紫丁紫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倒在蓝青凌身上十分疲惫的样子,对这里发生的事一点也没有感觉一般,反倒是蓝青凌看着那侍卫冷冷一笑,后者立即被看的寒毛直竖,一股凉气直接从脚顶板钻上来,那侍卫抽抽嘴角,不知觉向后倒退了两句,夏候闵一听这话,反倒是来了兴质,认真的盯着那盒子看。

蓝青重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神,那随从沉着脸,十分小心的走过去,更加小心的打开盒盖,接着一股臭味猛的窜出来,那侍卫虽有准备但也被薰的一个倒仰,直接撅了过去。

蓝青重大惊,冲着蓝青凌便冷喝出声:“蓝青凌,你竟然敢暗害本太子带来的侍卫,你有什么居心,难道你还想伤本太子不成!”说着蓝青重脸上的怒气更盛,“好啊,你们派丁智伤南泰二皇子就算了,还想加害本太子,你们这是罪加一等!本太子今天绝不会放过你的,来人啊,将安王世子子与世子妃抓起来,让父皇处置!”

夏候闵捂着嘴,看清里面的东西,眼中闪过丝诡异,不过看到太子动怒了,心里的担忧隐下一分,反正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一样的便没有问题。

谁知道本来睡的迷迷糊糊的丁紫,却被蓝青重的叫喊声吵醒了,那脸上有着被打扰的的不悦,扶着肚子“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太子殿下,谁害你了,那东西可是你自己拿的,打也是你自己人打的,害到你什么了,父王已经很配合你们了,现在还想满嘴胡说八道治我们的罪,太子殿上眼里,看来是谁也不放在眼中了!”

蓝青重气的涨红了脸,本来这事就是他吃了亏,好好的手下闻了那东西直接倒了,难道不是有毒的东西吗,他这么猜想又有什么不对的!

蓝青重正要反驳,丁紫却是走向他,微微撇着嘴角不悦道:“难道太子没听说过大齐南方有一种小吃,叫做臭豆腐干的东西吗,产于南方,闻起来极臭甚至薰鼻,但是吃起来却是极为喷香扑鼻的,是个很特别的小吃。”

“什么鼻起来臭吃起来香,那等臭味薰鼻的东西,多么污秽,本太子怎么会吃!”

丁紫转过身子,伸手一拿直接用手帕捏起一块灰黑色的东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到了嘴里,太子顿时一捂嘴,瞪大眼睛望着丁紫,丁紫细细品着,脸上竟然露出享受的表情,慢慢咽下后走回太子面前道:“真是抱歉,太子殿下,七皇子,本世子妃有孕以来嘴巴就没有味道,这是世子心疼我吃不下东西,特意派人寻得到这种东西。”

丁紫挨着太子极近,蓝青重只觉得面前一股臭轰轰的味道直扑来,他捂着嘴,心里直道,真的好臭!

丁紫巧笑嫣然,接过那侍卫的木盒,还直接凑到夏候闵身前:“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上好的吃食,七皇子也尝尝吧,说着还用手帕捏了一个递过去。”

夏候闵对这东西也十分反感,冲着丁紫直摇头,但丁紫就好像看不到一样,还一直往七皇子嘴边送,这其实是十分失礼的事,但是看着丁紫将夏候闵逼的节节后退,便连蓝青凌都没有阻止。

“不用,世子妃喜欢还是自己吃罢!”

“七皇子尝一个口吧,真的很美味。”丁紫刚吃过臭豆腐嘴上还一股味,那夏候闵见状一直摆手退出,好像碰到洪水猛兽了一般,丁紫将他逼退到人员稀少之地,才淡淡道,“七皇子是不是很好奇啊,为什么你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现在就变成这美美的臭豆腐干了呢?”

正后退的夏候闵一愣,突然瞪着眼睛瞪着丁紫,后者浅浅笑者,夏候闵突然有种被整个看透了一般。

但怎以可能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秘密进行中的,若是丁紫真的事先发现了什么,丁智也不会被打伤逃走了。丁紫总是这么狡猾的,她不会知道,这是在诈他,当他夏候闵是什么,是随便能诈出来的吗!

“本皇子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快些离开,本皇子厌恶这个味道。”不管夏候闵的厌恶,丁紫拿着东西还往他身边送上,夏候闵沉着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啪,砰!”

“啪!”

“七皇子,你不领世子妃的情就罢了,何需打掉她亲手端过去给你品尝的东西,未免太强横无礼了吧!”夏候闵反手将丁紫手中的盒子挥开,蓝青凌也一瞬间站起身来质问着。

丁紫扯着丝帕却是低声啜泣起来:“世子算了吧,七皇子现在认定了南泰二皇子是丁智伤的,也认定了本世子妃是包庇的人,不领情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七皇子太过关心南泰二皇子呢,这个时间不待在驿馆查看二皇子的病情,急冲冲与太子前来搜凶手,可真是有心了啊。”

丁紫看着为夏候闵解释,只是细细品着,却是指着这夏候闵分明有些不怀好意。

真正关心南泰二皇子,此时应该时时守在夏候备身边,就怕他出了问题再见不到最后一面,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找着报仇。这要是人死了,夏候闵如此激动捉凶手还正常,可这人还没死呢,最主要是救人,而不是为了找凶手去逼迫人,这七皇子做事可真与正常人不太相同。而且这搜凶手还自己前来了,逼着人家交人,那样子好似肯定凶手是谁,也知道事情起未一样,倒是令人费解了。

蓝青重淡淡望了夏候闵一眼,分明一副打量与思考的模样,夏候闵身子一震,双眼泛着冰冷的寒光望着丁紫。

至从侍卫没有搜出他需要的东西开始,他就知道今天可能无力而返,若是让丁紫证实了这些,怕是会引的不少人怀疑,即便没有证据,但是对他的计划还是有碍的,他绝不能就这么容易让计划失败。

“本皇子自然是关心皇兄,这是因为进皇宫求太医前支给皇兄看诊,并且知道那嫌疑人是世子妃的亲弟弟,也正巧太子向大齐皇帝请命前来搜查,刺伤我二皇兄的嫌疑犯,本皇子便来看看。若是搜的到人,本皇子也能将那贼人带到皇兄身边让他问罪,说不定皇兄病情就好了。既然现在没有搜到人,本皇子便不能相陪了,还请太子殿下费心,一定要找到伤害二皇兄的凶手,让二皇兄手刃他!”夏候闵说的慷慨激扬的,还真是像是那么回事,只是此时的丁紫心中冷沉着,望着夏候闵的眸子,好似一洼黑色的沼泽,就等着你跳下去,然后永远无翻身获救之力!

夏候闵先行离开王府回到南泰驿馆,蓝青重没搜到人,还被那臭味薰的十分难受,也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却是暗中留了一队人监视安王府,若是有可疑人出入,必要抓拿住再说!

“没事了,都回去做事吧!”蓝青重夏候闵带人离开,丰姨娘也让安王府的下人们都离开了,众人直接去了离的罗近的蓝月院,进入花厅挥退下人,丰姨娘道:“这太子和七皇子可是盯上安王府了。”

出事后安王爷与丰姨娘,都没问南泰二皇子是不是丁智刺伤的,不问也不想问,因为现在再问这个,也没有什么必要。蓝青凌扶着丁紫坐下,沉声道:“这件事的背后定是有人策划的,而且牵连的怕是不浅,紫儿,你有什么想法。”

玉瑜早先递了茶给丁紫漱口,丁紫拿着新绣帕擦了擦嘴:“很显然,这件事就是冲着智儿,更甚至是冲着我来的。”

一屋子人都望着丁紫,丁紫浅笑道,眼睛竟然笑的弯成了月芽状,很是可爱,却让人情绪不禁被提起:“就我了解的智儿来说,他可不是个冲动的人,当时在蓝月院中,夏候备想推我,世子先一步扶起我,随后一屋子人跟我冲进房内看诊,当时智儿能沉着冷静的,先以我身子为准没有找夏候备麻烦,事后了他又何必去找夏候备麻烦。先不说皇上没对夏候备如何,便是身分,智儿也没办法与它国皇子相比较的。智儿能从边关安然回来,他的聪明与冷静,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信的着。”

这些他们都知道,正因为如此,安王爷从夏候备出事以后便没问过丁紫,因为他们也觉得丁智不像是这么不冷静的,说他是携怨报复,实在有些牵强。

丁紫眯着眼睛:“不过当时智儿去闯南泰驿馆也是事实,不止是南泰驿馆的人,便是智儿的那些手下都能做证,这说明智儿确实是去了。智儿虽然心性善良,却不是个傻的,当时追着一个辆马车,便急冲冲进了南泰驿馆,而那辆马车上的人是个女人,别的手下没看清,但是智儿怕是知道是谁。这个人他肯定认识,出于这点,他才冲动上去要人。”

就像丁智手下那些兵,知道夏候备会抢平民女子,或者没有背景的富家女玩乐一样,丁智肯定也知道的,夏候备名声传了这么久,丁智可能一次都没碰上?怕是不可能吧。

就算没亲自碰上,手下或者同僚总该碰上才对,丁智从来没表示过什么,说明他也很清楚便是救了这些人,救一次却救不了其它次,起码夏候备对玩过的女人很大方,这些人最后都是自愿吃哑巴亏,他们去帮忙,说不定反倒害了人家,或是让人家怨恨,丁智是有几分理智的。

两相对比,这一次更是显得不同寻常了。

“这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你们跳呢!太可恶了!”丰姨娘揪着手帕,脸上黑黑沉沉的!

“可这件事若是再继续找不到丁智,不知道真相的话,儿媳妇怕是也难逃究责了。”安王爷脸上表情也不好,而他放话里的意思,大家也都很明白。

那夏候备现在命虽然吊着,但是不定什么时候便见阎王了,现在一切人证全指向丁智,夏候备就这么死了,那么丁智就是杀人凶手,而这件事不论大齐做的多满意,怕是南泰都不会善了的。

到时候夏候闵带着人回到南泰,很可能面临的就是两国开战的窘境。

丁智或是死了或是藏起来了,到时候一切矛头将会指向丁紫,当然了便是丁智出来认罪了,这场战争恐怕也难以平复,到时候不止是丁智,丁紫这个长姐如母的也会被冠上大齐罪人的名号,到时候若是为了平息南泰的怒火停止战斗,皇上很有可能将丁紫推出去让南泰处置。

丁紫身为外姓公主以及安王世子妃,皇上这样做自然是有辱皇室的,但若是能平息战火皇上在百姓心中还是明君的,而那样丁紫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保不住,皇上本变想灭了安王府的后代子嗣,这无疑也是一个好机会,皇上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到时候丁智丁紫都要受尽万民的嘲骂,成为千古的罪人被处死,而安王府也会受到大的创伤,起码安王爷这个当爹的十分清楚,若是到这一地步,蓝青凌一定第一个带人反了杀了狗皇帝再说,到时候可能的后果,现在已经无法想象,若这是那背后之人的计划,实在高明又狠毒!这是拿大齐百姓的幸福当游戏啊,简直可以说是草菅人命的恶毒!

沉吟一会,丁紫又道:“同样的智儿不出事,这事情就还有转机,而且我可以肯定,智不会这么糊涂做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那这夏候备又是怎么被刺伤的,这才是关健,若是夏候备清醒,一切或许就不需要我们担心了。”

看着夏候闵的反应,丁紫不得不怀疑,这件事他到底在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有夏玲月!

丁紫冷冷的笑着,她以前只觉得夏玲月,没有看似那样的柔弱没有心机,但是也没猜测过她会是什么样的恶毒。

然而这件事上,那个马车上的女子做何解释呢,智儿认识的女子她不能说十有*,也认识七七八八,一般的人智儿不会找上门去要人,但若是与自己亲人关系极好的女子,这个便难说了。只是智儿什么时候认识的夏玲月?夏玲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紫有怀疑,却还不能完全确认夏玲月就是计划中的一员。

安王爷与丰姨娘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丁紫立即对玉瑜说道:“你想办法去组织暗哨那里联系,智儿到现在没找到,怕不是真死了,那便是被藏起来了。”但又道,“外面一定有人看着,而暗哨那边没传来消息,怕也是因为京城查的紧,不方便送消息,我只要知道智儿现在安全否,收到消息后让他暂时不要出来,其它的我想到再说。”

“是,主子!”玉瑜立即退下去,自然她怎么避开面的人,怎么接头,组织里自然是有秘密暗号,只有内部人员知道,丁紫倒也不担心在这种时候,再出什么意料不到的事。

蓝青凌递过来一杯水:“小舅子会没事的,外面的人到时候我会引走,你做你的事便行了。”

丁紫转头望了望蓝青凌,这人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有什么事瞒着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不怕她真出事,丁紫眯眯眼睛,顿时小气的想。对于丁紫怀疑的目光,蓝青凌却是轻笑一声只道:“娘子太聪明能干了,为夫也有压力啊。为夫总要做些事,成为我们夫妻二人的后盾不是。”

丁紫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却没继续发问。

京城里,丁智这个左门总兵刺杀南泰二皇子,至其重伤,有生命之危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侍郎府里,丁鹏与王氏在寿安堂里,两人面色极其难看,王氏气的浑身颤抖:“简直是个大混帐!他自己找死,还要拉上侍郎府,这个小畜生!早知道他会犯下今天这等大罪,当初云齐柔生下他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掐死,省得惹来今天这样的大祸,简直罪该万死,该死啊!”王氏气的不停猛拍桌子,那只手都拍的红肿像个大馒头,可是她依旧不解气的拍着,脸上气的她那松垮的老皮不停抽搐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