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约跟齐子阡坐在醉红楼的包间里的时候,袁义到了朱雀大营。

庆楠如今在朱雀大营里虽不是主将,但营中半数的兵将都是他的手下,跟以前在何炎的手下为将时比,庆楠如今是更为风光了。

袁义没一点声息地站在庆楠面前的后,喊了庆楠一声:“庆将军。”

庆楠抬头的时候,刀已经出鞘,刀尖直指着袁义。

“庆将军,”袁义也不躲,还是笑着喊了庆楠一声。

庆楠看清来人是袁义后,收了刀势,说:“我的天,你这是想吓死我?”

袁义看了看庆楠还握着刀的手。

庆楠把刀归了鞘,招呼袁义坐,说:“袁义,你不能这么吓我,我要是砍你一刀怎么办?砍伤了你,安五少爷回来,那还不找我拼命?”

袁义说:“五少爷会找将军拼命?”

庆楠给袁义倒了杯热茶,说:“你不知道?五少爷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你是他哥哥,说谁要欺负你,就跟欺负了他一样。”

庆楠说:“我说的是真话。”

袁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庆楠看看关着的屋门,说:“你进来没让人看见?”

“没有,”袁义说:“将军,我是奉娘娘之命来找你的。”

庆楠忙就正经起来,说:“娘娘有事?”

袁义放下了茶杯,把北景山流民之事跟庆楠说了一遍,说:“娘娘觉得这事还是告诉将军一声的好,省得真出事的时候,将军措手不及。”

袁义的话让庆楠消化了好一会儿,然后跟袁义说:“北景山里的流民现在有多少了?”

袁义说:“韩大人说京都城外的流民有上万人。”

庆楠说:“男人比女人孩子耐活啊,那北景山中现在藏着万把人了。”

“妈的,”庆楠说:“悦王爷跟这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袁义说:“娘娘说她现在不能肯定。”

庆楠咬牙道:“这些人要是生事,一定是就近从北门入城了,悦王要是不放人,凭着玄武大营的那些人,这些流民就一定冲不进京都城来。”

“将军的意思是,悦王跟招揽流民之人是一伙的?”

“十有**啊,”庆楠道:“流民从北景山中冲出,要是绕道其他三门,那守城的兵将在路上就可以将他们围住打了啊,这样一来,这些流民还能生个屁事?”

“我回宫之后,会把将军的话告诉娘娘的,”袁义说道:“将军,娘娘望将军在军中暗中找些人手,若是齐子阡那里行不通,这事还是要麻烦将军。”

庆楠冲袁义摆了摆手,说:“谈不上麻烦,我知道了,就是玄武大营那里,我也会暗中找人看着的,请娘娘放心,庆楠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会大意的。”

袁义起身冲庆楠一躬身,要谢庆楠。

“哎呀,”庆楠忙起身把袁义一拦,说:“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就凭着你是元志的兄长,你的礼我就不能受,坐下吧,我们坐下说话。”

袁义被庆楠按坐在了椅子上,说:“将军,你手上有人手可用吗?”

庆楠说:“如今我手下的人手不少,找几个人混入北景山中不是什么难事。袁义,这个齐子阡能信吗?”

袁义说:“我对这个人所知不多。”

庆楠说:“这个人我听说过,听说武艺不错,但这人在家里一向不受待见,这一点跟之前的元志倒是像。”

“将军见过他?”袁义问道。

庆楠点头道:“见过一次,只是没说过话。”

袁义小声道:“娘娘吩咐了,齐子阡若是不愿做此事,那这个人就不能留了。”

庆楠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都说后宫女子的心肠都毒辣,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庆楠说:“韩约的武艺也不错,趁齐子阡不备之时下手,他杀这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但愿如此吧,”袁义说道:“将军,玄武大营那里,你真的能找到人手?”

庆楠也不瞒袁义,小声道:“玄武大营里有原先在我大哥手下当差的兄弟在,我们这些当兵的人,都是到处跑的,从军的时间久了,走哪儿都能遇上兄弟。”

袁义听了庆楠的话后,心生了羡慕,道:“那这位也是将军?”

庆楠点点头,说:“他不是悦王的亲信,但悦王要调动兵马,就一定瞒不过他的眼睛。让娘娘放心,若是我们打听到悦王的事,会往千秋殿里送消息的。”

袁义站起了身,说:“那我这就回去跟娘娘复命了,将军,若是齐子阡那里的事不成,我明日再来见你。”

庆楠起身道:“请娘娘在宫中务必小心行事,有事就来找我,我庆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袁义冲庆楠一抱拳,翻窗走了。

790自找麻烦

天还没入夜,醉红楼里却已经是丝竹歌舞,男男女女的调笑声不断了。韩约与齐子阡坐着的包房里,却很安静,桌上的菜肴已经凉透,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碗碟里,没有被动过一口。

韩约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手握紧了刀柄,看着齐子阡一笑,道:“六少爷,想了这么久,给我一个准话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

齐子阡抬头看韩约,问韩约道:“若是我拒绝,娘娘会怎么处置我?”

韩约说:“那娘娘会另找别人,六少爷只当今天没有见过我。”

齐子阡看着韩约。

韩约笑着道:“六少爷是齐妃娘娘看重的兄弟,齐妃娘娘在宫中一向与娘娘交好,娘娘不会对六少爷怎样的。”

齐子阡一笑,知道了这种机密之事,他若是不出力,安妃娘娘能放过他吗?

韩约说:“六少爷,你意下如何?”

“我知道了,”齐子阡跟韩约道:“我会派我的亲信手下混进北景山中,请韩大人跟娘娘说,我一定把此事办成,请她放心。”

韩约说:“六少爷,这事可不是儿戏。”

齐子阡道:“韩大人跟我约在醉红楼见面,不是为了隐密,而是看中这里人来人往,观者众多。日后我若是叛了娘娘,大人就是身死,也可让我背上一个叛主的罪名,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我就是得了一时的荣华,也不会得新主的信任,此后的前途尽毁,我辛苦从军走到今天,这样的代价,我承担不起。”

韩约咧嘴一笑。

齐子阡接着道:“青楼楚馆向来是流言蜚语之地,芸芸众口可铄金,这个道理子阡明白。”

“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事的?”韩约问齐子阡道。

“韩大人的手下去军营找我时,还特意提醒我不要着军装,那时我还以为韩大人是怕被御史大夫们参,不过方才我想明白了,”齐子阡说道:“韩大人厉害。”

韩约道:“六少爷,那你应下这事,是因为被逼无奈?”

齐子阡摇头,道:“我只是想让娘娘和韩大人放心,我既然答应娘娘,就不会失言背信。”

韩约抬手为齐子阡斟酒,道:“六少爷,那韩约就等着六少爷的好消息了。”

齐子阡喝了韩约为他斟的这杯酒,看一眼放在韩约手边的锦盒,道:“既然九殿下喜欢这风车,就请韩大人把这风车再交还给九殿下吧。”

“行,”韩约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齐子阡起身告辞。

韩约将齐子阡送到了包房的门前,小声道:“一定要小心。”

齐子阡点一下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韩约看着齐子阡走了,冲站在门边上的一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这大内侍卫忙就跟了过去。

韩约回到了包房里,还是在桌前坐下了。

一个大内侍卫跟进包房里,小声问韩约道:“大人,我们回宫去吗?”

“再等一下,”韩约说:“看看齐子阡是直接回军营,还是又去了什么地方。”

“是,”这大内侍卫应声道。

“方才的那个女人吗?”韩约问道:“你们盯住她了?”

这大内侍卫道:“她想派身边的小丫头出去买东西,被我们拦下来了。”

韩约说:“她就没试图往外面放只鸽子什么的?”

这大内侍卫说:“大人放心,她被我们看起来了,别说放鸽子,她就是往外放苍蝇,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这贱人,”韩约骂了一声。

大内侍卫说:“大人怎么知道这女人有问题的?”

韩约说:“我一进大门,别的女人最多就是冲我抛个媚眼,老鸨还没迎上来呢,这女人就扑我身上来了,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这女人这么个扑法,要不就是她中春药了,要不就是她得盯住我。”

大内侍卫笑道:“中春药也不对吧?大堂里那么多的男人,她怎么就只着大人一个人扑呢?”

“去搜她的屋子,”韩约下令道:“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大内侍卫应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韩约坐在桌前没再喝酒了,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几口。

不一会儿,老鸨跑了来,看见韩约就抹着眼泪问道:“这位爷,春莺姑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爷,让爷这么对她?”

韩约抬眼看了这老鸨一眼。

老鸨看韩约不为所动,便哭道:“爷,您就是让人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吧?”

“闭嘴吧,”韩约说道:“甭他妈的在我面前装可怜。”

老鸨顿时就不哭了。

“能在京都城开这么大的一座青楼,我知道你在官府里是有门路的,”韩约看着这老鸨道:“不过在我这儿,你的这些门路不值一提,赶紧滚。”

老鸨用手上拎着的绢帕把脸上的眼泪水擦了擦,看着韩约一笑,说:“大人,奴家知道您是大内侍卫副统领韩约,韩大人。”

韩约看着这老鸨。

老鸨说:“大人,奴家这醉红楼里的姑娘,除了春莺之外,大人想杀谁都行,奴家绝无二话。”

“哦?”韩约说:“这个春莺不是妓,是哪家大族的夫人小姐,我动不得?”

老鸨压低了声音跟韩约道:“韩大人,春莺身后的恩客,您得罪不起。”

韩约说:“这人是谁?你说出个名字来我听听。”

“大人,”老鸨说:“奴家这是为了您好。”

韩约冷笑,道:“她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恩客了,她怎么还往我身上扑?当着我的面,把衣服都脱光了,她想干什么?青楼女子不用守什么妇道,可她也得给自己的恩客一些颜面吧?还是说,她的恩客下边不行,让这女人看见男人就得发浪?”

韩约的话说得难听,可老鸨子在青楼厮混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难听话没听过?老鸨冲着韩约笑道:“韩大人,您还是就这么走吧,奴家是真的为了韩大人好,韩大人上面也不是没有再大的官了。”

“把那个女人带进来,”韩约冲门外说了一声。

很快,两个大内侍卫拖着春莺和伺候春莺的小丫鬟,走进了包房。

老鸨看两个大内侍卫进房之后,直接把春莺和小丫鬟往地上一扔,忙不迭地上前扶起了春莺,连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春莺冲老鸨摇了摇头。

韩约这时走到了春莺的跟前。

春莺望着韩约泫然欲泣道:“爷,是春莺做错了什么吗?”

“方才想往哪里送消息?”韩约问春莺道。

春莺说:“爷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

“听不懂?”韩约说:“我说的是人话你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别装了,”韩约不耐烦地打断春莺的话,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春莺摇头,说:“这位爷,奴家落在青楼,肯在奴家身上花钱的,都是奴家的主子。”

“把她带回去,”韩约跟自己的两个手下道:“回去后再撬她嘴。”

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丫鬟这时冲韩约叫了起来,说:“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包下的人?”

“谁?”韩约问这小丫鬟道。

“闭嘴!”春莺喝了自己的丫鬟一声。

小丫鬟瞪着韩约,说:“你一定会后悔!”

韩约伸手就掐住了这小丫鬟的咽喉。

“爷?!”春莺尖叫了起来。

老鸨也是吓得脸色发白。

韩约手上用了劲,手下的一块骨头直接被韩约捏断了,韩约把小丫鬟的尸体扔在了脚下,道:“现在能说实话了吗?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春莺低头看着小丫鬟的尸体,有些不敢相信,韩约就这么把人杀了。

“哎哟,老天爷啊!”老鸨这时回过了神来,双手拍着大腿喊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官爷杀人了!”

韩约看向了这老鸨道:“你再喊一声试试。”

老鸨看着韩约,发现这人的目光里还带着笑意,老鸨顿时惊得噤了声,往后退去。

“滚一边去!”后面一个大内侍卫上前一步,一脚把这老鸨踹到了地上。

老鸨跌到了地上后,一下子岔了气,半天爬不起来。

“还是不想说?”韩约看着春莺道:“那就跟我回去一趟吧,我找人好好招待你。”

春莺面对着韩约,这会儿这个很有风情的女子面无表情了。

“带走,”韩约命自己的两个手下道。

一个大内侍卫上前来,反剪了春莺的双手,把春莺拖着就往外走。

醉红楼里的人,在大内侍卫们把春莺看起来后就被惊动了,等韩约带着春莺走下楼,醉红楼的大堂里,已经站满了人。

韩约吩咐手下道:“你们两个先带着这女人回去,在宫门前等我。”

一个大内侍卫说:“大人,这个女人也得往宫里带?”

“看娘娘要不要审这女人吧,”韩约小声道:“娘娘若是没兴趣,那就杀了这女人好了。”

这大内侍卫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大人我们先回去了。”

“路上带点小心,别让人把这女人劫了去,”韩约拍一下这大内侍卫的肩膀。

“大人放心,”这大内侍卫嘴里答应着韩约,视意拖着春莺的同伴跟上他,两个人迈步就要往外走。

醉红楼的龟奴们这时堵在大门前。

“想死吗?”有大内侍卫喝问这些龟奴道。

龟奴们摸不清韩约这帮人的来路,能来醉红楼的人,非富即贵,能这样横行的,韩约这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龟奴们心里害怕,可是没有老鸨的发话,他们也不敢放韩约这帮人出去。

“动手,”韩约跟手下们说了一声。

大内侍卫们亮了兵器,上前就要跟龟奴们动手。

春莺这时笑了一声。

韩约说:“你笑什么?”

春莺说:“大人,你在自找麻烦。”

791醉红楼之争

“韩约,”就在大内侍卫们要在醉红楼里大打出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你现在好大的官威啊。”

韩约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皱眉,这声音是白承舟的声音。

龟奴们退到了一旁,白承舟和白承路带着人走了进来。

“把人看好了,”韩约跟拖着春莺的大内侍卫说了一句。

这大内侍卫看见两位皇子殿下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醉红楼后,就有些发懵,但还是跟韩约点了点头。

韩约迎到了白承舟和白承路的面前,单膝下跪道:“下官见过大殿下,二殿下。”

在韩约下跪行礼的同时,还留在楼上的大内侍卫看楼下的情势不好,忙就跳了窗,跑到街上,随手给了一个路人钱,将这路人手里牵着的马抢过,也不管这路人的惊叫声,飞身上马后,打马便往帝宫飞奔而去。

白承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韩约说:“韩约,我真担心再过些日子,我要受不起你的礼了。”

“下官不敢,”韩约大声道。

“殿下,”春莺这时喊了白承舟一声。

白承舟看着拖着春莺的大内侍卫道:“你这奴才还不放手?”

这大内侍卫答应韩约是答应的好好的,只是被白承舟这一问,手下意识地就松了。

春莺得了自由之后,马上就跑到了白承舟的面前,一头扑进了白承舟的怀里,哭道:“殿下,吓死奴家了。”

这个女人是白承舟的人?韩约跪在地上眉头一蹙,那白承路跟来做什么?兄弟二人一起来醉红楼玩乐?这两位不是能走到一块儿的人啊。

白承路这时跟韩约道:“韩约,你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白承舟搂着春莺道:“他对你做什么了?”

春莺说:“殿下,他强要春莺陪酒,春莺不应,他杀了小绵,还打伤了妈妈。”

韩约咬一下牙,这个女人张嘴就是谎话,还说得这么委屈万分。

“韩约,你可真有本事啊,”白承舟听了春莺的话后,看着韩约冷道:“我包下的人,你也敢碰?”

韩约说:“大殿下明查,下官进了醉红楼后,这位春莺姑娘就扑到了下官的怀里。”

春莺哭得更大声了,说:“都没人看见的事,大人怎么能胡说?”

“大堂里的人都看见了,”韩约说:“这怎么是我胡说?”

“你们谁看见了?”白承路这时问大堂里的人道。

大堂里没人说话,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这事他们插不上手。

春莺跟白承舟哭道:“殿下要给奴家作主啊,奴家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拼过这位大人?小绵死的好惨啊!”

“混帐东西!”白承舟抬腿就踹了韩约一脚。

韩约生受了白承舟这一脚,说道:“殿下,下官正要带这个春莺去大理寺。”

白承路说:“你带她去大理寺?”

“是,”韩约说:“下官怀疑这女子是沙邺的奸细。”

韩约这话一说,大堂里的人都是一呆。

韩约却不管,既然都是在胡说八道,那他能把死人都说活,“大殿下,”韩约冲白承舟道:“此女心怀不轨,下官恳请大殿下小心此女。”

白承舟说:“她是沙邺奸细?韩约,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这女子跟下官打听圣上出征之事,”韩约说:“下官敢问大殿下,青楼女子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奴家没有!”春莺大声叫了起来。

“你把衣服都脱光了诱我上床,”韩约说:“你还有何可说的?”

“殿下!”春莺在白承舟的怀里哭得几乎昏过去。

“韩约!”白承舟抬腿又要踹韩约。

这一次韩约一侧身,躲过了白承舟的这一脚,道:“大殿下,若是下官强迫了这女子,那这女子的身上应该有伤,大殿下验一下这女子的身上便是。”

春莺忙道:“殿下,他是朝中的大人,奴家怎么能违了他的话?”

韩约说:“你方才说为了你的清白,那个小绵和老鸨一死一伤,这会儿又不敢违我的话了?贱人,你还有实话吗?还有殿下这个称谓,只有太子殿下可受,你这样喊大殿下,你想陷大殿下于何种境地?”

春莺说不出话来了。

“这女人的左乳有一颗红痣,”韩约看着白承舟道:“大殿下,您应该知道吧?”

白承舟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韩约说:“若不是这女人在下官面前宽衣解带,下官怎么可能知道这事?”

白承舟低头看春莺,这个女人是由他破的身,一直被他包着,这女人虽说是醉红楼的妓,可是从来就是他白承舟一人的女人,这女人会对着韩约投怀送抱?

“韩约,”白承路这时开口道:“她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凭着你的本事,想解这女子的衣衫,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春莺听了白承路的话后,忙就跟白承舟哭道:“爷,奴家没办法啊,奴家哪里是这位大人的对手?小绵的尸体还在楼上躺着呢!”

韩约看了白承路一眼,看来这个春莺应该是安在白承舟身边的眼线了,白承路不争皇位,所以这个春莺是白承泽的人了。

白承路说:“你看我做什么?我把你的好事说破了?”

韩约突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道:“大殿下,二殿下,下官再说一遍,这女子是沙邺的奸细,下官一定要将她抓去大理寺。”

“你好大的胆子,”白承舟瞪着韩约道:“不过靠着一个女人,你就想翻了天了?!”

“下官不明白大殿下的话,”韩约冲白承舟道:“大殿下,您最好不要再护着这女人了,这女人一定会害了大殿下。”

“爷,”春莺抱着白承舟哭,“奴家害怕。”

“来人,”白承路这时跟左右道:“把韩约给我拿下。”

几个白承路的手下一涌而上,要把韩约抓起来。

跟在韩约身边的五个大内侍卫一下子挡在了韩约的身前。

“怎么,”白承路冷笑道:“韩约,你要跟我动手?”

韩约这会看春莺扭头看向白承路,要跟白承路开口说话的样子,韩约情急之下,将身边的一张圆凳踢向了白承舟。

白承舟看一张圆凳冲自己飞了过来,抱着春莺就往旁边一闪,跟白承路离得远了一些。

“大胆韩约!”白承路指着韩约怒道:“你是真要造反?!”

“二殿下,”韩约看着白承路冷道:“下官一心为国,下官不能看着大殿下贪念美色误国。”

“韩约!”白承舟推开了怀里的春莺,拔了佩剑,奔着韩约就来了。

“杀了那个贱人!”韩约却不管白承舟,大声命手下道。

春莺尖声叫着,往白承路的身前跑去。

“这成何体统?”门外这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痛心疾首,强压着心中愤怒一般。

一队安府的侍卫随即冲进了醉红楼里。

春莺被这队侍卫一挡,没能到的了白承路的身前。

安太师倒背着双手,面沉似水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大堂里的众人后,说道:“在青楼里跟两位殿下闹成这样,韩约你是想死了吗?”

“太师,”韩约忙跑到了安太师的跟前。

“混帐!”安太师又骂了韩约一声。

韩约眼看着春莺又想往白承舟那里跑,直接从数人的头顶翻过去,落到了春莺的跟前。

“韩约!”白承舟怒吼起来。

韩约没理会白承舟,将春莺制在了自己的手里,把一块手帕塞进了春莺的嘴里。

白承舟手拿宝剑,就往韩约这里来。

“大殿下,”安太师喊了白承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