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摇头,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白承舟闹上这一场。

“娘娘?”袁义看安锦绣摇头,忙道:“还有事?”

安锦绣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道:“九殿下身边的两个奶娘不能留了。”

袁义听了安锦绣这话后一惊,忙就道:“她们两个怎么了?九殿下出事了?”

安锦绣把白承意方才跟她说的话,跟袁义说了一遍。

袁义呆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说:“把这两个奶娘杀了?”

“送出宫去吧,”安锦绣道:“她们即是安府的家奴,就让她们还回安府去好了。等韩约他们走了后,把那两个奶娘叫过来,我跟她们说。”

袁义点了头,这两个人不能再留,不杀,那就只能送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周太医给韩约包扎好了伤口,也看着韩约服过治内伤的汤药了,来跟安锦绣复命。

安锦绣对着周太医很客气,谢了周太医之后,又给了周太医一份份量不轻的谢礼,让袁章把周太医送出了千秋殿。

韩约坐在宫室里又歇了一会儿,感觉胸口不是那么憋闷了,才站起身,冲宫室外道:“我的衣服送来了没有?”

宫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韩约背对着宫室门站着整理自己的内衫,说:“把沾血的衣服烧了吧,别在这里烧啊,带回去烧。”

站在韩约身后的人没应韩约的声。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呢?”韩约说着话转过了身来,发现来人是紫鸳后,韩约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说:“怎么是你?”

紫鸳把手里捧着的官服递给了韩约,说:“这是你手下给你送过来的。”

韩约接过衣服,说:“那怎么是你给我送衣服呢?”

紫鸳看了看韩约,嗅了嗅鼻子。

韩约笑道:“这屋里点着熏香呢,你还想闻到血腥味呢?”

紫鸳说:“我听说你这次伤得不轻,伤哪儿了?”

“袁义说的?”韩约边穿衣边问紫鸳道。

紫鸳说:“是袁大哥让人去叫我过来的,他说你伤了。”

“你啊,”韩约说:“你看吧,你袁大哥就指望你跟我一块儿呢。”

紫鸳没接韩约这话茬,低着头说:“你真没事儿?”

“没事儿,”韩约说:“回去喝几副药就好了,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事。”

紫鸳点点头,说:“你小心些。”

韩约习惯了紫鸳跟他瞪眼斗嘴,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看起来老实又乖巧的女孩儿,让韩约有些疑惑了,“紫鸳,”他问紫鸳道:“你怎么了?”

紫鸳抬头看一眼韩约,韩约这时已经把官服穿好了,还剩下衣领的扣子没扣上。紫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韩约说:“我听主子说了,等圣上回来,你就要跟圣上求娶我了。”

韩约说:“是,我跟娘娘求过了,你袁大哥也在场,娘娘已经同意了,我只要再过圣上这一关就行了。”

紫鸳“噢”了一声。

“紫鸳,我们都不小了,”韩约伸手把紫鸳的下巴一挑,说:“我们也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紫鸳说:“这样是不是不好?”

韩约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看对了眼才在一块儿的啊。”

紫鸳头低得更低了,说:“瞎说什么呢。”

“紫鸳,”韩约硬让紫鸳面对着自己,说:“甜言蜜语我不会说,我也不是读书人出身,不过我会对你好。”

紫鸳看着韩约看了一会儿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走了,”韩约收回了手,说:“还有差事要办,我得空再找你吧。”

紫鸳掂了脚,替韩约把衣领的扣子扣上了,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韩约摸一下被紫鸳扣上的衣扣,冲紫鸳咧嘴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紫鸳没有跟着韩约出屋,一个人坐在了这间宫室里。

装着春莺的箱子还在小花厅外放着,几个大内侍卫守在木箱旁边。

韩约冲自己的手下们点了点头,站在了小花厅门前,跟厅里的安锦绣道:“娘娘,下官告退。”

安锦绣的声音从厅里传了出来,说:“好。”

“把箱子抬着,我们走,”韩约回身就命手下道。

两个大内侍卫把木箱抬了就往外走。

袁义从小花厅里走了出来,跟韩约说:“小心一些,不要再生事了。”

韩约说:“这一回我看见大殿下就跑,这总行了吧?”

袁义拍一下韩约的肩膀,说:“那你还得跑快点。”

韩约摇摇头,紧走了几步,追上了自己的手下。

韩约走了后,紫鸳才从宫室里走了出来,看见袁义站在走廊里,便走到了袁义的跟前,喊了袁义一声:“袁大哥。”

“这是韩约的衣服?”袁义看看被紫鸳抱在手里的大内侍卫官服。

紫鸳点头,说:“这衣服上沾了血,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袁义说:“韩约让你给他洗的?”

紫鸳说:“他可能是忘了带走了,我先前听他说,要把这衣服烧了的。”

“他是故意的,”袁义笑了起来,看着紫鸳道:“他就是想你给他洗衣服。”

“是吗?”紫鸳也是一笑,说:“我还以为他变好呢,原来还是个坏人。”

韩约是好是坏,袁义不置一词,跟紫鸳说:“那你去给他把这衣服洗了吧。”

安锦绣这时走到了小花厅的门前,也是看一眼被紫鸳抱在手上的衣服,说:“去吧,要不要我帮忙?”

紫鸳佯装生气地瞪了安锦绣一眼,抱着衣服跑走了。

袁义看紫鸳跑走,笑了起来,再扭头时,却发现安锦绣在看着他。

“怎么了?”袁义问安锦绣。

“没什么,”安锦绣说:“把九殿下的奶娘叫来吧。”

袁义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往白承意住着的庭院走去。

韩约带着春莺到了大内侍卫们在帝宫里的休息之所,吩咐跟着自己的几个手下道:“一会儿我送这个女人去六王府,你们几个去歇着吧。”

一个大内侍卫说:“还是我们陪着大人去吧。”

韩约说:“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了,万一一会儿再打起来,你们还能打吗?我一个人救你们几个人?”

另一个大内侍卫说:“还,还会再打?”

“我是说万一,”韩约说:“都别废话了,都去休息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就缺你们几个人手?”

这几个大内侍卫这才告退了。

跟着齐子阡回白虎大营的大内侍卫凑到了韩约的跟前,说:“大人,我都回来半天了。”

韩约说:“齐将军直接回白虎大营了?”

这大内侍卫点头道:“我亲眼看着他回军营里的,错不了。”

韩约小声嘀咕了一句:“今天总算还有件好事。”

“啥好事?”这个大内侍卫问韩约道。

韩约看了这手下一眼,说:“你想知道?”

这大内侍卫听韩约这么一说,忙道:“不想知道。”

“去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出宫,”韩约跟这手下道:“再叫上几个人。”

这大内侍卫答应了一声后,跑走了。

“许大人,”院门前这时传来了大内侍卫们问好的声音。

韩约抬头,就看见许兴迈步进了自己的这个院子,马上就冲许兴招了招手。

许兴走到了韩约的跟前,看着台阶下的木箱说:“人在箱子里?”

韩约说:“帮我个忙,把这箱子抬我房里去。”

许兴看左右。

韩约说:“你看他们做什么?我这是在找你帮忙。”

许兴只得把这箱子扛了,跟着韩约进了房。

韩约把许兴带进了自己的卧房后,让许兴把木箱放地上,他自己把门窗都关上了。

许兴说:“那女人被杀了?”

韩约走上前,把箱盖给打开了。

许兴看看箱里的春莺,说:“没死啊,娘娘还要留着她?”

韩约说:“娘娘让我把人送去六王府。”

许兴马上就说:“这不又跟大殿下对上了吗?”

韩约说:“大殿下在六王府里?”

“我的人刚回来,”许兴小声道:“六殿下把大殿下带他府上去了。”

韩约吭了一声,说:“娘娘让我把人交到六王府门前就行了,我不往大殿下跟前凑不就得了?”

“万一大殿下在王府门前等着你呢?”

“我就这么倒霉?”韩约说着蹲下身,把春莺嘴里的布团拿掉,没给春莺喊的机会,用手把春莺的嘴捂了。

许兴也蹲下了身来,说:“你这是做什么啊?”

韩约从衣兜里拿了个拇指大小的瓷瓶出来,往许兴的跟前一递,说:“替我把瓶盖打开。”

许兴把瓷瓶拿在了手里,打了瓶盖后,被瓶里飘出来的剌鼻气味呛得就是一阵咳嗽。

韩约说:“给她灌下去。”

许兴说:“你要毒死她?”

“这药毒不死人,”韩约小声道:“就是让她哑巴的药。”

许兴看着韩约眨巴一下眼睛。

韩约说:“你还发什么傻啊?动手啊。”

许兴想想也对,要是让这个女人跑到六王府去胡说还得闹大。

“我松手了啊,”韩约跟许兴道。

许兴点一下头。

韩约把手一拿开。

春莺最多喊了半声,便被许兴捏住了嘴巴,把一瓶药全灌她嘴里去了。

韩约把制着春莺的手松开了。

春莺想往外吐进嘴的药水,只是她的口腔沾到这药水后,整个口腔就发了麻,喉咙随即就是火烧一样的疼,再想叫喊,拼尽了全力,也没办法发出声音来了。

许兴看春莺在木箱里抽搐,问韩约道:“你给她吃的什么药啊?我怎么看这人,快死的样子呢?”

797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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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约把春莺的头扳着面对了自己看了看后,起身直接就把木箱的箱盖又盖上了,跟许兴说:“这样就行了,我送她去六王府。”

许兴站起了身,说:“要不要我再派些人跟着你去?”

韩约摇头,说:“弄一队御林军跟我去六王府?不知道的人以为娘娘要抄六殿下的家呢。”

许兴也摇头,说:“你就扯吧,迟早一天把自个儿玩死了。”

韩约一笑,用脚踢了踢木箱,说:“这我新买的,比我要她陪个酒的价钱便宜多了。”

许兴说:“娘娘要怎么处置醉红楼的人?”

“我没问,”韩约说:“这事娘娘自有主张,她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呗。帮我扛箱子,送我出宫去。”

许兴说:“你自己不能扛?”

“内伤,”韩约指了指的胸口,道:“江潇庭这一下,没把我胸骨拍断了。”

许兴一点也不同情韩约,说:“江大人本来就武艺高强,他没打死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拉倒吧,”韩约说:“我是不想跟他真打。”

许兴把木箱又扛肩膀上了,跟着韩约往外走,一边小声问韩约道:“这事要怎么了结啊?花街上那么多人看见我们了,明天会不会有御史大人参我们?”

“有太师在呢,你怕什么?”韩约白了许兴一眼,说:“再说了,圣上又不在京城,御史台的那帮人跟谁参我们去?”

“他们会写折子给圣上啊,”许兴说:“圣上知道了这事后,娘娘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韩约直接就摇头,说:“这事娘娘会看着办,不行我一会儿回来跟娘娘复命的时候,再问问娘娘。”

许兴说:“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跟大殿下大打出手啊?”

韩约耸耸肩膀,他事情都干下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许兴把韩约一行人送出了宫门,想想还是不放心,特意又嘱咐韩约说:“你别生事了啊,娘娘能救你一回两回,她回回都能救你?”

韩约冲许兴摆了摆手,打马就离了宫门。

许兴站在宫门前哀声叹气。

六王府,白承英的书房里,白承英坐着听白承舟把安锦绣,安太师,韩约这帮人从头骂到脚。

白承舟在书房里焦燥地来回走着,最后骂到口渴了,停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白承英看白承舟不骂了,才道:“大哥骂完了?”

白承舟一口气把手里的茶灌进肚去了,说:“千秋殿的那个女人想干什么?父皇就宠她吧,她现在连御林军都支使的动了,再后面这女人还要支使谁?京都四营?”

“这怎么可能呢?”白承英说道。

“这女人在干政!”白承舟大声道:“后宫干政者死!我跟这女人没完。”

“你有证据吗?”白承英问白承舟道:“太师已经当众说了,是他请许兴帮忙的,他也说了,京城之事,御林军也理应出力,大哥你还有何话可说?许兴会承认是安妃娘娘命他带兵离官的吗?”

“安书界那是鬼话!”白承舟道:“请御林军帮忙?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大哥,”白承英说:“你到底知不知道,安妃娘娘是帮四哥的?”

“老四那是与虎谋皮!”白承舟断言道:“他迟早一天后悔。”

“四哥信你就对了?”白承英好笑道。

白承舟看着白承英说:“你什么意思?”

白承英说:“大哥,四哥走时跟你说过,不要跟安妃娘娘为难,你怎么就不听四哥的话呢?”

白承舟听了白承英这话后,马上就又是发怒。白承舟是帮着白承允没错,可是对白承允他也有怨言,这个弟弟从来就没把他当大哥看待过!

白承英看白承舟又发火,还是闭上了嘴,任由白承舟骂,反正白承舟在他这里骂的话,也传不到府外去。

白承舟想骂火越大,把身边茶几上的茶具一起掼到了地上。

白承英也不管,看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对着白承舟他连个表情都欠奉。这样的大哥,还不如跟着去云霄关打仗呢,总好过留在京城让他头疼的好。

“你到底跟不跟我进宫去?”白承舟这通火发完之后,问白承英道。

白承英说:“进宫去做什么?”

“你方才没听到我的话?”白承舟大声问自己的这个兄弟道。

白承英说:“什么话?”

“春莺不在大理寺!”白承舟道:“她一定在千秋殿那个女人的手上。”

白承英说:“大哥,你要私闯后宫?”

“那女人能干政,我进一下后宫怎么了?”白承舟反问白承英道。

白承英直觉着一股怒火从心口一直烧到了他的头顶,只是这股火白承英还没来及跟白承舟发出来,书房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说:“爷,大内侍卫副统领韩大人来了。”

白承舟刚坐下,一下子就又跳了起来,叫嚷道:“这个狗奴才他还敢找上门来?!”白承舟迈步就往书房外走。

“大哥!”白承英不得不叫了一嗓子。

管家在门外说:“爷,韩大人丢下一个木箱就走了,说是千秋殿皇贵妃娘娘命他送过来的。”

“这奴才跑得倒是快!”白承舟站下来恨道。

白承英道:“把那箱子抬过来。”

“是,”管家答应着去了。

没过一会儿,管家带着六王府的几个下人,抬着木箱到了书房门前。

白承英走出了书房,身后跟着他的大哥。

“爷,”管家看白承英从书房走出来了,忙就道:“就是这个箱子。”

白承英看一眼这个样式普通的箱子,道:“把箱子打开。”

一个六王府的下人上前,把木箱打开了。

“春莺?”白承舟看清箱之人后,马上就叫了起来。

白承英一把就拉住了要往木箱前冲的白承舟,说:“大哥,你跟我进书房说话。”

白承舟甩开了白承英的手,还是往前走。

春莺看见白承舟后,泪眼婆娑,只是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这箱子给我看住了,不准大殿下靠近!”白承英这时下令道。

几个六王府的下人马上就拦在了白承舟的面前,

白承舟有些愕然地回头看白承英。

白承英冷着脸道:“大哥,这个女人不能留。”

“你说什么?”白承舟恨不得挥拳揍上白承英的这张冷脸。

白承英转身就回了书房。

白承舟看看拦在他面前的人,这都是白承英的人,他还真不能把这几个人打死。

“大殿下,”管家这时跟白承舟小声道:“您还是去跟我家爷说说吧,爷的话,奴才们不敢不听啊。”

白承舟冲进了白承英的书房。

“关门,”白承英道。

白承舟把书房的门甩上了。

“你到现在还把这个妓当成个宝呢?”白承英看着白承舟道。

“你想干什么?”白承舟怒视着白承英。

“你今天去醉红楼,二哥为什么也会去?”白承英问白承舟道。

白承舟说:“我们两个不能一同走路?”

“你坐下好好想想吧,”白承英道:“你与二哥做兄弟这么久,二哥什么时候与大哥你同行过?偏偏醉红楼出事了,他跟你同路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白承舟被白承英说愣住了。

“我听大哥手下的人说了,”白承英道:“这个女人在你们打起来的时候,也想二哥那里跑来着,她怎么能肯定,二哥也会救她?”

“老二跟我一起去的,”白承舟说:“她怎么不能把老二当成救星?”

“是吗?”白承英说:“她一个青楼女,倒是不怕我们这些皇子,她不是不能往大哥你的身边跑,她为何要往二哥那里跑?大哥,这么简单的事,你想不明白?”白承英说着话,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拍了一下桌案。

白承舟也不是真的傻子,被白承英这么一说,他发觉事情不对了。

白承英说:“安妃娘娘既然帮四哥,那她与五哥是什么关系,大哥不知道?韩约盯着这个女人不放,这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是五哥的人啊!大哥,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不可能,”白承舟摇头道。

“那安妃娘娘和韩约都是疯子,”白承英道:“一个被大哥包下的妓女能碍着他们的事,所以他们要把这个妓女除之而后快?大哥,你手上有能害到安妃娘娘的东西吗?”

“安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白承舟还是骂,但这一次骂得没什么底气了。

“不管大哥你喜不喜欢,”白承英道:“日后你与元志会同朝为臣,你再恨安家,恨元志,你也得忍着。”

“我要忍着安元志?”

“四哥是什么人,大哥你也清楚,”白承英道:“他会为了大哥,弃掉元志这个可用之材吗?太师是三公之首,四哥会杀一个无错的三公之首吗?”

白承舟涨红了脸。

“来人,”白承英冲门外道。

白承英道:“就在府里寻个地方,把门外的箱子给我埋了。”

“老六!”白承舟跳了起来。

白承英看向了白承舟道:“怎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大哥还要护着?”

“证据呢?”白承舟说:“就因为她往老二那里跑了一下?”

“一个青楼的妓女罢了,”白承英道:“难不成大哥还想我喊她一声嫂嫂吗?”

“你,”白承舟不知道白承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咄咄逼人了。

“我的身边不是没有过吃里扒外的人,”白承英道:“只是他们现在都在地下做伴呢。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把那箱子埋了,跟那些奴才做伴去好了。”

管家领了命就往书房外退。

白承舟还要拦,就听白承英跟他道:“大哥,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我这个兄弟?”

798旧土新土

女人跟皇弟选哪一个?这个问题像钉子一样,把白承舟钉在了原地。

白承英说:“大哥若是想这个女人活,那日后大哥与我就各走各路,彼此不再相干好了。大哥,就算这女人这辈子只伺候过大哥一人,她也是青楼女子,贱籍之人,所以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要保她的话,因为一个玩玩就可扔的女人,她不配。”

白承舟本来就没什么底气了,被白承英这么一说,更是没办法动弹了。

“你还站着干什么?”白承英向了自己的管家道:“埋口箱子罢了,很大的事吗?”

“奴才遵命,”管家应声之后,快步退了出去。

“娘娘不杀她,就已经是在给大哥你面子了,”白承英在管家出房之后,跟白承舟道:“这事点到为止吧,不然这事让父皇知道了,得意的是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