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人回到帝宫门前,韩约还没下马,袁义就站在了他的马前,在韩约下马的时候,袁义伸手扶了他一把,“我没事,”韩约把袁义的手一甩,强撑着说道。

袁义看一眼韩约,小声道:“我看你的气色,就知道你身上有内伤。”

韩约小声嘀咕道:“你怎么不去当太医呢?”

袁义也不跟韩约废话,说:“还能走路吗?”

“能,”韩约点一下头。

袁义的目光又落到了木箱上,说:“那女人在箱子里?”

韩约又点一下头。

“娘娘正等着你,带着这女人跟我走,”袁义说着话,就往宫门里走。

韩约冲自己的手下招一下手。

两个大内侍卫抬着木箱跟在了韩约的身后。

帝宫门前的御林军们,只当自己没看见这几个人和这口木箱。

千秋殿的小花厅里,安锦绣让四九带白承意出去。

白承意板着小脸,跟安锦绣说:“母妃,我都听见了。”

安锦绣说:“你都听见什么了?”

“大哥欺负母妃了,”白承意说:“母妃,你不要怕,承意去找他去!”

四九说:“主子,小主子是在厅门外听见了一句,就一句。”

安锦绣说:“一句什么?”

“大殿下在醉红楼要杀韩约,”四九小声道:“奴才之后就抱小主子走了,只是小主子一直闹着要见主子。”

白承意说:“韩约是母妃的手下。”

安锦绣又看着儿子说:“韩约是朝廷的官员,怎么是我的手下呢?”

白承意说:“我就是知道。”

“啪”的一声,安锦绣把桌案一拍,说:“谁跟你说这事的?”

白承意看安锦绣拍了桌子,小身子往四九的身上缩了缩,但很快就又把小身板挺了起来,说:“外公说的!母妃,承意会保住母妃的!”

“你外公说的?”安锦绣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四九冲安锦绣摇头,他成天跟白承意待一块儿,对这事也是完全不知道。

白承意把手一挥,说:“母妃,承意去找大哥去。”

“九殿下,”安锦绣冲白承意招了招手,说:“你到母妃这里来。”

白承意跑到了安锦绣的跟前,说:“母妃你不要生气啊,有承意在,谁也不能欺负母妃。”

安锦绣把白承意搂在了怀里,轻声道:“九殿下,太师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这话的?你告诉母妃,不然母妃不放心你。”

白承意抬头看看安锦绣。

安锦绣说:“九殿下?”

“是奶娘啊,”白承意说:“她们不是外公送给承意的人吗?母妃忘了?”

安锦绣摸一下白承意的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好,母妃知道了。”

白承意说:“那母妃,我带四九和七九去找大哥去?”

“韩约没事,”安锦绣说:“一会儿他就会来见母妃了。”

“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九殿下?”

“那,”白承意说:“醉红楼是什么地方?”

“吃饭的地方,”安锦绣说:“只是一件小事,九殿下不用管。”

“可是外公说…”

“嘘,”安锦绣冲白承意嘘了一声,道:“奶娘是哄九殿下玩呢。”

白承意挠了挠头,说:“怎么会呢?”

“韩约是大内侍卫副统领,”安锦绣说:“他是朝廷命官啊。”

白承意有点想不明白了,是啊,韩约是他父皇的官,怎么又成了他母妃的手下了?

“跟四九去玩吧,”安锦绣道:“这事啊,母妃不管,九殿下也不用管,最多也就是吃饭的时候,大殿下训了韩约几句。”

白承意说:“大哥为什么要骂韩约?”

“不知道啊,”安锦绣说:“母妃在宫里,怎么可能知道宫外的事。”

白承意小脑袋转了两转,说:“大哥的脾气不好,他爱骂人。”

“是这样啊,”安锦绣笑了起来,说:“九殿下什么都能知道呢。”

白承意被安锦绣夸得高兴起来,说:“母妃,承意很聪明吧?”

“是啊,”安锦绣笑道:“九殿下最聪明了。”

白承意把小脑袋在安锦绣的怀里蹭了蹭。

“四九,”安锦绣喊四九。

四九上前了一步,说:“主子。”

“你带九殿下去后园玩一会儿吧,”安锦绣说道:“小心一些。”

“是,奴才明白,”四九领命道。

白承意走到了四九的跟前,说:“四九,我们去练武。”

四九说:“是,小主子。”

白承意往花厅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还说:“母妃,承意过一会儿再来看你。”

“好,”安锦绣应了儿子一声。

看着儿子跑出去后,安锦绣脸上如同瞬间结了寒霜一般,奶娘,安锦绣拍一下桌案,她的这个父亲还真是无孔不入!这一次她派出御林军去,应该是如了这个父亲的愿了,“该死的,”安锦绣小声骂了一句,她怎么就忘了,两个奶娘一定不会害白承意,可是这两个安府家奴出身的奶娘,是她父亲放在白承意身边的眼睛和嘴巴啊!

白承意和四九出去没一会儿,安锦绣还在生着闷气,袁义就带着韩约到了。

安锦绣看见韩约身上有血,没等韩约给她行礼,就道:“你受伤了?”

韩约说:“娘娘,下官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袁义直接把手搭在了韩约的脉门上,搭了韩约的脉后,袁义说:“你这伤至少要养十天。”

“他怎么了?”安锦绣问袁义道。

袁义说:“主子,他身上的伤我看不算严重,只是有内伤,要让大夫看看了。”

“坐下吧,”安锦绣冲韩约道:“受了内伤了,你身上就不难受吗?”

韩约听了安锦绣的话,在一旁坐下了。

袁义走出去,一个人就把装着人的木箱给搬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问韩约说:“跟你一起的人是不是都伤着了?”

韩约点一下头,说:“娘娘放心,我问过他们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安锦绣说:“这些人你都带过来了?”

韩约说:“带过来了,我怕娘娘有话要问他们。”

“袁义,你去请个太医来给他们看一下伤,”安锦绣跟袁义道:“向远清不是有个弟子留在了宫里么,就请他吧。”

韩约忙道:“娘娘,不用麻烦太医了,一会儿下官跟他们去找个大夫看看就行了。”

“你还想让多少人知道今天的事?”安锦绣问韩约道。

袁义看了韩约一眼后,走了出去。

小花厅外,几个挂着彩的大内侍卫们正并排站着呢。

袁义指着走廊的栏杆,说:“你们坐下等吧,娘娘让我给你们请太医来看伤。”

几个大内侍卫忙都冲袁义摇头,其一个大内侍卫小声跟袁义说:“袁总管,我们不敢劳烦太医啊。”

“坐下吧,”袁义说:“还要我请你们坐吗?”

几个大内侍卫听了袁义的话,坐在了栏杆上。

“我去去就来,”袁义说完这话后,快步走了。

小花厅里,韩约跟安锦绣低头认错,说:“娘娘,这一次是下官把事情搞砸了。”

安锦绣冲韩约摆了摆手,道:“事情已经出了,就不要再说谁对谁错了,我也不怕大殿下。”

韩约说:“娘娘,大殿下怎么能听二殿下的挑唆呢?他是怎么想的啊?”

“他跟元志有仇,”安锦绣小声说了一句。

韩约说:“他跟五少爷有仇,可他不是帮着四殿下的吗?五少爷跟二殿下,谁能信,谁不能信,他不知道?”

安锦绣叹口气,她现在连白承舟这三个字都不想听。

韩约坐着跺一下脚,然后又捂着胸口抽了一口气。

安锦绣抬一下头,用下巴指一下面前的箱子,说:“那个春莺在里面?”

韩约忙点头,说:“娘娘,您要审她吗?”

“把箱子…”安锦绣想让韩约把箱子打开,但是一想韩约身上有伤,便住了嘴,自己站起身,想要去打开箱子。

“哎,”韩约哪能让安锦绣去开箱子,忙站起身,抢先了安锦绣几步,走到了木箱前,伸手就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春莺眼前乍一亮堂之后,双眼一下子受不住突然之间的明暗变化,闭上了眼睛。

安锦绣看一眼被塞在箱子里的女子,这女子因为嘴里塞着布团,所以脸有些变形,但还是能看出,这女子是一个美人。

韩约指着春莺嘴里的布团,问安锦绣道:“娘娘?”

安锦绣确认自己不认识这女子后,冲韩约点了点头。

韩约把春莺嘴里的布团拿出来了,往春莺的身上一扔。

春莺没喊,只是看着安锦绣,看面前这女子的穿着打扮,方才韩约又喊这女子一声娘娘,春莺就知道她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温婉的女子,是帝宫里的那位皇贵妃娘娘了。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安锦绣看着春莺道:“你是谁的手下?”

春莺看着安锦绣不说话。

“说话啊!”韩约在一旁道:“这会儿哑巴了?”

“你们在她的屋里搜到了什么?”安锦绣问韩约道。

韩约走到了安锦绣的身边,跟安锦绣耳语道:“这女人挺有钱,只是其他的东西,我们没能找到。”

“没有关于大殿下的东西?”

“有几件男人的衣物,”韩约说:“可能是大殿下的,她是大殿下包下的人。”

795不存在的人

“她有跟二殿下说上话吗?”安锦绣又小声问了韩约一句。

“她倒是想来着,”韩约说:“只是她没能跑到二殿下的跟前去,下官随后又把她的嘴给堵上了。娘娘,大殿下怕是还是想要这个女人。”

“你是谁?”春莺这时一副受惊的样子看着安锦绣,问道。

安锦绣说:“你知道我是谁,不必再装这副样子了。”

春莺双眼流泪,说:“我不认识你。”

“她不会武?”安锦绣问韩约道。

“不会,”韩约说:“她若是会武,下官可能还抓不住她。”

“五殿下答应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安锦绣看着春莺道。

春莺摇头,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韩约说:“反正我们说什么你都不懂就对了,春莺,再装你就是想死,知道吗?”

春莺可怜巴巴地看着安锦绣,一副全然无辜的样子。

“你给我添了很大的麻烦,”安锦绣说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春莺还是摇头。

“五殿下去云霄关了,”安锦绣道:“我倒是可以把你装在这箱”

春莺的面部表情一僵。

“四殿下的事,其实大殿下知道的不多,”安锦绣说:“所以我想五殿下对你,应该也不会太看重。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四殿下从来不会进烟花之地,你虽美,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赶紧说实话吧,”韩约冲春莺道:“方才你要送消息给谁?”

春莺还是闭嘴不言,但眼神已经不敢与安锦绣对视了。

“是给二殿下吧?”安锦绣看着春莺问道。京都城里为白承泽办事的人不少,但安锦绣相信,有些事,白承泽只信白承路这个同胞兄长。

韩约看春莺还是不开口,踢了木箱一脚。

木箱与地面磨擦,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声响。

“把她解决掉吧,”安锦绣跟韩约说了一声。

韩约一愣,说:“不审了?”安锦绣要是不审这个女人,他费那么大劲把这个女人从醉红楼弄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直接把这女人弄死在醉红楼里,不就得了?

春莺这会儿急了,说了她进小花厅后的第一句话:“娘娘!”

“你不是不认识我,听不懂我的话吗?”安锦绣转过身,又看着春莺道。

“我,”春莺心里发慌,说了一个我字后,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怕我,”安锦绣道:“毕竟你是大殿下的女人么,我这个后妃总要给皇长子一个面子,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甚至我都不敢伤你。”

“你,你真要,真要杀我?”春莺到了这会儿还是不大相信,安锦绣看起来就不像一个会杀人的女人。

安锦绣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娘娘!”春莺大喊了起来。

韩约伸手就把春莺的咽喉掐住了,说:“娘娘,真要杀她?”

安锦绣在坐榻上坐下了,冲韩约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最多就是白承泽安在白承舟身边的眼线,她没必要留着这个女人的命。

“大,大殿下,”春莺被韩约掐着咽喉,还是又说了一句话。

安锦绣看着韩约。

韩约看安锦绣是真想春莺死,手下直接就要用劲。

安锦绣却在这时突然又道:“等一下。”

韩约动作一顿,说:“娘娘,您是嫌在这里杀这女人不吉利?下官也是这么觉得,要不换个地方吧。”

安锦绣又起身走到了木箱前。

韩约松开了春莺,起身跟安锦绣小声道:“还是审审吧,万一她知道五殿下的什么事呢?”

安锦绣说:“她能知道什么?”

韩约扭头就跟春莺说:“知道夏景臣是什么人吗?”

安锦绣听韩约这么问了,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她也想知道这个夏景臣是谁,怎么就能让白承泽费这么大的力气算计。

春莺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那种窒息的感觉让春莺心生了畏惧,这一回她的哭不是装的了。

“夏景臣,”韩约抬高了嗓门冲春莺道:“你知道这个人吗?”

春莺倒是希望自己知道这个夏景臣的事,但是她不知道啊。看了一眼面前的安锦绣和韩约,春莺说:“他,他是五殿下的人。”

韩约忙道:“你知道他?”

春莺点头。

“你…”韩约还要问。

安锦绣拍了一下韩约的左膀,道:“不用问了,她不知道。”

“啊?”韩约看一眼安锦绣,随即就瞪向了春莺。

“人说真话的时候,不用算计,”安锦绣看着春莺道:“五殿下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夏景臣这个人,你怎么可能认识一个不存在的人?”

韩约张了张嘴,最后咳了一声,冲着春莺道:“到了这里你还要说瞎话啊,当娘娘是大殿下,会对着你怜香惜玉吗?”

春莺惨白着脸,跟安锦绣道:“娘娘,您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安锦绣叹了口气。

韩约小声道:“妈的,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过一个眼线,”安锦绣说:“最多知道一些大殿下的事,可我对这位皇长子的事,没兴趣知道。”

韩约说:“五殿下要知道大殿下的事做什么?大殿下一不理政,二不领兵,他那里能有什么啊?”

“以防万一,”安锦绣道:“万一大殿下那里有了要紧的事呢?”

韩约说:“真有要紧的事,大殿下会跟一个青楼女说?”

“看他带着人去醉红楼救她,你就应该知道大殿下对这女子不是无情了,”安锦绣小声道:“这个女子应该是大殿下的温柔乡,按照大殿下的性子,到了温柔乡里,一定是知无不言了。”

韩约低头看看春莺,说:“这女人这么大本事?”

安锦绣突然弯腰,把木箱给关上了。

韩约说:“娘娘,这人不杀了?”

春莺在木箱里哭喊起来,隔着一道木头,这声音听起来很沉闷。

安锦绣走回到了坐榻前坐下,看着韩约道:“她看见齐子阡了?”

韩约点头。

安锦绣微眯一下眼睛,道:“把她送到六王府去。”

“放,放了她?”

“六殿下不会留她,”安锦绣说:“大殿下看不明白的,六殿下应该能明白,这个春莺是眼线。”

“娘娘不想得罪大殿下?”韩约问道。

安锦绣看着韩约一笑,说:“今天这事,我已经把他得罪到底了,再后面就是兵戎相见了。”

“那就把人直接杀了呗,”韩约说:“费这个事做什么?”

“让六殿下定这个春莺的生死吧,”安锦绣说道:“也是时候让四殿下知道,他的大哥是个什么东西了。”

韩约说:“什么东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堪大用的蠢货,”安锦绣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样的人,不如弃掉。”

韩约的脑筋转了转,说:“四殿下会明白娘娘的意思吗?”

“大殿下与安元志,他应该知道自己能用谁了,”安锦绣说:“你让太医看过伤后,再辛苦一趟,送这女子去六王府。”

韩约说:“大殿下会在六王府吗?”

“他这会儿一定在六王府里,”安锦绣说:“你不要跟他见面了,把人交给六王府的门人,你就走。”

“下官遵命,”韩约忙领命道。

“袁章,”安锦绣冲门外喊了一声。

袁义和袁章一起应声走了进来。

“帮着韩大人把这箱子抬出去吧,”安锦绣跟袁章说。

袁章跑到了木箱前,木箱里突然又传出了春莺的哭声,把袁章给吓了一跳。

韩约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跟安锦绣说:“娘娘,她跟六殿下说齐子阡的事没问题?”

“我不怕她说齐子阡的事,”安锦绣说:“我倒是怕她跟大殿下哭,把大殿下哭得不顾兄弟情义,硬把这女子救下了。”

韩约说:“娘娘放心吧,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安锦绣一笑,说:“我知道你办事牢靠,记住,不要再在六王府跟大殿下打架了。”

韩约跟安锦绣点了头,走到了木箱前,跟袁章说:“来袁章啊,帮我一起抬。”

袁义伸手就把木箱抱在了手里,说:“你有内伤,不要用力了。”

“不是,”韩约看着袁义抱着木箱往外走,忙追着袁义跑了。

安锦绣冲袁章挥一下手。

小袁章忙也跟着跑了,嘴里还喊着:“韩大人,奴才帮你。”

小花厅外,向远清的弟子已经替几个大内侍卫把伤口都包扎了,正等着韩约呢。

袁义把木箱放在了地上,跟韩约说:“你让周大人看看你的伤。”

韩约说:“就在这儿?”

袁义手指了庭院里的一间宫室,跟袁章说:“你带韩大人和周大人去那里吧。”

袁章忙就跑到了韩约的跟前,说:“韩大人,您跟奴才过去吧。”

韩约这会儿胸口也的确难受,跟着袁章走了。

袁义又命几个大内侍卫道:“把这个女人的嘴堵上。“

一个大内侍卫上前,开箱子,堵春莺的嘴。

袁义也没看这木箱里的春莺一眼,转身就进了小花厅。

安锦绣看见袁义进来便问:“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袁义说:“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安锦绣说了一声:“这就好。”

“这事算是了结了?”袁义问安锦绣道:“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反正也闹开了,”安锦绣说:“事情闹到不能再大之后,也就是不了了之了,没事儿。”

“我们这就跟大殿下结了仇了?”袁义说:“他能就这么算了?”

“这样也好,”安锦绣小声道:“四殿下这个人不喜欢太蠢的人,元志日后不用怕被大殿下压在头上了。”

796会对你好

袁义也能想像日后若是白承允登了基,白承舟要是得了重用,安元志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aIYUELan.CoM“娘娘,”袁义跟安锦绣说:“那韩约闹上这一场,还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