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说:“大家不都在淋雨?”

风玲觉得自己这是又问了一个傻问题,低头了自己的脚尖,说:“可是他们都着城外,你着城内啊。”

安元志说:“你怎么来了?女孩子家来城楼做什么?”

风玲说:“我娘带我们来给你们卫**送些热汤,雨天太冷,你们会冻病的。”

安元志冷笑了一声,说:“怕我们这帮人冻倒了,就没人守城了?”

风玲没听出安元志话语冲安元志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们都病了,那云霄关怎么办?”

安元志被风玲说得再次无语了。

风玲把伞塞进了安元志的手里,说:“你等着,我给你去端碗热汤来。”

安元志着风玲飞快地从自己的面前跑走,想说一声自己不想喝什么热汤,都来不及。

风玲不一会儿,一手端着汤,一手打着另一把油布伞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说:“快接一下,我拿不住了。”

眼着风五小姐手上的汤碗要往自己的头上泼下来了,安元志只得伸手接过了汤碗。

风玲还是站在安元志的跟前不走,说:“你快点喝吧,这汤不多,你只能喝一碗。”

安元志说:“我不渴。”

风玲噘了噘嘴,就睁着大眼睛着安元志。

安元志被风玲得叹了口气。

“你年纪轻轻老叹气做什么?”风玲打着伞半蹲在了安元志的跟前,着安元志说:“袁将军的事我听说了,你很难过吧?”

安元志低头喝了一口热汤,用马肉熬的汤,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

“我也很难过,”风玲跟安元志说。

安元志说:“我们能不说这事儿吗?”

风玲着安元志叹了一口气。

安元志说:“你叹什么气?”

“云霄关是不是守不住了?”风玲突然就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被嘴里的热汤呛了一下。

风玲说:“我能得出来。”

“你就好好当你的小姐,”安元志说:“你懂打仗啊?没事别瞎想。”

“我娘亲说了,”风玲说什么悄悄话一样,跟安元志小声道:“说要是城破了,要我四姐带着我和小风蕊走呢。”

安元志随口就说了一句:“你们要走不如现在就走。”

风玲摇摇头,说:“有我爹爹在呢,他一定会守住云霄关的。”

安元志只能是“哦”了一声,等沙邺人把土堆起来,神仙也难救云霄关了。

风玲说:“还有卫国侯爷和你在呢,云霄关一定没事。”

“你别指望我,我没这个本事,”安元志把空碗递给了风玲,说:“城里在杀战马了,你听我的话,趁着现在能走就赶紧走吧。”

风玲接过了空碗,着安元志咬了咬嘴唇,说:“云霄关里这么多人呢,我们又能往哪里跑啊?”

安元志说:“沙邺人急着去着你们杀的。”

“那他们会追着你们杀吗?”

“我们?”安元志一笑,说:“城破的时候,你觉得我们这些守城的人还会再活着?”

风玲呆住了。

安元志说:“你去你娘亲那儿吧,让人见我们两个这样,对你不好。”

风玲把碗放地上了。

安元志说:“这碗你不要了?”

风玲一屁股坐了安元志的身边,说:“我们边关的女孩儿才不像那样呢。”

安元志说:“那你们是什么样儿?”

“我四姐说了,上男人了,就要主动点,”风玲说:“我觉得我四姐这话说的对。”

安元志噗得一笑。

“我不会跑的,”风玲却着安元志认真道:“我家人在这儿呢,要死大家死在一块儿。”

安元志转了转手:“可我们的家人不在这儿。”

“可你会保护我们的,对不对?“风玲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说:“你有你四姐啊。”

“她还得指望人保护呢,”风玲掩嘴一笑,说:“我四姐没打过仗。”

“你还能笑的出来?”安元志风玲笑,觉得这姑娘的思维他实在是理解不了。

“总比哭强,”风玲笑着跟安元志说:“我还没去过黄泉呢。”

安元志只能是一笑了,说:“去了黄泉你就回不来了。”

“那也没关系,”风玲说:“我爹爹他们都在,我有什么好怕的,转世投胎呗。”

“你倒是想得开。”

“我觉得袁将军的下辈子一定会投个好人家,”风玲着安元志说:“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一定会投个好人家。”

安元志没说话,神鬼之事,谁能说得清?

“五少爷,你也是个好人,”风玲突然又小声跟安元志说了一句。

“我不是好人,”安元志的声音变冷了,站起了身来,跟风玲说:“我先走了。”

“阿嚏,”风玲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跟安元志说:“哪有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安元志回头了风玲一眼,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往风玲的身上一扔,然后迈步往上官勇那里走了。

风玲摸了摸安元志给她的这件披风,这才发现披风外面着像是湿透了,可是里面的毛皮却是干的,带着安元志的体温,暖和和的。风玲把安元志的这件披风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冲着安元志的背影喊了一声:“谢谢。”

安元志像没听到风玲的话一样,没停步,径直往前走了。

风玲低头笑了笑,她不大懂安元志这个人,明明是个可以很温柔的人,却偏偏又浑身长了剌。

丫鬟小英着安元志走了,才跑到了风玲的跟前,小声说:“小姐,你喜欢他?”

风玲苦了脸,小声说:“喜欢也没用,他娶妻了。”

小英说:“是啊,还是公主呢。”

风玲站起了身来,这会儿站在这个角落里,再安元志已经不到了,风玲说:“我娘说了,他是安家的公子,安家才不会跟我们家结亲呢。”

“因为安家是香门第啊。”

主仆二人都不说话了,眼前的风雨变得有些凄风冷雨的味道了。

安元志走到了上官勇身边,小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上官勇的手里也端着一碗马肉汤,扭头安元志,说:“喝过汤了?”

安元志说:“难喝。”

上官勇说:“我也觉得它不好喝。”

安元志城外,大雨将沙邺人堆着的土堆冲塌下去不少,好像老天爷又在给他们这帮人多几天的活头了。

“你回去吧,”上官勇也着城外,小声跟安元志说:“好好想想你下面要做什么,你可以先走,我让老六子他们陪你出关去。”

安元志没再跟上官勇说话,笑了一声,转身先走了。

上官勇叹口气。

老六子几个人跟着安元志骑马走在回军营的路上,偌大的街道,就只听见雨声,还有哒哒的马蹄声。

老六子缩了缩脖子,说:“这城也太静了,跟鬼城一样!”

“别说不吉利的话,”马上就有一个死士侍卫骂老六子道:“你自己想死,别咒别人,这一城的活人呢。”

老六子说:“等城破了,你还能剩下几个活人吧。”

安元志说:“不要吵了,这城我们不是还守着在吗?”

老六子说:“这没援兵没粮草的,这城能守得住?”

有婴儿的啼哭声,从几个人左手边的小楼里传了出来。

安元志抬头望向这小楼,一个妇人的身影倒映在临街的窗上。

几个人着这个抱着小孩的身影从这扇窗前,倒映到那扇窗前,妇人轻轻的哼唱声,也传入了几个人的耳云霄关这里的口音唱的,这让安元志几个听不懂这妇人在唱些什么,只是能感觉到这妇人是在唱歌哄怀里的婴儿睡觉。

袁诚小声说:“城要是破了,这城里的人该怎么办啊?”

安元志打马往前跑去。

到了第二天天亮时分,大雨停了,沙邺人没急着来垒土,而是把联营又往前扎了几百米的距离。

上了城楼的风光远,着沙邺人越扎越近的营盘,脸阴沉得能滴下雨来,却又无计可施。

世宗一夜辗转难眠,到几个近臣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心里突然就生出一股厌烦来。

几位近臣这一回一起跪在了世宗的跟前,喊了世宗一声:“圣上!”

世宗捏着自己的眉心道:“又有何事?”

一个近臣说:“圣上,昨夜一夜大雨,将沙邺人堆的土堆冲垮了一些。”

世宗说:“这是好事啊,你们还哭丧着脸做什么?”

另一个近臣说:“圣上,您速速离开云霄关吧!”

世宗把脸一沉,说:“朕说过此事不得再提,你们还要提?”

“圣上啊!”几个近臣一起给世宗磕头,一个近臣说:“您到了落月谷,五殿下还敢当着天下人的面弑,弑父不成?”

“圣上,现在还有时间让圣上走啊。”

“圣上,再不走,一旦云霄关城破,圣上就走不了!”

近臣们话虽然说的不近相同,可是意思都是一样,劝世宗尽快离开云霄关。

881过不去

世宗将面前的桌案推翻在地,这才让这几个近臣住了嘴。

一个近臣跪在地上,突然就小声哭了起来,跟世宗道:“圣上,您要死守在云霄关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您是天子啊,圣上!”

世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怒道:“朕若是走了,你们觉得诸将还能死守城池不退一步吗?”

“圣上,”有近臣说:“就是云霄关失了,再夺回来就是。卫国侯爷从项氏的手里夺过一次城关,他不能再夺一回吗?”

世宗气乐了,说:“再夺一次?上官勇是我祈顺自己的将军,他攻下云霄关,跟藏栖梧攻下云霄关是一回事吗?”

“臣担忧圣上的安危,”这个近臣说:“圣上离开,卫国侯爷他们就不守城关了吗?”

“朕不会离开云霄关,”世宗冲这些近臣挥了挥手,说:“退下吧。”

“圣上!”近臣们跪在地上不起来。

“你们是不想跟着朕一块儿死?”世宗问这几个近臣道:“朕派人把你们护送去落月谷就是。”

现在谁敢说自己要去落月谷?

“朕最后再跟你们说一次,”世宗看着自己的这几个近臣道:“朕不会离开云霄关。”

近臣们还要劝。

“出去,”世宗直接挥手赶人。

近臣们被赶出了书房,凑在一起想了又想,他们现在好像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喊将军们来一起劝说世宗离开。

只是要怎么跟将军们说这事儿?将军们在云霄关拼命,他们护着世宗离开?这个口好像不大好开。

安元志在房里闷了几天,上官勇也没去找他,就当那天在城楼上的事没发生过。

等到这天夜里,上官勇在城楼看着城外沙邺人垒土的时候,安元志走到了他的身旁。

城外的两个土堆这时已经有云霄关的半个城楼高了。

安元志说:“他们是想在那里堆两座山出来吗?”

“我想明白了,”安元志说:“所以过来跟姐夫一块儿守城。”

上官勇这才看向了安元志,说:“想明白什么了?”

“白承泽的事以后再说,”安元志小声道:“云霄关里这么多人,我不能看着不管。姐夫说的对,男儿丈夫要堂堂正正地立于厚土之上,苍穹之下。”

上官勇看着安元志,试图看出这是不是安元志的真心话。

安元志看着上官勇一笑,说:“姐夫放心,我再坏也不到白承泽那份上去的。”

上官勇拍一下安元志的肩膀。

安元志下巴指指城外的土堆,说:“我们要怎么守城?”

“风大将军说,我们也可以把投石机拖到城楼上来,”上官勇小声道。

安元志说:“土堆没了,沙邺人可以再堆,可城楼被毁了,我们能现造一个城楼吗?投石机防不住沙邺人投过来的大石,风大将军他没事吧?”

“他快急疯了,”上官勇小声叹了一句。

“侯爷,少爷,”袁申这时骑马上了城楼,离着老远就喊了一嗓子。

“这里,”安元志站在垛口处,冲袁申挥了一下手。

袁申下了马,冲到了上官勇和安元志的跟前,低声道:“袁远回来了。”

上官勇和安元志对视了一眼,安元志说:“他人呢?”

“在军营里,”袁申说:“他的情况不好,侯爷,少爷,你们快回去看看吧。”

上官勇点手招过了一员将官,嘱咐了几句后,带着安元志匆匆下了城楼。

安元志骑马下了城楼后,跟袁申说:“你去帅府找向远清。”

袁申说:“就跟他说请他去看袁远的伤吗?”

“就说是我身上的伤复发了,”安元志说:“别在帅府说袁远的事。”

袁申说:“可是袁远回来,北城那里的风家军都看见他了啊。”

“这事我姐夫去跟圣上禀报,你不要说,”安元志吩咐袁申道:“嘴严点,嗯?”

袁申看上官勇没有表示,冲安元志点了点头后,打马往帅府那里跑了。

“要是小睿子那边的事不好,我们还能事先商量一下,”安元志在袁申走了后,跟上官勇解释道:“总好过那边把袁远直接带走问话的强,谁知道圣上会不会迁怒到小睿子他们的头上?”

上官勇说了句:“袁远也许没能见到卫嗣他们。”

安元志狠狠甩了一下马鞭,跟上官勇一起往卫**驻军地方向跑去。

驻军地里,袁远躺在床上,老六子喂他喝水,喂了半天没喂进去,袁远这会儿已经虚弱到没力气吞咽了。

安元志赶进屋的时候,老六子手上的水一大半都泼床上了。

“少爷,”屋志进来了,都喊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走到了床前,看了一眼袁远后,就命老六子道:“去熬些参汤来,他光喝水哪行啊?”

“可他连水都喝不进去啊,”老六子跟安元志急道。

安元志大声命门外自己的小厮道:“把我房里的参拿过来。”

小厮没一会儿的工夫,捧了一个装人参的盒子进屋来。

安元志直接把人参切了几片,一起塞袁远的嘴里了,让袁远含着,一边把参盒扔给了老六子,说:“你去熬参汤去。”

老六子抱着参盒跑走了。

上官勇的腿上有伤,不像安元志能跑,直到老六子出去熬参汤去了,上官勇才走进了屋来。

安元志这时已经把袁远身上穿着的,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扯开了,就看见袁远的腹部带着一支驽箭,伤口溃烂,散发出一股恶臭。

“袁远,”上官勇喊了袁远一声。

人参的汁水让袁远慢慢又有了一些力气,眼睛睁了一道缝。

安元志:“袁远,大夫马上就来,你再忍一下。”

“侯,侯爷,”袁远要跟上官勇说话。

“没事儿,”上官勇轻轻拍一下袁远看起来没伤的手背,说:“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安元志没再跟袁远说话,说什么再忍一下这样的话,他跟袁威说了一路,结果也没能把袁威的命留住,今天袁远这样,安元志背过脸去,站了一会儿后,就说:“我去看看向远清到了没有。”

安元志跑出屋去后,上官勇握住了袁远的手,小声又跟袁远说了几句话,让袁远不要急。

“过,过不去,”袁远却还是开口跟上官勇道:“找,找不到,找不到二少,二少爷他们。”

床前的死士侍卫们心里都是发慌,找不到上官睿他们是什么意思?上官睿他们都被白承泽杀了?

上官勇心里也是一慌,但还是稳住了声音,小声跟袁远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急,我们先看伤,有什么话看完伤后再说不迟。”

袁威的双眼又闭上了,半天也没再出声。

上官勇不放心,伸手试了一下袁远的鼻息,确定袁远还活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侯爷,”袁诚说:“二少爷他们不会出事了吧?”

上官勇摇了摇头,说:“等袁远好一点了再问他吧。”

“那二少爷…”

“他们就是出了事,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做什么了,”上官勇看了一眼袁诚,说:“我们现在得先顾着活人。”

“不可能啊,二少爷他们那里十几万人呢,”有死士侍卫喃喃低语道:“他们能出事?”

上官勇接过一个死士侍卫手里的热毛巾,替袁远擦了脸和手,心里着着火,上官勇这会儿却也只能坐在袁远的床边上,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来。

向远清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弟,跟着袁申到了卫**的驻军地里,刚下了马,就被安元志一把拽住了。

向远清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拽着自己的人是安元志后,向远清哎了一声,说:“五少爷,不是说你伤势复发了吗?”

安元志拉着向远清往袁远那屋疾走,说:“我伤复发了也死不了。”

向远清被安元志拉得一溜小跑,问安元志说:“那是谁受伤了?”

安元志没吱声,一路把向远清拉进了屋。

屋里这会儿弥漫着一股恶臭。

向远清一闻这股味儿,迈步就跑到了床前。

上官勇说:“向大人,你能救活他吗?”

向远清摇一下头。

“你又摇头?”安元志叫了一声。

向远清说:“这箭钉他的肚肠上了。”

“取不下来?”上官勇忙就问道。

“侯爷,五少爷,”向远清看看上官勇,又看看安元志,说:“下官不一定能救活他。”

安元志瞪着向远清说:“反正我想救的人,你一个也救不了就是了。”

“元志!”上官勇训了安元志一声。

向远清冲上官勇摆了摆手,说:“侯爷,下官把这箭一取,他可能立时就亡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看上官勇,等着上官勇拿主意。

上官勇看一眼袁远,说:“不取箭,袁远就一定会死,向大人你取箭吧。”

“侯爷放心,”向远清说:“下官一定尽力。”

安元志又走出屋去了。

“你们也出去吧,”上官勇跟袁诚几个人道:“这里我守着,你们去看着一些元志。”

袁诚几个人站着不动。

向远清说:“他们要留就留下来吧,下官不会因为人多就分心的,侯爷,下官这就替他取箭了?”

上官勇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了袁远。

向远清跟两个小徒弟都净了手,看着袁远腹上的驽箭深吸了一口气。

“侯爷?”袁远这会儿又有些清醒了,喊了上官勇一声。

“要取箭了,”上官勇跟袁远说:“你忍着一些。”

向远清想往袁远嘴里塞毛巾,可是塞不进去。

袁诚说:“他嘴里有参片。”

上官勇腾出一只手来,将袁远嘴里的参片扣出来,把毛巾硬塞进了袁远的嘴里,跟向远清说了句:“取箭吧。”

882妙手空空

驽箭被向远清从袁远腹候,袁远就是嘴里塞着毛巾,还是呜的叫了一声。

“把毛巾拿开!”向远清跟上官勇喊。

上官勇忙就把毛巾从袁远的嘴里拉了出来,跟袁远说:“呼气,袁远,别憋着气,袁远!”

袁远张大了嘴巴,让在一旁的人感觉呼吸竟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

向远清没停手,驽箭往外取的时候,将袁远的一截肠子给带了出来。向远清不但是一手的血,身上也沾着血,扶着袁远的上官勇也好不到哪里去。

袁诚几个人不怕见血,就怕袁远熬不住,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安元志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等得也是心急。

向远清到了这天天快亮的时候,才把袁远的这处伤用纱布一层层地包裹住了,听上官勇问袁远怎么样了,向远清还是没把握跟上官勇说,袁远没性命之忧了。

上官勇将袁远放平在床上,这会儿袁远已经是彻底昏迷了。

向远清说:“侯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上官勇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膀子,跟向远清说:“我跟你去见圣上。”

向远清马上就脸上见了笑容,说:“侯爷,你有办法解云霄关之危了?”

上官勇了向远清一眼,说:“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安元志这时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床上的袁远,问向远清:“他能活?”

向远清说:“还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