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跟上官勇说:“这些人不能让白楠审吧?”

安元志说:“审出安家来,白楠还能再一门心思投靠我姐?姐夫,那帮人呢?”

上官勇说:“是东边第二座宅院?”

袁义问安元志道:“你要怎么做?替太师救这些人吗?”

安元志鼻子哼哼了一声,说:“这些人对我姐有用吗?”

袁义说:“你什么意思?把这些人弄进宫去审?”

“你把领头的那个弄回去吧,”安元志说:“说不定他知道一些太师藏着腋着的事呢?那老东西…”

“元志!”上官勇这一次训了安元志一声,说:“他是你父亲!”

安元志撇一下嘴,说:“太师现在跟我姐是作对的人了,多知道点这人的事,对我姐有好处。”

上官勇正想着安元志的话时,袁义却又道:“这里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把安府的人带走?让四王府的人看见了,我们怎么解释?”

安元志这时把周围的这些军士仔细看了看,说:“这些不是庆大哥的手下啊。”

1069走一步算一步

“是白虎大营的人,”上官勇小声道。

“那人我们能直接带走吗?”安元志犯了愁,庆楠是自己人,齐子阡能看作是自己人吗?

袁义这会儿也拿不准主意了,跟安元志一起看着上官勇,等着上官勇拿主意。

“没事儿,”上官勇把手一挥,说:“这事能拿话圆过去,你们两个把人直接带走吧。”

安元志说:“就这么押着走?”

“带上些别家的,”上官勇说:“离了这里后,把人杀了就行。”

袁义看着安元志冷笑,说:“太师能让他把人杀了吗?”

上官勇看看安元志,道:“我说的是其他的人,你把安府的人留下就是。”

安元志没跟袁义斗嘴,而是说:“我们这样,白楠不会起疑吗?”

“师父?”袁章的声音这时从三个人的右手边传了来。

袁义扭头一看,袁章骑着马往自己这里过来了。

“奴才见过侯…”袁章到了三人近前,下马要下跪行礼的时候,被安元志伸手扶住了,没这个跪礼没能跪成。

“主子有吩咐?”袁义小声问徒弟道。

袁章看看安元志,说:“原来五少爷真的在这里啊。”

安元志说:“太后娘娘猜到我会来?”

袁义催道:“行了,别废话了,主子有什么吩咐?”

袁章说:“主子说若是安五少爷来了,让安五少爷把安府的人带走,不用往宫里送了。主子说,太师背地里的那些事,瞒不过她的眼睛。”

上官勇三个人互看了一眼,这话听上去怎么有吃定了安太师,很狂妄的意思呢?

袁义说:“主子还有吩咐了吗?”

袁章这下子把头一摇,说:“没,没了。”

袁义说:“你先退下。”

袁章乖乖地站到三尺开外的地方去了。

袁义看着安元志说:“你要怎么办?直接把人带走?”

安元志问上官勇道:“那宅子里一共多少人啊?”

“十个人,”上官勇说道。

“才十个人?”安元志不相信道:“姐夫,你去看过那帮人了?”

“一共就七个宅子,”上官勇说:“每个宅子抓到多少人,下面的人都报给我了。”

安元志看看离他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座宅院,说:“妈的,这么大的宅院,就住着十个人?”

袁义说:“就是盯个梢,十个人都嫌多。”

“那剩下的呢?”安元志说:“还有六个宅子,都是白承泽的人?”

“前后的宅子是白承泽的,”上官勇小声道:“其他的,先皇的人有三处,还有一处没问出来来历。”

安元志更是讶异了,说:“先皇?”

“这可能就是四殿下得容忍这帮人在他周围的缘故吧,”袁义小声道。

安元志说:“先皇都走多少日子了,他们还蹲这儿做什么?一门的孤儿寡母,还有什么可看着的?”

“没人命他们撤,”上官勇道:“这些人就不敢动。”

安元志把头摇了摇,说:“这要是不被发现,他们要一辈子守在这儿?谁给他们钱吃饭?”

上官勇说:“我不知道。”

“这些人怎么办?”安元志还是问上官勇说:“让白楠知道这事吗?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皇家父子?”

上官勇想了想,说:“这对他有好吧?”

安元志的眼珠转了转,说:“还是算了吧,要是把这小王爷带坏了怎么办?出府来看热闹,竟然只带了一个小太监,方才是韦希圣的人护着他往回走,我没看错吧?连防人都不知道,四殿下养儿子也成问题啊。”

上官勇皱眉看着安元志,说:“人都死了,怎么还能招你这么多话?还有,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穿蓑衣?这是夏天吗?”

安元志看看上官勇穿在身上的蓑衣,说:“我身上没伤,姐夫你照顾好自己吧,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上官勇没回应安元志这句明显是要岔话题的话。

“你要拿安家怎么办?”袁义这时盯着安元志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安元志低声道:“我能杀我老子吗?”

上官勇冲袁义摇了摇头,让袁义不要再问了。

“我去领人了,”安元志说道:“我就这么去?”

上官勇招手叫过齐子阡的一个副将,跟这副将低声吩咐几句。

这副将听了上官勇的话后,冲上官勇躬了躬身,随后就走到了安元志的身前,道:“五少爷,请随末将走吧。”

“去吧,”上官勇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招手让老六子一帮人跟上来,他跟在那副将的身后走了。

袁义在安元志一行人走了后,才跟上官勇道:“真让他把人带走啊?”

“她都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上官勇道。

“主子和太师斗起来的时候,他帮谁?”袁义小声道。

上官勇苦笑道:“最好不要出这种事。”

袁义踩着地上的积水,道:“太师再这么下去,主子不会容他的。”

父女恩仇什么的,上官勇想都不愿去想。

“权这东西就这么非要不可吗?”袁义恨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想想安家的父子女,再想想世宗那么看重白承允,却还在白承允的府邸四周安了三处暗桩,上官勇有感而发道:“其实还是小门小户好,最多就是穷点。”

谁说富贵人家就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

袁义没说话,他这辈子注定无家无业,这些东西他想也没用。

“你回宫去吧,”上官勇跟袁义道:“把先皇的事跟她说一下,看看这帮人是杀是留。”

袁义带着袁章走了。

上官勇一个人在雨中站了一会儿,等到了送四王妃一行人出城的齐子阡。

齐子阡下了马后,大步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说:“宅子都清掉了?”

上官勇点头,问道:“四王妃他们走了?”

“走了,”齐子阡用手擦着迷了眼睛的雨水,道:“是苏养直,苏大人带兵护卫他们去丰城,只是雨太大,官道泥泞,这路不好走。”

上官勇意有所指地道:“不好走,他们也得走啊。”

齐子阡笑了笑,附和上官勇道:“侯爷说的是。”

“韦大人已经陪着小王爷回府去了,你与我去王府吧,”上官勇说着话就要往四王府走。

“去王府?”齐子阡却不大愿意再往王府里走了,说:“小王爷还有什么事?”

“他要在王府里审抓到的人,”上官勇看着齐子阡说:“齐将军不去听听?”

齐子阡不是傻子,知道进去之后,自己跟白承泽从此以后就一定是成仇了。

“齐将军不想去,那就先带兵回营吧,”上官勇也不勉强,又跟齐子阡说道。

齐子阡手往四王府那里一抬,道:“侯爷请。”既然已经选择跟着安锦绣奔自己的富贵荣华,那这个时候自己躲开了,白承泽不见得承自己的情,安锦绣却一定会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这种赔本的买卖,齐子阡想想也不会做。

“安五少爷也来了,”上官勇边往四王府走,边与齐子阡说道:“我让他带几个人去军营审一下。”

齐子阡直觉事情不对,可仍是看着上官勇笑了笑,道:“侯爷随意吧。”

“贤王爷的事,”上官勇道:“不光是楠小王爷想知道,我也好奇。”

齐子阡说:“那就但愿安五少爷能查出些什么来吧。”

白虎大营的这员副将在犯人堆里随意地指了指,跟安元志说:“五少爷,就这几个人吧。”

安元志点点头。

“把他们押出来!”副将下了令。

一帮子兵卒走上前,将十三个人犯推到了安元志的跟前。

安元志数了数人数,跟这副将说:“多谢。”

副将冲安元志躬了躬身。

“把他们带走,”安元志扭头跟老六子道。

老六子带着侍卫们上前,把这些人犯押住了。

十三人中有不少人犯看见安元志后,神情明显就放松了下来。

等一行人骑着马,押着这帮人犯走出这条街了,老六子小声问安元志道:“我们带他们去哪儿啊?”

安元志道:“你去后面看看有没有人跟着我们。”

老六子的神情顿时就认真了起来,拨转了马头,往一行人的身后跑去。

安元志带着人慢吞吞地往安府的方向走去。

上官勇与齐子阡走进了四王府后,白虎大营的一队军士也押着人犯进了四王府。

白楠站在前厅的走廊下看着这些被押进来的人犯,说了一句:“一共七座宅院,就这么几个人?”

也难怪白楠要这么问,四王府上上下下有几百人,就算是四王妃带走了大半的府中人,这会儿四王府里也还有近一百人。

韦希圣站在白楠的身旁,看了一眼往他们这里走过来的上官勇和齐子阡,小声道:“小王爷,如果这些人只是允当眼线的话,一座宅院里守上两三个人就够了。”

白楠这时见齐子阡到了自己的跟前,不等齐子阡行礼,马上就道:“我母亲他们平安出城了?”

齐子阡恭声道:“是,楠小王爷,四王妃一行已经由苏养直大人带兵护卫着,往丰城方向去了。”

白楠说:“是苏养直带兵?”

上官勇道:“苏大人是先皇身边最得用的人,有他护卫着,足以保四王妃他们的平安了。”

韦希圣也附和道:“太后娘娘这是用了心了,小王爷这下可以放心了。”

白楠说:“我明日会进宫跟太后娘娘谢恩的。”

韦希圣说:“太后娘娘看到小王爷会高兴的,当年四王爷在时…”

“韦大人,”上官勇打断了韦希圣要伤春怀古的话,指着院中的人犯道:“是不是可以审了?”

1070窄巷

说是审,其实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这只是演给白楠这个小王爷看得一出戏。上官勇和齐子阡陪着白楠进前厅去等了,韦希圣留在外面当他的主审官。

手下的衙役班头问韦希圣:“大人,要怎么审?”

“让他们说出来历,”韦希圣道:“不说就用刑,小心一些,不要让他们寻了短见。”

班头大声领了命,转身往台阶下走去。

韦希圣坐在了一张靠背椅上,皇家的孩子都不能小看,所以韦希圣知道,这场戏自己不但得演好,还得把这戏演成真事儿才行。

庭院里传来行刑声音的时候,上官勇和齐子阡都打量白楠。

白楠端坐在主座上,脸上看着有一点血色了,神情也镇定,好像这一夜的混乱到了这一刻,对于白楠来说可以结束了。母亲带着府中人连夜逃出京城,这个最坏的结果已经放在那里了,事情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上官勇端起王府下人给他送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心里对皇家子弟又感叹了一声。

齐子阡身上还穿着盔甲,他坐在白楠的右下首处,微微侧头看着厅门外,尽量不让人看出他这会儿的不经意来。

庭院里不一会儿就鲜血流了一地,大雨的天气里,血混在雨水里,很快就占领了庭院里的每一处地方。

一个人犯吃不住刑,昏死了过去。

韦希圣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不抬,说了句:“继续。”

衙役把醋浇在火把上,点着了把这火把往昏迷之人的鼻下一送,味道强烈的醋烟一下子就将这人熏醒。

衙役们将这人弄醒,问一句说不说?看这人还是闭嘴不出声,衙役们也就不废话了,班头命手下道:“接着打。”

庭院里其实只有三个人在受刑,其他的人都被押跪在地上观刑。受刑的人在受苦,其实观刑的人也不比受刑的人好受,他们甚至比受刑人的更为恐惧,至少受刑人的只知道疼,不知道自己受刑的样子有多惨。

韦希圣悠悠地开口道:“好好看着,不说,这三个打死了,再选三个上去。”

韦希圣这话听在被迫观刑人的耳中,足以要了他们的命了。

安元志这时带着人走得快到安府了,他却突然勒停了跨下马。

老六子不多时从后面赶了上来,跟安元志小声道:“后面没人,一个鬼影都没有。”

安元志说:“真的?”

老六子说:“这还能有假?不是,少爷你想干什么啊?我们要把这帮人带回安府去?”

安元志笑了一声,说:“当然要把他们带回去,我老子还等着见他们呢。”

老六子说话的声音更低了,说:“他们是太师的人。”

老六子说:“太师的人,你还这么对他们?”

这十三个人被反绑着双手,他们骑马,这帮人就只能用双腿跟着他们跑了这一路,在老六子看来,这么对安太师的人是不是太狠了点?

安元志说了句:“你懂个屁。”

老六子抹了把脸,说:“行,我啥也不懂,你想干什么啊?”

安元志抬手一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巷口,说:“把人都押那里去。”

老六子看看不远处的那个窄巷,连个灯光都看不到,“你把人押那儿,让安府的人来接?”老六子觉得自己可能是懂安元志的心思了。

“先把人押进去,”安元志一挥手。

侍卫们很快就把这十三个人押进窄巷里了。

安元志骑马站在巷口,点手叫过一个侍卫,说:“你去安府一趟,让他们到这里来接人。通知完后,你直接回府,不用再跟着到这边来了。”

这侍卫领命,上马跑走了。

老六子松了一口气,觉得他们这晚上的活应该是干完了。

安元志扭头看着老六子又是一笑。

老六子被安元志弄得一激灵,明明安五少爷长得跟画中人儿一样,老六子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有时候笑起来的样子就是看着瘆人呢?

“把他们都杀了吧,”安元志跟老六子说了一句。

老六子掏了掏耳朵,又问了安元志一遍:“你说什么?”

“杀了,”这一次,安元志直接就是两个字。

老六子看看安元志,然后点一下头,下了马,走到了堵在巷口的几个侍卫跟前,小声说道:“把人杀了。”

侍卫们都是一愣。

老六子拔了刀,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里传出叫喊声的时候,安元志骑在马上冷笑了一声。

“我们是…”有人犯看见老六子带着人下手杀人了,惊愕过后,就要叫喊。

老六子没容这人把整话喊出来,一刀扔出去,将这人的胸膛剌了个对穿。

“都杀了?”安元志没等上多少时间,看见老六子从巷子里走出来了,就问道。

老六子把手里的刀归了鞘,说:“都杀了。”

安元志把马头一转,说:“我们回府。”

老六子招呼侍卫们上了马,问安元志道:“我们回哪个府?安府还是驸马府?”

安元志白了老六子一眼,说:“你说呢?”

老六子回头跟侍卫们道:“回驸马府。”

半刻钟后,安府的大管家带着人找到了这个窄巷。

没到巷口时,大管家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血水从这巷里一直流到了大街上,就算是有人受伤,也不可能流这么多的血啊。等到了巷口,几个下人顿时就惊叫了起来。

巷子里十三具尸体,尸首分离,双手还都被反绑在身后。

大管家手一抖,手里的伞掉在了地上,雨水打在身上后,才让大管家冷静了一点。

“怎么,怎么会是死人呢?”有下人问大管家道。

大管家道:“找车来,把尸体拖到府里的南小门去。”

两个下人领命去找车了。

大管家让一个管事的看在巷口,他自己往安府跑了。

安太师在书房里听大管家把话说完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面无表情。

大管家这会儿全身上下都是湿的,脚下已经积了一滩水了,书房的窗还开着,风往书房里一吹,大管家冻得直打哆嗦,嘴唇都发紫。

“都死了?”半晌之后,安太师终于开口问道。

大管家忙道:“一共十三个人。”

“多了三个,”安太师说。

大管家说:“太师要把多出来的三个人找出来?”

安太师道:“把人拖去埋了吧,好歹跟了我一场,不要给我省钱。”

“奴才知道了,”大管家躬身领命道。

安太师低头又去看面前放着的公文了。

大管家默默退了出去。

书房外,几个小厮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看见大管家出来,连眼珠子都没怎么动。

大管家拧了一把袖子,然后又快步往小门跑。

不管京城里今晚又发生了什么,安府在这个雨夜里,还是跟往常一样,灯火明亮,有人酣睡,有人值夜,一切都井井有条。

大管家跑到府南边的小门时,发现大少爷安元文正面对着门外,站在小门里。大管家带上了小心,跟到了安元文的身后,先就要给安元文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安元文也不等大管家给他行礼,便开口问道。

大管家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太师没有吩咐,他不敢把这事往外说。

“不能说?”安元文转身看向了大管家。

大管家低头道:“大少爷,死人晦气,别让这晦气冲撞了大少爷。”

“十三个人,”安元文道:“深更半夜的,你弄十三个死人到府上来?”

大管家往地上一跪,说:“奴才该死。”

安元文看看装着十三具尸体的木板车,转身就往府里走。

大管家跪在地上说:“大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安元文没理大管家,径直就走了。

大管家从地上站了起来,跟门外的下人们道:“拖着车跟我走。”

一个下人上前给大管家打了伞,说:“管家爷爷,小的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管家走过去,把盖在尸体上的布拉扯得平整了一些,小声道:“两条街外有个棺材铺,我们去那里,人死了,总得置办点物件。”

大管家这里带着下人,拖着车往棺材铺去了,安元文也走到了安太师的书房门前。

“进来,”安太师在书房里道。

安元文走进了书房,匆匆给安太师行了一礼后,安大公子是开口就道:“门外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安太师闻言抬头看了看安元文,安元文就是鞋湿了一些,身上没有淋到雨。“与你无关,”安太师低头又看公文,道:“你回房去吧。”

安元文这一次没有再当孝顺听话的儿子,而是站着没动,问安太师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有死人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安太师放下了手中的笔,反问安元文道。

安元文说:“我院里有人看到了。”

安太师说:“你院里的人,这么晚了还在府里乱逛?”

安元文紧了紧牙关。

“回去吧,不是什么大事,”安太师道。

“朝中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安元文道:“父亲,儿子现在看不明白。”

安太师说:“太后娘娘刚刚回京,朝中无事啊。”

安元文一阵灰心,到了这个时候,门前都用车拖着尸体了,他的父亲还是什么都不愿跟他说,“父亲,工部里都在说…”

“你们是长舌妇吗?”安太师冲安元文一摆手,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们有什么可议论的?”

“那死人的事呢?”

“你第一次看见死人?”

安太师看着安元文叹了一口气,道:“我会保家里平安的,你不用怕。”

1071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