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绣看着袁义眨一下眼睛,然后也玩笑道:“那还是奴婢伺候大老爷用饭吧。”

袁义一个没绷住先笑了起来,安锦绣倒还能忍得住,直接把两个鸡腿送袁义的饭碗里了。袁义看看两只整个把米饭都盖住了的鸡腿,跟安锦绣说:“鸡身上就这个最好吃,你怎么就是不喜欢呢?”

“省给你吃的,”安锦绣说:“两只够吗?不够我再让人去做。”

跟安锦绣说嘴,袁义就没赢过一次。最后这一桌的饭菜,还是一多半都进了袁义的肚子。

安锦绣跟袁义坐一张桌子吃饭的时候,安太师回到了安府里,先去给还没歇下的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看到儿子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后,才松了一口气,说:“什么要紧的事,你与那丫头说到现在?”

安太师说:“母亲怎么还不休息呢?”

老太君看安太师答非所问,冲安太师摆一下手,道:“好,我也不问你朝廷的事了,我现在只问你,宁家的事你要怎么办?”

安太师说:“明日太后娘娘会赏下东西给宁氏,母亲,宁家的事我们会看着办的。”

老太君在心里念了一声佛,道:“你们不弃了宁家就好啊。”

“弃了宁家,跟我们安家结亲的人家都会寒心,”安太师道:“太后娘娘知道我们安家众叛亲离的后果,宁家她是一定会保的。”

老太君冷笑了一声,道:“既然要保宁家,为何一开始她不出手相救?她是安家女,这么对我们安家,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

安太师不认为自己解释的话,老太君能听得懂。

“你养了一对好儿女啊,”老太君看着安太师恨道。

安太师只有苦笑了,神情疲惫。

“你去休息吧,”老太君看安太师这样,心头一软,让安太师去休息。

安太师这里刚起身,门外就响起了一个婆子惊慌失措地喊声:“老太君,大少夫人投缳了!”

老太君一下子就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来。

安太师惊了一下之后,马上就问道:“人救下了吗?”

门外的婆子说:“救,救下了。”

老太君一下子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去请大夫,”安太师冲门外道:“这事不要再宣扬了。”

婆子应了一声是后,跑走了。

安太师快步走了几步,到了老太君的跟前,道:“母亲,人没事,你就不用忧心了。”

老太君手一松,拐杖掉到了地上。

“要请大夫来看看吗?”安太师慌忙就问道。

老太君摇摇头,想站起身来,只是没有了拐杖,试了一下后,没能成功。

安太师忙扶起了老太君,说:“母亲,您还是去休息吧。”

“来人,”老太君冲屋外喊道。

两个婆子从屋外跑了进来。

“扶我去大公子的院子,”老太君道。

安太师松了手,让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扶住了老太君,他自己弯腰替老太君拾起了地上的拐杖。

“你让元文去见见你,”老太君把拐杖拿在了手里了,跟安太师道:“这个儿子你不能不顾啊。”

安太师连声答应了,陪着老太君走出了屋子。

安元文这时站在宁氏的床前,看着躲在被窝里,痛哭不止的妻子,安元文是惊怒交加。

屋子里的婆子丫鬟们不敢说话。

安元文看了宁氏一会儿,没说一句安慰的话,转身就走出了宁氏的卧房。

上吊自尽却没死成的宁氏,看安元文就这么走了,哭声更加绝望了。

管着安府后宅事的冯姨娘慌慌张张赶到宁氏卧房门外的时候,正好看见安元文走出了房门。

“宁氏没事了,”安元文冷冷地看了冯姨娘一眼,道:“姨娘回去吧。”

冯姨娘说:“大公子,太师已经让人去请大夫。”

“我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安元文说道:“请回吧。”

冯姨娘急切道:“大公子…”

“我这里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安元文说话的声音突然就一高,道:“要我命人请你出去吗?”

冯姨娘这下子听明白安元文的话了,这是在嫌她这个姨娘呢。

“太君,”院门处,这时响起了众人问安的声音。

安元文忙迎到了老太君的跟前,方才安元文的话老太君也听到了,安抚地拍一下长孙的手,老太君跟也迎到了自己跟前的冯姨娘道:“大公子不愿用你,你就回去吧。”

冯姨娘心中难堪,但还是态度恭顺地给老太君行了礼后,才带着人走了。

“你去你父亲那里,”老太君又跟安元文道:“宁氏我会劝她的。”

安元文要扶着老太君往里走,被老太君拒绝之后,只得自己先带着人往院外走了。

等安元文到了安太师的书房庭院里,大管家一脸抱歉地跟安元文说:“大公子,有三位朝中大人来见太师,太师让您先去耳房等他一下。”

“那我一会儿再过来吧,”安元文看一眼父亲的书房,说完这话,不等大管家反应,掉头就走了。

大管家只得又跑到了书房门外,跟房里的安太师大声禀告道:“太师,大公子方才来过了,说太师有事,那他一会儿再过来。”

安太师在书房里对此只嗯了一声。

这会儿坐在安太师面前的三位官员,是要去西畿道宣旨抓人的人,安太师连夜把他们叫来,就是要把这事先跟这三位交待一下。

安元文在后花园里,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了,看着面前的还有着残荷败叶的湖面发呆。

伺候安元文的下人们远远地站着,不敢走,却也不敢靠近安大公子。

天色转眼间就亮了。

安太师与三位门生说了小半夜的话,到了天亮之后,这三个门生才领命告辞。

大管家送了这三位官员走再回来,就听安太师跟他道:“送元志出征的家宴,让下面的人用点心,多弄些元志爱吃的菜。”

“是,”大管家道:“奴才记下了。太师,大公子那里?”

安太师捏着眉心道:“宁氏不是没事了吗?”

大管家说:“老太君去劝过大少夫人了。”

“去喊元文和元礼,该去上朝了,”安太师道:“让人看好了宁氏。”

大管家忙就让下人去喊安元文和安元礼。

安元礼在来安太师书房的路上遇见了自家大哥,忙就问道:“大哥,昨天晚上…”

安元文冲安元礼摇了一下手,道:“没什么,女人家想不开。”

“是为了宁家的事儿?”安元礼关心道:“这事,父亲到底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安元文小声道:“随便吧,我们先把元志送走,这才是府里的大事不是吗?”

安元礼听安元文说这些话,更加担心了。

“走吧,”安元文却不想从安元礼的嘴里听到什么安慰的话,迈步先往前走了。

1087君臣之道

在这天的早朝上,白承泽跟安锦绣和白承意说,白柯回京之后,身体不适,所以不能马上进宫来给皇帝和太后请安。

白承意对白柯没有印象,坐在龙椅上没有吱声。

昨天白承泽带着白柯去街上吃了饭的事,安锦绣这会儿已经知道了,但是安锦绣也不希望白柯接近白承意,听白承泽这么说了,便故作好人道:“既然这样,退朝之后,哀家让太医去王府看看柯小王爷。”

白承泽躬身道:“下官谢太后娘娘恩典。”

说完了白柯的事,安锦绣又命吉和颂了旨,命人去西畿道拿主审宁夏川一案的二位官员。

周孝忠在昨天得知宁家父子的死讯后,就知道安锦绣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听安锦绣要抓人后,出班奏道:“太后娘娘,此事还是应该详查的好。”

“哀家抓他们就是为了详查,”安锦绣冷道:“哀家不认为他们有秉公办案。”

周孝忠说:“太后娘娘有何证据?”

“证据?”安锦绣道:“宁家父子死了,说他们有罪的证据何在?周相,你当哀家就是个无知妇人,可以任人糊弄的吗?”

周孝忠沉声道:“太后娘娘言重了。”

“言重?”安锦绣冷哼道:“宁家父子的死,哀家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周孝忠还是跟安锦绣呛声:“太后娘娘怎么知道宁家父子无罪?”

“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两个官员一定是秉公办案了?”安锦绣道:“圣旨已下,周相,你这是要抗旨吗?”

“太后娘娘!”周孝忠大声道:“此事还望太后娘娘再做思量。”

“没有这个必要,”安锦绣道:“心知肚明的事儿,你要哀家再做什么思量?我看周相如今是心思太多,不如你回家休整一段时日再来见哀家吧。”

安锦绣这话一说,金銮大殿上人人震惊。

安太师看一眼龙椅后的珠帘,心中愕然。昨天他那样劝安锦绣,这个女儿都说要保周孝忠,没想到到了早朝之上,这位直接就要让周孝忠暂时罢官回府休养,这心思是不是变得也太快了一点?

周孝忠气得全身发抖,周相爷纵横官场也这些年了,没想到竟让一个女人将自己欺到这种地步。

“下官不服,”有周孝忠门下的官员跪地大喊了起来。

官员们随后跪倒了一片。

白承意坐在龙椅上不安地回头张望。

吉和往白承意坐着的龙椅旁靠近了一些,怕白承意出事。

“太后娘娘,”有官员干脆豁出去一般,跟安锦绣大声道:“您这是乱政!”

“来人,”安锦绣坐在珠帘后面冷声道:“将这些人都给哀家拖出去!”

一群殿前武士从金銮殿外走了进来,两人一个,拖着跪地的官员就往走。

“哀家还真是不缺为国办事的人,”安锦绣说道:“抗旨不遵的人,哀家还要你们何用?”

白承意说:“母后,你要杀了他们吗?”

“圣上,”安锦绣说:“你是要杀,还要是留这些人?”

“圣上啊!”周孝忠跪下冲白承意大喊了一声。

白承意看看跪地的周孝忠,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母后不想留他们,那就斩了吧。”

周孝忠呼地抬头看向了低垂着的珠帘,强自忍耐了,身子还是微微发着抖。

安太师这时跪下道:“太后娘娘,这些官员抗旨不遵的确该死,不过太后娘娘的生辰就要到了,这个时候太后娘娘还是不要动怒的好,是不是把这些罪人先关进牢中?”

周孝忠这时道:“太后娘娘,下官一心为国,下官愿以死明志。”

安锦绣笑了一声,冷道:“怎么?周相想死在圣上的面前?宫外可让周相以死明志的地方很多,城墙,深湖,周相可以出宫自行寻一处地方。来人,把周孝忠给哀家拉出去!”

两个殿前武士走上前,很轻松地架着周孝忠就往外走。

安太师这个时候希望老对头再大骂几句,这样一来,这位相国就可以去死了。

周孝忠却没有如安太师所愿,神情悲愤,却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

白承泽一直冷眼旁观,这时道:“圣上,太后娘娘,其他人太后娘娘仁慈,死罪免了也就免了,不过那个喊乱政者,臣以为该死。”

白承泽的话音刚落,一个御前武士就用托盘捧着一颗人头走进了金銮大殿里。

众人定晴一看,这正是方才那个喊安锦绣乱政的官员。

“人头!”白承意扭头看着珠帘道:“母后,杀了一个了。”

“嗯,”安锦绣道:“圣上英明,哀家看到了。”

白承泽看一眼眼睛都没合上的人头,宁家父子被杀,白笑原反了,安锦绣这是又一次在朝中立威了,还有什么比在周孝忠的头上立威更好的选择呢?安家再不喜欢,也还是安锦绣的一份依仗,还得为安元志考虑,所以太师一党安锦绣不会动。动自己?小皇帝讲究兄弟之情,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些兵马,也不是一个能做到万无一失的选择。至于其他的,资历还浅,都还不够格。

“派人去把这罪人的家眷拿了,”安锦绣这时道:“太师,这事你去办。”

“下官遵命,”安太师躬身领旨道。

在安太师想来,安锦绣这倒不是在立威,想保周孝忠又要不让这个倔老头儿碍事,把这老头儿赶回家软禁起来,好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接触不到周孝忠,周孝忠的那帮人就群龙无首,再要顾忌周孝忠的命,这帮人就不敢再闹腾。办法是粗暴了点,不过是个好办法,安太师暗自点一下头。

“正值多事之秋,”安锦绣又跟殿中众臣道:“哀家望诸位大臣少一些私心的好。”

众臣只能跟安锦绣低头。

周孝忠被殿前武士架出宫门后,看看站在宫门外愤怒又无可奈何的门生弟子们,周孝忠转身看一眼巍峨耸立的宫门,喊一声先皇,低头就要往宫墙上撞。

韩约一直就盯着周孝忠呢,看周孝忠真要寻死,忙从旁边冲上来,一把就抱住了周孝忠的腰。

御林军们站着没动,大内侍卫们一拥而上,把周孝忠跟能让他以死明志的宫墙隔开了。

周孝忠的门生弟子反应过来后,要到周孝忠的跟前,也被大内侍卫们拦住了。

韩约松开了抱着周孝忠的手,看着周孝忠一笑,说:“周相,您这是何苦来呢?好死不如赖活啊。”

“闭嘴!”周孝忠看都不愿多看韩约一眼,在周孝忠的眼里,这个大内侍卫统领就是靠着安锦绣这个女人,坐到了如今的高位上,靠一个女人,这算什么本事?

韩约其实也懒得跟周孝忠说话,这个老头子看不起他,韩约心里明镜似的,冲手下一挥手,韩约道:“来人,送周相回府去。”

“老师,你不能轻生啊!”有官员被大内侍卫们拦着,还是冲周孝忠喊道:“您死了,谁还可振朝纲?”

“让他闭嘴,”韩约指着这个官员跟手下道。

一个大内侍卫一刀背敲下去,将这官员打得鼻血横流,倒地不起。

“再有胡说的,全抓大理寺天牢去,”韩约大喊:“把他们都逐走!”

周孝忠这时被几个大内侍卫押上了一辆马车。

“赶紧走,”韩约命车夫道。

车夫甩一下马鞭子,赶着马车跑了。

门生弟子们看周孝忠被押走了,又乱了一阵,只是书生跟武夫动手,那完全是没有胜算的举动。大内侍卫们没费多少工夫,就将宫门前清干净了。

周孝忠被大内侍卫们押回周府时,周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人人都是大祸临头的样子,惶惶不安。

周孝忠下了马车后,人冷静了下来,看看望着自己掉眼泪的夫人,道:“没必要掉泪,老夫不是还活着?”

相国夫人的眼睛都哭肿了,问周孝忠道:“相爷,这是…”

“你也要问朝中事?”周孝忠厉声问夫人道。

夫人顿时就噤了声。

“相爷,”府里的一个管事的连滚带爬地到了周孝忠的身前,喊道:“有兵马将相府围上了!”

周孝忠冷笑道:“不过一死。”

相府众人当着周孝忠的面不敢哭闹,只是心下更加惶恐不安。

周孝忠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刚直惯了的人,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一会儿要怎么慷慨赴死,让天下人都知道,安锦绣是个何等祸国乱政的奸后!

白承意这时跟着安锦绣回到御书房,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安锦绣道:“母后,你真的要赶周相走吗?”

安锦绣说:“圣上舍不得?”

白承意说:“这下子朝廷没有相国了,谁当这个相国呢?”

安锦绣小声问儿子道:“圣上觉得谁可为相?”

白承意摇头说:“不知道,朝臣们的名字朕都记得,只是他们的本事如何,朕不知道啊。”

“我没有杀周相,”安锦绣把白承意拉到了自己的近前,说道:“我也没有说要免去他的官职。”

白承意说:“那母后是要做什么?”

“圣上,”安锦绣教白承意道:“你的臣子一定要对你有敬畏之心才行,这也是为君之道。周孝忠是个忠臣,但是性子太烈,让他吃些苦头,是教训他,也是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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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8陈年老酒

金銮大殿发生的事,很快就成了京城百姓的又一谈质,上官勇在军营里忙着准备安元志出征的事,反倒成了京城里最后一批知道这事儿的人。

安元志知道自家姐姐的厉害,所以听了这事儿后,只是很轻巧地跟上官勇说了句:“姐夫你晚上进宫去看看我姐好了,周孝忠的手下无兵无将的,我姐收拾他还不跟玩儿一样?”

上官睿却神情不睦地道:“大嫂这样会寒了天下文人的心的。”

安元志说:“朝中不是还有文官在吗?一个周孝忠就能代表天下文人了?我那个老子还被人称为清流大儒呢,跟扯白话一样。”

上官睿直接甩帐帘出帐去了。

“你非得跟他争一个嘴上的高下有什么用?”上官勇摇头道。

安元志看着上官勇笑,说:“姐夫,这叫口舌上的高下,读书人都这么说。”

“滚蛋,”上官勇直接让安元志滚。

安元志还是笑嘻嘻的模样,没脸没皮地跟上官勇说:“姐夫,是不是让乔先生跟我跑这一趟呢?”

上官勇说:“你想要乔林跟你去平叛?”

上官勇让安元志自己去找乔林,说:“乔先生愿意跟你去,那你就带他走好了。”

“那行,”安元志掸一下自己的衣冠,说:“我回安府吃个送行饭,然后就回来找乔先生说说。”

上官勇听安元志说要回安府,忍不住又叮嘱了安元志一句:“小心一些安元文。”

“知道了,”安元志漫不经心地应了上官勇一声,出帐去了。

安府第三拨来催安元志回府的人,这时也到了卫**营里,下人看见安元志后,就说:“五少爷,太师正等着您回去呢。”

安元志翻身上了马,跟跟着自己的老六子几个人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尝尝安家的酒宴。”

老六子一边骑着马跟安元志出营,一边嘀咕道:“我们现在什么好的没吃过?”

“笨蛋,”安元志骂了老六子一声,“厨子也是分好坏的。”

老六子闭了嘴,他倒是听说过,安府的厨房大师傅以前可是宫里的御厨。

等安元志一行人骑马到了安府门前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大管家从府门里迎了出来,说:“五少爷,太师和大公子他们就等着您了。”

“给我的这几个兄弟也单独安排一桌,”安元志指指老六子几个人,命大管家道。

大管家忙就应了一声是,跟安元志笑道:“五少爷放心,奴才一定把几位军爷安排妥当了。”

安元志冲老六子挤一下眼睛,跟几个死士侍卫道:“都好好地吃一顿,跟我出征之后,就没有好酒好菜的伺候了。”

老六子几个人当着着安府下人的面,还是很给安元志面子的,一起躬身谢安元志道:“末将等谢侯爷。”

“侯爷,”安元志哈哈一乐,跟着一个安府的管事的往后宅去了。

大管家领着老六子几个人往府里的西头走。

这场专为安元志摆下的家宴,设在安府后宅的一间堂厅里,在冯姨娘的打理下,去了几分给外人看的精致花样,多了几分家人团聚时的随意。

安元志进了堂厅之后,先给安太师行礼。

“你来迟了,”安太师难得看着安元志温言道:“一会儿自罚三杯吧。”

安元志笑道:“行,别说三杯,罚我十杯都行啊。”

安元文坐在一旁低头不吭声。

安元礼和安元乐则多少有些尴尬。

“坐吧,”安太师让众人落座。

“五叔,”安亦问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安元志的跟前,大声喊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弯腰把安亦问抱了起来,说:“要不要跟五叔坐一起?”

“好啊,”安亦问忙就点头,好奇地看着安元志说:“五叔,你是不是要去打仗了?”

安元志点头,说:“是。”

“五叔好厉害,”安亦问忙就拍了拍手。

看着安元志真要抱着安亦问坐下了,安元文才道:“你抱着个孩子吃饭像什么样子?”

安元志说:“安府吃饭还有不能抱孩子这规矩?”

“抱着亦问,你怎么吃饭?”安太师这时找圆场道:“不要教坏你的小侄儿。”

“亦问,”安元乐看安太师也开口了,忙就跟安亦问说:“坐到你哥哥身边去。”

安元志冲安亦问耷拉一下嘴角,说:“看来没办法了。”

安亦问也是噘了噘嘴,被安元志放下后,跑到安亦寻的身边去了。

安元志看一眼在自己面前放着的东西,说:“怎么就我和父亲的面前放着酒?”

安太师说:“你的眼睛出问题了?”

安元文几人的跟前也都放着酒壶,只是比安元志面前放着的要小很多。

“那是酒壶?”安元志似乎就是天生要让自己的嫡兄长们不痛快的人,说道:“看着像是装醋的。”

“他们没你能喝,”安太师说着话,命站在了自己身后的管事的道:“让他们上菜吧。”

热菜很快就被下人们端了上来。

安太师最先动了筷子,然后安府的子孙们才都动起了筷子。

安元志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喝,把酒壶拿在手里晃了晃,像是要闻酒味。

安元文道:“这酒不合你的口味?”

安元志看着安元文笑道:“大公子今天是想灌醉我吗?”

安元乐道:“就要出征了,五弟你还是少喝一些酒为好。”

安元志冲安元乐点一下头,又跟安太师说:“这酒的味道闻起来不错,是什么酒?”

安太师拿起酒杯尝了一口,道:“醉芳楼的陈年老酒。”

醉芳楼是京城里有名的酒楼,以十年以上的窖藏老酒最为出名,安元志听安太师说这是醉芳楼的陈年老酒,叹道:“难为姨娘了。”

“又是胡话,”安太师道:“我安家还能连喝酒的钱都没有吗?”

安元志说:“也是啊,我们安家这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能连酒都喝不起呢?”

安亦问这时问安元志:“五叔,你喜欢吃什么?“

安元志看一眼桌上的菜,说:“好像都是我喜欢吃的啊。”

“我没看你动过筷子,”安元文看着安元志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来赴这个家宴?”

安元志还是拿着酒杯在手里晃着,目光却沉了下来。

安太师看向了安元文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