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泉?庄庄,你倒是什么地方都敢跑啊?这么说来,你找到过许愿泉。甚至还许了愿?”

“嘿嘿,亚斯,你好聪明。。。亚斯,给我玩玩嘛。”我双手一点点地凑近亚斯旁的小桌子,目标是抢他地召唤兽玩,还没碰到,就让亚斯拍开了手,让我这龙魂印携带者别吓着他的小宝贝。

最近亚斯花了极大的心思训练他那只小召唤龙,也颇为细心上手。他地手边有个小小的透明地圆形玻璃盆”。这当然是用最名贵的古斯塔皓月晶石打造的,外面还刻上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名曰“桃子.居”。

晶石盆里面垫着数层质料最轻柔的亚麻布。上面再铺上一块银色地丝绸,缩小的小龙睡觉时。就乖乖地盘在柔软的小床上可爱地流口水。每次见到换我眨眼睛猛流口水。

也不知道亚斯给它吃了什么奇花异草,总之。小龙通体晶莹剔透,美丽得一如粉红色的透明宝石;不单粉红色的小龙本身养得好看,它看上去非常健康有活力,昂着头不停地追逐着亚斯漂亮的手指头,似乎在召唤兽训练空间里没有吃什么苦。

亚斯手上拿着一根龙涎草,不停地逗着小龙玩,勾得我心直痒痒:“亚斯,亚斯,让我玩一回儿嘛。”

“别,我家桃子跟你手上那头犯冲。”亚斯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抬头白了我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看他的小龙,它在玻璃盆里因为咬不到那根香香的草,两只小爪子已经爬上了盆沿,半个龙身快要滑出安全区域,两只水泡大眼鼓鼓的,可怜巴巴地跟着亚斯地手左转右转,好有灵性的小龙。

看看手里抱着黑成一团糊的仍然不醒地小黑龙,再看看亚斯手边那头漂亮的可爱地小红龙,我当然是极想选择后者地,如果亚斯不要笑得那么邪气,说不准我早就抛弃了丑丑的小黑龙。

“普列,普列,要不把你地小龙召出来让我玩一会儿?”

改弦易帜,普列却说他的召唤兽还在成长锻炼之中,不能给我玩,当然,米芳和优那儿也是行不通的,这四个可恶的家伙,不给玩拉倒。

“嘿嘿,阿豫,你那只麻雀呢?让我瞧一瞧好不好?”我那只臭嘴的麻雀,被阿豫打昏后一直就没醒过来呢。

“麻雀?”五个人摔倒的摔倒,撞墙的撞墙,张大嘴巴的怎么也合不上。

“庄庄,麻烦你下次开口先通知一声。”从椅子上滑下去的普列,皱着眉头,苦着脸拜托。

米芳大大地摇头:“你口中的麻雀能指引他的主人找到神晶!”

阿豫倒是很适应我的无厘头,当然他也没有到我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步,他只是问我是否知道琴瑟兽的嫉妒心很重,它绝不允许它的主人接近别的动物?

我摇头:“是这样的么?我这只跟小黑相处得蛮好的呀,那块神晶就是被它们两个分吃了。”

米芳他们刚恢复常态,闻言,再次重重跌倒。

阿豫愣了一愣,眼中闪过一道蓝光,消失的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没有察觉,他继而笑道:“哦,你捅了那么大的搂子,就是给它们找吃的,倒真是大方。”

“我那时气嘛,要是不把神晶弄掉,我。。。”

普列跳起来,大叫打断我的诡辩:“那也不用喂给它们吃,庄庄,你到底知不知道神晶有多么的珍贵稀有?阿普蒂安宫的那块神晶,你知道可以镶嵌多少把审判之剑?神呐,你这个超级败家的!”

“叫什么,难道你第一天知道她比你还败家不成?”优冷冷地打断普列的怪叫,眉眼不兴。

“那就去装些许愿泉水回来,这东西应该很值钱。”阿豫的忽然松口,着实让我们几个惊掉眼珠,之前他还那样坚定地不许我们去希望森林来着。

吓得亚斯把桃子.居都给挥到了地上,那头粉红小龙从盆口飞出来,正好掉到我肩上,我正想伸手呢,它就吓得缩成一团,然后,骨碌碌地从我的肩头扑嗒一声摔到地上,掉下去的时候我真怕它就此摔成数段,完全忘了它是活的,怪只怪它透明的颜色太过逼真。

众人喃喃相互询问,阿豫受了什么样的打击。

我们以为他不会回答,只是阿豫今天像是不吓死我们不罢休,只听他慢吞吞地解释:“上次是艾尔塔陪庄庄去的,这次,就换我陪她去,我倒好奇神的秘密花园能见证什么,又能够保证什么!”

“哦,醋味好重

什么意思?我完全昏头。

“笨!”亚斯捡起他刚刚还宝贝异常的他家桃子龙,随手扔进晶石盆中,凉凉地应道:“没听说过许愿泉前的传说么?”

“什么传说?”我好奇地问。光女神照拂的情人,会永远在一起,比布拉密斯泉水灵验得多哦。”米芳笑眯眯地答道,夹促的笑容颇有深意。

我反而愣住,几天都回不过神。米芳说的意思我完全明白,问题是当那个建议是从阿豫的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头顶乌云笼罩,四周寒风狂起,浑身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

他那话听着哪里像是情话,反倒像是要去砸谁场子找神的麻烦。“那、那个,阿豫,艾尔塔、他没有找到布拉密斯泉,嗯,我也绝没有和他同时被月光照到,你、你不用这么、这么特别地激动。”我发现我还是比较适应那个表面温柔实则无情的阿豫,他现在这个样子,只让我觉得自己好日子已经到头,怪吓人的。

“不是还有个黑色影子,庄庄,难道你想对豫始乱终弃?哦哦,真是不怕死啊

“普列!”我急急大叫,“我哪有那个意思?别乱栽赃!”

不过,一想到某个恶心的家伙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许下那可怕的心愿,我一定会发疯的。

就像他们说的,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换我急巴巴地要求赶快动身,嘴里不停地咒骂那个害我如此狼狈的龙阿莫!手里自然也抱上了未醒的小黑,亚斯说布拉密斯泉的泉水对各类召唤兽有莫大的好处。

8-9 卡洛的救赎 4

8-9 卡洛的救赎 4 就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在燕不归,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唯一被禁止的就是离开。

胖老板一直跟在莫拉大祭司后面,他笑眯眯的圆脸在那一个瞬间,变了形状,不过,他已够老练到不让莫拉大祭司看出他的真正心意。

当然,我知道就可以了,他还是一心一意护着我哩,虽然这个大胖子比较喜欢戏弄我。胖老板掬了个礼,用他独有能骗人的嗓音说:“祭司大人,您可能弄拧了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真正的心意呢。”

“哦,西西老大有何见解?”

“她呀,成天像只猴子怎么都不肯安分的,前些时候,还到我那里挂了个高级冒险队的牌子,我看八成是想去干什么坏事了。”

“哎呀,胖老板,你怎么可这么说!”我拼命地嘟嘴跺脚,使性子的小女生该发的娇嗔,我用得半点不差:“人家哪有啊

“您听听,动不动就撒娇,谁吃得消哦。”

“胖老板长长的尾音拉得我差点就装不下去,“相信我啦,我保证这次绝不是去干坏事的!给我令牌吧,这样我才好向卡斯顿骑士大人领任务啊

莫拉大祭司果然上钩:“那个任务?神使大人是得到新的神旨了么?感谢上神,我矮人族有救了。。。”

晕菜,胖老板冲着我笑得更欢,圆圆的眼睛得意地朝我眨了眨,赶在莫拉没有看到前,笑眯眼。继续他负手腆肚子的胖子经典造型。

“西西老大,你快把令牌交给神使大人,”莫拉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不过,他还有清醒的理智:“神使大人。我族有不少能干的好手,相信一定能让神使大人此行事半功备。

我知道他要推销一些暗桩到我身边,不过我是不会同意地:“莫拉祭司大人,我想上神不会高兴的。您知道,这么秘密的冒险行动只有符合神意与神旨地队友。才能肩负重任。我的五位同伴,一直与我并肩作战,同进同退,我们养成了良好地默契,所以,神才同意他们的跟随。”

胖老板在我的对面,听我拿神的名头胡乱瞎掰,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继而无奈地摇头。

我得意地朝他挑挑眉。只要莫拉大祭司吃这一套就够了,谁让他口口声声神使大人呢?

“不过,卑下还是担心神使大人您的安危。要知道此去路途遥远,前途危险重重。生死难定啊莫拉也是一头老狐狸。他紧紧咬着我地安危问题不肯松口。

阿豫他们先前就没得到莫拉的好脸色,所以。再要他们出言相助,只会让莫拉更是有恃无恐,我恨恨地一跺脚,口气不是很好地挑恤道:“莫拉祭司大人难道能提出比审判之剑持有者更适当的人选?”

此言一出,莫拉果然哑口无言,但他狐疑的目光依然在我们六人身上打转,不肯轻言松口。这也没有办法,受威顿龙族药物制约,所以矮人部族上下对毒药有种偏执的喜好,曾经的沙漠上生活着无数的毒物,如蓝鳞细牙蛇的毒液、黑色的巨蝎尾巴,传闻他们能够制出毒死巨龙地秘药,未经主祭司许可,根本没有人能随意出入矮人族的都城。..

“莫拉祭司大人,如果由我们加入亚克罗斯神使大人所带的冒险队伍,您是否可以稍稍安心?”

我眼前一亮,赫然是一笑就得能颠倒众生地司葛儿,他的后面跟着皱眉地蓝.卡斯顿和欣慰地坎朴托。

“这、这如何使得,司葛儿大人您可是精灵族的无冕之王,若有什么差迟。“莫拉祭司大人,您言重了。艾尔塔是我地至交好友,他生前念念不忘地就是为矮人族消去多年前他没有发现的阴谋,累矮人族受苦甚多。严格说起来,矮人部族会有今日惨祸,也是我等事前没有发觉。。。还望莫拉大祭司成全。”

司葛儿的身份之特殊,让莫拉不能拒绝,而且,他说的话合情合理,让莫拉更加找不着借口拖拉。

“这样吧,我大胖子也掺上一脚如何?呵呵,我也该去会会我的老邻居啦。。

狂晕,西西老大也加入,这算什么事儿!

莫拉似乎早就在等这句话,马上拍板同意,还兴致勃勃地说要为我们准备第二天要出行的东西。

我撇头悄悄看了一眼阿豫,果然黑得吓死人,其他四个人一副要笑不笑的死样子,因为阿豫本打算在半道上就把他们四个甩了,就拖着我和他两个人重温“甜蜜的寻泉之旅”。现在多了这么多甩不掉的跟屁虫,还要摊上一份要命的差事,谁乐意得起来?

我们六个都暗自咬牙,气恨不已,那只大猩猩,是以为矮人族经此一事,大赚一票,实力大涨了吧,哼哼,幸好我们几个都懂得未雨绸缪,燕不归的矮人部族善于打造兵器不假,可是一旦被贴上假冒伪劣产品专业户的标记,虚伪、奸诈、恶毒、无耻等等名声,他们是永远别想摆脱了。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信用,名声自然是关键中的关键。

到时候,自然会有上当受骗的身心遭受严重创伤的找上门理论,可惜这片大陆没有法律条文专管这一块的说,不然整S他们!徐,燕不归人声鼎沸,篝火的亮光映红了半个天空。

在此当口,嘈杂的氛围中响起一阵婉转哀伤的弦乐声,歌里唱的是生命的无常,情人地永逝,而只有美丽的月光依旧。

人人都为歌声中的无望绝意而动容。尤其是当这个奏乐地人,是位人人敬仰的神使,还是一个大美女地时候。凄婉动人的爱情悲剧戏文开始在众人之中争相传唱。

少女的宿怨何其缠绵,当它染上浪漫的粉红色之后。更是再也找不到机会修补。

我知道弹唱的人就是那位在燕不归恢复了神使荣光地水悦堂妹,不光如此,我还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先唱这么一曲勾起人们对她的无限同情心。然后,她会在月光之下开唱司月的神曲,也就是独角兽曾经赋予她神奇传说的神喻。

听说,每当她在满月时分,用月之精灵奏响司月神曲,她的身边就会出现小巧带翼的王者精灵,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而晶莹光亮元素光泡则在她的发际她的裙摆她地素手间嬉戏,像闪烁的星星般梦幻而美丽。而极至高潮处,会出现数头高昂嘶鸣的独角兽,张开散落星点地圣洁羽翼。簇围在纯洁的精灵少女身边,静待雪山之路地出现。

今晚自然也是不例外地。广场上的人都因这神迹般地景象而倾心。水清色的月光下。我倚在窗边,看着那位美丽而哀愁的少女。笼罩在淡极朦胧的星光之中,展现她神奇的使命神光。我知道她的命运会很可悲,也知道她失去了心上人是那样的可怜。

可是,我却想拿把箭射死她,好让她闭嘴。我讨厌她向别人说,那个消逝的人曾经是怎样旁若无人地爱护她,我绝不承认这是嫉妒,只是我厌恶她为了达到目的,去骚扰已逝者的灵魂。

可是,我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她呢?

那个人,在我面前,曾经确确实实地那样子地坚定地守护着她。

我摇摇头,自己在瞎想什么呢?人已随风而逝,都怪月光太过美丽。

我跳下窗台,正准备关上窗棂上床睡觉,广场上却有一阵悠悠的怨怼阻止了我的动作,我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穿过万千人群,我们的视线在清冷的月光中,相遇。

她还是那样的令人生厌!

起因是,战鬼那帮子人在人群之外说了一句:“水悦大人,你喜欢会长大人是一回事,他喜不喜欢你那就不一定了!大家伙儿,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艾尔塔大人死前最想见的人不是大人您啊

“都说临死前念着的一定是至爱之人呢。”

“哎呀呀,那岂不是艾大人喜欢的是咱们那位神使大人?”

“你们想说什么!如果不是那个疯女人,艾大人怎么会死!都是她害死了他,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你们根本不知道她对艾大人做了多么可怕的事!他为她操碎了心,可是她回报给他什么,诬蔑他的良苦用心,贬损他一生一世的信仰,用最无耻的话打击他。。。如果他没有那样子心慌意乱,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死掉!”

她竟然敢这么说!

如果不是她做作虚伪爱慕虚荣不敢说出实情,那个人又怎么会死?到底谁害死谁!

“庄庄!住手!”

已经来不及了,我的右手早已挥了出去,我要打掉那个女人虚假的面具,我的心完全被愤怒充满,双脚一蹬,背后光翼即时展开,直冲那个可恶的女人而去,我要打掉她的骄傲。

水悦当然也不会站在那儿任由我打,在我冲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展开了精灵之心控制的风翼。终于,从婴儿时代就注定是死敌的两个人,在这个有着美丽月色的夜晚,在传奇的燕不归上空,因为一个众人心目中的英雄,执武正面相对。她的脸上还留着我给她的一巴掌,但她却笑得出奇地得意,神情诡异之极:“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懒得和她斗嘴皮子,我发现,打小她就喜欢冲我喊,杀人凶手。既然如此,多杀一个于我并没有差别。我飞上前冲着她的脸就是另一拳,就在她讲得最起劲的时候,这当然引来底下众人的惊呼声,我可不管,继续左右开弓,一拳接着一拳打在她软绵绵的身体上,刚把她打飞出去,扑闪着羽翼我立即跟上,第二拳挥出,紧接着扑上去打第三拳,第四拳。

水悦就像一个破烂的洋娃娃般,披着碎裂的法师袍,紧紧抱着那把银色的七弦琴,一下下地倒退,染血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似乎没有察觉她身上的痛楚,任由我把她打离广场上人群的视线,这其实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激动过头的我却没有发现。

暖暖的夜风中,我只听到她混和着血水的怒吼声:“你这个狂妄无知的女人,你害死了他!你以为他会喜欢你这种任性!自私!无耻!下作的东西吗?噗!你想打死我?哈哈,没、这、么、容、易!”

水悦飞舞着长长的秀发,由内而外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雾,晕化了她仇恨扭曲的玉脸,她一边狂叫,一边使纤手在银色的弦线上轻轻一滑,一道银光飞出,以极限的速度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正中我的胸口,我一时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那把月之精灵有古怪,我知道已经来不及,只见水悦玉手急切地狂挥,弧形的音波就像回形镖一样,在空气中不停地回旋,闪着冷冷的银光,一刻不停地收割着我的生命与温度。不一会儿,则变幻着冰刃的模样上下狂舞,之后,则是如雨的火焰弹,随着她手指的每一次松开,欢快的火精灵就沿着抛物线的方向,扑向它的敌人,我的身上。

而我却一动也不能动,任由五种精灵无情地在身上留下可耻的伤痕。

这五系自然魔法穿过我的身体后,在我们的上方五样精灵汇聚,放出或蓝或红或黄或白或绿的五彩光线,后结成一个圆形的银色魔法罩,隔阻四周的景致变化,在这个魔法罩里,时间与空间已经停止了运动。

我和她两人半悬在空中,各自的长发无风自动,这儿空旷而安静,真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在这种法器造成的绝对领域,法器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强者。水悦把我引到郊外,是不想人们发现她的月之精灵异变了么?我咯咯地傻笑起来,身上见骨的伤口又多了数道,她可真够恨我的。

“死到临头还敢笑?哈哈,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8-9 卡洛的救赎 5

8-9 卡洛的救赎 5 随着她的狂叫声,我已无完好肌肤的身体再多添数道伤口,隐约间似乎有几条血淋淋的肉条掉了下去,眨眼间消失在银色的光圈边缘,升起一道道蓝色的光烟。她靠近我不少,近得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所以,透过血水模糊的眼皮,我很容易看清那把月之精灵上的变化,多了几块镶嵌上去的晶石,在月光下闪烁的光环是那样的晶莹和美丽,却又是那样的不祥与血腥。

失去艾尔塔的守护,她的流亡是真实的,又被优一路追杀,我可不信有什么天降神迹让她一夜之间拥有如此神器。如果真是这样,卡姆提出的交换条件又怎么会那样子简单?

只有一种可能。

“咯咯,你以为你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希斯波提考尔大祭司许了你什么好处来杀我?神之冠冕?艾尔塔重生?咯咯,我亲爱的水悦堂妹,你怎么知道你那个艾大人喜欢的是你?”

回应我的是重重的一巴掌,少女可怜的心思被戳穿时,总是这样子恼怒不愿承认的。伤痕累累的我实在是不应该去刺激她,我好歹可以保留一点力气,等着别人来救我,不过,我就是不爽这个女人的虚伪变态,能让她变脸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你知道什么!他可以现在不喜欢我,但只要他活回来,他唯一爱的人就会是我!你以为他爱你?别作梦了,你这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女人,你绝不会有好下场!活该到死都没有人来救你!谁会喜欢你这个爱装模作样女人,仗着你父亲的宠爱,从小就爱抢我的东西!

祖父最宠爱地人本来是我!你的豫殿下。嘻嘻,没有你父亲从中作梗,你以为他会选择你?别作梦了!我喜欢上什么你就一定抢走。你这个嫉妒成性的混蛋!你真以为我喜欢那个黑头发地冰块?白痴!

小时候,我就想。没有关系,你那么笨那么傻,要是我样样都跟你计较,你岂不是更可怜?可是,我忘了女人都是贪心不足的魔鬼!你见不得我好。看不得我比你优秀,你就使手段害死我地同伴!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今天就替他们报仇!这一掌是替*还的!这一拳是替**打的!。。

我很不想承认,她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刺激到了我,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忆里也有个女人也像她一样疯颠,我本已遗忘,此刻又被勾了起来。冰冷地记忆碎片很模糊,只是有种悲伤自责的感觉很深。

“哈哈,你害死了他。我就拿他的剑,一寸一寸地剜下你的肉。做他的献祭!”

恍惚间。我冰凉的面上滚落热热的温度,我想是眼泪。

紧接着。我的四肢似乎能动了,本以为是错觉,滴血的手臂微一用力,纤细地手指确实能握住她挥过来的剑,她惊得连月之精灵都松了开:“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怎么能动!你怎么会动?”

我抬起垂下许久的沉重脑袋,阴沉沉地笑着,也不说话,右手使劲,那把银色锃亮地细剑应声而断,反手一扔,牢牢地插进脆弱的法师胸膛,她地眼睛看着胸口地断剑,瞪得老大,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我知道她还没有死,这只能算得上不危及性命的重伤而已。

我靠近她,流着血地手轻拍她的脸,让她学着点。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剑柄,从前身晃悠地荡到她后面,慢慢地挑着她身上完好的地方,一点点由轻到重划着,很满意地看到那艳红的血,在她纤细柔软的后背上汩汩流动,断剑划向她的脖颈,我反手而握,飘到她的左侧,手心中这张惊惧流血的脸,真是清纯的娇艳,尤如盛开在白雪中的玫瑰花,那样地惹人垂青。

只可惜这个出众的美人,有副蛇蝎心肠呢。

我毫不浪费这样的好机会,右边切割到我满意的程度后,我浅笑点头,断剑划到她的左手,她虽然痛得没有反抗之力,但对于那把月之精灵倒是死了命也不愿松手。

我有的是耐心跟她玩游戏,先是用断剑口划开她的胳膊,轻挑慢捻她皮骨内的筋骨,这可是亚斯前几日的示范呢,连一头龙都疼得就此昏迷不醒,这个女人能坚持多久呢?她满脸苍白,浑身都是虚汗,只剩两根痉挛手指还勾着她唯一的身份象征。.

剑尖一勾,月之精灵到手。琴弓与琴弦上俱是汗渍与血渍,不复从前的圣洁与美丽,透过那银色的弦线,我看到了一个魔法阵,能迷惑人心志的阵法,六个星星的尖角正对着琴弓上的神晶碎片,这就是害我狼狈不堪的真正原因,希望神殿真是欺人太盛!

我拿起剑,怔怔地看这些神晶碎片,右手注力,一块一块地开始撬,每撬去一块,那个隐形在琴弦间的魔法阵就失去一层金色的光芒。那个失去圣器的女人微弱的阻止声像受伤的猫叫声一样,她的命运果然是很悲惨的。

毁去神晶后,那个女人已经只剩下进气的力气,但她的眼神依然凶狠不屈服,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也是,要是太容易妥协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成就?

随手扔掉过重的剑柄,右手指勾起一根琴弦,噌的一声,月之精灵中的七弦断了一根,散着银色碎片的银色线条,断成两截在风中轻轻地飘动,风精灵的束缚解除了。我可怜的水悦堂妹在见到我的动作后,尖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真是经不起刺激,不过,我也到了穷途末路,受这么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我又不是不死怪物,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我们之外的那层阻隔他人进入的银色光圈,依然牢固。空间里只有我和水悦两个人,耳边只有滴滴答答地血落声。我拉断第二根弦。银色的光晕淡了一些,关键果然在这把见鬼的变异圣器上面。

等到第三根弦断开,银色光圈已被外力冲破,低首一望,我那狠心无情却独对我一人温柔地情人。穿着世上最光辉耀眼的圣光神圣套装,挥着世上最强大地神器审判之剑,无比英勇地劈开我们之间的重重障碍,披着金色的晨曦,如威风凛然的无敌骑士,只为冲到我的身边。

闪电般地速度,那样的坚定,身后的光焰,那样的热烈。辉煌的光彩,令人不敢逼视,金色的光晕中。他伸出光亮的手掌,急切地想要拉住我吧。可是。勇敢的阿豫,你伸出的手好像慢了一拍呢对着他我轻轻地笑了。双手无力地垂下,微风带飞我地长裙与秀发,我闭上了眼睛,带着那最后的光辉影像,任由深沉的黑暗与昏厥之力将我带离高空,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向下坠落。

“庄庄!”

我在呢。

我地意识依然鲜活,只是困在我受创过重的身体里,就像那年圣龙王岛一样,大抵只剩一口气钓着,我那个大陆第一强地仆人,命可真硬。

我地身体刚落在某个高台上,身边就来了他,可怜的阿豫,被我吓得够呛吧。

他不能动我地身体,却用戴着铠甲套子的手,牢牢地卡着我破碎的右手:“你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他的激动与慌乱,大抵也是平生头一遭,我深深地同情他,为了我这个不识好歹的总是三心二意的女孩儿,他的母亲担忧的不无道理,可是,为什么我却在这个时候才有所觉悟呢?

“庄庄,别怕,我一直都在。。。”我只觉得他把手伸到了我的脑后,另一只手穿过我的下身,我的奇怪很快就有了解释,他托着我飞下了高台,动作异常轻缓,生怕他有不注意让昏死的我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豫!她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我想他应该抱着我回到了地面上,米芳和亚斯围在我们旁边散发着狂暴的怒火,普列和优穿着他们各自属性的神圣套装,站在不远处,我能感受到那火热与冰冷的温度,以及不受压抑的怒气。

“她、怎么样?”

还有许多人在关心我的安危阿豫的声音压得很低:“米芳,你去借样东西。亚斯,叫莫拉打开城门,让他们两个把城外的军团开进来,围住这儿,不许任何人接近亚克罗斯神殿;转告达菲斯,如果看不住那个死老太婆,就准备给庄庄陪葬!”

不一会儿,米芳跑了回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蓝.卡斯顿的声音很担心:“豫殿下,你快把她放下,希斯波提考尔大人很快就过来。

“不必!坎朴托大人,本殿下需要你的帮助,勇气面具你可带在身上?”

坎朴托似乎不愿意出借,不过,按照蓝.卡斯顿的解释,他希望和阿豫一道想办法救我。

阿豫冷冷一笑:“坎朴托大人,庄庄有今日之祸,多亏了你送的风之翼!她一直在维护你,如果你真为她着想,拜托你守住那位伟大的生命祭司大人。现在,给我亚克罗斯钥匙、勇气面具!”

坎朴托交出了东西,这个时候,军团整齐划一的步伐声,远远地传来,四周变得嘈杂,大多数人都是不甘愿的,但是在两支军团的飞箭与魔法炸弹、达菲斯的邪恶招牌笑声以及莫拉大祭司的毒药泛滥、西西老大的赫赫之名、还有两大神圣骑士坐镇,广场附近应阿豫的命令而瞬间清场。

杀戮的声音远远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徐徐传入鼻息,浓郁得吓人,这个夜晚,名为杀戮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