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庄庄,你马上就能继续作怪了。。。”金属的冰意抚上我的额角,我想他是在看我。

我根本不能抗议,只能随着阿豫的动作而不停地上升,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是什么时候停止飞行地。耳边传来一阵喀嚓喀嚓的脚步声,这是由阿豫身上的铠甲与清脆地晶石地板相撞发出的声音。

我们一共停了三次,每一次阿豫飞身之前。都会俯身在我耳旁说,我去放审判之剑/勇气面具/惊世之锤。像是了解我地疑惑一样,阿豫解释说亚克罗斯钥匙就是惊世之锤,只是因为众神之主改变了其模样,将其藏匿在大陆某个地方。

“换作平常,你一定会笑得很开心很得意。”阿豫摘去了头盔,他轻吻了我冰冷的唇,用一种温柔得腻死人的声音说:“别怕,你很快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听阿豫的保证,就像听巫婆说她马上要用巫术复活魔鬼一样诡异吓人,心里直发毛。不过,他倒是了解我,想那惊世之锤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传来传去却没有人知道。真地好好笑。

“谨守诸神之永恒契约,遵使勇气面具、惊世之锤、审判之剑守护众神的威严与准则。。。重现众神的荣光。吾等响应众神之主阿顿.赫里斯的威名,开启众神之殿。阿豫念咒的声音有些紧张。他把我抱得很紧,直等到亚克罗斯神殿大门有松动的声音传来。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克制不住地一吻再吻我毫无生气的脸颊,如果不考虑他的双唇冰冷得发抖。我会觉得更加幸福甜蜜。

“感谢诸神怜悯。。。”

他从来不信神祗,这一刻,竟然如此激动,以致无法自持,我又是感动又是心酸,他是如此地舍不得我,我又何必还去想什么未来?如果我现在活着,我一定会吻他一万遍,告诉他我也舍不得他,也许不止如此,我还爱上了他。

脚步声止于一个温暖的地方,阿豫把我小心地放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吻吻我地额头后,伸手在我胸前掏出了那条唯一的坠子,他的手指那样冰冷,却依然温柔,声音里还带上了些许欣喜:“庄庄,你要乖一点,呆在这儿别动。”

如果我能脸红,一定红给他看,我都成了这副样子怎么还有可能乱跑,他倒把我地不良记录记得牢牢的。

他不停地打开盒盖地声音,很响,直接反应了他地烦躁,我想他是在找能救醒我的东西,可惜,听上去很困难。

“希望女神地希望之冠在哪?交换条件,解除契约束缚。”阿豫似乎跟谁在谈条件。

得用曙光女神的光辉之冠,喏,你脚边那个,喳喳,解除契约,给本王解除契约!

我晕,那只臭麻雀不是没醒吗?这只应该是阿豫那只,怎么会这么蠢呢?不是说主人的性情会影响宠物的吗?怎么看也不会觉得阿豫会有这么钝的一面吧?

你敢背弃众神之殿的誓言?你不要后悔!你将永生出不了众神之门!喳喳。。。放开本王。。。

我相信这只呆鸟被阿豫利用完之后,就锁进了空间之戒中,所以噪音消除。

阿豫踢了几脚,盒子冠冕骨碌碌滚动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这个人果然是狂妄到无以复加的。他快步冲到我身边,屏住呼吸犹豫许久,才把一个温暖的小冠带到我额上。

一阵温暖包围住我,我的脑海中金光闪闪,熟悉的龙之力在我体内开始迅速流转,无穷的光元素从额顶慢慢汇入身体,慢慢地,我身上的伤痕被逐一修复,四肢一点点地恢复了热度。

这个过程非常迅速,几乎就在顷刻间,我就能睁开双眼,金发蓝眼,温和的眼眉,散发着无穷的暖意,阿豫带笑的容颜,在第一时间映入我的眼底。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依然坐在椅子上,阿豫半跪着紧紧地搂住我,脸颊不停地磨梭我的眼鼻和唇,双手伸入我的长发之中重重地揉搓,在我的耳窝旁叹息不已。

我,感动不已,我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与他倾诉,只是,不知从何开始,一个吻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真是一天都不让人安生!回去再跟你好好算账!”

我瞪眼无语,他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理智,我还有一大堆情话没有说呢。

阿豫站起来,从一大堆珠光宝气的盒子中找回紫钻金珠坠子,带着神秘的笑意把它挂回我的脖子,再塞进我的领口之内,轻声说:“这可是个秘密哦。”说着,把我从椅子拉起来,垂首怜爱地吻吻我的头发,一只手牢牢地牵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我,他自己却已大步流星穿过无数的宝盒,一步并两步小跑在他身后的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么赶是为了什么。

正胡思乱想着,没留神撞上一块玻璃,恰好磕到额头上的冠圈,痛得我直皱眼睛。

“撞上什么了?”

古怪的是我的前面是一扇高大宽阔的黄金之门,上面雕绘着众神祗在众神之主带领下,与魔族激战的某个获胜片断,阿豫站在门外,而我努力地想要迈出一步,也不能够,我们被一层透明的东西阻隔,我关在了门内。

“神呐!你许了什么?”阿豫的样子很懊恼,急急地问我在这段时间想了些什么,因为这个地方,不论是说出口的誓言,还是心里想的,都受众神之主的保护,如果誓约不能完成,那么,就像阿豫那只宠物鸟说的,毁誓者永生都走不出众神之门。

刚刚我哪有想什么,阿豫无法,只能把那只呆鸟再叫出来,让它飞到神殿之端查看最新的誓约记录喳喳!她许诺,要亲吻你一万遍!好啦,吻完就可以离开了。

我傻眼,这叫什么事儿?那只是一种表达感动的夸张之言,怎么就被当做了誓约。

阿豫挑眉,唇角邪气地勾起,得意的眼神异常地不怀好意,把我看得心慌慌,还好他急于离开,没有深入,反而问食指上停着的小麻雀:“还有呢?”没、没了。

“真是不老实,”阿豫浅笑着责怪,“不过,一万个亲吻也不错。。。作为违背主人意志的惩罚,去改一下完成誓言限制。咯咯,让她每天给本殿下一百个亲吻,誓言没有完成前,不许她离开本殿下身边一米远。”

我和那只宠物一样可怜到没话说,一天一百,十天一千,要一百天才有一万个,更过分的是我的人身自由,只有一米远。

“阿豫。。。”我要争取我的合法权益。

“你想一辈子呆在神殿里面?”

狠!

8-9 卡洛的救赎 6

8-9 卡洛的救赎 6 阿豫手一扬,开启亚克罗斯神殿的三件神器应声到手,在返回地面之前,他用审判之剑划破我的手指,滴血认主的经典动作嘛。我问他为什么,不用认主我也能用他的剑啊。他把剑插回腰际,一如往常浅笑不语,只是这一次,修长的腿快步往向前急切地冲时,差不多要把我带飞的速度的样子,也不忘用温暖的手坚定地牵着我,也许我们真的要相爱了。

我完全犯了傻,呆呆地看着那宽阔的肩膀,飞扬的柔软发丝,俊美的轮廓,似乎除了紧紧跟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穿过重重的回廊之后,他反身抱住我,纵身一跃,我们两个像要殉情的傻瓜,高空坠落的感觉因为多了某人安心的心跳声降低不少,直到快接近地面,阿豫才抱住我开始打转,减缓下坠的速度与去势。

有那么一瞬间,我倒蛮希望旋转的时间不要停止。

因为神殿之上,只属于我们;因为神殿之下,有无聊的纷争。

我也总算脑子清醒过来,阿豫他急着回到地面上,是为了抵挡精灵族攻击的米芳他们,以及许许多多关心我生死的人。

军团的精英已经倒下了大半,没有说血肉模糊或者尸横遍野,那是因为生命祭司们的特殊技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一招过去,亮眼的爆炸声后,带走军人们所有,连点衣角都不剩下。

希望神殿的护殿骑士团斩杀风之的军人、有异心的大陆高手,就如割草一样轻而易举,还好我们还有莫拉大祭师率的狂战士、西西老大地佣兵团、司葛儿的凌厉怒火、达菲斯得意非凡的怪笑、蓝.卡斯顿坎朴托地重喝声,形势未必很糟。但也未必好。

“住手,希斯波提考尔大人,您和您的祭司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想他地意思是。亚克罗斯神殿大门已经关上,她想要取得众神的冠冕的阴谋。已无效。

阿豫从来就不厚道,连这样的弥天大慌在如此壮观的观众面前,也能撒得面色不改,佩服!

然后,不少人像看到世界末日般。啊,像看到神祗降临般,虔诚地目光如探照灯般刷刷扫过来,不约而同地抛去手中的刀剑,扑通扑通跪下,头,压得很低很低,哭声,极为压抑。气氛很肃穆,却有种深沉的欣悦。

我额上这顶简直白金项圈,貌似来头很大诶。人群中总有几个优秀者。是分外鹤立鸡群的,不过。我欣赏鹤多于鸡。

普列那笨蛋。居然在敌军环伺中,摘掉了面盔。露出让欢乐女神都要为之倾心的灿烂笑容,白色牙齿上的光芒倒跟他眼中的得意一样招摇。还好,有一个优是清醒的,狠狠地踹了普列一脚,把我乐得跟个什么似的,然后,最可笑诡异地一幕出现了。

我和阿豫的四周,黑压压地跪着一大旮旯的五族人,相对来说,我地笑声就显得过于放肆而不庄重,像西西老大就把看好戏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又转,而那抹黑色地影子,像只见不得光地蝙蝠在远处打了个圈,顺路带走不少人的性命,咭咭怪笑着跑掉眨眼就见不到。

阿豫站着,态度依然不冷也不热,不温而不火,神情算不上什么高深莫测,至多就是算计人成功后地温和平静而已。.更新最快.不过,在看到那七个精灵长老还有一个老态容钟的祭司接近时,他的手不禁捏了我的手心一下,请注意,这绝不是他在紧张,而是像从前一样,要我暂时忍耐,他会帮我整回去,绝不会简单地放过这些个死敌,俗称报仇。我终于见到传闻中司月精灵王国希望神殿最伟大的生命祭司希斯波提考尔大人。

一个长得不怎么高的龌龊老太婆和七个精神异常矍铄的精灵长老,古怪的组合。

老太婆也许曾经长得好看过,不过,都到风烛残年了嘛,要紧的是她的地位、她的权势、她的气势,还有,她手上那根权杖,漆光的墨绿拐杖造型,顶着一颗大大的水晶球,尽管她现在还没有使用魔法,淡金色水晶球里依然魔法力互撞,闪烁着巨大的光芒。

每闪一下,就让人里堵得慌,精神系的高深人士啊,我们小辈人物哪里是对手,这个时候,真的蛮佩服阿豫的神闲气定,声色不动,还能暗暗嘲讽强大对手的无用功,还是用一个谎言。

我喜欢的人原来是个绝代高手。

老人家大约都喜欢来那么一手,就是在表达愤怒时,地拿权杖的底端撞地板,尤其是这个地方不是她家时,她特别地使劲儿,她脚边都砸出了一个大坑,她还在那儿气个没完。

“豫殿下!撕毁协议,你会后悔的!”伴随着无数的咚咚声,以及老树皮一样的脸上,染上浓浓的黑色。

“呵呵,大祭司大人,是谁先单方面背叛协议呢?”

我想是让我吃苦头的被改造后的月之精灵。就说阿豫是强人吧,连希望神殿的最高祭司他也要算计一把,他还说我爱惹事端,他也不枉多让嘛。

司葛儿,那张让月光都要黯然失色的容颜,此刻显得颇为痛心疾首,他在劝阻七大精灵长老无果后,仰天长叹,好半天才说,他是绝不会让人再碰我一根指头的。

几个精灵长老也在犹豫,不过,貌似生命祭司的威望胜于司葛儿,他们坚定地守在老太太身边,准备继续打,拿不到众神冠冕也许不打紧,但是,他们的精灵尊严受到了人族的挑战,所以,他们绝不退缩。何况,战利品还是一个名叫希望女神之冠的东东呢。

我是这么想的,七个老头也是这么想地。不过,老太婆却不这么想。

她是对司葛儿说的。她说她非常尊重司月精灵王国的第一顺位王储曾经为司月做出地巨大的牺牲,神殿骑士团也可以解除对我们地包围,荣耀神殿的处罚也可以没有,只要把我交出去。别误会,她给我带的帽子高着呢。

她说大陆守护精灵使即缺。那么,我这个卡氏家族的传人,卡罗奇是俺家母亲大人,必须完成艾尔塔大人未能完成的崇高事业,然后,帮助五族人民、神殿、骑士团等等找寻神喻中地五星,肩负重责,监督众王星共同登上雪山之巅,解除大陆的厄运。这是守护精灵使的使命与责任。

瞧,终级BOS的智能那叫一个高,不是一般奸滑之辈能比的。这片大陆以卡字打头的人多了去。咋不叫卡姆、卡斯顿当去?

除站着的人头脑还有些清醒,我想耳旁那声声不断的神使大人、什么神迹之类的。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丫地整一个煽动民心的好手啊,没见那莫拉大祭司的眼睛又开始发绿了么?他还记着。我们哄他说要去希望森林找解药来着。不过,俺们身边不是有个头号强人嘛,阿豫完全不为希望神殿地老太婆所动,先是轻轻笑了两声,我理解为蔑视,再嘛,就是开口毫不留情的还击:“希斯波提考尔大人,如果不是您提供了邪恶地机会,庄庄,这个时候,已经踏上了寻找卡洛复仇解药地冒险之旅呢。

为了这一伟大的神喻指示,庄庄可是差点连小命都给挂掉了呢。

祭司大人,本殿下及诸位大人都知道您看庄庄不顺眼,我们都知道你非常疼爱精灵女王地侄女儿,甚至帮她将圣器越级改造类神器的攻击武器,可是,神的旨意是不容违反的。本殿下也知道庄庄实力是差了点,脑子也不够聪明,不够资格成为一名合乎祭司大人您心意的神使。可是,大体上,她还算得上是善良的改天您要再准备弄死她时,一只暗箭就够了。千万别再用这么有效的精神魔法攻击,我们庄庄这心肠软着哩,经不得您接二连三的吓。”

忍住,千万要忍住,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希斯波提考尔想趁我还在燕不归时,叫水悦弄死我,好阻止我前往希望森林(这应该是直接原因),阻止我坐实亚克罗斯奇迹使者的身份,不想她损了人手名声,还得忍受眼巴巴地看等待数百年之久的亚克罗斯神殿就在自己眼前打开却不能进入的残酷,到头来,我获得了更大的荣誉还是能够成行,在无数人狂烈的欢呼声、期待的目光中踏上冒险之旅。

我没见识过十字东征军那为信仰为圣墓为心灵支柱而自动自发战斗的疯狂场面,不过,本人有幸充当了一次被万千人怒吼连连、挥剑动刀、摇旗呐喊誓死守护的神使,这样的伟大时刻挺能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膨胀一个人的英雄气概,填补一个人的英雄梦想。

换了任何一个的人在我的位置上,一定能建立一番丰功伟绩,然后流芒百世万世来着,绝不是空话。

我是说,假如我们还能够选择的话。想想而已,有时候,命运真的是不能够抗拒的,瞧我搞出那么多事,还不是被逼上这个位置,果然是要吃很多很多的苦头。

我们转移了场地,那么一大帮子人在叫神使大人,还有什么神迹之类的,原谅我不是我家那小堂妹,脸皮子儿太薄,承受不起,也没有阿豫那份镇定自若的功力。

都是些关键人物到场,他们的实力足以让我们在庞大的燕不归上找到一处不受人干扰的地界,谈点避人耳目的事情,比如要阿豫把勇者面具、亚克罗斯奇迹的钥匙交出去。

“豫殿下,我们的谈话,您不怕这位洛法小姐伤

了解,清场嘛,可惜我不能离开哦。

然后,在阿豫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嘲笑中,我也知道了一点点,阿豫和那位严肃的老太太定的协议内容,某些自以为是的人,在这当口,是很有倾诉故事的欲望的。

想当年。。。我刚从圣龙王岛回来时,人人都忙着找我的下落,我身旁这位小小年纪却拥有无与伦比的预言才能的风之豫殿下,大约是动了动眼珠子,就猜到了本人干了些什么好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威顿司的拉上线的,并与之协议,在不追究我过错的情况下,利用我(那老太婆还说得特别大声),找到的神喻中的其他四样神器,它的主人分配由德拉大祭司决定。

这协议的内容自然是时时都在增加变化的,因为预言中(被改变的)命盘中有无数种可能嘛。从兽王神殿出来时,阿豫要走兽王面具想挡对方伸长的手指,没想到。。。被我大方地用去还了救命之恩。偏偏哩,这位坎朴托大人跟荣耀神殿执法联盟有那么些些关系,多年以来就比较中立,所以,不怎么“计较”。

再后来,在荣耀神殿重重守护中的亚克罗斯奇迹钥匙,那样轻而易举如奇迹般落入我手,本来没人知道嘛,我随手送了出去,这下可大大激怒了某些人。梅莱亚无功而返,更是证明我不能为他们所用。如果我再呆在思图尔嘉,说不定,我坟头的草都长得有一人那么高了,呃,魔法高手似乎极为欣赏灰飞烟灭的死法。

然后,那个让我伤心又伤神的神迹夜晚,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回到风之以后,艾尔塔和司葛儿的出现,父亲大人的拙劣表演,母亲大人、老师。。。如果不是足够了解阿豫的无情心性,我真不想说,他们两个被他彻彻底底利用了一把,转移视线啦、牵制势力啦。。。我这条小命他倒是守得挺辛苦的。

如果利用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谁又能够怪罪他。

到最近,协议的内容已经变成,只要不弄死我,就怎么怎么地,后面老太婆掉胃口似地不说,阿豫又不会讲,我们谁也不知道啊。

他就那闷骚性子,谁也拿他没辙,连米芳普列都撬不开他的嘴,我?更是没有那个可能,打小他就没对我说过比较长的句子,惜言如金的超级偶像,今天嘲讽那个死老太婆,竟然说了那么多,真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难道,是他极端愤怒的一种表示?

言归正传,希斯波提考尔想从阿豫手中拿走他不想给的东西,不可能。允许我大胆猜测一下,阿豫也许会在希望森林行程结束后,勉为其难地会去开启一下亚克罗斯神殿,以履行协议,不过,老太婆的不光彩行动让他失去了做“好事”的好心情,瞧他编的那个谎言,完全以粉碎他人美梦为最终目的嘛。

不过,他倒是提供了一个方向,坎朴托喽。心中一阵恶寒,不过当时犹豫了两秒钟,阿豫就要拿人家出气,真不是个厚道人,不过,也没奢望过。

希斯波提考尔,看看满身红光与凶气的坎朴托,全大陆神俗两界唯一一套兽王铠甲,哼哼两声不再言语。

“豫殿下,真是好手段!提前开启众神之门带来的厄运,你就不怕报应在你的小玩具身上?”

“祭司大人,代本殿下向德拉祭司大人问好,不知道失去神眷的滋味如何?”

两雄对决强者胜。

紧紧抓住我手腕不放松的人,身绪平静无波,好似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

8-9 卡洛的救赎 7

8-9 卡洛的救赎 7 大插曲之后,我们在月色朦胧之中,踏上了所谓的冒险之旅,几个陌生的精灵骑兵,满脸骄傲地、神气非凡地告别那些一脸艳羡的落选者们,跟着他们的新主子,新冒险队出发,前往大陆赫赫有名的禁地之一,希望森林,在传说中的神族花园,于神奇的布拉密斯泉前,寻找奇迹。

“小姑娘,”胖老板圆脸上的两颗眼珠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和阿豫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掌与手腕”,笑眯眯的样子一如从前的不怀好意,让我的恶寒症状继续升级,我蛮怕他要说出什么,他就是说了:“死老太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哦,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说完,得意洋洋地压着他那匹瘦瘦的小骑兽,一颠一伏地溜到了队伍的前列。

我不甚自然地转了个头,扭脸就看到司葛儿满是怒意的高贵身姿。他看我和阿豫“感情深厚的表现”时,神情总是比他女人被抢还要不赞同,看向阿豫的目光那样的愤怒,不知情的人差不多真要以为阿豫抢了他的谁,以至于某些个精灵骑兵看着我们的目光那个崇拜敬仰,绝不仅仅是因为阿豫创造的神迹,我额上的神冠。

普列在一开始也奇怪过,他还大声嚷嚷让我跟他同乘一骑,我倒是愿意,如果没有那个限制的话。

“哎哟,庄庄,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和豫分开呀?”

“普列,”

我能说什么?

至于蓝.卡斯顿和坎朴托,他们已被阿豫他们打发掉了。米芳讽刺他们出现性质这么恶劣结果这么严重的神使被杀事件,荣耀神殿执法联盟一干人等居然没有所作为,当真是执法公正。纪律严明。

亚斯也添了一把火,大意是说既然堂堂的解厄神使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想必神使也不怎么重要。大陆五族生活这么安稳,我们神使也不必辛苦了。

这些话不过是让执法联盟的脸变一下颜色。真正起作用的是那群围之不去地群众。他们愤怒的吼叫声,在阿豫与希斯波提考尔两人对质透露出些阴谋内容后,就没有停止过,随着天色降晚,人们的愤怒反而呈直线高速上升。要求严惩谋杀神使地凶手,把司月人赶出燕不归,如果放任凶手逍遥法外,他们将拒绝对荣耀神殿的供奉,抵制神殿地号召。。。

所以说,有时候,人民大众是很可爱的。蓝.卡斯顿和坎朴托以及他们带来的神殿骑士团,是不能对失去理智的人群动手的,他们极其可怜地背对背靠在一起。被无数举揪拿铁锤地人围在中间,想要冲破重围,就要违背骑士精神与道义。他们只好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们笑眯眯地盈夜离开。

如果说有神使的名头干活能省事儿,那绝对不是假话。但是。相对的,看人耍猴戏的好奇者绝不会少。如果那场戏跟成神的传言有关,如果戏的内容能给人以永生永世的权势与财富。。。那凑热闹的人就真的少不了。

即便是西西老大严格控制下地希望森林佣兵工会,好奇的人也不在少数。

穿过北南部希望森林,我们在森林大道上碰上了意料中的一大群好事者。队伍前面地老头,鲁伊塞贝克大人,就是其中最有名望的头领。..他出现时,全场鸦雀无声。

跟我们打招呼地是小贝特大人,看到这个气质干净地年轻小伙计,就知道他身后那个目光如矩满面严肃的须白老头,是何等地身份,他身上的传奇冒险色彩哪一桩都能惊动百世。普列他们的龙宝宝就是在他开的店里买的,无视龙族禁令敢卖龙蛋的唯一者。

他的加入,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人家那是啥子实力,即使狂妄如阿豫普列,也要恭恭敬敬地垂首称一声大人,那是发自内心的尊重,也是对他实力与人格的肯定。要说鲁伊塞贝克也想在希望森林成就神之路,那简直就是在诬辱他的冒险精神,人家是冲布拉密斯神泉去的,不过,那是想要见证传说的真相,完成自己的冒险梦想,这是一种精神,而非一种执念。

大抵如此。他非常和蔼,笑声爽朗,而且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森林中的每一样小东西都能说出一段典故来,不着痕迹地就打入了我们的核心,风趣幽默的解说把我逗得咯咯直笑。

旅途算得上愉快,不过,千万不能忘了希望森林北部是谁的地盘。

达菲斯是绝不愿有这么多人挑战他的威严的,换种好点的意思,我会说他是一个最合格优秀的守林人,不但会护林,还会给森林带去最有营养的肥料。

刚进北部森林不过一百米,队伍附近的哀嚎声此起彼落宣告了战斗的开始。不是说那些人弱,而是达菲斯的实力太强。暖风拂过,花香阵阵,当你觉得手脚发软,头脑发昏时,得小心,因为你已经中了某种致人与死地的迷药。事情没这么简单,人倒在地上,会引来野兽的啃咬,并不是要吃掉人的肉,仅仅是像小狗玩骨头一样啃咬不断,据说,所有的痛楚都被放大数千倍,却怎么也痛不死,这个据说是从被咬者长达数个小时也不停息的哭嚎中分析出来的。嗯,最妙的是野兽怎么都不会攻击昏迷者的脑袋,所以,慢慢熬着吧。

一脚踩中过陷阱的人,大多警觉心颇高的,就把脚抽回来换了个方向走,殊不知,还不如直接掉进去会死得比较痛快些。变动方向后每踩一步不是百条毒蛇的夹攻,就是毒蜘蛛毒蜂类的招呼,单纯这样是不会死的,受点罪而已,比如哪里瞬间烂掉。或者破皮流脓散发恶心的臭味,或者相互攻击。这还不算完,通常来说。他们即使没被咬没被叮都会陷入森林外围地精神魔法阵中,弃身旁队友的招呼于不顾。脱离队伍奔向不知名的死亡未来。

也有人被绳索倒挂吊上枝头,刚一上去就被树叉从下体连刺到顶出头,必死无疑,这种简单地死法是达菲斯少见的仁慈。但是,这样地话。即使再不舍,也千万别去碰死者。就是路过树下,也千万要记得不能抬头望,或者沾上死者的血,那么,不论你如何防范,下一个死于同样的手法的人必定就是你。不要不信邪,达菲斯的精神魔法就是有这么强,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不可是媒介。

最新地死法是,全身“褪皮”喂森林里的食肉吸血飞虫。哪个人只要被这些个小虫子盯上,别想跑掉。人家都是成群结队。还很懂得“呼朋唤友”,只那么一转身就能把人吸得只剩一张干瘪的人皮。瞬间衰老的脸皮与惨叫声能让人头发根根倒竖。而且,达菲斯颇为善体人意,只要每只这样的虫子吃饱喝足,他就会替死者报仇,陡然间变大的小虫子会自爆,自爆虫子的碎片具有神奇的能力,散发出的特殊气味能传得极远,然后引来成群成群地可怕复仇者,好了,这就是恶性循环死法,绝对绝对离这种小虫子远一些,会死得比较好看些。

真是让人恶心不断,除了对达菲斯的邪恶变态度大加“赞赏”之外,没人再敢有小觑之心,阿豫的脸一直没变,不过,搂着我地腰的胳膊就缩得越来越紧了。

“小姑娘,老夫带你一段,可好?”

当然好,如果没有那个如果地话。

“嗯嗯,鲁伊赛贝克爷爷,我还是跟着阿豫吧。”瞅瞅,我是多么有礼乖巧,在如此危险血腥地地方,我还是不离开某人身旁,一点也不符合本人惯常的作为,普列他们只要再愣上那么一秒就会进入某种虫子地肚子,唯有知情的阿豫,笑得那个高深莫测,再是让人气得牙直痒痒。

鲁伊塞贝克深深地看了一眼阿豫,无言地帮我们掠阵,好像每个喜欢我的人,都不欣赏阿豫诶;而每个讨厌我的人,十成十跟阿豫他们沾点边,蛮有趣的关系。

我记得上次我进入希望森林北部,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一次,因为达菲斯的尽心尽责,我们困在森林中间地带已有五天左右,每天都有死去,当然不怕死的依然紧紧跟随,我靠在阿豫的肩上,塞住耳朵不听那高亢的绝唱之音,暗想达菲斯的变态与成神的诱惑,两者之间哪个更为可怕一些,怎么会有人这么想不通呢?

我问聪明的米芳成神到底有什么好处,从我所了解的人文历史来看,神祗也很痛苦嘛。米芳大大地翻个白眼给我,他说自然每个人都有心中最渴望东西想要实现。像我这样捡神器捡到手软,又有绵长的生命共享,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身份有身份,啥子也不缺的人去跟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相比,就像一个富得流油的人去问一个乞丐为何乞讨不吃饭一样,如果没有粥喝,那就吃肉嘛。我狂晕,我有这么恶劣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惊心动魄跌宕起伏,要是能回到从前,那时没人注意我,我就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享受自己的生活。。。如果我有愿望,那一定是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鲁伊塞贝克、西西老大和司葛儿三人,从年资身份什么的,绝对是我们自由之风冒险队的领队,至今我们一行二十个人仍未有人“阵亡”,全是他们三个经验老到,指挥得当的结果。但是,以我们的速度和效率,仍走不进森林深处,那就有问题了。

除去达菲斯的有效障碍,我们眼前的硬木林,似乎隐藏着神秘的力量,掩藏了神族花园的秘密通道。

鲁伊塞贝克大人问我上次是怎么找到布拉密斯神泉的,我紧紧反握阿豫的手,其实我心里仍有悲伤,当我安静下来,就会想起,谁也无法抚平。记忆中的美好花园,我并不是孤单一个人,可是那个同样会拽着我的手的人早已不在。我朝这位富于冒险探索新知精神的老者摇头,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了要流眼泪。

晚上宿在林间,我趴在阿豫的怀里培养睡意,阿豫的胳膊放在我的背上,一只手在发上轻抚,我们之间的气氛自然是温暖而安心,这样的暧昧终止于阿豫的提问,他问我白天的时候在想什么。身体小小地震动了一下,我不想骗他,也没那个胆子对着他的眼睛说实话,埋在他的臂弯中,我问出自己心底的那根刺,自然也是想知道别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那个人说出我们来过希望森林的共同秘密,我明明知道他的道德与原则,为什么还是不能谅解他的背叛?如果是阿豫他们那么做,我很快便会放开,因为我知道他们不会害我。

可是,我不是也深信艾尔塔不会害我么?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

“阿豫,你看我是不是脑子不正常?”我可怜兮兮地问道。

阿豫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两手在我脑后很是用力地揉搓几下,才狠狠地骂道:“你跟他约定这是你们的共同秘密不能对外讲?既然没有,他当然可以对别人说,做他该做的事。”

“对哦,我要是早跟他约好不就没事了?阿豫,你好聪明。”豁然开朗,艾尔塔没有错,错就错在我没有事先跟他讲定,原来如此,我的耿耿于怀站不住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