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定定望着她,忽然环着她的腰将她压倒在马背上,俯身亲吻起来,他轻柔的吻落在少女洁白的脸颊,柔软的触觉让他心生冲动,好想将少女捏碎进怀里,忍下爆发的冲动,沈泽耐下心思移向她的唇瓣,那处他曾触碰过,往后却全无机会,倘若那晚少女不是哭的跟猫儿一样,眼睛红肿不堪,他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停下——浓重的喘息和沉稳的心跳好像就在耳畔,林妙妙扭过身子仰起头,妄图躲过男人的吸吮,鲜嫩的脖颈不经意裸-露在沈泽视线中,男人呼吸一顿,目光火热的落在她衣襟之上,小心翼翼的一路啃噬下去。

少女身子本来就甘甜香软,尤其是泡了绿液的肌肤像是泛着一曾淡淡的荧光,温润如美玉,沈将军喜欢到爱不释手。

将她的小手搭到自己腰上,身子俯□子的感觉,就像一头捍卫领土的雄狮。

对面树枝啪嗒一声被人踩碎,接着有什么东西停在原地。

林妙妙此时六感比任何时候都敏锐,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叫她心生惊惶,她竭力推开身上的人,扭头往一边看去,下一刻便怔住了。

头顶的柿子叶飘落在肩头,沈泽细心的给她摘下,扔回地面。

不远处,只见林父僵着脸木木的瞧着两人,由于方才所见实在令他太过震惊,此时他的脸上还不曾显出什么表情,然而林妙妙心中知道,林父现在定是处于心潮澎湃的情绪翻滚中,见他捏着拳头,林妙妙猜测了一下,只怕接着便是爆发了。

脸上没有任何被抓包的羞愧表情,沈泽将林妙妙身子扶正,转过头去对着林父微微一笑,他面上微微泛红,就像一个大男孩一般,在马上抱拳一礼:“小侄见过岳父大人。”

林父:“…”

后头陆续跟过来的三十六骑望见这一幕,不由一呆,胡参将觑了一眼将军羞涩的表情,如今这个莽汉子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牙酸的很。

回到牛车中后,林父一直提不起兴致,自己养的十多年的姑娘被另外的男人…如此侵犯,总有种珍宝被旁人吞入腹中的感觉。

让林妙妙嫁给沈将军倒是未尝不可。

只是以沈将军的身份…

他犹豫了一下,林妙妙国公府的身份是定不能说的,可依照家中的情况,沈将军娶了林妙妙做妻子,只怕会有人不服啊。

跟随蜀军这么长时间,林父也曾听说,蜀军营中还有位杨姑娘,对沈将军是一往情深,而这位杨姑娘的身份,更是当年一等大员杨阁老的孙女,这等家世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通天的身份了。

就算二十年前的林家,只怕也不敢再杨家面前放肆。

林父叹了口气,然而未等他想出头绪,没过多久,国公府侍卫小伙乐冀便带着六百多人浩浩荡荡拖家带口的进了队伍,这可比面对沈将军的直观感受还要恐怖的多,数百人说来就来,甚至之前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插-进牛车中间,将林父一家人层层护了起来。

林常乐吓得面色发白,说起话来都没个常声了。

“林远思这是走的什么运道?”

“哪是林远思的运道啊,我刚瞧见这群人倒是只对林远思他闺女恭恭敬敬的,看着其他人,眼里都是带刀子的…先前不是说林妙妙并非林远思亲闺女吗?现在定是人家族里来人了,也不知这林妙妙什么身份!难不成还是皇亲国戚?”

“什么皇亲国戚,那个短褂汉子和带铁面的根本就是山贼!”林青颜这两天惊吓过度,一直待在牛车里,听见外头有人低声谈论林妙妙的身份,顿时有些气不过,不过一个长得好看点的女人罢了,乱按什么高贵名头!

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林常乐拐杖柱着地面,怪声怪气道:“你说什么?山贼?!”

“我们姐妹就是被这群歹人抓到山上的,想来他们早先就和林妙妙认得,里应外合,想要把咱们林家的姑娘一网打尽!”林青颜知道老太爷头脑有些不太灵光了,她激将一番,说不得老太爷就要去寻林妙妙的事端。

因为林妙妙,她丢了许多面子,往后定要找回来。

林常乐果然脾气一急,他顺着林青颜的思路想下去,以己及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林妙妙为了抢占沈将军的喜爱,竟是要将林家几个女儿都送进贼寨子里,铲除异己,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往后他怎能忍受得了林父认养的这个女儿?

林常乐越想越不是滋味,拐杖柱了几下地,不露声色的站在牛车旁将林父叫出来,两人面对面站着,林常乐叹了口气,“我今日寻你,什么都不说,只是想讨要个说法…”他将林妙妙的歹毒心思一一指出。

林父目瞪口呆。

“我也不让她对青颜她们几个道歉了,毕竟是姐妹,你取些银钱给你堂哥堂弟他们,算作心意,当是给青颜几个压压惊。”林常乐语重心长。

“二叔,你说是我女儿害了青颜她们?”林父简直不敢置信。

“然。”

林父被气笑了,“堂哥堂弟若是短了银子,我是绝对会借的,可二叔讲的这番理由,我竟不知该怎么回应了——阿妙害了青颜她们,最后却是青颜几人完好无损的脱身离开,阿妙却被留在山寨,二叔不觉得奇怪吗?”

“为何勾结来害人的反倒被关在山上,被害的人却施施然走下来,并且还有精力说三道四说人长短?”

林父深吸了一口气,轻叹一声。

“二叔,如果林家现在就是这样的风起,那么再过了二十年之后的今天,远思真的不该回来。”

林父深深看了林常乐一眼,转身回了牛车。

昨日与沈将军谈了许久,二十五岁的年纪能有这般成就,已是不易,更兼心智坚毅,对自家闺女用情极深,确是女婿的好人选。

只是,就如林妙妙心中的疑惑一般,林父唯一的几分犹豫也是在于,明明将军和林妙妙相处的时间不长,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两千,明天继续补,握拳!

么么哒~~

第四十三章 祈颜部

第四十三章

三日后蜀地近在眼前,不归崖下逃生的五个国公府侍卫纵欲在抵达蜀中的前一天归队,沈泽和三十六铁骑换下黑甲,只着一身普通的汉人装扮,数百人分作十批进城。

蜀中和景国接壤的城门是由朝廷一员猛将把守的,据说也是在朝中被挤压到偏地镇守,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即便被如此排挤,这位将领依然对景国忠心耿耿。

也是,如非真正失望到没有一分缓解的余地,恐怕谁也不会愿意去反抗自己的国家。

身为数年来与朝廷作对的蜀军,沈泽等人在此处绝不可暴露身份…不过一旦过了这个关卡,往后便可直达蜀军的领地,众人也能松一口气。

巍峨的城墙下青黑的铁门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光,数百人跟随百姓商队缓缓走出城墙。

林妙妙手指抓住牛车的边缘,探头往外瞧,外头人来人往,既有面貌柔和的景国人,也有白肤深眼窝的蜀中外族之人…更甚有头戴灰兔皮帽的小贩,身上穿着清凉薄衫的女子,仿佛眼前之人都身处在不同样的季节。

身后的小猪猡富贵奋力从单独的软垫上挣扎起来,迈着小短腿,顺着林妙妙的视线往牛车边缘移动,站正身子,鼻孔中哼唧了两声。

相比起景国,蜀地的风气似乎更为开放一些,然而这里的生活极为丰富,连富贵都感受到了,林妙妙摸摸小猪猡的头,隔着手背用脸蛋蹭了蹭它的额头。

远处,都城和景国尽皆消散…终于离开了呢。

林妙妙闭上眼睛,默默感叹,从此会有不同的生活。

坐在前头牛车上的林青颜轻嗤一声,她妒忌林妙妙又不愿承认,此时瞧着对方和一只猪如此亲昵,终于找到机会在心下讥讽一番…

正满腹编排着林妙妙,她稍一抬头,突然发现原本策马在李副将前头的沈将军不知何时将要来到身侧,见状林青颜眼中一亮,她微微坐直身子,眼角微微翘起,再转首一瞧,却见那匹名为黑月季的黑马在身侧纵蹄而过,竟是半分目光也不曾施舍给她。

林青颜气抿着唇,紧紧盯着沈泽的背影,看着他松开马腹拉紧马缰,黑月季急停一刻,男人俯□子,一只手臂已带着后头少女的腰肢扣紧怀中…抢人动作干净利落,似乎先前已经做过不下数次。

沈泽手臂勾住少女的小腹,另一手牵着马缰,他脚下一紧,黑月季听令跑起,泼墨似的尾巴如闪电般窜过人群。

林妙妙:“…”

遭遇沈将军突然袭击,为什么自己现在连点反应都没有了…就连原先护犊子护的厉害的林父最近也渐渐不再说什么,难道说大家已经习惯了吗?

“坐在马上,看的更清楚些。”沈泽对上少女晶莹的眸子,淡淡地解释。

想到李副将方才的提议…虽然这个莽汉向来不懂什么风情,但似乎说的没错,少女头一次离开景国,来到一个新奇的地方,总该陪着她逛一逛…

沈泽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景国的传统,和蜀中的风气大不相同,不过他已通知过林父此事,想来往后林妙妙就该是自己妻子,再不会生变。

男人的手更箍紧了一分。

后头林青颜嘴巴微张,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啊…这是怎么回事?沈将军和她…”

与林家众人不同,她是叫铁面那群山贼吓怕了,当日在老爷子面前给林妙妙上了眼药后,也不知铁面等人怎么得到的消息,一日竟将她丢进野林子里一夜,清晨寻到车队后,她便再不敢离开牛车一步,因此却也没见识过沈泽追妻的犀利作风。

手中正绣着一只荷包的林青悦听她结结巴巴说不利索,有些诧异地转头瞧了她一眼,“姐,你怎么了?”

她顺着林青颜的目光看去…高头大马上,将军和少女背影相得益彰,林青悦瞬间明白了林青颜的心思,她叹了口气,将胞姐拉回车内,随手递给她针线,“你可莫要再触了将军的霉头,那件事将军还不知道,被咱们瞒了下来,可若是堂妹有一日被你惹急了,在将军面前随口一说,只怕林家也要跟着遭殃。”

这也是女人为何偏爱嫁于位高权重之人的缘由,万千人中,只要得了那一人的宠爱,不仅是荣华富贵触手可得,而是开口便能断人命运。

林青悦放下荷包,“胞姐,往后说话做事的时候,先考虑一下家族吧,如果一味由着性子来,等到你真的犯了大错,没有人能替你承担。”只有你自己…人生在世,还是要多动脑筋的,林妙妙本身有高人一等的运势,皓月之辉,又哪是些许普通萤火能抵挡的住的?

她想起同对方一同走上安宁寨中时,面对林家众人的出卖,背叛,指责,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却依然淡然的少女。

是不是真心以待,想必林妙妙心里最是清楚,如此心思通透,难怪沈将军会喜欢的不得了…将军的心思已是极容易看得清了。

虽是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一样的日子也有不同的活法,但林妙妙的幸运,却连林青悦都忍不住心生羡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福气。

林青颜怔怔瞧着手中的铁针,半晌小声的哼了一声:“…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门不当户不对,难不成将军真会娶她为妻吗?”

两侧是一路的摊铺,其上摆着腊肉蔬菜等,林妙妙好奇的看了两眼,蜀中的腊肉并不像陶氏平日里煮的肉食,反而像是裹了一层蜡光般…远远的嗅不出味道,但离得近了才会发现上面有淡淡的咸味。

海水一半的味道。记得盐这种调味品,普通人家也是吃不起的,以往在林家日子穷些,是根本买不到的。

“此处是集会。”沈泽侧目看过去:“这些都是买卖的私盐所制。”

林妙妙挑眉:“私盐,不要紧吗?”据她所知,景国是不允许贩卖私盐的,因为制盐利润大,官员都舍不得放下这块肥肉,官家自然也是,那么,在此处…

“无妨,军中不需控制盐销,军备军粮等另有供应。”

前头人群聚集。

沈泽双手环着林妙妙的身子,扯过马缰,准备避开人群,不料却听人堆里刑军医的声音传出,似乎大喊了一声徒弟。

林妙妙扭头,果然瞧见花白胡子的老军医冲自己挥手,意思是叫自己快来。林妙妙探身瞧去,身前的手臂比石头还硬。

她抬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无奈的指了指前头,“将军,师父他老人家在叫我。”

对方抿着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旋身下了马,双手撑着她的胳膊将她抱下来这次倒没逾越礼数,没有当街亲亲她的脸蛋。

林妙妙松了口气,退开一小步…人群中的刑军医这时定睛一瞧,才终于发现沈将军的存在,脸色顿时就有点不自然了。

原来小两口正谈情说爱来着?倒叫他老头子这一声给打断了?

刑军医搓了搓手,睁大眼睛,装作一点都不知情的单纯模样,有意无意地避开沈泽看过来的目光,面色肃然地招了招手:“徒弟快来…”

林妙妙越过众人避开的一条通路,走到刑军医身侧,只见地上正躺着个灰衣男人,唇色发白,额上还带着虚汗,刑军医蹲□子,“这种病症我曾同你讲解过,现在真正遇上,你可有把握将他救醒?”

此言一出,场中哗然!

“有。”林妙妙蹲□子,仔细看了眼病人的面色,肯定的点头。

“大夫,你方才说自己有把握救醒我爹,怎么现在又换成你徒弟了?不是我不信这位姑娘…只是年纪摆在这里…”灰衣男人边上的褐衣少年急了,恨不得立时将林妙妙拖走。

在当地人心中,大夫就该是年纪越大越资深,皱纹踏的越看不出模样越可信,稍微年纪轻点都有点受不了,更别说是一个漂亮小姑娘…这个年纪怕的姑娘怕只会梳妆打扮的吧?哪能救得了病人?

他只觉得后悔,怎么方才不直接将父亲背到医馆,反而听信一个背药箱老头的话,最后反倒叫了个十七八岁的徒弟来治。

褐衣少年咬咬牙,准备将灰衣男人扶起背走。

沈泽抬起胳膊挡住褐衣少年的手,淡淡道:“你没见过,不代表她不可以,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她便能救得了。”

刑军医眼皮也未抬一下,口中说道:“随他去吧,反正这蜀中医馆里的大夫,无一人治得好他父亲。”

褐衣少年怔住。

林妙妙伸手掰开男人的嘴,沈泽目光落在那只细嫩白皙的手上,微微皱起眉,见她认认真真查看病人的唇舌,他静静站在原地,并未出声。

“你父亲并非生病,而是中毒。”林妙妙拉开灰衣男人的衣袖,翻开手腕,果见其掌心下已青黑一片,一抹黑线从掌心伸往心脏处。

从刑军医药箱中取出莪术和白茅根,以小刀细刮成粉,混了小滴秋露,粘合成丸,塞入灰衣男人口中,而后依次将斥灼,生槐花等用同等方式粘合成丸,留作辅药。

“助他吞下去。”林妙妙提醒道。

褐衣少年愣了一下,忙将自己父亲扶起来,抬起他的下巴,拍了拍背,也许是开口中干涩,即便这般折腾,药丸也不曾咽下。

沈泽扫了眼灰衣男人,走到林妙妙身边,单手扣住对方的脸颊,以一种极其悍勇的方式捏住一样,灰衣人咽喉微动,一颗什么东西从嗓子里流进去…

林妙妙:“…”

“还有?”沈泽扭头。

“恩。”林妙妙将令一丸递过去,有了沈泽协助,这次对方被吞咽的速度更快。

两丸药进去,灰衣男人口中咳了两声,突然直起身子吐出一口黑血,他眼前恍惚了一下,抬手揉了揉额头,他穿着打扮看上去并非富贵之人,然而中指的指环却是天然形成的上好古玉。

林妙妙心觉奇怪,跟着看向他眉心,她双目微闪,鬓角的莲花印记微微发热,只见灰衣男人眉心的微小的黑气渐渐散去,代表气运的白气团中金色的丝线占据了气团的小半块地盘。

只是…看着人的长相,却不似景国之人,所属应该是先前蜀军众人所谈论的蜀中外族之人。

这人身份一定不同寻常,救了他,会不会对…沈将军有什么影响?

林妙妙不清楚,但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听说这些外族虽暂时处于蜀军的掌控之中,却也只是碍于对方兵力,并非真心臣服。

“爹,你醒了!”褐衣少年惊喜的扶起灰衣男人,少年皮肤白皙,眉目如星,林妙妙目光扫过她小巧的耳朵,没有耳洞,那少年脸上泛红,挠了挠头,转身躬身道:“方才多有得罪,多谢姑娘救我父亲。”

刑军医翻了个白眼:“好了不必多说,别忘了留下十两白银做药费,你还想赖账不成?”

“是是…”少年从腰间掏出钱袋,“老大夫,都给您了。”他看了林妙妙一眼,目露感激之色,说到底,他却是愿意将银子交给这位姑娘,只是毕竟药材是出自老大夫…总会把这份人情给还掉的。

刑军医从里头取了十两,扔还回去,“多了不要。”

他背起药箱,越过几个人,转身朝着林妙妙眨眨眼,“好徒弟,听说今日是外族的篝火节,正是你们这个年纪参加的,怎么样,可有兴趣和老头一起去蹭糕点吃?”

林妙妙刚想点头,便听耳边飞快传来一道回应。

“没兴趣。”沈泽冷冷道,说罢一把将林妙妙捞回怀中,心下闷闷地哼了一声,他淡淡道:“要去也不是和你一起。”

三人走出人群,林妙妙往后张望一下,见四下无人,便道:“师父,我看那中毒的外族人身份不简单,我们如今救了那人,会不会…”

刑军医和沈泽对视一眼,顿觉惊异,老头摸摸胡子,“没想到我徒弟竟如此有眼光。”

林妙妙:“呃?”

“灰衣的那个,是祈颜部的族长,同你说话的少年,是部族中的少族长…”沈泽轻笑一声,将两人的身份如数家珍。

林妙妙第一次体会到做一个将军,不只需要强势的武力,更要去对身边和外界的敌人,了如指掌。

她目光从路边摊贩脸上略过,耳边只听着沈泽淡淡的声音:“身为各部族中最大的部落,祈颜部虽代表着外族的中坚力量,却也是其他部族的眼中钉,正因为外族之间一直有内部纷争,蜀军才得以渐渐壮大。”

“祈颜部族长此次出行已对身份做了隐瞒,却仍有人寻了机会给他下毒,只怕是其他部落已买通了他们本族之人…往后的蜀中,不会再像这般平静下去。”男人虽平静的讲述着,眼中却滑过一丝微亮。

外族内乱,正好…他等待这个时机,已经许久了。

腰间的手滑到小腹之前,慢慢扣紧,林妙妙回过神来,却见刑军医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她脚下踏着一片青泥,身后叫卖繁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着一身布衣的将军如标枪般立在身侧。

他目光悠远的穿透宽阔的湖面,望向前头那一片火红盛景。

原来那里就是篝火节。

“想去看看?”男人低头问道。

林妙妙想了想,点下头。不知为什么,即便是走在陌生的蜀中,她却也不曾感到半点害怕,仿佛…更肆意了一些。

集会上,褐衣少年见周围的人远远离开,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握了握拳头,“爹,你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了。”

“若非那位姑娘好心相救,只怕父亲您就被人算计死了,我所料不错的话,附近医馆定当尽数关了。”他眼中闪过一道厉光。

灰衣男人脸上仍有些苍白,他目光落在地面,那是一滩青黑的毒血,即便少年未说,他也猜得出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族中安逸太久,没人捍卫,已经有人渐渐忘记,什么才叫部族。”

少年眼中一亮,激动道:“爹,你要怎么做?”他们已经忍下太久,身为第一大部落的祈颜部,不能这么埋着头活下去。

灰衣男人唇角还带着黑血,他背起手。

“等得越久,越出变数,今晚便将叛族之人找出来。”

少年若有所悟:“今晚是…”

“不错。”

“我见老大夫那位女徒弟不似本地人,说不准咱们今晚在篝火节上,还能看到她和她夫君两人。”少年微微一笑,毕竟小姑娘还年纪轻轻,对这等新奇盛会一定感兴趣。

“她夫君?”灰衣男人怔了怔,“当时站在何处?”

少年诧异的回道:“就在她身侧…”

“就在身侧…”灰衣人眼中惊异渐起,他功夫出神入化,耳力更是自小练出来的,竟完全不曾发现那人的呼吸声、心跳声,想来那人该是跟自己同一级数的高手,甚至有可能…更高…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差,明天继续努力- -来个大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