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远的距离跑来,且还跑的这般快,其中的危险和辛苦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成怀瑾丁点苦不诉,跳下马来直接将盒子给季颂贤:“我将那些东西都带了来,你看看哪些有用。”

“好。”季颂贤答应一声,双手抱了盒子,又看看成怀瑾:“你也进来吧。”

两个人一起进了院子,此时季纲和季绛也都到了院中,见到成怀瑾两人一起点头,季颂贤对跟随出来的绕梁吩咐一声:“去准备一些烧酒,另外弄一些干净的白棉布。”

绕梁答应一声自动准备。

因着这里是医馆,有时也替受伤的人包扎伤口,白布倒有的是,烧酒也有一些,没一会儿功夫绕梁就取了来。

季颂贤叫上两位兄长还有成怀瑾进了季亿躺着的那间屋子,待几个人进去,季颂贤才肃容道:“为求爹爹的性命,我希望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反驳,要好好照着我说的去做。”

“你说。”季纲有些紧张的看着季颂贤。

季颂贤浅笑一下,对成怀瑾道:“我听你说过原是学过些医术的。如此,这事就拜托你了。”

成怀瑾重重点头:“好。”

季颂贤这才将盒子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等将所有的东西全拿出来,季颂贤不由惊叹一声,实在是成平安藏的这些物件实在太全了些,也着实的珍贵。

有采血输血的用具,还有一些药,最后还有一些青霉素。

这些东西都是用英文标注的,若不是季颂贤得了那么些记忆。说不得还看不懂呢。

“咦?”成怀瑾看了这些东西也惊呼一声:“竟是英吉利字。”

这下。季颂贤也惊奇起来:“你竟是认得这些字?”

“学过一些。”成怀瑾点头承认了,叫季颂贤不由对他的师傅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心情,这得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这等妖孽一般的学生来?不说武艺文才,懂医术。会做饭。还看得懂英文…

一时间。季颂贤竟然有一种中了大奖的感觉。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季亿,季颂贤这种复杂的心情也不过一闪而过。随后笑道:“看得懂便成。”

接着,她对季纲和季绛道:“我问了方大夫,也问了御医,都说爹是失血过多,除去补血外再无它法,而那些药材补血太慢了些,怕救不得爹爹,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及曾听人提及过有一种输血的法子,便拜托成指挥使去寻了这些物件,想采我的血给爹爹输进身体里,如今为着救爹爹的性命,也顾不得许多了,还请兄长不要阻止我。”

说完,季颂贤对成怀瑾点头:“你用那个玻璃筒装上针头扎进我血管抽血,将血放入吊瓶中,再给爹爹扎进血管里…”

不待季颂贤说完,季纲早已挽起袖子:“用我的血,我是长子,本该万事由我担当的。”

季绛也挽着袖子:“用我的…”

“不成。”季颂贤摇头:“并不是我不叫哥哥们尽孝,实在这血有许多种血型,若是血型不对输进身体里不但不能救命,反而会要人命的。”

“那妹妹的血型就对了?”季纲根本不相信,反问了一句,季绛也眼巴巴看着季颂贤。

季颂贤苦笑一声:“我也不知对是不对,不过,哥哥也素知我时运最好,想来就是我这好运气也不会叫爹爹有事的。”

季颂贤这里跟季纲和季绛解释着,那头,成怀瑾已然挽好了袖子,又拿白棉布沾了烧酒在胳膊上擦试,季颂贤扭头看着一惊:“阿瑾,你的血更不成了,你和我们无亲无故的…”

成怀瑾抬头,眼中一片深沉:“师傅曾说过我的血是万能血,谁都可以用。”

“啊?”季颂贤对于成怀瑾的师傅更加佩服了,见成怀瑾真正有心输血的,她便点点头:“如此,我想着爹用的血怕会极多的,用你一些,再用我一些应该是够的。”

其实,季颂贤原打定主意是要都用她的血的,哪怕多抽些也要救季亿,如今成怀瑾的血可以用,她也不必那般逞强了。

这样说着,季颂贤按照记忆中的法子拿着针筒扎进成怀瑾胳膊上的静脉中,抽了满满一管的血。

季纲和季绛在旁边看着,眼中是满满的惊吓和感动,季纲抱拳为礼:“成指挥使的大恩大德我季家永世不忘…”

成怀瑾冷笑一声:“我不求这些,我不是为着你们,也不是为着季相,不过为着阿贤罢了。”

一句话堵的季纲心里难受,可看着成怀瑾又被抽了满满一针筒的鲜血,他多少话都再说不出来,人家拿着血来救自家父亲的命,就是刺他们几句也是该的,他若是说些难听的话,反倒是不识礼数,不知感恩了。

季颂贤抽了好几筒鲜血,一筒筒都注入到玻璃吊瓶中,再将吊瓶底下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长长的软管上连着的针头拿起来小心的扎进季亿胳膊上的静脉中。

看着血一滴滴顺着软管流进季亿的身体里,季颂贤长长的松了口气。

心中一放松,她再撑不住了,猛的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垂下。

她从不曾做过此等事情,刚才也不过是实在没法子强撑着来做的,实则她心里吓的不成。

虽然在记忆中知道人体中取些血并不会有事,可是,季颂贤到底是纯正的古人出身,又哪里见过这等事情,心里还是直打鼓的,尤其是用针扎进成怀瑾胳膊里的时候,她是强咬着牙才不叫手指发抖的,当鲜血被抽出来,她见到那种腥红色,险些晕过去,可想及季亿等着救命,也是硬忍着才度过那么些艰难时候。

慢慢的,半吊瓶的血输进季亿身体里,季颂贤看着季亿的脸上有些血色,登时一喜。

她赶紧挽起袖子叫成怀瑾:“阿瑾,照我刚才的法子抽我些血,这些血爹爹怕是不够的。”

成怀瑾二话不说也挽着袖子:“抽我的吧,我壮实的紧,些许血不算什么。”

季颂贤却不能答应,她一瞪眼睛,原本带些娇弱的气质顿时一变,竟多了好些霸道:“抽我的,你的血不能再抽了。”

成怀瑾看着季颂贤那纤弱白皙的一段胳膊又哪里下得去手,他颤抖的拿起针管又放下,再度拿起,还是下不去手。

季颂贤一咬牙:“若你下不去手只能我自己来了。”

实没法子,成怀瑾只能拿白布沾了酒给季颂贤擦了擦胳膊,又换了一根针头,这才将针管慢慢靠近季颂贤的胳膊,他双手青筋暴起,不知道用了多少心力才狠得下这个心来。

当针头扎进季颂贤胳膊里的时候,成怀瑾额上汗珠子滚滚掉了下来。

季纲拿了块布给成怀瑾擦汗,季绛却看的直抽冷气,满脸忧心又极心疼的凑了过来:“小妹,疼的话便说出来。”

就是疼,季颂贤又哪里敢说,她敢打保票,只要她稍一喊声疼,成怀瑾是绝不会再抽她的血的,怕是他自己抽成肉干,都不会再将针扎进她的血管里。

季纲给成怀瑾擦了汗,又将手指伸给季颂贤:“小妹若是疼的话就咬哥哥,还如小时候一样,哥哥皮糟肉厚经得住,妹妹这…”

一行说话,季纲那般大的人了,在官场里和那些老滑条如何争斗,再怎么费尽心力都没叫过一声哭的这时候却闷头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季绛眼泪也掉了出来:“回去哥弄些血燕,弄人参,弄何首乌,弄些乌鸡,都给妹妹补身子。”

“混说。”季纲瞪了季绛一眼,一边擦泪一边道:“补血最好用红枣阿胶。”

“是,是。”季绛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瞧哥哥混成这样,咱们用阿胶,用红枣,叫阿娘和你嫂子好好给你补血。”

就在这一片慌乱中,成怀瑾抽出一管血来,他轻松一口气,将那管血再度注射进吊瓶中。

季颂贤按住针孔,将另一只胳膊伸出来:“再抽些。”

成怀瑾使劲摇头,说什么都再下不去手了,季颂贤瞪他:“你若不抽,我以后再不理你了。”

这般威胁,成怀瑾还是不应,季颂贤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来:“你若是不抽的话,我便拿刀割破手腕放血给爹爹喝。”

这句话威力极大,成怀瑾无奈,只能擦了汗再度拿起针管。

一连抽了三管血,季颂贤的脸变的煞白,实撑不住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叫成怀瑾心疼如刀割,季纲更是蹲在地上闷头大哭。

绕梁这丫头也是眼中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下来:“娘子,老爷若是不好就抽奴奴的血。”

季颂贤靠在椅背上强笑一声,忍着头昏道:“我无事,且等一等,绕梁你去弄些参汤与我,若是爹爹还不成的话,就再抽些血来。”

她这话刚说出口,便听到床上季亿嘴里喃喃着:“水,水…”(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骂子

“爹…”

季纲和季绛兄弟两人听到这声音几乎喜极而泣,兄弟俩一起奔到床边半跪在地上看着季亿,眼中的喜悦几乎喷涌而出:“爹,你没事了。”

季颂贤强忍虚弱,对绕梁吩咐一声:“给老爷弄些水,万不可叫他喝下去,用棉布沾着先润润唇。”

绕梁欢喜的点头答应一声,没一会儿功夫就弄了一杯温水。

季颂贤又要去请方大夫,成怀瑾却先她一步将方大夫拉了进来。

见方大夫吓的战战兢兢的样子,季颂贤白了成怀瑾一眼,起身对方大夫笑道:“还有劳您给瞧瞧。”

“不妨,不妨。”方大夫赶紧摆手,过去仔细的给季亿诊了脉,立时喜道:“这是怎么回事?相爷竟然,竟然…季姑娘,你们用了什么神药不成?”

季颂贤摇了摇头:“并无,您也莫再问了,只说我爹能保住命么?”

“保得住!”方大夫坚定的点头:“幸好刺客刀上没毒,季大人也不过是失血过多,只要补了血就没什么大事的,只是还得好好调养一番。”

“多谢。”季颂贤跟方大夫道了谢。

方大夫笑着受了,转身瞧到季亿床边架起的玻璃瓶子,里边还有少半瓶的血,立时吓了一跳。

他刚才被锦衣卫指挥使硬拉了进来,还以为季大人治不好要杀他泄愤呢,光顾着担惊受怕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敢随意瞎瞧。

这会儿子即是季相没事了。方大夫胆子也大了些,自然能转头四顾,这一瞧,便瞧出事了。

“这,这个…”方大夫指着瓶子大惊失色:“莫不是,莫不是你们给季大人饮了鲜血,怪道这么快就没生命危险了呢。”

紧接着,方大夫又问:“这里头是什么血?鸡血还是狗血?”

这话问的,季颂贤抚额不知道如何作答。

绕梁却先一步道:“我们相爷什么身份,是鸡血和狗血能救得回来的。那是我们小娘子和指挥使大人的血。”

“竟然如此。竟然如此。”方大夫只觉头脑发昏,完全没想到季颂贤用了这种法子救季亿,不住的喃喃自语:“原来是季姑娘孝感动天,如此才救了季大人的命。”

季颂贤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就是成怀瑾一张脸也完全冷了下来。

方大夫昏昏沉沉出了屋子。心里琢磨着先贤曾说过的忠孝感动天地的那些故事。想着以后是不是也该效仿一下,用些什么孝子肉,孝子汤之类的。

等方大夫出去。季颂贤瞪向绕梁:“多嘴。”

绕梁吓的赶紧低头,再不敢说话。

季颂贤也顾不得绕梁,几步过去瞧了季亿,见他这会儿子脸色越发的好看了,而且似也不再那般难受,便松了一口气。

她心头重担放了下来,便想及成怀瑾,立时过去与成怀瑾道谢,又道:“你刚抽了那么些血,这时候不适合再骑马,且等着先喝一碗参汤,休息一会儿子再走吧,我已经叫吴叔备好马车,你先睡一觉,天亮了叫吴叔送你回锦衣卫。”

成怀瑾也不推辞,他确实有些失血过多了,这会儿子身上还很无力,便点头答应了。

绕梁为着季颂贤不再责备她,很有眼色的将熬好的参汤送了过来,季颂贤和成怀瑾每人喝了一碗,季颂贤又请方大夫给成怀瑾备了一间客房休息,她自己是睡不着的,便在椅子上坐着,想守着季亿等他醒来。

可是,季纲和季绛却是怎么都不同意。

两人一致认为季颂贤也该好好的睡一觉养养精神,到底抽了那么两大管子血,不说季颂贤只是一个弱女子,便是他们这些身体强壮的男儿也受不住呢,没瞧到成指挥使都睡觉去了么。

季颂贤无法,只好也寻了一间屋子休息,却把绕梁留下伺侯季亿,同时嘱咐绕梁且等季亿醒来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她。

许是累的狠了,也许是因为失血有些多,季颂贤躺下没多久就睡了。

她却不知她刚睡下,伍氏因着担心季亿,又见季颂贤总是不回来,也没派人捎个信回来,哪里还坐得住,叫人备了马车就赶了来,孙氏王氏这两个媳妇也要跟来,许氏几个也非得跟着伺侯,伍氏却不同意,只带了孙氏和王氏并季缜,其余的人都在家里守着等消息。

因太过担心,伍氏不住的催着车夫,用了约摸不到半个时辰就赶了过来。

四人进了医馆,很快问明季亿的去处,伍氏带着媳妇儿子几乎跑了过来,待看到季纲和季绛两人脸上并无悲慽之色时,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你爹呢?”伍氏问迎出门来的兄弟二人。

季纲指指屋子里头,伍氏几步进去,看着床上躺着的季亿时,不免掉下泪来,她快步走到季亿身边,先摸摸季亿的手,又试试他的鼻息,确认季亿还活着,才一跤险些跌坐在地上。

还是孙氏手快扶住了她。

王氏也过来相扶,季纲赶紧扶住季亿床边那个挂玻璃吊瓶的木架,对季缜道:“八弟,赶紧将娘扶到一旁,莫撞倒了这个木架。”

季缜伙同孙氏几个将伍氏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才指着吊瓶问季纲:“这是什么?”

这么一问,季纲不免叹气,将季颂贤如何赶来,如何着急,御医们怎么诊治,怎么判定季亿难以回天,季颂贤又如何请成指挥使帮忙寻了这些器材来,又如何取血输给季亿一点点讲了出来。

他才刚完,伍氏就哭了:“我的贤姐儿,我的贤姐儿啊…”

一行哭,伍氏一行道:“你爹常说贤姐儿最像他。我原嫌弃贤姐儿笨,哪里像你爹精明,如今才知这重情重义最像你爹了…”

说到这里,伍氏哽咽难言:“这孩子,这孩子。”

孙氏在一旁劝慰:“娘还是莫哭了,说不得一会儿爹醒了见娘一哭跟着难受。”

“是极。”伍氏一听擦了泪,满目深情的望着不远处还静静躺着的季亿:“老头子,咱们家儿女孝顺,是咱们的福气,大福气啊。”

伍氏是个极有智慧的妇人。这时候。她并不一味的只知道赞扬季颂贤孝顺,她怕赞的多了会给女儿招怨,虽然说儿子们不说什么,可媳妇们难免心里会有疙瘩。便将儿子也是一番赞扬。甚至于连同媳妇也夸了一回。为的就是叫儿子媳妇不会怪她太偏疼女儿。

在这种时刻,伍氏还能注意到这些,当真可谓是人老成精的。

只是。话虽这般说着,伍氏私心底下还是认为季颂贤最是孝顺的,心底里也最偏疼她一些。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自来人们难免都是偏疼小儿女的,更何况季颂贤是伍氏生了八个小子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小姑娘呢。

孙氏哄好了伍氏又问季纲:“妹妹呢?”

季纲叹了一声:“她和成指挥使都抽了好些血,因着抽的血太多了些,都受不住,喝了参汤各自去休息了。”

“妹妹无事吧?”孙氏又问了一声:“要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多带些补血的药。”

伍氏一听便催着王氏:“这里有人照顾你爹,你且先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选些补血的药材给你妹妹弄些补汤,可怜见的,那么小小的人儿抽这么些血,连我看了都替她担心着呢。”

“是。”王氏答应一声,心底里也有些担忧季颂贤。

不说姑嫂感情如何,便是季颂贤那旁人都顶不上的好运气就够王氏好好对她的,到底一家子出一个福运深厚的,家人难免要沾大光的,不是有一句话说了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王氏去后,伍氏到底还是不放心,亲去看了季颂贤,见她已经熟睡这才放心离开。

一家子就这么对坐守着,一直到天将将亮的时候季亿才醒来,伍氏见他醒了只说伤口疼的紧,旁的没什么事,便也放了心。

稍后,季颂贤也醒了过来,起身顾不得梳洗就来瞧季亿,见季亿无事,脸上才有了笑模样。

她看过季亿便去寻成怀瑾,见成怀瑾已经梳洗好了,便笑着与他说话,成怀瑾也知这几日季家必然忙乱,并不多留,嘱咐季颂贤几句,又告诉季颂贤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寻他之后,这才坐上马车离开。

等到季颂贤看着成怀瑾远去再返回屋内的时候,就听到季亿正在大骂季纲和季绛兄弟二人。

“爹。”季颂贤颇人不解的进屋,过去帮季亿掖掖被角:“大哥二哥怎么了?爹怎生这般大的气?您才好些,小心气大伤身,您若是不满大哥二哥便对女儿说,女儿替你打他们,您可莫再骂了,若是喊的声音大了震动胸腔,万一绷裂了伤口可如何是好?”

季颂贤这么温言软语的,叫季亿的火气小了很多,想及刚才所骂的那些话,他也颇为不好意思。

他素来性子最是刚正,这样背后道人的事情很少做,面对女儿,难免心虚些。

“爹为何这样生气?”

安抚过了季亿,季颂贤拽孙氏到一旁小声询问,孙氏颇为无奈的将季亿为何骂季纲兄弟讲了出来。

原来季亿醒了之后便询问季纲他这是怎的了?

季纲便将季颂贤怎么抽血救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季亿听后立时大怒,指着季纲和季绛的鼻子大骂兄弟二人不孝,即是取血疗亲,为何不用他们的血,偏要用成怀瑾一个外人的血,骂的这兄弟二人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季亿为何这般动怒。

待季亿脱口骂出:“你们两个混蛋,用了人家的血救了我这条老命,以后你妹子嫁了过去万一受了气可如何是好?你们是要不要上门讨还公道,若是打上门去,难免有忘恩负义之嫌,若是不管,岂不心疼你妹子。”(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传扬

季颂贤心中有感于季亿这样一门心思的为了她,又不愿意两位哥哥被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