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给这几家下帖子还是季颂贤的功劳,季颂贤因想着寻个时间看看那几位小娘子,只却不能冒然行动,便想到襄阳公主家的赏花宴,去求了襄阳公主多下了几份。

自然,这事对于襄阳公主来说只是微末小事,自然无有不允的。

到了赏花宴这日,季颂贤早早的过去公主府,先是和公主道了一会儿子闲话,听说伍氏和季昕来了才起身相迎,又一时,好些太太奶奶们都来了,季颂贤暗中观察各家带的小娘子,发现倒也有许多长的好的,且有一家的庶女长的最是貌美不过,说话也和善又伶俐,看着是极好的,然季颂贤看这家的嫡女却畏畏缩缩鹌鹑一般,就对那庶女没的好印象了。

不只季颂贤在观察,就是季昕也很尽心尽力的和各家的小娘子说话,且说了一会儿子,季昕便借口渴了来寻季颂贤,拉着季颂贤小声道:“那位礼部沈侍郎家的庶女长的真好,只是他家也古怪,嫡女却那个样子,我瞧着都觉得别扭。”

季颂贤小声道:“沈侍郎的太太和姨娘一日生产,谁知道里头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将嫡女养成那个样子。”

她这么一说,季昕稍一思量,就琢磨出许多见不得人的血腥勾当,当下就不敢再说什么。

又过一时,季颂贤看中的那玉家、刑家还有容家的太太和娘子们也都来了,季颂贤暗中观察,发现容娘子和刑三娘子倒是都好,然却也有些小毛病,只那玉大娘子看着处处都好,没有丁点不好的地方,就觉得很是古怪,私心底下却也不喜玉大娘子。

伍氏也在暗中观察,和季颂贤所想的几乎不差什么。

待到花宴开始,一时整个花园子里红袖招展,香气盈人,襄阳公主看着这么些小娘子一处说笑玩耍,心里也是极欢喜的,叫了几个看着好的过来说了好一时的话,伍氏也招手叫过几个小娘子来说话,那些娘子自然尽力奉承,倒是也笑声不绝。

过了些许时候,隔湖便见另一侧襄阳公主的驸马带着好些年轻的公子哥儿大那里吟诗作对,也是一派逍遥景象。

那些小娘子见此,心里倒也清楚说是赏花宴,其实却也是相亲宴了。

这赏花宴直到傍晚时分才散,出了襄阳公主府,许多人心底已然拿定主意。

回到家中,伍氏叫过季纬和季缜便问:“怎么样?看中了哪个?”

季纬有几分臊意,并不开口,反倒季缜不觉怎样,大声道:“娘,你去容家提亲吧,我看那容娘子好。”

季纬见季缜说了,也跟着说道:“去刑家提亲吧。”

看伍氏犹有几分不解,季纬越发的小心:“爹爹的官职咱们家结亲不宜那等高门大户,因此,我和八弟就在那些五六品小官中寻摸,我看刑三娘子样貌周正,性格爽利,就觉得好,娘也知道儿子不比八弟活泼,因此,儿子就想寻个活泛的,要是寻那等温柔和顺木头样的,天长日久在一处又有什么意趣。”

季缜也点头:“世人都道三从四德,只说女子贞静为主,好些人家的女孩子教的跟个活动的女四书一般,实在没甚情趣,夫妻两个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儿子自然不想寻那等样的,没的叫儿子气闷一辈子,反倒不如那爱说爱笑又有些小性的好,只要大道理她懂,也能听得进人言就是了。”

伍氏虽心中赞同儿子的话,口中却笑道:“叫你们选媳妇,没的招来你们这一大通的疯话。”

恰逢孙氏进屋,听着这话也笑了起来:“媳妇还没娶呢就开始编派人了,罢,你们这样的话莫对娘说,只对你们以后的媳妇说,保管叫她们开心。”(未完待续。。)

第二零六章 君前问询

“太太,刘官媒来了。”

容太太正在和容娘子说话,说到再过几日容老太太大寿,他们这些小辈都要祝寿,叫容娘子抓紧时间给容老太太准备礼物,正说到老太太从来都看重玉大娘子,瞧不上容娘子的时候,小丫头在门外喊了一声。

“刘官媒?”容太太惊了一跳,随后想到她们参加了襄阳公主的花会,说不得有人听说了还以为他家有什么关系,因此派人来提亲了,便笑道:“叫她进来吧。”

在等刘官媒的空当,容太太又拉着容娘子道:“你放心,娘必给你选个好女婿。”

一句话叫容娘子红了脸,她起身道:“我先出去了,娘只管招待郑官媒便是了。”

容太太点头,容娘子转身出去,然她走出去几步想到不知道这郑官媒是给谁提亲的,也不知道说的是哪家的,一时好奇便转到后门进去,隔了屏风偷听容太太说话。

过了一时,丫头引着郑官媒进屋,郑官媒先笑着给容太太见了礼,就在铺了香色椅搭的椅子上坐下,笑的一团和气道:“奴今日来是有大喜事,前儿襄阳公主府家的赏花宴,季家老夫人和姑太太一眼就看中了您家里的小娘子,回去就拖奴来求亲,奴今儿来就是给您家的小娘子和季家八爷做媒的。”

“哪个季家?”容太太虽听这话感觉应该是季相家,然还是有些不信,实在想不到这等好事落到自家头上。因此就问了一声。

刘官媒大笑一声:“还有哪一个季家,就是季相爷家,说起来,这真是一门好亲事,季家待人和气是出了名的,且季家男儿都不纳妾,那季八爷长的又好又有能为,您家里小娘子品貌端庄,这才是真正郎才女貌的好亲事,奴做了这么些年媒。还没碰到这样合适的呢。”

官媒一张嘴。实在是能将人哄的昏头转向,叫你心里甜如蜜。

就算是容太太也知这刘官媒无非就是极尽夸赞之能事,然听她夸自家女儿,心里也是极欢喜的。

然现下一家有女百家求。凭的谁家有人上门提亲。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推辞一番的。因此,容太太笑道:“事是好事,然今日我家老爷并不在家。我也不能立时答复你,且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刘官媒知这事成了,只是容太太要端着些,因此也笑:“这是应该的,那奴改日再来吧,到时候,奴叫季家送了聘礼来。”

容太太并没有再说什么,她怕推辞再过将这样好的亲事黄了,因此笑道:“聘礼倒也不必,待商量好了再说吧。”

刘官媒对于容太太这样知情识趣很是满意,笑着奉承了一番,又拿了容太太的赏银这才离开。

离开容家,刘官媒捏捏容太太赏的荷包,里头一大锭的银子,立时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此次来之前季家老太太已经赏了两锭银子,容家又给,这次做媒,她倒是有赚上一大笔的。

在容家门前招了辆马车,刘官媒马不停蹄去了刑家,果然如容家一般,刑家太太也极为高兴,赏银竟是比容家还多些,刘官媒心中越发的笕定了,待去回伍氏的时候,满脸的笑容,大声道:“真是幸不辱命,奴过去之后两家的太太都是和善的,虽说没有彻底定下,都说要和自家老爷商量一番,然奴瞧这事是八九不离十的。”

伍氏听此言也很是高兴,留刘官媒吃了茶,又和她商量一回什么时候再去容家和刑家,商量好了才叫人送刘官媒回去。

不说季家如何,只说容家,容娘子偷听到刘官媒竟与她说的是季家八爷,一时大为吃惊,竟是呆站了许久。

一直到容太太走到她身边,一手拍在她身上,笑道:“这是怎的了?”

容娘子才惊醒过来,之后还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觉得一阵疼痛才咬牙道:“竟不是做梦?”

容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哪里是做梦呢,都是真真的,我就说你好,偏那些人都说你表妹比你好百倍,如今看来,还是有那等火眼金睛的,看出你姑妈一家都不是实诚人,也瞧出咱们家的好来,你想想,季家老夫人什么样的人物,虽说是农妇出身,然这么许多年来生养了儿女九人,又把持季相那么多年,那得多少心眼子,多少成算,这样的人物又岂能看不出你表妹的古怪来。”

“娘说这叫什么话,叫人听了倒说咱们轻狂了。”容娘子啐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容太太赶紧笑着追过去,娘俩个进了屋,容太太坐了一时又笑:“且到了你祖母寿辰那一日,我看你姑妈再怎么夸她家那个姑娘。”

容娘子无奈叹了口气:“娘越发说疯话了,咱们怎么着干她们何事,做什么总和姑妈较劲,没的给自己找气生。”

如今容太太很是合意,看容娘子越发的欢喜:“我的儿,娘竟没想着你还有这等福份,这事成了,娘再不必为你发愁了,那季家何等样的人家,你要嫁过去,只要上孝敬翁姑,下友善妯娌,夫妻再和和气气的,这辈子再没什么不好的,娘也跟着你能生受生受。”

“娘这话越发的不像了,事还没成就说这样的疯话,像什么样子。”容娘子劝了容太太几句,见她喜色怎么都掩不住,便也不再说什么。

不说容家,就是刑家母女也是得意之极,等到下了衙,刑老爷回来,母女俩一说,喜的刑老爷无可无不可的,刑太太更是兴匆匆的就给刑三娘子准备嫁妆。

又过几日,刘官媒再去容刑两家,这次将亲事订下,因着季纬和季缜都是中了进士的,怕哪时候外放,就想早些成亲,要是外放了就带着新媳妇上任,因此,这亲事订的很急,春天订下亲事,到秋初便要成亲的。

订下亲事,三家都开始忙着成亲事宜,季家两个儿子都要成亲,叫伍氏几个忙的前脚不沾后脚。

虽说娘家兄长成亲,然季颂贤到底是外嫁女,许多事情不好出面,也只能干着急,就在此时,她收留到庄子里的刘氏叫人传信说又织了一匹好锦,季颂贤去瞧,看着确实好,如锦如霞,光洁炫灿,她一眼看去就喜欢上了,便叫来刘氏询问一番,回去之后买了好几个手艺好的织娘,又叫庄子上的木匠帮着刘氏改了织机,日夜开工织那几样新品锦缎纱罗。

季颂贤想着等到锦缎织的多了些,就开始在大夏各处贩卖,这锦缎实在难织的紧,好的织娘日夜开工织上一匹也要不少时候,她想着物以稀为贵,要将这锦缎卖的价格极高才不枉刘氏一番辛劳,和刘氏商量了,分了些股份给刘氏。

这几日宋怀瑾也忙的紧,好几日都不着家,季颂贤等他回来,原想和他说那锦缎的事情,只是看他很疲累的样子,便没开口,侍侯宋怀瑾吃了饭,和他闲话一时两口子便睡下。

又隔了几日,季颂贤才提及此事,她原说怕这里头利益太大,会被人寻事,想着分庆丰帝一些股份。

然宋怀瑾却说不妨,只说也没几个不开眼的想得罪锦衣卫,后来想了一时又说旁的人不怕,只是怕庆丰帝多心,分他一些股份倒也使得。

宋怀瑾那语气好似极看不上庆丰帝,分他股份就感觉像开恩似的,倒是弄的季颂贤哭笑不得。

想了一时,季颂贤虽说觉得说这些话不好听,可到底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素来就是凭着性子做事,心里其实也没个高低贵贱的,然自古以来君权神授,帝王威严不可侵犯,且想想,自古以来君王为了维护自己威严多少次杀的血流成河,你心里怎样倒不妨,只是不管怎样,面上也该敬重陛下一些,旁的不为,就单为叫我放心也请你收敛一下。”

一行说,季颂贤还起身行了大礼,倒是叫宋怀瑾有几分措手不及。

他扶起季颂贤,见她面上担忧,脸上却还带着几分笑,再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所做所为,倒是很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立时拉季颂贤坐下柔声劝道:“我心里有数,你只不必管就好,你今日这些话都是为着我好,为着咱们家好,我心里是清楚的,我领你的情,不过却是…陛下用我就是叫我猖狂一些,我若低调行事,和别人又有什么不同,反倒还不如如今这样子,想如何就如何,自己痛快,陛下用着也放心。”

季颂贤听他这般说,虽心里着急担忧,可还是强压住带着笑宽慰起了宋怀瑾。

宋怀瑾感怀之极,搂了季颂贤笑道:“今生得你为妻,我所幸也。”

季颂贤攥了攥宋怀瑾的手:“好歹咱们留条后路吧。”

又隔一日,季颂贤拿了那匹锦缎进宫,这一回她直接去乾清宫外求见,也幸好庆丰帝正好无事,便召她进殿。

季颂贤进去献上锦缎,只说自家一位织娘巧手织出来的,她打算做这等营生,想着分庆丰帝一些股份。

庆丰帝听了先赞叹一番那锦缎织的好,又说要留些做贡品进到宫中,听季颂贤说分他股份,庆丰帝倒没推辞直接就受了。

季颂贤等了一时,想着宋怀瑾那些话,还有如今金陵城多少官员提起宋怀瑾恨的咬牙切齿,便发了狠开口道:“我是陛下义妹,也是陛下亲封的汝阳郡主,算是皇亲,本朝无论多大的事都不杀皇亲,如此算来,怀瑾便是陛下妹夫,将来是不是无论怎样,陛下都会给他留条后路?”(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好事歹事?

庆丰帝冷着脸看向季颂贤,一双黑眸中是不见底的深沉,身上的无形气压几乎凝成一团,在他身侧伺侯的魏牟吓的都缩到角落里了。

季颂贤微微仰着头,没有丝毫退却。

过了许久,庆丰帝才开口:“你就不怕朕治你君前失仪之罪?”

季颂贤开口笑了笑:“臣妇是陛下的义妹,本朝自来不杀宗亲,再者,陛下仁义,不会随意牵连的,臣妇不怕。”

庆丰帝叹了口气问季颂贤:“这些话是他叫你来问的?”

季颂贤摇头:“自然不是,是我自己不放心,特意来问问陛下。”

“朕便说…”庆丰帝小声低语了几句,又对季颂贤笑了笑:“皇妹很好,是个有情有义的,旁的朕也不说了,只告诉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有事,你该相信朕。”

季颂贤点头:“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她就施了礼:“如此,臣妇告退。”

眼见得季颂贤不慌不忙的退出殿中,庆丰帝看看魏牟:“你说,汝阳郡主的胆子是不是很大?”

魏牟小心回了一句:“奴瞧着是极大的,胆大包天啊。”

“是个有胆有识的。”庆丰帝又叹一声:“这季家人怎都这样胆大包天呢?”

他却不知季颂贤出了乾清宫便拿帕子去拭额上的冷汗,刚才庆丰帝那个样子确实叫她吓着了,在乾清宫还不觉得怎样。如今出来,竟只觉得身上的衣裳都汗湿了。

季颂贤没有再去太后和皇后宫中逗留,一径出了宫,待回去之后换了衣裳,就开始忙着织坊的事情。

待到了晚间,宋怀瑾还不曾回来,季颂贤就有几分担忧,又过一时,厨房已经备下饭菜,可宋怀瑾还是不曾归来。且他也没叫人回来说一声。季颂贤越发的坐立难安,厨房问了好几回什么时候摆饭,季颂贤都说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半夜时分,季颂贤早困顿的不行。强撑着在灯下看书。虽说在看书。可书上写了什么她是一无所知,正暗自焦急间,就听得外头有脚步声传来。季颂贤立时一喜,耳听雪玉几个还有绕梁小声道:“老爷回来了,太太正等的急着呢。”

之后帘子被打起,宋怀瑾一身黑色银纹蟒袍,脸上带着淡淡喜色进门。

季颂贤一看他的神色便知他必没碰着什么了不得的事,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一丝埋怨之色来:“老爷也是,即是回来的晚了,就该叫个人告之一声,没的叫我担惊受怕。”

宋怀瑾笑着上前携了季颂贤的手:“今日是我的不是了,我给你陪个罪,还请太太看在我往日不曾惹着太太的情分上饶恕则个。”

见他慌着赔礼,季颂贤倒是撑不住笑了:“可曾吃过饭?”

“未曾。”宋怀瑾一边将衣裳脱了换上常服,一边答了一句。

季颂贤忙着叫人摆饭,绕梁和几个丫头一处一边摆饭一边嘴里嘀咕:“老爷也是的,回来晚了就该早些告诉太太一声,太太一直到现在都滴水未进,滴米没粘牙呢,一直等着老爷…”

“绕梁。”季颂贤斥了绕梁一声,见饭菜都摆好了,便和宋怀瑾一处吃饭。

宋怀瑾却夸了绕梁一声好丫头,季颂贤伸手给他添了一碗汤递过去:“我的丫头自然是好的,这个不用你说。”

绕梁笑了笑,垂头行了礼,和几个丫头一处出去。

这里季颂贤和宋怀瑾吃过饭便安歇,往日里宋怀瑾念及季颂贤睡的晚了必然极为体贴,倒不会做那等事情,今日却不知怎的,他极为欢喜高兴,竟拉着季颂贤弄了好几回,险些将季颂贤的腰都折了,叫季颂贤大为埋怨。

待云雨初歇之时,宋怀瑾搂了季颂贤,伸手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上留恋,边笑道:“今日有一件好事还有一件坏事,你要先听哪一件?”

他这样一问,季颂贤脑海中突然出现好些这类的笑话,实在撑不住大笑出声。

“笑什么?”宋怀瑾犹为不解问了一句。

季颂贤就趴在他身上,拿了自己的头发一边在他身上搔痒,一边笑道:“你这么一问,我倒突然想起一则笑话来,话说二人在林间行走迷路,好几日未曾出来,一人寻食,一人留在原地等待,等到饿极之时突然寻食之人归来,问及食物,寻食之人道,一好事一歹事先听哪一件?曰先听歹事,寻食之人便道林中无有食物,只剩牛粪,问好事,只曰牛粪极多,尽够吃的。”

季颂贤这话说完,饶是宋怀瑾这等性子冷淡沉稳之人也不由的开怀大笑。

笑过才抚着季颂贤脊背道:“我说的可不是笑话,倒是真真有两件事的。”

季颂贤瞪了他一眼:“我知也不是牛粪之事,自然是真真有事,如此,我便也先听歹事吧。”

宋怀瑾叹了口气道:“今日成国公又寻我了。”

“阴魂不散。”季颂贤嘟囔一声:“他寻你做甚?”

宋怀瑾翻身将季颂贤压在身下:“为防你听后生气,我还是先说好事吧。”说完这话,便在季颂贤耳边低语。

待他说完,季颂贤一双眼睛越发的明亮,双眼满满都是喜意和释怀:“竟是这般?如此说,这都是真真的?”

宋怀瑾点头:“自然是真的,只这件事情你可得闷在心里,谁都莫提及。”

“当我傻子么?”季颂贤白了宋怀瑾一眼:“你且放心,我再不会说的,便是爹娘那里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倒也不是不放心别人,实在是事关重大。”宋怀瑾提及这事面上还犹有几分凝重,季颂贤也点头道:“是极,自古以来这等事情都是要极严密的,绝不容有失。”

话这般说没错,然季颂贤脸上的喜色再遮掩不住的:“我倒也不是想你怎样,也不慕那等风光权势,只是如此咱们就再没后顾之忧的。”

她暗暗高兴一会儿,又问宋怀瑾:“那不好的事情呢?”

宋怀瑾将她散乱的发整成一束放到耳边:“成国公今日寻到我,说了许多的疯话,说什么成家祖上暗藏了很多金银珠宝,还说那密藏极隐密,上头机关也多,想要取宝藏,便需嫡系血脉的鲜血,与我说,叫我献出点血来,等他取了宝藏分我一些。”

这话宋怀瑾未说完季颂贤已然怒了:“这叫什么疯话,若真是如此,为什么老成国公,成国公的血就不成了,他们不是嫡系血脉么,非得用你的血?”

“谁知道呢。”宋怀瑾冷笑一声:“成国公府如今越发的不像了,我听人说他一个小妾叫红樱的如今怀了孕,成国公夫人整日的寻事,两口子斗的跟乌眼鸡似的,早知有今日,当初又何必害了那么些个性命,还真当他们能恩爱一辈子,结果,这便是他们所言的恩爱夫妻。”

季颂贤知道宋怀瑾对于亲母被害心里还是有火气的,自然,她对于成国公府害了她性命的事情也不能释怀:“怕是成国公还在怀疑成平安的出身,这是要生一个真正的血脉骨肉呢。”

说到此处,季颂贤突然想起冯颂贤那时候得了那个宝藏图纸,当成平安得了图纸之后有多欢喜雀跃,不由想着,那图纸莫不就是成国公祖上的藏宝图?若真是那般,自家有嫡系血脉,又有图纸,自然…

她如今记忆越发的好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图纸还记得真真的,连细微地方都不曾忘却。

这般想着,季颂贤越发的激动,趴在宋怀瑾耳边小声道:“你也莫气,我倒觉得这是顶好的一件事情,我与你说,成国公府的那藏宝图我是知道的,早先母亲曾得到过,也给我瞧过,你也知我记性向来好,如今还记着呢,咱们倒不如暗自寻到宝藏,将里头的物件搬空,叫成国公空欢喜一场。”

“真的?”宋怀瑾也是一喜,看着季颂贤越发的眉眼间都是笑:“竟还有这样巧的事呢。”

季颂贤也笑道:“可不就是巧么,如何?搬还是不搬。”

“搬,搬,自然是要搬的。”宋怀瑾一迭声道。

两人又商量了好一会儿子,越说越是精神,这一夜竟是没怎么睡,第二天宋怀瑾精神奕奕去锦衣卫,季颂贤却是睡到了中午时分才起床。

待穿戴好之后,季颂贤还觉有几分困顿只说日后必不能熬夜的。

她吃过午饭,就拿了描绣花样子的笔,又拿了一张厚纸,将记得的宝藏图细细的描了出来,待画完瞧了好一会儿,看这图和早先看过的没有丁点差别,这才笑着将图纸收了起来。

等到宋怀瑾晚间回来的时候,季颂贤拿了图纸给他看,宋怀瑾看过将图纸收起,暗中计较:“这件事情不能叫锦衣卫的人去做,倒是可以叫阮二带着的风部的十五人去寻,雪部倒也有几个武艺不错的,也跟着一处去做。”

宋怀瑾做事果决,既然做了决定,当即叫阮二进来,将图纸与他,叫他带人去寻。

等到阮二出去,季颂贤又想起季昕的婚事来,问宋怀瑾这耿超到底如何,宋怀瑾想了一时只说好,若是季昕再嫁,耿超倒是个好人选。

一时,他将耿超的为人禀性细细说来,季颂贤记在心间,只等来日与伍氏和季昕道来。(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老礼

“太太。”

钱管家躬身站在一旁将帐本递上,季颂贤接过来看了一会儿,心中飞快计算,看到最终点点头:“虽有些小出入,然没有太大的毛病,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我也是知道的,这些掌柜劳苦功高,便是挪些银子也使得,没的叫他们跟着我还将日子过的苦辣辣的理儿。”

钱管家听这话额上就冒了冷汗,原看着季颂贤是个不太管事的,好些事也不怎么计较,那几个掌柜就有些活泛,钱管家前儿还看季颂贤看帐本只是翻翻,并不去算,原以为这位太太根本不懂当家理事那一套,因此就有了些闲心思。

可如今听了这些话,才知道哪里是不懂看帐本,实在是太懂了,且这脑子也太灵了一些,光翻一下帐本就将帐目算的清清楚楚,这本事就是多年的老帐房都比不得的,且听那些话,太太分明就知道底下人有了小心思,这是拿话在点呢。

钱管家就想着呆会儿出去必得敲打敲打那几个掌柜,且自己也得警醒些,别犯了太太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