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目看她一眼,沐义也不解释,只是勾起嘴角,“我很讨厌她的笑容,每次看到她好像很幸福,被人宠的样子时就想看到她哭的样子。”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和妹妹那样不幸的。他知道就算嫉妒别人,怨恨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呢!明明别人也在他眼前欢笑,为什么却总觉得她的笑容分外刺眼呢?

“我会投你一票哦!”

清冷的声音让李欣然奇怪地看他。虽然是同桌,可是却没什么交集呢!那样一个和她完全生活在不同环境下的男生,甚至如果她对父母说起他,父母都可能立刻找到学校要求调换座位吧?

突然之间,对这个她一直不了解也不敢多接触的男生有些好奇起来。他和孟茹有什么过节吗?这样明目张胆地支持她。

疑惑地转过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那张明媚的笑脸。或许,真的像沐义说的那样,她的笑容有些让人讨厌呢!

“于是,王子与公主从此以后就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完美的大结局啊!一定要让自己的人生也如此的完美。孟茹感慨着,站起身,在一票眼冒红心的小女生崇拜的目光里一踹一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迎着同桌的目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样,要不要下课的时候也听我讲故事?”

闻言一笑,斯文小正太只笑着说了句:“孟茹同学很会讲故事啊!”她就已经得意地宣称“嗯,我很会讲故事哦。”眯起眼,她笑着,“陈同学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可以告诉我,我专门讲给你听好不好?”

身下一震,咬着牙,孟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沐义,咬牙切齿地道:“那种古代侠义少年杀恶霸的故事我也会讲哦!凡是做得太过人的坏人,都会有报应的。”

奇怪地看她一眼,又用眼角往后瞥了一眼,陈子宣还是微笑着拒绝了。“谢谢,我不太喜欢听故事的。”

“不喜欢听故事?”终于把注意力又转回来,孟茹呵呵笑道:“不喜欢听故事不要紧啊!陈同学对选班长这件事怎么看啊?是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呢?”你这家伙,平时表现得那么淡然,可不要这会儿说什么想抢班长当的话。

紧紧地盯着面前长相柔美的小正太,似乎他只要说错话就会像猎豹一样扑过去扼杀他的感觉。咳,当然,以上只是孟茹在心里的臆想,事实上,她多盼望斯文正太君可以如她所料的一样…

“班长?我——没什么兴趣啊!”陈子宣淡淡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笑意。

正高兴的孟茹却没有留意到。或许是身边早熟的孩子多了,所以有些习惯了这几只不同于只知道吃喝玩耍的小孩的思考模式。孟茹很轻易就接受了陈子宣果然对权位之类没兴趣的事实。

兴奋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那么,同桌。请你一定要投我一票好吗!?”

书名:《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第四十章姐,捉奸去?

星期天,晨运回来后还想着可不可以补眠呢!不过看到凌波那么兴奋,再加上的确是想去看看老姨的,孟茹还是跟着一起往医院去。

这次探病行动,事先并没有同温雅苹说。凌波和孟茹是不敢说,而温子轩大概是不好意思说。

没有骑车,一路都是走过去的。虽然不远,可温子轩却也是走走歇歇,虽然比杨得宗年纪小很多,可身体却反倒不如人健康。孟茹又借机说了一通姥爷你应该锻炼身体的话,直把老头说得不耐烦黑了脸才住嘴。

一行三人走到医院时,已经上午十点左右。站在医院门口,感觉到温子轩明显的犹豫了下。两小害怕他突然反卦,紧忙的快走两步。眼看着就走进门口了,温子轩突然又叫住凌波,迟疑着问:“小波,你妈是喜欢吃苹果还是香蕉啊?”

医院门口,有几个推着车子买水果的小贩。水果倒没什么花样,最多的也就这两样。可温子轩这么突然一问,孟茹还真是有些惊讶。本来姥爷上医院探病就很不情愿的样子了,没想到还突然又要买水果。

看了眼凌波,觉得她比自己还摸不着头脑,便主动插话道:“要不两样都买点儿吧!看老姨喜欢吃哪个。”

挑挑捡捡的终于买完水果,孟茹忍不住小声嘀咕:“姥爷,你下回买东西记得要和人家讲价的。”

瞥她一眼,温子轩也不说话。可那眼神却明显带出对她东扯西扯买个东西能扯半天的行为带出鄙夷来。

“买东西就得讲价。你看看,我姐和我哥上小卖店去一毛钱只能买两块小淘气,可是我就能买三块。”有些得意地仰了仰头,孟茹只装作没看到身边两人看她的眼神。

大步向前,一头撞上从里面匆匆走出来的人身上。

“啊,对不…”一句道谦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一叠声的“对不起”冒出来,脚步不停地跑了出去。咦,这人好匆忙啊!有些奇怪地看着跑远的背影,孟茹有些奇怪的挑起眉毛。

挠挠头,在前面凌波回头喊她时收回目光追了上去。

病房的门虚掩着,在门外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着什么,声音有些杂,虽然很大,却听不太清楚在吵什么。

快手快脚的一推门,屋里的人倒先愣住。探出脑袋,就看到被那个站在病房中间的男人挡住的温丽苹。

突然间看到他们三个人,温丽苹一怔。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捋头发,然后又摸了摸脸,大概是怕自己的形容太过憔悴。

“爸,你来了。”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温丽苹笑着招呼,可目光却一直定在凌波身上。“小波,你怎么剪头发了?”

“招虱子了!”孟茹抢着回答,飞快地捅了下有些呆住的凌波。来时就说好的,不许哭不许说不好的事情,不能让老姨因为担心无法安心养病。

“老姨,你气色看起来挺好的。”孟茹笑嘻嘻地凑过去,还想再搞笑地说点什么,凌波已经一头扑进温丽苹怀里。害她原本还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会儿,她就是再说破天去,老姨也不会想听吧。

目光一转,对着病房里其他几个人笑笑。还在奇怪怎么没看到一早就出门的老妈。“姥爷,你坐这吧!刚才都走累了。”

拖过一张椅子,孟茹笑着接过温子轩进屋后就没松开的水果袋子,提高了些音调。“老姨,姥爷给你买水果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啊!”嘻,姥爷不好意思说的话让她这个小孩来说好了。

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温丽苹讷讷地说了谢谢。而温子轩的表情也有些木,虽然想问问病情,关心一下,可脸上的肌肉却似乎已经忘记要怎么笑了。连说出的关心的话都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凌波这会儿只是紧盯着妈妈,虽然记得不能哭的话,可一双眼却仍有些发红。但是孟茹,察觉到父女俩之间微妙的情形,故意拉扯着温丽苹说一些废话。

病房门吱地一声被推开。提着热水瓶走进来的温雅苹一抬头,也有些怔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床上的病人就嚷嚷开了:“你可回来了,刚才咱们屋来小偷了,把你妹的钱都偷了。”

听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孟茹等人也怔住了。刚才没进屋时是有听到吵杂的声音,可进屋后又是母女相抱,又是父女叙话的,谁也没来得及打听,而老姨也没有说。

沉默着听对床病友把事情一说,几个人都是又气又怒。这世界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偷东西居然偷到医院来了。

原来刚才温雅苹出去打水,温丽苹就眯着眼睛睡了过去。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男人,在温丽苹床前坐了一会就走了出去。对床的原本还以为是来探病的,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才喊醒温丽苹。一检查,才发现刚才掖在枕头底下的六十来块钱还有一堆票据都不见了。

这时候,六十来块钱相当于大半月工资。可丢钱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重要的是票据丢掉就没办法报药费了。

虽然新世纪的人总爱说什么人性化,但其实在80年代,各个单位对员工福利这方面其实比新世纪做得还好些。没有医疗保险,单位多多少少都会负责报销一部分医药费,如果谈得好领导甚至还会批个全报销。而且还可以在治疗期间先从单位借钱交费。像温丽苹现在治病的钱就是先从单位借的。

几个大人义愤填膺地咒骂着小偷,孟茹和凌波根本插不上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歪歪脑袋。凌波是听得犯困,而孟茹则很想说:米那桑,你们现在骂得痛快,等到新世纪连骂都骂不过来了。

站得有些累了,孟茹挪了挪地儿,正好换到病房门对面,半蹲半靠在床边。

此刻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隐约的,可以看到外面似乎是有什么人晃过。然后,孟茹看到了一双眼睛。按理说,门外有双眼睛也算不了多大事,可是这双突然出现的眼睛所在的位置有些诡异,居然是出现在门的下方。

有些傻眼,孟茹怔怔地看着门缝外那双眼睛。手下意识地拔拉身边的老妈。还没等她出声,就听见一声尖叫,却是旁边的病人惊恐地指着门外,“有、有人…”

被她这么一叫,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就在这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被塞了进来。然后那双眼睛消失掉。

一室寂静。孟茹跳起身,在被温雅苹拉住时回手拍了一下她的手,几步过去拿起那一叠纸片。随手一翻,她便怔住。

“妈,是我老姨的那些票据啊!”这小偷也满有趣的。孟茹拉开头,探出头去,只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风一样跑过走廊。啊,好像…是刚才那个她撞的人呢!

没有追出去,孟茹返回病房把东西交到温丽苹手上。

啧啧称奇,一屋子人都在感叹这世上的小偷还有讲良知的,居然还知道把票据送回来,然后又大谈特谈之前自己遇到过的小偷如何如何。

眼看着一向不喜吵杂的温子轩皱起眉,孟茹上前拉了他的手一下。“想回去吗?”

看了她一眼,温子轩牵了下嘴角算是笑了下。然后站起身来,和温丽苹说了几句话便要走。可凌波却紧拽着妈妈不放手,温雅苹只好插嘴道:“爸,再让她们呆一会儿吧,一会我领她们回去。”

温子轩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姥爷慢慢走出病房的身影,孟茹眼珠一转,从袋子里抓了根香蕉追出去。

“姥爷,这个你带路上吃。要不然饿了就走不动路了。”孟茹笑咪咪地看着呆愕一下后面离开的温子轩离开。

返回病房时,众人的话题已经从小偷转到没良心的男人身上。孟茹这才八卦地知道坐在老姨对床做脾手术的女人居然是很悲催地被自家丈夫打得脾出血。虽然是两口子在打架时被丢出的土坯砸坏了,但只是两口子打架就丢东西,下那么重的手,也让孟茹觉得很难接受。果然男人都是很没良心的动物。

正在感慨,就听到话题转到温丽苹身上。“你爱人也是,这大星期天的,还能有什么事儿啊!居然都不来看你…”

脸上表情黯下来,温丽苹只是牵起嘴角笑了下便低下头去。对床看了她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转开话题。

温丽苹拿起那叠票据,递到温雅苹手上。“三姐,你帮我拿着吧。要是又落在他手上,又不知弄哪儿去了。”

温雅苹“嗯”了声,沉默了两秒又道:“昨天你们单位来的那个张主任说的事,你问没问王永祥啊?头一次拿给他的那二百块钱,他到底是用到哪儿了,又没个票据又说不出用到哪儿了。整得那个张主任都不敢把钱再交给他了…”

看温丽苹只是低着头,温雅苹又道:“你也别觉得人家说话难听,道理可不就是那个道理嘛!你要是真不行了,人死帐烂,那倒没什么好说的。可你现在这不好好的,那钱还不得和单位对上帐吗?还有啊,那个李任风的钱,也不知王永祥是真还了还是没还…啊,对了,小茹啊,你师傅那儿的那个小梁子不就是李任风的什么侄子吗,你倒是帮着问问。”

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孟茹还是应了一声。

就听温雅苹低声道:“我看这个男人也真是要不得。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过来,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那个张主任不肯再把钱给他,他才闹别扭给你下马威呢!再说了,这些日子,他在医院和没在医院有什么区别呢?”目光一转,看到温丽苹只是低着头不出声,她哼了一声也不好说太深,“反正你好好想想吧,这个男人还要不要和他过下去…”

听着老妈说得慷慨激昂,虽然也很是赞同,可目光却不自觉地转向一直沉默着的凌波。比她知道的事情更多的姐姐是怎么想这事儿的?

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凌波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孟茹皱了下眉,悄悄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病房。

没有出声喊她,也顾不得病房里大人发现她们不见会怎样的惊慌,孟茹只是默默地跟在凌波身后。

出了医院,走了一会儿孟茹就发现这是在往老姨家走。凌波她想做什么?不会是…好笑地摇了下头。孟茹为自己的想法而觉得可笑。怎么可能呢!一个九岁的小孩会想到去捉奸?根本就不可能。

可这样的想法,却在越来越接近老姨家,不、不是老姨家,是那个疑似狐狸精家时越来越真切。

不可能是回来取什么遗落的东西,也不可能是突然想家想回来看看。离了五六步远的地方,孟茹看着凌波垂在腿上,紧紧握成拳头的手。突然之间对这个表姐充满了敬意。

是为母亲报不平还是痛恨背叛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可是不管什么原因,一个九岁的女孩居然有勇气这样跑到小三家门口,不能不让孟茹说一声:姐,你行!

在凌波伸手推开小铁门的一刹那,孟茹突然跑过去。没有喊她的名字,只是突然拍了拍她,在凌波回过头用惊讶的表情看她时笑了笑。

不管你要做什么,请让我陪着你吧!姐姐。

目光一瞬,凌波伸手握了一下孟茹的手。然后推开没有上锁的小铁门。

走进小小的院落,在这个星期天的中午,她们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一声紧似一声。

房间的门没有锁,只是轻轻一拉,便无声地开了。隐约的,听到屋里传来笑声。那是一男一女的低笑声。

门里,是小小的厨房。灶上的铁锅里的温水还冒着淡淡的白气,显然是刚用过没多久。

就在抬手去推里屋门的前一刻,凌波回首握住了孟茹的手。感觉到握住自己的小手中微微的汗湿,孟茹不禁用力回握住她的手。然后,两个人一起迈进屋去。

不管会看到什么,会发生什么,姐,我会和你在起…

1482899,

重生之花好月圆,

弱颜

一手娇憨宝宝,一手经济适用男,从乡间到庙堂,低调战胜各路牛鬼蛇神,经营温馨小家庭。

第四十一章捉奸纪实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也没直面过小三。在迈进屋的那一刻前,已经自动在心里想过无数H的场景。邪恶的浮荡的丑陋的,憋着一口气,却不排除心跳加速不是为了八卦热血。

两小一脚迈过矮矮的门槛,屋里的笑声嘎然而止。

孟茹抬眼望去,心中一跳,却又有些失望。啊,没有上演什么AV戏码啊,也好,免得害她们长针眼。

小小的屋子,并不十分大。原本说笑的男女就坐在炕上,分坐在炕桌旁,桌上摆着还是温热的酒菜,烫着一小壶酒。那个什么小胡的左臂放在桌上,一侧身体斜倚在手臂,右手执着筷子,正夹着一片肉往王永祥唇边送去。

此刻动作定格,王永祥一动,那片五花肉蹭过他的嘴唇,连带脸颊上都蹭得油腻腻的,让人看着恶心。

凌波死死地瞪着炕上动作僵住的男女,眼神之犀利不像个九岁的小孩。孟茹眨了下眼,却把目光转开,环视了一下屋子,视线落在挂在衣架上的一件红色长风衣,不禁笑了下。

看来,她已经找到老姨的借款的去向了。街上都是红裙子。因为那一部《街上的红裙子》,这两年红色的衣服很流行。可是,像老妈或老姨那样的女人到底还是舍不得花上好几十去买一条红裙子的,何况这样看起来料子很好应该很贵的风衣呢!

就在她四处打量的同时,原本被突然闯入的两个小孩吓住的成年男女也回过神来。

小胡先动了起来,手一撂,把筷子搭在盘子边上。笑盈盈地招呼道:“小波来了啊?中午吃饭的吗?快上炕来,胡姨今天做的好吃的。”

凌波眼一翻,硬梆梆地丢过去一句:“我才不吃你的东西!”

孟茹却笑了,眯着眼睛看抹得花枝招展,衣领有些敞开,露出里面白白皮肤的小胡。“胡阿姨看起来好热啊!原来秋老虎躲在你家没走呢!”

被她不着边迹的话说得一愣,小胡一低头,才突然警觉似地去扭胸前的那两颗扣子。

孟茹瞥她一眼,拉着凌波大摇大摆地晃到炕边,也不客气,直接跳上炕,拿起小胡的筷子在几个菜盘里又翻又挑。

这样做,是很没教养的,如果在家,老妈早就一巴掌甩过来。可是看看王永祥黑沉的一张脸,孟茹觉得很爽。

“小茹,这样做太没礼貌了。”终于看不下去,王永祥大声斥责。声音居然还很有正义凛然的感觉。耶耶,这可不做错事,背着老婆偷欢的男人应该有的态度啊!还是,觉得撞破奸情的是两个小孩子,根本就不明白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状况呢?

“老姨父!”虽然很不想叫,可孟茹还是笑着叫了一声,且咬字咬得很重,就像叫“胡”阿姨一样。“我只是想看看胡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嘛!”仰起脸,孟茹仍是故作天真的表情,“胡阿姨你真是好心肠啊!为了招待我老姨父居然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应该很贵吧?啊,这个香肠我上次想吃我妈都不给我买…”念叨着,拿起油油的香肠狠捏了两把,一转手,就抹在离得不远的那件红风衣上。

尖叫出声,小胡的脸上没了故作和善的笑容。扑过来拉着风衣的衣摆,几乎掉下泪来。“惨了,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啊,你看啊,永祥,你刚给人家买的…”

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没有在话出口前在脑子里多过一下弯。话一出口,看到面前三人诡异地眼神,她才醒觉自己说透了嘴。

“啊,老姨父你给胡阿姨买的衣服好漂亮啊!可是,”孟茹看看脸都快绿了的王永祥,又看看有些傻住的小胡。皱了下眉,苦恼万分地歪着脑袋,“老姨父你欠了胡阿姨的钱吗?要不为什么要给她买衣服呢?还是…啊,我知道了,我妈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送礼物给她,原来老姨父你喜欢胡阿姨啊!”

哈!腹黑的感觉真好啊!眼珠转动,看看被她的推理雷倒不能自辩的一对狗男女。孟茹大感得意。

凌波气得咬牙,抬手就去推桌子,可惜力气太小,根本没达到一掀而起的效果,只让桌子一晃,菜汤溅出洒在还盘腿坐在炕桌旁的王永祥裤子上。

“不要脸!你们这对狗男女!你这个王八蛋祸害我妈救命的钱,死不要脸!臭寡妇!狐狸精!成天想男人想疯了,爪子乱伸…”

无言了,风中凌乱了,孟茹觉得自家暴走的表姐走形了。明明之前觉得表姐只是有点小腹黑,对弟妹有点小暴力,又敏感又脆弱基本还是很腼腆的小女生。可没想到,骂起狗男女来居然这么不留情面,骂得这么、这么——爽啊!真是太有爱了。

不过显然被骂的当事人不像孟茹这么萌了。王永祥黑了一张脸,嘴都快气歪了。

“凌波,谁教你这么和家长说话的?!没人教的小兔崽子,年纪小小就学会撒泼了!”

呀呀,这话说得很矛盾啊!孟茹看看骂人的王永祥,再冷眼瞥着掩面装哭的小胡同志,很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偷笑,要不然怎么肩膀老是耸动呢?

“家长?我家长现在躺在医院里呢!”骂得性起的凌波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撕破了脸皮,什么话都敢往出冒了,“王永祥,我之前倒是一直叫你爸来着。可是你觉得自己配让我叫你爸吗?还说我没人教,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贱男人才没人教呢!还有你个臭不要脸的臭女人,都是没人教的死人头…”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凌波恨恨地道:“我要去告诉我妈!告诉我妈你们这两个死贱人都背着她做了什么好事…”

不知是被凌波骂得狠了还是听到要告诉温丽苹这样的话,王永祥也急了。甚至顾不上骂人,伸手就要抓凌波。

冷眼瞧着,自然不会让他抓住凌波。孟茹往前一窜,脚尖一勾,顺手操起被勾起的小板凳就砸了出去。

咱练太极不是白练的,虽然力气没有突然之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也不可能厉害到以一挡十或是以一瘦弱小身板把一成年男人按倒往死里扁上一顿,但最起码眼明手快,哪怕对上这种贱男也绝不会吃亏就是。

拖着凌波后退两步,抬眼看着炕上捂着额头哀叫的王永祥,孟茹冷笑了一声。只当是看戏,冷眼看着小胡同志尖叫着扑了上去用柔情似水的举动给了王永祥以爱情的安慰后又一转身用可怕的眼神狠瞪着她们。

握了一下凌波的手,安抚住还要破口大骂的她,又用眼神冷冷盯住似乎想往上冲的小胡。“我可是会功夫的!不信你就问问我那位老姨父。”小样儿,如果你真敢往前冲。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严守师傅不欺负弱小的规矩。其实,怎么看我们两个小的才是弱势群体吧?

扬了扬眉,孟茹低笑了一声,“其实胡阿姨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奸情暴光,就不用再继续做地下情人呢!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把正室夫人呢…”眨巴一下眼,她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在想什么的小胡笑了下,“我说的你应该已经想很久才是了啊!别说你一把年纪还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啊…”

不管小胡在想什么了,孟茹只抬眼看着王永祥,“我说老姨父,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提醒你一句,从我老姨那儿拿了多少钱,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退回来,要不然事情闹大了要是上了法院,你那个什么提干的事可说不定就要黄摊了。”

拉着凌波,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孟茹歪着脑袋,“啊,好像是来捉奸了呵,就这样回去好像有些说不通…”松开手,她笑咪咪地又过去。在王、胡二人呆怔的目光里端起桌上的盘子,手一松,汤汁四溅,连瓷盘都摔个粉碎。“啊啊,真是太不小心了,都溅到脚上了。”手一伸,扯过一块红布随手擦了擦裤管和鞋子。

在小胡的尖叫声里,手一松,“呀!真是对不住,没留意这块布竟然是衣服。”看着落在一堆油乎乎摔得看不出原来是什么的垃圾上染成抹布一样的红风衣。孟茹终于满意地露出笑脸。

“小兔崽子,你欺人太堪了!简直不是人…”其只愤恨难平地摇着尾巴扑了上来。还没等挨着孟茹的边,就被她一伸脚轻轻巧巧地绊倒在地。

“胡——阿姨!我都说了我会功夫的嘛!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呢!”哧地一声笑出声来。孟茹猛地一扭头,瞪着跳下炕的王永祥。目光冷冷的,“小心扎伤脚啊,那么多碎盘碎碗的。”

看王永祥又气又恨地瞪着自己,指缝里还有鲜血往出渗。孟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两分,只是缓缓地后退,眼睛却一直盯着王永祥。顺手操起刚才就一直在偷瞄的扫帚,她倒不介意再演一出棒打薄情郎的戏码。

可惜,不知是不是被她那一板凳砸怕了。直到孟茹带着凌波安全退出小院,王永祥也没追出来。

脚步不停,拉着凌波一直跑出老远。孟茹才缓下脚步,“姐,你刚才是从哪学来的骂人话啊?骂得真狠!”孟茹笑嘻嘻地回眸,大觉今天的事情很是有趣。

“前几天凤芹姨骂人时我听到的。”凌波闷闷地回了一句,声音也不大,惹得孟茹扭头看她,才发现凌波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

怔了下,她突然有些慌,“怎么了?姐。你看我干什么啊?”

犹豫了下,凌波突然一咬牙,抓住她的手,“你真是小茹?怎么变得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脑子嗡的一声,孟茹只觉得嗓子发干,咽喉发涩,“我,我不是小茹还能是谁呀?姐,你真逗…”

看到凌波拧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孟茹干笑了两声,“是不是我和师傅学得太厉害了,你都不敢相信了?”

被她这么一说,凌波的眼睛一亮,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似的,可眼里却仍有些疑惑。是她多心吗?自从孟茹生过那一次病以后,就渐渐变得不像从前那个有些呆气不爱说话的小娃娃了。

不是没看出她的怀疑,可这时候能说什么?再说了,她的确是孟茹不是吗?也不去看凌波,孟茹弯起手臂,学着健美教练一样的姿势,可惜,就算再用力也憋不出小耗子乱窜来。“姐,等我把师傅的本事全学会了,就成女侠了。到时候我保护你保护老姨保护咱家所有的人,嗷!”

这是真心话,可看看凌波受感动的样子,大概她的这一番话还是起到了让她安心的作用。

在心里轻吁了一口气,孟茹低声问:“姐,咱们是不是这就告诉老姨去啊?”

她这么一问,凌波反倒犹豫了。这件事告诉妈,妈一定会很生气吧?可是不告诉妈又好像不好似的,那个坏蛋怎么能还让他继续骗妈呢?突然之间很想爸,想那个她还不太懂事就去世的亲爸,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怎么可能让妈这么伤心难过呢?

把凌波的情绪波动看在眼里,孟茹也不多说话,只是紧紧地拉着凌波的手。“走吧,姐。”

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一场大闹太耗精力,走回医院的一路都觉得很累。一进医院,就看到楼上楼下乱跑的温雅苹。有些发呆地看着老妈从两人跟前跑过去又猛地收住脚,回头瞪着她们。孟茹摸摸头,隐约觉得有些糟糕。

果然,缓缓踱过来的温雅苹铁青着脸,还没说话就一巴掌打在孟茹身上。被打得一咧嘴,孟茹唯一想到的就是:还好,没打脸。

“你们俩儿跑哪去了,是存心让大人担心是吧?”推攘着孟茹,又拧了凌波胳膊一下,“你还让不让你妈活啊!在医院还敢乱跑,是想让我们气死啊…”

可能最近练功夫连肉皮都练厚了,老妈那几下一点都不觉得疼。孟茹一扭头,看着凌波抿着唇不说话,显然还在纠结着到底说不说的问题。姐姐啊,这种事不想说都得说的。一挑眉,孟茹毫不犹豫地举手:“妈,我有事情要向你汇报!”

书名《天下为聘》

作者:令狐兮兮

书号:1655121

魂穿异世,只愿平淡生活步步为营。

阴谋环伺,偏要突围而出。

你若想安邦定国平天下,那我求天下为聘又如何!

四十二章离婚风波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站在医院里的小花园里,温雅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外甥女和女儿说的话,可再怎么说这两个都还是没到十岁的小孩子。那种事,她们哪能明白啊!

“妈,我可真没撒谎,那个胡阿姨自己说那衣服是老姨父买给她的。还有啊,老姨父还要打我和姐呢!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说不定就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了。”不算撒谎啊,那家伙是真的要打她们的。

孟茹眨巴着眼,捅了下凌波。凌波抿了抿唇,虽然迟疑却还是道:“三姨,我以前去那个坏女人家里看电视的时候,我爸…不,那个臭男人就总是往那儿跑。我都看到过他们两个像电视里那样…”

那是真有那事?之前也曾见过小丽那个邻居,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却总是对外说是死了老公。是整天都打人得妖里妖气的,真是乱勾搭人也不稀奇。

突然皱了下眉,温雅苹敲了敲额头,总觉得这些事小丽不可能不知道似的。

心里有些乱,温雅苹想了想,便嘱咐两个小的留在花园里,“别乱跑,一会儿我就送你们回家。”

看着老妈的背影,孟茹知道她这是去和老姨说这件事了。听到身边传来低声的哭泣声,孟茹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捂着脸已经快成花猫的凌波。这会儿哭啥呀?刚才骂奸父淫妇时也没见你哭成这样。

“我,我妈一定很难受…”一句话说完,凌波已经哭得稀哩哗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让孟茹心里也闷闷的。等到凌波哭过一场,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年的日子,那些外人不知道的委屈与隐忍时,孟茹更觉得难过。

是啊,老姨不容易,小波姐也不容易,一个是怕离婚了被人笑,也怕孩子又怕人说是没爸的孩子,所以哪怕根本就过得不是很幸福也维持着这段婚姻。而另一个,明明是对自己不好的继父,可为了不让妈妈为难,当着别人面总是做出一副亲热一家人的模样…

或许,就这样离婚了,对老姨和小波姐都不算是一件坏事呢!总算也不完全是坏消息啊!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看着凌波的眼睛慢慢变红变肿像两颗小桃子。温雅苹终于回到小花园,看看凌波的模样,也没说话。从她手里抽出湿乎乎的手帕狠狠给她拧了一下鼻涕,就拉着两小往外走。

扭头看看老妈的脸色,把想问的问题咽回肚里。虽然很想知道老妈是怎么和老姨说的,老姨又决定怎么做。可是如果真问的话,会不会被老妈拍飞到南天门去啊?

“三姨,”怯声喊了一声,凌波很小声地问:“我妈是不是哭了?”

温雅苹没回答,甚至没扭头看她一眼,只是仰着头一声不吭地往前走着。

于是,温家两姐妹关于奸情之间的对话,就成了孟茹心里的一个迷团。很久以后,也没弄明白当时老妈和老姨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

可是,也就是在这一天之后,没有人再提让王永祥去陪护的事儿。从温雅苹到王小琴,温家的亲戚轮流在医院做护理,从没让温丽苹单独一人在医院过。

虽然大人没人特意说,可从王小琴那里还是隐约听说王永祥去过医院一次。居然还有脸在医院和老姨吵,说温丽苹根本没把他当爱人,把钱交给姐姐管都不给他拿着,明显的信不着他。还说什么温雅苹贪钱把着妹妹的救命钱挑拔他们夫妻关系。在温丽苹很坚决地说出要离婚的话时发了疯似的骂人,说看到温丽苹病歪歪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都温丽苹身上,说温丽苹根本就不配做人妻子云云。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没有转还的余地。婚,是离定了。不管是温丽苹还是王永祥,都没有想再挽回这段婚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没有再被带到医院去过,凌波不敢问温雅苹,于是总是缠着王小琴了解情况。问的最多的就是“我妈哭了吗?”

虽然每次小琴姐都说没有,可下一次她还是这样问。每次听到她这样问,孟茹的心里总觉得发闷。

老姨究竟有没有哭呢?是真的已经决绝到没有眼泪,还是背着人偷偷流泪,不管是哪一种情形,都让人觉得心酸。哪怕是一段已成悲剧甚至是如恶心的苔藓一样想要甩掉的婚姻,可真的面对“离婚”,还是会觉得难过的。无关感情,只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星期二的时候,事态有了最新的发展。据说温雅苹去温丽苹家里取东西,却发现原本的门锁竟然被换掉了。温丽苹所住的房子是她和前夫一起生活时买的房子,和王永祥根本没半毛钱关系。

按理说,温丽苹一提出提婚,王永祥都该知道羞耻主动离开那间房子的。可因为温丽苹人在医院,所以温家人也没强求王永祥立刻搬离。一切只等着出院正式离婚后再说。可没想到还没让他往外搬着,这家伙居然不知羞耻地把门锁换掉了。倒好像换了个门锁就能把房子霸占成他自己的了。

温雅苹拿着钥匙开了半天也没打开房门后,终于明白那个不知羞的贱男人做了什么。一气之下找了锁匠打开门。可她这头刚进屋,门口就来了两个片警,愣是把她堵在门里说是有人报警说她入室偷窃。

远远地看到围观的人群里有个躲躲闪闪似曾相似的身影,温雅苹要是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真是笨得可以撞墙了。拉着看热闹的人,力证了自己的身份后,温雅苹又提起认识的派出所的某某人,在两个片警找来那个熟人后终于把事情当成一场误会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