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恨,温雅苹站在门前破口大骂了足有半小时,完全失去了做老师应有的风度,直把在背后耍小手段报假案的小胡骂得窝在屋里不敢往出走。

把门锁一换,温雅苹直奔医院,让温丽苹把家里所有的贵重物品通通笼了一面,尤其是和王永祥没结婚之前就有的东西。拿着单子返回去把屋里翻了一个遍。结果发现除了房产证外还有一块手表不见了。

这块女装表可是大有来头。老上海牌A581型,真皮表带,原装机蕊,是七十年代风靡全国的碗表款式。当年凌小军可是攒了大半年的工资才买了这样一块女装表作为订情信物送给温丽苹的。就在收到这块表没多久,温丽苹就答应了他的求婚。虽然现在手表的款式有很多,可是对温丽苹来说,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新款式绝不上这只旧手表让她心爱。

当年凌小军和温丽苹的恋爱经过,温雅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这块订情手表不见了,温雅苹都不敢直接和温丽苹说。

当下打了电话,招集了一票人直奔王永祥工作的地方。据孟茹后来所知的资料统计,除了老妈、被喊过去的小琴姐夫妻俩再加上二舅还有不知为什么就自己跟去的凤芹姨,浩浩荡荡的也形成了一个五人小组。

王永祥是县工会的宣传干事,虽说是在工会上班,可是本身却并不属于干部的编制。

得说现在讯息不发达还是有一定好处的,温雅苹在家里闹出那么大动静,可王永祥在单位却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得到。得说小胡也是被吓到了,居然没能来得及通风报信。所以当五人小组一出现在他单位,指名嚷嚷着要找王永祥时,整个办公楼都轰动了。

这年头,娱乐事业的确是少啊!所以八卦几乎成了每个人的最爱,哪怕是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可耳朵却一早就竖得老高。

工会所在地离政府办公大院并不是很远,甚至因为资源有限,他们这栋办公楼里就有别的单位。在本单位领导的冷眼注视下,被本单位非本单位的群众干部围观着,王永祥的脸又红又白又青,转来变去比川剧的变脸还要精彩无限。

在王永祥还没被喊来之前,温雅苹已经当着他们领导面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李书记,我也不是没有单位在社会上瞎混的小白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跑到单位来说道这些事。虽然说这人坏和单位都没什么关系,就是骂也是骂的是他本人,可是我要是真在您面前闹起来,对你们单位影响也不好。所以,还是麻烦您多费费心。我们也不要求别的,只要他王永祥把应该还我们的东西还了,这事就算了了…”

软硬兼施,当着领导的面,话却说得也算客气。不管怎么样,先把东西要回来,如果就这么闹上法庭,虽然绝不会输了官司,可也太耽误时间了。

这位李书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交往不深,人品啥样谁也不了解,可最起码做领导的人绝不高兴下属给单位抹黑惹麻烦。所以听了温雅苹把事情一说,就答应了要帮着做主。

王永祥搭拉着脑袋,看看李书记又看看温雅苹,到底不甘心。“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们这些外人管什么闲事啊!我说温雅苹,你也是个老师,就这么跑到单位来闹,你还知不知道磕碜啊?”

“你知道磕碜,你知道磕碜怎么还让小孩撞破你和狐狸精瞎搞啊!”身为正主的温雅苹还没有出声,凤芹已经一挺身站了出来。手一叉腰,有些发胖的身体往王永祥跟前一站,几乎就要顶着他。“老娘见过不要脸的,可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老婆在医院里病得快死了,自己就在外面勾搭狐狸精,还想着把人家的房子霸占了。你可真是文化人儿!这肚子里转弯弯的肠子估计都让你那墨水给染得黑了叭叽了…”

凤芹是家庭妇女,没什么文化。可家庭妇女有一桩好处,那就是贼大胆,脸皮也厚,你甭管是哪儿,只要她在那,那就什么话都敢往出冒,什么人都敢骂。所谓的彪悍,就是如此。

被她这么大嗓门的一嚷嚷中,门外头走廊里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李书记不得不起身亲自又把半敞开的门又关了关,眼角一瞥,眼神里对王永祥的厌恶之色更重。

拉了一下凤芹,温雅苹慢条斯理地道:“王永祥,你说得没错,离婚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儿。这时候要是我妹妹健健康康的,我啥都不会说,该说啥该咋办都小丽自己来。可现在她在医院,刚从死神那里捡了条命回来,就像你说的,人病歪歪的,脸色又难看,身体又虚弱,都不配做人媳妇…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做姐的要再不出头帮帮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欺负死了!”

“欺负!谁欺负谁呀?你们老温家的人就巴不得我们离婚…可是,这不就带着一帮子人来逼我嘛!”王永祥指着一直没说什么的温志武,“怕你自己不够威摄力啊!还带小舅子来了?怎么着,我大舅哥没来啊?”

被他一指,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温志武身子一挣,迈上一步,探手揪住王永祥的衣领。“你这种人,犯不着让我哥脏了眼睛…”

“呵,怎么着,这是要打我!”王永祥不知死活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温志武。挥起拳,还没打出就被人紧紧抓住。一扭头,却是跟着来的赵树生。

“你干什么?放开!今天说什么都得揍这个王八蛋!”温志武瞪着这个外甥女婿,使劲地往回抽手。可不知是不是赵树生平时干力气活太多,他竟一时之间挣不开。

“二舅,你消消气。”仍是一脸的憨厚老实样,赵树生只扭头去看自己老婆,“小琴,我抓着二舅了,还要做什么?”

被他们两个一闹,被气得头昏的温雅苹也冷静了下来。“放开他!”伸手拉了弟弟一下,温雅苹冷眼看着王永祥。沉声道:“王永祥,不管怎么说,小丽和你夫妻一场。或许生活总有些不合谐的地方,可你扪心自问,小丽她对得起你。一场夫妻,好聚好散。再说了,就算你拿着房产证什么的,可那房产证上的名字还是小丽。你拿着有什么用啊!还有,这些东西就是上了法庭你也照样得还回来。而且一旦上了法庭,你的名声比现在还得臭,值不值得呢?”

不再看他,温雅苹转过头看着李书记,“李书记,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这事儿,还给您给您这位职工好好说说道理了。这么着,我们就在门外等着…”

话一说完,当先走了出去。一起来的几个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门轻轻的合上。温雅苹靠在走廊的暖气片上,眼神木然地看着面前的门。冰冷的触感隔着衣服让腰上一片冰凉,她的表情却仍是淡淡的。

“姐,真的不揍那个混蛋啊?”温志武有些不甘心的问。

“揍他?打坏了他怎么办?为他那种人坐牢值吗?”温雅苹瞥了他一眼,看着凤芹钻进不好意思往旁边散了散的人群里大声宣传着王永祥的事迹,却没有阻止。拳头不能用上的时候,舌头就是最好的武器呢!

“三姨,”王小琴迟疑了下,问道:“那个什么李书记能管成这事儿吗?”

目光一闪,温雅苹哼了一声,“那就看王永祥不想不想在这个单位混下去了。”

冷冷的,她的目光牢牢地盯着那扇紧紧闭合的门。许久之后,在门开的刹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诱夫》

书号:1663989

嫁是逼上花轿,

娶是万般无奈,

相公乖,

恭喜发财,休书拿来

四十三章找茬

“那后来呢?”听故事听一半会急死人的。孟茹缠着王小琴追问着,连拿上手上的水都忘了递上去。“后来到底是从哪拿回东西的?那家伙总不是真带去单位了吧?”

“从哪儿?”抓过水杯喝了两口,王小琴才冷笑了一声,“能从哪儿啊!就是那个狐狸精家呗!你说那个混蛋多不要脸,居然把老姨的表送给那个女人做礼物。你不知道,当时看着那个女人把表从手腕上摘下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扇她两耳光。就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狗男女,勾勾搭搭的搞破鞋也就算了,居然还拿人家前夫的遗物做人情,也不怕半夜睡不着觉…”

目光一转,王小琴收声,看了看一边搭拉着头没吱声的凌波。柔声安抚道:“小波,你妈明天就要出院了,你该高兴啊。”

凌波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待晚上睡觉时,孟茹挨着她低声问:“姐,老姨能摆脱那样一个男人是好事儿,你也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啊!”

没有回头看她,凌波沉默了很久,才低喃了一句:“不想回去看到那些人的脸…”

咦?眨巴了下眼睛,孟茹明白了凌波的想法。也是,如果老姨回来后她们搬回家去,那就要每天都看到那个狐狸精了。搞不好,还会见到那个贱男,毕竟那贱男没房子完全可能会搬去光明正大地和那狐狸精住嘛!这个,还真是一个问题似的…

拧着眉,孟茹翻了个身,却对上老妈亮亮的眼。耶,老妈也没睡着啊!目光一瞬,她刚要张嘴,却被老妈拍了一下,只好有些郁闷地合上眼,可心里却有些安下心来。

是不是太过信赖了,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到了妈手里就一定会解决。

第二天,住了半个多月院的温丽苹终于出院了,不过不是回到自己家,而是住进了孟家。

温雅苹只说方便自己照顾刚出院,身体还虚弱的妹妹。可孟茹却觉得老妈一定也是像她和凌波一样不想让老姨回到那个家那条胡同。

果然,吃完午饭,她还在炕上放赖不想那么快上学去时就听到温雅苹劝妹妹把原先的房子卖掉,又说前面有一家正好卖房,要不要过去看看。

孟茹也是好信儿之人,当下和老妈一起扶着老姨出门。一出门,先就愣住。这个,所谓的前面还真的就是前面啊!一出门就能看到,走路不用半分钟就能走到,果然真的是很近很近…

这户正卖的房子就在孟家斜对面。虽然房子不大,院子也小。一圈半人高的土坯墙,一扇小木栅栏门,让孟茹觉得有些不安全的感觉,不过这年头犯罪分子也没以后那么嚣张。最关键的是离得近,这样子两家也好有个关照。

几乎是立刻的,温丽苹就决定了要买这个房子。虽然手头钱不太够,却还是从温雅苹手里借了一百块钱交了定钱。回到孟家,两姐妹开始商量钱的事,虽然现在手头现金不够,可多借几家也能凑出来,而且把房子卖了,借款也很快就能还上,倒不用太操心钱的问题。

既然说到钱了,就顺便说到王永祥之前拿的那两百块钱。也从孟茹他们口中知道了那钱的去向,现在王永祥又说没钱还,温丽苹难免不甘心,咕喃着打官司要王永祥赔钱的事儿。“我两个多月的工资呢!就这么让那对狗男女挥霍了实在不甘心。”

“谁也没说你甘心啊!可是你自己想清楚了。要是协议离婚,只要一纸协议再到民政局办个手续就可以,可要是打官司离婚的话,最少也要几个月。为了那两百块钱,你跟他那么耗时间去,你值不值啊?”温雅苹冷静地分析,看她仍是一脸郁闷,也只能劝她放开了心,少想少错。

就象温雅苹说的,这一场婚姻是一纸协议,民政局里办手续就也了结掉了。至于财产分配,几乎没什么太大的纷争。本来就是,房子家具还带自行车,这些都是老姨自己的财产,当初王永祥也是白身一个进的这个家,现在怎么还可能让他带走太多东西呢?

离婚后第二天,温丽苹就把卖房的纸广告贴了出去。现在既没有什么手牵手的小广告报也没有什么海报,要卖房子的一般都是在自家房墙上贴张纸就算。这次孟茹还特意帮着多写了几张贴到电线杆上都算是超前意识了。

然后是搬家,因为新买的小房之前房主一直在住,也没再花钱和心思重新布置,直接就搬了过去。参预了搬家行动的王小琴回来说,那个贱男果然是搬到那女人家里去了,看到他们过去搬家的,不很大声地甩上门,故意来个下马威似的,结果小琴姐故意把收拾东西扫出的垃圾都堆在小胡家门前。

听着那些,孟茹也嘻嘻的笑,可想想却又觉得那对狗男女好像就这么如愿以偿在一起了似了让她不怎么舒服。

听到老妈说应该把欠李任风的钱尽快还上时,她的心里突然一动。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有那么点恶劣,可是如果真那么做了…呵,感觉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好呢!

透过小梁子约见了李任风。孟茹仍是笑咪咪地叫着“大叔”,让李任风也挂上一脸笑容。却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孟茹。直到孟茹先抗不住开口说话。没办法,谁叫是她有事相求呢?

“那个,大叔,可不可以求你帮我一个忙呢?啊,其实也是为了你自己…”

“什么忙?还是为了我自己而帮你的忙?”微微一笑,李任风靠进沙发,看着从进了屋就保持笑容的孟茹。

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小丫头精得不像是个小孩,而且除了那个精明劲外,还有连大人有时都会欠缺的冷静和从容。就像当她看到自己的这栋楼房一样。要知道现在这个小县城里楼房,尤其是个人建的楼房是很少的。可当她走进这座堪比小花园的院子,走过这栋三层高的小白楼时,脸上一脸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想当初,他闯南方时第一次看到高楼大厦都禁不住合不上嘴。那时他都二十多了呢!

目光微闪,因小女生不变的笑容而勾起嘴角,“说来听听吧!”

“不知道大叔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帮忙的事了。”看到对面李任风挑起眉来,孟茹轻轻吁了口气。还记得,那就好办了。

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孟茹心里可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概念。这种事又不是老姨做错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

“嗯哼,”点了点头,李任风轻笑,“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其实上次垫付的钱,他根本就没想过去要。对于他来说,那点钱不算什么,心里反倒觉得每次帮了人心里会更安稳些。可看到小女生一脸正色,他反倒有了些兴趣。

小家伙的心思并不难猜,而这种小小的找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因为来要求这么做的只是个小女生,哪怕他都觉得自己不会把她看成是普通的小孩,也难掩心中的惊讶。

是他老了还是现在的小孩都已经这么早熟?!

笑眯眯地看着孟茹,在她提出要求时并没有立刻答应,反倒反问:“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当初垫的钱是给你老姨治病的耶,就算想要拿来还我的钱被那个王什么的挥霍一空,也不关我的事吧!难道温家的人会就这么不打算再拿钱还我吗?”

当然不会!咧了下嘴,孟茹瞪他。这家伙,明知故问嘛!“大叔,我知道你是不在乎那些钱的,而且我妈和我老姨也绝对会尽快把那笔钱还给你的。可是,你…不,是我,我觉得不甘心不舒服,觉得被人骗去钱还忍气吞声的老姨太委屈了。所以,请你去找王永祥追帐的事,是我求你帮忙。并不是说我们想要赖帐。”

忽闪着眼,孟茹撇了下嘴。明明你这个大叔也已经闲得不知干什么似的表情,那去做这件事不是正好吗?

“这样子啊!”偏了下脑袋,看到瞪他的眼睛里跳跃着两团小火花。如果他不答应,这丫头会很生气吧?呵,虽然很想看看她生气是个什么样儿。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我答应你啊!”眯起眼,他笑着看她,“可是这样的话,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哦!有一天我向你讨还的时候,不会拒绝吧!”

呀!心脏猛地狂跳了几下。不可避免的,郁闷了。也是,以为李任风会没条件帮忙的她,真的很白痴。孟茹啊孟茹,你到底在想什么?就算这个李任风可能和师傅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对于你来说,人家又没欠你又不该你,你又凭什么觉得他应当应份地帮你呢?

敛眉,孟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好!我答应你。”

没有什么三击掌也没有举起手掌发个誓什么的。可当孟茹淡淡说出这句话时,李任风却笑了。明明是个狡猾的小丫头,可就是让他觉得她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许诺的人呢!

闷闷地看他,孟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敲碎他脸上的笑面。总是这么笑笑笑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虽然她是真实年龄也比他小,可是也小不了几岁啊!怎么就被他比能个啥事都不明白的笨蛋似的呢?

深吸一口气,孟茹忽然笑了下,低声问:“我听说大叔在南方的生意做得很好啊,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呢?怎么是有意往北边发展吗?”

“北边?”李任风的目光一瞬,笑着问了一句。虽然仍然在笑,可眼里却闪过让孟茹几乎拍手大笑的怀疑神色。

“是啊,北边!”加重了语气。孟茹高深莫测的笑着,却没有过多解释。她隐约还记得中苏边境贸易开放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前世可是听说跑边境的倒爷们都发了大财。这种事,做惯了投机生意的李任风不想参一脚,才怪!

不知李任风听没听懂她的暗示,只是凝视她的眼却渐渐深沉起来,连笑都少了几分那种戏谑的感觉。

“看来,真的不能拿你当小孩儿呢!”听到那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喃,孟茹只觉得身心都得到满足。虚荣啊!女人,你的名字就叫作虚荣。

正在陶醉,冷不防对面的男人突然长身而起。被吓了一跳,孟茹眨了眨眼,却见李任风勾起嘴角,笑看着她,“怎么样?丫头。要不要去看看大叔是怎么找茬的?”

咦?她,也要去吗?只是一犹豫,孟茹立刻摇头。这种事,还是掩在背后看个热闹就好。或许,看痛打落水狗是很在趣的戏码,可站得太近,被走投无路的疯狗咬到就不好了。

“只要大叔不要忘了和我说说故事就好了。”弯起眉,孟茹挺自然地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没有错过对面李任风突然紧缩的眼眸。

老大,如果以后真想向我提什么要求或是想为难我的话,请先想一想我背后站着的那位。

勾起嘴角,孟茹微笑,“下午还要上学啊!大叔,我也是要去打一场硬仗呢!”

被她夸张的语气逗到,李任风挑起眉,有些好笑地道:“上学?硬仗?我不知道现在一年级小学生的生活就这么精彩呢!”

“那是因为大叔你已经老了!”毫不留情地挖苦着,孟茹扬起天真的笑容,抱拳在胸,作祈祷状,整张脸都仿佛沐浴在神圣的光芒中。

“上帝啊,观音菩萨啊,请让我一定要成为班长吧!”

“噗…”一直没忍住,暴笑出声的李任风很给面子地收敛笑容,却在走过她身边时,忍不住轻轻拍了下孟茹的头,“原来小茹这么容易满足,居然只要做一个小小的班长就好了。”

被他亲昵的称呼惊到。孟茹退了一步,想想,觉得实在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下,“那啥,难道大叔不知道愿望是分阶段性的吗?就算想当国家主席,也得要等我成人后再立此宏愿吧?再说了,班长咋了,怎么着也管着四十来号人啊!”虽然,都是小毛头。可是,她真的从来都没管过那么多人耶!想来,做班长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呵呵…

书名:妾室守则

书号:1**8592

作者:阿昧

简介:我不愿意同其他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即使我不爱他。

我不屑于做这个男人的妻子,但只要我在,此位置不容任何人觊觎。

我不是在忍耐,只是还不到走的时候。

——女主语

第一卷第四十四章萝莉也有手段

终于到了这一时刻了。光荣的选举啊!

这一个星期以来。百般心机都是为了这一刻啊!孟茹的心里此刻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这一个星期以来,每天上学都好像是奔赴战场,那个心潮澎湃。自打上周孟茹开始拉着一群女生开始讲故事以来,她的人气是大涨。可惜,这世界上抄袭作弊的人就是多。星期二那天中午,孟茹还没等进教室就已经听到热烈的掌声。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座位两旁围得水泄不通。

那个,我人还没到,你们大家真的不用这么热情的。

笑容还未敛去,她就发觉事情不对头。

这群小屁孩都是墙头草,有奶便是娘的主儿啊!甭管讲故事的人是谁,照样鼓掌照样开心。透过人缝,看着李欣然那张笑脸,再听着自家表姐温立君笑盈盈的招呼:“小茹,快来听故事啊!”

孟茹几乎想一头栽倒。温立君同学,难道你不记得自己很讨厌那个叫李欣然被你说怎么看怎么假的女生吗?

心头郁闷难当,却只能振奋精神迎战。于是乎,第一小学一年三班展开一场故事大战。

你讲白雪公主,我就讲灰姑娘;你讲小人鱼,我就讲拇指姑娘;什么飞天遁天,孙猴大战白骨精;什么舒克贝塔和猫做朋友;大林小林遇妖怪…

从童话到神话,从外国到中国。把一干小学生听得如痴如醉。战争进入白热化时,几乎是同时听两个故事。这边正听着,那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呀!那头讲的好,过去听听去。人进去刚笑两声,就听见那边掌声哗哗的,耶,那边又来精神片段了,得,咱再回去…

听故事的原得过瘾,讲故事的两萝莉,隔空对视,火花四溅,战意飞扬。

一直熬到星期四,孟茹终于决定要使出杀手锏。你不跟风嘛!看我讲个现在根本就没有的故事,看你还往哪跟。

戴着破眼镜的黑发小魔法师横空提前十一年横空出世。毫无争议的,借由哈利波特,孟茹取得了故事大战的最终胜利。也是因为这个神奇的故事,这场故事大战终于引起了邹蓉的注意。

不是不知道两个小女生之间较着劲,不过觉得这是正常的竞争,且有利于同学之间的交流,邹蓉便持了支持的态度。可是那天当她踩着轻快的脚步,在教室门外发现故事仍然在继续,甚至没人留意到她这个老师提前了两分到门口时,就感到有些奇怪了。

侧耳聆听,才发现这竟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故事。一个奇妙的让人听得如痴如醉的神奇故事…

上课铃声骤响,一声“啊!上课。下回再讲。”围在座位周围的男女学生作鸟兽散。邹蓉和一脸得意笑容的故事大王来了个对头碰。四目一对,看孟茹收敛笑容,伸手去摸语文书,好像突然间又变成那个老成稳重的孩子,邹蓉不禁笑了下。

原来孟茹比李欣然更有语言天赋啊!身为语文老师的她之前竟没有发现。微微笑着,在课后,邹蓉把孟茹叫到了办公室。

“报告!”送屋时的声音喊得挺响亮,可进了屋人就发蔫。有些忐忑。

老实说,孟茹对教导处这种事还是有些抵触情绪了。受回忆影响太深,总觉得这进教导处的一般来说只有两种人:一是老师眼里的红人,各科课代表;二就是那些调皮捣蛋,老师眼里的坏学生。做为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夹心饼干,从前她还真是很少有机会到教导处。

闷着头站着,偶尔抬起头扫过正在办公桌上不知找什么的邹蓉。顺便扫视一下对桌正在训斥着一个不知名男生的孙老师。千万、千万不要当着一屋子的老师训我啊!

“这个给你。”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孟茹一愣,瞪着递到面前的书,半晌才回过神来。

“给我?”伸手接过那本《小学生作文》,孟茹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一年级还不用写作文吧!不是写写句子就完事的吗?何况,现在连造句也都没学呢。

“嗯,给你看。”邹蓉笑笑,“你刚才讲的故事很好啊。以后在班会上有机会也可以讲给大家听。对了,你讲的故事是哪本书的,老师都没听过…”

呀!这个…孟茹略一迟疑,还是答:“是我自己编的,晚上睡不着觉时瞎寻思的。”眨巴下眼,老实孩子撒谎的感觉不大舒服。可,不这么说,好像也没法子说别的似的。

“呀,原来小茹的想象力这么丰富啊!”抬手摸了下孟茹的头,邹蓉既感惊讶,又有些兴奋,“这么小就自己编故事,以后可以当个大作家了。”

仿佛突然之间被雷击中。正晕淘淘想着老师居然叫她的名字还摸她头的孟茹目光一瞬,心狂跳了几下。突然之间,就开窍了啊!

在这之前,她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看小说,人家重生的主儿不是腰缠万贯的大财主就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她真的不贪心,没想成大财主也不打算做女高官,只想要衣食无忧;有梦想之家可以居住;有足够的金钱让她可以买下那些精美的漂亮的让她直流口水的东西;可以想去什么地方可以不用去捏着手指算够不够旅费;也不用再去担心万一得重病连医治的钱都没有;然后,有能力的话去帮助一些她能帮助的人…

而这一切,在那一次的人生是她无法体验到的。哪怕是每天都在做白日梦,盘算了几百次中了五百万后要如何如何分配…

考虑过无数次如何让自己的重生人生变得闪烁金光,可是,每一个生财之道都被她一一否决。没本钱,没人脉,本身还是个没长成的小毛头,就算是想向老爸老妈献策,都会惹人发笑。

而现在邹蓉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虽然以她的年龄,仿金庸仿琼瑶仿二月河王朔外加余秋雨。都是要被人怀疑的,可咱这小孩写不出那些大厚本著作,也可以写专给小孩看的童话故事嘛!不仅不会被人怀疑,还会夸这孩子真是想象力丰富吧!

越想越美,甚至开始盘算这个本钱真的很少,只要纸、笔、信封邮票和她这个记忆马马虎虎却还能记着些事儿的脑袋就好了。

想到做到,放学回去,孟茹就缠着老妈说要买钢笔。在被问时只推说自己想早点练钢笔字,反正都在练毛笔字了那早点儿练钢笔字也是应该的嘛!

一番甜言蜜语哄得老妈答应了她的要求,孟茹的脑子里就开始构思自己的第一篇大作。如果不是还惦记着选举的事,早就迫不及待地动笔了。

是啊!选举,她做班长,可以管上四十二个小毛头的心愿,马上就可以完成。毕竟,这一星期的故事大战应该不是白费的吧!

笑眯眯地走进走廊,脚步轻飘飘的。远远的,看到低着头走过来的温立君,嘴里不知在吃什么东西,鼓鼓的…

偏了下脑袋,孟茹笑着扬手招呼了一声。温立君抬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怪怪的,似乎是被噎到了似的。

“你干什么?吃个东西还能吃成这样!”孟茹皱着眉,上前拍了拍表姐的后背。在她喘了一口气时。打出嗝时松了口气。

眨巴着眼,温立君看着孟茹,突然举手,立誓一样道:“小茹,我真的没有被收买!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不能移的人…”

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都不知你在说什么。”眼角一瞥,看到正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王明亮。

“孟…”目光一对,王明亮突然咳了一声,笑嘻嘻地一举手,“吃啥?给你果蛋皮?要不,无花果?不老林。不行啊,我只有一块…”

眼角抽跳,孟茹看看王明亮,再看看抿着嘴,往旁边缩了下的温立君。孟茹猛地拔拉开王明亮,几步冲进了教室里。

呵!真是热闹啊!这是教室还是菜市场啊?不可否认,一脚迈进教室,看清楚教室里正在发生的事情时,孟茹忍不住刻薄地满脑子怪话了。虽然没说出来,可满腹酸水把自己都浸了个透。

“孟茹,你想吃什么啊?”拎着袋子走进她的李欣然笑得一脸灿烂,“我们家亲戚给我买了好多零食啊!我又吃不了,所以就拿到学校来了。嗯,我看看,你好像最喜欢吃糖的了,那,吃这个大白兔啊…”

眯眼,瞪着举到面前的奶糖,白白的糖纸皮,可爱的大兔子,还有拿着它的那只白嫩小手…

窝火啊!这分明就是在行贿嘛!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小的小孩都懂得使这一招呢?还是官宦家庭出来的,都早早就知道这些人情世故的事儿呢?

抿唇,咧嘴,好不容易让自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孟茹眯着眼道:“我不能吃糖,这两天牙疼…”妈说是快换牙了。不过就是不疼,她也会觉得这糖苦啊!

目光一转,不是在吃糖就是在翻李欣然桌上的袋子的同学们,没有一个像之前前几天一样兴奋地扑过来扯着她讲故事。难道,精神食粮到底比不上那些美味的零食吗?

不自觉地垂下头,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孟茹缓缓趴在桌上,就听见一个声音在问:“中暑了?”

屁!都入秋了,还中什么暑啊?

条件反射地扭头怒瞪着脸上噙着一抹怪笑的沐义。孟茹哼哼了两声,“笑得真丑!”

扭回头,把头埋进臂弯里,不去看他丑人多作怪。可耳朵却是塞不住的。

“沐义,你喜欢什么。自己拿啊!真的——不用客气…”李欣然甜甜的声音,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一般,可说到后来却打了结似的顿了下。

“我说了不吃就不吃,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吧!”

死木头橛子!

孟茹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悄悄骂着。在头上投下一片暗影时,头一偏,定定地看着自己总是一脸笑容的同桌。“陈子宣,你吃了什么啊?”

“嗯,果蛋皮…”陈子宣微笑着,回头微笑,“谢谢你了,李欣然。”

嘴唇微颤,孟茹真想揪着这个笑脸娃娃学咆哮马一样狠狠地晃啊。你丫的,就不能有点儿骨气吗?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富贵不能移啊?难道一点零食就把你,把你们这群小气羊给收买了吗?

一再控制,可是还是忍不住扁了扁嘴。不行啊!虽然说回到六岁后的性格有时候还是有些小孩化的,可是为这种事哭就太丢脸了。

眨巴着眼,看着同桌目不转睛地看她,然后突然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孟茹愣了下,就见陈子宣倾近身,在她耳边低语:“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哦!”

眨了下眼,只觉得耳根有些烫。靠!孟茹啊孟茹,你在想什么啊?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弄得脸红!可是,刚才那柔似羽毛一样拂过后颈的气息,还有小正太的表情,真的——让人觉得好萌啊!

咳,她坦白,虽然外表有些木,有些呆,常被老妈说没生活情趣。可她这个宅女真的很萌那些可爱系…

没有了最初的信心,可是,选举还是得照常进行。

周六下午,唯一的一堂课就是班会。盼了一周的重头戏啊,可是看着站在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上班干部竞选大会几个字的邹蓉,孟茹却已经提不起精神来了。

按照她的经验,那些零食绝对会给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带来很大的影响。早知道李欣然会使这一招,她也…不对啊,就算她有那个心,也没人给她出那个闲钱啊!

在心里叹一声,作为主持人的邹蓉也演讲完毕,“下面就请作为班干部候选人的几位同学上台做演讲吧!”

掌声…哗啦啦的,觉得离自己好远啊!

闷闷的,却不能像无骨蛇一样趴在课桌上。坐的笔直,孟茹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眼神很正,可心思却飘得老远,那些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耳朵。基本上左耳进右耳出…

第一卷第四十五章班长

九月的东北,天气渐渐转凉。虽然白天秋老虎时而肆虐,可早晚却已经凉了。树木转黄,落叶飘零,已经是一派秋天的景象。

偏了头,远远地望着窗外顶着金黄色树冠的粗大桦树。孟茹有些恍惚,或许,会失败呢!都,这样争取了呢!

“啊…”腰上一疼,孟茹反手拍打着衣服,狠狠地瞪着沐义。“你别越来越过份啊!”臭小子,不稀得和你一般见识,你还踢得上瘾了。

拿眼斜睨了她一下,沐义只是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一抹嘲弄的笑。

被他那么一看,只觉得是被轻视被小看被挑衅,孟茹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满腔的怒火让她刚才的忧怨自动飘到九宵云外。

“你…”孟茹呲着牙,很想教训这混球一下。却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骂人打架的好地点。收回威胁的目光,转过头,看着正在台上微笑着许诺会把这个班变成一个充满学习氛围的大家庭的李欣然。孟茹渐渐平静了下来。

忍不住抬头敲了自己一下,真是蠢!不过就是碰到对手耍个小手段,你就全乱了阵脚。如果连个小萝莉你都对付不了,你还算什么重生者啊?还好意思说自己争取了,那样想着就打算放弃,你丢不丢人啊…

目光一窒,她突然扭头看了沐义一眼。对上那张总像是在冷笑的脸,她晃了下脑袋。一定是错觉,那家伙会踢她只不过是因为他无聊害搞破坏,怎么可能是在提醒或是勉励她嘛!呵,就说热血漫画或是那些什么日剧不能看太多的嘛!

眯起眼,在李欣然走下讲台瞥她的时候还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说***,就算你的糖衣炮弹真的起了作用让我输了这场选举,那也没什么啊!一个班长竞选不是校园生活的全部,而校园生活不是人生的全部。咱,输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