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队?成为第一批加入少先队员的一年级?

有些惊讶,孟茹眨着眼,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当年,还真没有赶上过第一波的时候。不只是少先队,还有入团以及其他一切。前世的她,永远都只是不上不下,夹在平庸之中的小透明。一辈子都在随大流做人做事。却原来,她也可以如此高调地成为别人眼里的榜样啊!

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心情就一直很复杂,哪怕是10月13日举行入队仪式时,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挺奇怪的。

10月的东北,有些凉。落叶满地,已经有了几分深秋的萧条冷寂。

整个一年级入队第一批入队的不到三十人,算是各个班级的精英。而其他的一年级学生只有在六一大批入队时才能带上那条鲜艳的红领巾。

仪式还没有正式开始,也没有要求正式列队,可孟茹却一直站在操场上。背在身后的手上,缓缓转动着刚才在地上捡起的大片桦叶。金色的叶片,发黄的叶柄,不知为什么刚才仰起头看着那片叶子缓缓地以一种令人迷惑的姿态旋落而下时,她的心里莫名地一动。是所谓的感动?似乎不是呢,可是当她回过神来时却已经把叶子持在手中。

或许,可以夹在书里,作一枚天然的书签。

她这样想着,然后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或许她是有想过要一件东西来作这个时刻的见证呢!

听到远处的笑声,孟茹略转了下头。

在墙边那两行桦树间,温立君正在和王明亮拉树勾勾。

“你玩赖!不带用指甲扣的…还说没玩赖儿,你刚才指甲都扣到我的肉了…”

她的声音很大,笑声很响,一如她脸上飞扬的神采。似乎,没什么改变呢!从前和现在,都可以轻易地和男生打成一片,那样开朗活跃的性格。

而她,敢怕已经努力着让自己活泼起来,不像前世一样内向,却还是没办法那样和男生追打玩闹。什么都不想的。

勾起一抹浅笑。孟茹转目看着和她一样一副乖学生模样站在邻近位置的陈子宣。有些不明白这个看起来绝对可以当三好学生的小正太。

虽然身边早熟的家伙太多,比如总是愤世嫉俗似的沐义,还有从父母那里提前学会虚伪人情交往的李欣然,都很早熟了。可是,陈子宣的早熟又和那两个不一样。无害的表情,温和的脾气,还有时不时会脸红的样子,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害羞的小孩,可孟茹总觉得他有一种稳重甚至可以说是宁静的气质。很想知道他是生活在怎样的家庭。一定,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家庭,才有这样的陈子宣吧?

似乎是觉察到孟茹的注视,陈子宣转过头望着她,却没有像之前几次一样红了脸,而是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一触即分,然后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原本清秀的面容,露出这样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笑容,让孟茹都忍不住看呆了。

“呵,”似乎轻笑了一声,陈子宣接下来的话让孟茹险些扑倒:“孟茹同学和那些怪阿姨的表情好像啊!”

那啥,陈同学,你居然真相了。

极力控制着自己快要扭曲的表情,在听到列队的声音时,孟茹一本正经地扭过头去看着前方。

有老师,还有高年级的学生,那几个戴着三道杠的人就是大队长呢!眼角不自觉地就瞥到手臂上的两道杠上。嗯,现在想想,似乎是有点程序出错似的呢!不过,可能是小县城里对这些不是那么讲究,至少她们也从没按程序写什么入队申请不是吗?

当熟悉的音乐响起,听着那“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替人”,孟茹勾勾嘴角,只觉得感慨,尤其是在看到身边之前还疯到满头是汗的温立君也一脸庄严激动的表情时,更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了。

有些,可笑似的感觉呢!这样的际遇…

看着旗手护着那面少先队队旗手走近,听着大队长讲话,辅导员致词…好像一切都是隔着水波看浮在水里的旧照片,透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到底是隔了漫长的岁月,哪怕她再用心,也不可能找回童年时那样天真无邪,甚至懵懂无知的状态呢!

就象许久前一个比她小很多的网友说过:不要夸我成熟,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经历那些让我成熟的事情。

那个30岁还傻傻的女人,那个30岁还不成熟的女人,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呢!哪怕重回幼年也无法遗忘的伤痛,这一世,不会再经历呢!可惜,就算不会再经历,却依然这样子就成了早熟的人…

第一卷第五十一章冬情

入队仪式后,日子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就象这个秋天的天气一样。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日子多。

因为天气转凉,学校开始统一安装炉子。因为条件有限,这时候的校舍里还没有暖气,也没有统一供热。有的,只是每间教室里安装上的铁皮炉子和长长的横过教室伸出窗外的铁皮烟筒。都是些旧物,有些用的年头太多,刚从仓库里一般出来就往下掉铁锈,结果那一天全校高年级的都在清扫操场。

一连几天,都有大卡车拉着满满的煤浩浩荡荡地开进学校。在操场的角落,卸下那些或小或大的煤块和煤粉,堆成高高的煤山。连附近的地都变成黑色,刮风时,走过煤堆的人个个都成了黑脸包公。

引火用的柴禾、木绊子是由学生带到学校的。在校舍的前面,每个班级都围上一块地方,把学生带来的柴禾、木绊子堆放在一起。

每天,负责生火的是值日生。为了确保在其他同学上学前把教室烧得暖和,所以每组值日生都要起早到校,生炉子打扫卫生。一般来说,早起值日会两个月轮到三次左右。

东北入秋后,昼短夜长。为了值日,常常天还没亮就要出门。不是同年级,值日的日期也不一样,可是每次只要孟茹值日,原本每天都要爸妈喊半天才能懒懒爬起床的孟博超不用人叫就会爬起床。

陪着孟茹走过那些又黑又冷的小巷子;在冷清清的校园里里拉着孟茹推开那扇沉重的大木门;拎着大水壶去打水;帮着孟茹和湿煤;捧柴禾回来外加扒炉子…

几乎把孟茹该做的工作一手包办,让和孟茹分到一组的陈子宣看得羡慕不已。

“你哥哥真是疼你。”弯起的眉眼,带着羡慕的语气,可不知怎么的,孟茹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冷。持着扫帚,虽然炉子已经生起来了,也不禁打了个寒战。想想,实在猜不着陈子宣有什么理由要用不善的眼神看自己,孟茹很大方地把这归为陈子宣大概没有疼自己的哥哥所以很嫉妒。转头就忘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眼神。

其实,也没什么好羡慕了。话说,她可是答应了老哥教他练一些擒拿的。虽然在她答应之前老哥就有说要来帮她生炉子,可孟茹还是自动把自己升为被胁迫的一方,才不肯承认自己是看到孟博超可怜的眼神才答应教他功夫的。

虽然有生炉子,可是教室里的温度还是和家里没法比。坐在炉子附近的还好些,虽然灰味有些大,经常觉得口干舌燥,却还是比坐在窗户边接触不到温度感到冷的同学幸运许多。虽然每星期都会调换一次座位,可还是有许多同学手上生了冻疮。

从前的孟茹也这样生过冻疮,所以这次学奸了,每次下课会在炉子旁烤火,还会倒一杯热水在玻璃罐头里放在书桌里。这样上课的时候可以不时捂一下手,所以一个冬天都没有生冻疮。反倒是温立君,粗枝大叶。不肯学孟茹善加保护自己,很倒霉地生了冻疮,虽然每天用姜擦还是老嚷着手痒。

进入十一月,天气更冷。很多同学都穿了棉衣棉裤,看起来像是突然胖了一大圈,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个个都像是刚从南极过来的企鹅。

下了不只一场雪,不再融化,而是积得厚厚的一层。屋檐上垂下或长或短的冰溜子。操场上特意圈起来的冰场开始冻得结实,每次走过那里,看到有校队的学生滑冰,孟茹总是想起已经很久没见的小云姐。还是暑假时见过一面呢!只在家住了不到一星期就回了市体校,说太长时间不练习,技术会生疏。大舅妈在感叹孩子放暑假都不能好好亲近下,大舅沉着脸说不要松懈,而孟茹却只是看着少女唇边那抹笑微笑。

冬天啊,就连在学校上厕所,都被老师提醒,慢走,小心点,注意脚下打滑。可是。就是这样,还是不可避免有人在冰上滑倒。其中一个,就是一年三班的学生。

滑倒的学生是个叫张小敏的女生,平时在班上是个不知不响比较内向的孩子。如果不是她这次受伤,可能还有同学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兼任着学习委员,李欣然便被委以送学习笔记给张小敏的重任。

“邹老师,我…今天家里有事,我妈让我早点回家了。”吞吞吐吐地把话说完,李欣然的耳根隐隐有些红。

站在她后面的孟茹看得分明,在邹蓉迟疑时便主动出声接下了这项任务。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也猜到李欣然所谓的家有事是假了。马上就要到期中考试,小心眼儿不肯去帮同学,怕耽误自己的学习,也可以理解。

倒不是孟茹自己很圣母,可像李欣然这样的小心眼她这会儿还真没有。再怎么说,小学一年级的考试她还是满有把握的。虽然没混上学习委员,可论起学习来,那可是作业本上就没过叉叉。

放学后,顶着慰问大使的名头跑到张小敏家。看到小女生又惊又喜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发酸,这丫头有点像从前的自己。心里感慨,脸上的笑容就更增加了几分真诚。以至于张小敏上学后就成了孟茹屁股后的跟屁虫,整天缠在一起,只要在学校,便同出同入,连上厕所都在一起。

没几天就被人送外号孟班长的狗腿子。第一次听到,孟茹只是皱了皱眉。以为小孩胡乱起外号瞎胡闹便没作出太激烈的反应,没想到这样叫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隐隐有欺负的架势。看到张小敏红着脸低下头委屈却不敢反驳的样子。孟茹的火气也起来了。

瞪着当面叫嚣的女生,孟茹眯起眼,还没开口,温立君已经上前推了一下那个女生。“你瞎叫什么?”

女生被温立君一推,身体一晃,原本还挺横的表情立刻现出一分怯意,眼角也不禁往边上瞟了下。虽然只一下,孟茹却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目光转处,却是嘴角笑意还未敛去的李欣然。想起来了,这个女生平时和李欣然关系挺好的。

眼珠一转,虽然不能确定那个外号的源头是不是李欣然,但眼前这个挑衅的女生应该离不开李欣然的指使了。

伸手拉住温立君,见那女生似乎松了口气的表情。孟茹微微挑起眉。这群女生只看到温立君一副火爆样,就连对着男生都敢往冲的彪悍,便忌了三分。可没人知道她这个总是很和气的班长要是打起人来那可比温立君痛上十倍呢!

手指交叉,抽离,右手成拳,当孟茹用左手轻轻拍动着拳头时,眼尖地瞥到不只一个人在盯着她的动作。似乎那些男生都很留意她呢!大概是有人多嘴的说了些她的事情。不过,现在的目光是啥意思?以为她这样温文且正义的班长会随便动粗吗?可是有些小瞧了她。

“狗腿子!”她的声音很大,且十足的尖利,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那个女生有些慌张地转了下头。脸上露出一种既惊又怒还有些畏怯的表情。

“心里很不舒服?”孟茹放缓声音,低声问着,“你看,我这样叫你时你很不开心呢!既然自己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为什么还要这样叫别人呢?”目光一转,她环视着教室里的同学,尤其是在某人身上停顿了两秒。

“小敏是我的朋友,能和她一起学习我很开心。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那么污辱人的外号!如果谁再乱叫,就真的要和我这个班长好好谈谈了…”声音顿了下,她又扬声道:“马上就要到期中考试了,欢迎大家和我们一起学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大家一起谈论的。”

虽然不敢肯定自己对这群孩子到底有怎样的威摄力,但这之后,乱叫外号的人却少了许多,就是再嚣张的人也不敢在她们面前这样乱叫。

然后,就是期中考试。毫不意外的,孟茹的成绩很好。就她本人来说,拿到双百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更何况得了双百的不只她一个人,李欣然和陈子宣也得了双百。就连温立君和王明亮也考得不错,倒是沐义,虽然没有垫底,可成绩却很不理想。可他本人却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把试卷折成纸飞机乱飞。

看着那只飞机飞过半空,几乎直接掉到炉子上。孟茹皱了下眉,提醒道:“沐义同学,试卷还要签字的。”

“签字?我可没家长啊!”慢条斯理地说着,他的嘴角满是讥诮之色。

“没家长,还有老师呢!”直接走过去捡回试卷,“拍”地一声拍在沭义桌上。孟茹心里多少是有些气愤,“不要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沐义,你妹妹也是要上学的,请你做个好哥哥的榜样。”

看到沐义冷下一张脸,阴沉地看向她。孟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脸上却仍是面不改色的镇定,“一个好哥哥,是要能让妹妹骄傲的。”

“骄傲?”突然掀了掀眉毛,沐义笑起来,“啊,是吗?让妹妹骄傲的好哥哥,可是我听说班长的哥哥这次考得也不怎么着啊!”

那倒是,自家老哥这样的确是考糊了。可恶,这家伙居然敢揭她哥的短。

瞪起眼,孟茹冷笑了一声,“是,我哥成绩是不好,可是我仍然以他为骄傲。因为我知道他尽力了!你呢?连试卷都不敢拿回去,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尽力吧!?”

没有说话。却猛地一下窜起来。被比自己个子高的沐义冷眼一瞪,孟茹一扬眉,挺了挺身,脚下偷偷踮起。“如果不是被我说中了,那你就做点像样的事儿给我看看…”

“像样的事儿?”哼了一声,沐义拿手指虚点了下孟茹,“我记住了,像样的事儿嘛!”

没有回答,孟茹只是仰着头毫不退让地瞪他。

沐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恨或是怨,根本无法影响这个社会。要想让人对你的情绪做出反应,那就先成为一个强者吧!

第一卷第五十二章徐徐行

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刺激到了?

每次看到沐义捧着本书死劲看或闷着头做题时。孟茹就会这样想。

是感叹还是欣慰?好像说不大清楚。可不管怎样,最近班里好像少了许多吵杂的声音。那些男生们也好像少惹事生非了,课间打闹的也少了。虽然没有人说,可据孟茹观察,班里大部分男生还是看沐、王两人眼色的。现在一个头儿突然之间转为好学生闷学学习了,怎么着也不好太胡闹影响他,甚至在沐义的带动下,有的小皮猴也开始在课间看看书什么的。

虽然没说,可孟茹还是很开心班里这样的氛围。本来想着帮沐义一把,给他讲讲题什么的,可没想到在她行动之前,李欣然就抢在了前头。虽然是学习委员,可李欣然主动给同学讲题,这还是第一次。沐义同学都算是荣幸了。

偶尔一回头,看到李欣然仰着下巴冲她傲娇地微笑。她就想不明白这小萝莉究竟是在和她较什么劲呢!

不过就算是存心较劲,她也不能和一个小女孩质气不是。何况她现在要忙的事情多得很。自打沐义笑话了自家老哥的成绩后,孟茹是下定了决心一定得让老哥的成绩提一提。最起码也得在考完试回家被老妈笑问:“考糊没呀”时可以像她一样在说“没考糊”时拍着胸脯特有底气才行啊。

借口要哥哥提前教自己二年级的功课,一半是为了勾起他的学习兴趣,另一半倒纯是为了她自己。虽然说是重生者,可就她前世的那个学习水平,还是得多学多看。提前学习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原本孟博超对学习就很是头痛,每每被孟茹拉到炕桌前,坚持不到五分钟,就会倒在桌上迷糊过去。可现在孟茹却总是缠着她问东问西,又要他讲数学题,又问他那个字怎么念,要不就是“哥,这个怎么组词啊?”“你造个句给我听啊!”

被纠缠得脑袋都要大了。有时气起来吼一嗓子“你问我干什么?你又不是二年级的,学什么学啊…”

一句话吼完,看着孟茹忽闪的大眼睛,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他自己倒先郁闷了。再加上每次他一闹脾气,接下来就会有老妈或老爸的魔音灌耳:“你不能对你老妹好好说话啊!”

这样来上几次,他也不敢吼。每次孟茹一问问题,他就绞尽脑汁想答案,磕磕绊绊地把题讲了,还有点忐忑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不像是在教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妹妹,而是在回答老师的提问。可一看到妹妹笑眯眯地夸“哥哥好厉害!哥哥什么都懂”时,心里那个美啊!不知不觉间,上课就会认真听讲,有什么问题不会抓紧时间问。虽然一开始还会像以前一样觉得不好意思找老师问题,可想想问老师总比看到妹妹失望的表情好。一来二去,学习的劲头倒是大了很多。然后,在不久之后,凌波也加入了这个学习小组,就连温立君也在不太情愿的情况下被赶到这来做作业。

期末考试的时候,几个人的考试成绩倒是真的得到了整体提高。而孟茹又是拿了双百。

又一次拿到双百。和陈子宣两个并列第一,而李欣然则因为一个小数点成了第二名。拿到奖励的几支铅笔,孟茹倒没觉得多高兴。和一群小孩比,就算占了上风也没什么意思。

这些,远不如之前被叫到教导处收到那封她期盼很久了的信来得开心。

那天隐约听到叫她的同学说有看到好像是有她的信时,孟茹就立刻想到了十月初她寄出的那一封信。当时写的联系地址是学校。一来觉得方便些,二来觉得如果寄到老妈单位的话,有可能她就不是第一个拆开那封信的人了。

无关尊重与道德,事实上老妈和老师这两种人是很喜欢拆别人的信件的。大概总是觉得自己有权利也有资格来了解自己的孩子(学生)所有的情况,在她们面前就不应该有任务秘密。

喊过报告过走进教导处,在孙老师的桌上看到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虽然看不全,但看起来很像是写给某个学生的私人信件。

不自觉的,轻轻皱起眉。心里还在寻思如果邹蓉也理所当然似地拆开了自己的信,那自己要怎么做呢?不过还好,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让她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不是没留意到邹蓉好奇的目光,可是她没有问,孟茹也就不打算说。把信封小心地贴身放好,微笑着保持高深莫测的形象。一走出教导处就紧跑两步,没回教室,而是跑到外头墙边。虽然背风。可仍然觉得冷得像在被刀子割。

手有些哆嗦,好不容易撕开了信封,看到信纸上流利的钢笔字时,她才轻轻缓了一口气。

先是几乎是跳着行地看了一遍,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才确定这真的是《故事大王》的主编亲自写来的回信。信上说很喜欢她的故事,并且认为这篇《喜羊羊与灰太郎》可以写续集。又提到她的第一篇故事将在来年的一月刊上刊登,稿费是3元千字。

不清楚现在的稿费行情,可想想,新世纪之后自己写的几篇言情小说当时也才20千字或30千字,虽然被叫为廉价码字工,但当时好像差不多都是这样,像《知音》什么的杂志200元千字的毕竟还少。当然,王大爷5元一个字的事就更是少得要命了。再然后就都成了版税制,倒基本都不再算多少元千字了。

捏着指头算了下,自己那篇文字好像差不多快到两万,怎么算都能得到50来块钱。这都快赶上老妈大半个月工资了。可以说,真的很好赚耶。

回到教室时,虽然极力装作镇定,可脸上的笑却是瞒不过人的。温立君和张小敏拉着她好一顿盘问,却都让她随便忽悠过去了。回了家,就马上动笔写了一封信给那位王主编。先是表达了感谢之情,然后又客套地崇高的敬意和对《故事大王》的情感,又很谦虚地表示自己还需要很多指点,最后附上这段日子写的《喜羊羊》第二集。

这一次,回信回得很快。很巧的,就在期末考试前一天收到回信。这一次,邹蓉没有再像上一次一样什么都不问。毕竟随着信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52元的汇款单。

看看那个有些厚的大信封,孟茹几乎可以肯定里面一定装了一本样书。想想。也不掩埋,直接对着邹蓉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你说自己投稿被采用了?”有些惊讶,可样书就在自己手上,翻开书页,内页目录果然有自己学生的名字。

咽了下口水,她的声音提高了两分,“这篇喜羊羊的故事是你写的?”目光一转,看到还留在办公室的同事都在看她,邹蓉不觉挺了挺腰,有一些得意还有一些兴奋。自己的学生,才上一年级的小学生就能自己写童话故事还刊在了全国知名的儿童读物上。她怎么可能不兴奋呢!从心里往外笑出来,她直接把那些视线当作是羡慕的的目光。

于是,不到半小时的工夫,一年三班出了个会写童话故事的女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校园,连离得远的高年级都跑来看热闹,凌波和孟博超更是跑了过来一探虚实。

事实到了这一步,根本就不能再瞒,也瞒不住谁了。回到家,把样书和汇款单放在老妈面前。看着老妈惊讶的表情,孟茹只觉得高兴。

“你…”温雅苹抓着手里的汇款单,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到最后才干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别耽误了自己学习…”

夜里,孟茹半梦半醒间。听到老**低泣声,“我这是…高兴,高兴的…”朦胧中,听到那一句。

因为这件事,一两几天,孟茹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就是在考试期间,都会有先交了卷的人趴在门口往教室里看。

除去一开始还有点兴奋外,就只剩下满心的郁闷。怪不得那些名人总是患得患失的,果然,虽然被人注目的感觉虽好。可长时间被人指指点点的就让人受不了了。还好,期末考试结束,放了几天假后,领过学生证,通知书,三好学生证书、奖章,期盼以久的寒假就正式开始了。

一年级的学生因为年纪小,所以学校并没有安排假期护校任务。可以说,一个寒假都不用上学校报道。虽然放假前一天老师们都在殷殷劝戒学生们在寒假期间要注意安全,做好作业,不要只顾着玩…可大多数的学生一出校门就会把这些话丢在了脑后,疯得没形。

放了假,孟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轻松愉快,避开那些连在她让厕所都喜欢指点她的同学还有那些总是要审视的眼神看她的老师们,可是,没过几天,她就发现虽然没有那些指点的目光,可似乎她身边还有个更疯的。

瞪着炕上堆了好几摞的杂志,孟茹一个劲眨着眼,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妈,你买这么多《故事大王》干什么?”

“送人呗!嗯,这边的是给亲戚的,这边的是给单位的同事的,还有这边,给你们单位的人…”

“不用这夸张吧?”虽然郁闷,却没办法阻止温雅苹的行动。当发现连身边邻居家似乎都要人手一本《故事大王》时,孟茹彻底蔫了。闷闷地,近似逃难一样跑到师傅家,刚一进门,就被小梁子揪住,“小茹,这个,这个真是你写的啊?来,快给哥签个名…”

咧嘴,看着小梁子一脸兴奋的样儿,再看看坐炕上喝着茶。似乎根本没往这边瞧,可嘴角却总是挂着一抹笑意的师傅。孟茹颤抖着唇,“梁哥,我怎么看着你,越看越觉得你长得象大海呢!”

“啥?大海?啥意思啊?”摸着脸,小梁子疑问:“是说梁哥我人帅,有大海一样宽阔的胸怀?男人味?”

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孟茹一本正经地道:“我晕船,”抬眼,斜睨着一脸不解表情的小梁子,她冷幽幽地甩出小沈阳同志的段子:“一看到你我就象见到了大海,晕死啦…”

第一卷第五十三章一把火与小雨

“你就是那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烧了我…”

热情的音乐传来,孟茹直起腰,手里还捏着刚捡的热乎乎的鸡蛋,有些发怔地看着栅栏外面晃过的男青年。爆炸头,喇叭裤,手提录音乐,脚踏太空步。在孟茹眼里看很复古,在温雅苹眼里看是很另类不学好的小混混。

“还唱还唱,一把火都把大兴安岭烧了,还唱个没完。”隔着栅栏,那边的凤芹姨不高兴地骂着,一句话让孟茹笑喷。话说费翔大哥也是满委屈的,唱个歌也让大家安上罪名。

“呀!我说姨,你可别乱说,大兴安岭着火可和人费翔没关系!”小青年转过头,直着嗓子喊。这时,磁带已经转到“小雨来的正是时候,代表我流不出的眼泪…”

“还小雨呢!可别让我说准了,今年要发洪水的…”

眨巴着眼,孟茹捂着嘴,不敢说话。看到那个偶像被污辱的男青年一甩爆炸头。哼哼着远去,孟茹在肚里笑得几乎断气。

不知该说凤芹姨的预感强大还是费翔有特异功能,记忆里今年还真是发大洪水了。

仍然记得自己很没用地揪着老**衣角,很哀怨的,“妈,你说一个八岁的小孩就让大水给淹死了,多可怜啊…”也记得当时老妈把大澡盆拎过来,“有啥事你就进澡盆里呆着就行了,不用怕哦,妈到时会救你的。”可惜到最后也没有让老妈表现伟大母爱的机会。那一场大洪水到底没有涨到家门口,隔了不过百里的城市水淹到半人高,可孟茹所在的小县也就只是被雨湿了湿脚面。

在很多人关于87、88年的记忆里,大概最深刻的就是这两首歌。年轻女孩是因为那个让她们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潇洒的混血美男子;小青年是因为那火热的旋律和劲舞;而老人们更多的则是因为那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

这一年,街上车多了,人多了,喇叭裤多了,花衬衫多了,烫着爆炸头的多了,好像全中国都在追逐着由电视带来的港台热一样。两年前光是听到“白萝卜红萝卜”就脸红心跳的纯情似乎在越来越大胆的歌词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年半的时间,孟家的变化不能说小。

从去年起,温雅苹就开始养鸡卖种蛋。原本养的只是普通的白条鸡,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就又亲自跑到邻近的市里买了二百只罗丝鸡的鸡雏。这时,下红皮蛋的罗丝鸡县里还没人养,所以普通的鸡蛋和种蛋卖得比白皮蛋价格高了两分,就是这样还卖得快。

把原本的猪圈拆掉,就在院子里又搭了个鸡棚。虽然姥爷也有些嫌吵。可因为每天早上的荷包蛋还是忍下了。前世,温雅苹也是养鸡的,那时候每天吃蛋吃得孟茹觉得厌,可现在却每天都坚持吃一个鸡蛋,以保证自己的健康成长。

因为种蛋卖得好,所以凤芹姨也张罗着养鸡。可是不知是不会养还是太不精心,一百来只小鸡活下来的还不到一半,越到后面就越是灰心。

而孟茹自己,连续两年的考试成绩双百,三好学生,又在新学期里挤下了李欣然兼任学习委员,还成了县里都知名的小作家,是第一小学最出名的学生了,甚至还成为别人班级班会的座上嘉宾,大谈学习方法之类的话题,连孟茹自己都觉得这两年过得真的很梦幻,变得觉得不象自己了。

把手里的鸡蛋放进筐里,孟茹摸出怀表看了看,“妈,我要上学去了。你记得把鸡蛋拎回去。”现在流行电子表,上次收到稿费时。被老哥缠着熊了一块,想想,就干脆多买了三块,凌波和温立君也一人一块,还被老妈骂败家,差点就收回她自己管理稿费的权利。还好她乖巧,保证再也不乱花钱。

开玩笑,她这两年存的那点钱,现在手头里也就不到一百块,其他的早就挪作他用。如果真被老妈查帐,还不死定了。

转身的刹那,听到凤芹姨扯着嗓子问:“雅姐,我昨天和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眉,不自觉地掀了掀。昨天凤芹姨和妈说事的时候,孟茹是听到的。去年时凤芹姨家就在院子的前半截盖了新房子,据说是王叔作生意赚到了。这年头做生意是好赚钱,据说只要是个练摊的就能成万元户。可是就算是再赚,不能攒也是白费。王叔那人是个大手大脚的,整天介把这朋友那朋友往家带,又吃又喝,有时候还凑在一起打个麻将什么的。有一次三缺一找了温子轩过去玩,结果没过五分钟人就跑了回来。铁青着脸说以后王家再找他打麻将只说他不在。后来才隐约听说王家打牌打得很大,根本就不是玩而是直接赌博了。

一来二去,原本刚过红火的王家,日子就有些萧条下来。昨天甚至还和温雅苹商量,想把后院的老房子卖给孟家。虽然没说是非让孟家买,可话里话外却透着那个意思。“雅姐,你说你们要是买了那房子,再翻新下。连着院子,那得多宽敞,气派啊。这要是我卖给别人了,你以后再想找能连一起的房子可就没有了。再说了,咱们两家的房子当年又是一起买的,房墙原本都是连着的呢,当然得先可着你了。”

听昨晚上爸妈商量的意思,也是有意要买下那间房的。可是,王家开出的价格就真的是有点高。是,当年一起买的房子,价格也知道的差不多,可是现在的房价可涨得不像后世那么夸张,再说了,现在王家已经把原本的宽院又占了大半,还想照原来的那个价格再往上加钱,就实在是说不过去。

很想转身提醒老妈一句,却又不好明说。孟茹只好一回身笑着喊了一句:“妈,我姥爷晚上要吃过水面,我是不是先去换面条啊?”

在温雅苹“啊”了一声转过身说去给她装面时,孟茹拉了她一把。“妈,你别什么事儿都那么好说话。”

微微一愣,温雅苹看看孟茹,扬起嘴角笑了下。“当我是你爸啊!”点了下孟茹的脑袋,她又嗔道:“小丫头片子,越来越鬼道。得了,你自己去装面得了。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姥爷又去哪儿了?最近这些日子怎么老往外跑啊,大热天的,可别中暑了。”

“估计又是就哪个朋友家了吧。”孟茹嘀咕着,出了鸡棚,自去仓房装了一盆面粉,又顺手在小竹篮里抓了一把菇娘揣兜。

现在县里的面条厂规模都不大,有点象小作坊。吃面条时都是装上一盆面。一斤半面粉换一扎一斤重的面条。面条厂离得很近,虽然还要穿过小胡同,七拐八拐的,可实际上走路都不用五分钟,所以孟茹一点都不担心会迟到的事。反倒一面走一面扒菇娘往嘴里扔。

嗯,今年的菇娘挺甜,回头让妈多买点儿,串成串挂到仓房里,冬天都能吃。

正着磨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却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脚步顿了下,在一声熟悉的咳嗽声传来后,孟茹把目光转了过去。

小门,小院,不算高的铁门,上面还有镂空的花纹,漆着黑漆。大热天的,让人看到都觉得闷。

走近几步,嘟了下嘴,孟茹给自己找借口。这个,本来就不是全封闭的,她张望个两眼,不算是偷窥吧?

踮起脚,就能轻松地看到院里的情形。第一眼,就看到院子中间长了一根枝叶繁密的树,应该是沙果树吧?那垂下来的果子,长得挺象的,要不,就是海棠果。揉了揉想到酸果子就有些发酸的脸颊,孟茹转动着目光,往树旁那个小桌上看。

有茶,有点心,还有人,这样坐在树荫下谈天还真是挺有情趣的。背对着孟茹的是一个穿着短袖碎花衬衣的女人,头发有些花白,应该是一个老太太了吧?一只手持着蒲扇,轻轻摇着,方向却是对着对面。

对面的是个老头。穿着白衬衫,略低着头正在喝水。虽然一时看不太清脸,可这个感觉…

难道…在老头笑着抬起头的刹那儿,孟茹瞪大了眼,半天合不拢嘴。那个,正笑盈盈看人的老头儿真的是她家那个总爱扳着脸疑似面瘫的姥爷吗?

不敢再看,她倒退几步,见了鬼似地跑开,直到拐了个弯才停下脚步,怔怔地,脚步发飘地往前挪。

这个,难道就是所谓的黄昏恋?她家姥爷在搞黄昏恋啊!啊,这就意味着她也快要有姥姥了啊,虽然不是亲的。

眼睛晶亮,八卦因子在胸腔里叫嚣着。换了面条后,特意换了条胡同走,生怕撞上姥爷会让他觉得不好意思。呵,如果坏人姻缘会被骂的。

回到家,有心和老妈说说这事儿。可看到她正和凤芹姨聊得火热,只好自己先去上学。

在学校里,看着温立君嘿嘿奸笑,“小君,你就要有奶奶了哦!”惹得温立君直拿眼瞪她。“成天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那个故事到底写没写完啊?都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连一只羊都没吃上,你是想饿死我们灰太狼啊!”

被拿到短处,孟茹只能黑线地败下阵来。那啥,如果让灰太狼吃到羊,会对广大小朋友造成很严重的心理伤害啊!不过,这样的话可不敢对灰太狼的死忠说。

晃晃脑袋,她搞怪地举着手:“巴巴妈妈,巴巴爸爸,可里可里可里,巴巴变…”

看到温立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孟茹撇了下嘴。幼稚吗?可是她觉得这些动画片重温一遍还是觉得很有趣啊!至少她没像王明亮一样每天都喊“熊的力量”呢!再说了,喜欢灰太狼的你凭什么说我这个“作者”幼稚呢?

眨巴着眼,一转身,孟茹就扑到张小敏身上,“啊,说昨天小鱼儿吓小仙女那一段啊!是啊是啊,真的好有趣啊…”

瞪什么眼呢?现在可是童年的美好时光啊!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晚上回了家,就听到老妈在和爸商量买下王家的旧房翻新的事儿。一千块,比九年前翻了几乎一倍,且还没有了一大半院儿。价格不能说不贵,但却还是比凤芹姨之前报价便宜了三百块钱。想来,老妈也不好意思讲太多。

因为大人在商量大事,孟茹压在心里的小秘密就没机会说出口。等到孟建国问钱够不够,又把目光往她这边瞥时,孟茹忙垂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老**目光也转到她身上来。还好,温雅苹挺有把握地笑着说这两年养鸡也存了一笔钱,买房和翻新的钱都还有。孟建国松了口气,孟茹也暗暗吁了一声。还好还好,不会问她借钱,那她那笔稿费的下落也不会暴光。

大概是后世的钱太毛了,她觉得自己把这两年攒的稿费差不多一千块都拿去投资,并不是太大的事情。可是如果让老妈知道,别说教训,估计一顿打都跑不了。那可是说以后给她上大学用的钱啊!

自从第一篇故事在刊物登出来后,这一年半,孙重又为她多开了一门写作,不再像前世一样总是瞎子一样一头撞进去摸来摸去,而是有系统的学习。自觉写作水平有所提高,至少,她这个连续的故事还一直没有遭过退稿。

而且之前又和王总编打过招呼,近期会开另外一个新故事。如果说那个黑发的小巫师总是在梦里喊她是有点无耻。可两年来一直未曾动笔的《哈利波特》,真的让她手很痒。

罗姐姐,可能真的要对不住您了!

偏着脑袋,在心里把剧情过了一遍又一遍,顺便把到时被问到为什么写西方的魔法故事时该怎么回答都考虑到了。嗯,我的作文老师家里可是有很多英文原文书啊!这理由多好…

“小茹,你在学校有没有听到什么啊?”

“啥?”猛地醒过神,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家老妈,孟茹心道:我的事儿没和同学说啊,不会是让妈听到什么了吧?

眨巴着眼睛,孟茹不得不悲摧地承认,哪怕她是一伟大的重生人物,也改变不了她对老**畏惧之心。别再看了,再看我要是把秘密说出来怎么办啊?

“我怎么听有学生说…”

“他说的都是假的!”难道是沐义那家伙告黑状?可他好像也不知道她的秘密吧?

正着磨着,一抬头对上老**眼神,孟茹眨了下眼,若无其事地笑开。

仍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温雅苹淡淡道:“说是最近有拍花子,你自己小心着点儿。”

咦?原来说的是这件事吗?也是,下学期沐义的***也要上学了,怪不得他会把老师说的这事特意跑去告诉院里的老师呢!

心情一放松,孟茹也牛上了,一拍胸脯,只笑道:“我怕啥,拍花子要是碰上我,才应该小心呢!”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点炫耀的大话心理,可是孟茹没想到实验的机会居然那么快就到了…

第一卷第五十四章怪叔叔

星期天的时候,和张小敏约了一起去公园玩。原本也约了温立君的。可惜她临时改了主意。孟茹只好一人去赴约。

现在的公园,因为还没有改建的原故,比孟茹记忆里残旧不堪,而且游乐设施也几乎没有。唯一让孩子们感举趣的大概就是公园门口那些摆小摊的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