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昇和孟棋楠的眉毛同时拧成了一团。

扶桑花自己说是第几次把寡伤得体无完肤了!

担架来了,青碧和红绛帮忙把孟棋楠放上去,卫昇格外温柔地安抚她:“别担心,先好生养着。”说完他瞬时换上一副冷漠面孔,指着那名胡姬冷冷说话,杀伐无情。

“赐酒。”

孟棋楠慌了。表叔公咱知道护短,可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嘛!寡昨天收拾胡姬,已经把吃醋泼妇的性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今天要是再因此杀了胡姬,全天下都要说寡是妒妇,胡越部族那就更能装委屈说咱欺负他了!这不正中奸下怀?

于是她费力抬手去扯他袖子:“皇上息怒,这只是意外,您看她也受伤了,怪可怜的…赛前臣妾与他们定下了规矩,死伤自负与无尤,现出尔反尔别会笑话臣妾的。”

“真的是意外?”卫昇冷笑,阴鸷的眼神投向乌获,挑唇道:“倘若不是意外…呵,既然爱妃为们求情,就此作罢,但愿不要让朕发现是有居心叵测。”说完他拂袖转身,陪着孟棋楠离场回宫了。

乌获一直半垂着头,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极力隐忍。

孟棋楠虽然“腰断了”,但心情极好,躺含冰殿的床上,翘着腿哼起了小曲。

不用侍寝心情就是好吖!母鸡那么多,表叔公一个个慢慢睡去吧,千万千万不要再想起寡。

“贤妃好些了吗?”

乍闻卫昇的声音门口想起,孟棋楠陡然一惊,赶紧把腿放下来平平躺好。青碧一边回话一边把他引进屋内:“回皇上的话,娘娘已经喝过药了,正休息。”

孟棋楠急忙闭上眼睛挺尸。

脚步踏轻软的地毯上几乎没发出声音,孟棋楠正揣测卫昇走到哪里了,床沿忽然一沉,卫昇她身畔坐了下来。他没说话也没动作,孟棋楠闭着眼却仿佛感受得到他灼热的目光,刺得她如芒背。

表叔公真是太有杀伤力了…

她正纠结要不要“缓缓醒来,露出惊喜而娇羞的表情”,猝不及防唇上一软,卫昇居然弯腰吻住了她。

她再也顾不得伪装,倏然睁眼,怒目而视。不要脸!就喜欢干偷偷摸摸的事情!

卫昇挑眉轻笑:“不装睡了?”

孟棋楠一脸刚睡醒的懵懂样:“皇上您多久来的…”

装!继续装!卫昇手指轻佻,她软嫩白净的脸颊摸来摸去:“来了好一阵了,爱妃的睡姿真是曼妙,让朕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胡说!明明刚刚到!孟棋楠恨他睁眼说瞎话,又不能揭穿,只好道:“让皇上久等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给您赔不是。您坐这么久肯定也乏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等臣妾身子好了再去给您请安。”

卫昇岂会不知她拐着弯下逐客令,偏就要跟她对着干:“朕还真是乏了,懒得跑来跑去折腾,索性就此将就一晚罢。”说完他就脱掉靴子挤上了床。

表叔公脸皮是城墙铸的吗!!!

“受伤”的孟棋楠不敢动,只好委婉提醒:“可是臣妾这个样子伺候不了您。”天天睡您都不腻吗?换个新鲜口味不好吗表叔公!

卫昇躺好就过去搂住她,笑得欠揍:“没关系,反正以前也不怎么主动,还是换朕伺候吧。”

说着说着,他把手伸进了她衣襟当中。

孟棋楠瞬间暴怒:“我腰都断了你还这样!没人性!”

卫昇低低发笑:“你想哪里去了,朕是怕穿着厚衣裳睡不舒服,朕又不是禽兽。”果然,他只是把她的外衣剥下,扔到了外头。

孟棋楠这才稍微息怒,阖眼准备好好睡觉,这时卫昇俯下来冲她耳朵眼吹气:“爱妃还记得今天许诺过朕什么?”

孟棋楠一本正经装糊涂:“不记得。再说我现不方便,以后再说吧。”

卫昇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鲜红软润的小嘴:“你只是腰扭了,又不是张不了嘴。”

…表叔公对吹箫到底是有多执着!

孟棋楠再次发火:“刚才谁说他不是禽兽的?!”

“朕确实不是禽兽啊。”卫昇笑得轻佻,咬着她耳垂慢吞吞道:“朕禽兽不如。”

第五三章 不疼

孟棋楠保持笔挺的躺姿不动,任由卫昇爬到身上来宽衣解带,她暗自磕磕牙关,又活动了一下腮帮子,做好了吞东西的准备。

表叔公老说寡人牙尖嘴利,寡人今儿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牙尖嘴利。

咬断你咬断你咬断你!

卫昇把她脱得像剥壳鸡蛋一般光溜溜的,挺翘白嫩的胸脯扎眼得很,他伸手去又捏又揉,调笑道:“每次朕只有摸着这儿,才能确信你是个女人。”

细细想来,小狐狸除了有副娇柔的女儿身,性情却是比男人还爷们儿。

忍!忍!孟棋楠双眼怒火熊熊,磨牙道:“臣妾不才,让陛下失望了。”

“本来就没抱希望,所以不曾失望。”卫昇埋头在她胸口鼓捣。他明明很喜欢搓弄这具身子,偏偏要口是心非,气得孟棋楠头顶冒烟。

再忍!再忍!孟棋楠决定待会儿绝不口下留情,她才不会留圈儿牙印就算了呢!

可是等卫昇玩够了也亲够了直起身来,却没说直奔主题,而是捞起她翻了个身,让她老老实实趴着。

难道又要从后面?!孟棋楠大惊:“喂喂表叔公,我腰还有伤啊…”

别搞那么多花样,咱们直接吹箫不行吗?

卫昇的口气就像在安抚一只焦躁的小猫:“就是有伤才要这样,嘘——乖乖别动。”他跨坐在她腿根,像泰山压顶一样把人牢牢锢在身下,伸手褪她的亵裤。

孟棋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恨得直捶床板。

只是裤腰滑到臀部就没再往下了,而且一股冲鼻的药味窜到她鼻端,同时卫昇掌心抹了什么东西,正在往她腰上涂,又搓又揉,弄得皮肤火辣辣的。

孟棋楠皱着眉回头:“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苏扶桑给朕的药,专治跌打挫伤。”卫昇缓缓给她按摩,笑得格外温柔,“能让朕亲自动手伺候的人,孟棋楠你是全天下第一个。”

见他变着法儿地说自己好,孟棋楠不服气了:“你也可以不伺候我啊,把药放下喊青碧她们来就是了。”

“不,朕喜欢。”

孟棋楠费力扭头也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低低在笑,然后细碎的吻落到背脊,好像蜻蜓点水又好像落英拂面,点点滴滴的,柔柔软软的。

她从马上摔下来,莹白的背部被磕出细微的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皮。卫昇一点一点地亲过伤痕,喃喃道:“亲过以后就不疼了…”

孟棋楠乐了:“表叔公照你这么说,以后宫里谁有个跌打损伤都不用看大夫了,陛下直接赏个亲嘴儿,包治百病!”

“小东西,不知好歹。”卫昇佯怒打她屁股一下,把药酒抹匀了给她披上衣服,翻过身来重新躺好。他瞪着她:“朕疼惜你你还不领情,欠抽是么!”

孟棋楠又阴阳怪气的:“抽吧抽吧,打伤了我你又可以继续亲了,臣妾真是荣幸得很,能得陛下您接二连三的照拂爱护…”

对着刁钻的小狐狸卫昇也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就挨着她身边躺了下来,暂时没有说话。屋外刮起了秋风,殿内烛火跳动,光焰落进眸里忽明忽暗,他似乎看见宫殿檐下一盏摇曳不停的宫灯。

“朕小的时候,无论是骑马跌伤了腿还是学剑被砍到胳膊,母后都没有掉过一次眼泪,但朕知道她害怕。”卫昇幽幽地说,平静地如一潭死水,“她害怕我从此落下残疾,再也不讨先帝的喜欢,也怕我学识武艺比不过其他皇子,丢她的脸。所以每一次我受伤,都会瞒着她。”

孟棋楠惊讶地转过脸,瞪大眼睛看他。透过这位面无表情的帝王,她仿佛看见小小年纪的男孩子,躲在房里给自己上药,一边抹一边暗暗掉眼泪,由始至终都是咬紧了嘴唇,一丝哭声也没漏出来。很坚强,也让人很心疼。

卫昇知道她在看自己,微微一笑却有些勉强:“朕知道她是为朕好,男人太软弱就成不了大事,朕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全靠母后的栽培。只是…”他跟她对视,眼角仿佛有些湿润,“有时候看见别人的母亲会对孩子嘘寒问暖,亲吻他们摔破的掌心,朕还是有点羡慕的。她们总是说亲一下就不疼了,亲一下,就不疼了。”

“表叔公…”孟棋楠鼻子一酸,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她努力把泪水憋回去,突然扑到卫昇的眼前,直勾勾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

卫昇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种隐秘被窥探得一干二净的赧然,他想避开她:“别跟朕挨这么近…”

啵——

她亲了他的眼睛,说道:“亲一下,就不疼了。”

然后她又亲上他的眉毛:“亲一下,就不疼了。”

之后是鼻子嘴巴脸颊…她每亲一回,都要说一句“不疼了”。最后,她拉起他的手腕,在自己狠狠咬过的地方猛亲一口。

“表叔公,亲过就不疼了,不要记我仇呀!”

她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明明嘴里说的是不要记仇,可卫昇知道她是提醒他该忘的就忘了罢。

他也笑出了泪花,伸手揉着她脑袋:“好,不记。”

只是这样美好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卫昇瞥见孟棋楠歪着身子趴在自己胸膛,顿时起疑。

“小狐狸你的腰…”

!!!

“哎哟喂痛死我了!断了断了…”

孟棋楠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捂着后腰叫苦不迭,躺下使劲哀嚎。

卫昇勾勾唇:“爱妃刚才还动弹不得,上过药马上生龙活虎,看来苏扶桑的药真是好得很啊…”

“一点用都没有!”孟棋楠矢口否认,“苏太医是庸医!现在臣妾觉得更疼了,皇上,臣妾以后会不会残废啊?”

“没关系,就算下半身瘫了,爱妃不是还有嘴嘛。”卫昇眨眨眼,凑上去衔住她的唇,“来吧,让朕看看你舌上功夫如何。”

孟棋楠飙泪。

“禽兽不如!表叔公你禽兽不如!”

卫昇装模作样脱衣服,眉眼轻浮活像强抢良家妇女的淫棍:“爱妃错了,朕是禽兽起来,比禽兽还禽兽。”

…孟棋楠死死闭住了嘴,心想就算他用刀撬,她也绝不张开。

好在卫昇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付诸行动,他更衣之后摊开手臂:“睡过来。”孟棋楠犹豫半天不动作,被他硬拽进怀里,枕上了他的臂弯。她小鸟依人地偎着他,忽然觉得这样有人保护也不赖,没多久就彻底睡着了。

卫昇趁她熟睡,又偷亲了她好多下。

过了两日,卫昇从谢安平嘴里得悉那日跟孟棋楠相撞的胡姬已经死了,据驿馆的人说是坠马伤到了头不治身亡。

卫昇问他:“你做的?”贤妃出事小侯爷免不了要担责,那么对于伤害了贤妃的胡姬,小侯爷必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谢安平急忙否认:“这回真不是我!皇上您知道的,臣要是记恨一个人,肯定先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哪儿能这么便宜了他。”

他的辩白是有效的,卫昇也信他,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卫昇瞪他:“凶残成性还大言不惭,亏你好意思。”

谢安平挠着头嘿嘿干笑,心想咱再凶残也没有贤妃娘娘凶残啊!

“不是你,那就是胡越了。”卫昇下了一个结论,很快陷入了沉思,“这么快便杀人灭口,原因何在?”

贤妃只是后宫女子,又非晋人,与前朝根本毫无瓜葛,就算杀了她,也不会动摇到晋国根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谢安平猜测:“会不会只是胡姬来寻仇?”

谁都知道贤妃娘娘提剑大闹蓬莱殿,差点砍了两个胡姬,搞不好人家姐妹气不过报复来了。

卫昇默默摇头:“照棋楠的说法,并非是胡姬想伤她,而是想被她所伤。”联系到孟棋楠素来霸道的名声,此事顶多也就是再给她扣一顶嫉妒成性的帽子,并未有太多作用。

谢安平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坏了贤妃娘娘的名声,对胡越有甚么好处?”

“对他们当然没有好处,朕的后宫却有人能捞到好处。”卫昇想到一种可能,阴测测道:“若是此次让胡姬得逞,隔日言官就会谏劝朕不该专宠贤妃,以至其飞扬跋扈、妒不容人,届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说不定百官联名请愿,要朕杀了惑乱后宫的妖妃。”

可惜设计之人打错了如意算盘,眼界浅薄只看见孟棋楠对着胡姬要打要杀,并不知这是卫昇授意她给胡越部族的下马威。

谢安平敏锐地嗅到又有人要倒霉的气息,一下来了精神:“此人居心如此歹毒,决不能轻饶了他!还有皇上,能用胡姬当棋子,可见他与胡越部族私下来往不少。”

卫昇犹如耐心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静静蛰伏只待致命一击。他不慌不忙道:“此事交给赵刚,待他把这些叛徒都揪出来,便尽数交予你手中。朕听闻前朝有一种烙刑能把人炙烤而亡,不知是真是假?”

谢安平咧嘴一笑:“臣有机会就试试,再来回禀皇上。”

卫昇勾勾唇,忽然想起:“上回叫你查的失火案,有头绪了?”

“查出来了,是江采女放的火,她因为掌掴纪婕妤被陛下您降为采女,遂怀恨在心去紫兰殿放火,对此事她也供认不讳。不过臣觉得她应是被利用了,背后实则另有主谋。但江采女咬定并无同谋,怎么用刑也不改口,臣便再查不到其他了。”

卫昇旋转着扳指,轻描淡写道:“无妨,先留着她性命别让死了,你就当是替朕养一条恶狗。”

“等胡越的事有了眉目,朕让她咬谁,她就得咬谁。”

秋阳骄烈,谢安平跪安出了紫宸殿,满身大汗。他拍拍胸口,远远瞧见孟棋楠过来,赶紧拔腿就溜。

这么凶残成性的两个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现在觉得回家被猫挠简直太舒坦了。

第五四章 探望

孟棋楠这几天身心舒畅,晚上表叔公没向她动手动脚,她精气神儿都格外足。反正她不用早起伺候卫昇更衣上朝,于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起身慢慢洗漱用膳,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外出消遣。

作为表叔公豢养的第一号宠物小狐狸,她由衷表示这样生活真是太腐败了,闲得要脱三层皮。

还有,贤妃娘娘雄霸后宫,众嫔妃要么避之不见要么敬而远之,这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感觉,真是太寂寞了。

孟棋楠时常叹息:你们都不懂寡人的高处不胜寒啊…

又是一个闲得发慌的日子,孟棋楠才起了小半个时辰,就又对着满园子的牡丹花哈欠连天。

不是她想睡,而是她除了睡觉根本找不到事做。

“青碧,我想去太液池游水。”

“这都入秋了,湖水凉得很,娘娘您着凉了陛下会责怪奴婢们的。”

现在青碧也学聪明了,不直截了当反对她,反而懂得把卫昇搬出来压人。

孟棋楠托腮长叹:“哎…好无聊啊,宣儿呢?把他叫来跟我玩儿。”

“娘娘您忘啦,皇上让睿王入崇文馆学习,这会儿小殿下正听太傅讲课呢。”

孟棋楠挠墙,不活了不活了!连个玩伴也找不到,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时青碧提议:“娘娘,不如您去紫宸殿看看皇上吧,最近皇上忙,虽说每晚都来咱们宫里歇,但总是匆匆的跟您说不上几句体己话。这会子应该下朝了,您前去探望,皇上一定会高兴的。”

孟棋楠努嘴,心想每天睁眼闭眼都是看见卫昇,早就看腻了,她才不要大老远去瞧那张笑得欠扁的脸。

“算了算了,本宫还是睡觉。”

哪晓得青碧根本不给她退路:“今儿天气这么好,娘娘您出去走走就当散心了,正好红绛熬了温补的汤,咱们路过紫宸殿就给皇上送去。”

孟棋楠:“…”

真的只是路过吗?真的吗!

孟棋楠被连推带搡“撵”出了含冰殿,她咬着唇恨恨瞪俩丫头,怒火熊熊的眼里充满了血泪控诉:卖主求荣!

刚出殿门,几人就看见花房的小太监端着一钵钵素馨花,往紫兰殿里送去。貌不起眼的小花或白或粉,淡淡怡然,非常像纪婕妤的性子。孟棋楠好奇张望,只见素来深居简出的纪婕妤竟然亲自走出来,督促着众人仔细搬运,那种谨慎小心的模样,真是堪比宝贝自己的孩儿一般。

孟棋楠朝纪婕妤走去,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呀。”

纪婕妤徐徐回头,看清人方才屈膝一礼,声音淡淡的:“臣妾见过贤妃娘娘。”透着冷冷的疏离。

孟棋楠也不惧她冷淡,挥挥手自来熟的样子:“别见外了,快起来。怎么说咱们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过几日,也算有些情分,说来紫兰殿整修过后我还没看过,今天叨扰讨杯茶吃,纪婕妤不介意吧?”

纪婕妤抿了下唇,迟疑片刻才侧身让开了路:“贤妃娘娘请进。”

青碧红绛面面相觑,搞不懂孟棋楠想做什么,只好跟着她进了紫兰殿。

一进殿,入目便是铺天盖地的素馨花,孟棋楠惊奇地打量这里,只见新簇的宫墙底下,摆满了花钵,里面无一例外栽的都是素馨。花多白色,极为芬芳,人在里面走一圈,衣袂都沾染了花香。

孟棋楠咂舌:“你这儿哪是住人的屋子,简直就是素馨园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