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一件他来了,松了一口气道:“公子。”

他扬手:“这位就是要当宝贝的姑娘?”

寒雁迎着他的目光朗声道:“公子言过了,宝贝算不上,不过是个新鲜玩意儿。”

江玉楼对她回答却是略为惊异,再一看桌上吃了一般的糕点清茶,更是有些探究之意。方才瞧着是个未曾及弈的小娃娃,他并未放在心上。却见这丫头有几分胆量,京中人来了他富贵楼,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这丫头却是沉稳淡定,像是自家后园般自在,还有心思吃喝,却不知道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瞧着寒雁的同时,寒雁自己却是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显得镇定,富贵楼这种地方,京中贵人进了都有几分局促不安,她却不能露怯。因为,这个地方,今后她要常常来,今日这头一仗,断不能萎了气势。

江玉楼挑眉,径自走向那木箱子,眼睛一扫,两个小厮便将里面的东西抬出来。

寒雁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粘稠的汗,一边仔细打量着江玉楼的神色。这个传言中的京城首富却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年轻许多,看着便是个精明的。气质倒是出尘,容颜也是俊秀,只是一身衣饰,寒雁皱了皱眉,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个儿是个有银子的。

这样大富大贵的装束,艳俗又宝气,真真可惜了那副清爽的好相貌。正在暗暗惋惜的时候,那人却已经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目光,寒雁一诧之下有些脸红,便别过脸去。

江玉楼却是莫名其妙,这丫头一脸惋惜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为什么。见寒雁尴尬的别过脸去,便笑道:“姑娘这宝贝似乎有些来头,却不知道在下是否猜对了。”

寒雁盯着他,见他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號鹏。”

那被小厮抬出来的物事,除去了外边那层黑布,便是一个巨大的金笼子,笼里一只巴掌大的鸟儿,卧在笼中转动着眼珠。

那鸟儿生的普通,看起来跟麻雀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通体黑色,长尾上有一簇白羽,却也不是个什么名贵的物种。

寒雁却是心中一笑,果然是个识货的,随即点点头:“没错。”

鹏性淫毒,一出,诸之悉避去。遇蛮妇,辙啄而求合。土人束草人,绛衣簪花其上,鹏立之不置,精溢其上。采之以御妇人,得气愈劲。

这笼中的號鹏是缅甸的一种鸟儿,这种鸟儿性子淫毒,见着美貌的女人便会在其身上泄精,它们泄出的液体叫缅玲,是一种珍贵的春药,单是气味叫人闻见,便能产生反应。若是服下,更是灵丹妙药。

与其说是號鹏这种鸟儿珍贵,不如说是它产出的缅玲这种药物珍贵,若不是寒雁上一世出了山贼那事后,整日在家看书,无意间翻到记载这种鸟儿的古籍,也不会想到这小小的鸟儿竟然还有这般曲折的来历。

不过这虽然是珍宝,却是万万沾不得的。

江玉楼诧异过后却是惊讶,看起来这丫头是知道號鹏这种动物的,面对他一个男子,居然这样大方坦荡,顿时面色就有些古怪。

“江公子既然知道了號鹏的价值,可否估个价?”

江玉楼抚了抚手中的折扇,眼光闪了闪:“这號鹏虽然是稀罕之物,京中却是不好出手的。顺便问一句姑娘,活当还是死当?”

寒雁听了就是一阵恼火,这东西自然是死当,难道哪天还要拿银子赎回去?当下硬梆梆的回道:“死当。”

江玉楼见她恼怒,愈发觉得有趣:“姑娘认为值多少?”

“一千两黄金。”说出这句话后,寒雁便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人,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没想到江玉楼却是大手一挥:“老方,去取银票来。”

这就么简单?寒雁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这样高的价钱,一定会与江玉楼有一番争执,没料到他这么轻松就答应了,要知道十几两银子就够一户普通的人家吃一年了。难道这淫鸟还能值更高的价钱?岂不是亏了!想到这里,立刻又急道:“那只是鸟儿的价钱,笼子需两百两黄金。”

江玉楼笑道:“去取。”

寒雁见他笑的开心,更是确定自己做亏了生意,可是又想到对方是京城首富,若是叫自己赚了,怎么还算得上有手段。今日自己亏了便罢了,以后还要来这里做买卖的。平静下来后便道:“我需要一百两碎银,劳烦江公子。”

一切整理好后,寒雁揣着银票,让汲蓝和姝红收好碎银,对江玉楼福了福身子:“今日之事还请公子莫要说出去,小女这便告辞。”

江玉楼却是唤住她:“在下冒昧问一句,那號鹏,姑娘是从何得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都不该有这样的东西才会。

寒雁没有回头:“别人送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是啊,周氏送的。

江玉楼一挑眉,小声吩咐身边人:“去,跟着马车,查查是哪家的姑娘。”

居然敢跟他做一笔这样的生意,眼光落在桌上的鸟笼里,又笑了一声,得提上去给云夕他们瞧瞧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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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险恶用心

刚一回府,陈妈妈便急着对她道:“姑娘,小少爷在院子里等着你呢。”

寒雁挑眉:“他倒是来得快!”脸上却是带了几分笑意,目光也柔和下来。

清秋苑院中的石桌旁正坐着一个蓝布衣衫的少年,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对她一笑:“姐姐!”

寒雁笑着道:“坐在院子里做什么,也不怕风吹着了,妈妈在屋子里生了炉子,进来吧。汲蓝,把昨儿个分下来的天山银针给少爷砌上一壶。”

庄寒雁笑着起身走过来,嘴里讨好道:“还是姐姐疼我。”

回到里屋,寒雁又让姝红塞了个铁皮小暖炉在庄寒明手里,见他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脸上也有了暖色,才道:“昨儿个周氏来找你了?”

说到周氏,庄寒明的脸色顿时变了,冷哼道:“没安好心,我看见她们就犯恶心。”

“你没有与她们起冲突吧?”寒雁担忧道,自己这个弟弟毕竟尚年幼,又不曾了解大宅院里这些腌臢的手段,加上少年心性,怕是会忍不住与周氏起冲突。落了人口舌,反而会让别人认为他这个谪子对新进府的姨娘苛刻,庄仕洋也会心生不满。

庄寒明摇摇头:“我照四姐说的,只是对他们很冷淡,她们送完东西便走了。”

寒雁嘴角扬起一个讥诮的笑:“送东西,她可真会送!”

昨晚汲蓝打听消息回来,告诉寒雁周氏母女见了明哥儿,只说是刚进府的见面礼,便送了好些礼物,粗略一听竟很多都是些珍惜玩意儿。

她可不相信周氏母女会这么好心,她们所做的事,必是有什么目的。结果当晚庄寒明便吩咐身边的丫头送来了一样东西,便是这笼里的这只鸟儿。

周氏当时告诉庄寒明,这鸟儿极是有趣,喜爱美貌的女子,若是见着美人,便会扑到那女子身上表示亲昵。京中的大户公子平日里逗个鸟也不是什么大事,庄寒明年纪尚小,自然对这种新鲜的玩意儿会产生兴趣。只是当时庄寒明已对周氏母女厌恶有加,故而对她的这只鸟也不待见,干脆令人交给寒雁,反正女子最喜欢这些动物。却不曾想到寒雁见到这鸟儿后大吃一惊,一眼便瞧出这东西长得跟古籍上的號鹏极为相似,加上庄寒明将周氏的一番话传达给她,更是确定了这是一只淫鸟。

周氏好狠的手段!若是一般的少年,见着这般新奇的鸟儿,势必会真令人寻了美貌女子来试验一番,到时候那號鹏见了美人之后动情,泄出了缅玲,那种春药的味道光是闻一闻便会令人失了神志,如此一来,便会就势与那女子发生关系。久而久之,便成了耽于女色的废物。而明哥儿今年才刚刚十一岁,周氏这是想掏空明哥儿的身子!

京中之人识得这號鹏的人又甚少,今日那阅宝无数的方掌柜也未曾看出来,这府中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周氏这一招既隐晦又稳妥,今后明哥儿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那只鸟儿身上!上一世明哥儿因为青楼妓子被关进大牢,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的原因。想着想着,寒雁的脸色便冷下来,原来从一开始,周氏就布置好了一切!

庄寒明见寒雁阴沉的表情,也猜到了什么,问:“可是那鸟儿有什么不对?”

寒雁不想将这种脏污的事情告诉他,只道:“那鸟是个有毒的,不可近了你的身子。”

“什么?”庄寒明一听大怒:“她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就敢在这府里谋害我!姐,我们告诉父亲去!”说着就要起身。

寒雁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你现在告诉父亲,反而会让那两母女生疑,今后她们还会不断往你屋里添东西。不如瞒着,也让她们消停一阵。”

庄寒明看着她道:“姐,那鸟儿现在在你屋里,你身子怎么办?”

寒雁笑道:“放心吧,我今日去了当铺,将那鸟带笼子一股脑当了,她们母女爱送就送,咱们把那些个全换成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庄寒明瞪大眼睛:“姐,你居然偷溜出府?”

“嘘,”寒雁瞪他一眼:“你想让全府的人都听见?”顿了顿,:“这事没人知道,你不必担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今日当了的银票,你收着。”

庄寒明摇摇头,把银票塞回寒雁手里:“我平日用不着什么银子,姐你自己留着吧。对了,”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周氏还送了我许多衣物和小玩意儿,我瞧着那些衣物都是些精致值钱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是稀罕的,不如姐姐一道拿去当了。”

衣物?玩意儿?

寒雁眼睛一眯,嘴角扯住一个冷笑。

精致的衣物和华贵的玩意儿,便是要明哥儿生了惫懒之心,成为那不学无术,成日只知玩乐的公子哥儿。庄仕洋见着了,也会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华而不实,败家可恶。这捧杀,周氏玩的不赖!

“你有闲便收拾一下吧,除了衣物,其他的玩意儿我拿去当了便是,可别辜负姨娘的一片苦心。”

“姐,”庄寒明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道:“我平日在国子监,不曾到后院中,又是男儿身,周氏对我还有几分顾忌。你却不一样了,凡事要小心一点。”

言语间不掩关切担忧,寒雁心中感动,瞧着对面的少年,不知不觉,明哥儿竟也长得与她一般高了。秀气的小脸已经略有了男子汉的坚毅,少了些稚气。自从娘亲过世后,明哥儿也似一夜间长大了不少。顿时心中更是柔软。

陈妈妈瞧着这对姐弟,心中不由感慨。到底是亲生姐弟,感情不是作假。这府上处处都是陷阱和不安好心的人,真是可怜了这对钟灵毓秀的小人儿。好在姑娘懂事了,那份心机和聪慧让她看了都要赞一声好,至少在这府上,不是任人宰割。

那一厢庄仕洋和周氏刚刚经过一番折腾,周氏未着寸缕的身子柔若无骨的靠着男人,声音媚的让人心醉:“老爷,过几日的宫中夜宴,大臣们都要带女眷的…。”

庄仕洋刚刚挥洒了自己的欲望,脸上都是餍足的表情,闻言了然一笑:“当然带你这个妖精去了,你是爷的心肝,不带你带谁?”

“妾身只是个姨娘的身份,”周氏一双眼睛盈盈含泪,端的是万种风情:“语儿也只是个庶女的身份,跟着老爷,怕会被有心之人说闲话。”

“你是爷的人,语儿是我的女儿,谁敢说!再说谁说你是姨娘了?爷说过抬你当夫人,迟早有一天你便是夫人!”

周氏得了保证,心中喜不自胜,将脸埋进男人赤裸的胸膛:“老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庄仕洋只觉得那柔软的身子刺激着自己,一把又将她按在身下,帐中顿时响起了呻吟声。

屋外床边扫洒的丫头握着扫帚的手微微一紧,片刻后快步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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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勾心斗角

寒雁用过晚饭之后就在屋里写字,周氏母女难得这么安静,虽然是在筹谋着别的事,她也不想被人搅了片刻安宁。

不想,方才写了一行,院子里的扫洒丫头变来通报,媚姨娘来了。

寒雁一挑眉,她还没去找,那边就先自己找来了,倒是省事了。

便搁下手中的纸笔,热络道:“媚姨娘来了?快快迎进来。”

打扮的风姿妖娆的美妇一进寒雁的闺房,首先皱起了眉头。这屋中的置办极为简单普通,寒雁作为庄家嫡女,居然和庄琴那个庶女差不多。

寒雁却是垂头站在门口,捏着衣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姨娘怎么想起雁儿了?”

媚姨娘认真打量了一下寒雁,见她小脸天真稚气,眉目间带着一丝讨好与小心,顿时觉得自己身价抬高了不少。几天来在周氏母女那边受的气也舒缓起来,瞧着寒雁也愈发的顺眼。伸手拍了拍寒雁的手,温柔道:“瞧这话说的,姨娘自然是想四小姐了,四小姐大病初愈,怕你身子不爽利,姨娘带了些吃食。”

寒雁心里顿时一阵恶寒,母亲在世时,这媚姨娘何时对她这么和颜悦色过,不过耻高气昂不将她这个四小姐放在眼里。此时这样示好,倒让寒雁觉得心里像吞了只苍蝇,有口难言。

媚姨娘见她不答,以为她怯懦,心中更是不将这个嫡女放在眼里。只觉得寒雁是个容易拿捏的,当下便决心要和这边搞好关系。

寒雁冲她甜甜一笑:“谢姨娘关心,这些日子雁儿病着,几位姨娘对雁儿真是关怀备至,雁儿感动着呢。”

她话说的真诚,听在媚姨娘耳中却是一惊,急切道:“几位姨娘,还有谁来见过你?”娇梦在一边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角,媚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掩饰性的轻咳一声。

寒雁似乎是没发觉她的失状,仍是乖巧答道:“晚姨娘让三姐来过一回,周姨娘和语山姐姐倒是经常过来,还带了好些礼品。”

媚姨娘一听,立刻捏紧了手中的香啪,心中暗恨,这个贱妇,动作居然这样快!

寒雁还在继续道:“昨儿个周姨娘还去探望了五弟,送了好些玩意儿,还有一只鸟儿。”

媚姨娘在听到送了只鸟儿时已经隐隐感到古怪,却又模模糊糊抓不住那丝重点。不过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却是明白的,她虽然是个圣上赐下的胡姬,早些年在宫中嬷嬷的教习下,耳濡目染,也懂得宅子里女人们争宠的手段。这捧杀,也是不陌生的。想了想,便笑眯眯的问寒雁:“你可喜欢那周氏母女?”

寒雁缩了缩脖子,似是畏缩道:“周姨娘和语山姐姐对雁儿好,雁儿知道。虽然她们不是娘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媚姨娘扬眉,心中松了口气。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周氏拉拢了寒雁,族长那边便占了先机。不过眼见这寒雁态度对周氏怕大于敬,孩子么,总是怕后娘的。自己虽然与这位四小姐不甚交好,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不会那么陌生。于是便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孔,道:“那周氏不安好心,送你的礼物里是存了害你们的心思呢。”

寒雁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媚姨娘如何这样说?周姨娘她们一片好心,切莫冤枉了她们。”

媚姨娘就瞪她一眼,用手点着寒雁的额头,语气亲昵道:“你就是个良善的,她们这是要让小少爷玩物丧志呢。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卖好,存的却不是个好心思。”

寒雁惊慌的看着媚姨娘,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那雁儿该怎么办,五弟可是要考状元的。”

“放心,有姨娘在这里,还能让她们翻了天去。”媚姨娘安抚她道,寒雁唇角微扬,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寒雁握住媚姨娘手感激的开口:“雁儿和五弟谢谢姨娘了,可是…”复又迟疑道:“我听说过几日的宫中夜宴,爹爹已经决定要带周姨娘一同去了。”

“什么?”媚姨娘一听这话,顿时再也沉不住气,立刻站起身子,想了想,又问寒雁:“你听谁说的?”

寒雁摇摇头:“是雁儿的丫头听院子里下人讲的,媚姨娘,爹爹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怎么会带周姨娘?”

媚姨娘听了这话更是心如刀割,要知道宫中夜宴,臣子所带女眷必是正房夫人,如今王氏已亡,这次带着出门的人便几乎等于默认了正房夫人的身份。如今听闻庄仕洋要带周姨娘,让她如何不急!

“四小姐,今日天色也晚了,姨娘便不耽误你休息,先回去了。”媚姨娘开口道,眉目间难掩急色。

寒雁笑的分外天真:“那便让姝红送送姨娘好了,周姨娘对雁儿使坏,可是若是父亲喜欢,雁儿也只好认了。不过,”她呵呵一笑:“雁儿更喜欢媚姨娘,媚姨娘更美呢!”

孩子的称赞是最掺不得假的,媚姨娘也不由得露出笑容,不过很快便心中一紧,要知道寒雁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自己要拉拢她,也须得做些事情让她认清自己可能是府上正室夫人这个事实。

随着姝红出了清秋苑,娇梦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色,老爷要带周氏进宫中赴宴,无论怎么说,这一局都是周氏占了上风。

“狐媚子!”媚姨娘站在原地,咬牙恨恨道。

娇梦凑近小声道:“主子,不能让珙桐苑的进宫,她们母女如此嚣张,若是成了,以后更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哪能让她如愿?”媚姨娘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帮我带个话给林钟家的。”

娇梦了然,身影很快便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

屋内,寒雁闲闲的剥了个橘子,扯了一瓣送进嘴里,微涩的味道令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陈妈妈忍了许久,还是道:“姑娘告诉媚姨娘,这是想让媚姨娘进宫去?”说着又不由得皱了皱眉:“那媚姨娘也不是个省事的,姑娘这是赶走狼来又引虎?如何使得?”

寒雁打了个呵欠:“那媚姨娘想拉拢我呢,眼下不会对我怎样的。倒是周氏心思太重,这次不能让她进宫。妈妈且瞧着,媚姨娘不会让周氏进宫的,一定会给她下绊子添堵。周姨娘去不成,爹爹也不会让媚姨娘这个身份低贱的胡姬进宫自降身份,最多呢,让晚姨娘陪着去。”

陈妈妈还想说什么,寒雁已经自顾自的吃起了橘子,含糊不清道:“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了。”

可是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令寒雁没想到的事,生生打乱了整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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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横生变故(二更)

一早起来,寒雁便去给庄仕洋请安,如今她病已经好利索了,再不去请安会落人口实。况且眼下还需和庄仕洋维持着表面父慈女孝的关系。

寒雁来到主屋饭堂,只见到庄寒明坐在一边,庄仕洋身边依偎着庄语山,庄语山身边是打扮俏丽的周氏,庄琴、晚姨娘和媚姨娘都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寒雁心里冷笑,这位子坐的还真是分明,间接表明在府中的地位么?

不过她没说话,只是规规矩矩的给庄仕洋请了个礼:“给父亲请安。”

周氏立刻轻笑道:“四小姐快上桌吧,老爷可是疼爱四小姐了,等了许久呢。”

这话说的,既是指责寒雁惫懒起的这样晚让长辈等待,还是说她端着四小姐的架子也不知道道歉。

寒雁疑惑的看着周氏道:“爹爹这样早就到了?奇怪,雁儿可是看着时辰起的,汲蓝,你这丫头,错了时辰也不知道叫本小姐,该罚!”

汲蓝会意,立刻道:“回小姐,时辰没有差错。”

寒雁松了口气,笑眯眯道:“可吓着雁儿了,原来是父亲起的早呢,雁儿自愧不如。”

她这一番话天真活泼,全然的孩子心性,不想听在另几人耳里却是别有滋味。只因今日一大早周姨娘便撺掇老爷令各房前来请安,竟是比之从前早了半个时辰。这里面却又偏偏漏了寒雁,想是等大家都到了,让寒雁落个惫懒不孝的名头。没想到寒雁只轻轻巧巧几句话,便将责任一笔带过了。

她的确没错,是按着时辰来请安的。媚姨娘几个却是狠狠瞪着周氏,只觉得她摆出正房的姿态来着实可恶。

庄寒明本来开始不见着寒雁就心中担忧,后来见周氏开口更是充满愤怒。直到寒雁化解矛盾,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周氏脸色变了变,再看庄仕洋已经隐隐有了不耐的神色,连忙勉强笑道:“是了,既都请过安了,便用饭吧。”

等坐上了餐桌,众人都是各怀心思。

餐桌今日上了一盘糕点,却吸引了大家眼光。那糕点做成了小兔子模样,雪白的面皮隐隐透着些碧色,两粒宝石样的红眼珠用话梅做成,镶嵌着煞是好看。见大家都有些兴趣,媚姨娘道:“这是厨子新做的菜品,内里可是桂花馅的,我昨儿个去厨房见到了,尝了尝,味道真不赖。”

这桌上的人自是北方人,不爱吃那些个甜的,除了周氏母女是南方的。因则那盘小兔子糕点就放在庄语山面前。

寒雁扫了一眼媚姨娘,见她面上略有得色,心中不由一惊,但是又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只说自己是多想了。

庄语山却是喜爱的紧:“这兔子真可爱!”她偏着头,夹了一个放到庄仕洋碗里:“父亲吃。”

庄仕洋自然受用的紧,眉开眼笑道:“爹爹不爱吃甜食,语儿吃一口。”

寒雁有些厌恶的低下头去,这屋里四个孩子,恐怕庄仕洋认了女儿的,只有庄语山一个。正在思索的时候,一个雪白的兔子已经夹到寒雁碗里,抬头一看,周氏对她笑的分外温柔:“姑娘家都喜欢好看的糕点,四小姐也尝尝吧。”

寒雁本就胃口不好,喝了几口鸡粥便再也吃不下了,眼见着碗里多了一个庞然大物,再想到这上面还沾有周氏的口水,心中更是恶心,只恨不得将碗中的东西摔到周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