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灏没有象往常一样开玩笑,而是直接奔夏侯珩而去,将手里的棍子样东西递了上来:“大哥,这是我找到的,有人送过来卖千金,你瞧值不值。”

上官晨曦不知道什么棍子值这么多钱,也凑了过来,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棍子象是一根桃枝,枝干的纹理都在,看隐约的觉得哪里不同,哦了一声:“化石。”

她在宫宴上见到过那桃子,现在她怎么感觉那桃子就是这棵桃树上结出来的呢?

夏侯珩也是觉得新鲜,两兄弟研究了片刻后,夏侯灏突然道:“嫂子,你知道这化石能治病吗?有古方说这化石可以用药,我才买来,希望对大哥的病有益处。”

上官晨曦哦了一声:“古方上倒是有记载,不过桃树在活着的时候对你哥的病就没有益处,死了这么久的,该不会有用,不过这化石却是一块宝贝,千金不贵的吧。”

却没有想到夏侯灏叹了口气:“若是对我哥的病无助益,便是它值万金又如何?”

他举起来便丢到一边,坐了下来,嘴里道:“真是失望了,我忙活了一夜,很是兴奋呢,都没有睡觉,倒和你们没的比,同样是没有睡觉…”

说到这里,他嘻嘻一笑,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夏侯珩眉头又皱了起来:“听说娘亲又准备见官媒了,你说娘亲是要为谁张罗婚事呢?”

闻言夏侯灏猴子一样跳了起来,然后觉得太快,整理了一下衣裳,严肃了一下表情:“想是为妹妹的事情吧,她已经这般大了,若是无人求娶,岂不是很丢人?这就去看看,也给她提提意见…”

说完就转身,夏侯珩将那桃枝丢向他:“拿走!”

夏侯灏伸手接住:“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们。”

夏侯珩也不语,他也不介意,自己飞快地离开了。

上官晨曦看着兄弟两个之间的互动,心里很是羡慕,她之前是独女,这一世却是姐妹众多,可是就是不一样,她感觉他们兄弟之间是可以换命的。

想到这里说了出来:“你们兄弟关系真好呀,让人羡慕。”

夏侯珩嗯了一声。

“对了,做世子妃每天应该做些什么呢?”上官晨曦换了一个角色,她有些不适应,这里毕竟不是上官府,她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对于她的怪行为忽视不见。

“做你自己就好。”

“我…对了,现在有时间了,做为之前你救我的回报,我会帮你治腿。”上官晨曦摸了摸头上的银针,她把银针都插在了发间,希望下一次她遇到恶人的时候,她有机会拔出这些针,她虽然不会功夫但穴道找的准。

“不急。反正也过了二十多年了。”

“你不急,我急。”

“你急什么?我这样会给你丢脸吗?”

“呃?”

上官晨曦呃了一声就看见轮椅动了,然后是夏侯珩僵直的后背,上官晨曦回忆刚才的对话,觉得自己好像伤到他了,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这样的敏感,自己真的应该小心地哄他呀,当他是小红小白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快步上前,又推动轮椅,嘴里道:“你乖哦,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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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陪同回门

“好好说话!我不是你的宠物。”夏侯珩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不算太冷。

“一会儿呢,你把裤子脱了…”

“呃?”夏侯珩声音扬高了八度,然后看到旁边的小丫环偷笑的脸孔,夏侯珩的脸不禁热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检查呀。”上官晨曦在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法子救他的腿,所以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很是暧昧呢。

“我还有事。”夏侯珩说着就转动轮椅,往书房走去。

上官晨曦喊了一声:“用我红袖添香吗?”

“不用。”

不用,她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她回到房间里,开始让人帮她去买药材。

新婚第一天就买药材,韩敏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又不好直接去问,好像这个婆婆太过厉害,又不通情理,所以她便找了府内的大夫,知道那些药材大多是解毒除湿的,她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之前二儿子也和她提过,她会一些医术,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了,不过,她仍旧是不太放心。

当天晚饭的时候,睿王并没有回来一起用餐,所以餐桌上的氛围是相当融洽的,尤其夏侯灏在,他整个人活宝一样,一会儿给韩敏夹菜,一会儿又跟夏侯珩说些见闻,总之,几乎让夏侯娇笑喷,夏侯娇求饶地道:“二哥,你放过我吧,大嫂新进门,被你给吓到。”

“嫂子…才不会害怕,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她了解我的。”夏侯灏说得有些不自然,夏侯珩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冷,夏侯灏没有看到,所以还拿着筷子比比画画的,突然夏侯珩道,“娘亲,听闻张家的小姐绣工极好,今年年方二八,多家求娶,她却放出话来,要嫁只嫁夏侯家。”

夏侯灏愣了一下突然道:“哥,你要娶妾了吗?”

这句话,连上官晨曦都忍不住笑了,她又不傻,夏侯珩分明在吓唬他,他倒是会转移话题呢。

韩敏倒是没有听明白两个儿子的玄机,还当真看着夏侯珩:“珩儿,这新婚可不许娶妾。”

上官晨曦却哧地笑了:“娘亲,我不在意的。”

“那哪儿成,你不在意,为娘的岂能不在意?所以将来他若是娶妾,你不同意,娘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夏侯娇缓缓地开口:“娘亲,你现在倒是说这样的话,当初可是盼着大家提起谁家的姑娘呢,真是时过境迁,娘亲也太容易变了。”

“你这孩子,那让娘亲说什么?难道同意你大哥娶妾?这可是我们睿王府做不出来的事情。”韩敏让丫环把菜往上官晨曦的面前摆,让她多吃点,夏侯娇见状不禁挑了挑眉头,她说了句吃饱了就放下了碗筷。

虽然她碗里还有饭菜。

韩敏也不管她突然又道:“珩儿,你说什么?张家的女儿绣工好不好倒在其次,我们家有专门的绣工,也不用谁做什么活计,她模样长的如何,性格又如何,这才是重要的。”

“与二弟很配。”夏侯珩只说了这一句,夏侯灏一脸的苦色,他忙举起手来,嘻皮笑脸,“娘亲,这件事情儿子会去实地考察一下,不过,我听说,三皇子四皇子的婚礼很是隆重,不知道娘亲送的什么贺礼?”

上官晨曦不禁菀尔,这个夏侯灏还真是会打岔,韩敏不知其意,刚要回答他,突然地门口传来声音,是小丫环的惊叫,众人回头,却见夏侯娇软软地倒了下去,夏侯灏反应最快,他飞身跃起,在夏侯娇倒在地上之前扶住了她,众人大惊,近前却看见夏侯娇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掉,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苦着脸,捂着肚子,翻着白眼,就要昏过去。

韩敏吓得失了声的大叫去找大夫,而小丫环们早乱作一团,往外跑的时候,甚至有两个撞到一处,几乎滚作一团,上官晨曦看起来是最过冷静的那个,她手指搭在她的脉处,又去翻开她的眼皮,然后按她的肚子,夏侯娇很是抵触,她几乎是甩开上官晨曦的手,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她发现上官晨曦不是在玩笑,便也安静地配合起来,眼底带着乞求。

韩敏见状,也是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媳,俨然已经把她当作救命稻草了。

上官晨曦精一诊断皱起了眉头,她立刻道:“来人,备厚朴,大黄,枳实,芒硝各十克。”

同时她拔出银针,早有人备上火烛烈酒,她消毒后,在夏侯娇的足三里处扎了下去,挑出了血来,并且用手挤,韩敏见状甚为不解,然后又要人将夏侯娇抱在塌上,让男人出去,解开她的衣服,在天枢,关元,气海,上巨虚等穴道行针,夏侯娇此刻开始呕吐,而那些药已经煎上,上官晨曦一边观察一边行针,没有丝毫慌乱,韩敏整个人被吓得失了措,由丫环们扶着就坐在旁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上官晨曦。

夏侯娇终于开口:“肚子痛得差些,我…这是怎么了?”

上官晨曦语气轻柔:“别怕,你是肠梗阻阻,急性的,一会儿那药喝下去,若是排了气,就无大碍,这不算什么,你不要怕哦。”

她象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夏侯娇咧了咧嘴,她没有想到这个上官晨曦行针手法这样老道,语气却这样古怪,她有些别扭,便要动,却被上官晨曦给按住了:“别动,有针的哦,一会儿,服下药若无效果,我会给你灌肠的。”

“什么叫…灌肠?”虽然按字面的意思理解,夏侯娇明白的,可是她想象不出来,她要给自己灌肠那是什么场面?

“不要怕,不会很痛苦,是中药水,润滑得很…”

“我不要听…”夏侯娇捂上了耳朵,这时候韩敏近前,她见自己的女儿能开口讲话,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心近前握着夏侯娇的手道,“娇儿,别担心,听你嫂子的。”

“嫂子又不是大夫,不过会扎些穴道,就给人治病吗?”夏侯娇说这些的时候底气是不足的,而且表情也别扭。

上官晨曦却笑着安慰她:“别害羞,病人不要讳疾忌医,而且这并一定发生哦,所以你先别担心,一会儿药好了,若是你喝了不吐,便不用灌肠了,好不好?”

夏侯娇看着韩敏:“娘亲,有去找御医没有?”

“去了…那个,娘亲看你嫂子手法很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比那些太医们研究来去的要让人放心呢,现在你肚子还痛不痛?”

“痛得轻些了…”

“晨曦,你会治很多病吗?你这手法跟谁学的?可是有给其它的人行过医?”韩敏带着笑意地问她,上官晨曦也明白,她到底还是不相信她,她可能以为自己只治过夏侯家的人吧。

上官晨曦一笑,刚要回答,丫环们报告太医来了,上官晨曦转到后屋,夏侯娇的幔子放了下来,太医诊断之后有些惊讶:“这该是肠梗阻突然发作,腹痛呕吐,只是现在看情况,好像已经自行缓解,刚才可是采取了什么措施?”

闻言韩敏道:“刚才我家儿媳行了针,又开了药,那药还请太医看看,开得可是需要增减些什么?”

正好有丫环将药汁端上来,又将药渣端给他看,上官晨曦在幕后看到这一切,并不生所,也理解婆婆的所作所为,若是换作自己也一样的吧。

太医看过之后,点头,不由地赞许道:“世子妃行医胆大心细,双管齐下,让人佩服。”

韩敏又客气了几句,送了医银,便送他离开了,太医竟然没有增添任何医嘱,这让夏侯娇脸色好看了许多。

上官晨曦出来的时候,她对她扯了扯嘴角:“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是本事,是兴趣。”上官晨曦笑着道,又端过药来亲自喂夏侯娇服下。

夏侯娇现在比刚才乖了一些,对上官晨曦的话也愿意听,韩敏见状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看自己这个儿媳,怎么看都不满意,之前那些不好的传闻,也让她彻底忘记了,觉得夏侯家捡到了宝,也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有眼光的。

夏侯娇第二天症状便减轻,然后第四天便恢复了正常,这期间,上官晨曦一直照顾她,给她开药,夏侯娇现在对她态度好多了,也不阴阳怪气,而韩敏对她更是热情,当然,这热情里面还带着一丝犹豫,总好像有话要对她说。

上官晨曦也没有太在意。

因为夏侯娇的病,七天才回门。

回到将军府,迎接他们是上官青云和秋姨娘,孟氏因为得病,不方便行走,她没有见到。但府内的一切都还好,除了上官飞霜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冷意,其它的人见到她,都是极为开心的,因为她带回来了太多的礼物,连家里的奴仆都有份,每人得到二两银子,喜同过年。

夏侯珩与上官青云在书房里不知道都聊些什么,上官晨曦回到了紫芒阁,整理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自然没有人移动,都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她收拾了几包药回去,贴身放好,晨曦阁被孟氏派人收拾得乱七八糟,因为下雪,屋子几乎要塌了,所以上官青云看到这些的时候,对孟氏更是有些埋怨,觉得她是故意的,便不是故意的,冬天装修院子,也是愚笨。

所以对于孟氏更冷了几分。

上官晨曦看着晨曦阁的衰败,不禁若有所思,也许这样也好,象征着过去的上官晨曦已死。

上官青云与夏侯珩聊得甚欢,他们一起出现在饭厅里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惊讶,而让上官晨曦最惊讶的是,她才发现,上官府这个饭厅门槛已不在,她心里一暖,将军能想到这点,证明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夏侯珩,而且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回去的路上,上官晨曦问夏侯珩都跟父亲谈了什么。

夏侯珩嘴角勾起,并不告诉她。

上官晨曦好奇心起,不禁又追问了一遍,夏侯珩突然开口:“你真的想听?”

听他这样的语气,上官晨曦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是呀,难道你们背后在议论我?所以我听不得吗?”

夏侯珩却仍旧微笑地看着她:“将军说你小时候很顽皮,每天弄得一身泥。”

闻言,上官晨曦的心里痛了一下,为了真正的上官晨曦,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疼爱,现在,她童年的苦难,反而成了趣事,若她有知,该如何痛心。

见她突然黯下来的脸色,夏侯珩又开口,懒懒地:“小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自己在泥地里打个滚儿…”

“你又不是不能。”上官晨曦知道他能走路,而且功夫还挺高,但她也知道,他那样的情况,能练成这样一身的功夫,付出的辛苦与痛苦,较之常人不知道要多多少倍。

“我七岁之前都不能。”夏侯珩浅笑着回答,“后来遇到我师父,才学会了走路。”

“那你师父是谁?”

夏侯珩没有回答,上官晨曦略略地失望,她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他那么多的秘密,他就可以开诚布公了。

“我有机会,会带你看他。”

闻言,上官晨曦才抬起小脸儿,露出了笑容。

回到府内,夏侯娇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她等在逸云轩前面,见他们回来,笑着近前:“等了你们很久,以为今天不回来了呢。”

她一身水粉色的衣裙,仿佛水粉画中的那最淡然的一笔,正与上官晨曦穿的裙子相同的颜色,她笑得灿烂,亲热地近前挽着上官晨曦的手:“嫂子,快点瞧瞧,我送给你的礼物。”

“有礼物?”上官晨曦也是惊喜,能被这个小姑子接受,她还有点不适应呢。

夏侯娇对夏侯珩也是一笑:“大哥,我来帮你。”

夏侯珩也没有拒绝,她一边推着他一边和上官晨曦道:“这件礼物呢,我早就该送了,却是不了解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她这样一说,上官晨曦倒起了好奇,也没有见过她手里拿什么礼物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出京寻医【求月票】

等进了院子,夏侯珩去了书房,留姑嫂两个聊天,这时候,夏侯娇才神秘兮兮地从袖袋里掏出一件东西,嘴里道:“我知道平常的东西也入不了你的眼,而这件东西却是我无意中得来的,送与别人也是浪费。”

那是一本书,薄薄几页的样子,上官晨曦接过来一瞧,却是黄甫谧的《针灸甲乙经》,药王谷有这本书,但是这对世上的医者来说,也是难得的,不由地也是欣喜:“你从哪里得到的?现在这本书的留本很少了。”

夏侯娇有些自得:“说来,却是我去年上香的时候,无意中捡到的,当时也没有当好东西,只是没有丢掉罢了,因为嫂子看好了我的病,我才觉得这本医本给你最是合适不过。”

上官晨曦翻看起来,她虽然熟背多少药方针谱,但是皇甫谧记载的法子都是最简单有效的,对她也是有益的。

更何况这是夏侯娇的一片心意。

见她看得认真,夏侯娇弱弱地道:“嫂子,你可以教我医术吗?”

上官晨曦愣了一下:“这…学医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你这说不准哪天就定下婚事了,你确定你要学?”

夏侯娇闻言有些犹豫,突然又一笑:“算了,不学也罢,反正你在家里,等我嫁人,也嫁世族,哪家没有认识的太医…对了,嫂子,你是不是和大哥…”

说到这里,夏侯娇脸倒自已飞红了,她这个扭捏的样子,让上官晨曦疑惑起来:“怎么了?”

夏侯娇突然站了起来,急急地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上官晨曦在她背影消失之前都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惊呆了,这个小姑子要做什么?她如此搞怪,显然有话要说,而婆婆这两天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如此。

晚饭后,夏侯珩在房间里看书,她也看自己的医书,良久,她叹了口气:“婆婆是不是对我不满?”

夏侯珩头也未抬:“怎么会这么说?”

“这两天怪怪的,要不要你去问问?”

“你很在意我娘的感受吗?”夏侯珩仍旧那样的语气。

上官晨曦转念,是哦,他们之间讲好的,她想怎样便怎样,那自己何必在乎她的感受呢?只要自己不做错事,便好了。

见她没有回答,夏侯珩倒放下书本,走了过来,上官晨曦看着他,忙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让人看到你会走路,可了不得。”

夏侯珩清浅一笑,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又如何,只说是我娘子的功劳。我娘子是神医呀。”

上官晨曦却苦笑,自己离神医有多远,自己清楚。

“你是不是不开心?”夏侯珩又问,“你之前说过想离开京城,现在还想吗?”

“当然想!”上官晨曦飞快地回答,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尴尬地道,“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利用你吧。”

“难道你还喜欢我?”夏侯珩探过身来,轻声地问道。

上官晨曦扭头,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呀,眼睛也好看,她从来没有看过眼睛这么好看的男人,眸子里清亮亮的,似婴儿一般单纯清澈,可是大多数时候,这双眼睛看人都是冷嗖嗖的,若是他一直象现在这样的看人,想是他冷酷之名也不会传到外面去。

夏侯珩被她看得倒象是起了情绪,扭过头去:“还是那句话,我给你自由,想出城,我陪你就是。”

“好。”上官晨曦回答得极为干脆。

第二日,便向韩敏请假,两人以去药王谷为夏侯珩瞧病为由,离开了睿王府。

两天后,终于到了药王谷的山下。

马车停在山下,上官晨曦一眼就看到山庄的大门变了样子,原本是木门,现在变成了汉白玉雕成了气势磅礴的牌坊,上书药王谷三个大字,漆了金的。

上官晨曦站在门楼下,只是冷笑。

夏侯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并未问。

门口的一个老奴站在那里,神情木讷,并不热络,倒是从谷里跑出一个小伙计,热情地上前:“这位公子,夫人,是来探亲还是求医?里面请。”

上官晨曦自然明白这个小伙计为何这样热情,他们别说这华丽漆金的马车,便是这一身的行头就可以看出非富即贵,上官晨曦没有理他,倒是走向那老奴,低声唤道:“水伯?”

老人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她,但很快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也是惊讶:“夫人怎么会知道老奴的名字?”

上官晨曦微笑道:“我之前有亲戚到这里瞧病,跟我说过水伯,说水伯人最是质朴诚实,这是我亲戚让我带给水伯的。”

说着,将钱袋子塞到了水伯的手里,那少说也得有十几两银子,够水伯一辈子赚的了,水伯惊呆了,不敢去接,那刚才到的小伙子眼睛里全是妒嫉,上官晨曦也不理,只是将东西给水伯后道:“水伯,明天你在这里等我,我帮你瞧一两处房产,再买两个丫环小子服侍你。”

水伯倒吓得摇头不止:“那个…夫人,老奴没有那么大的功劳,不敢受这等恩惠,怕这把老骨头享不了这福呀,还请夫人少爷往里请。”

上官晨曦见他执意不收,也怕这里的人趁机欺负他,心里有了主意便将银子收了回来:“水伯当真是善良之人,我那亲戚没有说错。善良人会有好报的。”

水伯只是客气摆手,上官晨曦一笑,不再说什么,水伯冒死救她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刚才她近前,发现水伯受了不少苦,胳膊上带着伤,后颈处也有伤,这没露出来的地方还不知道藏着多少伤痕呢,她真奇怪这对奸人,为何还留着水伯的性命,难道是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