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在想,这也许是锻炼他们的政治才能了。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兄弟斗得越来越惨烈,但并没有结果。

他的儿子,他不想看着他们再斗下去,而夏侯珩的情况那样特殊,先前只怕他腿部有疾,不敢让他还朝,怕是羊入虎口,但是后来才知道,他不管是什么,但绝对不是羊。

总之他心里有数。

这会儿宗政毓在他面前买好,他岂能看不明白?

他想要做的事情,都在他心里放着呢。

正想着夏侯珩来了。

看见夏侯珩,宗政贤整个人精神都是一爽,夏侯珩进来第一次就是把层层的围幔打开,嘴里道:“外面晴天白日的,一进来倒象是到了晚上,哪里有好心情。”

宗政贤看着金色的阳光,微微地眯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了笑意:“朝中的情况怎么样?”

“还算稳定。”

只四个字,便可听出几重含义来。

宗政贤叹了口气:“相爷可是有难为你?”

“还好。”

“他昨天从朕这里离开,还说你处理国事没有毓王爷手段利落呢。现在想想,他能这样说一点儿都不奇怪,或者,他在恨朕也不一定。”

夏侯珩未语。

宗政贤又道:“这样,朕要立刻宣布传位于你,那些人也许就安静了。”

“父皇,现在为时过早。”

宗政贤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若是现在就传位于你,谁忠谁奸,无法分辨。”

“其实,儿臣的意思,父皇正是春秋鼎盛,儿臣不想继位。”

“你说的倒是直接。”宗政贤苦笑,“也好,朕也不急于这一时,这乱摊子,让你收拾,朕于心何忍。”

他开起了玩笑,夏侯珩也是笑了,坐在床前,看着药碗:“父皇若是放宽心些,也不至于这样病弱。”

“父皇还有什么放不开心的,只是有些事情,朕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发生在朕的身边,倒是对你母子,多么不公平,朕当时只是伤心过度,让你在宫外长大,也是怕你没有娘亲的孩子在宫里受到委屈,却不想,事实却是另一种残酷得至极的,让人猝不及防。”

“父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儿臣从宫外长大也有另外的好处,当年也是父皇考虑周到,才能让儿臣健康长大,才有机会接触到各类的人,各类的事,想来有百益,只是未在父皇身边长大,未尽孝道。”夏侯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不是一个能煽情的人。

所以不禁脸上现在尴尬。

宗政贤人老了,听到这些心里很难受,摆了摆手:“罢了,你何曾是故意不尽孝道?只是朕没有给你机会,现在想想,你小时候的样子还仿佛就在眼前,你小时候就不喜欢进宫…”

夏侯珩点头:“是呀,那个样子,怕人嘲笑,想来,我内心也是自卑的,幸好有晨曦,若不是她治好了我的伤,便是父皇让我恢复身份,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不会让他国笑话东楚有一个瘫皇子。”

“晨曦?说起来,那个孩子好像是怕我,倒不常来瞧我,见面的时候,也是低着头,好像朕会对她不利一样,她倒是与她娘亲性子不太像…”说到这里,宗政贤停了下来,他若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夏侯珩对于自己的父皇与慕容颖的事情不是没有耳闻,他知道当年父皇登基,江山不稳,若是没有人支持,怕是朝中不得安宁,而当初慕容颖嫁给上官青云之后,父皇才手握了兵权,其实,虽然当初慕容颖是赌气才嫁给上官青云的,但是她仍旧以江山社稷为重,并没有因此恨上父皇,或者可以说,她爱的比任何人都深沉。

她赌气是因为当初后宫势力与前朝纠缠不清,父皇已有皇后,又新娶了几个妃子,而她不想入宫与其它的女人一起争宠,所以才会如此,说起来,晨曦的性子倒与她娘亲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很快想起,此晨曦已非彼晨曦也。

朝中最近暗流涌动,一为宗政贤的病,二为惠贵妃的病,惠贵妃母家家大势大,光是宇文一族,二品之上的官员就有五位,在朝中的位置自然举足轻重。

而他们轮番向皇上觐见,提出“对国对民有利”的政见:立宗政毓为太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帝王之术

夏侯珩虽为大皇子,说民间驿于这个大皇子战功赫赫,是很支持,但是同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夏侯珩有勇无谋再者对于他在宫外的身份,一直多少的有点怀疑。

睿王府又是没有兵权的,这些人所以也不是很顾忌。

说起来条条在理,但是宗政贤知道,他们哪里是为了东楚的江山,分明就是为了私利。

毓王爷哪点都好,只是太过狠厉了。

他若得执政,朝中异己必除,而他的兄弟们,怕是也不会有好结果。

宗政贤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这样的打算他并没有和夏侯珩说,等晚上宗政毓来的时候,他很清醒地等着他,宗政毓倒是有些愣,但随即就笑了:“父皇今天的气色真好,这病看来已是祛了。”

“是呀,朕也觉得通体舒泰,这几天难为你了,天天地进宫,自己也没有歇过,瞧你也瘦了,朕有个想法,想跟你说说…”宗政贤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知道,你的才能和手段父皇都看在眼里,父皇甚是以为你傲。”

宗政毓眼底精光一闪,好像看到了希望就在眼前,他掩饰着兴奋,这让宗政贤心里更是了然,这权力于谁,都是不小的诱惑。

人性其实也无须考验。

谁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呢?

谁又驾驶在道德之上?

“父皇,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就是,想让儿臣做什么,儿臣便会做什么。”

“你呀,就是性子有些急,不够沉稳,但也有好处,热血男儿,先前你皇兄去边境打仗的时候,你在朝中处理的事情都非常好,朕很是满意,现在朕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现在通府那里听说闹了乱,有人生事,自古通幽两府便为东楚的咽喉,那里生事,京中便被切断了供给,也象是被人勒住了咽喉,所以,朕打算派你出京,去治理通幽两府,你现在回去打理一下,尽快上任。”

宗政贤的话说的很快,宗政毓半晌反应过来,他咦了一声:“父皇,儿臣并没有听说通幽两府有人闹事,倒是听张给事说,今年通幽两府那里风调雨顺,又是一个丰收年,但凡有灾的年头,百姓才会起乱,难道是儿臣得到的消息不准确?”

“是呀,这件事情本不是好事,怕引起各地地恐慌,是以并未声张,所以你没有听说也属正常,这件事情朕得派相信的人去,否则通幽二府,交与任何人,都可能反过来成为祸患,毓儿你以为如何?”

“这…儿臣失了调查,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儿臣是愿意为国分忧,只要父皇信任儿臣,儿臣一定会把事情做好,不辜负父皇的希望,只是这件事情,儿臣还需要些兵力,不知道父皇让儿臣领多少兵去?”

“你呢,你府内有多少侍卫?”

“不过二百多人。也与大户的护院差不多,功夫不太高,若是只带这些人,父皇以为如何?”

“人是少了些,你若是有危险,父皇倒是得不偿失。”

“那父皇给儿臣派些禁军可好,大内高手以一当十,赐给儿臣一二百人,儿臣心里便有了底。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自然,父皇怎么会看你处于危险的境地?只一二百的禁军可是够用?”

“够用了,若是到时候遇到危险,儿臣自会向朝中请兵支援,这件事情不是小事,也容儿臣派先锋去调查一番,不知父皇认为儿臣什么时候走合适?”

“越快越好,兵贵神速。”

“好,儿臣不日便出发。”宗政毓答应得很是痛快,然后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宗政贤长长地出了口气,喃喃地道:“希望你会马上离开,不要生出其它的事情来…”

是的,这只是一个借口,通府两地确实有乱,但也不至于让皇子出马,他派他出去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宗政毓出了皇宫,回头看一眼高高的城楼,眼睛微微地眯起,阳光中有一丝暖气,眼瞧着春天就要来了,他却又被送去了通幽两地,虽然是要地,却并不是繁华之乡,富贵之所,而是苦寒之地,那里的人生性残忍,若是自己去了,有命回来那是命大。

他嘴角向下,扯出冷酷的笑容:“父皇啊父皇,你真是狠呀,同样的儿子,单单的夏侯珩就是你的儿子了?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承认,我还不承认呢!他想夺东楚的江山?那简直是做梦。你们对我无情,也别怪我无义。”

宗政毓心里发了狠,他骑上马,飞奔而去,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宗政轩的别院,那里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院,甚至有些破旧,门面是卖布料的铺子,还有卖胭脂的,那胭脂铺的后门与别院的角门相通,有特别的人出入,便经过此地。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司徒兰,自己的女人司徒兰便是经此处与宗政轩幽会的,宗政轩离京后,这处院子经了几手到了他的手里,再站在院子里,想着发生的种种,他心不由地更是阴狠起来,亲兄弟这样的算计,他怎么会甘心?

想来,归根到底,也是父皇的错,他乱点鸳鸯谱,当时只认为他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想,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打破这几方僵持的势力,好给夏侯珩入宫做好准备。

确实,他的目的达到了,宗政轩那个傻子,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却不想夏侯珩那个瘫子竟然有那样的本事,让父皇喜欢他不难,他竟然能以二万兵力对敌军十几万,听说这一战,他也是冒了大险,但是象是暗中有神助一样,不断有人帮他,破坏敌人的布防,还进入敌人内部各种破坏,最后东楚能胜利,兵的实力是一回事,那北汗的人怕是无心再战也是另一回事,毕竟后院起火,哪里还会有其它的心思呢?

宗政毓站在宗政轩的房子里,笑得分外的邪恶,他吩咐着人,开始集会,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宗政贤在宫中安静地等着结果,他要听听那些人回来的报告,报告说宗政毓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宗政轩原来的样子,不知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有其它的人进出。

第二天,宗政毓又来了皇宫:“父皇,儿臣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出发,请父皇给儿臣调拨禁军,儿臣要带他们一起出发。”

“禁军的事情,朕已经让你大皇兄给你安排了,你无须担心。”

“儿臣相信大皇兄。”宗政毓笑着道,正好有宫女端药碗进来,他接了过去,亲自送到宗政贤的面前,“父皇,您喝药。”

宗政贤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宗政毓才放心离开。

却不想,他离开后没有多久,宗政贤病突然反复,病情重了,还吐了两口血,人就开始昏昏沉沉,数次昏厥。

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毛病,药也对,病症也对,先前那样的好转,到现在这样的转危,真是让他们一个头两个大。

谁也查不出毛病。

有人想到了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来的时候,查出宗政贤的脉像很怪,竟然是气血充盈的,都接近于喜脉了。

这样充盈的气血,一般是血气方刚的大伙子才有的,而他有这样的脉,人却不醒,口鼻偶尔还会涌出血来。

太医们有人说是中毒。

上官晨曦也有想到,不过她银针试过之后,并没有中毒的迹象,难道这是另一种毒?增补过度,人也会亢奋不已,几天几夜不睡觉,可是与他的症状又不符,想来想去,她想到了药王宝典,上面记载过一种奇症,便是中了虎头草的毒,瞬间提升人的体质,不过,若是久病之人,倒是损耗太大,会有心脑出血的情况。

看着他口鼻涌出的血,上官晨曦立刻拿银针扎了十个手指,每个手指都挤出豆大的血珠子,其它的太医也效法扎了脚趾,终于宗政贤的情况有所好转,他口鼻不再出血,脉跳的也稍缓了些。

上官晨曦纳闷,在宫里怎么会有那样的药草?那可是药王谷独有的,是药王宝典上记载最近这草已经绝迹了,那先前攒下的草药都被鬼婆婆给带走了。

想到鬼婆婆,上官晨曦想到了惠贵妃立刻道:“可是有惠香殿的人来过?”

“回皇子妃,惠香殿的人没有来过,倒是毓王爷刚刚离开。”旁边的小宫女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敢隐瞒半点?

上官晨曦与夏侯珩对视了一眼:“古籍上有记载,服用虎头草之后,症着便是如此,而且指尖发绿,而下毒之人,势必会将草汁抹在自己的手上,或者包在纸包里,不管是哪种,只要按触了虎头草,那么,这人身上势必带着一种茄子味,这样的天气,很好辩认。”

闻言夏侯珩快步走了出去,余下的太医虽然不知道是哪本古籍记载,但是听上官晨曦说的头头是道,又见皇上的手指都曾暗绿的颜色,也不禁点头。

第一百八十章 前因后果

很快宗政毓被带了回来,他身上确实有一种鲜茄子的味道,上官晨曦抓住了他的手,指缝带着绿色的痕迹,上官晨曦轻轻一哂:“你把虎头草汁涂抹在指缝间,端药的时候,只须手指接触到药液即可,你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我正好知道这味药草吧?”

宗政毓皱着眉头:“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你们谋害父皇还企图嫁祸给我?谁不知道你精通药草,你做得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想一箭双雕,所以就借机等着我服侍父皇,然后对我下手,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草,我也不知道我的指尖怎么会这样,是刚才我被捉的时候,谁给我抹的吧?你以为你们这样做就可以瞒天过海吗?大家的眼睛亮着呢,我被冤枉的,我不能任你们摆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喊的很是大声,整个人也很激动,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上官晨曦见他恶人先告状,被气得一怔,然后缓缓地道:“你为什么要害父皇?”

“我没有,我说过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你们算准了我要来,所以冤枉我。”宗政毓很是激愤。

瞪着上官晨曦好像要吃了她。

上官晨曦也不恼也不急:“你别以为你的声音大就是有理了,这虎头草你应该比我清楚它的药性,他只有冷冻在冰里,拿出来后,也只能挺十个时辰,然后药效尽失,所以现在只须查毓王府的冰窖,什么都可以清楚明了,当然,这件事情你不会让任何人插手,除非你信任的,所以知道的人一定不多,但是也一定能查得出来,不是吗?”

“你少胡说八道,就算是府里有这种东西,也一定是你们放进去的。”

“你尽可以胡说,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那东西如果移动摆放都得有痕迹,你又刚刚的动过,上面一定有你的印痕,或者,你的绿指印已经留在上面了,只需要比对一下,还有什么不能查明白的呢?”上官晨曦叹了口气,看着他,“现在还在困兽犹斗,你知道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证明你心虚而已。”

上官晨曦的话让所有的侍卫和太医都愣在了那里,众人虽然知道她说的在理,却是又觉得不要思议,毕竟这件事情属于大逆不道,弑君之罪,自古少有。

接下来查的很顺利,确实如上官晨曦所说,在他的冰窖里找到了剩余的虎头草,连冰块一起搬进了皇宫,宗政贤醒后,亲自审理的这件案子,他怒气冲天,他想到宗政毓会有所行动,但是没有想到是针对他的。

他气愤之余更是心凉,所以看着宗政毓,很久没有说出话来,而宗政毓则是一副心死的样子,跪在那里眼神只盯着他面前的青石地砖。

宗政贤终于开口:“说吧,你想得到什么?江山吗?为了这江山你就想杀了朕?那么你以为你适合当一国之君?”

“为什么不适合?如果夏侯珩不回来,那么父皇打算把江山让给谁?让给宗政轩?还是现在还未成年的宗政磊?宗政轩就会把江山打理好了?他就不阴狠了?而夏侯珩呢?他才是最最阴险的,他不在宫内长大,却得到了我们都得不到的东西,他凭什么?你就是偏心!还想把我发配到通幽两府去,那是什么地方,我也是你的儿子,你不想我活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怕留下恶名声?是不是?反正你这样的做法,已经让我们的父子之情尽散,现在倒来指责我吗?”宗政毓越说越激动,他想站起来,被后面的人给按了下去,用的力道很大,但是宗政毓象是疯了一样,好不容易按住。

宗政贤看着他,眼底带着悲悯,他缓缓摇了摇头:“你没有帝王之才,也没有帝王的胸襟,江山到了你的手里,朕便是千古罪人,你不用提宗政轩,朕从来没有打算把江山传给他,你们兄弟两个的明争暗斗,朕都清楚,你自己到现在还不悔改,还把错误归在别人的身上,朕实在无话可说了。”

“父皇,你所说的帝王的胸襟,帝王的才华,我不认为我没有,只是我没有坐到那个位置上,自然也无法展现出来,如果我有了权力,我可以原谅一切屑小对我的蔑视。你没有让我试过就直接否定,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哼,自大,你连朕都想杀,你能做到什么?杀了朕,朕的江山也轮到你。现在朕也不问你别个,只想问你,你自己以为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你们肯定会杀了我,以示天下,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留下我的妻女,可以给他们一条活路,我做的事情,他们一点儿不知情,所以请父皇放过他们。”宗政毓说到这里的时候,算是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悔意。

宗政贤挥了挥手:“好,就依你。”

宗政毓突然道:“就这样定了吗?就让夏侯珩来管理东楚?”

“是宗政胤。”宗政贤纠正道。

宗政毓听他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不镇定了,他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就这样,就这样吗?那就杀了我吧,然后你有好儿子,也有好孙子,东楚后继有人,是不是?我们都死了,又如何?”

“朕不会杀你,你到底是朕的儿子。朕的儿子再多,也不会不疼哪个,轩儿一样,你也一样,还记得你小时候特别调皮,一次挖了一个大坑自己跳了进去躲起来,结果下雨了,下了大雨,轩儿没有找到你,你却差点把自己给淹到,现在想想,你小时候当真可爱,你母妃还说,你那时候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太懂,想起来,最是可爱。”

“是呀,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才可爱,现在倒是好,最会惹父皇生气了…”宗政毓一提小时候,自己也是有所缓合,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母妃呢?母妃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父皇,母妃又犯了什么错?若是父皇只因为看我不顺眼,就困住了母妃吗?麻风病,母妃怎么可能得那种病呢?所以我知道,父皇要对我下手了,父皇亲自为夏侯珩扫清路线,那么我死后,父皇会原谅我的母妃吗?”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永远不知道好了。”宗政贤叹了口气。

“父皇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还怕我会说出去吗?怕我会传播?”

“好,你果然有你母妃的血脉,所以你母妃杀了先皇后,而你却要杀朕!”

“先皇后?”

“是,你还想知道什么?朕今天就承全你。”

“林妃呢?是父皇杀的吧?难道是为了让宗政磊失去娘家人的支持?”

“你想错了,林妃是你母妃杀的。”

“什么?为什么?”

“就是因为林妃知道了她杀先皇后的事情…你母妃杀了这么多人,我仍旧留你母妃一命,你却不知悔改!算了,朕不想见你。”宗政贤好像累了,他倚在锦枕上,“你去西域吧,那里最是适合你,你的家人也不必带去了,他们没有必要和你一起受苦,不过朕允你带一百侍卫与家丁上路,还有你私自训练的士兵朕收编了,你训练的人身手倒是不错。”

听到这里,宗政毓一下子愣了:“我训练的士兵?”

“是呀,你以为朕没有掌握这些证据,是不是?你勾结权臣,私自练兵,还有与外邦结交,更私自与联系宗政轩,企图让他把秘密的势力,来帮助你造反,是不是?”

“这…都是诬陷,是夏侯珩的诬陷,他想铲除异己,才会如此。”

“这是朕查出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再进行什么狡辩,朕会更失望。”

宗政毓跌倒在地,他真的没有再说话,那是绝望的表情,他最后看了一眼夏侯珩,那是想生吞活剥的表情,宗政贤沉吟不语,半晌道:“将宗政毓打入天牢,非死不得出。”

上官晨曦在收拾屋子,春天来了,百花盛开,长孙皇后被放了出来,来到了华胜宫,她很少来,这一次神情大喜,穿着春天的衣服,给两个孩子带来了许多的礼物,比给上官晨曦的礼物还尊贵,有圣祖传下来的玉璜,玉佩,两个小家伙当然喜欢,因为磨牙正好,反正现在什么东西,他们都会往嘴里送的。

宗政蕊也来了。

她正好与长孙皇后相遇。

宗政蕊对长孙皇后施了一礼:“见过母后。”

“蕊公主真是越来越丰润了,看起来一切都好,宝宝起名字了吗?”长孙皇后逗着宗政蕊怀里的小宝贝。

“吴简儿。”

“捡儿?这样叫她,她长大后,不会难过吗?”

蕊公主的女儿确实叫捡儿,她对外宣布是捡到的,还有一阵子对外宣传,要人认领呢,不过没有人认,当然没有人认。

蕊公主的小女儿非常喜欢兄弟两个,她只比他们大不到三个月,三个婴儿坐在一起,婴儿的语言开始起作用,大人们看着他们玩得开心,不由地笑得也是开心,倒把三个小家伙吓了一跳。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位更替

长孙皇后叹了口气:“真是羡慕呀,轩儿最近也没有消息,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宝宝,好在我有你们,倒至于过了寂寞…”长孙皇后出宫后,就一直温柔和顺,照顾贤帝,处理事务,都是极为尽心尽力,所以她在宫里的威信慢慢地提升了。

上官晨曦也原谅了她所做的事情,她那样做也是为了自保,她之后了没有承认过自己知道宇文惠的事情,她说她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让惠贵妃毁灭证据。

这是她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