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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差点撞上她的电动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望着马路,脸上怔怔的,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慌乱从何而来。

“走吧。”他依旧笑眯眯的,似乎完全不为刚才的事影响。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渐渐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律和镇定在他面前就这么轻易被击溃了。

特地飞到j市就为了送一本书的严越,心情很好地打道回府,小毛看了昂首挺胸吹着口哨的他一眼,不介意让他的心情更好一点。

“今天子萱小姐是开车去咖啡馆的。”

“你说什么?”严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们在停车场看到子萱小姐的车了,后来方家的司机特地过来把它开回去了。”大毛憨厚地笑着。

他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难怪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以她的性格自己开了车,却一言不发地愿意坐自己的车,她的心思不言而喻。

虽然他一直都挂着笑容,可是大毛小毛却是第一次看到他真正的笑容。

“这夏天怎么这么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望着窗外抱怨道,眼底那一抹温煦不知道落在何处。

“逸之,你刚回来就别成天窝在书房了,有空也带方家那个小丫头出去走走,年轻人去看看电影,吃吃饭什么的,也挺好的嘛。”周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宝贝金孙,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方家小丫头?”周逸之从文献中抬起头来,脸上有些疑惑,“您是说方子萱吧。”

“废话,那还有谁?”周老爷子一脸无奈,自己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长到这么大竟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也难怪他担心了。

“爷爷,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周逸之笑道,“人家方子萱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和张爷爷乱点鸳鸯谱,倒是让我们尴尬了。”

“什么?”周老爷子一脸震惊,“不可能,她明明说过没有男朋友的。”

“或许是人家小姑娘害羞吧。”周逸之不以为意,他对方子萱谈不上好感,也没有恶意,不过就是世交家的小妹妹而已,完全没把爷爷说的相亲当一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说谎的。”周老爷子不住地摇头。

“这是真的,我没理由骗您啊,”周逸之笑着解释道,“我昨天去书店找一本专业书,正好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从咖啡馆里走出来,两人很亲密,那个男人还开车送她回去,从他们亲昵的举动来看,一般人都会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男人?亲密?”周老爷子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或许是她弟弟吧?”

“弟弟?我记得方子鹏还不满十八岁吧,您确定他能开车?无论是方家的还是张家的几个少爷我可是都见过的。”周逸之一脸好笑地看着周老爷子,不知道自家爷爷这么个威严的老人怎么会如此看重一个小丫头。

“你确定你没看错?”周老爷子也想不出一个好理由来解释这件事。

“爷爷,我没近视。”周逸之颇为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虽然成天埋首书卷,可他和方子萱一样很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也没有任何近视困扰。

周老爷子想不通,只好找上了老友张老爷子。

“不可能,我们家子萱不会交男朋友的。”张老爷子哈哈大笑,只把周老爷子的话当作无稽之谈,“肯定是你们家逸之看错了,或者是个误会。”

“逸之再三保证不会看错,至于误会,你觉得子萱是那种无缘无故会和男人亲密的女孩子吗?”

“老周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老爷子最不能容忍别人说方子萱坏话,哪怕是老友也不例外。

“你急什么?就算子萱真交了男朋友,我还能看轻她不成?我只是觉得奇怪,以她的性格真要是交了男朋友也不会隐瞒,可她现在瞒着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周老爷子想得更为深远一些。

“那把她叫来问问好了。”张老爷子还是一脸不虞,他始终不觉得方子萱那样实诚的孩子会说谎。

“真要是问她了,她还以为咱们是去兴师问罪的,这孩子性情本就冷清,你再这么一闹,就不怕她对你生分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张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火。

“不如我们偷偷查一查,到底那个男人是谁。”毕竟是张老爷子的外孙女,周老爷子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偶遇

“查就查,我还怕你不成?”张老爷子一脸不服气,“子萱一直都在京城,要谈恋爱也应该是在京城,回j市才几天呢,怎么可能冒出来一个男朋友,一定是看错了。”

张奇是公安厅长,就算不靠他,以两位老爷子的能耐,把路边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到两个小时,监控录像带就到了他们手上。

当两位老人看到监控里的那对男女时,都无法掩饰脸上的震惊。

“子萱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周老爷子摇着头,一脸可惜,严越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纨绔子弟,方子萱这么个好女孩儿和他在一块儿真是让人叹息,不过很早之前他就放出话来说要追求方子萱,这人又生得一副好皮相,子萱最终抵挡不住他的攻势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可能!”张老爷子的脸色十分难看,甚至透出了几分狰狞,“子萱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虽然严越不靠谱了些,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也别那么老古董了。”既然方子萱有了男朋友,周老爷子也看开了,这肥水是注定要流到外人田里去了,“再说了,要比不靠谱,还有人比得过你那女婿方建霖吗?我看严越和他比起来还算有点担当,你就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

这话能算安慰吗?简直是诛心啊!毕竟方子萱不是周家的人,周老爷子也不过是有点惋惜而已,张老爷子却完全不同了。

他一直后悔自己把女儿嫁给方建霖这个不成器的男人,方建霖和张云都是不靠谱的,方子萱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发誓一定要给外孙女找一个好归宿,绝对不能让她重蹈爱女的覆辙。如今让他看到自己一向看重的方子萱和严越在一块儿,简直是用刀割他的肉啊。

张老爷子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家一见到张奇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头没脑地狠狠骂了他一顿,弄得张奇和程莉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谁惹了这位老爷子。

唯一知道内情的张颂文出差去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向方子萱兴师问罪,气郁于心,一个晚上下来,老人家竟然起了一嘴的水泡,急得程莉急急忙忙地叫了保健医生。

“不用了,快把颂文那孩子叫回来。”张老爷子疲惫地摆了摆手。一夜之间竟像老了几岁。

难道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错事?程莉一脸忐忑。

此时的张颂文正一脸赞许地看着身边那个娇小的女孩子,她的脸上漾着美丽的甜笑,正眉飞色舞地对着几个外国人用流利的英文讲解华夏文化。

这几个英国人是他十分重要的客人,在原本的行程中只安排他们参观几个固定景点。没想到他们竟然临时要前往一个小县城的古遗址参观,这便打了张颂文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原本安排的陪同人员对那个古遗址博物馆根本就不熟悉,甚至连对华夏文化的了解都还不如几个外国人,而当地博物馆的解说人员英语水平十分一般。这些英国人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不要说回答了,连听都听不懂。

张颂文因为正在小县城邻近的城市出差,只好立刻飞车赶来救驾,就在他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和这几个人相谈甚欢。

当然也不能算是相谈甚欢,这气氛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们国家政治体制的落后,我们国家早就是民主国家了,你们几千年来还是这么**。”大胡子英国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优越感。

“弗兰克先生此言差矣,”女孩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西方国家在过去一直都被‘朕即国家’的观念支配,政府是王室的,贵族的,封建的,所以社会上的中产阶级要起来夺取政权,要求参加政府。而我们国家自秦以后,政府早由人民直接参加而组成,政府也是人民自己的,这才是现代人所谓的‘直接民权’。”

“不对不对,你们国家处在封建时代几千年,怎么可能是直接民权?”大胡子吹胡子瞪眼地反驳。

“自秦汉以来政府的组织者,不是军人,不是贵族,也不是富人与穷人,而主张‘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政府从民众间挑选贤能组成。那个时候就有选举制度,汉代的每一个青年,在太学毕业后,回到他所在的地方政府服务,有能力,有经验的,再经由地方长官推荐他到中央,由中央举行考试,这才正式成为政府内的一个官员。当时的政府官吏,都由平民社会来,他得到官职并不因为他是贵族,也不因为他有无资产,唯一的标准就是贤良。我们国家几千年前就能通过这样先进的手段从平民社会里推选出优秀分子,这是皇帝所不能**的。”女孩子傲然笑道。

大胡子被说得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却找不出什么依据。

她这番不卑不亢的回答,张颂文和他派来的人都听懂了,心里不由暗暗赞赏,换做他们恐怕根本没有这么坚实的底气来反驳,女孩子的底气来源于她扎实的历史功底,虽然他们也隐隐感觉女孩子的话有些不对,可至少能够唬弄人啊。

“你年纪小小对华夏文化倒是很有了解,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是学历史的吗?”英国客人们已经往门外走去,张颂文却有意落下一步的距离,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勾起了他的兴趣。

还站在展览橱窗前细细观赏的女孩子抬起头来,微微笑了笑,显得客气而疏离,与刚才的神采飞扬大相径庭,“我所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我也不是学历史的。”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你就叫我alisa好了。”她浅浅笑了笑,显然不想搭理他的搭讪。

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有兴趣。

“我是,很高兴认识你。”他朝她点点头,“这里在汉朝时期是个繁荣发达的城镇,没想到现在沦为小县城,知道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就算在这里发掘出这些具有珍贵价值的文物,还是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注意力,倒是这些外国人挺识货的,非要绕远路到这里来参观。”

“唔,”她随意地点点头,对他的解释丝毫不感兴趣,如果不是看到刚才那鸡同鸭讲的场面太过可笑,她也不会吃饱撑着站出来,她的目光集中在展柜里的几块玉片上,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出土了这些珍贵的玉饰品,她也不会跑到这个小县城来。

古人的手工十分粗糙,这些玉簪玉佩自然不如现在技术雕琢得精美,但却有一种独特的古拙,这种美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感受到,直到亲眼见到它们,她才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心中对自家老姐的崇拜又添了几分,她就算不出门也能知天下事啊,明明不是学自己这个专业的,但给自己选的书却真的厚重扎实,让人受益匪浅。

如果身边没有那个聒噪男的唠叨就完美了,这个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穿的也还算过得去,不过半点都没有阔少富豪的气场,看上去也就一公司小主管,还叫什么,真是够装逼的,想和她搭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就算心里不屑,她的脸上也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不虞,她太明白如何在男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了,就算对那些她不感兴趣的男人,她也不会破坏自己的形象。

张颂文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漂亮,素质也不错,见她如此冷淡,兴趣却是越来越浓,竟然一反常态缠着她说个不停。

“你的英文很好,很纯正的伦敦腔,是在国内学的吗?”

方心兰的脸色一僵,脑海中浮现出外教那张和容嬷嬷一样严厉的脸,不由得有些无奈,现在想想还是得感谢老姐,如果不是她的坚持,自己的英文恐怕还是破得见不得人,哪里能像现在可以和外国人流利顺畅的交流?

刚才的经历让她更加自信了,她不再是那个浅薄地只能依靠男人的方心兰了,她相信就算凭着自己的力量,也能在这个社会适应得很好,她享受这种被尊重的感觉。

“我没出过国,我的英文家教还算尽责。”方心兰直起身子,脸上有着富家千金的骄矜。

张颂文早就从她的衣着打扮中看出她的家境优越,虽然现在穿名牌的女孩子很多,有一部分是虚荣心作祟,靠着出卖自己身体或是节衣缩食撑起来的面子,那些女孩子虽然身着名牌,可是那种浅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像眼前这个女孩子有足够的气场支撑。

“你的英文家教水平不错。”

“那是我姐姐的眼光好。”方心兰淡淡地微笑,很满足于这种优越感,当初的她连英文单词都读不清楚,现在却可以信手拈来,出口成章,何止是英文,刚才那番让人惊艳的见解,也是从老姐逼她读的书中看来的,当时她还觉得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为什么非要她读这些无聊枯燥的东西,现在看来老姐还真有先见之明,她第一次有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主意

“你很崇拜你姐姐?”张颂文莫名的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总觉得她那个姐姐似乎有些熟悉。

方心兰却没有了多说的*,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为什么要和这个小主管透露这么多?

“你的客户已经走了,再不跟上,小心被炒鱿鱼。”她好意提醒道。

“没关系,自然有人招待好他们。”他不以为意地微笑,他本来就是来救场的,既然场子已经被她圆了,他在与不在都没有太大的关系,眼下的他可是对这个女孩子更感兴趣。

难道他觉得她家境不错,妄想攀附富贵?这个社会里,可不止有女人攀附男人,也有不少男人通过娶一个富家千金,一步登天。

她可不像普通的富家千金那么单纯好骗,在有的人眼里世上的人都是好人,而在她心中总会下意识地评估每一个靠近她的人,在那些她看得上的男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柔弱温柔的样子,而对这种心怀不轨的男人,她完全没有必要摆出一副好脸色了。

她的脸色当即冷了几分,原本兴致勃勃参观的兴致也瞬间消失殆尽了,“你慢慢看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儿?我送你。”张颂文自觉自己从未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殷勤过,过去从来都是女孩子们追着他跑,如今遇到一个自己感兴趣,对方却对他不假辞色的,顿觉得无比新鲜。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用死缠烂打这一招追她?方心兰的脸色更加难看,“不用了,我自己坐车。”

“这里是小县城不好打车。”他好脾气地笑着,“我正好回市里顺路,你不必客气。”

“好女孩儿不应该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她冷着脸坚持。

“我以为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知道彼此的名字,不是吗?”

哈?知道这种随口胡诌的英文名也算熟人了吗?方心兰真想放声大笑,没想到这男人长得还算不错。为人却这般无赖。

萍水相逢一场,她也不想和他多加纠缠。干脆将嘴巴闭上,目光投向别处,一心一意地等起车来。

张颂文不依不挠地还想纠缠,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微变,苦笑道,“这回我想送你也送不成了。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

方心兰微松一口气,这个死皮赖脸的聒噪男总算走了。

“少爷,我们现在赶回j市?”前座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里张颂文疲惫的脸色小声问道。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爷爷的身体这几年愈加不好了,虽然看上去依旧中气十足,但总是小毛病不断,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让老人家如此着急上火,“你找个人去查查刚才那个女孩子。”

小县城的博物馆不收门票费用。但是参观者必须要登记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证号,所以方才她拒绝透露自己真实姓名时,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一点小事还难不倒他张颂文。

一个小时后,她的所有资料已经传到他的手机。

“竟然是她?”张颂文有些愕然。随即冷笑,这么多年不见,她的变化不小啊,当年那个假惺惺的小白花,现在竟然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蕴,看来方子萱在她身上花的功夫不少,算她运气好,竟然摊上方子萱这么个姐姐,对她的确够精心的。

原本那一点对她的兴趣,随着这个资料烟消云散,他张颂文还不屑和一个私生女纠缠,他的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地将她的资料全部删除。

“爷爷怎么了?”张颂文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只见程莉坐在客厅里叹气。

“你上去看看吧,不知道谁惹了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肯吃,只说要见你,都来回问了好几次了。”程莉忧虑地看着儿子,“你是不是又惹老爷子生气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上去哄哄他。”张颂文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忖自己最近做事中规中矩,老爷子的火应该不是朝他发的。

“爷爷,听说您今天不肯吃饭。”张颂文整了整脸上的表情,笑眯眯地开门进去,只见张老爷子耷拉着脸,眼中净是血丝,“这又是谁惹您了?再怎么着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你自己看看!”张老爷子转过头去,气冲冲地指着书桌上小巧的笔记本电脑。

张老爷子很少用电脑,这台笔记本显然不是他的,张颂文好奇地凑上前去,只一眼就脸色大变,“爷爷,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老爷子一想到这件事就恼火,可偏偏除了眼前的张颂文,他对谁也不能说。

张颂文趴在桌上一脸凝重地播放那段监控录像,虽然录像中两人的面部表情并不清楚,但是从他们肩并肩走出咖啡馆,到方子萱被严越拥入怀里,两人对视几秒才分开,一直到严越一路护着她上了车,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两个人的互动就算不是亲密爱人,也是极为亲近的关系。

最让两人不能接受的是方子萱的性格极为清冷,就算是面对骨肉至亲都十分冷淡,在他们面前都没有这样的互动,却在严越这个外人面前虽说称不上谈笑风生,可也算是毫无戒备,他们两人什么时候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

“爷爷,子萱这次回来有没有说什么?”张颂文的脸上惊疑不定,这个表妹要是谈了恋爱顶多是让人大吃一惊而已,虽然是大家族,他们却也不会做那些仗势欺人,棒打鸳鸯的事情,可是严越这个对象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不仅性情暴戾,还阴晴不定,之前他的威胁和他们之间无效的协议,让张老爷子和张颂文愈加肯定他接近方子萱不安好心。

“没有,她表现得和过去一样,根本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是你也知道,以她的性格恐怕什么事都不会放在脸上表现出来。”张老爷子叹了口气,“我昨天想了一夜,她寒假的时候不肯回来过年,会不会也和这个严越有关。”

情到浓时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不会吧,她在京城的时候,方心兰也在,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不去照顾这个妹妹。”当时方子萱就是以此为借口不回家过年的,一想到方心兰,张颂文的心情就忍不住恶劣起来。

“这谁都说不准,子萱那个脾气如果真的陷进去,恐怕是谁都拉不回来的,偏偏遇上严越这个魔星,如果他真的伤害了她,她这一辈子就全毁了。”张老爷子脸色沉痛,“子萱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我都清楚,她那样的女孩子能对男人有多大吸引力?可偏偏严越挑上了她,谁能相信?那帮人全当笑话看呐,我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方子萱的背后有方家和张家,是s省除了周家之外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何况周家和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更是周老爷子另眼相看的晚辈,甚至可以说是棋局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重要棋子。

“爷爷,我们不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了。”张颂文正色道,“子萱年纪小,对这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我看以她现在的状态并未深陷,把这个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还来得及。”

“你是怎么想的?”

“我记得子萱在j市的时候也见过严越几次,但每次都是不假辞色,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去京城不过一年的时间,两人的关系就进展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子萱不在京城了,严越接触她的机会就更少了,以她一心做学问的性子,估计很快就会把这个人忘到脑后。”

“我也想过让她离开京城,可她那么喜欢京都大学,甚至和我说过在京都大学就读是她的梦想,我怎么能够强逼着她退学?”张老爷子叹气。

“退学?我看大可不必,京都大学每年都有交换生,只要让子萱得到这个交换生的名额…”张颂文做事更喜欢用一种温和的手段达到目的。

“交换生一般只有一年的时间,不是长久之计。”

“一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这一年之内严越就…”张颂文眼神阴狠,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就算不成功,也能拖得他分身乏术,说不定对子萱的恶念慢慢也就淡了。”

“但愿如此吧,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能拖一年是一年了。”张老爷子也觉得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我现在就给老赵打电话。”

“赵老爷子和严越虽是祖孙,可脾性不同,爷爷您…”

客气一点…

张颂文的话虽然没好意思说出口,可言下之意却很明白。

赵老爷子他也是接触过几次的,就是一个耿介的书生,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就是要以礼相待,和他好好说,否则他老人家一恼起来,也是不管不顾要死掐到底的。

“你别劝我,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还和他以礼相待?当我软弱可欺负吗?”张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试探

赵老爷子接到电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莫名其妙啊,一向对他客客气气的张老爷子匪气毕露,在电话里没头没脑地骂了他一顿,赵老爷子修养好,本不想与他计较,可他竟然骂到了他最心疼的外孙身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张头,你要怎么发疯我都随你,可你就是不该说我们家阿越,人家好好一个孩子,招你惹你了?骂得这么难听?!当我没脾气啊!”一向温和的赵老爷子也忍不住发飙了。

“没招我惹我?”张老爷子阴阳怪气地冷笑,“你那外孙是个什么东西?你老糊涂不清楚,我们可是清楚得很,他平时做的那些坏事我可以不和他计较,可千不该万不该来招惹我们家子萱!”

“子萱?和子萱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