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府叶书怀么?呵,她和苏伯年还真是不谋而合了!

第二十二章 上门挑衅,恣意闹事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二十二章 上门挑衅,恣意闹事当日的扑卖非常顺利,风子恺的山居图后来是以五万两雪花白银落的价。其实本来可以更好的,但这幅山居图本来就是一幅残画,美中不足,令人惋惜。

可不管画残不残,芙香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只借用了一下二楼的场子,就轻轻松松的赚了个钵满瓢扑。尝到了甜头,她自然而然便是要将这比扑卖的生意放在自己的茶舍长久做下去的。

转眼天气便是一日热过一日,闷气来袭,炎热的七月转瞬及至。

天气一热,大白天的人也不大愿意多走动,芙香的茶舍白日里的生意便就这样淡了下来。这点本也是在芙香的意料之中的,茶舍生意做两季,秋冬最佳,初春还好些,到了盛夏,那就估计真要惨淡营生了。想来那茶汤本就烫口而饮,大夏天的谁还愿意围着茶炉捧着热茶堪堪的闷处一身臭汗来。

客人一少,芙香就生懒了些许,每每总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肯罢休。茶舍的茶娘空闲了下来,芙香便又请了一些教手艺绝活儿的师傅上门来授课,一时之间她没了生意不用管事儿倒也落的清闲。

那日苏伯年同她交代的事情只说了让她假以时日多接近叶书怀,并未限定具体的日期。更何况这种请君入瓮的事情当然是“君者”越有兴趣亲自入瓮越好,她这个“请者”若是太过热心反倒显得不自然。

于是,这事儿便也暂且搁下了。

这大白日的突然闲了下来,芙香倒也自在,偷偷懒,养了一对虎皮鹦鹉,种种花,兴致来了便替自己煮一壶清茶,抚了琴弹唱一曲儿,实在逍遥。

可这逍遥的日子没过几天,便横生波澜,有人突然找上了门来。

话说那日芙香正在午睡,一觉梦魇,睡的也不是很踏实,隐约之中就听见前头闹哄哄的,她一度以为还在梦境中转了身抚着额不愿起来。

忽然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夫人,夫人快醒醒,外头出事儿了。”喊门的是言歌。

芙香睁开眼睛,还未睡醒,猛的起了身,脑子便是一阵欲裂的疼痛。她不禁“嘶”了一声,缓了好久的气才慢慢恢复了精神。

“进来吧,怎么了?”芙香下了贵妃榻,随意从一边的架子上抽了件披衾搭在了肩上,就见言歌气喘吁吁的踏门而入。

“来,来了…来了人。”想必言歌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此刻只怕还没喘顺了气儿。

“什么人?”芙香拍了拍她的背,笑道,“让你这般惊慌失措的。”

“是画舫的金姨娘…来了。”言歌皱着眉,颇为担心道,“可看她的样子气势汹汹的,只怕是来者不善呢。”

画舫是晁新出了名的青楼,因其姑娘都是在湖上画舫接客而得其雅号。据说晁新花街柳巷的生意要数画舫独大,里头的姑娘个个才貌双全艳冠群芳,每年的花魁都出自画舫,日子久了,这画舫便成了名符其实的销金窟。

这金姨娘就是画舫的老鸨金步摇,这女子年近三十却风韵依旧,少了少女般的清新脱俗却多了少妇的妩媚成熟。她在晁新也算是个奇女子,嫁过人,也休过夫,什么女诫女训统统视为满纸废物,为人刚烈又大胆,让很多男子也甘拜下风。

“金姨娘,金步摇?”芙香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理好了发髻,又微微着了些胭脂,让人看着才稍微有了些血气。

“是,刚进门就开始骂了,几个在外头正闲聊的茶娘们都被当头骂傻了,全愣住了。”言歌拍了拍胸口道,“那气势,我瞧着都害怕。”

“行了,我出去会会她。”芙香把自己收拾妥当后,冲言歌笑道,“瞧你这点胆子,是该多练练才好。”

芙香娉婷之姿盈盈而来,刚步入前厅,便看见一华服女子端坐在桌前,正以掌击桌,力道不大,却能明显感到她心中的不快。

“金姨娘。”芙香上前,笑颜相迎。

“呦,让芙香夫人唤我一声姨娘我可真不敢当,怕夭寿哦。”金步摇一开口就呛了芙香一句。

只见金步摇今日一身镂金丝钮花纹蜀锦衣,下衬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衣上绣满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胭脂飞霞,瑰姿艳逸。这一身的红,若是穿在旁人身上只怕是俗不可耐,可偏偏金步摇穿来真正是牡丹不及美人妆,风流国色艳无双。

“姨娘大老远来,想必一定是口渴了,言歌,上一壶寒山翠,再端一些青梨来给姨娘解解暑。”芙香依旧淡然的笑,非但没有把金步摇不善的言语放在心上,反而殷殷邀请她上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金步摇在来的时候想的好好的,若是芙香敢同她闹起来,她就有本事让人砸了她这间破茶舍。可偏偏芙香软硬不吃,她凶,她笑,她不凶,她更是笑的仿佛迎接贵客一般,这一来,金步摇闷声了。

“喝茶?”金步摇被气的不轻,半天才冷冷开口道,“我今儿个来可不是来喝你这破茶的,夫人,你怎么着也得给我金步摇一个说法吧。”

“说法?”芙香愣了愣,不明白金步摇口中的“说法”要从何说起。

“你这茶舍,是青楼不是?”

“自然不是,茶舍茶舍,芙香卖茶,不卖色。”

“色?”金步摇睨了她一眼,“你倒是假装清高的很,可为何你这茶舍却无端抢了我那画舫的生意?”

芙香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姨娘怕是误会了,芙香开门做的是茶客生意,并非要同姨娘的画舫一较高下。”

“误会,那感情是我没事儿找你茬吃抱了撑的?”一看芙香那事不关己的模样金步摇心里的火就“噌”的一下冒了上来。她重重一拍桌子,泼辣的说道,“你这茶舍开张也有四个多月了吧,打你这里一开张,来我那画舫的爷就开始渐渐少了。开始我还不明白,想说这晁新的男人都是转了性子还是怎么了,竟然开始不嫖不赌了。后来我才发现,哪里是转性子了,根本就是被更新鲜有趣儿的姑娘家给勾魂勾走了。你什么时候得空移驾去我那里瞧瞧,可怜我那里的姑娘哦,每日闲的都在那儿抓蚊子玩了!”

“姨娘你真误会了,我茶舍的姑娘家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打从她们跟着我的那一天起就是签了死状的,若是违反了规矩,我定是不饶不留的。”芙香将言歌端上来的已切好的青梨推至金步摇的面前,“姨娘先消消气,尝口青梨润润嗓子再同芙香说也不迟。”

“说个屁!”金步摇啐了一口,恨恨的指着芙香道,“你若有本事,就打开门做生意堂堂正正的和我画舫一较高下,别有的没的整那些看似清雅实在腌臜的下三滥手段。什么卖茶不卖色,我看都是幌子,这儿指不定怎么不干净呢…”

“姨娘。”可当金步摇正骂的酣畅淋漓的时候,一个脆如黄鹂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芙香侧头看去,这才发现金步摇的身后还端坐着一个女子。

“姨娘,咱们出来,毕竟要顾着画舫的颜面不是。”那女子缓缓起身,一阵风恰巧从开着的窗子里吹入,扬起她的墨发如丝。

芙香惊觉,这女子,竟美的几乎令人挪不开视线。

其实论美色,芙香这些年也见过一些,可这说话的女子却真正是倾城之姿,绝世独立。只见她蛾眉颦笑,莲步乍移,云堆翠髻,环佩轻摇,翩然福身,千娇百媚。

“妾身凤嫣然,见过芙香夫人。”那声音,宛若空谷之音,悦耳动听。

“凤姑娘快请起。”芙香上前虚扶了她一把道,“姑娘这一声夫人芙香愧不敢当,你我看似年纪相仿,姑娘唤我名讳即可。”

“姨娘是个急性子,言辞难免不中听了些,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夫人多担待。”凤嫣然对芙香的客气置若罔闻,依然对她用了尊称,“但是,姨娘心疼我们这些姑娘,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同夫人来讨个说法的。”

凤嫣然出口之音吴侬软语,却句句精简点中要害,“嫣然也想知道,如今夫人的茶舍不论是明着暗着,都让我们画舫的姑娘日子不好过了。若是夫人明着同画舫做一样的姑娘生意,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可夫人又口口声声说卖的是茶而非色,那夫人这样将我们画舫置于何地呢?”

见芙香沉默不语,凤嫣然又继续道,“虽说敞开门做生意,好与不好各凭本事,但嫣然同姨娘想要的无非是一个双赢的结果。如若不行,我们画舫卖茶,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话她都是点到为止,她相信芙香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金步摇和她上门来这一趟的用意。

“不请自来,还望夫人不要责怪,姨娘这几日为了画舫的生意劳累操心,出来久了怕是体力不支,我们就先告辞了,多有打扰,夫人不必送了。”凤嫣然三次开口便收了尾,连当面回答的机会都没有给芙香,就温柔的扶着金步摇出了茶舍的门。

第二十三章 心生良计,以茶为契(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二十三章 心生良计,以茶为契(上)金步摇一出茶舍的门,当即被高悬的日头晒的眯了双眼。

“你倒是好,拉我出来拉的这么快,我这话还没说完呢!”金步摇甩开了凤嫣然扶着她的手,不解气的说道,“你那几句软绵绵的话,她能听进耳朵里去?”

“姨娘。”凤嫣然倒是依然一副好脾气,“姨娘也不仔细想想今儿个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自然不好太肆意妄为的。不过我想那芙香夫人是个聪明的主儿,我的话点到为止,姨娘信我,不出三日,那芙香夫人必定亲自上门来拜会你的。”

瞧着凤嫣然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金步摇不禁转念一想也对,这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任凭她再怎么蛮横,也终归是吃亏的那一个。如果真如嫣然所言,他日这芙香找上门来,那到时候可是她独大,便是圆的扁的,对的错的,凭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到这里,金步摇心中堵着的那口气终于稍稍舒缓了一下,“就听你一次。”说罢,她撩了帕子微微遮了遮头顶的烈日,不禁埋怨道,“这鬼天气,才刚入夏呢就热成这样,快走了,回去吃点冰梅酒降降火。”

“是了,姨娘小心脚下。”凤嫣然一听,笑着跟上了金步摇的步子。

“可真是吓死我了。”等金步摇和凤嫣然走了以后,茶舍里几个胆小的茶娘都面面相觑的喝茶压惊。

方才金步摇的确是有些虚张声势,再加上她性格使然,泼辣刚烈,这让一直面对芙香这般温婉如水的主子的茶娘们实在受惊不小。

“旁的话我不多说,可惟独一句,茶舍不以色侍人,你们都记住了!行了,都散了吧。”芙香恩威并施,宽待着茶娘,同时也让她们严于律己。

“是。”一群姑娘福身退下。不一会茶舍深处又传来渺渺琴音,欢声笑语,一派天真无邪,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夫人。”言歌见没了旁人,这才上前了一步。

“你怎么看?”芙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只是她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成恩不成怨。”言歌朱唇轻启,思量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你也觉得我们不能得罪了画舫的人?”

“谈不上得罪的。”言歌见芙香要走,连忙跟了上去,“只是毕竟我们做的不是一个营生,没的要到处树敌,对自己不利,也对旁人不利。”

“你这话倒说对了,只是那金步摇此刻正在气头上,我确实要找个和事老来帮着缓和一下气氛。”芙香笑了笑,很满意言歌渐渐显露的大气之势。

“和事老?”言歌不明白了。

“南风十里。”芙香转了身,调侃她道,“怎么,你要同我一起去三味庄?”

“夫人且自己去吧,最好连晚膳也别回来吃了。”言歌这才知道被芙香戏弄了一把,便是一跺脚转身回了茶舍。

芙香踏入三味庄的时候,只有小风一人正奄奄的趴在柜台前,要死不活的模样让人看着颇觉可笑。

“怎么,这才刚入夏,就这般没了脾气,和只小狗一般的趴着乘凉呢?”现如今小风见着芙香有点耗子见了猫的感觉,总是一惊一乍的,芙香见着就更喜欢逗他了。

“夫…夫人!”果不然,小风跳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还踢倒了边上的矮凳,顺手还打翻了桌上的算盘。“哎呦…”一时之间动静声极响,惹的芙香“咯咯”直笑。

“成了,我不逗你,你们当家的呢?”芙香一边说,一边上前顺手帮小风捡起掉在地上的算盘。

“在楼上。”小风下意识的指了指上头。

可当他看见芙香顺着楼梯往上走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道,“夫人!”

芙香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喊险些踏空了步子,“喊什么,吓我一跳。”

“夫人,大当家的现在在接待贵客,怕是不方便,不方便…”恩,方才大当家是这么吩咐他来着。

“无妨,我在偏厅等他一会即可。”芙香倒不在意,她最近和南风十里走动的多了,知道他也是不拘小节的,所以对于小风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

“可是,可是…”

小风急忙从柜台里跑出来想拉住芙香,但芙香却侧着脸还是迈着步子在往楼梯上走。突然她身子一顿,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四周弥漫开,芙香提着裙摆,站稳了脚跟,方才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一步,抬头——果真看到一脸面无表情的白聿熙。

她睨了眼,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谈笔生意。”白聿熙突然笑了笑,“怎么,只许你同他开门做生意,我就做不得?”

“…”芙香将视线转移到了他处,“当然不是。”

“白兄,等我送你…”正当两人尴尬的时候,南风十里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本意是送白聿熙出大门的,结果看到芙香,话头自然调转了道,“诶,香香,你来找我?”

香香?

白聿熙一听南风十里对芙香的称呼,剑眉不自觉的往上一挑,“南风兄不用多礼。”

“哦,呵呵。”南风十里将手中的羽扇轻轻的拍在了白聿熙的肩上,一派熟稔的口吻道,“白兄,那我就不多送了,你走好。香香,找我什么事儿?”

芙香见到南风十里不禁松了口气,侧过了身子先一步越过白聿熙走上了最后几个台阶,佯装愁眉苦脸的说道,“找你,自然是坏事,若是好事,我一个人独吞还来不及呢!”

“你这话说的,真是让我寒心,来,里头说,别站在楼梯口。”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白聿熙站在楼梯上,望着芙香渐渐隐没在楼道深处的背影不禁出了神。

香香?呵…这南风十里对她的称呼可真是亲昵的很。看来他以后果真要好好的同这个南风十里打打交道才是了。

“谁?”屋子里,南风十里一听芙香说出的人名便跳了起来。

“金步摇。”芙香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周。她知道南风十里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招呼白聿熙的,她也知道白聿熙已经走了一会了。可不为何,她总觉得这屋子里四处有白聿熙的影子,到处散着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沉香味。

这感觉,让她坐立不安。

“哎呦,她来找你干嘛?”南风十里的眉毛看似都要打成结了。

“用她的话说便是问我讨个说法。”

“说法?”

“金步摇说我的茶舍抢了她画舫的不少生意,所以来问我讨个说法。”

“这婆娘,顶顶烦人的,你别理她。”南风十里闻言冷哼了一声,撇了嘴歪了头。

“那可不成,我打开门做生意,总不好没的让人这般误会了去。我的茶舍就是卖茶不卖色的,和她的画舫营不一样的生。”芙香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南风十里的后背道,“后日我准备亲自去画舫会一会金步摇,但想说只有我和她见面太过尴尬,一个聊不好怕又会吵起来,南风,你来做个和事老吧。”

她是肯定的口吻,而非询问,南风十里刚想反驳,却又听芙香说道,“你瞧,若非你在我这茶舍玩那扑卖的生意,我茶舍的营生也不至于红火到威胁她的画舫不是。”

一句话,堵死了南风十里的退路。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咬牙切齿,没想到因为一个扑卖的生意,自己如今竟然被芙香揪着这么多的小辫子,想想那还是四六分成的呢,真是马失前蹄!

“好说,好说。”

芙香面带微笑飘然下了楼,不知怎么的,她最近越来越知道如何能吃死南风十里。这一点,让她很是高兴。

她眼角带笑的踏出了三味庄,突然,她猛的收住了脚步。

烈日下,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正逆着光站在她的面前,树影婆娑,斑驳点点,将那投射于地上的影子拉的更加修长。

“你…白公子怎么还没走?”芙香本想干脆视而不见的,可偏偏白聿熙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等你。”白聿熙反手拿出了一包东西递到芙香的面前,“本来我要去茶舍的,刚好遇到你,省的我再跑一趟。”

“什么东西?”芙香接过纸包,拿在手里掂了掂,不重。

“茶。”

“茶?”

“极品碧螺醉。”白聿熙一边说一边回身牵过了一旁的踏月,“大人让我给你的,他说你看到这茶自然就会明白他的用意。”

芙香眼波一转,随即了然的笑道,“有劳白公子了。”

“举手之劳。”白聿熙说完提身跨马,匆匆的看了她一眼以后便策马而去。

天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了!这送茶的事本就不该由着他鞍前马后的来跑这一趟的,结果他却鬼使神差的自己主动揽下了这活儿。

想着苏伯年那老家伙在他出府前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白聿熙心里就憋了一股无名火。最近,似乎但凡牵扯到芙香的事情,他就开始变的不像自己了,怕是精明如苏伯年也看出了他颇为不对劲的地方。

芙香,香香…看来他以后真有必要要多和南风十里好好合作合作才行了!

第二十四章 心生良计,以茶为契(下)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二十四章 心生良计,以茶为契(下)芙香望着那马蹄飞尘,不禁狠狠的咬紧了牙关。

送个东西,都摆那么大的谱儿,像是她巴巴的让他送来着。不愿意的话随便差个下人来就是了。他白府家大业大的,怎的这点使唤的人都没有了?

芙香便是就这样憋了一肚子的不开心回到了茶舍,言歌见她回来了,连忙端上了早上冰镇好的酸梅汤拿出来让她解渴。

“夫人手上拿的什么,竟这般香?”走近芙香,言歌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似花非花,又似雨后青叶。

“哦,碧螺醉。”芙香将手中的茶包放在了桌上,接过言歌递上的酸梅汤喝了两口,适才稍微解了些暑气,从外头一路走回来,全身上下都闷着一股子热。

“浣溪的碧螺醉呀,那可是好茶呢。”言歌凑上前又使劲闻了闻,感叹道,“果真名不虚传,香的很呢。”

“是啊。”芙香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

大央浣溪,地处太白山以东,横跨浔江,地势南高北低,日照充沛,冬短春长,极适合茶树的生长,因此浣溪是有名的茶乡。在浣溪出产的茶叶品种就有十余种,其中属碧螺醉为此中上品。

这碧螺醉其实炒制的过程倒并不复杂,却胜在清香幽远,浓郁扑鼻。茶入水煮泡以后口感温和宜人,回味甘甜。尤其是碧螺醉的明前茶,因为产量相对较少而被爱茶人士奉为能与寒茶相提并论的极品好茶。

可是如此好茶,芙香却是不大喜欢,她的茶舍唯独没有的就是这碧螺醉。

碧螺,碧螺,这茶名喊来,总是让她想到那张午夜梦回时分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脸庞。

充血的双眸,阴冷的笑容和那双细长却又经脉爆突的双手…

“夫人,夫人!”见芙香不知为何站在那里愣愣的出神,言歌不禁伸手在芙香面前晃了晃。

“啊…”芙香竟生生被那脑中幻觉所缠,直到言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才发觉这大热天的自己浑身却在冒着冷汗。

“夫人乏了?”见芙香精神不济,言歌连忙扶着她坐到了贵妃榻上,“想必是方才出去的时候晒了毒日头,这会子暑气上身了吧。”

“哪里有这般娇贵。”芙香失笑,望着桌上的茶包道,“你去寻一方素色的锦帕来,不要有绣花的,简简单单即可。”

“是。”言歌转身出了屋子,不消片刻就拿着一方鹅黄色的方帕走了进来,“夫人瞧着这块可好?”

芙香一瞧,这帕子是横竖织锦纹理的,一角坠着同色流苏,没有一点绣图,简单大方,干净素雅,便点头道,“就这方了,你且把那包碧螺醉仔细的包好了,然后帮我唤林子进来。”

林子是茶舍打杂跑腿的小厮,年纪小小却机敏灵活,很得芙香的喜欢。

“夫人,你唤我。”林子来到芙香面前,将湿漉漉的双手往身上一擦,憨憨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做什么呢,沾了一手的水?”

“帮着姐姐们洗莲子呢,姐姐们说要做冰糖莲子羹,可非要我干活儿才有的吃,嘿嘿。”

“嘴馋的,言歌,一会给他端碗酸梅汤祛暑。”芙香轻轻一笑,因为林子的天真无邪而跟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谢夫人,夫人唤我什么事儿?”林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东西,你替我交给昌平侯府的大少爷叶书怀,记得要当面交给他。他若问起来你就说我知他爱茶,特意送来这茶叶让他尝个新鲜。”芙香将那包妥的碧螺醉交给林子。

“好嘞,夫人放心。”林子接过茶包,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刚想转身就走,突然听见芙香又说道,“林子,等等。”

只见芙香急急的从贵妃榻上起了身,快步走至书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吹干墨迹,将纸折好放入林子的手中,“把这个一并交给叶公子。”

林子到昌平侯府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三刻,叶书怀刚小憩一会儿起了身,就听着丫鬟禀道,“少爷,外头有个小厮要见您,说替人转交些东西。”

“什么人?”

“方管家说以前从未见过。”

“差了人去取东西便是。”叶书怀更好衣,洗了脸,正神清气爽的准备看一会儿书,并不想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