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母倒是好脾气的应了下来,“是我考虑不周。”

夏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知你也是好心。”

“上次是我给思思选的亲事,却不想……”夏母有些伤心地说道,“也是我识人不清,所以这次我把选好的交予平姨娘与锦儿自己选。”

“思思的亲事我也是同意的。”夏父安慰道,“张家的大郎也是好的,已经几次上门了,等思思做了月子就让她回去,平兰也是个不知事的,哪有嫁出门的女儿回门来坐月子的。”

“那不是心疼女儿吗。”夏母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着平姨娘说话。

“好好,我说不过你。”

夏锦儿还不知道她已经被夏父给放弃了,得了消息后满是得意,平姨娘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夏挽秋倒是愣了下,才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绣着自己的嫁衣。

夏锦儿出门的日子定在夏挽秋出嫁后一个月,毕竟长幼有别,而且夏锦儿还没及笄,夏锦儿心中得意,也就暂时歇了其他心思。

夏思思出月子后,就被张家少爷接回去了,夏府也恢复了平静。

只是还没过几日,就见夏父嘴角青了一块回来了,一看就知道是与人动手了,就连夏卓文都是一脸愤怒。

“这可是怎么了?”夏母吓了一跳,就要去招大夫,被夏父阻止了,只得叫丫环拿了冰块来,给夏父敷上。

“爹,秦家欺人太甚。”夏卓文哪里还有平日的温文,怒道,“不能让妹妹嫁过去。”

“哼。”秦父也是恶狠狠地说道,“我还当他是老友,竟然欺骗我。”

“这到底是怎么了?”夏母一脸疑惑。

就连得了消息赶过来的夏挽秋也是满脸迷茫,“爹,你怎么受伤了?”

见妹妹来了,夏卓文也不好多说,只是眉头紧皱,满脸的担忧,夏父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后,才说道,“今我听了传言,子儒因为受伤,子嗣艰难的事情。”

“什么?”这是夏挽秋早知道的了,她惊讶的是竟成了传言,那要多少人知道,这本就是伤人的事情,当初夏父与她都准备烂到肚子里的,怎么会有人传出去。

“妹妹。”夏卓文看妹妹脸色苍白,有些不忍,到底是更疼妹妹一些,“我去找秦家取消婚约吧,等过两年再给妹妹找户好人家。”

“大哥。”夏挽秋难得满脸严肃地看向夏家大哥,“我不准备毁约的。”

“这不是真的……”夏母猛地抓住夏父的袖子,“这只是传言,是专门有人恶伤秦家是不是?”

“这是真的。”夏父沉声说道,“而我早已知道。”

“我不同意。”夏母哭道,“我绝不把女儿嫁过去……我不同意……我就秋儿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同意,老爷你想把我们女儿推入火坑吗?”

夏卓文在听到夏父说早就知道的时候,也抬头看向夏父,早就知道为何今早从同僚口中得知消息就怒气冲冲的去找秦父,而且在秦父亲口成人后,还大打出手,要不是皇上派人阻止,怕还没完呢。

不过愣了一下,夏卓文也想到了,莫不是这一场架是专门打给皇上看的?

那么为何父亲会同意亲事呢?要知道这可是耽误了妹妹的一生,说着看向在一边满脸着急安慰母亲的妹妹,莫不是妹妹也知道。

夏挽秋刚想开口告诉夏母,她早就知道而且坚持亲事的,夏父却摇头阻止了,“这事定了。”

“那你要女儿以后怎么过……”夏母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夏父。

“皇上开金口。”夏父沉声说道,“等秦烨成亲那日,会下赏赐。”

这不仅仅是下赏赐的事情,还是警告秦家与夏家,亲事是绝不可能取消的,至于原因……夏父眼色沉了沉,怕与夏锦儿忽然成侧妃有一定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这两天实在有些忙,过两天我会补偿大家的。朋友出门办事,她家猫扔到我家了,我家还养的狗,快把我折腾死了,那么点猫咪,我觉得不小心就会踩死一样。半夜起来给它弄吃的,早上起来给它弄吃的TAT我要疯了。。。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皇上为何会……”夏母看向夏父,皇上金口玉言,这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夏母就是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管这件事,这算是臣子之间的私事。

夏父叹了口气,看了眼女儿,开口解释道,“诚郡王世子本纳夏锦儿为庶妃,为何忽然变成侧妃了?”

“娘,制衡。”夏卓文已经明白了,解释道。

见妻女还是不明白,夏父看了夏卓文一眼,夏卓文起身,出门让屋外的下人都到了院外后,反而把门窗都打开了,才回来。

夏父点点头,解释道,“怕是皇上知道是谁放出这个消息了,更知道是谁指使人在大臣之间传播这个消息。”

夏母点点头。

“此时正巧夏锦儿从庶妃变成侧妃,这虽是我们两家私下的事情,可是你觉得皇上得不到消息吗?”夏父反问道。

“传出秦家的消息,于秦家来说是个打击,但是对夏家来说却是卖好。”夏父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要知道夏家疼嫡女这可不是秘密。”

“而皇上是不会允许事情的脱出掌控,更不愿看到秦夏两家关系太过密切,要不他早就知道子儒子嗣艰难的事情,为何不说?”夏父像是老了许多,“我猜想,怕是子儒这件事,后面也有皇上推波助澜。”

夏卓文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听夏父一说,豁然开朗,怪不得会如此……要知道秦家现在在军队还是有影响的,而父亲更是大学士,消息传播那么快不说,还传到父亲耳朵里,要是没有皇帝的默许在,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那么……皇上要妹妹嫁给子儒。”夏卓文沉着脸,“一是给秦家施恩,二是让我们两家结怨。”

夏父点点头,“这几日怕是皇上就要找我了。”

“这些难道在妹妹及笄那时候,皇上已经安排了?”夏卓文想到那时候赐的东西,冷笑道。

夏父没有否认,“以后与秦家,就是冤家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的事情受罪的是我女儿……”夏母捂着脸,痛哭出声,“敏舟,你就看着你妹妹一辈子毁了?”

“娘。”夏挽秋蹲□,双手抱着夏母的腿,脸贴在夏母膝盖上,“我会幸福的。”

“你不懂……”夏母看着女儿,哭道,“没有孩子……就算是有庶子也好,可是子嗣艰难……”

“娘。”夏挽秋安慰道,“只是艰难,又不是绝对没有。”

“要是娘真心疼女儿,大不了逼着爹和两个哥哥经常出去打听哪里有名医不就好了。”夏挽秋的声音轻柔,“再不济,帮着女儿一起选了人过继到女儿名下。”

“我苦命的女儿啊……”夏母弯腰抱着夏挽秋,惹得夏挽秋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夏父和夏卓文在一边心里也不好受,明明是他们男人的事情,最后做出牺牲的偏偏是柔弱的女子,只是他们又能说什么。

这个消息自然传到秦家了,就是秦父满脸的伤也掩盖不住,秦母傻住了,手紧紧捏着秦父的胳膊,“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我去看看儿子。”秦父抿了下唇,却因嘴角的伤口,疼的抽了口气,这齐宣怕是借机泄愤呢,打的还真疼。

其实真要打起来,夏父一个书生是绝对打不过秦父的,只是秦父理亏,又要打给别人看,自然不敢还手,就是夏父脸上的伤,也是他自己不小心撞的。

秦母看了看秦父,“你知道?”

秦父点头。

“就瞒着我?”秦母再次问道。

“家里就我知道。”秦父其实心里也难受,抹了把脸,“当时不下重药,儿子命都保不住,子嗣艰难……就艰难吧。”

秦母闭了闭眼,许久才开口问道,“夏家是不是要退婚了?老爷的伤,可是夏家老爷打的?”

“不会退婚,皇上也开口了。”秦父说道,秦母也是出身将门,秦父并没准备事事都瞒着她,就连秦家的处境秦母都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我们与夏家……”贴在秦母耳边,“在外人面前,要不和了。”

“我同你一起去看儿子吧。”秦母沉默了许久,让丫环打了水,净脸上妆后说道,“你告诉夏家这个事情过没?”

“说过。”秦父苦笑,“夏家姑娘也是知道的。”

秦母应了一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进了院子的时候,却发现秦烨正在树下煮茶,闻着淡淡的茶香,秦母却觉得酸涩,差点又落了泪。

“父亲母亲。”秦烨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行礼道,脸上的笑容温和有礼。

“子儒。”秦母上前几步,“你……”说了几个字,却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难道要问,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万一儿子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不是让他更伤心吗?

“母亲要用茶吗?”秦烨上前几步,扶着秦夫人。

此时不管秦烨说什么,怕是秦母都会应下,更何况只是品茶呢,“好。”

“父亲。”秦烨看向秦父。

秦父点点头,“坐吧。”

“父亲母亲,不用担心。”秦烨见二人面色已经平静下来,才开口道,“我都知道的。”

“子儒。”秦母红着眼眶看向儿子。

秦烨起身走到秦母身边,直接用手抹去秦母脸上的泪,“母亲,放心吧,我很好。”

秦父叹了口气,“子儒,这件事夏家是早就知道的。”

秦烨给母亲擦泪的手顿了一下,“是吗。”

“夏家姑娘也是知道的。”秦父再次开口道。

秦烨下颚微微收紧,许久才恩了一声。

“母亲别哭了。”秦烨温声说道,“儿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了,别哭了。”秦父也开口安慰道,“也不怕儿子笑话你。”

秦烨虽不愿看见秦母哭,却绝不会像秦父说的笑话母亲,只是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家也更安全一些,不是吗?”

茶水渐渐变凉,就连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父亲,母亲给妹妹定门亲事吧。”

“子儒?”秦父看向儿子,其实在知道儿子子嗣艰难的时候,他就想过要让女儿招赘,等生了孩子就过继给儿子一个,只是这件事不好告诉家里人,所以才一直没有吭声,如今既然都知道了,就算他招赘了,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秦烨如何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许宠溺,“那些愿意入赘的能是什么好人?我已经如此了,只希望妹妹能嫁给一个配的上她的人,然后幸福。”

低头看向手中的杯子,“到时候从旁系过继一个来就是了。”

到时候就算是他们失败了,出嫁的女儿也不会牵连在内,妹妹还是会好好的,只是……挽秋,他该如何偿还一世的愧疚。

送走了秦父秦母,秦烨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只是端着,看着黄绿色的茶水,秦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张全,你说人真的有上辈子吗?”

没等张全回答,秦烨低声念道,“富贵皆由命,前世各修因,有人受持者,世世福禄深。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叹了口气,脸上不禁露出苦笑,“今世因果前世修,后世福祸今世做,怕是我连着几生都逃不开了。”

“少爷。”张全听出秦烨声音里的压抑。

秦烨放下杯子,“书房的东西都从后门扔了吧。”放下杯子,秦烨站起身,“不用瞒着父亲了,怕是他都知道。”说完就往卧室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刚过两日,皇上就留了夏父说话,外人都不知这日皇上到底与夏父说了什么,只是夏父出来的时候满脸感恩。

第二日上朝见了秦府,虽有些不情愿,竟主动与秦父打了招呼。

如今朝堂上人都知道,秦夏两家因为亲事的原因,面和心不合,不过大多都算理解,毕竟谁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好受。

秦家儿子倒霉,夏家姑娘更是倒霉,都是当父母的不容易,所以不管是与夏家秦家交好的,还是不和的,起码面子上都对二人温和了不少。

夏家的嫡女嫁进秦家,可谓是大事,只是办喜事这日,有多少人是幸灾乐祸,有多少人是惋惜的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夏家主母与秦家主母脸上都有笑容,可是众人心里都明白,大多是强颜欢笑罢了,毕竟秦烨来接亲的时候,夏家的二子可是满脸的愤恨,看得出若不是真心疼妹妹,怕是夏博渊直接甩袖离开了。

而当初秦烨的好友,夏家的大公子夏卓文表情也淡淡的,没有多少喜气。

夏家的人对秦烨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客气的有些过了,反而显得疏远,怕是整个夏家最开心的只有夏锦儿了。

夏挽秋像是不知这些一般,拜别了父母后,被夏卓文背向了秦家的花轿。

“妹妹,要幸福。”夏卓文的声音很轻,只是趴在他背上的夏挽秋听的一清二楚。

夏挽秋双手搂着夏卓文的脖子,眼睛红红的,“大哥,放心吧。”

“若是觉得累了,不开心了,就让人来告诉大哥,大哥去接你回来住,夏府永远留着你的院子。”夏卓文眼睛也红了,“是大哥没本事,没有保护好你。”

“大哥,我是夏家的女儿。”夏挽秋的手微微用力,“我也要保护你们。”绝不像上辈子那样任性,害了你们。

“我绝对会幸福的。”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秦家虽摆了酒席,怕也是最安静的喜酒了,不过这些都和夏挽秋没什么关系,在与秦烨拜完天地后,夏挽秋就被送回了屋,坐在喜床上。

当盖头被掀开的时候,她就看到穿着一身红的秦烨,他脸上带着银质的面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许笑意,温润而有礼,把喜称递给喜娘后,才看了一眼,夏挽秋早已低下了头。

“恭喜子儒兄。”

“恭喜了。”

屋里的人这才开始恭喜,夏挽秋记得当初两个哥哥成亲,到了掀盖头的时候,屋里很闹腾,会有起哄的声音,还有亲戚的打趣,自己一直都担心,如今的情况,让夏挽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难受,她知道能进新房的人都是和秦烨关系不错的,这样的对待,真的是秦烨想要的吗?

没多久,屋里的人就都出去了,夏挽秋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好像有些不对……他们是不是离开的有些早了?

像是发现了夏挽秋的疑惑,秦烨解释道,“成亲本就是你我二人的事情。”这不仅仅是说给夏挽秋听的,也是给房里其他人听的。

夏挽秋脸一下子就红了,低声应了下,这不是第一次见秦烨,只是秦烨……如今已经是她的夫了,想到这里,夏挽秋头更是不敢抬起来了。

秦烨轻笑出声,从喜娘端着的托盘拿过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夏挽秋,夏挽秋接过,终是抬头对着秦烨抿唇一笑,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半,秦烨也是如此,然后二人交换了酒杯,一同饮尽。

喜娘赶紧说起了吉祥话。

等喜娘说完,秦烨才温言道,“我去敬酒,一会就回来,你先休息会。”

仿佛他们并不是刚刚成亲的,而是已经在一起许久了,自然而贴心,夏挽秋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等秦烨离开后,喜娘就开始铺床,还撒了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等喜娘铺完,银翘就给喜娘塞了个荷包后,喜娘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一下子屋内就剩下了山楂、山药和银翘。

山楂兑了蜜水,端到夏挽秋面前说道,“主子忙了一天了,先喝点水吧。”

银翘也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着的小糕点,那一个个糕点做的只有指甲盖大,很是精致。

夏挽秋点了点头,也确实饿了,先喝了口蜜水后,又吃了几块糕点后,这才觉得舒服点,“在门口有留人吗?”

“有的。”山楂端了一杯茶水,“主子漱漱口,是银翘家的留在门口呢。”

山药在后面端着铜盆,夏挽秋接过茶水,漱了漱口后,把水吐在铜盆里,银翘端了清水来,给夏挽秋净手净脸,拿了衣服帮着夏挽秋把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虽还是红色的,却轻便了不少,“辛苦你们了。”

“最累的就是主子了。”银翘接口道。

门口传来敲门声,山楂疑惑道,“不该这么快啊。”

山药拉了山楂一下,才出了屋子,只是没多久就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主子,是秦少爷的小厮给主子送东西。”

“哦?”夏挽秋重新去了盖头,就见山楂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碗粥来。

“想来是少爷心疼主子。”银翘把勺子递到夏挽秋手上,说道。

夏挽秋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心疼?可能有些,只是更多的是习惯吧,习惯把人照顾好了,“醒酒汤熬了吗?”

“早就交代下去了,奴婢一会去端。”山药轻声说道,“主子就放心。”

夏挽秋点了点头,“你们以后就改口吧。”

“奴婢知道。”山楂、山药和银翘同时说道。

鸡丝青菜熬出来的粥味道极好,只是刚刚已经吃了些糕点,夏挽秋只喝了半碗就不再动了。

桌子收拾好后,银翘端东西来给夏挽秋梳洗。

山楂把半空的碗放到食盒里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开口道,“少奶奶,少爷让小厮带话了,一刻钟后过来。”

“奴婢去端醒酒汤。”山楂一下子反应过来,说道。

夏挽秋咬了下唇点点头,“好,再端碗温粥来。”

“奴婢知道。”

秦烨是梳洗完才进屋的,身上的喜服已经换下,头发仅用一根青木簪子束起,离近就能看出还带着湿气。

“身上有些酒味,怕挽秋不喜,我就先沐了浴,耽误了些时间。”秦烨柔声解释道,“是我的不是。”

夏挽秋摇了摇头,从山楂那里端过粥,放到秦烨手边,“先用些东西吧。”

秦烨笑着点头,其实他沐浴前已经用了些,此时一碗粥吃下去胃也有些不适,“谢谢。”

夏挽秋又端了醒酒汤,秦烨唇微微一抿,手不自觉握紧了下,才露出笑容把汤接过,一口喝了下去。

山楂和山药端水伺候了秦烨梳洗后,就退了出去。

夏挽秋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住纱裙,唇紧抿着,只敢看着自己的绣鞋,秦烨看着烛光下的少女,这个在今日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高腰襦裙,只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脖颈,几缕发丝垂落,不知为何他就记起了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帮我去下面具好吗?”秦烨笑着开口道,人走到了夏挽秋面前,蹲□子。

夏挽秋应了一声,伸手解开绳子,秦烨拿下面具,才站起身把面具随手放在桌子上,“我新作了几幅画,陪我去看看可好?”

夏挽秋应了声,站起身,启唇道,“好。”

秦烨脸上带着几许笑意,随手牵过夏挽秋的手,夏挽秋的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来,一下子连脖颈都红了。

秦烨像是没发现一般,“我腿有些不好,走的会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