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划不来,还以为这次有得慕婉玉受的,结果轻飘飘就回来了。

“我们去看看吧,这么好看的表演怎么能错过呢。”

收拾完毕,慕婉筠便带着几个婢女往姜氏屋里去,顺便把铜钱弄过来。若是等慕婉玉缓过来,铜钱铁定没什么好下场。

此时,镇南王世子府里,一个黑影落在书房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捆了手脚,堵着嘴的人。

黑影对着书房拱手道:“世子,人已经带来了。”

凤沧瑜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黑衣人推门而入,把手里的人丢在地上,单膝跪地道:“参见世子。”

“嗯,起来吧,事情办妥了吗?”

凤沧瑜背对黑衣人坐在书桌后面,阳光从门外透进来,给凤沧瑜镀上一层金边,同时也让凤沧瑜圣洁的面容布满了阴影。

“回世子,已经办妥了。”

黑衣人低垂着头,丝毫不敢直视凤沧瑜。

凤沧瑜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那人。凝视片刻,凤沧瑜勾起薄唇,笑得有些妖邪,“给他松绑。”

黑衣人听闻立刻上前给人松绑,很难想像,寡淡如白梅的凤沧瑜,笑起来会是这般模样,倒像妖艳的桃花。

“镇南王世子,不知道要绑在下干什么,在下一穷二白,好像没什么值得世子图谋的。”

凤沧瑜依然一脸笑意,也不回答,而是道:“祁佑凊是吧?一个没落的男爵?”

祁佑凊脸色灰白,下盘虚浮,跪在地上都一个劲儿颤抖,这是纵欲过度的表现。作夜一度春宵,祁佑凊今日刚醒便被绑了起来,甚至没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谁,就被带到了凤沧瑜面前。

祁佑凊狐疑道:“在下正是祁佑凊,不知世子找在下有何事?您直接说一声在下不就过来了,何必劳烦这位大哥,扛着我走这么大老远。”

祁佑凊瞬间变得低眉顺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祁佑凊从来都很识时务。

“哈哈哈,好一个能屈能伸的卑鄙小人,不过你用错了地方。”凤沧瑜说着,脸色变得肃杀,整个人都带上了戾气:“阿夜,把此子断了双脚,毁了容去了根,割掉舌头丢在城南做乞丐。”

“是。”

阿夜应着就上前去拖祁佑凊,祁佑凊被凤沧瑜的狠毒吓得脸色铁黑,哆嗦道:“世子饶命啊,小的错了,求您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凤沧瑜转头厌恶的看了祁佑凊一眼,一道掌风飞过去,切在了祁佑凊的跨间。祁佑凊只是衣裳下摆动了一下,祁佑凊却张大嘴巴,眼睛圆睁,不敢置信的看向下|体。

那里已经渗出血红,把祁佑凊衣衫的下摆都染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

祁佑凊捂着下|体嘶哑的喊叫,若不是下|体的剧痛,祁佑凊会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被阉了,从此不能人道。

凤沧瑜却没有说话,而是扬掌又是几道掌风,切在祁佑凊的双腿上。顿时祁佑凊双腿齐断,血流如注,祁佑凊疼得已经发不出声音,如同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阿夜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的看着祁佑凊翻滚,等待着凤沧瑜的下一道命令。

“拖出去,按我刚才说的,别让他死了,让阿雾进来打扫。”

阿夜立刻把祁佑凊断下的双脚捡起来,封住祁佑凊的穴道,以免他失血过多而亡。阿夜把祁佑凊带出去之后,门外进来一个女子,看了看背对而立的凤沧瑜,便一声不响的开始清扫祁佑凊留下的血迹。

说实话阿雾有些害怕,按理她是死士,不应该再害怕什么。只是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子这般吓人,无欲无求的主子,为什么会如此赫人。

凤沧瑜则看着窗外的阳光,企图这样就能让自己内心的阴暗少一些。自己从来不是无欲无求,而是至今没有看得上眼的东西,好不容易自己那死水般的心有了一丝波动,那牵动自己的东西却不属于自己。

还有不自量力的人,想打慕婉筠的主意,自己都求而不得的东西,岂是那种渣滓能肖想的?

第 58 章

慕婉筠与一众婢女赶到主屋时,慕婉玉已经停下了哭声,抽抽噎噎的依偎在姜氏身侧,看上去可怜兮兮。

见到慕婉筠到来,慕婉玉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若不是慕婉筠陷害自己,自己怎么会去换衣裳?不去换衣裳又怎么会被歹人劫去?被劫去毁了清白不说,现在还要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应付一众等着看她笑话的贱人。

慕婉筠上前拉着慕婉玉,亲切笑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一声不响就不见了,可是让姐姐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呢。妹妹生得这般标致,随处乱跑可是要不得,若是那好色之徒起了色心可如何是好?”

“谢谢姐姐关心,玉儿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姐姐大可以放心。”

慕婉玉袖摆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极力忍住满腔恨意,指甲都陷进掌心,才能语气平和说出这番话。慕婉筠会为了自己担心一整晚?那副模样分明睡得很饱,昨晚指不定有多舒心呢?她只怕巴不得自己从此消失,自己活着回来慕婉筠应该很失望吧?

慕婉筠却只是挂着亲和的笑容,转向姜氏道:“娘,妹妹身子不舒服,就让她赶紧回去歇着吧,别再流泪伤神了,那样对身子不好。让大夫给妹妹好生瞧瞧,夜寒露重的还掉进了池子里,若是留下什么病根可就不好了。”

“嗯,荺儿说的有理,玉儿你就先回去养着吧,找大夫好好看看,要什么药材只管找孙嬷嬷去库房挑。”

慕婉玉应着就要退下去,慕婉筠却道:“妹妹且慢,你身边的两个丫头如此失职,导致妹妹陷入不义之境,若是不给些惩罚以儆效尤,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只是如今妹妹身子骨不好,也不好再动气伤神,不如就让姐姐代为管教,改日再给妹妹拨几个机灵的丫头过去。娘你觉得如何?”

慕婉筠说着却完全不问慕婉玉的意思,而是询问姜氏。慕婉玉气得脸色有些发青,她如何不知道慕婉筠打的主意。

还不待慕婉玉说什么,姜氏就一锤定音:“荺儿考虑得周全,那就这样吧,玉儿你去歇着,一切有我们。”

“劳母亲费心了,玉儿告退。”

慕婉玉低眉顺眼,也不反驳,便退了出去,她知道就算反驳也没用。而且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慕婉筠周旋,她现在只想好好歇着。

待慕婉玉出去后,慕婉筠对着姜氏道:“娘,这两个丫头就让我带去荺安阁吧,贬为粗使丫头,也算是物尽其用。”

“荺儿看着办就好了,娘知道你有分寸。”

姜氏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女儿,带着欣慰的同时也有些莫名的心酸,她叹了口气喃喃道:“我们的荺儿长大了。”

“娘,那荺儿先回去了。”

“去吧。”

回到荺安阁,慕婉筠坐在桌子旁,慢悠悠喝着茶,看着铜钱元宝两个丫头。元宝胆儿小,吓得有些发抖,她不知道慕婉筠要如何收拾自己。而铜钱则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不颤抖也不说话。

“跟我说说,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婉筠押了一口茶水,看向元宝。问铜钱大约也是白问的,慕婉玉既然知道铜钱是自己的人,自然做什么都会防着铜钱。

“奴婢不知道。”元宝颤抖着回答。

“哦?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若是说谎,后果想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的。”

慕婉筠语气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

元宝吓得扑倒在地,“大小姐饶命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今早奴婢还在睡觉,二小姐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叫醒了奴婢准备热水沐浴,却不让奴婢在旁伺候,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啊大小姐。”

元宝倒是没有说谎,她也没有胆子说谎。至于慕婉玉不让元宝伺候,大约是身上欢|爱的痕迹太显眼,被别人看去总是多了一些忧患。

慕婉筠冷眼看着磕头的元宝,半晌才道:“好了,起来吧。”

看元宝那样,倒是不像作假,元宝已经被吓破胆,大约问下去也没有个什么所以然,慕婉筠索性也就懒得费事。

元宝哆嗦着站起来,“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元宝铜钱护主不利,从大丫鬟贬为粗使丫头。从今儿起,元宝你就去浣衣房吧,至于铜钱,我院儿里还差一个洒扫丫头,你就暂时顶上。”

元宝是实实在在慕婉玉的丫头,慕婉筠可没有把忧患放在身边的习惯,戴罪贬去浣衣房的丫头,以后日子会过得如何自然不言而喻。铜钱是慕婉筠的人,自然放在身边,不能放出去受苦。

把两人打发出去,慕婉筠坐着沉思,“荷色,你说这慕婉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荷色想了想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小姐大可不必伤神。二小姐如今可算是孤家寡人,柳姨娘没了,身边的丫头也没了,想对小姐您使坏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来只要二小姐是个识趣的,应该会安安分分缩着脖子过日子。”

“唔…你说的有理,倒是我钻牛角尖了。你把我的针线拿来,我要接着绣那些没完成的。”

荷色应着去拿,不一会儿拿来一些红艳艳的锦缎,与色彩斑斓的丝线。一看就知道是绣嫁衣用的,而慕婉筠也确实在绣嫁衣。

做嫁衣是一个大工程,也许明年自己就要出嫁了,自然得早早动工。记得上一世,自己女红丑陋不堪,匆匆忙忙绣的七歪八扭,出嫁当日耳边还传来阵阵哄笑,那时候的自己,肥肉多脸皮也厚,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中秋过后外国使节要回国了,南诏几个小国今天已经启程。而北戎王却要等着参加自己妹妹奇合公主的婚礼。

于是皇帝就近选了黄道吉日,八月十八,让奇合公主嫁入端王府。

当日场面盛大,各种礼制也是从优相待,毕竟怎么说也是两国联姻。堂堂大邺王爷与北戎公主成亲,就算各方心怀鬼胎,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全的,不能落了身份。

当天晚上婚宴过后,一道黑影落到大使馆,几个闪身进入了北戎王的房间。

“二皇子,看来你很喜欢半夜来访。”

北戎王坐在桌旁喝茶,头也不抬的沉声道。四周却没有任何人,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从阴影里走出一人,正是二皇子凤铭宥。

“呵呵,北戎王可真是警觉,哪次都被你发现了。”

凤铭宥分明笑着,却让人感觉相当阴沉,一点也不想靠近。

北戎王抬眼看了一眼凤铭宥,随后低下头喝着茶道:“只怕是二皇子故意让本王发现的吧,不知此次二皇子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北戎王可是装得一手好傻,本皇子此次前来,自然是为了询问北戎王考虑得如何,毕竟明日你可就要回北戎了。”

北戎王抬眼看着凤铭宥,眼带戏谑道:“哦?看来是本王疏忽了,本王以为二皇子已经知道本王的答案了,难道上次本王说得不够明显吗?本王对你们国家皇位的争夺没有丝毫兴趣。”

凤铭宥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变得阴沉无比道:“拓跋真,你在耍本皇子是不是?上次你说要考虑几日,本皇子也给你时间考虑,如今你却借机侮辱本皇子!”

“二皇子你多虑了,本王并不是要侮辱二皇子,只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找上门来本王总不好直接就拒绝于你,那样你岂不是很没面子?你们邺国不是讲究含蓄婉转的表达?本王初来乍到,也许含蓄过头了,让二皇子产生这样的误会。”

“你…!好一个北戎王,很好,强词夺理倒是学得挺快,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凤铭宥放出狠话冷哼一声,转而飞身离开。

“王,为何不答应这邺国二皇子?以他的心性,若是坐上了大邺的龙椅,咱们攻占邺国就指日可待了。”

北戎王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子,长腿细腰,穿着劲装,操|着蹩脚的中原话跟北戎王说话。

“哼,这二皇子虽然是个草包,他身后的那些人可不傻。而且你觉得以凤铭宥的性子,当了皇帝会放过我们吗?当今邺国皇帝是个厉害的人,已经在打压凤铭宥背后的势力,太子凤铭弦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凤铭洛。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我们贸然插手的话,最后铁定会吃力不讨好。”

女子拱手道:“是属下眼光短浅了,还是王考虑周全。”

“行了,退下吧,。”

北戎王摆了摆手,让女子退下,女子躬了躬身,便没入黑暗当中。

看着窗外的月光,北戎王落寞的叹了口气。身居高位称孤道寡,肩上背负的,却是自己整个民族。

本想着趁此机会来邺国探探形式,有没有可能复兴民族。越探就越是心惊,心底的绝望也就越浓,差距还是那么远。若是邺国势弱一点,他一定会答应凤铭宥的提议,只是一切假设都只是假设,不可能成立。

外国使臣全都回去了,京都也就恢复了平静,底下那些潮流暗涌自然没人看见。

忠勇侯府,花园里。

“斯荣,要不要跟姐姐一道荡秋千?”

慕婉筠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望着假山那边拿着书本摇头晃脑的慕斯荣道。

“不了,我身为侯府嫡长子,需好好看书,不能玩物丧志。”

慕斯荣从书里抬起头来,好看的眉拧在一起,好似不满意慕婉筠打断了他看书。

“…那斯荣你好好看书。”

慕婉筠被弟弟说玩物丧志,自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面荡来荡去。古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看来是真的,自己这弟弟不就是典型。

距中秋已经两个月了,慕婉筠悠哉悠哉混着日子。去逗逗弟弟妹妹,看慕斯荣读书,绣绣嫁衣,实在是舒心无比。

不过慕婉玉却没有那么舒心,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她老是睡不醒,吃饭没胃口,直犯恶心,脸上还长出一些斑点。

慕婉玉忧心忡忡,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今日慕婉玉偷偷一人出了忠勇侯府,蒙着面纱往偏僻的小药房走去。

得知结果后慕婉玉天旋地转,怪不得这两月她月信一直不来,她还以为是闭月。没想到是怀了身孕,可是如今她连睡了自己的是谁都不清楚。

未婚便被破了身子也就算了,只要自己不说,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可这怀了身孕铁定是藏不住的,身子会一天比一天重,也就一天比一天显眼,那她日后的人生也就毁了。

所以…这个孩子,留不得!

“大夫…给我抓一副堕胎药。”

慕婉玉咬了咬牙,对着柜台里面邋遢的老大夫道。

老大夫看了看慕婉玉,眼里闪过鄙夷的目光,“你等会儿。”

老大夫起身抓药,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女子是越来越不知羞了。慕婉玉这般模样,小小年纪却耐不住寂寞,铁定是跟哪个男子暗通款曲,现在闹出祸来了,受苦的又是谁?老大夫倒不心疼慕婉玉,只是可怜那未成型的孩儿。

“拿去吧,三碗水煎做一碗,连续服用,直到流干净为止,一共八十文。”

“好,谢谢大夫,有没有什么禁忌?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慕婉玉一道掏钱一道询问大夫,她这是偷偷摸摸的,在侯府不能找大夫,什么都只能靠自己。若是在这里不询问清楚,回去出了什么岔子可就无法了。

“禁忌啊,期间别吃刺激性食物,注意带下卫生,别吃红肉,不要大补。”

老大夫接过钱,又回到里侧的藤椅上躺着,闭着眼睛也不去管慕婉玉。慕婉玉看了看手里的药,又看了看老大夫药房的环境,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会不会是个庸医?

可是也不能去大药房,只能将就着用了。

回到藏玉阁,慕婉玉看着桌上的几大包草药,心如擂鼓,她心里没底,什么都不清楚。却不能让丫鬟去煎药,这新来的丫头都是慕婉筠拨过来的,她还来不及把她们赶走。

顿了顿慕婉玉拿起一包草药,塞进袖口便打开房门往小厨房而去。

“小姐,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做就是了,小姐何必亲自前来这烟熏火燎的地方。”

新来的贴身丫头佩环跟在慕婉玉身后,看着慕婉玉前去的方向,忍不住出声提醒。她是刚刚买进来的丫头,一来就做了嫡出二小姐的大丫鬟,别提多风光了。

“本小姐想自己学做饭不可以吗?你怎生没规矩?哪教养出来的丫头?”

慕婉玉心情不顺,看什么都不顺眼,更别提这佩环可能是慕婉筠派来监视自己的,于是语气也尖酸起来。

佩环吓得立刻跪下去道:“二小姐饶命,是奴婢错了。”

佩环听慕婉玉的口气,于是有些害怕,二小姐好像对自己很不满意。若是触了二小姐眉头,被退回牙婆手里…想着牙婆的手段,佩环直直打了一个冷颤。

慕婉玉看着地上的佩环,顿了顿才道:“起来吧,若你好好忠心于我,自有你的好处,若是敢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一定不会善终。”

“谢谢二小姐,谢谢二小姐,奴婢绝对不会有二心的。”

“起来吧,记得你说的话。”

慕婉玉说完转身继续往小厨房走,佩环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眉顺眼跟在慕婉玉身后。她们做下人的,哪能有什么二心,只求主子宽和一些,能讨口饭吃罢了。

第 59 章

慕婉玉在这边焦头烂额,当日睡了她的祁佑凊一家也是鸡飞狗跳。

因为祁佑凊不见了,自从去参加中秋国宴过后,过去了两个月,祁佑凊不曾回来。刚开始十来天谢氏也没在意,因为她不让祁佑凊娶妻纳妾,等着傍上高枝儿,祁佑凊经常流连烟花柳巷,十来天不着家也属正常事。

可是这次过去了两个月,祁佑凊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音讯。谢氏便开始着急了,祁佑凊的父亲早死,只留下祁佑凊一个男丁,可谓是她的仪仗。若是祁佑凊没了,宗族里那些捧高踩低的破落户怎么会放过她。

就算男爵府已经是一个空壳,好歹也挂着贵族的名号,名下还有些铺子庄子,她省着点还能养老。若是祁佑凊争气,娶个高门女子,也许还能光复也说不定。

谢氏差人去把京都所有的烟花之地都寻了个遍,得到的答案却如出一辙,都是回答祁佑凊已经两个月没有去过。

把祁佑凊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无果。谢氏开始寻思,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来说,祁佑凊去参加国宴就没人再见过他,这么说来祁佑凊中秋当晚就不见了。

中秋那日谢氏也跟着去的,祁佑凊中途说有事离开一会儿,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回来。祁佑凊向来有些主意,谢氏也不担心,一个人便回到了家里。

如果不是祁佑凊自己消失的,那就是有人暗害了祁佑凊。谢氏心里发怵,过去了这么久,若是那时就暗害的,现在大约尸体都发臭腐烂了。

她却不敢声张,只是自己暗地里差人慢慢去找。

荺安阁内,慕婉筠坐在窗边绣着花儿。

“小姐,玉钗前来求见。”

慕婉筠放下手中物件抬起头来,揉了揉眉心,“让她进来。”

不知道玉钗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玉钗是后面慕婉筠差遣去慕婉玉身边的大丫鬟。如今才过去几天,慕婉玉铁定紧紧盯着她拨过去的丫头,这玉钗往这边来,不是明摆着告诉慕婉玉“我是大小姐派来盯着你的人,你快来收拾我吧!”

“奴婢见过大小姐。”

一青衫女子进来给慕婉筠行礼,大约十三四的年岁,生得很标致却显得木讷。

“好了,虚礼就免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这几天二小姐与佩环都有些不对劲,刚刚奴婢看到佩环把一些东西埋进土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可看见她埋了什么?”慕婉筠看着前面的丫头,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