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纯不由得像猫儿一样眯起了眼,她嘴角一咧,顺着他歪头的姿势往上更凑近了一些。

过了片刻,她平缓着呼吸,问:“累不累?”

“不累。”

又过了一会,她问:“累么?”

“继续。”

接着继续了两分钟左右,她退离开他的唇:“真的不累?”

慕瑾臣扬眉笑得魅惑:“要不,我们去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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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她还想再多当几年CN呢,怎么能让慕瑾臣有机可趁?

赵纯睨着眼,神情戒备:“你当我傻啊?”

慕瑾臣勾唇浅笑:“是你想多了。”话落,他就这样抱着她一路走回了卧室。

赵纯一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心中有些隐隐的期待,但更多地却是不知所措。慕瑾臣将她放倒在床上,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我嘞个去,虚惊一场!

赵纯揪着薄被的一角,懊恼地捶了一下脑袋,她果然想多了。

不知不觉瞪着天花板望了半天之后,房门被推开,慕瑾臣一身轻爽地折了回来。赵纯见他走至床边,一下子窜起身坐了起来:“你回来做什么?”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有点过于尖利。

慕瑾臣随意地躺倒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她笑:“能做什么?自然是回来睡觉。”

话毕,赵纯越过他就要下床,胳膊被人一带,失去平衡后立刻歪倒在了他身上。

“你干什么?”后背被他用手扣着,她只能趴在他的胸口上勉力仰着头。

慕瑾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目光如鹰眸一般紧紧攫住了她:“留下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赵纯梗着脖子不相信:“你现在是这么说,万一你性/欲来了怎么办,你能忍得住?”

慕瑾臣眼底闪过错愕,随即不由得失笑:“要不要试试?给个机会让我证明,我能忍得住。”

给或不给只在赵纯的一念之间,其实她一直都很好奇,眼前的这个慕瑾臣和首章里的慕瑾臣相比,究竟是不是真的只需要一爪子就可以分崩离析掉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赵纯赶紧摇头,不行不行,她要是真那么做了,那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顶上拔毛么?!

抬手拍了他一下:“松手,我要到旁边躺着。”

慕瑾臣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好。”

赵纯躺下后,慕瑾臣起身去关灯,赵纯忽然觉得自己弱爆了,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之后,她左胸口处扑通扑通跳得乱了节奏。

“慕瑾臣。”她喊他。

“我在。”

“去把窗帘拉开吧。”窗帘拉开就没这么黑了。

她以为他会问明原因,可他却回答得干脆:“好。”

他重新躺回去后,赵纯不动声色地轻轻往外侧挪动了些许,耳边忽然传来慕瑾臣低低的笑声:“再动就要掉下去了。”

赵纯伸手去触床沿,一手落下扑了个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移动了这么多。

心里一虚,侧身对着窗外:“睡觉,别忽然说话吓我。”

他没说什么,只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慕瑾臣的呼吸声极轻,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来。室内一片静谧,室外也同样是一片沉寂。赵纯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又继续翻了个身,身边躺着个人,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她猛一睁眼,慕瑾臣的脸近在眼前。

她不满:“不是说睡觉么,你怎么又吓我?”

“你老是动,我刚刚已经睡着了。”他盯着她。

卧槽!

赵纯眯着眼瞪他:“几分钟的功夫你就能睡着?!”

慕瑾臣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你睡不着就代表我也睡不着么?”

柔软的床铺,熟悉的气息,赵纯莫名地脸开始发烫,推手出去:“过去点,别离我这么近。”

湿热的唇压下,慕瑾臣勾着赵纯的下颌,将舌尖轻柔地探了进去,追逐着她的舌与之热情嬉戏。

赵纯心中一叹,男人的情/欲果然是不可信的。抬手穿过他的脖颈,她随着自己的感觉尽力配合。她倒是要看看,这家伙的自控力究竟是不是溃不成军!

赵纯被慕瑾臣压在身下,他抚着她头上的发,薄唇上移,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轻轻地啄,一下又一下,极尽宠爱。

指腹渐渐下移,抚至眼睑:“纯纯。”

赵纯睁开眼,眼里澄明的水光在昏暗中像亮晶晶的琉璃:“嗯?”

他微微笑:“我们做个游戏,你喊停,我就立刻停,好不好?”

她想问停什么,却在顷刻间一眼撞进他眼底的一片幽深里,像是明白了过来,眸光里猝然燃烧起一把跃跃欲试的火苗。她胆子一向大,慕瑾臣的这个游戏要求对于她来说就是极具诱惑力的罂粟,明明危险气息浓烈,却同时拨动着她的心弦。

慕瑾臣始终看着她:“好么?”

赵纯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唇微勾:“好啊。”

旋即,唇再次覆上。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身体越来越烫,仅隔着绵薄的两层布料,两具热力渐涨的身体紧紧相贴。慕瑾臣仅仅是用上身压着她,下半身是微微倾斜的,赵纯想要用心感受一下传说中会自己变/硬的凹凸物,到头来却只能简单想想。

慕瑾臣的另一只手轻巧地钻进她的睡衣下摆内,掌心贴向皮肤的那一刹那,赵纯心头猛然一颤。

她有点别扭,又有点心慌:“慕瑾臣。”

“停下么?”他咬着她的唇低喃。

赵纯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停还是不停呢?其实,这种被摸的感觉似乎也不是太坏,她还想继续感受一会。那就…再等等?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慕瑾臣的唇一路辗转而下,从纤细的脖颈上细致扫过,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他的吻在她锁骨上徘徊不前。那只空出来的手也已经一路上移,略带粗粝的触感让赵纯全身的细胞都在拼命叫嚣,这种异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似在极尽享受,又似在饱受折磨。

她平时并没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但由于是在慕瑾臣家里,就算再不舒服也还是没有脱掉。当慕瑾臣隔着那层棉垫覆上她胸口的时候,赵纯又忍不住喊:“慕瑾臣。”

“停下?”他没有再动,声音却不复之前的清朗。

赵纯上下吸着气:“慕瑾臣,你确定再继续下去你真的能停下?”

他张口轻轻咬在她的左肩上:“实践出真知。”

艾玛,赵纯心内一阵哀嚎,不要考验老娘,老娘经不起考验啊!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也可以破掉她这只小白鼠!

咬了咬牙:“继续!”

慕瑾臣手上微微一缩:“可以脱掉么?”

原本紧紧闭上的双眼又再次睁开,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摸女人的胸?”

胸腔震动,他的笑声传出:“嗯,第一次摸,发育得不错。”

那是当然的了,好歹小白花这具身体是个十全十美的美人胚子,胸部虽然不算丰满,但至少盈盈不堪一握,刚好是个C!她洗完澡后照镜子,形状浑圆挺翘,甚为满意。

赵纯也是个脸皮极厚的主:“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慕瑾臣抬头啄了她一口:“确实。”

两只手并用摸进她背后,寻到暗扣将之解开,瞬间松开的胸/罩完全失去了撑托的作用。他没有将它脱下来,而是直接从底下钻进去,一手覆上了高峰。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赵纯情不自禁地挺腰仰起身体,脸上红潮迭起,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

大手一握,慕瑾臣贴着她的耳垂轻声说:“真想亲亲它。”

“慕瑾臣!”赵纯恍然清醒过来,既羞又窘,想要训斥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急得通红了双眼。

慕瑾臣看不见她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爱不释手地在两只山丘之间流连,音色中夹杂了些许喑哑:“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忍不住亲它们。”

赵纯最终还是怕了,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就此作罢:“停下吧,别再继续了。”

慕瑾臣一动不动地静默了片刻,紧接着将手抽出,翻身而起,兀自下了床。

“睡吧。”

赵纯大脑一懵:“你去哪儿?”

慕瑾臣平缓着呼吸:“我很快就回来。”

赵纯幡然醒悟,贼笑道:“你是不是去打/飞/机?”

慕瑾臣刚在微弱的视觉中触到房门的门柄,听了她的话后转过身,叹了口气:“你很开心?”

“你如果肯让我见识一下全过程,我想我会更开心的。”赵纯坐起身,背过手去扣内衣。

她这种毫无节操的话已经说过不止一回了,慕瑾臣现在早已被训练得处变不惊。他既好气又好笑,道:“别闹。”

赵纯一边系着睡衣的纽扣一边想,她哪里闹了,她只是说说而已。拍了拍依然发烫的脸,哑然失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色/女,可从没想过竟是如此容易沉迷其中。

小裤裤上有明显的湿意,她也想去厕所清理一下。妈蛋,难怪她不会写H,一切不以事实根据而去随意描述的行为特么地都是意/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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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纯闭着眼睛想东想西,脸上的红潮未退,捂在胸口的手原本是紧紧攥着的,后来随着意识的流失而渐渐放松,到了最后,她竟然就这么悠悠地睡着了。

慕瑾臣轻声唤了她一声,未得到回应后,便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床上。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无声说了句晚安。

赵纯生平头一次做了场春/梦。梦里,慕瑾臣与她激/吻。唇舌火热纠缠,那只宽厚的手掌抚过胸口,又沿着原路返回摸至肚脐,紧接着,手指一挑,从她的裤腰处探了进去…

不要啊,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啦!

猛一个激灵睁开眼,直直对上一双乌黑滚圆的大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在热情地舔着她的嘴唇,只是,他满脸都是毛是怎么回事,怎么还都是棕色的?

艾玛,她竟然被呼啦圈轻/薄了!

抬手拨开它,窜起身就往卫生间跑,刚冲至门口就撞上了一副硬朗的胸膛。

“火急火燎的,怎么了?”

赵纯擦着嘴,有苦难言。她喜欢狗狗是一回事,可是她却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狗狗的过分热情。

越过慕瑾臣,她一脑门奔进卫生间里,趴在盥洗池上掬着清水勉力漱口。

歪过头,道:“我想刷牙。”

慕瑾臣站在门外,扬起下颌指示:“抬头。”

嘴唇四周还滴着水,赵纯听到话后仰头望去,发现洗漱台上的架子上并排摆放着两只刷牙缸,其中一支牙刷明显是自己用过不止一次的那支。

直到昨晚刷牙都还是找他要新牙刷用,今早就忽然变得有这么点家的味道了。

赵纯挤着牙膏,扫了他一眼:“今天早上买的?”她指的是已经被她拿下来的那只嫩黄色的刷牙杯。

慕瑾臣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纯心里不是没有尴尬的,那笑容如沐春风,明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却莫名地让她不敢直视。

经过昨晚如此亲密的事后,赵纯忽然察觉到,脸皮厚的人也并不是刀枪不入的。

——

G大发生了一件离奇命案,说是学校有一对情侣双双死在了校外的出租房。

陆展瑶听到这事后摇头晃脑地唏嘘了好一会,最后忍不住问道:“你说,那些渣/男凭什么质疑我们不是处/女?又不是所有的女大学生都会傻乎乎地和男人上/床!”

她之所以会扯到这个话题是有原因的,她们班有一个男生,大一的时候向陆展瑶表白过,被拒绝后就一直不死心地要和她做朋友,这段时间她和外院的一个同乡走得比较近,那男生忽然有一天问她:“你夜不归宿过么?”

陆展瑶眼睛一瞪就反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处啊?”

这人倒也没否认:“是。”

陆展瑶懒得搭理他,就算她不是处又怎样,关他什么事!既然他都这么问了,不就明显怀疑她不是处么,她没这个必要对他解释!

陆展瑶仰躺在床上,愤愤不平地说:“洁身自爱的女孩子多得是,怎么可以一棒子打死一群人?!”

赵纯心里一顿,那她算不算洁身自爱呢?

忽然没心情上网了,将电脑关上,她也爬了床。靠在床头,抱着枕头,叹了口气:“每天入寝打卡,把不合理的未归记录装入档案袋,登记结婚的时候调出来看看,贴在材料上。这样做的话,那些女生还敢有恃无恐地外宿不归么?”

陆展瑶蹦起身两眼放光:“可以号召大家写倡议书。”

“得了吧,别闹了。”赵纯翻了个白眼:“我瞎说的。”

从床上下来,她打算去图书馆自习室看书。却不曾想,竟然在宿舍楼下遇见了叶昕。

叶昕目前负责刑事案件,他这趟来G大取证,从学生口中探询了一些关于死者生前的有用信息。几个身穿规整制服的人里,唯有他将齐整的衣服穿出了闲适的风度,远远看着,极其赏心悦目。

赵纯和他打了个招呼,原本以为他仅仅会点头致意一下,甚至于会熟视无睹,却未曾想到,他居然会随即询问她准备去哪里。

赵纯迎着其他几人探究的目光,不温不火地说:“正要去图书馆。”

“吃过晚饭没?”叶昕看了眼腕表。

“还没。”她本来打算晚点再吃。

“一起吧。”

他和其他人告别,赵纯抱着两本书惊诧得不知道说什么。

叶昕睨了她一眼:“走吧。”

“叶昕。”赵纯停顿住脚步喊他。

他回头,用眼神询问。

赵纯不解地看着他:“你…有事跟我说?”

叶昕表情不愉:“没有事就不能一起吃顿饭?”

“那倒也不是。”赵纯解释:“就是有点违和,你以前可从没有说请我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