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宜悲剧了,本来二爷只是想解解馋,浅尝辄止便放过她的。因她无意间伤了咱二爷身为男人的尊严,在接下来的这场欢/爱里,她受尽了折腾。

“老爷和夫人还没醒?”

看着走过来的尤妈妈,春雪与冬梅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尤妈妈一靠近,听闻房内隐隐传出杨宜的啜泣声及求饶声,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她看了看天色,对一旁的春雪冬梅说道,“热水备着,我去厨房看看,一会老爷夫人完事了,就来叫我。”

“是——”

当二爷餍足时,杨宜已经连手指头都没有力气动一下了。见她这样,童二爷满脸怜惜。

杨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早干嘛去了?

“累吗?我叫人抬热水进来,你泡个澡,缓缓不适。”二爷的声音带着**过后的沙哑,煞是好听。

“嗯。”杨宜懒懒地应了一声。

“老爷夫人,你们可是醒了?”

“嗯,赶紧抬两桶热水进来!”

听到丫环的声音,杨宜挣扎着起来,她从床上抓了件外挂系在身上,她脚刚下地,却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向地面。

站在一旁的童豁然眼疾手快地一捞,大手圈著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怎么了?”

杨宜嗔了他一眼,那种初为女人的娇媚,配上她那被情/欲滋润过的慵懒,直看得二爷全身一阵酥麻,整个人傻愣傻愣的,似是痴了。

尤妈妈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二爷那没出息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

“二爷,我来吧。”尤妈妈扶着杨宜去了耳房,二爷也跟着进了耳房梳洗。

看着杨宜全身上下青紫的吻痕,尤妈妈吃了一惊。

尤妈妈不赞同地看向自家二爷,“我说然哥儿,夫人才十五岁,可受不住你这般狠命地折腾。再说,你都二十大几的老男人了,又不是十几岁的愣头青,也不晓得节制一些吗?”因亲事是在正月里操办的,杨宜刚好满十五。

童二爷尴尬地摸摸鼻子,暗自嘀咕,一晚两回,他已经很克制了。

见二爷吃瘪,杨宜暗自乐呵。其实她身上的痕迹只是看着可怕而已,其实并不很疼。

二爷乖乖听训的样子叫春雪冬梅低下头,忍着笑意。

分家之际,老太太手上的好些人都给了二爷,这些都是她亲自调/教了许久的,能力忠诚都是一等一的,可惜只有八人。不过若运用得当,作用怕是不小。

梳洗罢,两人一道去给老太太请安。

他们新婚的住处是一所三进的宅子,本来童豁然是想买个四进的,可惜时间太紧,看了几个都不满意,再想到以后多半是在云州居住,就不想费那个神了。

因为二爷新婚,老太太直接住进了二爷这边。当然,只是小住几日。待这事了,她仍要回去侯府的。

老太太没有为难杨宜,给了她一对白玉的镯子,说了些让她早日开枝散叶的吉祥话,留着他们吃了早饭,才教他们回去自己的院子。

云州大捷,明远皇帝的封赏也于年前颁布,童豁然得了个正五品的宣抚使司同知,实缺。其中不乏总兵杨明英在其中使了一把力的原因。

再者就是童豁然自身的原因,这位大龄青年的情况摆在那呢,人家都快二十六了还讨不着媳妇,他这皇帝是不是该关心一下?其实就算他不指婚也没人敢说啥,但谁让他每年都兴致勃勃地接合了不少青年才俊,怎的轮了他童豁然,便无人可指?这不是明摆着他看不起童豁然嘛。再怎么样,人家也是为朝庭出了不少力呢,这回还立了大功。

当然,他也可以随意地给他指门人家,但童豁然那个情况,谁敢与他结亲呀。可皇帝指婚,自然是指个嫡女过去,哪家的庶女有那么大的脸面敢叫皇帝指婚?但哪户官员家的嫡女不是捧在心上的宝贝?哪里愿意给他糟蹋了。

真指了婚,指不定要落下多少埋怨呢。以后谁还敢让他做媒?而且,据他的密探得到的消息,展家老将军展博远准备上折子请他为外甥童豁然指一门亲事。

展家已经许久未开口要过什么了,他这皇帝若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难免叫人心寒。他还指望着展家给他守住云州呢。所以明远皇帝那叫一个心烦啊。

所幸,那人生大事叫童豁然他自己解决了,皇帝他老人家才不管他娶的千金还是丫环呢。反正他不用心烦了。明远皇帝满意他的识趣,一时间,龙心大悦,大手一挥,正五品的宣抚使司同知就落在了他头上。

青娘疑惑,“老太太,你把春雪冬梅给了二爷,为何独独留下碧菡?”碧菡模样出挑,日后给二爷当个通房也是好的。

“碧菡是个心思重的,给了老二迟早是个祸害。我虽然希望老二家能开枝散叶。可我也知道,家和万事兴。况且然哥儿他们刚新婚,正蜜里调油呢,我要是在这横插一杠子,老二媳妇心里不满是一定的,保不齐连然哥儿都要埋怨我。徒惹不快,何必呢。再说了,若男人真想纳妾,女人拦是拦不住的,我又何必急巴巴地去当那棒打鸳鸯的坏人?”老太太淡淡地道。

“还是老太太想得明白,可为何——”

“你是想问为何我让人在亲家母面前嚼舌根的事吧?”

青娘点头,既然老太太都明白,为何还让人在亲家母面前嚼舌根呢?

这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童家下聘后,二夫人的嫁妆都是二爷私下里一手准备的,连带丫环婆子一起。可二爷却未准备有出挑的丫环充作贴身丫环,日后备作通房。杨家寒门小户,加上时间太过匆忙,亦未想到这一层。杨宜也被尤妈妈管着,自然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成亲那天,老太太安排了两个人说起了通房的事,恰好让林氏听见。料想待二夫人三朝回门之时,林氏会和她提起这事吧。

“再怎么说,我和老二媳妇隔着一层,随便塞人进然哥儿屋里都会让她不愉。不如叫亲家亲自与她说,亲家是她的至亲,总不会害她,她也能听得进去。”

“听是听了,但估计不会照做吧?”听着老太太刚才的分析,她觉得二夫人不会真听了亲家的话给二爷找个通房,多半是推了的。

“我的目的不在于通房。人都有个劣根性,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懂得珍惜。我只是让她知道,还是有人会和她抢然哥儿的,让她紧张然哥儿,待他再好一些。”

“老太太为了二爷,真可谓用心良苦啊。”青娘感叹。

第二十九章

从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夫妻俩直接回房。

二爷吩咐了青叔几句,没一会,就见青叔拿着一叠账本似的东西过来。

“这是咱们家庄子及铺子的账本,以后就劳烦夫人了。”二爷示意青叔将账本交给夫人,待青叔退下去后。

杨宜接过,好奇地看了最上面的账本一眼,并不急着翻阅。

二爷转身,于北面的暗格处取出一榻纸张,递给杨宜,压低声音道,“这是咱们家的房契和田契,最下面的是银票,只是明面上的,你拿着,充作宅子里的开销。嗯,还有部分银子被我藏在暗处了。”

杨宜拿着这薄薄的一叠纸,只觉得这份信任重俞千斤,她涩涩地开口,“你就那么相信我?”

“傻丫头,咱们是夫妻,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我不信你还能信谁?”二爷的大手安慰地摸摸她的头,不忍见她如此,二爷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不过这些银子咱们得好生经营啊,要不然亏了,以后孩子要跟着咱们喝西北风的。”

杨宜白了他一眼,“乌鸦嘴!”

“这些房契和田契你仔细收好,账本你抽空看看,一会我得出门一趟去见个朋友,不懂的地方待我回来再与你说。”

听闻他要出门,杨宜忙叫人安排了马车。见他穿得单薄,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了件暗青色锦缎厚披风。

“外面不比家里,还是穿厚实点好。”

二爷心中一暖,笑道,“从军之人哪里就怕这点子冷了?想当初,我们还在冰天雪地下打过赤膊操练呢。”不过他却微微低□子,让她将披风系上。

下人来报,马车已备好。

临出门前,二爷仔细叮咛自家小媳妇,“午饭我怕是不能回来吃了,你叫厨房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要多吃点知道不?你太瘦了。”多长点肉,摸起来才舒服。

她很瘦吗?时下的姑娘都长这样好不?“嗯,我知道了,你赶紧出门吧。”先应下来再说,做不做那是后面的事了。

待二爷出门后,杨宜让尤妈妈把宅子里的丫环婆子管事小厮叫了上来,认认人。重点自然是和那些管事见个面,大致地知道这些管事分别是管哪一块的。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少人心里打鼓,以为夫人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不管此刻他们是沉稳还是慌张,也不管他们是怎么坐到管事的位子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前,杨宜是不会动他们。是驴是马,到时候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她现在不了解,手上也没有人可用,就让他们维持原样好了,省得她胡乱折腾弄得一团乱,达不到目的反让他们轻视。

说了几句场面话,杨宜便让他们散了。这样反而让这些管事忐忑了,夫人这把火没放出来,他们时刻不敢放松自己啊,谁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呢?还是夹紧尾巴做事吧。

回到屋里,杨宜拿起账本来看了一下。铺子有三个,大记米铺、洪兴布庄,平楼铁铺,她随意看了看,收益都不是很好,米铺还好点,每年还有近千两银子的进账,但布庄和铁铺收益就少得可怜了,只有两三百两。

她记得童府有些香料铺子、酒楼、银楼都是挺赚钱的,每年没少为童府搂钱,可他们二爷那是一个都没分到啊。可以说,人家一个香料铺子的收益都顶他们三个了,更别提酒楼了。

再看庄子,通州两个,京城郊区一个,离通州也不是很远,云州一个。云州那个就别指望有什么产出了,不往里贴钱就算不错了。其他三个的每年的产出都是直接运往通州的,收益她也不好估算。

不过她看总帐本时,发现每年除了这些进账外,每年的七月和一月份,都有一笔两三千两银子的外财,来处只是用了一个符号来标记。杨宜猜测,这应该是二爷在别处的买卖。

银票她算了算,约有一万六千两八百两左右。

看着这些东西,杨宜只觉得责任重大。这可不是她那几百两私房银子的小打小闹,要是一个弄不好,就像她家二爷刚才说的,儿子都得跟着他们一块喝西北风呢。

其实这些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算是多的了,对杨宜来说,也是很多,她两辈子加起来,别说一万六千两了,连零头都没见过。可惜对于二爷来说,恐怕不算多。想想人家,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们家这点银子就不够看了。如果她家二爷还打算更进一步的话,少不得要打点一番。这些银子看着多,其实不经花啊。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杨宜决定不想了,晚上二爷回来再问他好了。她将帐本地契银票这些妥善收好,去睡个午觉补眠。

杨宜醒来时已是未时,错过了午饭,她随意用了些点心,便叫丫环拿来笔墨纸砚。让她们退下后,她便坐在暖椅上,仔细回忆上辈子的点点滴滴。

她的根基太浅,资本嘛,那是几乎没有的,除了上辈子的记忆。二爷与大爷分家后,原本童家的势力及关系都由大房那边接收了,与他们二房没什么关系。既然与二爷成亲了,日后她会有自己的孩子,总得为他们谋划一二才好。这些记忆大的作用没有,但用来趋吉避凶还是可以的。

说实话,她上辈子真的过得很苍白,除了专注于讨童文栋的欢心外,关注更多的还是童府内宅的事,那里毕竟是她栖身的地方。外头的事,她知道的不多。不过不过历年发生的一些大事,如战事天灾等,她还是知道的。以前童文栋在她屋里歇的时候,时不时也会提一些外头的事来给她解闷。

想了想,她决定用隐晦的字眼将它们记录下来,以此来提醒自己,她自己有那份记忆,只要关键的几个字就能起让她想起来。而且这样也比较保险,就算别人拿到这张手扎,也看不明白她写的是什么。

至于童家以后会发生的事?现在他们与大房分了家,那边的事也轮不到她操心,她就不费那个心了。现在整个童府真心待他们的就是老太太了。

不过上辈子她对老太太却是了解不多,她一个通房,即便生了孩子后升为姨娘,地位也不高,能见到老太太的机会屈指可数。她对老太太的印象很浅,关于老太太最让她记住的是,她逝于元和二十一年,死于失荣(颈部淋巴结肿瘤)。恰好比上辈子的杨宜先走两年。此事也是杨宜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如今是元和十八年,也就是说,老太太还有三年寿命。

对于失荣,她懂的不多。只知道是一种很厉害的绝症,颈部坚硬如石的肿块,初期症状不明显,肿块只有黄豆大小,后期时肿块溃破,面容憔悴,形体消瘦,失去荣华,是为失荣。

至于病因为何,据传言,当时给老太太医治的大夫说是脾伤气滞、肝失条达引起的。大夫及当时的下人都被大奶奶下了令封口了。这些话也只是在仆人中暗暗流传,不过她想,应该有几分真实性的。

医书上说,怒伤肝,思伤脾、哀伤胃。元和二十一年,老太太娘家那边的确发生了大事。据说在云州大军与鞑子对战期间,由于军事机密的泄露,使得这场仗陷入苦战,僵持了大半年,虽说是安和国胜了,但展家带领的嫡系部队折损了十之七八,而展家男儿,几乎全部战死,只余下两个展家男儿。那一仗,惨胜。

大半年,老太太外忧内郁不得疏解,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病败如山倒,这就样去了。

这些事以后是不是会发生,她无能为力,她如今只希望老太太能尽量避免得这个病。旁的她做不了,但去陪老太太说说话,和她逗逗趣,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情,再在饮食起居上多关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想到就做,没一会,杨宜领着春雪冬梅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夫人来了?”青娘看到杨宜,眼里划过一抹讶异。

“嗯,青嬷嬷,老太太可是起了?”杨宜笑着问道。

青娘忙将她引进门,“起了,老人觉少,老太太正和几个丫头玩叶子牌呢。”

“老太太真是的,明知媳妇我手头紧,玩叶子牌也不叫上我。”杨宜一脸不依。

旁边一个丫头眼明手快地站了起来,将位子让给杨宜。

杨宜看了她一眼,相貌平平,不算出众,不过却是个伶俐的。

老太太乐呵呵地配合,“瞧这丫头说的,敢情她一准能赢一样。碧菡,你帮我盯紧点,别叫她把我的私房全赢去了啊。”

“老太太放心吧,奴婢帮您看着哪。”站在老太太身后的碧菡柔声应着。

碧菡的艳丽叫杨宜多看了几眼,杨宜微微一笑,“老太太,该您摸牌了。”

“老太太晚上睡得可好?”杨宜一边玩牌一边与老太太闲聊,话题不自觉就聊到了养生上头。期间,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老太太,可老太太身上穿着重紫色团花高领锦袍,她实在看不出来她脖子处有没有异样。

“还好,就是睡到半夜脚冷,睡得不安稳,易醒。”

“老太太睡前可有泡脚?”

“泡了。”

“晚上叫下人煮些艾草水来泡脚吧。”艾灸泡脚可以驱寒除湿,活血化瘀,通经活络,能改善睡眠、脚浮肿,还可预防外邪入侵体表。

这泡脚的方子是她有一回回老家时随手帮了一位老奶奶,老奶奶见了她的脸,和她说的,又唠叨了艾草的诸多好处。当年她十二三时,脸上没少长面胞(豆豆),正因为这样,二少奶奶姜氏才放心让她升为二等丫环侍候童文栋吧?后来她就用艾草泡脚,才泡了十天,她的脸就不长面胞了。其实艾草泡脚还可以调理女人身体,驱除胞宫湿寒,有助怀孕。可惜她没把那老奶奶的话放在心上,只把艾草当作一种能去面胞的药草,若不然,何至于当时多年未怀上?当然,她当年也不知道自己多年怀不上孩子是因为宫寒及月事不规律。

“可有效?”

“效果很明显。”

“好,听你的,那就试试。”儿媳妇的关心让老太太很受用,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老太太,不来了不来了,您两个欺负一个,媳妇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都给输没了。”

老太太怎会看不出杨宜是故意让她赢的,这媳妇贴心啊,“呵呵,碧菡,这是你们夫人孝敬上来的,一会你拿去与他们分一分买些零嘴不错的。”

第三十章

“明儿我该回去了。”吃罢饭,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说道。

杨宜与童豁然一听,吃了一惊,二爷环顾了一眼在场的丫环婆子,“娘,可是丫环伺候得不尽心?”

二爷本就长得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再加上外放的气势,看得那些丫环直发抖。

二爷的假不多了,多则十天半个月,少则三五天就得离开通州了。若老太太回侯府居住,见面自然比不得现在方便。

“这些丫环都是我用得惯的,哪会不尽心?”老太太好笑地说道。

“可是媳妇哪里做得不好?”杨宜只得上前。

“别多心,你很好,你们都很好。”老太太笑着拍了拍杨宜的手以未安慰,“只是你们大嫂今天派人来叫我拿个主意,我不放心府里而已。”

大嫂派人来过了?她怎么不知道?杨宜估计是她午睡的时候来的吧,可怎么没人给她提个醒?她不禁看了春雪冬梅一眼,见她们也是一脸茫然,明了她们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谁?这事晚点得查一下,若不然太要命了。

不过。就她所知,童府这两年老太太早就交给大嫂了,她今天叫人来向老太太讨主意,不过是提醒老太太该回去了而已。

“还有就是,你们明天随我一道回去,和你大哥大嫂见个面也好。毕竟你们还是亲兄弟,只是分家,又不是仇敌,哪有避不见面的?”

是啊,他们只是分家而已,面子上还要过得去的。

“是——”两人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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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看什么书?仔细伤了眼睛。”

杨宜转过头,看向被她家二爷抽走的书,“你不是去书房吗?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现在还不到戌时吧?

二爷暗恼这丫头不懂风情,“今天你看了账本了?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杨宜笑着起身,给他去了外袍,“略翻了下而已,还没细看呢。”

二爷搂着杨宜回到床上,躺上去后,将她拉进怀中。杨宜惊呼一声,粉脸晕红,想起来却被他搂着细腰,她不敢挣扎,怕擦枪走火。

不过她转而一想,昨晚那么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又何必扭扭捏捏?于是她大大方方地依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放松身体享受这一刻的温馨。才一会,杨宜便舍不得离开了,男人的身体真热,比暖炉好用多了。

察觉到她的变化,二爷脸上缓缓绽开一抹笑意,将她刚才看着的那本书拿过来番了番。

这回轮到杨宜拍掉他手上的书了,“爷,光线太暗了,别看书,你的眼睛可比我的重要多了。”在战场上眼睛不好,可是很吃亏的,而且还很危险。

“不看书能做什么?”二爷的大掌隔著衣服在杨宜身上轻轻的抚摸着。

杨宜忍着痒意道,“说说你今儿外出会友怎么样?”

想到正事,二爷停下了若有似无的挑/逗,犹豫了一下,开口,“本来这事我打算缓些日子再与你说的,不过刚才我转念一想,早点告诉你也好,早知道早做准备。”

杨宜深以为然,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她都不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早前我们接到消息,说南边又不安分了,皇上预备在钦州再驻扎一支军队。今儿我出去见了几个交情很好的朋友,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说到这,二爷看了杨宜一眼,“我想调往此处。”

“不回云州了?”

“不回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杨宜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你去哪,我便去哪。”

二爷心满意足地呵呵一笑。

“不过舅舅他们能同意?”

童二爷沉默了半晌,道,“鸡蛋不该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这点杨宜是赞同的。展家将家族所有的人员都投进了云州的军队,这样能凝聚家族的力量,不担心展家人被坑害,却也有明显的弊端。若是几年后云州那场大战里,有援兵来救,或许展家不至于那么惨。可其他军队的势力与展家非亲非故,眼见着展家空出那么大的权力地带,他们哪里肯放过这块肥肉?

“云州那边是舅舅他们的嫡系,那是一支成熟的军队,人员配置都已经很完备。一个萝卜一个坑,有时军功一分下来,就薄了,所以官位的进阶是很慢的。如果我呆在云州,熬个十年八年,或许能更进一步,但正四品也就勉强算个高官而已。”还有一点就是,云州的兵士毕竟有限,童豁然不可能去蚕食他舅舅们的势力。带兵的军官手里没有兵,哪算是军官呢?

“你别看这回我进了整整一大步,这只是一个意外罢了。而且这次击退突厥兵后,按我估计最少三两年内,突厥大军是不敢来犯的。”

而且这回也算是狠狠威慑了云州外围的势力一把,恐怕他们想兴兵,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重量再说了。

二爷摸摸她的肚子,“我已经不年轻了,晚点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若是云州三年五年都没有仗可打,我没有时间等下去了。我想趁着能拼的时候去拼搏一回,累积军功,给孩子们更好的一切。”其实,童二爷决定去钦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杨宜。在云州,知道杨宜丫环出身的人不少。人都有个先人为主的观念,一旦你打上过什么烙印,即便你后来变了身份,也很难让人改观。但是,去钦州的话,认识杨宜的人少,在那里开始,会容易得多。

其实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就是二爷有了媳妇后,人也奋发了,向上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得过且过了,懂得为媳妇为未出生的孩子着想了,再加上舍不得媳妇回云州受委屈,于是就有了往钦州垦荒的决定。

“什么时候启程?”

“我明天去申请调令,不出意外的话,五日内会有回复。”

杨宜盘算着明天去买一本山河志略回来,将钦州各方面了解一番才好收拾行李。

“不过若是调令下来,我会先行前往打点,你且在家多陪陪娘,晚些时候再启程。嗯,青叔我会留给你。”

“青叔你带去,娘给的几个人很是有些本事,你别担心我。”杨宜不同意,青叔的能耐她是知道的,留给她,大才小用了。

“听话——”去往钦州的路上可不太平,将青叔留给她,他才放心。

看他坚定的神色,杨宜就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他性子里暗藏着强势的一面,若不然也不会有王春生那档子事发生了。他自己还没想明白心意的时候,却不允许别人觊觎他看上的人。

“就会凶人家。”杨宜嘟着嘴抱怨。

二爷好笑地亲亲她的小嘴,渐渐地绻缱深入,不可自拔。挺拔熊壮的身体压上了杨宜的娇躯。

杨宜想起早上红肿的□,尽管擦了药,仍感觉有些许不适。有些怕,这具身子还太稚嫩,承受不住太多的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