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上官凌然见小丫头关心他,显然也十分愉悦。

伸手刮了一下紫幽的俏鼻,宠溺地笑道:“好好睡一觉,等着明早起来看戏吧。我走了。”

紫幽见他魔爪袭来,赶紧后退,可是却还是被他得逞了。

气的瞪着他,鼓着小腮帮,气恼的样子,引得上官凌然哈哈大笑,笑声未落,人已没了踪影。

上官凌然走后,紫幽迅速去了爷爷《松涛苑》。

上官凌然说的没错,爷爷此刻还真没睡。白天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来回回放,说他不痛心,那是骗人的。

慕英睿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当初承载的希望,要比二儿子慕英毅多得多。

可是如今变成这样,他的心里过不来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那就是愧疚自责。

“养不教、父之过。”儿子变成这样,他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真要是把他赶出府,从族谱上除名,儿子前程尽毁不说,百年之后,他到地底下,又怎么向父母和妻子交代?

可他这个样子,自己要是再包庇,只怕他以后会变本加厉地对待孙女。他又怎么对得起孙女,对得起那个重情重义的好儿媳阿蒂尔?

。。。。。。。。。。

第一百五十四章 鬼来了,剃光了他的胡子,她的头发

2013-7-9 14:42:514628

手心手背都是肉,剜了哪一块,都是钻心刺骨地疼痛。

紫幽在老将军心中的地位不一般,这是全府都知道的,老将军身边侍候的人,更是明白。

所以一看她进来,老将军身边的大丫鬟婉淑,给她行礼后,都没询问,就让她进去了。

紫出进屋一看,爷爷正对着墙上悬挂的那幅***画像出神。

这才领会到了上官凌然真正的含义。不由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暗怪白己粗心珉。

晚饭后,安慰了爷爷几句,见他心情好了不少,就以为他没事了。

现在想想,白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尤其是自己和父亲之间,弄的水火不容,爷爷当然会伤心难过。

之所以不让她知道,无非是不想让她担心难过而已愀。

紫幽走过去,伸出双臂,搂住爷爷的腰,将身子紧紧地靠在了爷爷宽厚的脊背上。

慕老将军回身,掩去眉宇间的痛心,宠溺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想爷爷了,睡不着。”紫幽娇弱地回答:“爷爷,陪我下盘棋,好不好?”

“这么晚了,不困吗?”老将军有点不放心地看着孙女。

白天的事,在他心里都留下了阴影,何况是孙女这个当事人?被自己亲生父亲这么厌弃,心里能好受才怪。

老将军想到儿子对待紫幽的态度,不由心里一痛,对紫幽越发怜惜。摸着她的头,满目爱怜。

紫幽一看,短短一天,爷爷又显得苍老了两分,心里那种浓浓的愧疚和自责,又升了起来。

再一次扑进爷爷怀里,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不该忤逆父亲。他要打要骂,就随着他好了。可是,我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爷爷,莫非我心里真的在恨他?恨到有了心魔?”

她愧疚,她只能对爷爷撒谎。如果让爷爷知道她和上官凌然合谋的一切,爷爷只怕更会伤心失望。

有些腌臜事,还是不要让爷爷知道,由她来做的好。上一世,她太过善良单纯,结局一样很惨;这一世,只要能保护自己和亲人们不受伤害,那么不管什么样卑鄙肮脏的事情,她都会去做。

下地狱就下地狱,为了能好好地活着,一切都在所不惜!

老将军当然不相信鬼魂之说,关键是阿蒂尔并没有死,又哪来的鬼魂?

但是,他又坚决不相信孙女真的会做出怒打父亲,这一忤逆不孝的事情来,所以心里的怀疑,和此刻孙女的担忧,倒出奇的一致。

慕英睿会挨打,一定是紫幽气急眼,魔怔了,把自己当成了阿蒂尔,把不慈混蛋的父亲教训了一顿。

可是还是解释不通,儿子脸上的巴掌印,比孙女的手,明显要大。

老将军也糊涂了。看着孙女,只好问道:“你感觉不到书房里有其他人么?你不用自责,你父亲脸上的巴掌印,比你的手大得多,绝不会是你所为,爷爷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还会有谁在暗地里护着你呢?”

自从紫幽在山中出事,他派了两个暗卫保护孙女。可是,暗卫绝不会胆大到出手教训自己的儿子。

老将军想到这,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你母亲从印度回来了?”

紫幽听爷爷这么问,越发内疚,爷爷派的两个暗卫,早已经被她控制了心神。除了她的指令,楞谁的话都不会再听。不能怪她这么做,她实在不愿让一些隐秘进行的事情被爷爷知道,而引起爷爷的担忧。

紫幽无奈,只好继续演戏,扑到爷爷身边,故作激动的问道:“爷爷,你说的是真的么?真的是娘亲回来了吗?”

虽是演戏,可心中的思念却是真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渴望,更是骗不了人。

老将军心里一痛,赶紧搂过孙女软言慰予:“幽儿,想娘了是吗?不管是不是你娘亲回来了,她一定也在想着你,知道吗?”

紫幽点点头,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狂泻而出。每逢佳节倍思亲,何况那是慈母。就是没有逢到团圆佳节,她又有哪一天不在思念母亲?

这一晚,祖孙两围着暖炉,一边下棋,一边各自思念着亲人,一直到午夜过后才睡下。

紫幽甚至没有回去幽然居,而是和衣睡在了爷爷床前的软榻上。

第二天雪停了,竟然还出了太阳。竟管阳光不是十分明媚,却还是驱散了雪后的寒意,让人感到了一丝温暖。

新年到来,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心情都似乎变得好了一些。就连昨天发生的那段不愉快,好像也一带而过,没有几个人特意去关注了。

大家很快忙碌起来,府里府外不但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要贴门神、贴春联、贴年画、挂门笼等等,下午拜过祖宗,还要给奴才们发赏银,发新衣。

辛苦了一年,这时候得的赏银,能赶上平时半年的俸银,奴才们当然也十分开心。

“啊。。。。。。”可是一大早醒来,从依萍居里发出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大伙很想过去看看,可是一想到昨天大小姐的警告,马上歇了探听八卦的心思,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各干各的活,谁也没敢过去打探。

而此时的依萍居,王怡萍看着自己那可比鸡蛋还要光滑的脑袋,已经吓得没有了人色。

一点知觉都没有,要不是早晨嫣红进来看见她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大声惊叫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头秀发,此刻已经一根不剩。

鬼剃头!想想昨天慕英睿苏醒后,惊恐万状地样子:“是她,是她,是阿蒂尔回来了。她打了我,我知道是她打了我,她在怨恨我没好好对待幽儿。”她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汇。

难道真的是阿蒂尔那个异族鬼魂回来了?还是慕紫幽那个丫头搞的鬼?

有可能啊。这死丫头现在可是有了武功,装神弄鬼打了她父亲,再把我的头发剃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贱人!我饶不了你。

王怡萍想到这,“嗖”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可以想到阿蒂尔的鬼魂,扑通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不由一阵心慌。如果真的是阿蒂尔的鬼魂在作祟,可如何是好?自己屡次谋害算计她的女儿,她会怨恨,来报复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女人的头发等同生命,要是被人知道我秃了脑袋,那我就不要做人了。

王怡萍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真是欲哭无泪,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就听房门“咣”的一声被人撞开了,接着就听慕英睿气急败坏地低吼道:“怎么会这样?这让我还怎么出去见啊。。。。。。”

话没说完,看见王怡萍光秃秃的脑袋,就惊叫起来:“你。。。。。。你。。。。。。这怎么也成了这样?”

而此时,王怡萍也看见了慕英睿那诡异的摸样。只见他下颌颇为儒雅秀气的两撇小胡子,连根毛都不见了,光溜溜的下巴,竟比太监还要干净。

“你。。。。。。你的胡子。。。。。。”王怡萍说到这,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出声了。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慕英睿眼中,那要杀人的戾气。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狠绝地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毒妇,要不是你屡屡使坏,阿蒂尔怎么会如此对我?”

确实,以前他再混蛋,可是没有争对女儿,阿蒂尔除了冷漠疏离,却从没想过对付他。否则,不用她本人出手,只要派出韦沙利来,就能要了他的命。这回肯定是忍无可忍气急了,才会在痛打他以后,又剃光了他的胡子。

胡子,是男人的象征,没有了它,自己还如何出去见人?这是春节啊!各府要宴请的,搞不好还要出席皇宫的宴会,这个样子,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大将军府这个府门,他也不敢迈出一步啊!没的被人笑话死!

王怡萍不敢搭腔,脑子快速运转着。这件事绝不能让慕英睿觉得是阿蒂尔的鬼魂作祟,否则,自己会成为罪人,他会恨死自己不说,而且以后绝不会再去帮她对付慕紫幽的。

别说还没确定这事真是阿蒂尔搞的鬼,就算是,哪又怎样?难道自己就要束手待毙?不!就是鬼魂,自己也要斗上一斗。

想到这,王怡萍悲鸣出声:“老爷,您相信这是大姐干的吗?据妾身所知,大姐性情虽冷,可是为人却非常的善良,便是对一些小动物,都不忍伤害,又怎么可能会干出殴打夫君,让夫君出丑丢人的事情来?这肯定还是大小姐搞的鬼,她现在有武功在手,又是个学医的,动这样的手脚,对她来说太容易了。老爷您现在不是应该在这里指责妾身,而是应该请老太爷为您主持公道,彻查此事,我就不信没有一点破绽露出来。”

要说王怡萍对慕英睿还是比较了解的。耳根软,经不起人挑唆。

慕英睿之前之所以怒气冲冲地杀进来找她算账,就是听了四姨娘的搧风点火:“老爷,怕。。。。。。怕真的是前夫人找来了。卑妾一觉醒来真的看见有个女人的身影站在床前,卑妾一看,那女子身穿夫人身前的衣服,真是像极了夫人。卑妾想出声喊叫,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口,不一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夫人这是要害死老爷啊!前夫人好不容易留下这根独苗,能不宝贝吗?”

得,本来慕英睿还没确定是阿蒂尔鬼魂作祟,被四姨娘这么一忽悠,也失去理智,冲到了依萍居。

如今被王怡萍再这么一撺掇,思考不到二分钟,又冲进了《松涛苑》。

进去一看,紫幽和老爹好像刚练功回来,两人的练功服还没换。

进他闯进来,两人齐齐转头,待一看见他的样子,都愣住了,好一会,紫幽才惊讶万分地问道:“父亲,您。。。。。。您的胡子?”

不提胡子还好,一提胡子,慕英睿看着女儿的神情,就像看见生死仇敌一样,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又装疯卖傻,这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说完,不等紫幽回答,就冲着老将军喊道:“父亲,你看看这个丫头,学了武功,不用来干正事,尽做些忤逆不孝之事。昨个白天装着被她娘亲鬼魂附身打我,夜里更过分,竟然把我的胡子,和她母亲的头发,全部剃光了。这让儿子和她母亲怎么出去见人啊!”

老将军被他这一嗓子嗷嗷地,从他变成“太监”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哭笑不得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是幽儿把你胡子剃了,还把你媳妇的头发也剃了?”

“不是她是谁?”慕英睿喊道:“对我们有怨恨的只有她;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们弄成这样,除了她这个会武功、会医术的,还能是谁?再说四姨娘还说,昨天看见有个女的,身穿着阿蒂尔生前的衣服,来过我的床前。不是这个死丫头装神弄鬼,难不成真是阿蒂尔的鬼魂回来了不成?父亲,您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

“有。”老将军这回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回答道:“不相信,也无法说明它们就不存在。来人,把四姨娘带来,本大将军有话问她。”

老将军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两位女性伺候。婆子夏大嫂,是老将军专用车夫的媳妇,丫鬟就是婉淑。

婉淑领命,很快将四姨娘带到。四姨娘一见老将军虎目含威,吓得小腿一软,刚进屋,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卑妾拜见老太爷,老太爷金安万福。”

“把你昨夜何时看见大夫人鬼魂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一遍。”老将军命令道。声音里含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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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只喊叫虐毒妇,先剃个头发,再揍她。别急啊,好戏在后面。把票留着,今天加一千字,周末大更。

第一百五十五章 揭开你的真面目

2013-7-10 2:10:543571

难道真的是阿蒂尔回来了?大儿子并不知道阿蒂尔还活着。可是他却明白,而且听儿子描述鬼魂那身手,孙女目前还达不到,也只有具有超强灵力的阿蒂尔能够做到。

四姨娘最怕老将军。当初她生二小姐难产,慕英睿一着急,就把阿蒂尔叫来为她接生。结果老将军得知了,老将军当着所有奴才的面,一脚就将慕英睿踹的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至今她还记得产房外,老将军那暴怒的吼声:“你混蛋!你竟然让贤媳给你低贱的小妾接生。老夫打断你的狗腿!”

后来,阿蒂尔倒是救了她和二小姐,她感激这位善良大度的夫人,觉得她比现在的王怡萍,不知强了多少倍。

可是,对老将军她也是怕到了骨头里。四姨娘颤抖着,将夜里所见到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老将军一听,马上问道:“那时是夜里什么时辰?”

四姨娘想了想,脸顿时有点发热,但还是肯定的回答道:“人定(9点)到亥时(11点)之间。”

因为人定以后,她和大老爷刚刚云雨完毕,还要水洗了一遍。再看沙漏,正好是人定刚过耢。

老将军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了激动的笑容,对紫幽说道:“看来,真的是你母亲来过了,一定是舍不得你,舍不得咱们这个家。所以,趁着这个团圆佳节回来看你。”

慕英睿听到这,头皮都发麻了,他不知道阿蒂尔未死,还真以为是阿蒂尔鬼魂回来了,吓得傻傻的问道:“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慕老将军此时心情大好,倒也有耐心回答他了:“因为人定到子时,幽儿一直和我在一起下棋。难道她能分身不成?去了你们房间的肯定是阿蒂尔。”

老将军这话一出口,慕英睿面如死灰,马上就瘫在了地上。

四姨娘还好些,虽然也害怕,可是想想自己毕竟没有做过伤害大小姐的事情,还好几次在慕英睿疼宠二小姐的时候,劝说他也要多多关心大小姐;所以,害怕之余,倒没有像慕英睿那样,吓得下水道的括约肌差不点全部松弛。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要数紫幽。看见爷爷神情激动,她又是愧疚,又是心酸。

原来思念母亲的不止她,还有爷爷,恐怕还有二叔和二婶。

待看见渣爹那副倒霉样,她又想笑;可是又不能笑,还要为装出同样激动的神情,这可真是把小丫头为难坏了。

酝酿了一会,才扑到老将军怀里,兴奋激动,而又珠泪滚滚地问道:“爷爷,爷爷,真的。。。。。。真的是娘亲回来了吗?可是,她为什么不来看望幽儿?爷爷,幽儿好想娘,好想,好想。”

说到最后,己经不再是演戏,而是真情流露,泣不成声。

老将军一见,也是虎目蕴泪。而就在这时,慕英毅也激动地走了进来,看着父亲问道:“爹,真的是阿。。。。。。大嫂回来了吗?”

老将军看着二儿子眼晴里隐含的泪意,忍不住心里一痛。

痴儿啊!可惜这份心,这辈子怕是只能成为永久的遗憾了。

紫幽见二叔听闻了母亲的消息,比自己那个渣爹的反应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恨自己不是二叔的女儿,否则,是不是要比现在幸福得多?

心里这么想,见二叔爱怜地看着自己,于是乖巧地过去搂住了二叔的劲腰:“二叔,唔。。。。。。”

这一幕生生地刺痛了慕英睿的眼睛。想想女儿自懂事起,看见他就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不由想起了王怡萍的话:“妾身看着幽儿和她二叔的亲热劲,怎么看,都比老爷更像父女。”

慕英睿不但不检讨自己对紫幽的刻薄冷血,反而在心里怨恨起了慕英毅。

甚至开始怀疑阿蒂尔之所以对自己冷漠,是不是因为爱的是自己的弟弟,而不是他。

这一想,心里滋生出的滔天恨意和妒忌,更是如藤蔓一样蔓延,占据了他的满心满肺。

下午祭祀,打开祠堂,跪拜祖宗,紫幽这才看见了王怡萍。

只见她双眼浮肿,眼中布满血丝,脸色萎黄,一顶风雪帽,把脑袋包裹的严严实实。打量她的那一眼,犹如毒蛇一样阴森。

紫幽想起早晨过去请安,嫣红拦着自己说的话:“夫人不舒服,免了大小姐的请安,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由嘲讽地一笑,换上一副关心的面容,走过去扶着她,满怀关心地问道:“母亲,身体好一些了吗?幽儿看您脸色不好,要不要请太医过府看看?”

这个小贱人!心机怎么如此深沉?经过昨天,已然撕破了脸,面对她的咒骂,她竟然没和她翻脸。

她有多想引起她对自己言行不敬啊!那样也好告诉世人,这个贱丫头,有多忤逆不孝。

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挑衅,她依然笑语晏晏地对着你。那份忍耐,比她不知强了多少倍。

比她小了五岁,可是心机、耐力、坚韧,那一样都不输于她。

王怡萍强压下心中的惊怒,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来:“母亲好多了,不用请太医,劳你挂心。”

说完,一双鬼爪子抓住紫幽的手,好像要一把老虎钳一样,要把她的骨头夹断。

紫幽甚至能听见她咬牙的声音,知道她恨极了自己,却还要在人面前,装出慈母的样子。

于是眼珠一转,一边故作隐忍,一边皱着眉头痛苦地小声提醒道:“母亲,您把女儿的手抓痛了。”

声音虽小,可是慕老将军和慕英毅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就听到了。

两人气的一起回头瞪着王怡萍,就一眼,把王怡萍吓得冷汗“嗖”地一下子,就湿透了内衣。

两人的眼神,犹如猎豹盯着猎物一样,充满了噬血的光芒。

父子两几乎一致在心里暗骂:“毒妇,屡屡使阴招谋害幽儿,如今当着我们的,还敢欺负她,真当我们是死人不成?”

“幽儿过来。”两人一齐出声呼唤。

紫幽快步走过去,慕老将军和慕英毅一人抓起她的一只手,仔细查看,只见左手手背,白皙嫩滑的肌肤,已然有几条深深的红印。两人气的再次瞪着王怡萍,如果不是碍于要拜祭祖宗,估计王怡萍又要挨顿责斥。

老将军不好当众对着王怡萍发怒,直接就对着慕英睿去了:“我们慕家,绝不容许心肠歹毒的媳妇进门,免得祖宗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你两回去吧,这祖宗不拜也罢。”

慕英睿一听,走到王怡萍面前,忍不住大声吼道:“你又干了些什么?就不能消停些?要不你回娘家去住上一段时间吧,别搁这遭人厌弃了。”

王怡萍也不搭话,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备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子,悬泪欲滴地低着头一声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将军欺负了她。

紫幽见状冷冷一笑,赶紧走过去劝阻:“爷爷、父亲,你们都错怪母亲了,她不舒服,刚刚可能是发晕吧?所以才用劲抓了我。没事的,我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想装小白花,让爷爷被人议论容不下儿媳妇,我偏偏不让你如意,偏要当众揭开你的真面目。

紫幽一边说,一边揉着手背。果然,奴才们看着王怡萍的目光,就带了遣责。

这个新大夫人真是够阴毒的,难怪听说前大夫人的冤魂会现身,八成是看不下去她欺负大小姐了。

新奇的事情,传播的速度,向来迅速。不到下午,几乎大将军府的每一位奴才,都知道前大夫人灵魂现身,不但剃了大老爷的胡子、大夫人的头发,还带走了被关进柴房的刘艳红。

今晨慕英睿和王怡萍,被弄成那副倒霉德行,也顾不得被关在柴房的刘艳红了。

可是嫣红做贼心虚,不放心啊。于是偷偷去看了一下。

这一看,这丫头吓得是魂飞魄散。只见柴房里有一小摊血迹,可是刘艳红己经没了踪影。

只好大着胆子问看守柴房的婆子。

婆子莫名其妙地反问道:“咋晚不是姑娘给了奴才们酒菜和银子,让奴才们去喝洒?奴才们喝多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嫣红一听,赶紧去问王怡萍:“夫人,刘艳红失踪了,要是没死可如何是好?还有那两个婆子知道奴婢昨晚过去过,奴婢现在该怎么办?”

王怡萍本来就对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犯愁。怎么办啊?春节期间哪都不去,可是自己娘家总还是要回的。

可这个样子,如何出门?本来还想着老爷回来,跟着他出门应酬,多结交些贵妇人,现在可好,这还能出去丢人现眼吗?

她正自闹心,嫣红又跟她说起刘艳红这个贱人。所以,她一下就按耐不住的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