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安抚道:“你放心好了,除了里头条件不比国公府,其他的,不会让国公和夫人她们受苦的。”

安雪莹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云卿见她连日里一路车船辛苦了,先安排她休息。

**

在谨王府中虽然过的不拘束,但安雪莹还是很焦急。过了六天,御凤檀总算是安排了时间,让她过来探望。

主要安雪莹是宁国公府的人,如今这案子是牵连了全府的,她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是保不齐这案子一落定,会不会有人找她们这些嫁出去的国公府小姐,所以御凤檀的意思是,尽量别让人看到她去牢中探望,以免又扯出什么事来。

一路安然的到了天牢,安雪莹下了车,把斗篷提上,就跟着御凤檀走了进去。

天牢里不至于一路恶臭,脏污难忍,但大牢里的通风总是有欠缺的,再加上一股阴气沉沉的氛围,进来就觉得难受的很。

走了一会儿,御凤檀停了下来,侧过身道:“宁国公一案事情重大,所以是单独关在这儿的。这儿虽不至于封闭,但正常说话外头是听不到的,一刻钟后,我进来接你。”

安雪莹点头。御凤檀转身出去。留出她和家人对话的时间。

牢中静悄悄的,听到人的脚步声,里头的人也没什么反应,安雪莹借着火光,走到一间牢房前,轻轻了唤了一声,“爹…”

宁国公坐在牢中一角,连月下来的刑讯,让他已没了当初看到人,就会期盼是洗清罪名的希望,他半靠在墙上,只希望不要又提着他去审讯,让他休息一会,当那轻轻软软的声音传来时,他慢慢地抬起头。

安雪莹拉下斗篷的帽子,“爹,是我。雪莹。”

宁国公一下爬了起来,几步跑到了牢前,“雪莹,你怎么来了?”说着,目光往后扫,确定后头没人押着女儿,略微松了口气。

“我托谨王,进来看看你和娘的。”安雪莹抓着宁国公的手,这原本读书写字的手,除了食指中指的茧以外,还多了一种她从没感受到的粗糙,她的泪一下就涌进了眼内,忍着道:“爹,娘呢?”

“你娘在那边。”宁国公几步走了过去,趴在左边隔着牢笼喊道,“夫人,夫人,雪莹来了。”

“什么?”

他们是重犯,都是隔开关起来的,安夫人在隔壁的牢笼,听到安雪莹的名字,刷刷地就爬了起来,睁大眼睛看。

安雪莹朝着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她知道安夫人是在看她好不好。

看了几眼之后,安夫人忽然又生了怒,斥道:“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快回去!”

安雪莹惊讶,“娘,我来看你…”

“谁要你看!这地方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来的地方吗?好好的辰州不呆着,来这里干什么!我和你爹,这个时候,不想看你!”安夫人嘴里说着厉害的话,眼睛却一直望着安雪莹。

最宝贝的女儿啊,不知道还能看几眼,看多久。不过啊,她宁愿不看,也不想女儿受到什么牵扯,也被关到这里来。

这哪里是她宝贝女儿能呆的地方!

事到如今,母亲还是想着她,安雪莹动容含泪,“娘,是谨王安排我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安夫人看了她一会,她对女儿的思念何止是一会儿,嫁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一次,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担心的还是牵扯到女儿,如今听到安雪莹这么说了,也知道这些日子御凤檀为他们到处奔波,终于站了起来,

“过来,让娘看看你。”

“去吧。”宁国公拍拍女儿的肩膀,安雪莹擦了泪水,走了过去。

安夫人细细地望着安雪莹,“瘦了。”

“哪有。”安雪莹摸着安夫人青筋尽露的手背,“娘才瘦了。”

“关在这里头,还能长胖不成。”安夫人摸着她柔嫩的手,“你到京城来,叶家许你?”

如今他们宁国公府是个什么境况,安夫人再清楚不过了。就是她娘家,也不敢掺合到这事里头,虽然有点心寒,但大家族也就是这样,总不能为她一个让娘家全被牵扯进来。

安雪莹知道自己不能撒谎,安夫人一看就会看出来,她昨晚想了很久,决定说一个半真半假的话,“他是不高兴的。但我不在乎。”

安夫人从安雪莹脸上没看出异样来,主要是安雪莹这话也没多假,还有就是牢中的火光总是不如外面阳光明亮,照的清清楚楚,能让人明辨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听这话,大约就觉得女婿是不高兴,但是没有背弃女儿的意思。这样还算过得去了。毕竟国公府的境况不如以前了。

对人心什么,安夫人到了天牢里这么久,早先的奢望也淡了。

又看了一会其他人,御凤檀在外头走了进来,安雪莹嘱咐父母尽量放宽心,念念不舍的走了。

宁国公和安夫人只希望她再也别来这儿了,如果他们真的再也出不去的话。

从始至终,安雪莹就没和安夫人他们问过家里的事,她不懂那些,也知道审问了好几个月,依父亲的才干,该做的说的,应该都说了。

她不相信,父亲会是个帮助叛乱者的人。

他们宁国公府,享国公待遇,她爹仕途又一直顺风顺水,就算帮了龙二,再弄最多也就是个国公了,何必呢?

安雪莹所想的,也是这个事情中最大的疑点。但是疑点是疑点,重要的是要有证据。

**

看了宁国公和安夫人之后回来,安雪莹的心情较之刚来的时候,更显得忧心忡忡。云卿能够理解她的心情,看到父母住在那种地方,如何好的起来?

她只好让安雪莹出去透透气,不到人多的地方,走走看看,总比一直在谨王府里好。

云卿这一胎没有怀御不悔时乖,即便如今五个月,在肚子里闹腾的很。她吃不了什么,夜里也睡不安稳,白日里难得肚子里的小家伙休息一下,总是要补眠。

云卿想要陪安雪莹出去,安雪莹拒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出去走走问题不大。

看她身边的人,云卿也放心了,嘱咐他们别走太远,就在城中。

安雪莹带着碧玉,还有一名保镖扮作的车夫,一同出去。开始她也没什么兴致,好在碧玉总挑着她感兴趣的来说,逛了一段时间之后,安雪莹心情总算是好些,又觉得有点渴,便返回马车,打算寻一处茶楼坐下。

保镖看她脸色好些了,也笑着道:“安小姐这样,主子看到也开心。”

安雪莹看着他,想起南宫止要来了。不过他早就说了要来的,来了也正常。

那保镖抓着机会给南宫止说好话,“主子这么多年,很少到京城来。就算小姐让他带着外甥来,他都没来过。”

安雪莹笑了笑,南宫止对她是不错,就是…

碧玉倒瞪了那保镖一眼,“不要说那边的事,免得想起那倒霉叶家。”

保镖想着也是,收了声。

安雪莹在马车刚坐定,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是雪莹表姐吗?”

这条街人不多,那些个官员贵族的也不常来这儿,所以安雪莹才在这边散心,没想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进马车是不可能了,只好看了一下,是个长脸大眼的妇人,她定了定神,才想起,这是母亲那边的一个表妹,叫李鹿。

成亲前,这表妹虽然见面不多,但是逢年过节的,都会到家中来,是个嘴爱说的人,所以她有点印象。

此刻见面,就有点儿尴尬,倒是李鹿走过来,眼睛瞟着马车和保镖,嘴里热情地,“表姐,你回京城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呢,我正巧在这儿路过,才看到你呢。”

安雪莹点了点头,“我就回来一趟,没什么事,不打扰你们。”

李鹿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想和她说话,就说前边有个茶楼,和安雪莹过去坐坐,安雪莹不想和她在大街上就这么说话,也不能真什么也不管转头就走,点头应了。

进了茶楼,李鹿倒是很热情,也看不出啥不对,说了一番可惜之类的话,就望着她道:“你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和表姐夫一起?”

安雪莹摇摇头。

李鹿瞧着她,忽然道:“该不是看到宁国公府出了乱子,和你撇清干系吧。”

有这么明显?安雪莹有点惊讶地望着李鹿。

李鹿一看知道十有八九是的了,她也没说叶鹏飞没良心,毕竟这可是大案呢,再说她感兴趣的也不是这事,“那你在辰州,怎么,是出了叶府,自己过吗?”

安雪莹不知道她怎么问了这么问题,是看出什么了?

李鹿又接着道:“这女人一个人在外边就是苦,可是表姐你现在这样,叶家那不管你,你这大家闺秀的,也不能给人做小妾外室什么的啊…”

安雪莹脸色白了白,碧玉进来听到这话,“表小姐,你这说什么呢。我家小姐现在住谨王府,现在都方便呢。”

李鹿闭嘴了,随便说了几句,安雪莹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她实在不知道和这个表小姐还要说什么。

看着安雪莹走掉的背影,李鹿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她刚才路过那马车的时候,就看着那扶人上车的丫鬟眼熟,以为是哪位官家夫人,结果走近去一看,是安雪莹身边的大丫鬟,当即就想要静悄悄的走了,她可不想和宁国公府扯上关系。

可后来一转身,就听到那保镖的对话,怎么听,都有点怪!

安雪莹嫁了个什么人,李鹿最清楚,一个穷读书的,好不容易熬出了点头,哪里配得上称呼什么主子的,说话还有点避讳似的。

心底一好奇,李鹿就想着去和安雪莹聊聊,这一聊,她就发现了,安雪莹嫁的那个肯定是不愿意和这个谋逆罪犯人的女儿在一起,估计都休了她了!

以安雪莹一直被捧在手心里,养出来的那点本事,还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是不可能,可能就是那个什么“主子”的庇护着她呢!

一个被休的女人,再被庇护,那不是小妾,就是外室,还能是什么!

所以她一问,安雪莹就白了脸,她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安雪莹那是什么人,珍珠,水晶,雪莲花,京城里可都这么形容她的。长得好看,家世又好,闺蜜还比人交的好,这种人,没有人羡慕嫉妒恨那才奇怪。

结果现在呢,嫁的那穷小子,家里又被定了这么大罪,沦落到去做小妾,外室!那什么主子的,妹妹都生了孩子,也不年轻了,说不定还是个发福的中年胖子呢!

长得好看又如何?

唉!

李鹿在脑子里迅速的补了一番伦理大剧,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得意和一丝高贵的可怜,以前总觉得自己比不上这位雪莲似的表姐,现在想想,还不如她呢!

留着做纪念

李鹿在脑子里迅速的补了一番伦理大剧,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得意和一丝高贵的可怜,以前总觉得自己比不上这位雪莲似的表姐,现在想想,还不如她呢!

之前她相公还老说安雪莹那生的和仙子似的,现在她就要告诉他,什么仙子,不过就是个一直被嫌弃的货色,那池小郡王也不要,那穷小子也不要,呵呵,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呢!

李鹿带着满足走了,安雪莹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也没那时间去想,不过接下来也不愿意出去了,帮着云卿一起,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服。

几日后,南宫止到了京城,进京面了皇帝,就到了谨王府。

御凤檀和云卿接待了他,安雪莹听说他来了,也出来了,南宫止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对安雪莹道:“我和你出去走走。”

安雪莹点点头。

这两人气氛谁看都有点奇怪,云卿想说什么,御凤檀摇摇头,看着两人出去了,云卿这才道:“有没有觉得,他们…”

“不是觉得,应该就是。”御凤檀挑唇,“安雪莹身边跟着两个暗卫,看武功路数,应该和辰王身边的是一样的。”

“噢?”云卿瞧着,轻轻地嗯了声。

安雪莹跟着辰王走出来,谨王府很大,但是对于辰王来说,王府是个什么大概格局,同为王爷的他,是知道的,他一边走,一边侧头望着身边矮了大半个头的女子,看着脸色还不错,

“有没有想我?”

“啊?”安雪莹张开小嘴,虽然知道这人不按理出牌,可是第一句问话是这个,她有点被吓到。

“张开嘴,是有,还是想让我亲你?”

“不亲!”安雪莹赶紧捂嘴。

南宫止勾唇笑了起来,“原来是想我。”

安雪莹张口想要否认,看着那人深邃的眼底带着的笑意,又闭了嘴,他就是故意调戏她呢。

南宫止见她不说话,还有点失望,小兔子就是小兔子,都不反抗辩解一下,显得他好像很坏一样,他明明不是呢。想着,长臂一捞,就把安雪莹捞到了怀中。

“你要干嘛?”安雪莹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还好没人。

“你不是想我吗?让你抱抱我,解你相思。”南宫止搂着温香软玉,深深地闻了几次,好软好软呀。

安雪莹想着以前刚见南宫止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特别冷酷特别严肃的样子,现在慢慢地接触下来,总觉得当初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简直是无赖,又耍赖。

如果他还是之前看到时那么严肃,多好。

虽然有点怕怕的,但是不会看起来不会动手动脚。

也不对,好似两人没见过几次面,他就没对她多规矩过。

安雪莹被抱着,挣扎了几下,没用,也就没动了。

一来她知道自己挣不脱,二来,她都答应南宫止,要做他那个了…还是得早点习惯。

忽略了心里那些想法,南宫止身上的气息就感受得特别清晰,温暖又宽阔的臂膀包围着她,好似肌肉的绷紧都能察觉到。

京城已是深秋,天气很冷,可是南宫止也只穿了稍微厚一点的长袍,披着一个薄披风,看着和在辰州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

安雪莹偷偷地用手捏了捏他的衣裳,默默地感慨,又带着点羡慕地想,身体好就是好,哪像她,裹了好几层了。

南宫止安安静静地享受着这个拥抱,忽然身后一只小手,偷偷地捏了捏他背上的衣裳。

虽然动作很小,可是他还是感觉到很清晰。

这大概是安雪莹第一主动地来接触他吧,南宫止心底止不住的高兴。

要是换做个文雅的人士,肯定觉得进了一步,继续努力培养。可是南宫止可不是这么想,既然想要摸,那就来摸吧。

他反手抓住安雪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往自己胸前一压,“你摸摸,这里的肌肉更结实。”

安雪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她什么时候说要摸他的肌肉了?可是南宫止按着她的手,挣脱不了,而且手下那肌肉,好似知道什么一样,竟然还动了动。

这感觉,十分新奇,安雪莹想抽出手,可更想知道怎么有人的肉还会动,她鬼使神差般的又按了按。

她按一下,那肌肉就往她这边跳一下,感觉很奇妙。和自己的结构完全不同,真的都不一样。

安雪莹带着一股好奇,没注意到南宫止的眼神越来越深,呼吸也有些微的急促,捉着她的手往下移。

“这儿还有更好玩的。”

待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安雪莹的脸哗啦一下就红了,这人…这人还是这么不要脸。

可是不要脸她也没办法,这里是外面,不远处还能传来隐约的人声,她要是引了人注意过来,到时候还是她这个脸皮薄的难受。

过了两刻钟后,南宫止空出来的手,紧紧地抱着她,发出一声很低的长叹。好半天,南宫止才直起身子,抓着她的手看了看,嘴角翘了翘,瞟了一眼安雪莹的脸,“有帕子吗?”

安雪莹摸出帕子,要自己擦,南宫止拿了过去,给她一根根手指抹干净。

可他那细致的样子,安雪莹没觉得抹干净了,反而觉得每根手指头都被他均匀涂抹了,那气息好似若有若无的就往她鼻子里钻,她的脸又

她鼻子里钻,她的脸又红的更厉害了。

擦完,安雪莹要去接帕子,南宫止笑了声,“留着做纪念?”

安雪莹脸都要发紫了,她、她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帕子收回来,谁要那东西做纪念!

南宫止知道再逗下去,她可能就要炸了,一笑,把帕子收袖子了,他做的自然,安雪莹瞧着别提多不对劲了,这…算了,反正南宫止做事,就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找个地方去洗手吧。”

舒畅了一回的辰王殿下,心情特别的好,点点头,和她一同走了个地方,舀了勺水,给她洗了手,一边说道:“既然我到了京城,到我那去住。”

她在辰州做他外室也就算了,如今在京城这,不明不白地住到辰王府里去,让人知道,那不是给南宫止添麻烦,也让人指指点点吗?

家中嫁出去的姐妹,有在京城的,若是给他们夫家知道,肯定会难堪。

这不行。

安雪莹摇头,“现在不去。”

是“现在不去”,“不是不去”。这回答还算不错,南宫止也没强求。

和她又走了一会儿,看这天冷,不适合她在外面呆太久,又回去,御凤檀正摸着云卿肚子说话,看他们两人回来,站起身子。

“刚才看谨王府风景不错,这次回来,可以到这边叨扰一段时间吗?”

南宫止开口,安雪莹微蹙了眉头,他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要住这儿?想起刚才做的那点事,安雪莹就觉得南宫止住这儿,主要目的还是她。

御凤檀也觉得这有点不对,谨王府的风景别人说好看,也许他还相信,可南宫止说好看,他一百个不信,“辰王有何事?”

这话也问的直接,但符合南宫止的口味,“宁国公的案子,我查出点东西。”

说到这个案子,其他三人全部都来了精神,“什么东西?”

倒是御凤檀稳,“那辰王就住在这儿吧。”

南宫止喜欢这种上道的,他们两人以前在辰州见过一次面,京城里也打过两次交道,互相看得上眼,否则的话,即便安雪莹住这儿,南宫止多的是办法,让她住到别的地方去。

眼下紧要的就是宁国公的案子,所以能住进来,南宫止也就和御凤檀去谈这个正事了,留着云卿对着安雪莹,一言不发。

安雪莹给她看的有点虚,“云卿,你看着我做什么?”

云卿轻哼了声,“你说呢?”

唉,她就知道,南宫止一出现,就瞒不过聪明的云卿。再何况,南宫止压根就没掩饰的意思呀。

“云卿,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安雪莹声音很小,“你没怪我吧。”

云卿怪她什么,什么也不怪,就是安雪莹没和她提辰王的事,她听她之前说辰王帮了她的事,也有点儿想法,现在只是这想法坐实了而已,

“他和你说过以后的事情没?”

“说过。”

云卿想具体问问,突然肚子里一疼,她哎哟捂着肚子。

安雪莹紧张地问她如何。

云卿肚子疼,后边的话也没问了。

虽然安雪莹嫁过人,可在云卿的眼底,那一样是自己最好的姐妹,配得上任何人,她一丝都没觉得不妥。就是怕辰王那不是真心的,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否则千里之外跑来,就和御凤檀说宁国公府的事,这也太上心了。

**

南宫止和御凤檀这一忙,就是好几天,两人不知道是早出夜归,还是根本就没回来过。听说是南宫止查到的那点东西,又顺着摸到了一些新的线索。

离圣上限令的时间越来越近,每分钟都显得尤其珍贵,直到第四天,安雪莹又没看到南宫止他们回来,在屋中做小鞋子。

秀优越感

离圣上限令的时间越来越近,每分钟都显得尤其珍贵,直到第四天,安雪莹又没看到南宫止他们回来,在屋中做小鞋子。正打算接个线,忽然一个黑影哗啦一下闯了进来,吓得她叫了一声。

手一抖,还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倒了大半。

叫声加稀里哗啦的声音,惊了外边守着的碧玉,“小姐,怎么了?”

安雪莹摇头,“没事。”

碧玉好似在门口站了站,没做声了。

“这么怕我?”南宫止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她一脸惊吓,好笑地开口。

安雪莹白了他一眼,都懒得说他了,这么闯进来,谁不怕,她蹲下来捡东西,南宫止也站着帮她捡,捡完趁着安雪莹站起来的时候,把她一把扯到了自己怀里。

他每次动作来的太忽然,又把安雪莹惊了个小呼声,碧玉在门口动了动,“小姐,真没事吗?”

安雪莹扶正身子,立即道:“真没事。”

看碧玉没再问,她蹙着眉瞧着南宫止,“你不能从正门进来吗?”

“我就想吓吓你。”南宫止的恶趣味,就是看看小兔子紧张兮兮的样子。

安雪莹撇撇嘴,这次也没挣着坐起来了,就是坐姿有点僵硬,抬头望着南宫止,“查得怎么样了?”

南宫止脸上露出一抹委屈,“这么多天奔波,你都没问问我。”

安雪莹呆了呆,这才仔细地瞧着他的脸,方才随便看一眼没觉得,细细瞧着,南宫止脸上有点儿憔悴,眼睛似乎更凹了,这些天为她的事,也是辛苦了,她有点儿愧意,“辛苦你了。”

“这一句就够了吗?”南宫止挑挑眉。

安雪莹那一抹愧意瞬间消失,她就知道这人要的不是这么简单,睁着明澈的眸子望着他,“王爷还要什么?”

要的可多了。

南宫止心里想,用手点了下她的唇,意思不言而喻。

安雪莹嘴唇抿了好几次,最终在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南宫止有点儿遗憾,但看着安雪莹眼巴巴瞧着他等进展的时候,还是有点儿心软,就把事情说了,“已经快查得差不多了,现在在找一个关键的人证,只要找到他,基本上宁国公府就可以脱罪。”

安雪莹眼睛亮了亮,“真的?”

“嗯。”南宫止点头,还想说什么,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拜见谨王妃。”是陶子的声音。

“你们小姐睡下了吗?”是云卿的声音。

“回谨王妃,还没有。”

安雪莹从南宫止的腿上反射性的站起,还没开口,云卿已经到了门口,细声道:“雪莹,你在吗?”

“你快走快走!”安雪莹朝着南宫止无声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