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继续诱惑

吃完烤鸭,季夏本来想说直奔西单的,但是罗建飞看了一下公交站牌:“这里离tianan门很近啊,我们走过去看看?”

季夏求之不得,刚吃得撑得要死,就当是散步消食了,而且还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起压马路,天下还有比这更美的事么?

逛完tianan门广场,两人在故宫门口瞅了一眼,时间来不及了,就不逛了,罗建飞说下次再来。季夏忙不迭答应,下次自己也一起来。

两人去搭公交车上西单。北京是全国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而tianan门又算得上是北京人口最稠密的地方,所以这一带的地铁、公交车,是整个北京城里最拥挤的。

季夏和罗建飞等了一会,发现每趟车都挤得满满堂堂的,季夏说:“飞哥,我们打个的过去吧。”

季夏没有听见罗建飞的回应,扭头去看他,只见罗建飞一个健步上千,势如闪电一般抓住了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孩的肩膀,并对车上喊:“穿黑衣服的小伙子,你的钱包被偷了。对,就你。”

那个小偷迅速将钱包扔到地上:“你干什么,放开我!”

正站在门口的那个穿黑衣服的年轻人也下来了,赶紧捡起了自己的钱包:“谢谢啊。”然后转身又去往公交车上挤。被罗建飞一把抓住了:“等等,麻烦你和我一起去一趟派出所。”

那个穿黑衣服的小伙子说:“算了吧,我的钱包找回来了,也没什么损失,就别去了,我赶时间呢。”

罗建飞面若寒霜:“你这是什么意思?怕他报复?他今天没偷成你的,明天就会偷别人的,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这社会上就是有你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所以才使得这些小偷如此猖獗。”

失主的脸有些红:“行,我跟你去派出所。”

“你有病啊,你抓住我干什么!”被抓住的那个小偷拼命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被罗建飞的手钳得纹丝不动。

季夏走过来:“你说你没偷就没偷?我们就看见你偷了,人证物证都在,废话少说,去派出所。”他抬眼往四周一看,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的很快离开了,很明显,他们就是这个男孩一伙的。

那个小偷急着逃跑,见挣不开来,也顾不上什么体面,扭过头来便想咬罗建飞的胳膊,被季夏眼疾手快掐住了下颌:“你想干什么?这么下三滥的招式都用出来了,比女人还不如。也是,长得五官端正,四肢健全,干什么不好,非要做小偷。”

那个小偷见逃不掉,急得满头大汗,便不住地告饶:“大哥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干了,我才17岁呢,我爸妈都死了,又没有学历,找不到好工作,一时想歪了,才来干这个的。”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罗建飞看了一眼季夏,意思是问怎么办。季夏说:“爹妈死了就去做小偷?这世上没爹妈的多了去了,也没见谁跟你一样做贼。飞哥,别理他,他们这都是犯罪团伙干的,刚才我看见跑了好几个呢,把他送到派出所去,审一审,没准能揪出一绺来。这些车站扒手,长期在这里作案,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了。”

罗建飞说:“好。”又转头对那个失主说,“兄弟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

一般情况下,人们看到小偷,顶多只是提醒一下被偷的人,不会去点破,更别提去抓小偷了,因为害怕被报复,这个失主就是这种心态。而正是这种害怕恶势力的歪风助长了这些恶势力的膨胀,使得他们越来越猖獗。

但是今天他们明显不够幸运,被罗建飞和季夏碰上了。罗建飞是谁,那是看了拿枪的毒枭都从未眨过眼的人,会害怕这样的小瘪三报复?照他的想法,就怕对方不来报复呢。

这时正好有个穿制服的协警过来,给他们指点了一下派出所的位置。罗建飞和季夏将那个小偷扭到派出所,做了笔录出来,已经下午两点了,七点前他们要赶回去,而他们啥事都还没做呢。季夏拉着罗建飞,出门打了个的,直奔西单,然后进行疯狂采购。

说是疯狂采购,其实也没买多少,罗建飞买了一套休闲西装,两件衬衣,照他自己的想法,他是想买夹克衫的,但是季夏非说他穿西装好看,坚持让他买西装,为了避免被唠叨得头晕,罗建飞妥协了,买了西装。

休闲西装只花了几百块钱,但是穿上去的效果似乎跟原来那一万多块的也差不多,季夏吹了一声口哨。罗建飞非常得意地说:“人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季夏在心里默默加一句:其实不穿更好看。

买好衣服又去银行兑外币,还去超市买了点必须物品,这才打道回府。这天两人玩得还算尽兴,季夏尤其高兴,感觉自己和罗建飞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罗建飞的话也多了些,还随意了许多,甚至偶尔还会跟自己开个玩笑。这就是关系有进步的表现啊。日久生情果然是不错的。

他们回到基地,正好赶上开饭的时间,吃了饭,两人又将飞电带了出来,给它喂了食,在外面溜了一圈,季夏说:“明天下午要走,我们去把今天买的衣服洗一洗吧,明天就可以穿了。”

罗建飞说:“行。飞电呢?”

“带宿舍去,洗好了再送回来。”

回到宿舍,罗建飞先去洗衣服,季夏就和飞电在屋里玩。一会儿罗建飞探过头来:“帮我从桌上递把小刀来,我去一下衣服的标签。”

季夏在桌上看了一眼,没见着罗建飞的小刀,便将自己的拿了过去。罗建飞去了标签,将小刀放在一边,开始搓洗衣服,目光落在小刀上,看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虽然和自己的刀是一样的,但并不完全相同,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的确不是自己的刀。因为手工制作和模具批量生产是不同的,两把刀不可能一模一样。

他刚想放下,灯光在光滑的刀身上一闪,在接近刀柄处的地方突然散了,他拿近来仔细一看,那儿有个刀刻的字母“f”,这字是谁刻的,自己的刀上也有吗?没注意,一会儿去看看。

新衣服好洗,泡一泡揉一揉就行了,罗建飞将衣服晾上,天气干燥,明早就可以干了。进屋来,季夏正拿着一本军事杂志给飞电读书呢,飞电两条后肢着床,前肢搭在季夏胳膊上,舌头伸得老长,仿佛也在看书一样。那场面滑稽又可爱,罗建飞还看见飞电的口水差点都淌在季夏胳膊上了,不由得噗地笑了一声。

季夏和飞电都猛地抬头看他,飞电的哈喇子就在那么一用力下,全都流在了季夏袖子上,罗建飞哈哈大笑起来。季夏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由得哀嚎:“飞电,你干的好事!”

飞电才不管自己干了什么呢,也不听他读书了,从床上跳下来,扑向罗建飞。罗建飞接住飞电,将小刀递给季夏:“这刀是你的吧?”

季夏这才想起来这事,有些尴尬地笑:“当时有两把一样的,我自己就留了一把用。”

罗建飞点点头,没说什么:“时间不早了,咱们送飞电回犬舍吧。”

从犬舍回来,季夏先去洗澡了,罗建飞这才有机会拿出自己的小刀来看,也差不多在相同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y”字母,不是他想的“x”。罗建飞冥思苦想了一会,这应该不是季夏刻上去的,否则怎么会是个“y”字呢,也许是工匠用来标识的符号。他叹了口气,将小刀插进刀鞘,想放回桌上,突然又心跳加速起来,“y”可不是谷宇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么,难道是冥冥中注定的?他摩挲着手里的小刀,心思百转千回。

季夏洗完澡进来,看见罗建飞坐在灯前打量那把小刀,心里一动:难道他发现字母的秘密了?“飞哥,我洗好了。”

罗建飞抬头,看见季夏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小内裤,冻得抱着肩膀,嘶嘶倒吸凉气,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北京这个季节晚上的气温只有十几度,怕冷的都穿毛了,他居然什么都不穿。季夏三两步跳上床,迅速扯上被子将自己裹严实:“爽——死了!”

罗建飞嘴角弯了弯,放下手里的刀子,去拿衣服洗澡。罗建飞再进来的时候,季夏已经穿着衣服在收拾东西了,不过裤子依旧没穿,光着两条长直腿晃来晃去,罗建飞悄悄翻了个白眼,多穿条裤子会死!

季夏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回头对罗建飞说:“飞哥,你东西都收好了没?”

罗建飞用毛巾擦了一把头发:“我又没什么东西,就一点洗漱用品和衣服,明天一早都收拾好了。”

季夏叠了一下:“我的东西怎么这么多,我来的时候也就提了个包,只带了两身换洗衣服啊。这多出来的东西,都是我妈和我哥塞给我的,还多出了个箱子,我的妈呀,难道我都要拎到德国去?”箱子是周昭云让他带上的,说装东西方便,季夏知道,其实周昭云是嫌部队发的旅行包土气,怕他拎出去丢人。

罗建飞说:“你把需要的东西都塞箱子里就成了。多余的用不上的先寄放在这里,等回来的时候再带回去就成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总觉得离开这里,自己的东西就要都带走。”季夏一拍脑袋,拿着一个东西弯下腰去放皮箱里,罗建飞看到他穿着黑色小内裤的屁股冲着自己,不由得气血上涌,连忙往床上一躺,扯上被子将自己盖住了。

罗建飞将脑袋蒙在被子里,说:“不用收拾了吧,明天还有一上午呢。”

季夏说:“我明天还想训一下飞电呢,所以还是现在收拾吧。”

“赶紧熄灯睡吧,今天逛了一天,你就不觉得累?”罗建飞的语气严厉了些。

季夏还是无知无觉:“还好吧,逛街总不会比训练还累吧。”

罗建飞没好气地说:“我觉得比铁人三项还累!熄灯,睡觉!”

季夏眨了下眼睛,他好像有点生气了,为什么呢?看了下收拾得也快差不多的行李箱,便去将灯熄了:“好吧,睡觉。”

灯一灭,罗建飞终于吁了口长气,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扯开了,这个季夏,越来越不像话了。只听见季夏在黑暗中说:“飞哥,晚安,做个好梦!”

结果罗建飞果然做了个梦,还是个春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肤色白皙的人,用手盖住了对方的半张脸,却不住地去亲吻对方。那人没有丰满的胸,跟自己一样胸脯平坦,自己似乎也并不介意,将对方翻过身去,扯下对方的黑色内裤,露出浑圆挺翘的臀,他将自己的灼热插进雪白双丘间,快意像潮水一般涌上来,他如暴风雨中的小舟一样在对方身上颠簸着。快感逐渐堆积,就在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扭过头来,朝着他笑了一下,罗建飞一惊,身下一泄如注,立即醒了。

睁开眼,屋子里还是漆黑的一片,裤子里一片湿热,罗建飞的脸有些燥热。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凌晨三点,他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床,那边的人发出沉稳绵长的呼吸声,睡得真香,不知他的梦中有些什么。罗建飞将一只手覆在眼睛上,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还是跟季夏,难道是自己这几天老看他穿内裤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缘故?真要命!

第48章 出发德国

早上起来的时候,罗建飞都不敢去看季夏的脸。季夏去训练飞电的时候,他自己先去跑了二十圈,肯定是来北京之后训练少了,精力过剩,所以才会做那么龌龊的梦。

季夏虽然不知道罗建飞在想什么,但心里也雀跃得很,对这次出差非常期待。这次去德国的,除了他们俩和另一个训导员,还有一个领队的中校军官,军官就是北京军犬基地的,自然和另一名训导员比较熟悉一些,对自己和罗建飞,除了问一下训练情况,很少来找他们说话。等到了德国,他与罗建飞独处的时间应该会非常多,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飞机五点起飞,他们两点就到了机场,这是因为要办理飞电和另一条德牧虎子的托运,手续比较复杂一点。季夏看着笼子里的飞电,有些担心,飞行十几个小时,飞电在货舱里能够适应吗?

罗建飞隔着铁栅栏摸了摸飞电的脑袋:“别担心,是有氧货舱,不会有事的。乘务员还会去看的,这次飞电是咱们的主角,重点保护对象。”说乘务员会去看,那是安慰季夏。

季夏还是有些不安:“他们真能确保我的飞电安全?万一有点什么,那怎么办?为什么不让飞电跟我们一起坐客舱,这样才安全。”要是飞电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后悔死,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参加这劳什子比赛。

罗建飞拍拍他的肩:“别担心,飞电是军犬,它适应能力很强的。”

季夏又说:“货舱里是不是没灯啊,黑咕隆咚的,那么长时间,飞电会害怕的。还不让我们多喂食喂水,飞电会饿会渴的。”通常为了防止宠物的粪便外溢,机场方面要求宠物少喝水、不喂食。

罗建飞突然有种跟老妈子说话的感觉,平时季夏不是挺利落的人么:“别担心,才十几个小时,就相当于天黑了一样。飞电是犬,比我们耐饥渴得多,等下了飞机马上就可以喂食喂水,饿不坏的。”

季夏有点送孩子上战场的感觉,牵肠挂肚的,心里难受得很,另一个训导员伍元也没好哪儿去,抱着他的虎子,差点都要哭了,他运气没有季夏好,季夏还有人开导呢。

一会儿领队的中校方明杰过来了,看见伍元哭丧着脸:“五块,哭什么,别把虎子惹哭了。”五块是伍元的外号。

伍元连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眼里的担忧却不减。方明杰说:“你们两个,都拿点自己贴身的小东西来,放在笼子里,有你们的气味陪着它们,它们就不会害怕了。”

“好。”季夏赶紧去翻自己皮箱,翻了半天,都没找出来合适的东西。

罗建飞拉开行李袋侧袋,翻出来自己的迷彩帽,说:“拿我的帽子吧。”

季夏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有帽子啊,为什么一直想着找点有自己气味的小东西呢。赶紧将自己的帽子翻出来:“我的也给飞电。”

于是乎,飞电和虎子的笼子里都被放上了帽子,飞电的还是俩。行李是要先上机的,季夏一直拖到最后不能再拖的时候,终于恋恋不舍地看着飞电从传送带上进入了行李通道,最后消失不见了。

离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季夏心空落落的:“这机场怎么安排的,就不能晚点吗?飞机还没起飞呢,就让两个大活物关进机舱里了。”

罗建飞心里也担忧呢,但是看见季夏这样,却不能火上浇油,只好出言安慰。

季夏没精打采的,跟着大家去安检,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季夏!”

季夏回头一看,是周昭云在叫他,他正陪在谢雪莹身边。季夏今天没有穿军装,难为周昭云一眼就看见了他。季夏走过来:“妈,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谢雪莹说:“我听你大舅说了,你是今天这个航班,所以来送送你。”儿子要出国呢,怎么不来送行。

季夏的心暖乎乎的,之前他对这个妈总有些抵触的,毕竟因为她的背叛,让季夏成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过着并不幸福的童年和少年,现在看来,这个妈还是真关心自己儿子的,尽管她对季夏疏于管教,或者说管教不当。“谢谢妈。”

谢雪莹抓住儿子的手,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你的战友?”她看着季夏身后的三人。

季夏赶紧来介绍:“对。这位是我们领导,方中校。这位是我在云南的战友,罗中尉。这是北京基地的战友,伍元。方中校,这是我妈妈和我二哥。”

几个人互相打招呼寒暄,方明杰说:“你和你的家人聊聊,我们先进去了。”

季夏说:“好,我一会儿来找大家。飞哥,你等会儿呗,和我一起去,我没坐过国际航班。”

罗建飞刚想走,被季夏叫住了,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季夏,点了点头。

季夏说:“妈,飞哥是我的前辈,也是很好的朋友。飞电原来就是他训的,后来才转交给我,他帮了我不少忙。”

罗建飞点了下头:“阿姨您好!”

谢雪莹听见儿子特意介绍这个战友,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挺帅的小伙子,比自己儿子都没得差,还是个军官,这么年轻,有前途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建飞,叫我小罗就好。”罗建飞淡淡地说。

季夏又跟周昭云说:“二哥,飞哥其实算我半个师傅,我的功夫,飞哥就指点了不少,他是高手。”

周昭云伸出手来:“罗中尉,您好!谢谢您对季夏的照顾。”

“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罗建飞伸出手去和周昭云握手,结果发现周昭云的力道很不小,罗建飞皱了下眉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周昭云吃痛,松开了手,罗建飞也松开了。周昭云看着眼前的罗建飞,没来由生出一种危机感,皱起了眉头。

罗建飞是个极其敏感的人,他知道周昭云不太喜欢自己,便说:“季夏,你们聊,我去那边商店看看。”然后走开了。

周昭云看着罗建飞的背影,说:“你的犬不是现在归你管了么,他去干什么?”

季夏说:“飞哥是这次的翻译,飞电还是归我管,偶尔他辅助我一下。”

谢雪莹兴趣浓厚:“这小伙子很不错啊,外语居然也这么好。而且看起来很年轻啊,多大了?”

“好像是26。”季夏说,“飞哥很厉害呢,立过两次三等功,一次二等功,年底马上要升上尉了。”语气里不无自豪。

周昭云听见季夏夸罗建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什么时候也去考个军校?”

季夏愣了一下,然后说:“等我从德国回来,大概可以申请上大学了。”

谢雪莹高兴地抓住儿子的手:“是真的吗,夏夏?”

季夏点了点头,这事领导临回家前就跟他说过,如果想继续深造的话,等从德国回来就写申请去。军犬训导员的录取不是靠考试,主要是靠推荐,以季夏这次在比赛中的突出表现,争取一个名额不是什么问题。

周昭云问:“上什么学校?”

季夏咧嘴:“其实就是在北京军犬繁殖训练基地学习军犬训导和繁殖,大专学历。”

谢雪莹听说儿子要回来上学,高兴得不知所措,也不去追究是学什么的了:“回北京来上学?这真是太好了。”

周昭云却皱起眉头:“怎么还是训犬?难道要训一辈子犬?”

季夏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和犬类打交道。”

周昭云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只说:“我去买点饮料。”刚转身,罗建飞已经过来了,手里端着几杯咖啡。

罗建飞走过来:“不知道大家想喝什么,买点了咖啡。”

谢雪莹连忙说:“谢谢。”这小伙子挺有眼色,不错。

罗建飞对季夏说:“也差不多该去安检了,要提前45分钟进候机厅。”

季夏说:“好。妈,二哥,我们要走了。等我回来的时候,看能不能抽空回家看看。走了啊,再见!”一边说,一边用端咖啡的手晃了晃。

谢雪莹含着泪:“儿子,加油!取个好成绩。”

季夏笑起来:“谢谢妈,我会的。”

罗建飞和季夏排队去安检,排队的时候,罗建飞在前,季夏在后。这个点是安检的高峰期,人不少,因为是国际航班,各色肤色的人都有,语言五花八门,季夏听不懂,竖起耳朵饶有趣味地感受着异国风情,一边低声和罗建飞说这话。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屁股上碰了一下,季夏以为是谁提着行李不小心,便没在意。接着屁股又被碰了一下,季夏猛地回头一看,这一看火气顿时上来了:“我操,神经病!手怎么回事,再乱动老子砍了你的。”

被骂神经病的高坤笑嘻嘻的:“小夏夏,真巧,同路啊!”

罗建飞听见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看,季夏正气得满脸通红,后面一个长得很猥琐的男的笑得贱兮兮的,便问:“怎么回事?熟人?”

季夏面无表情:“一个不认识的变态。”心情变得十分糟糕,本来还以为是甜蜜之旅,结果变成噩梦缠身了。

“他碰你了?”罗建飞发现季夏的情绪完全变了,刚才他还和自己有说有笑呢,自从见到这个人,全身都处于了皆备状态,情绪变得非常低落,隐隐能感觉出有些暴躁。他看见高坤伸过手来准备拍季夏的肩膀,伸手一拉季夏,“我们换个位置。”

高坤的手没收住势头,一下子便落在罗建飞身上了,罗建飞回头狠狠一瞪:“干什么?”

高坤也不是善茬:“你谁啊?我找我朋友,你来多什么事?”

罗建飞冷笑了一声:“谁是你朋友?”

“就他,你前面那个。”

“你谁啊?”季夏非常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罗建飞继续冷笑:“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少在这套近乎,给我规矩点,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

高坤冷笑一声,尖刻地说:“哟,小夏夏,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求哥哥的了?哭得可是梨花带雨的,多么惹人怜爱啊。现在这么绝情,真叫人心寒呐。但是哥哥不会计较的,哥哥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着。”他其实老早就来了,一直偷看着季夏和罗建飞有说有笑的,心里酸得要死,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说了。

罗建飞的脸色瞬时变得十分难看,这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时季夏猛转过身,闪电般地一挥手,一记漂亮的右勾拳将高坤打翻在地,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惊叫出声,往旁边躲闪开来。季夏蹲下去,伸手掐住了高坤的脖子:“你还敢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弄死你!姓高的,别以为我不敢!”他此时已经气疯了,这个高坤,居然当着罗建飞的面无中生有,他恨不得这一刻就掐死他。

高坤被季夏掐得脸红脖子粗,进气出气都不顺畅了。他的同伴赶紧上来帮忙,腿脚就往季夏身上招呼。罗建飞一看情况不对,抬腿一踢,将右边扑来的那个人踢开,又一拳击中了左边那个的下颌,然后转过身来抓住季夏的手:“季夏,你冷静点,松手!”

季夏长吐了一口气,手一松,高坤就那么瘫软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几个机场保安冲过来:“谁在这里打架滋事,都跟我到保安处去。”

罗建飞掏出自己的证件:“我们在执行特殊公务,马上要赶飞机。这三个人身上带有违禁物品,请你们将他们带走搜查。”

领头的保安队长正好是从西南猎鹰出来的,他看着罗建飞证件上的番号,会心地笑了一下,跟他的同事说:“带走吧,搜查一下。”

高坤才刚反应过来,已经被两个保安架起来了:“我是守法公民,你们不能随便乱抓人,你们谁敢乱抓我,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保安队长皱了一下眉头:“对不起,我这是例行公事,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工作。”

高坤大声说:“那他们也不能走!我要告他们污蔑!”

保安队长说:“对不起,他们是特殊公职人员,有紧急公务在身,不能耽搁。”

第49章 帅男朋友

周围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季夏的反应未免过激,而且出手还那么狠辣,都有些畏惧地绕道而过,或者去别的安检口排队了。

季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拳头,许久都没做声。罗建飞叹了口气:“走吧,没多少时间了,方中校在等我们呢。”弯下腰提起自己的行李,又替季夏捡起小提包。

季夏机械地跟在他身后,等过了安检口,才小声地问罗建飞:“我刚才是不是特恐怖?”

罗建飞笑了一下:“还好。”他想起高坤那张猥琐欠扁的脸,自己当时也真忍不住想去揍两拳的。刚才季夏就像是个发狂的小豹子,浑身充满了暴虐因子,让自己挺意外的,不过并不难接受。

季夏进了候机厅外的长廊上,不再往里走,走到墙边蹲下了,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被高坤这畜生几句话轻轻一碰,就全数灰飞烟灭了,说不沮丧那是假的。刚才那瞬间,他是真的想弄死高坤的,反正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让更多的人受罪。

罗建飞看他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怎样弥补的孩子,这一刻显得特别脆弱,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东西蹲下来:“怎么了?”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季夏差点就想哭了,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罗建飞:“飞哥,其实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以前那个季夏认识,他是真不认识。

罗建飞点了点头。

季夏斩钉截铁地说:“我真的和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相信。”罗建飞还是点了点头,虽然这事疑点重重,但他还是相信季夏,比起开朗善良的季夏来,那个叫高坤明显就是个猥琐的无赖。

季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罗建飞,有些沮丧地低下头。今天这事,实在事出意外,他本来准备等时机成熟,再跟罗建飞和盘托出的,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真是衰到家了。

罗建飞说:“走吧,去找方中校,快要上飞机了。”

季夏慢慢站起来,垂头丧气地跟在罗建飞后头。罗建飞转过身来,严肃地说:“打起精神来,我们西南夜鹰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吗?对方还没有出招呢,仅仅是言语上的中伤而已。我们特种兵就是拖不垮、打不烂的铁骨汉子,这点中伤算什么?下次那家伙再耍嘴皮子,放飞电去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