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朝着罗建飞眨了一下左眼:“给你买的。”然后转过头继续挑选,“这个可以,这个也不错,这个好看。”一边说一边往推车里扔。

罗建飞拿起来一看,头都大了,三角的、四角的、网状的、丁字的,只有你想不到的,自己要穿这个?他拿起来就往货架上放。季夏回过头来:“诶,诶,你干嘛,不要放回去,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又把那些抢回来。

“我不穿这个,咱们那边还没有内裤卖的啊?这都要在这边买?”罗建飞脸上都有些红了。

季夏小声地说:“你没发现老外的内裤,前面设计得都比较宽松一点么,比较适合你。听我的没错,这边买,穿得保准舒服。”

罗建飞:“…”不过也没再往外拣,买就买吧,穿不穿是另一回事。这难道算是季夏的特殊嗜好吗?

季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罗建飞:“飞哥。”

“怎么了?”罗建飞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季夏勾起唇角一笑,罗建飞心突然漏跳一拍,只听见他说:“我以前借你一条内裤穿,你说要还我的。”

罗建飞:“…”这事他都忘了,关键是这家伙缺内裤穿吗。“真要我还?”

季夏点头:“昂。”

罗建飞说:“要不就从这里拿一条给你?”

季夏摇摇头:“不行,这我买给你的,你买给我的得去自己买单,然后再单独给我。”说完露齿一笑。

罗建飞有些窘迫地看着季夏。季夏推他:“去啊,快去。”

罗建飞只好拿着一包两条装的内裤出去买单去了。季夏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方明杰和伍元买完东西,看见罗建飞提着原来寄放的行李站在收银台外面。“咦,小罗你啥时候出来了?季夏呢?”

罗建飞指指在那边排队的季夏:“在那呢。”

季夏推着一个推车,里面装满了东西,不知道买了些什么。罗建飞走过去帮他提东西,其实是帮他打掩护,内裤太多且太怪,给方明杰和伍元看见就不好了。

“你买的什么啊,这么多,明天要上飞机了,都带回去?”罗建飞问。

季夏说:“一些吃的用的,带回去送人,还有的带回基地去的。”

罗建飞满脸黑线:“带回云南去?”

“是啊,我看这些东西都挺好的,又便宜,就都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来呢。”季夏笑嘻嘻的朝他一昂头,“反正你会帮我提的,对吧?”

罗建飞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帮他装好东西:“小样儿,走吧。忘了说,行李超重了要出钱的。”

“啊?那咋办,退回去,他们还让退不?”季夏睁大了眼看着罗建飞。

罗建飞说:“走吧,回去把包装扔了,塞一塞,装两个大包,应该能装下。”

男人逛街就是利索,一上午就搞定了。回到酒店,才不到一点,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几个人吃了饭,带上飞电和虎子,一起去参观不莱梅,顺便给飞电和虎子买点犬用具。德国的宠物店里物品非常齐全,而且质量特别好,季夏和罗建飞给飞电买了一整套用具,伍元也给虎子买了一个皮项圈。

季夏还记得跳蚤市场的事:“飞哥,跳蚤市场什么时候去?”

罗建飞说:“明天早上吧,下午四点的飞机,我们赶得及的。今晚上就把行李都收拾好。”

玩了一下午,晚上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到酒店,酒店服务台告诉他们,今天下午彼得先生来找过他们。罗建飞赶紧打电话过去问候,对方说知道他们明天离开,本来想今天为他们践行的,但是很遗憾没有碰上。罗建飞表示了感谢,并竭力邀请彼得先生以后去中国游玩。彼得先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结果季夏发现买的那些东西两个箱包根本装不下。罗建飞将季夏赶到一边去,发挥自己特种兵的极致手段,愣是将所有不需要的东西都打包进去了,还提了一下:“还好,没有超过23千克。”多一件行李就要加55欧元,把这钱省下来干什么不好。

季夏跳上去,在罗建飞脸上亲了一口:“飞哥最行了。我送个礼物给你。”

罗建飞想起这事来:“对了,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然后两个人拿着各自的东西出来,都愣住了。季夏以为罗建飞给自己的是那条内裤,不想罗建飞拿出的却是一个纪梵希的钱夹,深蓝的颜色,比较中性,但是大小看起来却像个女款的。这一款季夏也看到过,是一对深蓝色的情侣钱夹,那个大的,必定是罗建飞自己留着了。

季夏给罗建飞的,却是一盒杜蕾斯和一管润滑剂,罗建飞看着季夏手里的杜蕾斯,缓缓拿起来,放近来,开始辨认上面的英文字母:“杜蕾斯,超薄、超滑更敏…”罗建飞表情变得哭笑不得,他家季夏,真是生冷不忌,热情得超乎人的想象。

“你确信,今晚上咱们要用这个?”罗建飞盯着季夏的眼睛。

季夏的耳朵有些发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飞哥,过了今晚,以后咱们能有这么自在的机会就不多了。”

罗建飞眼神变得幽暗起来,季夏说的,可不就是一个事实:“好,先去洗澡吧。”

季夏拿着罗建飞给他的钱夹:“给我买的?”

“喜欢吗?”

“嗯!”季夏用力点了下头,“谢谢飞哥。”

罗建飞扬扬手中的杜蕾斯:“我是不是也该说一声谢谢?”

季夏这一刻简直想哀嚎了,这不是把自己主动送上案板任人宰杀么,有他这么主动的受么?

罗建飞说:“洗澡,一起来?”

季夏犹豫了一秒钟:“好!”将手中的钱夹往床上一扔,大踏步走向浴室,简直像奔赴刑场去慷慨就义一般。

罗建飞回头看到他的模样,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将他拦腿抱了起来。季夏攀紧罗建飞的脖子,像只树熊一样挂在罗建飞身上。罗建飞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飞电原本趴在地上,看见两个主人又将浴室门关上了,不由得抬头来看了一下,然后又趴下去玩今天新买的皮球。他们每次一进去那里,就会很久才出来,而且每次出来都几乎不穿衣服,游泳这么好玩的事,从来都不叫自己,伤心呐,还是自己玩吧。

这一次,从浴室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大,而且似乎还挺惨,飞电听见不对劲,腾地爬起来,跑到浴室门口去挠门。但是门打不开,里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大,飞电急得汪地叫了一声。这一叫,把屋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一会儿,罗建飞说:“飞电,乖,回去睡觉。没事。”

飞电迟疑了一下,又听见季夏说:“飞电,乖——儿子,回去——,我很——好——啊——”

飞电迟疑了一下,慢慢踱了回去,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浴室的方向。门依旧没有开,季夏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啊——慢点,太——大了——”

“别叫这么大声,飞电会听——见。”罗建飞的气息有些紊乱,说得断断续续的。

“叫你慢点,我要死——了,停——啊——痛!别太深——了!”季夏挂在罗建飞身上,张嘴咬住了罗建飞的肩膀,痛得额头青筋都绽露出来了。

罗建飞隐忍着,头上渗满了汗珠:“已经很慢了,停下来我就会死。忍着!”他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别这么折磨了。于是钳住季夏的腰,像打桩机一般楔进去、退出、楔进…

季夏的叫声终于变成了呻吟:“啊——啊——再快点。”

罗建飞终于受到鼓励,再也不克制,疯了一般地捣进去,季夏如同狂风中抖动的树叶,无力地攀着罗建飞的肩,罗建飞将他抱到盥洗台上坐着,开始进行狂轰滥炸。

“啊——爽——死了!”季夏终于向前一挺腰,薄喷而出,后庭一收,罗建飞也丢盔卸甲,两个人无力地靠着盥洗台,喘息了许久。第一次做,感觉非常不赖,比互相打手枪的快感强烈多了。

罗建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第一个终于用完了,还剩下七个,不要浪费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鏖战一夜。

季夏哀嚎一声:“让我去死吧!”他怎么会选了八个装的,三个装的不就好了!这是个初哥,还是个特种兵,自己今晚要被玩坏掉的。

罗建飞用牙齿咬开第二个:“螺旋状的,刺激会更强烈,你会喜欢的。咱们继续。”说完抱着季夏,就着没有合拢的入口一插到底。

季夏脖子往后一仰:“啊——流氓!”

“不流氓你不喜欢。”

季夏在沉沦前只余下一个念头:谁把他教得这样坏!呜呜。

第59章 爱会继续

第二天早上,季夏把跳蚤市场忘得一干二净,抱着枕头睡得昏天暗地。罗建飞洗漱完毕,揉弄了一下季夏的脑袋,季夏不满地哼哼。罗建飞亲了季夏一口,交代飞电:“飞电,儿子,看好你爸。”然后神清气爽地开门。

遇到对面正好出门的方明杰和伍元。方明杰问:“小季呢?不是说要去逛市场?”

“昨晚上收拾东西的时候,闪到腰了,让他休息一下吧。”罗建飞瞟了一眼屋里。

“啊?要不要紧,要去医院看看吧?”方明杰吃了一惊。

罗建飞连忙说:“应该不是很要紧,我昨天给他推拿过了,就是肌肉拉伤,没什么大事,让他休息一下,下午应该会好点。”季夏的腰,自然是牺牲了四个杜蕾斯的结果,罗建飞没有把那一盒杜蕾斯全用完,完全是考虑到季夏今天还要赶飞机回去,他自己也要保留体力来扛行李。

罗建飞临走之前,又去楼下的餐厅给季夏带了一份早餐回来:“季夏,我把早餐放梳妆台上了,你现在起来吃饭吧?”

季夏迷糊地嗯了一声。

“飞电,虎子,这个你们不能吃啊。季夏,要记得起来吃啊,别饿肚子。”临走前,罗建飞又叮嘱了一句,这次没有得到回应。伍元知道季夏不出去,将虎子也放到他们这边来了。

他们逛完市场回来,季夏还在床上睡着,盘子里的早餐少了一片面包和几片香肠。罗建飞在季夏枕头边发现了一些面包屑,不由得笑了,肯定是尿急了的时候起来顺便抓了吃的。

飞电蹭着罗建飞的腿,眼巴巴地瞅着那盘子早餐,香肠的味道实在是太香太诱人了。罗建飞想到飞电下午就不能吃东西,便用盘子里的面包片夹一片香肠喂它。

季夏听见屋里的动静:“飞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了?”说着打了个哈欠。

罗建飞将盘子放下,走到床边,揉着他的腰问:“11点了,起来吗?”

季夏眨了下眼睛:“买到好东西了吗?”

“买了点小玩意,你起来看看喜欢不。”

季夏伸了下懒腰,尾椎以下被扯得生痛,他扯了下嘴角:“嗯,该起来了,一会儿都要退房了吧。”

罗建飞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下次我一定节制点。”

季夏的脸一红。不过想到下次,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直到出门去机场,方明杰和伍元才见到了季夏,他的中午饭都是罗建飞替他端上去的。方明杰看着脸色苍白的季夏:“小季,你的腰要不要紧?”

季夏脸红了一下,摇摇头:“不要紧,谢谢中校关心,已经好多了。”还装模作样地揉了一下腰。

罗建飞将两个人行李一个人扛着,一只手一个大箱包,脖子上还挂着两个小包,季夏说要拿,他根本不让他动手。伍元看他左两个右两个,便主动提出来帮忙减轻负担,被罗建飞拒绝了,说这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箱包都有轮子,只要拖着就行了,不费什么事。

这一次,他们直接从不莱梅坐飞机到法兰克福,然后转晚上八点飞北京的飞机,行李的托运是一站到位,直接去北京取就可以了。只是为了飞电和虎子的安全考虑,它们的托运还是得去亲自盯着。

回程果然如方明杰说的那样,改成了商务座。这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除了季夏,就没人不高兴的。方明杰和伍元就不用说了,罗建飞也觉得商务座好,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季夏好好睡觉。只有季夏觉得在经济舱狭窄的空间里头碰头睡觉的机会没了,心里有点小沮丧,不过让他安慰的是,他和罗建飞还是坐在靠窗的一排。

吃过简单的飞机餐,季夏开始埋头苦睡。商务座非常宽敞,放平的角度也非常大,可以躺得很舒服。季夏窝在座椅上,睡得人畜无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罗建飞坐在他外边,开了灯看书,其实全都是在看季夏去了。想起以后的事,眉头时而皱起,又时而舒展,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将座椅调低了,灭了头顶的灯,合上眼睛开始睡觉。

晨曦从飞机窗外溢进来,季夏睁开眼睛,撞进一双深情的眼内,他笑了下:“飞哥。”声音沙哑诱人。

罗建飞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有点遏制不住想要去吻他,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再像现在这样从一张床上醒来,看见彼此惺忪的睡眼呢。想到这里,罗建飞垂下了眼帘。

“天快要亮了。看看日出。”他说,起身来拉开了窗帘,然后俯身靠近季夏,小声地问,“腰还疼吗?”

季夏含着笑摇了摇头:“已经好了。”

罗建飞玩笑似的说:“恢复能力不错。”

季夏的脸有些发烫,把头转向窗外。原本黑漆漆的机窗外,已经现出了云层的轮廓,天边出现了一道红边,将天际照得璀璨异常,蓝色的天幕渐渐显出本来的面目。飞机下的云层,黑中泛着蓝灰色,云团像一朵朵浪花,舒卷不定,场面壮阔而宁静。

罗建飞拿出相机:“拍日出吗?”

季夏接过来:“好。”

飞机平稳地往前移动着,天边越来越亮,云层的颜色越来越淡,不一会儿,一道弧形的金边从天际探出头来,有人惊呼:“出太阳了!”

季夏迅速地拍下这一幕,机窗外面结着冰花,但是并不妨碍拍摄,反而显得别有韵味。太阳迅速上升,很快便显出了真容,红彤彤、金灿灿的,变得有些刺目。

罗建飞将脑袋凑过来,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互相蹭着看日出,两人都有点舍不得结束这种亲昵。但是日头越来亮,天空间也显示出了本来的面目,云层由黑变成深蓝,变成灰色,渐渐恢复成白色的原貌,仿佛一床巨大的棉被,让人忍不住想上去翻几个滚。

罗建飞终于将脑袋缩了回去:“太阳刺眼了,把窗帘拉上吧。”

季夏哦了一声,把帘幕合上,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6点左右,也就是说他们只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还有六七个小时才能到呢。也很快了,马上就要到北京了,然后就回云南,以后他们的生活又要恢复原状了。

想到这里,季夏突然有些低落,这次德国之行,就仿若一次仙游,与人世间没有任何瓜葛,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手、拥抱、接吻,肆无忌惮地zuoai。一回到国内,两个人就像被打回了原型的灰姑娘,尤其是他俩都处在那样一个环境中,他们还能像在德国那样炽烈勇敢地去爱吗?罗建飞还会像那样对待自己吗?

季夏抬起眼,看着罗建飞。罗建飞也正好在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怎么了?”罗建飞轻声问。

季夏摇了摇头,无声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罗建飞将食指压在唇上,笑了一下,用气声说:“傻孩子,别多想。”

季夏的心稍稍放轻松了些,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本来就是偷来的,回来,不过是回到他们原来的生活中,没什么可担心的,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罗建飞。

罗建飞说:“继续睡吧,睡醒来,就到家了。”

季夏笑了起来,是啊,到家了,外面再好,也只是个驿站,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要勇敢去面对,他会陪自己的。

北京的天空是带点灰灰的蓝,空气不那么清新,风中甚至还有细碎的尘沙,但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样子、熟悉的感觉,这就是家的感觉。他们一起去接飞电和虎子,这一次,两条犬都显得很健康兴奋,仿佛也知道是回家了一样。

基地的车来机场接他们,下午要进行工作汇报,明天,季夏和罗建飞就可以回家了。领导对他们的这次出征表示了肯定和赞许,给他们颁发了荣誉证书。这一次,飞电和虎子分别荣获了二等功和三等功。季夏也立了一个二等功,罗建飞和伍元分获了一个三等功,真是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招待所里原来的那个房间。因为时差,两人都有点睡不着,季夏就开始收拾东西,将带给家人的东西都拣出来,明天周昭云会去火车站送他们,顺便就给他了。原本打算回家一趟的,看样子是没时间了。

收拾到最后,在背包的一个小袋子里发现了一个东西。季夏脸上一热:“飞哥。”

罗建飞也在收拾东西,听他叫,回头一看,笑了起来:“你把这个也带回来了?”走过去拿在手里,“要不要继续用掉?”

季夏问:“在这里?”部队里,总感觉不太好,不知道隔音措施做得怎么样。

罗建飞将手放在季夏的肩上,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小声地说:“放心,咱们附近都没住人,今天飞电也不在,不会有人听见的。这次我会很温柔的。”回来后,飞电终于可以住犬舍了。

季夏羞涩地点了点头,总有点偷尝禁果的刺激。罗建飞拦腰将他打横一抱,放到自己床上,然后俯身上去。季夏说:“等等,我们垫点东西,别把床单弄脏了。”

罗建飞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件迷彩服,铺开来,垫在季夏身下:“好了。”

两个人都有些激动,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两个人还能在一起做这么亲密的事。季夏激动的是,罗建飞非常坦诚,完全不回避两人已有的关系,并且还要继续维持下去。

黑暗中,罗建飞健美的躯体覆在季夏身上,上下驰骋着,身上渗出汗珠,滴落在季夏身上、铺着的迷彩服上。季夏嘴里咬着自己的背心,隐忍地喘息着,承受着罗建飞的勇猛和撞击。快感如海浪一样,袭上来,又退下去,然后又袭上来,一波一波地往上堆积,等待攀上巅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里沉浮的一叶小舟,紧紧地抓住罗建飞这个舵手,任他带着自己在快乐之海中沉浮,最后被吞没,彻底沉沦。

“啊——”罗建飞发出一声低哑的长叹,终于达到了顶点,喷洒而出。季夏扯掉嘴里的背心,咬住了罗建飞的肩膀,身上的战栗许久都不能平静下来。这一次,因为罗建飞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几乎没有痛感,只有无尽的欢乐,这滋味太叫人迷恋了。

罗建飞吻着他的脖子:“爽吗?”

“爽!”季夏点点头,大口地喘着粗气,“还来吗?”

罗建飞说:“等等,休息一下。”一边说,一边开始抚摸季夏的腰臀,“这次我们换个姿势。”

季夏惊奇了,他居然还知道别的姿势:“怎么来?”

“这样。你坐我身上。”罗建飞将季夏抱起,放在自己腰腹间,呈参欢喜佛的姿势。季夏想起在飞机上的卫生间里看到的那一幕,不禁面红耳赤。

罗建飞抱住季夏的腰,对准入口,慢慢推进去,然后对季夏说:“你动一下试试。”

季夏双手后撑,将双腿环住罗建飞的腰,开始上下移动,他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何处,所以能更有目的性地摩擦那处,很快,前面又有了反应。罗建飞停住不动,迷恋地俯身吻季夏的唇、脖子、胸膛。有一个这样大胆的恋人也不错,什么花样都能玩,起码在这件事上,双方都能取得最大程度的满足。

这天晚上,剩下的杜蕾斯又去了两个,因为考虑到明天要坐火车,他们有所节制,没有玩得很过火。

第60章 一起奋斗

第二天季夏去火车站的时候,还有些腰酸,但是见到母亲和周昭云的时候,他还是尽量把腰杆挺得笔直,不能让周昭云看出什么端倪来。

谢雪莹知道儿子从德国回来,还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觉得十分欣慰,唯一遗憾的是,儿子不能回家去。她拿着儿子给自己买的礼物,眼里闪烁着泪花:“夏夏真是懂事了,谢谢儿子。”

季夏笑着说:“东西不值什么钱,都是我自己的津贴买的,希望妈妈会喜欢。二哥,这个是给你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周昭云接过那个墨绿色的钱夹,稳重中又不失时尚,东西选得很不错:“小夏很会选东西,哥谢谢你。”

季夏说:“二哥喜欢就好。妈,这些是我给姥姥姥爷买的,给大舅也捎了些,其余的人我就没带了,没钱了。”说着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

“没钱不知道刷卡,我不是给了你信用卡?”周昭云皱着眉头说。

季夏嘻嘻笑:“我自己买礼物,怎么能用二哥的钱,等以后我赚大钱了,给大家一一补齐。妈你帮我跟大家转达一声啊。”

“好,妈一定说。”谢雪莹简直是太欣慰了,儿子一夜间就长大了。

季夏看了一眼手表:“妈,我的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出发了,我得走了。再见!”说完摆摆手,走向站在不远处看行李的罗建飞。

谢雪莹举手跟儿子告别。季夏走到罗建飞身边,弯腰去提行李,被罗建飞轻轻推了一把,递给他一个斜挎小包,季夏也不坚持,接过小包,两人说说笑笑地进去了。周昭云看见这一幕,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钱夹,不由得捏紧了。

军人坐车都很方便,有单独的军人候车室,上车可以提前进站。飞电的托运早就安排好了,罗建飞和季夏慢慢悠悠地上了车,找到车厢。上面给买的是软卧,坐回去需要三十多小时呢。季夏一上车,就趴铺上不动了,腰酸啊。

罗建飞将行李放好,然后拿了一瓶跌打损伤药出来:“腰还很酸吗?我帮你揉揉。”

季夏转过头来看他,小声地说:“算了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没事,你趴着就好。”说完撸起袖子,倒了点药油在手,放掌心里搓热了,探进了季夏的衣服里,开始温柔地搓揉。

罗建飞的手很温暖,手心里有茧子,很粗糙,但是因为药油的关系,并不刮人,他的力道把握得很好,季夏被按揉着,舒服得差点要呻吟出声。

这时车厢里的另外两名乘客来了,看见两个当兵的在车厢里忙活。“怎么了这是?”问话的是个微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典型的北京口音。

罗建飞说:“哦,我战友受伤了,我给他推拿一下。”

另一个是个中年大妈,看样子是两口子,她看了一下,拉着那个男的出去了,一会儿那男的进来了,说:“解放军同志,你看,我们老两口买票买得晚,没买到下铺,我们年级大了,爬上爬下不方便,能不能和你们换换呢?”

罗建飞冷冷说:“我战友受伤了,他不能爬上铺。”

大妈笑着说:“那我跟你换行不?我这腿以前骨折过,不能爬高了。”

我也骨折过呢,怎么没那么矫情,这是打定主意要跟人换铺了吧。季夏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谁要跟个大妈大眼瞪小眼啊。罗建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按说人民子弟兵为人民服务,是该给老人让个位的。他刚想开口,便听见季夏说:“我们睡上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