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飞说:“飞电肯定是想我了,抱它上床来。”那几天他一直都疼痛难当,没心思去搭理飞电,冷落它许久了。

季夏把飞电抱起来,放到床上,飞电果然高兴了,伸出舌头舔罗建飞,又回头舔季夏。罗建飞抱着飞电,笑起来:“儿子寂寞了,这几天我们都冷落它了,对不起,飞电,等爸爸病好了,带你出去玩,还给你买火腿肠。”一边帮飞电顺毛。

飞电一听说有火腿肠,高兴得汪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大嘴巴,它很久没有吃到火腿肠了。

季夏想起那件事,沉吟了一会,说:“飞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罗建飞伸出手来摸了一下他的发顶:“说吧,跟哥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我的入学申请已经递交了,没有意外的话,明年春天就要去上学了,本来我打算带着飞电去北京的,但是你的腿还在康复期,不能训练,我把它留下来,你帮我照顾飞电好吗?”季夏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罗建飞有事做,他就不会消沉低落,有飞电陪着他,应该会感到安慰。

罗建飞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到时候我休假带飞电去北京看你。”他自然知道季夏的打算。

季夏笑起来:“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爬长城。等你康复了,要回特种大队去,我就把飞电带到北京去。”

罗建飞将手放在季夏脖子后,拉近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季夏惊了一下,闭上眼睛,启开唇,罗建飞的舌头探进去,加深了这个吻。飞电被夹在中间,感觉空间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把它夹紧了,它不舒服地呜了一声,惊喜了沉醉的两人。唇分,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罗建飞的额头抵着季夏的:“你想要吗?”

季夏当然想要,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等你的腿好一点。”那事可是最伤元气的,罗建飞现在需要养身体呢。

罗建飞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好,记着。”

季夏耳朵都有些红,退开来,将飞电抱下来:“我给你擦澡,然后吃药早点睡。”

擦完澡,季夏伺候罗建飞躺下,自己去后面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将飞电抱到另一张床的床尾:“飞电,睡觉了。乖,睡这儿不许乱动啊。”然后自己也爬上去,抖开被子准备睡觉。

罗建飞看着季夏:“过来!”

季夏:“?”还是很听话地过去了。

“上来。”罗建飞拍拍自己身边,“让我抱抱。”

季夏笑起来,小心地上了床,侧身躺在罗建飞左边。罗建飞伸出胳膊,将他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亲密相贴,体温传到对方身上,罗建飞用脸颊蹭了蹭季夏的脸颊,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有你真好。”

季夏被这句话完全击倒了,心软得化成了一滩水,伸手回抱着罗建飞,喃喃地叫着:“飞哥,飞哥…”只想叫他,并不想说话。

罗建飞显然很能体会这种心情,也不回话,只默默地抱着他,用鼻子蹭他的脸颊。罗建飞吃过药,药里面有安神成分,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了睡意。季夏听出他的呼吸平稳了,知道他睡着了,过了许久,尽管不舍,还是起来了。

罗建飞的怀里一空,手下意识地搂了一下,空的,他睁开朦胧的眼:“不一起睡吗?”

季夏很有点心动,但是看着罗建飞的腿,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怕碰到你的腿。睡吧。”在他额上亲一下,然后下床去了。

第69章 无微不至

对恋爱中的人来说,时间是过得飞快的。季夏和罗建飞也有同感,尽管是在养伤中,两人也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因为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罗建飞的伤在一天天好转,他可以在季夏的搀扶下拄着拐出病房了。每天早上五六点,医院的花园里还非常安静,从滇池里吹来的风非常凉爽清新,略带些潮腥味,罗建飞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季夏在草地上训飞电。那是他的爱人和儿子,他们都虎虎生威,活泼健康,每次看见他们生龙活虎的身姿,就让他觉得生命格外美好,生活也是幸福甜蜜的。偶尔他还会想起谷宇,心里会涌起愧疚之感,谷宇会谅解自己的吧。他觉得有些难过,如果自己当初懂爱情,谷宇会不会走得少些遗憾?

罗建飞的身体底子很好,季夏也照顾得好,所以恢复起来非常快,手术九天后,罗建飞的伤口完全愈合,可以拆线打石膏了。这也就意味着,可以出院了。

季夏和罗建飞回到夜鹰特种大队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这个时间正是每年军中最伤感的季节,因为这是老兵退伍的时节。他们特种部队人员流动是最小的,但依然还是有老兵退伍。每到休息时间,广播里就播放着《驼铃》《送战友》等歌曲,处处都弥漫着忧伤的情绪。

季夏已经完成义务服役期,早就交了义务兵转志愿兵的申请,肩章也由两道杠换成了一道细杠和两把枪,以后他也是老兵了。

军犬班有两名训导员也要退役,其中就有上次和季夏去追越狱犯的庄超英。季夏跟他关系还算是比较好的,知道他要走,颇有些舍不得。

这天上午进行基础训练的时候,庄超英的德牧比利闹起了脾气,怎么都不肯听指令,庄超英很沮丧,操课结束后,他带着比利回到犬舍,坐在犬舍前发愣。

季夏将飞电关进犬舍,在庄超英身边坐下来:“庄哥,还在生比利的气呢?”

庄超英摇头:“不是,不关比利的事,是我自己的缘故。我情绪不好,影响它了。”

“是因为要走的事吧?”

庄超英没有回话,在部队一呆就是好几年,任谁离开都会不舍。

季夏又说:“庄哥家是贵州的吧,回去了准备做什么?”

庄超英当了八年兵,比谷宇还要早两年来到这个山窝子,他的比利今年已经九岁了,马上也要退役,庄超英就不想再在部队干了,他不愿意再培养一条军犬,因为他觉得自己支撑不到下一条犬退役,怕再次分别徒生伤感,干脆就不养了。

“我也不知道,回去了再说,没准去做个保安之类的,也可能做点小生意。除了训犬,别的我也不会啊。”庄超英苦笑一下。

季夏沉默了一下,说:“比利马上也要退役了,它会被送回昆明去吧?”

庄超英点了下头:“是啊,本来我是想打报告申请领养的,但是想到我家那情况,我也未必有时间去照顾它,照顾不过来,还是算了。”他家在黔东南山区,年轻人为了生计,全都外出打工去了,这可能也是他将来的选择,他觉得自己肯定照顾不好比利,不如让它去昆明军犬训练大队,起码那里有很多同伴。

季夏叹了口气:“我的飞电也快到退役的年纪了,等到时候,我一定要带着它走。”

庄超英有些诧异地看着季夏,他来军犬班也不过一年的时间,没想到会对飞电这么有感情,不过飞电确实是条好犬,他点点头:“你的情况比我好多了,飞电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我要是将比利带回去,那就跟我们那边的本地犬一个样,还得提防那些可恶的狗贩子抓走卖狗肉,想想就觉得难受。哎,算了,不说了。”庄超英说着抹了一把脸,再铁血的汉子,说到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的命运时,都忍不住唏嘘。

季夏说:“庄哥,要是将来,还有机会训犬,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啊。”庄超英毫不犹豫地回答,然后又回过味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季夏笑了一下:“我暂时有个模糊的打算,将来我退伍了,回去办个犬场,专门给人训犬。现在城里人养犬的多,应该会有市场。”

庄超英笑起来:“要是真能办,那敢情好,比起和人打交道,和犬打交道要单纯多了。要是将来真办成了,给我说一声,我去你那参观参观。”

“要是真办成了,到时候我请庄哥来帮忙训犬,你来不?”季夏玩笑式的说。

庄超英咧嘴笑了:“来,怎么不来,一定来啊。我等着你当老板呢。兄弟,我看好你。”说着拍拍季夏的肩。他自己也未尝没动过这念头,但是那太遥远了,他们那儿,训犬能有活路吗,自己有本钱吗,但是季夏说办犬场,那是有可能的,他家条件好,而且北京那地儿,可不比他们那山旮旯里,养犬也都是名贵品种,精贵着呢,人们舍得为犬花钱。

这话季夏也没说得十分确定,只是给战友说了这么个打算,说将来有这可能。他知道,将来要是真办训犬场,光他和罗建飞两个肯定忙不过来,必须要找人帮忙,而战友则是最值得信任的,技术上又过硬,要是能请来帮忙,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所以他留下了庄超英和另一个训导员的电话,将来,也许还有机会继续共事。

罗建飞现在在养伤期间,一切体能技能训练都停止了,腿伤还在愈合期,那只脚也不能下地,只能做一些关节和肌肉的康复训练,每天拄着拐在基地里走走,去得最多的地方自然是犬园。

他每天早上从宿舍走到犬园这边,看季夏和飞电训练,然后和季夏一起去吃早饭。上午和下午依旧夹着一本书去犬园看飞电和季夏训练,偶尔抽空和飞电玩个抛飞盘的游戏。到了晚上,季夏就陪着他去做康复训练,给他按摩肌肉和脚底,这个时候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约会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约会。

十一月中旬,退伍的战友开始离开基地。军犬班这边也举行了非常隆重的送行仪式,比利和另一条犬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自己的训导员,车发动的时候,因年迈动作有些迟缓的比利拼命追上去,奋力一跃,吊在了大卡车的后门上,不住地哀叫不已,庄超英弯腰将比利抱上来,抱了又抱,摸了又摸,最后还是将它放了下去。比利追着车子跑了好远,直到看不见为止才停下来。庄超英这个铁骨汉子,看着自己的伙伴孤独地立在寒风中,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睛。

季夏和罗建飞都目睹了这一幕,心里哽得难受,季夏动容地说:“将来我一定不能和飞电这么分别,我要带着它走。”

“嗯,我们带它走。”罗建飞也轻声说。

季夏每天都要去帮罗建飞打饭刷碗、打水洗衣、铺床叠被、嘘寒问暖,只盼着罗建飞的腿早日好起来。年后他就要去北京上学了,离开学正好还有三个月时间,罗建飞恢复得快,他才能放心去啊。

这天晚上,季夏陪着罗建飞在外面走了一圈,照例将他送回宿舍。罗建飞说:“今天想洗澡。”他自从受伤过后,还没洗过澡呢,季夏不肯给他洗,说怕沾水,每次都只给他擦擦。

季夏想想,点点头:“行,我给你去放水去。一会儿帮你洗。”说着便去给他放水洗澡,罗建飞刚回来的时候就要求洗澡,但是季夏没给他洗,怕弄湿了石膏,算起来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洗澡了,不知道怨念成什么样了。

军官宿舍里统一装的是太阳能热水器,虽然大家平时不怎么用,但是真要用的时候,还是看出它的方便来了,水龙头一拧,就是热水。放好水,季夏卷起裤管,捋起袖子,让罗建飞坐在椅子上,伤腿用塑料袋包扎着,架在另一条椅子上,打湿毛巾,抹到他身上。

罗建飞说:“要不你也脱了衣服,咱们一起洗。”

季夏看了一下自己已经被打湿的前襟,说:“行。”说完三两下将自己的衣服也扒了,放在塑料袋里。不是他不愿意和罗建飞一起洗澡,而是他怕一起洗着洗着,两个人都激动了,情不自禁做点什么,激情处不留神,碰到他的伤腿怎么办。

季夏脱了衣服,转到罗建飞身后,给他背上打肥皂。罗建飞说:“你站前面来。”

“干嘛?”季夏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他刚才看见罗建飞赤露的身体,就开始情动了,所以才转到后面去,怕被罗建飞看出什么来。

“过来!”罗建飞简短地说。

季夏只好蹲下来,转到罗建飞前面,用毛巾给他擦前胸,他的视线落在罗建飞身下,那儿也有个肿胀的家伙。罗建飞微微前倾,双手托住季夏的腋下,将他拉近来,吻上了他的唇。动作粗暴有力,但是又不失柔情,反反复复地吮吻着季夏的双唇,然后启开他的唇,吸吮他的舌头。

季夏激动得身子一颤,跪在地上,环住了罗建飞的脖子。片刻后,两人分开,季夏张大嘴呼吸:“飞哥,小心你的腿。”

“知道。”罗建飞的手从季夏的脸上划到他优美的颈脖上,又从颈脖处划到他的胸前,用手指按压着胸前暗红色的那点。季夏激动地将脸埋在罗建飞胸前,身体难以抑制地轻轻战栗。

罗建飞抓起季夏的手放在自己腿间:“你摸摸这儿,想死你了。”声音因为动情而暗哑。

季夏将毛巾扔在桶里,双手捧起罗建飞的肿胀,上下滑动着,那东西的手感非常细滑,如丝绸一样,上面布满了青筋,季夏捧着它,它就激动得跳了起来,前端还渗出水来。

罗建飞的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叹息声,他将季夏拉起来,坐在自己的左大腿上,伸手握住小季夏,那儿早就肿胀得开始疼痛了。季夏情不自禁地转过头,搂住罗建飞的肩,罗建飞抱着他,埋首下去啃啮着他胸前的红点,一只手在前面抚慰着,一只手伸到后面去,大力搓揉着两片臀瓣,罗建飞说不出自己有多么喜欢怀里的这个人,他就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来疼爱他,进入他的身体,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但是现在令人沮丧的是,他瘸着,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能做点隔靴搔痒的事。

“季夏,我想进去。”他想得下面都疼了。

“我也想你,飞哥,但是现在不行,你有伤。”季夏难受得都快要哽咽了,他下面都流下了眼泪。

罗建飞有些不满地哼了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爱不释手地爱抚着,不住地刺激他的囊袋,又用手指刮擦着前端的缝隙,终于,季夏达到了快乐的顶点,他得到了解放。

罗建飞抓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肿胀,季夏想了想,从桶里捞出毛巾,将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然后跪在地上,埋下头,将罗建飞吞进了嘴里。罗建飞惊得椅子上的那条腿差点就掉下去了,他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埋头自己腿间的这个人,这个人,他居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但他来不及想更多,马上便被温热细腻的唇舌迅速席卷去了所有的思想,满脑子只余下了快感…

第70章 暧昧饺子

这个澡自然洗了很久,洗完澡,季夏将罗建飞穿好衣服,将他扶到床上,自己也将衣服穿戴整齐。两人脸上潮红未退,想着刚才的放纵与荒唐,季夏都有些不敢与罗建飞对视。罗建飞捕捉到季夏如星月下的湖面一样荡漾着的眼神,美丽而迷人,令人沉醉,他真想把这个人压在身下,大力地疼爱。此刻,他真有点埋怨自己的腿伤。

季夏帮罗建飞收拾好,准备回去,刚出了门,高兴便过来了:“季夏你要走了?”

“高大哥,飞哥睡下了,你来看他吗?”季夏垂着眼帘,不敢与高兴对视。

“嗯,我跟他聊聊天。”高兴往屋里走,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季夏站在门口:“那高大哥,飞哥,再见。我先走了,得回去查铺。”快熄灯了,要去看看飞电才行。

“行,那你先走吧,再见。”高兴摆摆手,转身走到罗建飞床边,“老罗,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罗建飞笑笑:“好些了。坐吧。”

高兴在他床边坐下,看了看他裹着石膏的腿:“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别着急,慢慢来。”

罗建飞点头:“我知道。最近队里情况怎么样,忙不忙?”

“还好,上次那个任务完结后,一直都没出过任务,主要还是训练。”高兴说,“不过训练也挺紧的,没多少时间来看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罗建飞摇头:“还好,有季夏呢。”

高兴笑起来:“季夏这孩子还挺好啊,当初我看他瘦不拉几的,还是个小白脸,以为肯定受不了咱们这儿,没想到人家样样都挺出色。”

“门缝里瞧人了吧?”罗建飞笑老友,其实他忘了自己当初看见季夏的感觉,一来就哭丧着脸,仿佛谁欺负了他似的,以为肯定坚持不到三个月,没想到人家不仅坚持下来了,最后自己还完全折在他手里了。

“护犊子吧你。”高兴白他,“说实话,有他这么跟小媳妇似的照顾你,我倒是放心了。要记得好好感谢人家。”

“那是当然。”罗建飞心说,他就是我小媳妇呢,我一辈子都赔给他,够分量了吧。

拿到出院一个月后拍的片子,季夏和罗建飞都松了口气。大夫说患处已经结了骨痂,恢复得非常理想,这样的话,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试着下地了。而且绑了一个月的石膏终于可以拆除了。罗建飞看着自己没有束缚的右腿,只觉得心头都轻松不少:“终于可以去掉这东西了,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世界真美好。”

听到“再世为人”这个词语,季夏不仅心中一动,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得知他的恢复状况,季夏倒是不着急了,只要康复训练得当,那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罗建飞做了一个多月的闲病人,无聊得都快长毛了,要不是每天有季夏和飞电陪着,他铁定要抓狂了。现在脱了石膏这个枷锁,看着比左腿小了一圈的右腿,恨不得现在就能下地走路。但除了关节和肌肉收缩训练外,还是不敢下地走,怕引起严重后果。季夏也在时时刻刻督促着他,不让他犯错误。

到了第二个月,片子拍出来,骨头已经愈合,医生说可以试着下地了,但是注意不能负重。罗建飞得知可以下地,恨不得一天走个十公里,几天就恢复正常,但是也深知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得慢慢来,好在他有足够的耐性。

就在罗建飞丢了拐杖可以自由走动的时候,过年了。他们这个平时非常冷清的营地也开始热闹起来,后勤处的干事们买来灯笼春联,将基地妆点起来,红红火火的灯笼在料峭的寒风中摇曳,摇出了浓浓的年味儿。

季夏和罗建飞都觉得,其实部队里过年的氛围比家里还要浓,还要热闹。还不到过年,大家早早就把营区的卫生彻底打扫干净了,到了正式过年这天,大家都放了假,聚在一起挂灯笼、贴春联,办联欢会,包饺子、聚餐,正式而隆重,热闹而喜庆。

这天特种兵们也都不用训练。军犬班的军犬们却没有放假,因为它们下午还要在全大队的联欢活动上表演节目,一大早,安敏华还是把它们都集中起来按照指令操练了一遍。临解散的时候,安敏华说:“下午咱们的表演都是一些基础动作,大家不用担心,这是娱乐,就算是有军犬动作没有做到位也没关系,今天过年,大家都放松些,对犬们也要放松些,无需那么严格。”

操课完成之后,季夏带着飞电去找罗建飞。结果在宿舍里没找到人,他就纳闷了,人去哪儿了。他站在走廊外张望,住在旁边的一个战友说:“找老罗呢?他在活动室呢。”

季夏带着飞电跑到食堂边上的活动室,一大群特种兵都在忙碌,挂彩纸的挂彩纸,贴春联的贴春联。“高大哥,飞哥呢?”季夏看见正在门头上贴春联的高兴。

高兴正站在垒起来的板凳上,回头指指屋里:“里头忙着呢。”

季夏进去一看,好多人围成一圈,不知道在干吗。走过去一看,有人在写春联呢,再看那写春联的人,嗬,可不是他家罗建飞。罗建飞坐在桌子前,前面铺着红纸,手里捏着毛笔,抬着腕全神贯注地写大字。季夏一看那认真模样,就忍不住挑了下眉,真帅!

罗建飞写完一张,便有人鼓掌叫好,很快便被拿了出去,叫嚷着贴到哪儿去。季夏走到他背后,虽然不是很懂书法,但那龙飞凤舞的字确实还是挺好看的。

飞电可不比季夏,它从人群中挤进去,蹭到罗建飞脚边,抬起头看着罗建飞。罗建飞正在忙着呢,察觉到脚下有东西,低头一看,哟,他家飞电来了,再回头一看,季夏也来了,他穿着笔挺的常服,没有戴帽子,头发是前几天理过的,帅得一塌糊涂。

季夏看见他,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罗建飞写完手上这幅对联,站起来:“好了,我不写了,来来,你们来写。”说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向季夏,部队里不乏人才,能写大字的远不止罗建飞一个。

飞电赶紧跟上来,欢喜地在罗建飞和季夏腿间穿过来,又穿过去,像孩子一样玩耍着。“原来飞哥还会写毛笔字。”季夏有点惊讶,以前从来没有看他写过。

“写着玩,写得不好。好几年没写了,没想到还没手生。”罗建飞笑,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以往他是不参加这种人多的活动的。

“飞哥你什么时候学的毛笔字?”季夏有些好奇。

罗建飞慢慢地迈着步子,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很稳,他的腿恢复得很好,不用担心会有后遗症。“以前上军校的时候学的,练这个可以心静,培养人的耐性。”

“飞哥,下午的联欢活动,你也去表演个节目吧。”季夏突然想听罗建飞唱歌。

“我能表演什么节目。”罗建飞笑起来。

季夏说:“唱个歌什么的。你会唱吧?”他没有听过罗建飞唱歌,但是他声音那么好听,唱歌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只会唱军歌。《打靶归来》行不?”

季夏:“…”然后说,“你就没学过别的歌?”

罗建飞伸手挠了挠鼻梁:“有,《小燕子》。”

季夏再也憋不住了,爆笑出声,笑得肚子都疼了:“飞哥,原来你也很幽默啊。”

“那你想听什么歌?”罗建飞脸上表情还是酷酷的。

季夏看了看四周,说:“流行歌曲,情歌会来两首么?”

“那还真没学过,不会唱。”

“现在去学,还来得及吗?”季夏眼巴巴地瞅着罗建飞。

罗建飞浮上宠溺的笑容:“等我去学,然后唱给你听。但是今天肯定不行了。”

季夏说:“能在我走之前听到吗?”这话说出来,季夏就后悔了,大好的过年的日子,提什么要走的事呢。

罗建飞的脸色变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笑笑:“放心,一定会唱给你听。”

下午联欢闹腾了一回,大家围坐在礼堂里,看大家自编自导的节目,部队里总是不乏能人的,反正这是自娱自乐,节目不在有深意,而在搞笑,大家被逗得前仰后合,季夏和罗建飞也很久没像这样开怀大笑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每人还发了一瓶啤酒,罗建飞也有一瓶。季夏看着他面前的啤酒,拿起来到后面去找人换,罗建飞拉着他的胳膊:“诶,拿哪儿去?”

“拿去换了,你还是先别喝酒吧。”

罗建飞朝他使眼色:“没事,就一瓶啤酒,度数又不高,我喝点吧。”一年难得喝一次啊。

季夏不说话,只把眼睛看着他,罗建飞被他盯了几秒,松了手,泄气地摆手:“行吧,行吧,拿去换吧。”

季夏给罗建飞换了一瓶鲜橙多,给他倒在一次性杯子里,压低了声音哄他:“等你好了,我陪你喝,不醉不休。”

罗建飞摸摸鼻子,能一起毫无顾忌喝酒的日子还远着呢。转头看着这济济一堂的战友,大家都洋溢着会心的笑脸,但是他最愿意看到的那张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离开,以后只能靠想象和思念度日,不由得涌上一缕伤感。

所有的人都在领导的带领下举杯共庆新春佳节,罗建飞把饮料当酒,一口就闷了下去。季夏又给他倒上:“慢点喝,先吃东西吧。”

罗建飞举着杯子:“来,我敬你一杯,只想由衷地说一句:谢谢!”

季夏端着啤酒,看着罗建飞灼灼的眼神,那里面的深意,他都看得懂,有爱怜、有感激,还有宠溺,季夏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和他碰了下杯:“祝你早日康复!”

饭吃到一半,罗建飞的队友都过来敬酒,军犬班的战友们也都过来了,这后半截就是在笑闹中度过了。吃完饭,大家在食堂里一边看春晚,一边围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子包饺子,山里的冬天寒气重,但是食堂里却暖烘烘的。

季夏坐在罗建飞身边包饺子,他原来不会包,都是在部队里学会的,过年包饺子,是部队的一个传统,年年包,不会也都会了。罗建飞是包饺子的能手,从和面、拌馅儿、擀皮到包饺子,他全都精通,往年都是他和面擀皮的,但是今年因为腿脚不便,便也分摊了跟季夏一样的活,包饺子。

季夏虽然会包饺子,但是饺子却有点歪歪扭扭的,而且还瘦,肉多了捏不起来,所以就站不起来,罗建飞包两个,他包一个,靠在罗建飞的胖饺子身上,如同喝醉了酒的人,别提多可乐了。不过也没有人嘲笑他,这里的南方兵居多,大家面食吃得少,比季夏包得还不如的大有人在。大家闹哄哄地看电视干活,一边说着笑话,气氛相当融洽,没有人注意到季夏和罗建飞两个人的饺子在搞暧昧。两个人怀着隐秘的心思,看着那靠在胖饺子怀里的瘦饺子,不由得偷乐。

饺子下了锅,一碗碗盛出来,热气氤氲,带着新年的喜庆和富足,新年的钟声就在大家吃饺子的当口响起,简直是太应景了,子时相交,辞旧迎新。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罗建飞和季夏已经回到了罗建飞的宿舍。罗建飞嘴里叼着一个饺子,喂到季夏嘴里:“新年快乐!”

季夏模糊地回应着,一面忙着嚼饺子,一面忙着应对罗建飞的唇舌,新年伊始,他们在一起度过,这是一个好兆头!

第71章 两地相思

吻着吻着,那碗饺子就被遗忘了,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身上,如同火苗落在枯草上,呼啦啦烧起了一大片。罗建飞将季夏腰带里的衣服扯出来,大手探进去,略带茧子的手心在季夏温热的肌肤上滑动,罗建飞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季夏攀着他的脖子,忘情地与他拥吻着,被罗建飞一抚摸,身体如化了一般往他身上瘫软下去。罗建飞带着他顺势一倒,倒在了床上。嘴唇从唇上移到他的喉结,舌头舔舐着,牙齿轻轻刮擦着,季夏的激情压抑许久,只被这么轻轻一撩拨,就激动得难以抑制,眼角都渗出了眼泪。他张着嘴大口地喘息,无力地唤着:“飞哥,啊,飞哥…”

罗建飞捂着他的嘴:“嘘,别叫,让人听见。”

季夏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看清了环境,不由得有些担心,便挣扎着想起来。罗建飞将自己的枕巾揉成一团,塞到季夏嘴里:“咬着,别出声,咱们速战速决。”不仅是季夏,他也憋了很久了啊,这段时间一直病着,虽然后来他的腿好很多了,但是季夏还是不愿意跟他做到最后一步,说是怕伤到他。但是现在不做,哪里还有机会再做,过几天他就要走了,今天过年放假,大家都不在,也不会那么早查房,天赐良机,不好好把握,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季夏扯掉自己嘴里的枕巾:“别都脱光了,穿起来麻烦。”

罗建飞将他重新堵上:“知道,废话那么多。”说着解开季夏的皮带,解开扣子,往下一拉,黄绿色的常服裤子就退下去了,露出一条黑色的小内裤,前面鼓鼓囊囊的 ,看得出他也早已激动了。罗建飞的手在上面大力搓揉了几下,小家伙更加激动难耐,从裤缝边沿要挤出来。

罗建飞将内裤往下轻轻一拉,它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已经肿胀得不像话。罗建飞轻吹了一声口哨,俯身下去在小家伙上轻吻了一下,季夏的脑袋枕在被子上,看见这个动作,身子一抖,差点泄了出来。罗建飞笑了起来,用手裹住小家伙,对季夏说:“别着急。”

然后跪起来,将自己的皮带也解了,连带内裤一下子褪到膝弯处,下面那个粗大的家伙在军装下晃了晃,季夏的鼻血差点喷了出来。罗建飞上半身穿戴整齐,甚至还打着领带,下面却光着,杵着他的大棒,这又禁欲又淫荡的画面,让季夏激动得下身不由得挺了挺。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罗建飞也激动得要死,一把将季夏翻过身去,大力搓揉了几下柔软富有弹性的双丘,将自己已经开始渗水的大家伙去蹭那柔软。

季夏拔掉口中的枕巾,难耐地说:“飞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