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飞啪的一声拍在雪白的双丘上,立即显现出一个红红的手掌印,季夏一紧张,菊口不由自主地缩了缩,看得罗建飞欲火高涨,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还有他们上次没用完的KY和套子,将KY打开,掰开臀缝,挤在中间的菊花上。冰冷的触感令季夏猛地一缩,罗建飞勾起他的腰,就着润滑剂探了进去,匆匆开拓了几下,迅速将套子套上自己的大棒,一手扶着,对准菊口,挤了进去。

季夏闷哼一声,他许久没有被做过了,那处紧得很,对这突如其来的挤压还有点不能适应,罗建飞弯腰抚摸着他的前面,使他慢慢放松下来,然后一鼓作气,挺身而进。滚烫的甬道包裹着他的硕大,令他舒服得发出了一声长叹:“啊——”

被撑开进入的感觉有些异样,但是却令季夏感觉有种被填满的充实感,他撑着床铺,跪在床上,扯掉枕巾,回过头对罗建飞说:“来吧!”

罗建飞受到鼓励,往后稍稍一退,然后快速挺进,又快速退开,继续挺进,九浅一深,大力地撞击着季夏,快感慢慢堆积起来,很快便将两人都淹没了。

季夏从余韵中回味过来:“好爽!就是太快了点!”

罗建飞有些脸红:“太久没做了,太激动了,再来一次,这次一定不会这么快了。”

说完取掉套子,将最后一个拿起来套上,不等季夏反应过来,就猛地一冲,又快又深地进入。这一次,他们做得天昏地暗,抽插了上千下,姿势从跪趴换成侧躺,又从侧躺换成骑乘,季夏的双眼都被顶得失神,咬着下唇无声地呻吟着,一直做了一个多钟头,两人才释放出来。

罗建飞凑上去,对季夏吻了又吻,满足地说:“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新年第一天就能这样,说明这一年都能这么爽。”

季夏靠在他怀里:“你的腿疼不?”

罗建飞摇摇头:“没有感觉,不疼。都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就靠恢复了。”

季夏吻吻他的喉结:“好好训练,争取早日康复,记得来北京看我。”

“肯定的,还能忘得掉吗?”罗建飞用下巴蹭着他的发顶。两人温存了片刻,终于要起来了,虽然不查房,季夏也还是得回自己屋去住,这万一被人发现了多不好。

过完年,春天就到了,春雨飘飘洒洒从天而降,润湿了高黎贡山,也润湿了他们的营房,更润湿了季夏和罗建飞的心。季夏马上就要出发去北京了,临走前,他去请了假,陪罗建飞去了一趟医院复查,骨头恢复良好,恢复正常状态只是时间的问题。虽然两人都想在大理停留一天,但是没有机会,因为有司机接送他们,他们不能擅自行动。

正月十三,是季夏出发去北京的日子。这两天依旧下着小雨,因为天气潮湿,罗建飞的伤患处隐隐作痛,又想到季夏要走,他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四点,罗建飞顶着熊猫眼去送季夏。正碰上季夏拖着行李箱下楼,也几乎是一夜未眠,他们在楼道里相遇,看着彼此,想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罗建飞伸出手来接他的行李,被季夏轻轻避过了:“不重,我自己来,走吧,去接飞电。”

罗建飞无言地跟上。

季夏回头看着他,问:“飞哥你是不是没睡好?”

罗建飞掩饰说:“下雨天,腿疼,没睡好。你也是吗?”

季夏眼睛下面也有两团青色的阴影,他无言地笑了笑:“是啊。”

两人将飞电牵出来,飞电欢喜地在散放场上方便完,以为两个主人要陪自己玩,但是季夏蹲下来,摸着它的脑袋说:“乖儿子,爸爸要走了,你跟着建飞爸爸乖乖的,听话我就给你买火腿肠。”

飞电从他们的情绪中终于感觉到分别的伤感,伸出舌头舔季夏的手,不舍地将头埋进季夏怀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季夏抱着它,抚摸了许久:“飞电乖,不难过,建飞爸爸陪着你呢。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带你回家去。”

罗建飞看着季夏,犹豫了好久,对季夏说:“我给你唱首歌,上次说好的。”

季夏有些惊讶地抬头,他原以为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罗建飞还真记下来了:“你真学了啊?”

罗建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等了一会儿,开始唱:“关于你好的坏的,都已经听说,愿意深陷的是我,没有确定的以后,没有谁祝福我,反而想要勇敢接受…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得值得,错也错的值得,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

季夏仔细地听着每一句歌词,心中十分惊讶,这歌的歌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罗建飞的歌声略显醇厚,唱得非常动情,他看着罗建飞,仔仔细细地听完他唱的每一句,许久才出声:“叫什么名字?”

“值得。”罗建飞简短地说,他从高兴那里借了个mp3,里面有不少歌,他却选中了郑秀文的这首《值得》,因为觉得这歌更符合他的心境。

季夏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声:“我也觉得值得,谢谢飞哥,很好听,我很喜欢。”

尽管恋恋不舍,但分别到底还是来了,季夏上了吉普车,回头看着他的男人和儿子站在霏霏细雨中,飞电激动地想要扑上来,被罗建飞拉住了,他蹲下去,抱住了飞电的脑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飞电终于不再闹腾。季夏说:“司机大哥,麻烦开车吧。”离开,只是暂时,离开,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

季夏一路风尘地到了北京,这里虽然是他的家乡,但是却没有归属感,他觉得自己的家在西南边陲的那个山坳里,有一个叫罗建飞的男人和一条叫飞电的军犬在的地方,那才是他的家。用一种很文艺的说法:爱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上学的日子很忙碌,两年内要学20多门课程,其中包括军犬训练、军犬繁育、解剖生理、疾病防治等,这里的课程不仅仅是理论课,更主要是结合实践,因为北京基地有足够的条件让学员们理论结合实际,一边学习理论,一边操作实践。

他们的课程跟普通大学的排课有些不同,配合基地犬的具体情况,哪个方便就先学哪个。比如季夏刚到基地不久,就是犬的发情期,这个时候就先学如何配种育种。

那些发情的犬在犬舍里吵得不可开交,季夏和其他的学员一样,每天都带犬出去溜达运动,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给它们配饮食。这一忙起来,就是好几个月,从母犬怀孕,幼犬出生,幼犬断奶,一直照顾到幼犬训练,简直就是一条龙服务。中途顺便学习如何防治各类疾病。这样几个月下来,季夏也就变成半个专家了。

再忙碌充实,也会有闲下来的时候,比如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这个时候便会疯狂地想念罗建飞,虽然想得发疯,但也只能在节假日的时候偶尔打电话回去,还不能经常联系,他们两个都没有手机,打过去还得有人去叫才行,所以一个月能联系一次就非常不错了。

有一件事让季夏十分惊喜,就是他到北京后半个月,便收到了罗建飞的信。这个年头,还用纸和笔写信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了,偏生这一对异地相思的情人无法用电话网络联系,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慰藉相思之苦。

虽然写信也不能写过于亲密的话语,一般就是说说自己的近况,聊聊飞电的问题,说点有意思的趣事。不过这也足够了,关心和思念,就倾注在每一个一笔一划的汉字当中,季夏每次拿到信后,总会一目十行地将信读完,然后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一遍,读完再读第三遍,咂摸罗建飞写每一句话的表情,回味良久,这才将信折起来,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感受罗建飞倾注在信纸上的每一分思念。

两个人以一个月一封信、一通电话的频率联系着,不能太多,多了怕人生疑,所以这恋爱是谈得小心又谨慎,实在不容易啊。不过相对于那些天天短信、电话、聊QQ的情侣们来说,他们这种方式又要郑重和浪漫得多,这个年头,还有谁会用心提笔写一封情书呢?几乎没有了。季夏感受到罗建飞不着痕迹的浪漫和深情,每天都笑得比花儿还甜蜜。

第72章 久别重逢

从罗建飞的来信中得知,他的腿正在日益好转,季夏终于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七月,季夏没有像往常一样收到罗建飞的信,他每天都跑到传达室去问,都失望而归。季夏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发生什么事了,罗建飞的信一向都是很准时的,每个月15号左右就能收到信了,偶尔会被邮局耽搁两天,也不会像这样20号了都没见到信。

离约定打电话的时间还有10天呢,要不现在打过去问问。就在季夏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的时候,罗建飞给了他一个惊喜,他带着飞电出现在了北京军犬基地。

季夏听说传达室有人找他,没有往那方面想,以为是自己家里人来看自己。自从他来这里上学,虽然只回过一次家,他妈和周昭云倒是偶尔会来看他。所以当他看到罗建飞带着飞电坐在传达室里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脑子打了结,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罗建飞微微一笑:“我要回老家,顺便来看看你。”

飞电可没有罗建飞那么矜持,一看见季夏,愣了三秒钟,就怕不及待地扑了上来,前肢趴在季夏身上。季夏终于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搂住飞电,飞电兴奋得直舔他的脸。季夏哈哈大笑:“飞电,慢点!慢点!”

飞电哪里肯罢休,用脑袋使劲顶季夏,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季夏牵着飞电,领着罗建飞往里走,飞电对这里还有点印象,一走三蹦的,显得格外兴奋。季夏看着罗建飞迈着稳健的步伐从传达室走出来,看着他腿,眼睛都有些直了。

罗建飞面上含笑:“看什么?”

季夏咧嘴:“看你。飞哥。”

“嗯。”

“飞哥。”

“嗯?”

“就是想叫叫你。你的腿好了?”季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罗建飞诧异地看着他:“好了啊,你怎么了?高兴得哭了?”

季夏鼓着腮帮:“没有,就是觉得高兴。”脸上的笑颜如同七月的阳光一样明媚。

罗建飞弯起嘴角:“小样儿!”

季夏偏着脑袋看他,看了又看,总怎么也看不够。“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笑得耳朵都咧到耳根去了,“真要回去探亲?”

罗建飞看着他,噙着笑:“我不是说了,会来看你的吗?顺便回一趟家,给我奶奶和爸妈扫个墓。”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要带飞电出来,也不容易吧,得大队长批准呢。他怎么会同意的?”他当初就那么随口一说,真没想到罗建飞会来的,因为飞电离不开他,没想到他还把飞电也一起带来了。

罗建飞笑:“我去跟大队长请的假啊,我说飞电也是咱们战友,它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没休过假呢,再不休假,它都老了。”事实上,飞电真的已经老了,它马上就要八岁了,服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队里也知道它服役多年,立功无数,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罗建飞自费带它出去度假,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季夏看看罗建飞,又看看飞电,只一味嘿嘿傻笑,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罗建飞问:“你们这边放暑假吗?”

“放,但是有任务,不能回家。”季夏说,他们这是两年制的,学业紧张,寒暑假都只是个形式,“不过我应该可以请两天假出去。飞哥,你在北京会玩几天吧?”

“晚上要回来吗?”罗建飞挑眉看他。

两人心照不宣,季夏说:“应该不要,我现在是学生,不是战士。”

罗建飞的眉毛动了动,神采飞扬:“那好,我先在这里陪你两天,然后你请假,我们去爬长城。”

季夏咬着下唇:“好。”心下雀跃不已,他四下看了看,还好,心没有兴奋得跳出来。

罗建飞是现役军人,目前又是军犬训导员,要留在基地不是难事,他干脆就在基地里训练飞电,训练之余就跟着季夏去上课,对人说就是顺便来进修,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过了两天,季夏请了两天假,他是学员,本来就有寒暑假,所以请假并不难。

两人回到市区,找了个宾馆开了个房间。一进房门,什么都不说,罗建飞就把季夏按压在了门板上,用力掰住他的头,重重地吻,大力地啃噬。季夏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回应,半年没有在一起了,相思都快烧成灰了。

罗建飞一面吻着,一面挺起胯去蹭季夏,刚才还在下面的时候,他就开始硬了。这两天和季夏在一起,嗅到他的气息,就忍不住想扑倒他,但是那种情况绝对不能乱来的,就只能忍着,忍得那个辛苦,如今终于可以释放了,所以一进房间连空调都没来得及开就忍不住扑上去了。

这大热天的,两具火热的身体摩擦在一起,烧起了熊熊烈火,还没进入主题,就已经大汗淋漓了,飞电更可怜,一进房间就趴在地上喘气,伸着舌头淌汗。罗建飞在季夏脖子上摸到一手的汗,这才想起来开空调。

季夏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先冲个澡。”

他刚脱下衣服,罗建飞就推开门进来了:“一起洗,节省时间。”

自然,这场盛宴从浴室一直吃到床上,从早上吃到中午,姿势换了好几个,最后累到眼睛都睁不开才罢休,相拥沉沉而眠,一直睡到半个下午。罗建飞是被咕咕叫唤的肚子惊醒来的,他睁开眼,摸了下自己肚子,没动静,一会儿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原来是季夏的肚子在叫唤。罗建飞笑了起来,低头吻了一下季夏的双唇,这家伙,饿成这样了。被亲了的季夏皱着眉头闭着眼,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可见是真累坏了。

罗建飞起来,室内的空调咝咝地吹着冷风,他将薄被拉一下,盖住了季夏的身体,自己光着身子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匆匆冲洗了一番,牵着飞电出去觅食。

季夏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空寂,窗帘的缝隙间泻下一缕白亮的光线,斜斜地印在地板上。罗建飞呢?飞电呢?都去哪儿了?这个夏日的午后,季夏突然有种黄粱一梦的感觉,仿佛刚才那场饕餮盛宴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

掀开被子一看,腰腹和大腿上还沾着干掉的精液痕迹,因为临时起意,两个人连套子都没有准备,做得太多,累得都没有功夫去洗个事后澡。不过季夏也不怎么在意,他下了床,准备去浴室,却发现腿有些打抖,做得太狠了些。他扶着墙,进了浴室,放开水冲洗,摸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想起罗建飞抚摸自己的感觉,立即有了感觉,性器也微微抬头。季夏抹了把脸,仰头冲冷水,这未免也太敏感了些,不能再做了,明天还得去爬长城呢。

冲完澡,他打开浴室门出来,看见罗建飞已经坐在床边了,正含笑看着自己:“起来了?饿不饿,来吃饭。”眼睛却在季夏光裸的身体上溜了一圈,下腹一紧,立即又转过脸去摆弄床头柜上的食物。

季夏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过来,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飞电闻到食物的香味,一直在罗建飞脚边打转,希望主人能看到自己眼中的渴望,看见季夏出来,回头瞟了他一眼,继续专注于食物。两个爸爸光身在他面前打架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他们没有不理对方就好。

季夏穿好衣服,按压住咕咕叫的肚子:“饿死我了。买了什么?”

“这个点没饭了,吃面条。西红柿牛肉面。”罗建飞将筷子掰开,“来,吃吧。”

季夏接过筷子,呼啦呼啦吃了一大口:“真好吃。”

罗建飞宠溺地含笑看着他,伸手抹去了他脸颊的一颗水珠:“先吃点,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

“这个就很好了。”季夏含着面条模模糊糊地说。

飞电看着他们吃得香,不住地舔鼻子,季夏一转头,就看见了它热切的眼神,赶紧夹了块牛肉给它:“来,飞电,吃。”这不是飞电吃饭的点,但偶尔吃点就当是吃零食了。

飞电将牛肉卷到嘴里,眯缝着眼睛享受着美味。

吃完饭,两人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有点不愿意出门,便继续窝在床上掰着对方的手指头絮絮叨叨说家常,说离别后的情思。虽然每个月都有信和电话,但是哪里有面对面说得那么清楚呢。这种亲密无间的独处方式,只有偶尔偷闲的时候才能享受得到,季夏动了一下,将脑袋枕在罗建飞的肩窝里,脚趾头勾着对方的脚趾,伸手揽住他的腰,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不会很久了。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申请退伍,然后就能在一起了。”罗建飞拿着季夏的手跟自己的手比划,他的手指修长,手掌稍窄,比自己的小了一号。

季夏说:“也不能马上退啊,得等到我这一期合同期满呢。”

“那也要不了多久,就多干一年。”罗建飞说。季夏是合同兵,第一期是三年,他上两年学,再干满一年即可。

季夏说:“到时候你也转业吗?”

“嗯。”

季夏说:“我担心他们不让你转,要留你。”军官转业是要打报告申请的,得上级批准了才行。

“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罗建飞安慰季夏,其实他也有点吃不准,不过这些年枪林弹雨的,大伤小伤不断,作出的贡献不说卓越,也算不小了,大队长应该不会太为难他。

“要是实在不行,我去找我大舅帮忙。”季夏说。

罗建飞的手顿了一下:“你要跟你大舅坦白我们的事?”

季夏说:“这事迟早是要说的,瞒不住,早点说了也好。不然以后他们还要张罗着给我找对象,那才真叫麻烦。”

罗建飞一时间感动得无以复加,没想到季夏已经考虑到这么多,他自己虽然是一心一意,而且没有后顾之忧,但是季夏不同,他家里还有妈妈,还有一大串子亲戚。他本以为他年轻,跟自己在一起,是因为一时情热,至于将来的事,他肯定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远,但是现在发现,这些他明显都想过了。

“飞哥,你说我跟家里说好吗?”季夏听他不说话,抬起头来看他。

“嗯。”罗建飞应了一声,将季夏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想将这个人嵌进自己身体里。

第73章 二哥撞破

到了下午五六点钟,眼看着太阳失去了灼人的温度,两人这才出门,飞电被关在了房里,因为有不少地方是不让犬进的,省得麻烦。

“乖,飞电,卧下。在家等着,我们去给你买火腿肠。”临走前季夏安慰飞电。

飞电看着主人要出去,还不带自己出去,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们,听说有火腿肠,还是高兴地汪了一声,听话地趴下了。

罗建飞说:“饿了吗?咱们先去吃饭?”

季夏想着罗建飞今天做了那么耗体力的事,后来只吃了一碗牛肉面,这会儿肯定已经饿了:“行,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再去逛。”

“想吃什么?”罗建飞问。

这个时间正是开始吃晚饭的时间,他们找的宾馆正好是在居民区附近,一整条街差不多都是饭店,从东北菜到广东菜都有。季夏抬头一看,招牌上一盘引人口水直流的剁椒鱼头:“剁椒鱼头看起来很好吃。”

罗建飞毫不停留地走过那家湘菜馆。季夏只好跟上去:“不吃这个吗?”

“换家吧。”罗建飞站在一家粤菜馆前头,“吃这个吧。这个清淡。”

季夏突然就笑了:“那咱们去吃东北菜吧,酸菜白肉锅。”他肯定是担心自己吃辣椒不方便。

罗建飞点头:“也行。”

酸菜白肉锅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么好吃,大概也是季节不对的缘故,虽然餐厅里打着空调,也还是吃得满头大汗,完全没有记忆中吃完酸菜白肉锅浑身暖洋洋的感觉。罗建飞看着季夏脑门上的汗,心里有些歉疚:“好吃吗?”

季夏点点头,用餐巾纸擦着汗:“还行,就是有点烫。”

“没我做的好吃,下次我给你做。”罗建飞说。

“好。”季夏笑得见牙不见眼。

东北菜的好处就是实惠、分量足,撑得两个人肚子都圆了。出得门来,太阳已经落山,满天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黄色,凉风习习,非常惬意。北京的夏天就是这点好,不论白天多么热,晚上都有风。两个人并排溜达着压马路。季夏想到以后两个人每天能这样出来溜达一圈就好了,这日子就圆满了。

“想什么?”罗建飞打破沉默。

“想以后咱们也经常这样出来散步。”季夏抬起头对着晚霞微笑,“还有飞电。”

罗建飞笑起来:“带着飞电你就别想这么悠闲了,那家伙走得快。”

“我命令它慢点。”

罗建飞笑笑,眼神里满是宠溺。

他们找了一家沃尔玛超市,在里面选购东西,明天两人要去爬长城,午饭就得在长城上解决了,虽然这个季节爬长城实在不合适,但是他们平时训练的时候也天天顶着烈日去的,所以爬个长城,实在是小意思。

两人在超市里选好东西,准备去结账,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夏!”

季夏猛地一回头,看见了周昭云,他正拎着一个篮子站在收银台后排队买单。季夏心头一跳:“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周昭云,因为这里离家起码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啊,季夏只觉得头大。

周昭云看了一眼季夏身后推着推车的罗建飞,只淡淡一瞥,便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不由得一沉。周昭云不回季夏的话,反而问:“这话我倒要问你才对吧,你不是在基地吗,怎么会在这里?”他只是来这边看个朋友,看见超市的时候,便停下来买点东西过去,没想到居然会遇上季夏,还真是巧了。

季夏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脸:“有个战友来看我,请了两天假。你也认识的,上次在机场见过的,罗建飞。飞哥,这是我二哥,周昭云。”

罗建飞点了一下头:“你好。”

周昭云不搭理罗建飞,只是冷冷地问:“夜晚不用回基地?”

季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不用。”

周昭云说:“那你一会儿跟我回去吧。”轮到他结账了,他将篮子放一边,东西也不买了,“走吧。”

季夏站着不动:“二哥,我不回家,我要陪我战友呢。”

周昭云不说话,季夏也尴尬地站着。罗建飞说:“你们先出去,在门口等我,等我结账。”

季夏只好跟着周昭云出去了:“二哥,怎么了?”

周昭云转过身对着他:“这话该我问你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战友要回老家,路过北京,顺便来看看我。”季夏睁大眼无辜地看着周昭云。

“他哪儿的?”

“吉林。”

周昭云沉默了一下,想想又觉得不对:“你回北京这么长时间,只回了一趟家,还没能在家过夜,来了个战友,你倒请假出来了。他就那么特别?比家人还重要?”

季夏有点语塞,周昭云说得没错,对他来说,罗建飞确实是比家人还重要的存在。

周昭云看他不说话,不由得大为光火,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他一直默默地守护着、疼爱着,以为他是个直的,所以一直都没敢把自己的心思说出口,结果他现在来了个惊天大逆袭,居然爱上了个男人,早知道,早知道这样,自己早就下手了,还用得着便宜了别人吗?季夏真是个铁石心肠,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却装疯卖傻、无动于衷,结果带回来一个毫不相干的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男人,这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季夏,你是不是gay?”周昭云气疯了,他听见自己这么问。

季夏也惊住了,他没想到周昭云会这么直白的问他,还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

“他是。”罗建飞提着东西从后面过来了。

“你是什么东西,他自己有嘴不会说?要你来插嘴。”周昭云简直失去了理智。

“周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罗建飞与季夏并排站着,一个帅气、一个俊美,简直一对璧人,看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季夏小声地说:“二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罗建飞抬头看了一下,带他们去了边上的咖啡厅,要了个包间,周昭云一直面色铁青地跟着。三个人都没说话,只有罗建飞跟服务员要了三杯拿铁,等服务员走了,罗建飞去将门反锁上了,重新回来,坐在季夏身边。

周昭云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季夏:“说吧。”

刚才一路上季夏都在想出柜的问题,他没想到第一个出柜的对象会是周昭云,不过想一想,最合适的对象不就该是周昭云吗。季夏咬了下下唇:“二哥,这是我战友,也是我男朋友,他叫罗建飞。”

周昭云抱在胸前的手一松,差打翻了面前的咖啡,被罗建飞眼疾手快拉开了。周昭云看着罗建飞,几乎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季夏不敢直视周昭云的眼睛,他知道这样很残忍,但还得说:“去年,在德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