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像汉子的女的。”季夏嘻嘻笑,“一会儿你去上网查查就知道了。”这房子的装修是谢雪莹安排的,季夏原来的一些用品也搬了些过来,包括电脑。

“这里还有电脑?”罗建飞刚才没有注意到。

“有啊,在卧室。”季夏看底料都化开了,汤料上下翻滚起来,将肉丸子倒了些进去,“我去给它们弄晚饭吧,先喂饱它们,我们再吃。”

第78章 顺从天意

屋外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两个人就着热腾腾的火锅,喝着啤酒,吃着火锅,别提多有滋味了。

罗建飞给季夏夹了一筷子刚涮好的羊肉,喝了一口酒:“这样的生活,以前想都不敢想。”

季夏看着对面被热气模糊了的脸,低声说:“我也不敢想。”

罗建飞从没有听谷宇亲口说过自己的身世,但是他从谷宇的日记中早就看出一个大概来了,那个经常笑盈盈的男孩,其实有着比他更悲惨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他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奶奶却是毫不保留地疼爱的,谷宇父母双全,他们却连禽兽都不如,发起火来完全就没把谷宇当人看待。

“以后就好了。”

季夏点点头:“嗯。”将碗里的羊肉吃了,又说,“要是我也能够现在就回来就好了。”

罗建飞安慰他:“没关系,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以后也自由了,去看你很方便啊。”

季夏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罗建飞现在要带两条犬呢,等开春以后,飞电和飞飞就该交配了,到时候又要照顾幼犬,哪里抽得出时间来,不过听他这么说,感觉还是挺窝心的。

“飞哥,等飞飞发情了,你让它俩配。不过我觉得可能会有点麻烦,要是我在家就好了。”飞飞和飞电都是第一次做父母,而且又是大龄犬,能不能怀上都有点担心,怀上了也未必能够顺利生产,他上学期间也遇到类似的情况。军犬因为要服役,是禁止交配生育的,但是训导员又觉得一些军犬的基因非常优秀,不留下后太遗憾了,就会在它们退役前后让它们交配,好能留下后,这种高龄母犬怀孕会很困难,而且生产多半都是难产,特别费心,要是自己这个专业人士在就好了,罗建飞虽然懂得训犬,却未必懂得照顾怀孕的母犬。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去找兽医,让兽医来接生。你安心去部队。对了,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跟你说了怎么分配了吗?”

季夏给罗建飞倒了一杯酒:“我申请留校了,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他这情况,应该来说是回原单位,但是飞电已经退役,那边的军犬班只有十来个人,没有必要安排两个专业人士过去,所以多半都会给他调到新单位去。当然,如果他愿意,可以申请留校。

罗建飞脸上带着喜色:“真的可以吗?”

“还没有给我答复。我在犹豫,要不要找我大舅说一声,不过为这点小事跟我大舅说,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季夏有他的骄傲,他是这批学员中最优秀的,而且又曾在德国拿过大奖,以实力来说,留下来绝对不是问题,但是就怕别人走后门,把他给挤下去。

“那就不说了吧,没关系的,就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罗建飞也是个硬气的人,轻易不开口求人,虽然此刻他很想让季夏能够留下来,如果留在北京,就算是不能经常回来,起码自己去看他也方便多了,心理上的距离也会近得多,即使不在一起,也不会有分离的感觉。

季夏点点头,端起酒杯:“不想那么多,喝酒,飞哥。”

罗建飞端起玻璃杯和他碰了一下:“为我们的新生活,干杯!”

“干杯!”

两个人一直喝到微醺,肚子撑得再也装不下,靠在沙发上歇气,季夏看着杯盘狼藉的桌面:“不管了,明早起来再收拾。”

“嗯,先歇会儿,再去洗澡。”罗建飞移过来点,将季夏的脑袋扒拉到自己肩上,“飞电现在也不来烦我们了,有女朋友就不要爸爸了。”

“我倒是巴不得,飞飞那丫头看起来很不好搞定,飞电趁早和它培养感情,等它发情了,就可以交配了。”季夏嘻嘻笑,两只都从未交配过的犬,初次交配是很麻烦的,要是感情好,应该会顺利许多。

“不行,我还是去跟我大舅说一声吧,我得留在北京,万一有点什么突发情况,好歹有我这个专业人士在啊。”季夏想了想突然又说。

罗建飞满心赞成,但是又不勉强他:“随便你。”

季夏看着他:“飞哥你想我留下来吗?”

罗建飞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呢?”

季夏笑起来:“那我还是拉着脸跟我大舅去说一声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麻烦他了。”

罗建飞看他的眼睛笑得像一弯月牙儿,特别勾人,就忍不住亲了上去。

“咦——,一股子羊肉味儿。”季夏嘻嘻笑。

罗建飞侧身压过来:“我闻闻你嘴里有没有羊肉味儿。”说完一张嘴,就覆住了季夏的唇。屋子里传来喘息声。过了一会儿,季夏哎哟叫了一声:“压着我肚子了,吃太多了,压得难受。”

罗建飞移开身体,舔了下嘴巴:“我怎么没吃到羊肉味,真甜!”

季夏的脸突然有点发烧,这算是调戏吗?他转移了话题:“这屋里要有个电视机才好,躺在沙发上就可以看电视了。”

“等过阵子我赚钱了去买。”罗建飞从善如流。

季夏突然想起这事:“飞哥你要先去工作吗?”

“嗯,先找份工作,总不能坐吃山空,咱们现在只有飞电和飞飞,去租场地太浪费了,再说这是大事,得我们两个一起去看才行。我先慢慢物色地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罗建飞打算好了,先找个事做,再慢慢规划,起码得熟悉地形、了解环境才能确定目标啊,这是狙击手最基本的要领。

“你想做什么工作?”季夏问。

罗建飞想了想:“暂时还不知道,得先去看看才行,放心,哥有办法。”

季夏知道罗建飞本事大着呢,他不仅能武而且能文,做什么工作都不在话下。

罗建飞推他:“去洗澡吧。”

季夏说:“不想动,让我再躺会儿。”

“那我先去。”罗建飞站起来,又回头看着季夏,“一起不?”

季夏打了个饱嗝:“不行,我还得消化会儿。”

罗建飞摸了摸他的发顶,自己去了。这屋里除了电视机,几乎是一应俱全,浴室里不仅有电热水器,甚至还有一个浴缸。罗建飞看了一下,还是站在水龙头下洗淋浴,泡澡在他看来,有点太娘了,跟他糙汉子形象严重不符。

季夏在沙发上躺了会儿,想起飞电来,这小子有了新朋友,就不像以前那么粘糊了,你不叫它,它都不会主动出现。他站起来,跑到客房去看飞电,屋子里没开灯,飞电和飞飞趴在黑暗中,季夏开了小壁灯,屋子里一片黯淡的暖黄。

飞电抬起头,看见自己的主人,赶紧爬起迎上来。季夏摸着它的脑袋:“天是不是太冷了,都不想动?”

飞电打了个打哈欠,舔了舔季夏的手。季夏说:“飞电,咱们来训练吧,外面不能去,就在屋里。”这个客房的面积不大,大概也就十几个平方的样子,不过他早考虑到要给飞电住的,所以屋里除了原来的壁柜,没有摆放别的家具,只在屋角给两条犬铺了个窝,以后可能还会搬两个犬笼子进来,目前还是比较空的。

飞电自从退役后,生活变得安逸起来,也不像以前那样有那么多训练了,身形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些。季夏摸摸飞电的肚子:“飞电,这不行啊,虽然咱们现在不服役了,但是也要适当训练啊,不要变成小胖子。来,跳一个。”说着将手里的网球一扔,飞电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稳稳地接了过去。季夏摸摸它的下巴:“不错,还没有疏忽,继续保持。”

飞飞退役的时间和飞电差不多,但是它退役后就被送到昆明去了,每天除了三餐和散放,基本没人管,已经闲赋了几个月了,不像飞电,一直由罗建飞带着,每天还有早晚课的训练。是以这一刻看见季夏的训练,它记忆深处的东西被触动了,抬起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季夏手里的球。

季夏注意到飞飞的表情,将手里的球一扔:“飞飞,接住。”

飞飞迟疑了一瞬,然后从窝里一跃而起,张嘴想接住那个球,结果被从这边冲过去的飞电一跃而起,在更高处抢过了这个球。飞飞有些不甘地看着飞电,舔了下嘴巴,然后坐了回去,这是它第一次在飞电这里受挫。季夏拍拍手:“飞电,过来。”

季夏从飞电嘴里拿过球,命令它:“飞电,坐下!”飞电不解地坐下了。

季夏走到飞飞面前:“飞飞,来。”说着将球轻轻一扔,飞飞迅速地接过去了。季夏从它嘴里将球拿出来,摸摸它的脖子,“真棒!”用训练的方式来培养人与犬之间的亲和度,是非常有效果的。

罗建飞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夏和两条犬在客房里玩得正欢呢。他倚靠在门框上:“现在不撑了?”

季夏喘着气回头,脸上挂着笑容:“动了一下,好多了。你也来嘛?”

罗建飞说:“今天就算了吧,快去洗洗睡。明天早上带它们出去跑步,以后它们的训练也要规律起来。”

季夏放下球:“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

季夏洗完澡,回到房间,发现罗建飞正开了电脑在上网。季夏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在他身后的床上,罗建飞回头来问:“这都是你朋友借你的?这电脑可不便宜啊。”虽然这些年他在军营里,但是基本信息他还是知道的,那缺了一个口的苹果标识,一般人都认识吧。

季夏将毛巾从脑袋上拿下来:“这些都是从原来的住处搬来的,都是他原来的东西。”

罗建飞回过头来看着他,又想起了这个事实,面前这个叫季夏的人,其实是谷宇。季夏低着头:“飞哥,你觉不觉得我这样很不好?我占了他的身体,又用了他的东西,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就连这屋子,都是他爸爸留给他的,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要,只跟自己说,是借了他的。”

罗建飞看着季夏,他没有试过有一天醒来,出现在别人的身体里会是什么感觉,不过那必定很惶恐不安,而且会有负疚感。罗建飞转过身坐在季夏对面,牵起他的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夏说:“他其实是个很缺爱的人,虽然物质方面很充裕,但是却没有得到过完整的父爱母爱。他很聪明,也很顽皮,小的时候很讨人喜欢,后来爷爷去世之后,他就开始自我厌弃了,过得很不好,很——堕落,也很痛苦。”

罗建飞静静地听着,他觉得整件事都很神奇,谷宇死了,他活在了季夏身上,但是原来的季夏呢?

季夏接着说:“我那天醒来的时候,是季夏被人打了一顿,还被浸在泔水桶里。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以为这是某些地方出错了,但无论我醒来多少次,都还是我。这一切不是做梦,但是我总感觉不安,觉得是抢了他的身体。”

罗建飞伸出手抱着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安慰他说:“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自有天意,上天这么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要顺从天意,最好的回报,就是努力活着,善待他所有的亲人。不要去追究什么根源。听见没?不要胡思乱想。”

季夏点点头:“嗯。房子怎么办?”

罗建飞说:“借着住吧,身体都借了,更何况是房子这些身外物呢。等以后我赚了钱,我们就自己买房子。”

季夏想了想:“还有存款。”

“什么存款?”

“也是爷爷留下来的。”

罗建飞说:“那些先别动,等以后我们用来做好事,也是给爷爷、爸爸还有他积福了。”

“好。”

罗建飞说:“别想了,睡吧。”

“嗯。”

罗建飞关了电脑,抱着季夏钻进被窝,但是却不想做别的,只想抱着他。其实季夏把这个秘密告诉他,让他欣喜之余,又觉得惶恐,仿佛这样的日子跟偷来的似的,他抱着的季夏,其实就是他一直心怀愧疚的谷宇。他爱上了这个季夏,其实就相当于爱上了谷宇,这对他来说只有赚没有赔。但是,万一,这一切都要被老天收回去呢,他要怎么办?想到这里,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这是他的人,谁也别想要走。

季夏窝在罗建飞怀里,也不想做点更亲密的事,其实这种什么都不做的相拥而眠,更让他觉得甜蜜。

因为说出了心中的秘密,仿佛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季夏睡得格外香甜。但是罗建飞却是难以安睡,直到累得实在扛不住,这才睡着。

第79章 情到深处

罗建飞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季夏不见了,谷宇也不见了,他到处找也找不到。一醒来,发现自己臂弯里搂着的,可不是他遍寻不找的那个人。

罗建飞将手臂一收,揽紧了,季夏被他这么一动,也醒了,他动了一下:“飞哥?”因为才睡醒,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罗建飞将他抱紧,噗通噗通跳着的心落到实处,自己多虑了吧,他已经陪伴自己三年了,不是什么意外都没有吗?这是上天安排好的结局,所以自己根本不用多虑。

季夏打了个大哈欠:“我们起来吗,一会儿去训练飞电和飞飞。”

罗建飞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手表:“晚点吧,太早了,才五点,外面天还没亮呢。不用出早课,对自己好点,别那么辛苦。”

季夏转了个身:“那好吧,我们再睡会。”像这种睡懒觉的机会,自从当了兵之后就几乎没有了。

罗建飞将手探进他的背心里:“反正都醒了,我们做点别的吧。”摸着这温热的身体,感受着对方的紧张和战栗,一种真实感从指端蔓延到心底,这样才有了一些安全感,这么想着,手指开始在季夏身上轻弄慢捻起来。

季夏被他摸得一抖,下意识地用胳膊夹住那条四处游走的手,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鼻子里嗯了一声。

罗建飞将手从下往上,一把将季夏的衣服掀了起来,并且干脆利落地将季夏的背心摘了下去。又抬起一条腿,用脚趾勾住裤头,将裤子也褪了下去,伸手一捞,光滑温热的季夏便贴着他了。季夏有些不满:“你的还没脱。”

罗建飞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你帮我。”

季夏自然不会客气,他伸出手,用手指勾住罗建飞内裤的前面,往下拉了一下,将他已经苏醒的小兄弟释放了出来,但是他褪到这里就不动了,故意让它卡在那里。罗建飞张嘴咬了一下季夏的下唇:“小子搞怪,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毫不犹豫地将手指戳进了隐秘之处。

季夏下意识地往前一躲,自然是将自己更近地送到了罗建飞怀里。罗建飞当然没有那么粗暴,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找出一管润滑剂来,这是他在昆明时买的,本来打算昨晚就用的,没想到昨天爆了那么个猛料,谁也没心思做这事,还好准备了,起码现在有心思做的时候,它就派上用场了。

罗建飞挤了一堆润滑剂在手,一面吻着季夏,一面仔仔细细地开拓着。上次在一起还是春节那天,离现在差不多快一年了,时隔太久,不好好准备,他怕季夏受伤。

季夏被他旋转着进出的手指勾得邪火四射,不耐烦地顶了顶:“好了,快点进来。”声音都难受得有些呜咽了。

罗建飞啃着他胸前的凸起,手上动作不停:“别急,一会儿保准让你爽起来。”

季夏伸出手,双手从罗建飞的内裤后面伸进去,开始揉搓罗建飞的臀。果然,罗建飞再也不耐心开拓了,将季夏的手抓出来扣在身后,将他翻转身来,对准后面,一鼓作气进入到底。季夏被顶得两眼失神。罗建飞咬着他的肩膀,模糊地吐出两字:“爽吧?”

季夏咽了口唾沫,让自己适应一下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快乐又稍感怪异。罗建飞没等他完全适应,就开始摆动腰部,开始缓慢地进出起来。

季夏的双手终于被解放出来,他爱极了这种被占有的感觉,经历了昨夜的坦白,罗建飞对自己的热情依旧不变,这说明他完全不介意自己是谷宇还是季夏。他反手揽住罗建飞的腰,将他往自己身上拉,这个动作大大鼓励了罗建飞,他开始不顾不管地摆动起来,幅度又大又有力,顶得季夏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来:“啊——”

罗建飞吻着他的颈子:“叫大声点,我喜欢,这里没有人能听到。喜欢这样吗?”

“嗯。”

“说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季夏仰起脖子。

罗建飞探头去吻他,吻一下又放开,说:“你喜欢我这样,还是这样?”一面说,一面动作了两下。

“这——里。”季夏的声音支离破碎,刚才罗建飞分明已经戳到了他的敏感点。

罗建飞朝着那处拼命开火,快感渐渐堆积起来,季夏发出无意识的叫唤声:“唔——啊——”

罗建飞最喜欢将季夏做得意识全无,季夏是一个好情人,他全心全意地去爱,去享受这种亲热,完全不矫揉造作,让他感觉到很有成就感。“我也好喜欢,天天想你,有空就想你,恨不得天天都能和你一起,想得下面都发疼。”在跟季夏做过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需求这么强烈,但是做过之后,食髓知味的感觉,让他每每都欲罢不能。

“我也是。”季夏突然就有种羞涩感,他们在交流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大概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太少的缘故,他也想天天和罗建飞做这种事,每次想到自己被进入,他就会激动得流水,每次都要想着被进入被抚摸才能完全释放出来。

“想我天天和你这样?”罗建飞舔着季夏的耳垂问。

“嗯。”

罗建飞温柔地吻他:“其实我更想能天天抱着你入眠,早晨看见你在我怀里醒来。”

季夏扭头吻他:“我也是。爱你,罗建飞!”

罗建飞被触动了灵魂深处的那根弦:“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一个多钟头之后,外面也开始有了灰蒙蒙的亮色,罗建飞从被子里爬出来,去浴室看了下热水器,确信有水,然后进来想要抱季夏去浴室,季夏连忙推开他:“我自己来。”做一次爱而已,不可能让他就腿脚酸软了,今天早上的盛宴,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灵魂上的,太让人饱足了,让人亢奋。

飞电和飞飞已经起来了,飞飞听见这边屋里有了动静,不由得“汪汪”叫了一声,把罗建飞吓了一跳,赶紧跳过去:“安静!”这里可是居民区,大清早起来就叫唤,肯定会扰民的。他家飞电就不会乱叫,飞飞这毛病估计是以前养成的,要好好改正过来才行。

幸而飞飞是条军犬,习惯虽然不太好,但是服从性却非常好,一不让叫,果然就安静了。罗建飞迅速洗漱完毕,然后开始收拾昨天的残局。飞电和飞飞急不可耐,在他脚边蹦跶,想要出去。

季夏洗好澡出来:“我好了,你去吧。”

罗建飞擦了一把手:“行。”

飞电看罗建飞不理自己,就去蹭季夏。季夏拿出脖圈给两条犬系上,然后将牵引找出来。飞电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要出去了,兴奋得直蹦跶,前爪都搭季夏身上了。

这边季夏准备停当,那边罗建飞就洗好出来了,也真够迅速的。他看见季夏准备出去溜犬:“外面非常冷,它俩还没适应这边的气候呢,要不要给它们套个什么?”关键是这两只都年纪大了,比不得小伙子那样年轻力壮啊。

季夏说:“不用吧,昨天都呆了一天了,应该都适应得差不多了。没那么娇气,它们都是军犬呢。而且它们毛厚着呢,一时半会儿冻不坏。实在太冷,我再带它们上来。”迟早是要适应的,如果每天都呆在暖气房里不出去,那肯定是适应不了。

飞电见准备好了,半天都没要开门出去,不由得凑在地上嗅。季夏说:“飞电要方便了,走吧,先下去。”

一开门,便有一股寒风席卷而来,罗建飞和季夏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似乎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飞电和飞飞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有点迫不及待地要往外冲,罗建飞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下了楼,外面还是静悄悄,就算是早起锻炼的老人这个时间都还没有起来。昨晚一夜风紧,不复昨日的阳光明媚,乌云沉沉地压在头顶,罗建飞深吸了一口气:“北面下雪了,我们这儿也快了。”说话时喷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季夏抬眉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叫经验。”罗建飞神秘地说,“空气中有冰雪的味道。”

飞电和飞飞各自找了块草地方便完,然后就要四处走,季夏和罗建飞就一人牵一只,沿着小区里的石子路溜达。

罗建飞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个小区有点历史了,各类设施都很齐备,树木花草也很多,只是因为季节不对,到处都是光秃秃灰蒙蒙的一片,就连翠柏的绿也变得黝黑深沉。罗建飞想起一年四季满眼葱茏的云南,不由得有些感慨地摇了下头。

季夏仰起头:“下雪了。”

天空中果然飘下细碎的雪粒子和小雪片,很稀疏,飘飘忽忽的,却使这个沉浸在灰黑色调子里的城市一下子鲜活起来。

飞电和飞飞第一次见到雪,初时也没在意,就以为是下雨,但是那雪粒子落在地上还能弹跳起来,把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惊着了。飞电和飞飞都伸出爪子去碰地上的雪粒子,结果本来好好的雪粒子,一被它们摸到,就化了,这两只十分不解,这什么玩意儿。又去摸另一颗雪粒子。

季夏和罗建飞忍不住笑起来,两小家伙刘姥姥进大观园了。他俩牵着飞电走了一圈,找到一个运动场,有一个篮球场和一个网球场,季夏说:“咱们就在球场上训犬吧。”

“好,以后我也就在这里训了。”罗建飞点头。

虽然飞电和飞飞已经退役,但是最基本的训练还是要坚持,否则一停下来不动,就会急剧发胖,关节各方面也会僵化,反而老得更快。

球场上,季夏带着飞电,罗建飞带着飞飞,两人各占据半个球场,开始操课。风渐渐地停下来,雪越来越大,倒是没感觉到多冷,因为天寒地冻,落在地上也没有立即化掉,慢慢就积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飞电的脚印落上去,就成了一朵梅花,星星点点地印在雪地上,非常可爱。

飞电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也不听口令了,自顾自玩起脚印来。季夏看它走神了,也没有强求,便和它一起玩,从地上将雪扫起来,捏成一个雪球,递到飞电面前:“飞电,来。”

飞电看着季夏手里白白的球状物,以为又是它的玩具,嗅起来也没什么异味,张嘴便咬,还没等季夏撒手,飞电就跳了一步躲开了。季夏哈哈大笑:“吃吧,飞电。”

飞电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季夏逗它:“是真的可以吃的,你尝尝。”

飞电将信将疑地过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又立马缩回去了,太凉了,没有味道,季夏爸爸骗它。季夏看它转过身去,屁股对着自己,闹别扭了,便笑得前仰后合。罗建飞本来专心在那边训练飞飞,听见这边的动静,就知道他在捉弄飞电,便停了训练过来:“嘿,欺负我们飞电呢。”

季夏将雪球朝罗建飞扔过去,力道不大,被罗建飞稳稳接住了:“反了你了,还想欺负我?”

季夏从地上跳起来就跑:“欺负你又怎么样。”

罗建飞抓着雪球追上去,飞飞愣住了,不知所措,这是干什么,但是主人又没命令它去追赶,便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飞电见惯不怪,走到飞飞身边,嗅了嗅它,然后在它身边蹲坐下了,它已经习惯了两个主人打架了。飞飞看了看主人,又看看飞电,也坐下了。

季夏一边跑,一边随手扫起手边的雪,胡乱团一团便朝罗建飞扔去。罗建飞拿着手上的雪团,瞄准了季夏的背,又放低一些,瞄准他的屁股,但是想到不久前屁股才受过苦,到底还是舍不得打,最后将雪团砸在季夏脚后。季夏还嘻嘻地挑衅:“罗少校,你的水平下降得很严重啊,看样子是宝刀已老。”

罗建飞摇了摇头,回头对飞电和飞飞说:“飞电,飞飞,来!”

季夏看他不追了,捏了个雪球悄悄过来,准备从背后偷袭罗建飞。就在他准备将雪团塞进罗建飞的脖子里的时候,罗建飞突然一个矮身,右手灵活一反,就懒腰将季夏捞住了,半挟在自己胳肢窝里:“季夏同志,背后偷袭是做不得的。”

季夏两只脚蹬了老半天,都没有挣出罗建飞的束缚,只得哎哟哎哟告饶:“罗大侠,您老当益壮,绕了小的吧。”

罗建飞挑起眉:“这就告饶了?怕死不是共产党员啊。”说话间,眼角都含着笑意。

季夏嘻嘻笑:“小爷我还真不是党员。”

两人闹了一阵,光天化日的,又不能做亲密动作,弄得各自的心都痒痒的。最后季夏说:“我们带飞电两个去跑两圈,然后去吃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