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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位女士不太关心政治和军事上的事情,但是俩人已经出国多日,陈怡玢心系王绶云,而黄薇甜也想念自己的儿子小福宝,俩人就决定早日回国。

再一次登船离开,送别的人还是塞德和艾伯特,艾伯特还把黄薇甜拉到了一边,说:“你呀以前挺有眼色的人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有眼力了?”

黄薇甜“哼”了一声,跟他嘟囔一句:“要你管?”

艾伯特自嘲一笑,说:“是啊,我想管也管不到啊。”一下就让黄薇甜没了声息。

艾伯特又轻声的对她说:“薇薇安,我不会再等你了,不会了。”

黄薇甜看了他一眼,从小到大,艾伯特总是在她的身边的,他们相识的时间甚至比她跟李少雍认识的时间还久,他们很熟悉彼此,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互相都在照顾和迁就着对方……可是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黄薇甜说:“嗯,我知道的。”

艾伯特伸手揉了揉黄薇甜的脑袋,黄薇甜不乐意的喊了一句:“我新做的头发呢!”

不远处的塞德和陈怡玢站在港口前,塞德说:“这就走了?”今天海风有点凉,塞德还系了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用手指往后拢了拢,却无损他英俊的容颜。

陈怡玢说:“嗯,国内有太多事,我得回去了。”

塞德说:“还什么时候再来?”

陈怡玢道:“许是明年或者几个月后很快就会来。”

塞德失笑,说:“骗苏珊娜的话也拿来对我说。”

陈怡玢道:“相信我,我也希望带着我的家人和朋友留在沙弗,可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塞德沉默了一下,一叹:“是啊,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看着陈怡玢,也张开了双臂,说:“我的朋友,离别总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的。”他搂住了陈怡玢。

塞德宽厚的肩膀遮住了冰凉的海风,他微微低下头,将嘴唇印在陈怡玢的额头上,然后放开了她,他说:“一路顺风。”

陈怡玢露出微笑,说:“好的。”

塞德又摘下了脖子上系着的围巾围在了陈怡玢的脖子上,他说:“今天海风有点大。”

陈怡玢感觉到塞德的围巾带来的温暖,她向他说:“谢谢。”

塞德又说:“我想,我们会很快相聚的。”他露出微笑,他是那么的英俊,以至于他露出微笑的时候,在不远处的一些淑女都会发出惊呼的声音。

陈怡玢说:“再见,塞德。”

塞德说:“快上去吧,要开船了,再见。”

黄薇甜和陈怡玢站在发出轰鸣汽笛声的轮船甲板上看着岸边向她们挥手的亲友人群们,离得很远了,但是陈怡玢仍然能看见塞德站在岸边向她们摆手,他穿着浅灰色的大衣,挺拔的身姿让他显得更加高大,依稀还能看见他英俊的脸庞。

黄薇甜说:“塞德真的很英俊,虽然文澜也很英俊,但是我得客观的评论一下,文澜比塞德还是少了那么一分贵族与生俱来的气质,塞德身上还有一股卡文迪许家族历史沉淀下来的学识素养的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能让女人的心头怦怦乱跳啊。”

陈怡玢白她一眼,说:“那你当年怎么不向塞德示爱呢?”

黄薇甜道:“我也就是纯欣赏的角度说一说而已,塞德作为卡文迪许家族的接班人,沙弗财务大臣的独生子,我一个黄皮肤的华夏人得有多大的胆子敢去挑战啊?”

她看了一眼陈怡玢,说了一句:“嘉和,你当年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吗?”

陈怡玢幽幽的说:“是啊,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存稿君,因为我出了一趟远门,大家爱塞德吗?我写他的时候被帅出了一脸血啊

第144章 143

陈怡玢离开的时候是秋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初冬了,王绶云来港口接的她们,两个多月未见的夫妻俩人,王绶云一见面就抱住了陈怡玢,陈怡玢看着王绶云,发现他比她离开的时候瘦了。

王绶云拉着她的手说:“回家说。”又将黄薇甜也一起拉回陈公馆。黄薇甜一进门就钻进自己的房间了,将空间留给这对小别的夫妻。

王绶云将陈怡玢拉到床-上,狠狠的亲了一番,然后俩人相拥的躺在躺床上,温情的搂在一起,陈怡玢讲起了她在沙弗的一些事,讲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大熊先生和大小姐幸福的样子,尤其讲到大熊先生对大小姐喊他的誓言:“供你驱使一辈子”,连王绶云都笑了出来,王师长还说:“这种忠厚老实的比较适合拜尔森小姐。”

陈怡玢又讲了在沙弗和同窗好友的聚会,提到她的贵族朋友们的联姻的婚姻等等,同时也提到了她在沙弗的房产的处置问题,以及后期又重新进行了投资。

王绶云都说:“那是你的钱,你的钱你自己有处置权的。”

陈怡玢又问起了宋定海那个裁军令,王绶云低声的说:“委座虽然对各个军团长下达了裁军的命令,但是对我们第一集团军,他给我下了密令,不仅不裁军甚至还要扩招。”

陈怡玢说了一句:“这天下才刚刚有点样子,又要乱了。”

王绶云身为局中人,怎会不知陈怡玢说的正是他心头所想,他说:“没有绝对的控制就没有能贯彻下去的军令,不彻底的统治只会是一个尴尬的局面罢了。”

陈怡玢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天,郑远山和一些在军团内部反对宋定海的元老宣布组成望京人民政府,正式和宋定海的南京政府形成对峙之势,他们称宋定海不是民主的继承人,实际他是反-革-命的统治,不能继续担任三军□□!

在这种情况下,宋定海所代表的南京政府与望京政府开始了集团内部的战争,在东北的许开疆还在一头乱额的收纳亲爹许伟和的势力的时候,郑远山所率领的第二集团军及一些原来军阀统治的闲散势力与宋定海展开了一场争夺胜利果实的内战。

远在东南方的平城继续在这战乱年代成为这乱世里的一片乐土,又有大量的老百姓从宋定海和郑远山交战的胶东逃到平城这片临时的乐土里来讨生活,那些逃难来的女子们很多沦为舞女、陪酒女,甚至最终成为ji女,她们为‘仙乐宫’的繁华做出贡献,灯光辉煌、彻夜通明的‘仙乐宫’虽然才开张半年,但已经成为平城第一娱乐场所、销金窟,逐渐成为远东最有名的娱乐伎府。

新的一年就在这种紧张的内战之中来临了,这年初二那天,大姐没有再回门,果然贯彻了她去年在老宅甩下的那句狠话,没有人去求她似乎不打算回来了。陈怡玢心里发笑,想着若是真有这样大的骨气,怎么不想着自己努力工作,整日里想着让别人施舍给她算什么硬气呢?

四弟在今年仍旧是一个人,之前听说他交了一个女朋友,但是过年也没有见他带回来,大嫂今年怀孕了,大哥一直在旁边小心呵护着,前任大嫂在过年的时候还来上门来要东西,姆妈虽然心里生气,但顾念着以前的感情,还是给了她一些米面油肉之类的年货。

姆妈这人就是这样,一方面她把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教养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陈怡玢自己性格坚韧,上辈子跟陆云鹤离婚之后兴许都挺不过来那个坎儿,另一方面,姆妈还是具有华夏传统妇德的女性,她还是心地善良、心软、没有主见,并且重男轻女。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也许姆妈更适合前朝那种生活,新的时代和西洋文化的冲击让姆妈也无所适从,她也只能这样无所适从的将前朝的规矩教给新时代的女儿们,因此她自认为对庶出的孩子好过嫡出的女儿,可是她认为的好却生生害了大姐。

大姐身上有着前朝女人遗留的一切特点,她裹了小脚,一双三寸金莲让她走路扭扭晃晃的,她以夫为天,即使大姐夫抽大烟和赌博,大姐还是没有说大姐夫什么,只是不断的想从自己娘家来得到好处,她也有旧式女人愚昧的样子,自己的生活出了问题,她不去考虑自身的问题,只会去将问题推到别人身上,这种推卸责任使她觉得轻松,因为她只需要像原来的样子就好了,她不用做出改变,只在原地保持原样就可以了。殊不知,这个时代变化之快,故步自封的人早晚会被时代所淘汰。

陈父也没有问起大姐,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而且这个庶出的女儿做事实在不像样子,冷一冷也是好的。

三弟今年仍然领回了唐晚照,小妹在这一年里对同学说大明星唐晚照是她的准三嫂,得到了同学们一致的羡慕和嫉妒,有的同学甚至托她要一张唐晚照的签名,小妹都求了三弟,这种小事也都得到了满足,让小妹非常有面子,对唐晚照那是一百个亲近。

三弟和唐晚照还定下了今年将要举行婚礼的日子,这件事让整个陈家都十分开心,大家都端杯祝福三弟和唐晚照这对新人。只有四弟在旁边仍旧嘟囔着:“三哥不厚道啊,托你给我介绍女朋友你也不帮我啊,你都快结婚了,我还单着呢。”

三弟回他一句:“听说你去年出诗集,有很多女学生在书店门口等着你给她们朗诵诗歌,还用我这个整天在男人堆里工作的人给你介绍什么?”

四弟说:“那些都是诗歌爱好者,算不得数的。你虽然每天在男人堆里工作,但是三嫂身边都是美女环绕啊,求三嫂帮我留意留意,我要求不高,就像三嫂这么漂亮的就行。”

二哥作为平城陈家的实际当家人,他说话了:“别为难你三哥三嫂了,去年我就说过你一次,在对待男女关系上要慎重,你明不明白慎重两个字的含义,虽然是新时代的,但是你不可坏了人家名声,看好一个姑娘就领回来给大家看看,然后认真的跟人家交往最后娶回来,不要搞风流才子那一套,我们陈家人可没有这样的!”

四弟说:“这都新时代了,二哥不要说那些前朝的故纸陈堆了,现在的男女关系是好则合、不好则散的,新式的留洋学生怎么能那么老古董呢?”

二哥说:“这不叫故纸陈堆,也不叫老古董,这是对人的基本尊重和作为一个男子汉的担当!”

大哥这时也发言了:“我认为你二哥说得对,对待感情问题上要慎重。”

四弟不耐烦了,一撂筷子,满脸不乐意,说:“大过年的,你们在这里给我做什么前朝男女知识普及?过年就说点高兴的事不好吗,怎么就非得教育我吗?你们都比我大,都能上来说我两句是吗?”

他一说完,陈父就说:“陈嘉定!你还有没有点样子了?我花这么多年心血将你培养出来,就培养出来这么个东西吗?你大哥、二哥一点也没有说错,对待感情的事要慎重,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这都是对人的基本尊重!你亦在美国读书很久,怎么连对人的基本尊重都丢了?我看你这书是白读了!还写诗?写诗能当饭吃还是能救国?”

四弟站起身,道:“好啊,今天就是看不顺眼是吧?写诗怎么了,诗歌能陶冶人的情操,有人实业救国,有人战争救国,还有人靠美化人的心灵、传播福音救国!我写诗激发人们的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对祖国的拥护,我有什么错了?”

姆妈这时打圆场了:“好啦好啦,嘉定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打算,今天是大年初二,难得一家子团聚在一起,我们欢欢喜喜的好不好?”她对四弟说:“嘉定还不快点坐下?”

姆妈又挑了个话题,问起三弟和唐晚照:“婚礼上的事想好了吗?”然后大家又围着他俩身上聊了下去,气氛这才算缓和下来。吃完饭,四弟就像终于将这难耐的时间熬过去了一样,立刻就走人了,气得陈父恨不得摔杯子扔碗。

过完了正月十五,在胶东焦灼的宋定海和郑远山又打了一场仗,这一次宋定海获得全胜,郑远山的一个师长完全倒戈宋定海,郑远山在战乱之中保全性命逃跑了,望京人民政府一下子就倒台了,仿佛昙花一现一般。

宋定海一方面战争得胜,自认为已经成为全国实际的统治者,这时东北许开疆已经接收了自己亲爹打拼一辈子的基业,被宋定海任命为陆军大将军,对东北仍享有管理权。

报纸上还报道这许开疆这个最年轻的国家当权者,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是大将军,甚至是除了宋定海之外最大的军阀统治者,结果,陈怡玢就在沙弗驻华大使馆的舞会上看到了久违的许开疆。

许开疆看见陈怡玢竟然先笑开了,还摊开了手,笑着对陈怡玢说:“两年不见,听说你跟王少将结婚了?”

陈怡玢说:“托你的福了。”

许开疆道:“这么说,我还算是你和他的媒人了。”

虽然两年多没见许开疆,但是当年他给陈怡玢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导致现在的许开疆虽然已经是华夏第二个最有军权的人,但是陈怡玢仍然对他没有太多恭敬,只能尽量保证面上的客气。

陈怡玢说:“如果你是指你当年给我带来的灾难使我跟随庆认清了彼此的感情的话,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算是我们的媒人。”

许开疆竟然还哈哈笑,说:“两件未见,你还是这么有趣。”又说:“现如今,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有跟着我?”

陈怡玢道:“不后悔,许大将军的风流连远在平城的我都能略知一二,我既无福也无意成为你那堆女人之一,我想以现如今你的身份和地位,也不会再强迫我了吧?”

许开疆道:“如果我想强迫你呢?”

陈怡玢很认真的道:“我阻止不了你的军队,也不止不了你的权势,但是我能用我所有的家财去买下你的命,就算用我的命去换亦可。”

许开疆饶有兴致:“你还是这么带劲儿,我还没有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陈怡玢道:“人的一生总有一些遗憾的,就算你是国家总统、是皇帝,也有很多东西是得不到的。”

许开疆耸耸肩,道:“好啦,两年前没有得到你,两年后我亦不打算再做纠缠,男欢女爱本来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难得那么追求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

陈怡玢扯着嘴角笑:“我应该说这是荣幸吗?”

许开疆煞有介事的道:“嗯,这绝对是你的荣幸。”

陈怡玢向他举起香槟酒,说:“来,敬荣幸?”

许开疆看着她,笑开了,说:“敬荣幸。”

他又说:“我们不能上-床,那可以做朋友吗?”

陈怡玢道:“如果你不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做朋友亦无不可啊。”

许开疆说:“你们女人真是,怎么不能给个准话?”

陈怡玢道:“我以为喝了这杯酒,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许大将军。”

许开疆道:“行啊,以后打马吊缺人凑局喊你可不许拒绝啊。”

陈怡玢道:“只要大将军让我分毫不差的走出许公馆大门,我就必然去。”

许开疆道:“真是怕了你了,你是女人、又不能上了你,做朋友也是做成哥们儿了,我还能跟哥们儿上-床吗?”

陈怡玢这才哈哈笑了起来,说:“大将军也是爽快人。”

许开疆放下酒杯,说:“那我能否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陈怡玢证待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恐怕她要失约于您了,许将军。”

许开疆和陈怡玢一起回头,只见一位穿着三件式西装的男士走过来,他的汉语发音竟然比大多数西洋人都标准,然而更吸引人的事他无与伦比英俊的容颜,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但是他却站在陈怡玢面前,他冲陈怡玢露出微笑,说:“之前你离开的时候我说过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陈。”

许开疆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问:“阁下是?”

来人自我介绍道:“你好,许将军,我是新任沙弗驻华大使,塞德里克?卡文迪许。”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人猜说让塞德当大使,真滴猜对了,我的大纲确实这么设定的,发现你们都好厉害

我在西安,去了回民街吃美食,可是我发现怎么吃啥都一股胡椒味呢?是不是我没找对地方啊?有没有西安的妹纸推荐我你们本地人都去哪吃饭啊?

今天仍是存稿箱,感谢包养我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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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144

许开疆一听到赛德的自我介绍,立刻向他伸出手交握,许开疆说:“卡文迪许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你的华语说得真好啊。”

塞德说:“我跟克里斯和薇薇安是康顿大学的同窗好友,她们曾经教过我一些。”

许开疆看了一眼陈怡玢,他一直都知道陈怡玢在沙弗颇有人脉,前年她大婚的时候,沙弗一位女公爵特意来平城参加她婚礼给她当女傧相的事,报纸上疯狂报道了好几天,全国人民基本都知道,没想到连新任的沙弗大使也是陈怡玢的同学,而且看起来这俩人的交情显然是不错的。

陈怡玢道:“塞德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工作的时候,都是非常努力的人。”

许开疆笑着说:“卡文迪许先生还是非常的英俊啊。”

塞德冲他露出礼貌性微笑,陈怡玢对许开疆说:“塞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每当他走过他们学院前庭的时候,总有很多女生守在那里等着他路过,只为了看他一眼。”

本是一句缓和尴尬的交际话,许开疆却能听出另一种味道,他说:“没想到大使先生跟我亦是同道中人。”

其实在上次陈怡玢来沙弗的时候,塞德大致就知道自己要来驻派华夏,因为华夏大使的地位在沙弗外交部是很重要的,对沙弗而言,有几个国家的驻派大使是十分重要的,出任过这几个国家的大使再回沙弗就职就有很大的升职可能,所以塞德这次外放也是为以后的高升做准备的。

正因为如此,塞德在很早之前就在了解华夏的事情,甚至陆陆续续通过报纸关注华夏政局,自然是知道这位许开疆现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能通过他一脸暧昧的表情猜出来他所谓同道中人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略反感,但是面上还在跟塞德寒暄。

许开疆还说要请塞德到许公馆里来玩,塞德自然一口应下,作为沙弗外交大使,他也需要跟华夏的这些统治者们保持一个友好的关系的。

说了几句,塞德跟许开疆说:“许先生,不好意思,我能请克里斯跳支舞吗?”

许开疆摆摆手:“请、请,我们回头再叙。”

俩人滑进舞池之后,陈怡玢道:“你出任驻华大使来平城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为你安排安排啊!”

塞德说:“我想给你和薇薇安一个惊吓。”

陈怡玢听他说成‘惊吓’,笑了,说:“是惊喜才对,如果薇薇安知道你今后长住平城了,她会激动的尖叫出来的。”

塞德也很高兴,又问起了黄薇甜的情况,陈怡玢解释说黄薇甜随着丈夫到望京就职去了,还说:“她的丈夫李少雍现在是外交部长,你现在是沙弗驻华大使,你们必然要相见的,到时候让薇薇安给你介绍一下文澜,大家都是熟人,不管是在望京、南京还是在平城,有什么需要你都直接跟我们说就是了。”

塞德嘴角一直带着笑,能来平城见到好友们他也是非常高兴的,说:“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很是匆忙,衣服行李带的不多,恐怕你还真得帮帮我。”

陈怡玢道:“这都是小事,改明儿我带着裁缝给你量体裁衣做几套就是了。” 她又关心起塞德的住处和生活问题等等,塞德说他住在沙弗大使馆,正在跟前任大使汤姆逊先生交接离职事宜,虽然还需要时间去适应平城的生活,但是他对此充满了信心。

陈怡玢还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到她家里吃一顿家宴。

塞德很遗憾的耸耸肩说:“法国大使的帖子在昨天晚上我刚到大使馆的时候,就直接送到我手上了,恐怕是不能去你那里了。”

俩人只得另选了时间小聚,塞德还问:“你的先生也会出席吗?”

陈怡玢说:“当然,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远道而来,那是必须要盛情款待的。”她又说:“塞德,你知道吗,你能来这里,我真的十分、十分高兴,欢迎你,我亲爱的朋友!”

塞德也露出微笑,他和苏珊娜一样都是属于贵族感烙印到骨子里的那种人,一般情况下他们的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塞德难得笑得灿烂,看得周围一直留意塞德的女人都怔怔失神,今晚见过塞德、知道他身份的女人都只有一个想法:新任沙弗大使真的太英俊了!

塞德也说:“我也十分高兴能来华夏,而不是美国、日本或者其他国家。”

当天晚上,陈怡玢将塞德出任驻华大使的事告诉黄薇甜,黄薇甜高兴极了,陈怡玢仿佛能透过电话看到她在笑的样子,黄薇甜还说:“如果大小姐和艾伯特都能到平城来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又能聚在一起了。”

陈怡玢刚说了一声“是啊”,就听见黄薇甜在电话那头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少雍,李少雍好像是刚回家正在抱孩子逗乐,陈怡玢在这头还能听见小福宝咯咯咯的笑声,她听见李少雍说:“我今天看见沙弗大使的电报了,我当时还觉得卡文迪许这个姓氏有点眼熟,这下我也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的好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我们也好办事。”

黄薇甜跟陈怡玢说:“文澜还说过些日子塞德应该会到南京政府那边去的,到时候文澜和我也会去。”

陈怡玢说:“好,”又叮嘱她:“虽然塞德是我们的好朋友,但是在国家立场问题上我们分属两国,你在文澜和塞德中间要掌握好尺度,好好帮塞德,也跟文澜说一说,尽量让他跟塞德好好相处,塞德一方面是我们的好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沙弗大使,文澜作为你的丈夫、我的好友,跟塞德成为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黄薇甜道:“你放心吧,在这方面你还不放心我吗?”

陈怡玢道:“也是,这方面你一向做得很不错的。”

黄薇甜在那边冲李少雍说:“文澜,嘉和哥夸我呢!”

*

塞德先是在平城应酬了两天,接着就如李少雍所说的去南京政府那边去跟当局混个脸熟,塞德和前任大使一起去的,沙弗在华夏国一直是强势的国家之一,作为沙弗新任大使的塞德接到了很高规格的招待。

而李少雍因为黄薇甜的关系,私下里请塞德进行了几次小型的家宴,俩人都是那种十分优秀、有能力的男子,同时又都十分英俊潇洒,李少雍当年还出任过华夏驻法国大使,对沙弗和法国的国情及习俗也十分了解,跟塞德聊起天来一点滞涩感都没有,所以两个男人之间相处得十分愉快。

塞德参加一些宴会,李少雍作为外交部长自然也会出席,黄薇甜必然陪同,在这种情况之下,黄薇甜经常跟在塞德旁边为他打圆场,同时为他介绍各方面的势力,比沙弗前任大使在南京这边人际广不说,而且黄薇甜在社交场合不管是礼仪还是风范都十分的有名媛风度,几场宴会下来就让南京当局的一些要员跟塞德有了交情,塞德也十分庆幸当初选择出任华夏大使真是十分正确的了。

塞德在读书的时候虽然也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成员,但是他跟黄薇甜的关系倒不是特别亲近,一方面因为他保持着绅士风度,和淑女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的艾伯特在追求黄薇甜,所以塞德跟黄薇甜虽然也经常一起玩、一起喝点小酒,但是跟她的交际不如跟陈怡玢和苏珊娜那么多。

但是这次来华夏之后,塞德觉得黄薇甜和陈怡玢这两位朋友真的非常好,不说黄薇甜现在的身份是华夏外交部长的太太,就只说黄薇甜在这几天宴会上的帮忙,就对塞德帮助很大,否则他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就掌握南京当局这些要员的喜好和性情,没人引荐,他打入这些人的圈子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在南京交际了一圈之后,塞德又回到了平城,李少雍和黄薇甜也一起跟着回去了。其实李少雍在这种事上根本就不用陈怡玢和黄薇甜操心,他自己心里门清着呢,他也是趁热打铁,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多时间跟塞德处成朋友,本身塞德就是黄薇甜和陈云覅恩的好朋友,再加上李少雍如今这个身份正是塞德需要认真交际的人物之一,所以俩人在这些日子也真的熟悉了很多。

回到平城之后,大家聚在了陈公馆,这一次王绶云也回来了。

塞德第一次跟王绶云见面,只见这个站在陈怡玢身边的男子高大英挺,他穿着一身家常的衣服,甚至是神色温柔的看着陈怡玢,但是他那一身冷厉的气息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军人的气息是扑面而来的。尤其塞德与他握手的时候,王绶云手掌里的茧子也告诉他这是一双长于握枪的手。

塞德说:“王先生你好。”

王绶云也打量了塞德一番,心里当然也在赞叹塞德的英俊和风度,不过今天这位新任大使先生是作为陈怡玢和黄薇甜的好友出席的,王绶云自然也是带着亲切的笑,说:“叫我随庆就可以,或者你也可以叫我本杰明,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的名字。”

塞德说:“我还叫你随庆吧,我知道在华夏只有亲密的朋友才能叫这个名字的,”他说:“很高兴认识你,‘幸运先生’。”他笑着说。

黄薇甜一下就笑开了,说:“上次在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酒的时候,大小姐就一口一个‘幸运先生’,让塞德记忆深刻啊。”

王绶云无奈,穿着松江棉布做的立领短褂子长裤的他在这放松的时刻看起来军人气息淡了不少,身上那股浓厚的文人气息让他像一个大学讲授一样,他温和的道:“好吧,我确实很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西安回来了。一共就在那里待了两个整天,看了兵马俑和博物馆,别的都没时间去呢,好吃的也吃了一些,不过因为时间太短了,大家介绍的好吃的我没有吃全,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去。

要领我玩的 瓶子 童鞋,谢谢哦,不过我不好意思麻烦你,多谢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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