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明慧声音哽咽了起来。

“外祖母,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徐习远伸手握住了明慧的手,笑着对安阳公主说道。

“嗯,回吧。”安阳公主挥了挥手。

“那我们走了。”徐习远拉着明慧的手,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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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徐习远就伸手搂住了明慧,说道,“想外祖母了,就经常回来看看她老人家吧,左右不过几步远,府里又没有其余的长辈,那些下人是没有人会嘴碎的,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经常回公主府小住几日也不错的。”

“嗯。”明慧轻应了一声,扭头见着他脸色如常,目光清明,“我见你喝了不少,没事吗?”

“没事,几杯酒而已。”徐习远啄了一口明慧。

闻着他呼出来的酒味,明慧嘴角抽搐。

几杯酒!

开始在书房里喝了多少不知道,但是刚席间喝的难道是水酒?

回了六皇子府,刚进了大门,管家赵毅就迎了上来,明慧见着赵毅的脸色就知道应该是有事与徐习远说,于是与徐习远说了一声,就往后院走。

进了垂花门,明慧让苏嬷嬷先带人把礼物送回房,自己带了豆蔻与冰片慢慢往里走,一边走。

回了房,明慧沐浴完舒舒服服地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刚把从公主府回来的礼物给收拾好了,徐习远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对金娃娃可真是可爱。”徐习远走近,看着明慧手里的纯金的一对娃娃,金童玉女活灵活现的很是可爱。

“外祖母应该送两对的。”徐习远拉着明慧的手,低头抵在明慧的额头,低声道。

“贪心不足。”明慧娇嗔。

“回头我与外祖母说,她定然会很高兴再送一对。”徐习远低笑。

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明慧瞪眼,“不许说!”

“好,好,我不说。”徐习远点头轻笑,把明慧手里的金娃娃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然后从背后搂住了明慧,低头在明慧的耳畔呼了一口气,“沅沅,真香。”

“我让人准备热水,你去洗洗吧。”明慧转身,说道。

“嗯。”徐习远点头。

明慧就唤豆蔻去准备热水,等他沐浴完了,明慧给他准备了一身轻便的石青色长衫,帮他整理好了衣领。

徐习远抚着衣衫袖口的祥云,低头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你亲手绣的吗?”

明慧愣了一下,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眼他的袖口,仰头一笑,“嗯。”

徐习远伸手搂了明慧,亲了一口。

“是时候该吃饭了。”明慧以为他又要折腾,忙伸手抵在他的胸前,说道。

“这个时候当然是吃饭了,不然,沅沅以为是该什么的时候,嗯?”徐习远低笑。

明慧满脸绯红,娇嗔地瞪了一眼徐习远。

徐习远爽朗地笑着,握着明慧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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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豆蔻与冰片伺候明慧与徐习远洗漱了,明慧就挥手让两人退下,于是豆蔻与冰片把大开的窗户掩了一些,免得晚上夜风凉,留了床头的宫灯与角落里的一盏角灯,熄了其余的灯,两人这才退了出去。

绯色的幔帐像轻烟一样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轻轻地飘着,徐习远手里拿著一卷书坐在床头看着,不时地把目光瞥向坐在妆台前的明慧。

身后的目光太过灼热,明慧把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把头发梳了梳,起身走了过去,刚走到床边,腰上一紧就被徐习远拖进了怀抱。

这样明显的动作,明慧很熟悉,却还是问道,“书,不看了吗?”

“不看了。”徐习远清澈的声音在明慧的耳畔响起,理所当然地说道,“灯光太暗了,对眼睛不好,还是白天再看。”

刚才可看了很久,明慧失笑。

徐习远沉下头来,手掌在明慧的腰际游走。

明慧从的呼吸间似还能闻到淡淡的酒味,想来白天在公主府是喝了不少。

“沅沅。”徐习远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耳畔,脸上的笑意如同透过枝桠间的阳光,璀璨而夺目。

头缓缓沉下来亲在了明慧白皙莹润的脖颈上,嘴边的笑容更深些,“舅舅他们都很疼你,真心的疼你。”

“嗯。”明慧低声应了一声,她能听清晰地到徐习远砰砰的心跳声。

衣衫飘落。

徐习远一点点地往里送。

外面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风夹着花香从窗口飘了进来,香中透着蜜一般的清甜,明慧想要抓住那那鼻尖之间的清甜,但一瞬间似乎又瞬间换了一种令人更加沉醉的蜜香。

若有若无持续不断,明慧如在云端,又如置身在风浪中的孤帆上,令人紧张得想要抓住什么来固定自己的又幸福想要尖叫。

摇摇晃晃之中,明慧只觉得身上所有的力气渐渐地要被徐习远给消磨殆尽消,缠绕在他腰际的腿也颤抖了起来。

明慧伸出手去推身上的徐习远,呜咽着说道,“够了,你饶了我吧。”

触手之间,一片湿润,徐习远光滑紧致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马上就好了,再等等。”徐习远微笑着说道,突然伸手将明慧白皙的腿抬了起来。

明慧吓了一跳,伸手抓住了徐习远的手,“这样不行,…”

徐习远顿住了动作,低头凝视着明慧,目光璀璨,黑发如最上等的绸缎,垂落在一旁轻轻抚着明慧的脸颊,“可以的,你相信我。”

明慧脸色绯红,推他的手也软了下来。

——

愈发激烈的晃动之中,明慧照着他们的第一次,以为他要停歇了,可是下一秒是更为猛烈撞击紧接着而,似乎把她送到了更为狂暴的风浪中。

一波接着一波,折腾了大半夜,徐习远才停歇。

明慧累得说话都跟猫儿一般呜咽。

翌日醒来,阳光静静地从窗外投了进来,满室的温暖。

“醒了?”

“嗯。”明慧点头,侧头对上徐习远跳动着火焰的目光,明慧忙道,“今日我得…”

话没说完,徐习远就低头吻住了明慧的唇,手指顺着她的衣摆探了进去。

她今日该着手管理府里的庶务了啊!

明慧心道,伸出手试图阻止徐习远的那只手。

徐习远抓住了明慧的手,对着她微微笑着,“无妨,府里你最大,你说了算。”

是他说了算吧,明慧瞧着徐习远脸上的神采,前两日没有关系,回门后,也就是说她要掌管府里的中馈,如此不知节制,白天还如此,不知节制,日后她这个做主母的可要怎么管家?

徐习远手指非常灵巧地将她的衣带解开。

“大白天的。”明慧想要躲开,把他的理智拉回来。

徐习远握住着明慧的手缓缓下移,然后握着明慧的手轻轻地放了上去。

明慧脸一下就红了个透,似全身的血液顺着指尖一下子到脸上,想要抽回来,却被徐习远抓得紧紧的,滚烫的触觉,在手心里颤动,似是要在手心里燃烧了起来。

徐习远笑得很是无辜,声音沙哑,“沅沅,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

有这么严重吗?

明慧红着脸咬着下唇,目光一对上徐习远眉角带着春意,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目光,如羽毛轻轻划过明慧的心口。

明慧目光放柔,瞬间心神有些恍惚。

徐习远立马翻个身将明慧压在床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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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坠入梦乡之前,明慧恍惚地想着,好在府里真的是就他们两个主子,他们两个说了算,也并无其他的长辈,否则她可要怎么见人。

再醒来的时候已将近正午。

徐习远神清气爽地坐在床上,手里依旧拿着昨晚那本看的书卷。

见着明慧醒来,徐习远把书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饿坏了吧。”

“还不是你。”明慧瞪眼,暗恨。

徐习远呵呵直笑。

叫了豆蔻与冰片进来,梳洗完了穿上了家常的衣服,豆蔻忙下去摆饭菜。

明慧一口气吃了一碗半米饭喝了一碗汤,才作罢。

本来想是今日想开始着手府里的庶务的,如今看来就算了。

到了晚上,趁着徐习远在灯下看书,明慧早早地爬上了床,一沾上枕头就立马闭上眼睛。

当徐习远掀开了被子躺了进来,抱着她,轻轻地唤着,明慧半醒半睡之间,嫩是没有睁开眼睛。

徐习远笑了下,亲了一口,搂着明慧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明慧一身轻松地早早起了床。

吃了早饭,徐习远陪着她一起去见了府邸里的下人。

徐习远没有说话,就是那般清清淡淡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明慧说话。

明慧看着院子里站得整整齐齐的人,目光都很周正,恭恭敬敬地,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很是齐整。

明慧点了下头,让管家赵毅与各管事与禀说,各管事的掌管的事都泾渭分明,一番下来,明慧就很是清楚了这府邸的运转了。

六皇子的府邸虽大,但是人却不多,管家赵毅很是能干,偌大的一个府邸,打理得有条不紊,妥妥当当。

挥退了众人,明慧与徐习远起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明慧扭头看向徐习远问道,“怎么没有见着那个彩玉?”

除了大婚那日,后来就再没有见过那彩玉了。

难道了触怒了他,被打发了?

徐习远轻轻摩挲了下明慧的手心,拉着明慧往里走,一边扭头问着明慧,“哪个彩玉?”

“嗯,就是那日大婚在新房院子里里的那圆脸长得很是讨喜的宫女。”明慧想了下,说道。

刚一院子的人,她还特意注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

徐习远眼里闪过疑惑,随即恍然大悟,“应该是二皇嫂带过来帮忙的宫女,那几日太忙,府里人手少,所以二皇嫂就带了些人过来帮忙。”

明慧点头,也是,刚那些人,大婚若没有人来帮忙,府里的人再能干,也定会忙得焦头烂额,而且…

明慧侧首看着徐习远精致的侧脸。

府里的丫头与婆子长得都很平凡,除了管事的几个婆子,其余的人那穿着应该都是洒扫与厨房的。

这偌大的后院,就那么几个人,可如何是好!

明慧望着廊台亭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有些功夫底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去,他们会尽心尽力做好的。”似是知道明慧心里所想,徐习远说道,“外院自有人负责,这后院,你尽管做主,若缺人,你可以买些老实的丫头进来,你若不喜欢,就与我说,我安排人进来。”

“嗯。”明慧点了下头,刚瞧着他们就是一个个呼吸绵长,目光深邃,明慧就已经知道这些人都是懂武功的。

听着徐习远这么说,明慧心里却是想着还是看一段时间,一个不好,就被人安插了细作进来,得不偿失。

而且,这么久来,府里也是由他们这些人打理的,听着徐习远刚才的话,这府里的人应都是他培养出来信得过的人。

更何况,她还有陪嫁的人。

见过了府里的人,明慧就忙着整理嫁妆,安置陪嫁过来的人,忙了两天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当。

府邸里人虽少,但却是井然有序,明慧也不用费太多的心。

她忙的时候,徐习远也留在后院里,整日地拿着书看,等她忙完了,才闹腾她。

明慧想着他应该上朝处理公务了。

徐习远笑得一脸灿烂地对明慧,说道,“我身上的剧毒,刚解,身子虚,父皇让我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身子虚?明慧无语。

等明慧忙完了,徐习远把自己暗里置办的铺子与生意都与明慧说了说,又召了掌管那些产业的管事见了明慧。

然后徐习远又带着明慧出城了一次。

“我们这是要去哪?”明慧坐在马车上,透过车帘看了眼外面熙熙融融的街头,有些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徐习远笑道。

出了城门,人群的喧哗声渐渐远去,明慧透过帘子,看着马车外面青翠的树木。

这是?

明慧瞅着越来越熟悉的风景,扭头看向徐习远,“这是…。”

这是去她母亲坟墓的路啊!

“我看你这些日子都忙,顾不上,于是我特地让人挑了日子的,皇陵太远,我们等以后再去。”徐习远抚着明慧的发丝,轻声说道。

明慧握了徐习远的手。

徐习远是特意带她去拜祭母亲的,沈贵妃葬在皇陵,那日进宫,徐习远带了她去拜祭了沈贵妃的灵位。

“太远,我们就在那边住两天。”明慧说道。

“再说,母妃她知道我们过得幸福,会很欣慰的。”徐习远搂着明慧说道。

“嗯。”明慧点头,去皇陵,得有皇帝的准许。

芳菲郡主葬在夏家的祖坟那边,夏家祖坟位置极好,靠山背水,视野宽阔。而安葬芳菲郡主的地方,夏秩与夏瑞初请了高僧选了又选,仔细考虑了才定下的。

树木高大青翠,为夏家守墓与打扫坟墓的老张头领着明慧与徐习远到了芳菲郡主的墓前就悄声退到了后面。

两人磕头跪拜了,上了香,徐习远拉着明慧的手,说道,“岳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明慧,我们会幸福美满的,你放心,也不用担心我们。”

明慧伸手触摸着冰冷的墓碑,眼泪在眼里打转,终是没有掉落下来。

范言志,于丽珍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里是夏家的祖坟,有母亲熟悉的外祖父等人,母亲定是欢喜的。

两人待了一会,然后给了老张头一些银响,交代了一些话,这才离开。

“他们在牢里怎样?还活着吗?”回城的时候,明慧突然问道。

徐习远愣了下才明白明慧问的是谁,摇头回道,“死不了。”

明慧点头不再过问,没死就好。

死太容易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就解脱了。

在死牢里里度日如年,悔恨,愧疚,后悔会一点点地折磨吞噬着他们,他们会悔不当初,在死不如死的死牢里,死,都是一种奢侈。

“想不想去看看他们?”徐习远又问道。

“不想。”明慧断然摇头。

他们没有死,就继续受着那无尽无边的折磨吧。

她与他们已经没了任何的关系了。

“沅沅,你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也为岳母报了仇了,不要再想他们了。”徐习远说道,她与范家早已没有了关系。

“嗯,我没有想他们,只是刚去祭拜了母亲,想母亲芳华早逝,他们却逍遥了那么多年,就想问问罢了。”明慧靠在徐习远的怀里,轻声说道。

徐习远抚了抚明慧的头,过了一会,低头看着明慧说道,“对了,范瑜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成了断袖与人私奔的范瑜回了京!明慧眯了眯眼睛,随口问了一句。

“年初。”徐习远道。

“嗯。”明慧应了一声,不再关心。

“累不累?不累的话,我们去云来楼吃午饭,然后再在城里逛逛,如何?”徐习远笑着问道。

“好。”明慧点头。

直到差不多日落西山两人才回府。

翌日晌午,徐习远去了外书房处理事情。

难得徐习远没有在身边缠着,明慧得了清闲,就拿出针线与豆蔻冰片坐在窗口一起做针线活,刚坐下没动两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