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陈锦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人惊艳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在,不对,好似追随在她的身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俊美的少年竟抱着那块糯种的翡翠跟在她的身后。

“公子,你?”陈锦停步,转身去看身后那俊美少年。

这少年真是奇怪!

少年公子嘿嘿一笑,眼睛弯弯的,陈锦竟看的有些呆了。她咳了一声,问道:“公子为何要跟着小女?”

“小姑子似乎误会了,大路这么宽敞,我只是回家而已,不想竟和小姑子同路了。”俊美少年说话间,一直笑眯眯的,全然无视了周遭那些惊艳的目光。

陈锦纠结,她又看了那少年两眼,不再说话,转身继续朝前走了去。

走出巷子,陈锦先是去集市买了些布帛,阿母阿弟身上的衣衫都旧了,总需做上几套的,想想那小厨房里只有盐巴这一味调料,她又去买了些厨房里的用具和调味品,看那些瓜果蔬菜也都很是新鲜,也买了些。

自始自终,周围人群惊艳的目光总是隐隐跟随,她知晓那少年公子还在她的身后。她也不置气,继续闲逛了许久。这一路逛下来,她算是知道为何这俊美公子没有白狄掷果盈车的待遇了。

周围那些怀春的少女刚买了水果把仰慕的目光投向这少年之时,少年已经呲牙咧嘴的冲着她们道:“做什么?都赶紧给我走开!”

恶言相向,吓走了一干仰慕他的少女们。

陈锦又在集市逛了好一会,这才朝着陈府走了去。待走到偏僻位置时,那少年依旧在她身后紧紧相随。陈锦终于忍耐不住的回了头,“公子,你家住的位置可真是奇特,小女子在集市都逛了几圈了,你竟还未到家,还跟着小女子来到了这里,公子倒是说说你家住何方?要不公子先行一步好了。”

那少年依旧笑眯眯的跟在陈锦的身后,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小姑子,我喜欢你才跟着你的,若是你告知了我你的名字,我便不再跟谁怎么样?”少年笑的无耻,仿佛知道陈锦一定会告诉他一般。

“当真?”陈锦问道。

“自然当真。”少年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女子姓陈名锦,如今已告知了姓名,小女子就先行一步了。”说罢,便不理这少年,提着东西朝前走了去。

少年慌了,忙跟上陈锦的步伐,跟她走到并排,“你当真了?我说说而已,那等我送你回去便走,可好?”说着不顾陈锦的反对,伸手提过她手中的东西,“你也真是的,小小年纪,买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嫌重,瞧你气质也不似庶民家的,怎么出来也没有婢女跟着,还有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你也不怕被别人盯上了?你这小姑子真是大胆!”

陈锦看了他一眼,不在说话,默默的朝前走了去。

少年瞧她不说话,笑道:“怎得,说的你不开心了?你年纪小,日后别提这么重的东西了,也要多防着别人才是。”

“公子误会了,小女还差一年便及笄了,所以这些东西还是提的动了,防人之心也是有的。所以还望公子把东西还给小女,让小女自己提吧。”陈锦说着,伸手去提这少年手中的东西。

少年慌忙躲开了,笑嘻嘻的道:“你说话就说话,恼什么恼,知道你年纪不小了,也知道你有防人之人,这下总可以了吧。”他说完,不见陈锦回话,又自个说了起来,“我叫白瑞世,你日后叫我瑞世便可。”

陈锦看了他一眼,她可没他这般自来熟,不过他姓白?莫不是和那云陵的美男子白狄有什么关系不成?

瞧见陈锦疑惑的神色,少年白瑞世皱紧眉头,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跟那云陵的美男子白狄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天下姓白的可多着了。”

少年很讨厌别人以他的俊美来说事一般。

果然啊,白家,这大梁的城主也是姓白的,这白瑞世应该是白家的公子了,难怪卫彦会有些畏惧他了。

“是,公子,小女知晓了,你和那云陵的美男子并无任何关系。”

少年听闻他的称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罢了,随便你叫什么吧,对了,我看你似乎很讨厌那卫彦?莫不是你认识他?”

陈锦笑道:“公子看错了,小女并不认识你口中的卫彦,自然也不会讨厌了。”难不成她对卫彦的厌恶如此的明显?连着少年都看出来了?可是,她明明隐忍的很好了。

“罢了,罢了,不跟你说了,对了,方才我瞧见你赌出一块糯种翡翠来,你可是对那赌石的技巧很了解?”

陈锦答道:“并不是很懂,小女也不过是凑巧赌出一块绿来的。”

一路上俊美少年话语很多,多半都是他说着,陈锦听着。对这少年,陈锦也很无奈,她根本不知这少年为何要跟她如此亲近,还一定要送她回来。她可不信是这少年看中她了,她的容貌和这少年比较起来,那就真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了。

很快的,两人就来到了陈府北边墙角那个小洞旁,少年瞧见陈锦扒开树枝遮掩住的洞口很是吃惊,指着那洞口道:“你真是这陈家的十姑娘?怎得不从大门进去,要从这小洞进去?”

陈锦抬头看向白瑞世,道:“多谢公子一路想送,小女子多谢了,公子还请回去吧。”说着,她接过白瑞世手中的东西,塞进了洞口里面,也猫着腰从洞口钻了进去。

外头的白瑞世看的目瞪口呆,指着已经没人影的洞口,半响没说出话来。

陈锦却不管这白瑞世,径直朝着木屋走了去。

来到沈梓房中看了看,陈锦瞧见阿母已经睡熟了,她便又出了房门。

如今已是午时了,她不知不觉已在外面逛了一上午了,来到厨房时,丫儿正在厨房热着沈梓的药,瞧见陈锦进来,忙福了福身子,道:“十姑娘,您回来了?”

“恩,我阿母怎么样了?这一上午可有什么人来过?”

“主子睡了一上午,也没什么人过来叨扰,连十三公子都还未回来。”

“好,等药热好了你在叫我,我 服侍阿母用药。”

“是,十姑娘。”

陈锦回了房,把怀中剩余的金子放入锦盒之中收了起来。等药热透之后她端去让沈梓付了药,又让丫儿把买回来的饭食做好,几人吃了饭食,陈锦也没再出门了,在木屋里待了一下午。等晚上陈瑟抓鱼回来,煮了鱼汤,陈诚又让婢女们送来了饭食,吃了饭食,大家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起来,陈锦没在出门了,陈瑟也未在出门了,两个都在家陪着沈梓。

还不到午时,便有婢女前来,陈锦想了好久,才想起这婢女竟然是大房里的婢女。

那婢女来到陈锦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十姑娘安好,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家主,只有真正的一家之主才能称呼为家主,大房里的陈庆掌管着陈家,是陈家的家主。

陈锦几乎已经猜出这大伯找她何时了。

回身跟阿弟和阿母说了一声,让他们无需担心,陈锦就随着这婢女去了东院的大房。

大房里的丫鬟仆妇是最多了,如今已经吃过了午饭,大家都没什么事可做,在院子里闲散着,瞧见陈锦都冲着她福了福身子,“十姑娘安好。”

这大房是当家做主的,连婢女训的都比其他三房有礼一些。

“十姑娘请进吧,家主正在里面等着您在。”婢女说完,就退下了。

陈锦低着头,轻扣了扣门,里面传出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是锦儿来了吧?快进来吧。”

陈锦推门而入。

第 14 章

门内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华衣锦袍,面相不似陈诚那种俊秀型,长的有点像武夫,正双手背立着,在屋内度来度去。瞧见陈锦,忙迎了上来,笑道:“锦儿来了?好长时间没瞧见了,如今锦儿又长高了不少。”

陈锦笑了笑,低着头应答了一声。

这男子就是她的大伯父,陈庆,今天四十有二,育有三子一女,三子一女均已经成了家,女儿嫁了个还算富裕的小家族,三子都住在东院。陈锦这几年没从来到东院,更是几年时间没瞧见过大伯父一家的人了。

整个陈家,除了母亲戚夫人经常为难他们外,其他三房,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都是很少见到,怕是这三房都快忘了陈锦长的什么模样了。

“抬起头来给大伯父看看,大伯父好像几年都未瞧见你了,你阿母阿弟可好?”陈庆面色黝黑,也不经常跟儿女们说话,如今跟陈锦扯一些家常话都略微显得有些不自在。

陈锦抬起头来,笑道:“阿母阿弟很好,多谢大伯父的关心。”

瞧见陈锦的面容,陈庆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这孩子会出落的如此漂亮,就是瘦弱了些。

陈庆虽是一家之主,多半都是在外面忙碌着,对于家里的事也不太注意,虽也听说了四弟对妾侍所出的两个孩子不好,却也没在意过,毕竟那是四弟的家务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父亲对你们可好了些?”

陈锦点了点头,“多谢大伯的关心,父亲对我们很好。”

陈庆叹息一声,在原地度了几步,才道:“对你们好就成,今天大伯父叫锦儿过来就是想问锦儿几句话。”

陈锦恭敬的道:“大伯父请问。”

“听说你前日赌了块极品翡翠来,卖了十金,那十金你可是给了你父亲?”陈庆虽说很缺钱,却也知道那十金和他没什么关系。虽知道如此,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把锦儿叫过来也只是想问问她是怎么赌这极品翡翠来的。

“回大伯父的话,是给了父亲,不过锦儿自己留了一金,阿母身子病着在,锦儿跟父亲说了好久才留下这一金的。”陈锦并不打算隐瞒此事,大伯父既然知道她赌出一块极品翡翠来,知道十金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她留下一金在。大伯父虽然缺钱,却也不至于会做出问她要银钱的事情来。

陈庆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你父亲待你们如何我心里也清楚,留着一金你们也有些后路,大伯今天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金子的事情,就是想问问锦儿你赌石是靠的运气还是什么?可有什么感觉?”

陈锦道:“锦儿也不知晓,就是随便摸了一块。”

“那锦儿摸毛料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陈锦茫然的抬头,“感受?好像什么感受都没有,毛料很多,锦儿都快挑花了眼,就随便摸了一块。”

陈庆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这大概是偶然吧,“那锦儿先回去吧,若是你父亲在待你们不好,锦儿可要跟大伯说,大伯父跟你们做主。”

“恩,多谢大伯父,锦儿就先回去了。”

陈锦出了门,朝着北院走了去,她对这大伯父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大伯父就娶了一房,育有三子一女,一家人到还是挺和睦的,整个陈家最多事的就是三伯父和她父亲了。

二伯父也只娶了一妻,三伯父娶有一妻,还纳了三房妾侍,似乎还有继续纳妾的势头。主要是三伯父一直无所出,他总认为问题都出在女人身上,这才不停的纳妾。

陈锦冷笑一声,不肯面对现实的男人,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他却全部推到了女人的头上去。

三伯父住在西院,刚走到西院这边,就听见里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陈锦似乎听见里面传来什么,“三姨娘....怀孕之类的字眼。”

陈锦笑了笑,没打算凑热闹,往自己住的北院角落走了去。

刚回到木屋前,陈锦就瞧见婢女丫儿从她屋子里匆匆走了出来,丫儿瞧见陈锦楞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道:“十..十姑娘,奴婢给您打扫屋子去了。”

陈锦嗯了一声,扫了丫儿一眼,道:“你去我阿母房间伺候着吧,这边不需要你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丫儿低着头,道:“是,十姑娘。”说罢,就朝着隔壁沈梓的木屋走了去。

陈锦回了房,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屋里有人翻动过了,床下那个藏有装金子锦盒的大木箱子被移动了些,好在她的木箱子上了锁。本来丫儿就是戚夫人送来的婢女,她自然不会相信的。

罢了,日后自己在寻个婢女回来就好,只是日后也要更加防着这丫儿了。

剩下的几日,陈锦都未出门,在家陪着阿母和阿弟,这几日父亲每日派人送来两餐的饭食,剩余的一餐都是陈锦自己做的。丫儿大概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被陈锦撞破了,这几日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厨房和自己的房间里。

陈锦信不过戚夫人,信不过自己的父亲,自然也信不过这丫儿了,每日的药都是她和陈瑟亲自煮的,端给阿母喝。

三日后,陈锦刚起床就听见外面丫儿的惊叫声了,还伴随着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叫什么叫!你们家的十姑娘可是住在这里?”

这声音一出,丫儿却没有半分声响了。

紧跟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傻了不成?本公子问你话在!”

丫儿结结巴巴的声音传了来,“公...公....公...子,我...我家....家...”

陈锦叹息一声,推门而出。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花了五金买下她翡翠的白家二公子。

俊美的白瑞世瞧见陈锦眼睛一亮,大步朝着她走了过去,“小姑子可算见着你了,这几日你怎得没出门?我在外头等了好几日没瞧见你,这才进来了。”

那身后的丫儿面容呆愣愣的,直直的盯着白瑞世的背影。

陈锦冲丫儿挥了挥手,“丫儿,你先下去吧!”

丫儿傻愣愣的看着白瑞世,没听见陈锦的声音。陈锦又冲她说了两次,丫儿这才啊的一声,满脸通红,慌慌张张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白瑞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俊美容貌让丫儿害羞了,扯了扯陈锦的衣袖,笑嘻嘻的道:“小姑子,咱们出去逛逛吧。”想了想他又道:“叫你小姑子太生疏了,我看叫你锦儿好了。锦儿,我们出去逛逛吧,顺便去挑选几块毛料玩玩。”

不等陈锦回答,陈瑟已从自己的木屋里走了出来,瞧见白瑞世,八岁的孩子瞪大了眼睛,匆匆跑到陈锦身旁,“阿姐,这人是谁?怎么跑进咱们家来了?”

陈锦拉着陈瑟来到一旁,悄声道:“阿弟,这是阿姐的朋友,待会阿姐就要出门了,你在家看着阿母,不要到处乱跑。丫儿是戚夫人遣来的,始终信不过她,可知道?”

陈瑟慎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全是谨慎的神色,也悄声道:“阿姐,你放心好了,我留在家里陪着阿母。”

“好。”陈锦拍了拍陈瑟的手,让他放宽心,“阿弟,你也别太担心了,等会我去集市上买两个奴隶回来,自己买回来的用着始终舒服些。”

陈瑟看了看闲得无聊,在墙边打桑果的俊美公子,悄声道:“阿姐,那人是谁?长的可真好看。”

陈锦也跟着望了过来,想了想,才道:“他是阿姐出门认识的朋友,阿弟别担心,他不是坏人。”

重活一世,好人还是坏人她还是分的清楚的。只是却不清楚为何这白家二公子对她有了兴趣。

白瑞世对什么都很感兴趣,打了半天的桑树果子,也有些无趣了,看那边姐弟两人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有些不耐烦的道:“锦儿,好了没?快些。”

其实,白瑞世也不知晓为什么会对这半大的丫头感兴趣,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卫彦正对这丫头献殷勤。他平日里最最讨厌的就是父亲手下的卫彦了,瞧见他对女子献殷勤,自然想都没想就去破坏了。

谁知见到那半大的小姑子,他惊为天人,尤其是那小姑子的皮肤,宛如上好的白玉石一般,晶莹剔透,让人心中生出好感来。他甚至还极其无耻的以递金子为由,摸了摸小姑子的手,果然嫩滑的很。这才生出了亲近之意。

等陈锦又跟陈瑟说了一句,这才从那洞口钻了出去。

陈锦已来到府外,里头的白瑞世却磨磨蹭蹭的怎么都不肯钻出来。

她催了好一会,白瑞世才磨磨唧唧从这洞口钻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睡觉去,(*^__^*)

第 15 章

陈锦瞧着白瑞世黑着一张脸,忍不住问道:“莫不是你刚才是从正门进来的?”

“自然..不是。”白瑞世把头扭向一旁,四下望了起来,不等陈锦在说什么,他又道:“今个还想去赌石不?要不去集市上逛逛?”

陈锦想了想,家里的丫儿不让人放心,倒也需要再去买个丫头回来,“行,去集市吧。”

两人来到了集市,这时代民风开放,郎儿和少女在集市上逛着的比比皆是,陈锦自然也不会避嫌。而且没什么好避的,若是父亲知晓白瑞世是城主家的公子,怕对他们也会好上许多。她并不稀罕父亲对她的好,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身在陈府,父亲对他们好上一分,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的。

若是能有机会脱离陈府那就最好不过的,陈锦攥着拳头,暗暗的想着。

两人去了买卖奴隶的地方,陈锦挑了一个看模样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小丫头身上干干净净,面容清秀,神色虽胆怯,眼神却很纯净。陈锦指了指这丫头,冲旁边还喋喋不休介绍奴隶的头家道:“就这个吧。”

那头家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一把将那小丫头拉了出来,冲陈锦笑道:“小姑子好眼光,这丫头不错,五百钱的价格,若是要的话,小姑子就领回去吧。”

陈锦付了银钱,冲那不停回头的小丫头道:“还没名字吧?日后你就叫春雨了。”

那丫头回过头来,看着陈锦,神色悲戚,突然跪了下来,“小姐,您行行好吧,奴有一母,求求您也买下她吧,日后奴一定会好好伺奉小姐的,求求小姐了。”

一旁的白瑞世开口道:“这你奴真是麻烦..”

那跪着的春雨脸色白了两分,还在不停的给陈锦磕头,“小姐,您行行好,求求您了。”

陈锦看着那丫头半响,想到卧病在床的阿母,遂点了点头,“你母在何处?领来吧。”

那站在一旁的头家闻言,急忙从奴隶中拉出一人,冲陈锦道:“小姑子好心肠,这丫头的母亲也是这一批的奴隶,不过病了多日,每次有人买这丫头,这丫头都是求着让把她母亲也买了去,不过可没碰见小姑子这般好心肠的。”

陈锦看了那妇人几眼,发现她病的厉害,站都有些站不稳了,春雨急忙上面扶住了那妇人,“母亲,母亲,有人肯买下我们了。”

这妇人带病,只要了五十钱。

紧跟着,又带着这妇人去看了大夫,大夫拔了脉,扎了针,又开了药方。

买了两个奴隶,陈锦也不想去挑选毛料了,跟白瑞世说了声,就准备回府去。

白瑞世撇了撇眉头,忍不住抱怨道:“锦儿真是无趣,这才出来多久就急着回去了。”

陈锦冲他福了福身子,道:“扫了白公子的兴趣,是我的错,只是大娘身子不行,我要先将她送回去才行。改日在陪着白公子去挑选毛料吧。”

“成成,那我陪着你回去可好?”白瑞世平日里都闲的无事可做,父亲只会闲他不如大哥,大哥整日研读战书,他只好和着一群纨绔子弟到处闲逛。父亲平日不许他接触赌石,前几日才接触上就喜欢上了,正好又碰见这皮肤宛如白玉的小姑子,每日里便有了盼望,拉着小姑子赌石去!

不过一切都得背着父亲才是,若是被父亲知道他赌石了,肯定要打断他一条腿。虽说前日里碰见了卫彦,相比他也不敢在父亲说什么闲话的。

瞧见陈锦似不欢迎他的模样,不等她回答,他又忙道:“走吧,快些回去,我瞧着这大娘快坚持不住了。”说着,急急忙忙拉着陈锦往前走了去。

陈锦无奈,甩开他的手,朝前走了去。

春雨扶着母亲跟在陈锦身后,她虽好奇俊美公子跟自家小姐是什么关系,却也知道为奴为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遂只是扶着母亲跟在小姐身后。

两人又来到那洞口处,白瑞世的面容黑了几分,他哼了一声,拉着陈锦朝着陈家大门去了。他就不信,他一个白家二公子,陈家的人还敢在他面前欺负锦儿不成!他可是受够了爬墙和狗洞了。

来到陈府大门出,白瑞世啪啪的拍起了大门。没多时看守大门的陈老头就来开门了,瞧见是陈锦,他楞了好一会,“十..十姑娘,您..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陈锦笑了笑,没吭声。

“你这老头问这话做什么?锦儿是陈家的小姐,他去何处岂是你能问的?”说罢,拉着陈锦进了大门,身后的春雨和大娘忙跟了上去。

那陈老头被白瑞世问的呆愣了半响,才想起这公子他根本不认识啊,看来是十姑娘带回来的人了。不行,得赶紧跟家主通报一声才是。想到这里,陈老头急忙关上红木大门,朝着东院走了去。

几人来到了北园的角落里,丫儿瞧见陈锦回来,忙迎了上去,“十姑娘,您回来了。”

陈锦嗯了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春雨和春大娘,道:“这是春雨和春大娘,我瞧着可怜就买了回来,而且你一人也太辛苦了些,有了她们两人,你也不需那么辛苦了。”

丫儿面色白了几分,低下头来,“十姑娘,奴婢知道了。”

“这里也没多余的房了,你带着春雨和春大娘回房去休息吧,春雨等会把你母亲的药煎上。”

丫儿抬头脸色通红的看了白瑞世一眼,这才带着春雨和春大娘回到了木屋里。

陈瑟也从沈梓的房里走了出去,瞧见陈锦,欢喜的跑了过来,“阿姐,你回来了,阿母醒了,你要不要看看。”

陈锦点了点头,看了白瑞世一眼,白瑞世知道她这是在赶人了,也不好在厚着脸皮待在这里了,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咱们改日有机会在出去吧。”

待白瑞世走了后,陈锦回房看了看阿母,比起前几日,起色还不错。陈锦的心也放宽了些。

“阿母,我又买了个婢女回来,丫儿那丫头我信不过,新买回来的婢女叫春雨,她还有一个母亲,也买了下来。”

沈梓笑了笑,“行,听你的。”

两人聊会,沈梓便有些昏昏欲睡,陈锦替她盖好被褥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