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在那窑子里被教养的久了,虽然被赎身出来,可是到底是有些自私,心思也有些不纯正了,这正是她并不时常就看望她的缘故。

悠之道:“我是相信三姨娘的,只是如果周玉秋想要勾引三哥,挑拨三哥与三嫂的关系,我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和你交个实底儿吧,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撼动三嫂的位置。”

她语气很轻,但是却坚定,“谁乱来,我就要谁死。”

三嫂有很多的毛病,贪财,势利眼,有些踩高捧低。可是悠之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出国那几年沈家遭了难,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大哥病重,三哥不着调,是大嫂和三嫂拿出了自己全部积蓄维持沈家,也是三嫂去求了娘家帮助沈家。

她的娘家父母都不在了,大雪天,她跪在院子里求自己的哥哥帮助一个对她并不仁义的沈家。要知道,那个时候三哥和周玉秋打得火热。

也因此,她的腿落下了病,一到阴雨天就会疼的厉害。

正是因为这一切,当年她愿意帮助三嫂,帮助他们家,即便知道他们有所图,她也愿意。

患难才能见真情,他们曾经帮助沈家的,得到多少都不过分。

悠之的眼神闪过狠戾,“如果我发疯杀掉一个人,我想,依照父亲的势力,没有任何人能够把我怎么样。”

三姨娘吃了一惊,仿佛从来不曾认识悠之,不过很快的,她坚定:“我知道,我断然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儿。如果我不能管住她,那么任凭你们处置,我不会多说一句话。”

三姨娘的诚恳让悠之放松下来,她软和几分,道:“不管是三嫂还是三姨娘,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对我好,我自然也是对你们好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希望咱们家和和美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想掺合。可是我也不会怕事儿。”

她的视线望向了床头,继续道:“所以三姨娘是不需要担心我的,管好周玉秋就好,我今日能这般与你推心置腹,是因为我相信,你是明事理的。”

三姨娘:“不知不觉间,悠悠就长大了。”

她还记得刚来沈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呢,刁蛮又任性的道:你这个坏女人,狐狸精,干嘛要来抢我父亲。巴拉巴拉嗖,给你变消失。

那个时候,她就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妹妹,她为了弟弟妹妹能够吃饱,离开了家。可是却失去了他们。从那以后,她竟是不自觉就将悠悠当成了自己妹妹,明明她们一点都不像,可是不知不觉的,这么多年也就过去了。

轻轻的为悠之将长发别到耳后,温柔道:“赎玉秋的时候,三太太借了钱,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道,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不会让玉秋做那白眼狼的。”

悠之想,看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的,三姨娘外表妖妖娆娆,可是她却十分明事理,知大义。而周玉秋看着清新又单纯,仿佛一个女学生,可是却是黑白莲。

“知道您的态度啊,我就放心了。”悠之甜甜的笑,靠在三姨娘身上,叨叨:“大家都好好的才是最好呢。”

三姨娘又看一眼她的颈子,恩了一声。

待三姨娘离开,悠之来到床边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把精致的勃朗宁,陆浔临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

沈悠之,想要强大,自己的事儿自己做,自己的仇自己报。别像个孩子似的只会找大人出头,拿着东西,自己解决。这样,人家才知道下次不敢轻易惹你。

悠之把玩起来,也正是因为陆浔这句话,她才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遭遇告知父亲。

父亲如果与张侃真的对上其实很难说他们沈家就能胜的,毕竟,他们家虽然有些势力,可是总归是文人,现下是个枪杆子说话的时代。

而且,陆浔那个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不希望她告诉父亲。可是说的又未尝不是真道理,她前世就是太过依仗陆浔了,才会是那样的下场。最后想要离开都做不到,只有一死,只有一死才能解脱。

恍然间,悠之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前世的时候他恨不能将她关在家里一刻都不让她出门,凡事儿事无巨细的为她做好。可是这一生,他竟是给了她一把枪,让她自己解决问题。

悠之提起枪,笑了,“陆浔,是我一直都不懂你,还是我们前一世,压根没有爱呢。”

轻轻收好,她笑了起来,“既然需要自己解决,那么张侃,让你见识一下本姑娘的枪法好了。”

“我有急事要回奉城。”陆浔边穿大衣边加快脚步,身边的副官已经为他将帽子带好。

“通知陈士桓明日到,不能拖延。另外通知秦言,明日沈悠之必然去找张侃的麻烦,让他出面,一旦情势不可挽回,处理好一切。我要沈悠之没事。”

副官陆林道:“是。”

钻进轿车,疾驰而去。

登上了飞机,他靠在座位上,想着那脱俗的容颜,道:“沈悠之,再会。”

沈悠之,再会!

悠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望向窗户,已然天明,很不美,一个噩梦,她梦到陆浔对她道别。

呵呵!可不就是噩梦么?

想到今日还要找张侃算账,悠之挑了一条马裤,脚上蹬着小皮靴,一身黑衣,十分的飒爽。一切都像是一个炫酷的女杀手,只是脸蛋儿稚嫩了许多。

悠之直接让司机给她送到了市府大楼,今日父亲外出办事儿,她提前已经知道了,因此一点都不怕父亲阻拦。

家中司机也没想到她是过来算账的,将人放下,问道:“小姐,要等你吗?”

悠之颔首:“自然。”

悠之按照记忆直接来到了顶层,她带着黑色的小礼帽,上面带着薄纱,倒是显得面容朦胧。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哪位。”市长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的,悠之被人拦住,她含笑:“我是沈悠之,你通知一下,我相信张市长是会见我的。”

张市长正在与陈秘书合计陆浔的事情,委实有些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人都带走了,还想怎么样,而且看那神情,明明吃的就很满意。

听说沈悠之要见他,愣了一下,随即道:“请人进来吧。”

纳闷。

悠之进门之时陈秘书正要出去,看见沈悠之这副打扮,疑惑的站定。

悠之知道这是张侃的忠心走狗,事情必然是知晓的,也不担心更多。直接就把门推上了。

张侃慈祥的笑:“呦,侄女儿过来啦?”

倒是不要脸。

沈悠之掏出枪,利落的上膛,还没等张侃反应,“砰”一枪打在了张侃身边的书架上,那子弹擦着张侃的耳边而去,吓得他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悠之没有移开,死死的盯着张侃,道:“你说我枪法好不好?”

张侃整个人汗如雨下,他颤抖着道:“你你你、你你、你疯了吗?”

悠之冷笑:“我看疯了的是你。敢在姑奶奶头上动土,张侃,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张叔叔。不尊敬你,我一枪打死你。”

“砰”又是一枪,这次是打在了张侃的另外一边。

张侃尖叫,陈秘书就要往门口跑,悠之照着他的脚边就是一枪,陈秘书吓得倒在地上装死不敢动。

“对我下手把我送给陆浔,你能耐啊。”悠之不管说什么都是带着笑意,丝毫没有怕了的样子,她道:“张叔叔,你说我怕不怕你呢!”

“咚咚,咚咚咚,张市长,出什么事儿了?”门外是秘书的急促拍门声。

悠之挑眉,“你们人家多关心你啊,平日睡得好,关键时刻都能想着你。”

张侃变了脸色,他与赵秘书的事情,除了陈秘书是没有人知道的,可是,沈悠之知道?

“你…你什么意思。”

“砰”打在了张侃的头顶,张侃吓得魂飞魄散,哭丧脸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别动了,小心别走火啊!”

悠之吹着枪口,笑眯眯,“您看您,就是没数儿,若我枪法不好,您早就成马蜂窝了,现在就是我枪法好,您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呢!”她翘着二郎腿坐下,语重心长道:“说实在的吧,我也没想打死你。”

张侃总算是安心几分,抹了把汗,“那…”

沈家这个六小姐是疯了吗?

“只是不出一口气,我也难受啊。凭什么张叔叔你就敢在我头上动土,这典型是没把我父亲看在眼里啊!”悠之碎碎念:“既然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我就让你放一下好了。”

“砰!”

好好的市府大楼接二连三的传来枪声,谁也不是傻瓜,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十分的喧哗。

“你呀,就是人缘不好,你看,人家都盼着你死呢!要是真想救你,现在就去找警卫来了,还围观什么啊。”悠之继续言道。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可别再开枪了啊!”张侃汗如雨下。

悠之:“我开枪还不是被您逼的么?您对我们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认识,父亲和哥哥他们都是不愿意显摆的人,我不是,我喜欢炫耀,我喜欢折腾,所以我得让您知道。我发疯是什么样子,不然以后您再犯,就不好了。”

悠之瞄呀瞄,轻语:“你看到对面医院的屋檐上的燕子了吗?你猜,我能不能打到?”

张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且远呢!

“砰!”

张侃眼睁睁的看着燕子落地,吓了一个激灵。

悠之笑了笑,收起,“我知道徐友安与张晴心在办理离婚,徐家有点欺负人,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顿了顿,她道:“人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呢,指不定挨了黑枪什么的。您说对吧?”

张侃立刻:“这件事儿,交给我。”

悠之笑,你看,真小人就是比伪君子更好接触。

“我想,我这是打扰你们了?”秦言推开房门,月白的衬衫外面是草灰色的风衣,斯斯文文、清雅无双。

“秦少,您来了可真是太好了,我这,我这…哎呀妈呀,我不容易啊。”张侃哭丧着脸道。

秦言:“少帅公务繁忙,连夜赶回奉城了,只是临行不放心沈六小姐,交代我来看看。”

秦言扶起张侃,道:“少帅有言,沈六小姐的事就是他的事。”

张侃懂了,不再言语。

秦言看向了悠之,笑容诚恳。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沈小姐共进午餐?”

张侃:

第20章 二更合一

秦言打量沈悠之,见她不似以往纯情小百合的装扮,倒是一身帅气俊朗的黑衣,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他垂了垂首,轻轻的笑了出来,认真言道:“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沈小姐共进午餐呢?”

悠之扬着眉头看秦言,秦言温和的笑,“我想你也闹累了,总归要吃饭的。我知道一处极好的地方,一般人都找不到的。”

悠之并不动,只笑容灿烂,“我这人就是不知道防备别人,才被人家算计,现下我可不敢随意与人吃饭,谁又知道您秦大少没有什么坏主意呢。这坏人总归不会写在自己的脸上。”

秦言颔首,颇为认同她的话一般,“沈六小姐说的正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正打算邀请张市长。只不知道张市长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呢!我想两位也是有点小误会,不如由我来做东,为你二人说和一般,如此岂不极美。”

悠之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那嘲讽十分的明显,小误会,他们倒是也敢说,够不要脸的。

果然,张市长立时言道:“这个…秦老弟啊,我与你实话言道,我这中年人总归与你们年轻人不同,身体不好,恐怕现在需要去医院看一看,我是真想去啊,但是身体不允许,没法子,没法子的。”

他其实心中十二万分的恼恨,只是这恼恨现在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个沈悠之发疯是会杀人的,而且…妈的,分明就是依仗陆浔。这般一想,张侃就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他好端端的给人拉皮条,人家不感谢也就罢了,这还招惹上了这个小疯子。更让他不解的是,他这刚与外面的赵秘书勾搭上,这沈悠之怎么就知道了,越想越邪门,倒是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秦言:“身体不好可不能等,您去广安医院看,我吩咐大夫好好给您看,务必让您健健康康的出院。”

张侃:“呵呵,呵呵呵,多谢多谢。”

悠之看他们你来我往,觉得真是分外的受不了,言道:“有句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哦对,狼狈为奸,我看您二人现在真像是呢!”

秦言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倒是脸上带着笑意,十分的温和:“只不知我和张市长谁人是狼,谁人是狈了。可就冲这狼狈二字,我改日定然也要与张市长一同坐坐。探讨一下该是如何才能名副其实。”

张侃越听话越不对,只附和的笑,看着十分的慈祥。张侃这人个子不高,又十分的胖,总给人慈祥仁义的感觉,只在他身上倒是充分说明了那句俗语,人不可貌相。

悠之轻轻的笑,陆浔的朋友之中,秦言是水最深的,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想什么,他能豁得出命救陆浔,能将自己的全部身家给陆浔养军队。可是又会在有人刺杀的关键时刻并不通知陆浔。

不通知陆浔,只通知她,说来现在都是悠之万分料想不到的。

秦言究竟想要干什么,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也无从揣测。

重生之后她也曾细想此事,只是能想通许多事情,却独独想不通这一点。

“怎么了?”许是看悠之发呆,秦言关切的问道。

悠之将眼前的秦言和那个十几年后那个秦言融合在一起,发现即便是过去十几年,他依旧没有怎么老,依旧是那个样子。只是这个人让她十分的介怀,并不愿意多接触一分。

“没有什么,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我还要上学呢,都迟到了。”再做出乱开枪的举动之后,她倒是能够一脸无辜、心安理得的说出自己还要上学的话,连秦言的有些吃惊,不过他并不表现出来,只淡然的笑:“那我送你去学校。”

悠之有些好奇他为何如此的牛皮糖,认真言道:“秦先生,我与你不熟。”之后转向张侃,言道:“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不然…”她笑了笑,“总是会吃亏的。”

悠之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也不回头,只是停下脚步,言道:“还有一事儿,我希望张市长能够告诉我。”她声音平静,没有什么起伏,只是言道:“我希望知道,当天我和徐曼宁出去,她知不知道你要算计我。”

张侃连忙道:“并不知道,她一个小孩子,怎的与她说这个。嘴边儿没个把门的,不牢靠。”

悠之璀璨一笑,也不管人群,直接离开,这些人前几日还在仙鹭岛上见过,如今悠之换了衣衫,又是这么一个打扮,竟是都没认出来,只任由她离开。其实还真不是张侃人缘不好,而是张侃自己本身都并没有喊人,他们如若这样做,总归怕是惹了什么麻烦,坏了什么事儿。如今的局势,可真没人会乱来,行差一步,指不定就是害了自己。

悠之出来的时候见到家中的司机正在与人说话,她没上前就见那人竟是周玉秋,冷然几分。周玉秋看到她这样一个装扮,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扬着下巴,与悠之擦身而过,仿佛是与她并不相识一般。

司机也是有家小的,担心悠之回去说起此事引起误会,因此言道:“刚才那位小姐是过来找工作的,看我在门口,以为我是市府司机,就与我攀谈了几句。”

悠之一怔,随即冷笑起来,倒不是她看不起周玉秋,只是周玉秋没有读过一天书,唯一学过的东西就是伺候男人,除了钱大字都不认识一个,能来市府找什么工作。就算张侃是个不要脸的,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不过又一想,悠之竟是突然就有几分了然,也许周玉秋本身也不是为了找工作,而是对他们家做出一种姿态。他父亲可是在市府上班的,周玉秋这般表现,她父亲必然是会看在眼里,家中姨娘的妹妹要出来这样讨生活,这对于她爱面子的父亲来说可不好听。周玉秋是在变相的逼迫他们家接受她,亦或者是将她接回去。

想要算计人家,却又要摆出一副自己无辜又清高的嘴脸,这也真是没谁了。

悠之冷笑出来,周玉秋是有两下子。

“六小姐,咱们接下来是去哪儿啊?”司机问道,不知为何,今日的六小姐看起来怪怪的,他竟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话。

“学校,我不上学还要去哪儿?”

悠之下车的时候拎着纸袋子,很快就去厕所将校服换上,等进了门,就见谢安妮正在看她,她回以轻松一笑。

“悠悠。”徐曼宁凑了上来,眼中十分担心,“你没事儿吧?”

悠之细细打量徐曼宁的表情,寻思了一下,言道:“我自然没事儿啊,倒是你,怎么样?”

徐曼宁看悠之没事儿,气愤道:“我也没事儿的,真是的,没想到北平的治安这么不好,好端端的大白天还能遇见打劫的,好在我们运气好,遇到了帮手。”

原来,徐家是这般告知她的,悠之看曼宁没有什么特殊的异样。放下心来,其实想来也是,徐曼宁虽然有时候耳根子软又软弱,可却未必会害人。

此时已经上完一节课了,悠之其实早上就已经为自己请了一会儿假,所以现在来也不算晚。

有同学听到曼宁这样说,担心的问道:“怎么?你们遇见抢劫的了?”

曼宁叽叽喳喳的讲了起来,简直将悠之讲成一个英明神武的女侠客,小姑娘们立刻就将悠之围了起来,问这问那。悠之也不觉得烦躁,只是笑的厉害。

“好啦,你们也不要这样赞扬我,我会不好意思的,不过我与你们说,女孩子还是要有些防身的技能更好,毕竟这世道乱,若是人家抢劫了你,又给人掳走卖掉,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悠之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与这些小姑娘们好好的说一说,“不说为了防身,就算是以后结了婚,遇见那不着调的丈夫,不行也可以动手啊,总归不吃亏。”

“噗,悠悠好坏。”

班级里一时间叽叽喳喳个不停,谢安妮凑在一旁听,突然言道:“悠悠,你那个朋友,离婚了么?”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那个朋友就是张晴心,而她的丈夫,可不就是徐老师。

悠之笑:“还没,不过快了。”她看向了谢安妮,没有一丝迟疑的言道:“我知道咱们班级里有很多人仰慕徐老师,可是你们仰慕归仰慕,可不要被人骗了贞操。”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讲了出来,“不然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徐曼宁有几分尴尬,可是想到悠悠说的这个话,虽然对象是自家的堂哥,可是这交代总归没有错。因此没有言语,作为人家堂妹的徐曼宁都不言语,其他人就算有心要反驳也是师出无名的。

悠之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谢安妮,就见谢安妮似乎若有所思,她转身道:“好了好了,我们干嘛要说这些啊!”

“对对,不说。”徐曼宁言道,不过很快的,她神秘兮兮道:”我们干嘛要说这个啊,我们说说马上就要到来的秋游吧。我可是知道一点内幕消息的哦?关于过几日秋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