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徐小姐怎么办?”其中一人觉得有些不好办。

不过领头的混混头子道:“一起带走吧,免得她出去呼喝,坏了老大的事儿。”

悠之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身上燥热的厉害,她绯红着脸蛋儿,恨不能将自己的衣衫拉掉,“唔…”辗转爬了起来,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她勉强想要起身,却支撑不住,摔倒在床上,虽然意识不太清醒,可是悠之知晓,自己大抵是着了别人的道。她心里怕极了,活了两辈子,哪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在,身上还是那身学生裙,这让她放心许多。

咬住自己的手指,刺痛传来,她总算是清醒几分,勉强撑住身子下了床,整个人瘫软在地。

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悠之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怎么办!

陆浔没有想到,开门竟会看到这样一幅活色生香的场景,长发凌乱的少女倒在地上,脸上带着泪痕,楚楚可怜,眼神里又有着许多的倔强。

两人四目相对,悠之不可置信的看他,小嘴儿微微张着,似乎并没有想到进来的人是他。

陆浔大步来到悠之身边,弯腰将她抱在床上,随即回身将门“咔嚓”一声落锁。

这声音仿佛是来自于地狱,悠之惶恐的不断的后退,裙子微微卷起,她咬着唇,感觉自己的意识更加不清晰了,好热,好热好热。

暖色调的灯光下,陆浔看着一身绯红辗转的沈悠之,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烧了起来…

“悠之。”陆浔的嗓音低沉嘶哑,他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她,就见小姑娘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意识。

张侃当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礼,他毫不犹豫的拉扯衬衫衣领的扣子,很快,土黄色的军装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他身着衬衫凑到了床上,“悠之。”轻轻的抚上她的肌肤,悠之仿佛一个沾染了粉色的白瓷娃娃,让人恨不能一口吃掉。

悠之摇头后退,“滚,你滚,你滚…”她瑟瑟发抖,小脸蛋儿满是惊惧。

只这份惊惧在陆浔眼里又有了别样的情调,他气息越发的灼热,拉过她娇小的身子,低头就这样亲了下去,温润的触感,暖暖的,甜甜的…咸咸的。

陆浔抬头一看,就见小姑娘虽然眼里有迷糊的渴望,可是更多的却又是怕,那股子忐忑的怕,让他一下子就觉得有什么捏住了他的心。

“乖。不哭。”

“放过我,放过我…”她神志不清,呢喃只会这么一句话,“放过我…齐修,放过我,齐修…”

齐修…

不知怎的,陆浔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暖,那感觉怪怪的,说不好。他轻轻为悠之拭去泪水,“不哭。”

“放过我…”

悠之的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好冰,悠之贪慕这一丝的凉意,不断的用小脸蛋儿蹭着他的大手。

陆浔一时情动,如何也忍不住,低头疯狂的贴上了她,辗转离不开,大手更是捏住了她的纤腰,不肯放松。

“齐修,放过我…”微弱的呢喃声传来,低头看眼前的娇美的小姑娘,她眼神迷离,脸蛋儿绯红,唇更是带着一丝红肿,即便是这样的情动之下,她眼角依旧有泪,更是不断的哀求。

“齐修…”她唤齐修这二字仿佛有无尽的哀怨,与别人截然不同。

陆浔脑中一个激灵,他松开手,狠狠的锤了一下墙面。

不顾那些,他很快的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回头看她动来动去。陆浔生怕她这样一冷一热患了伤寒,将薄薄的红鸳鸯锦缎薄被拉过,盖在了她的身上。

“热…”悠之踹到了被子,小脸儿却蹭着陆浔的腿。

陆浔缓缓低下头,狠狠的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怒道:“你个死丫头,再撩拨我,我就立刻办了你。”

言罢,进了浴室,等再次出来,捆了一条浴巾在腰间,此时悠之已经一团凌乱,用湿毛巾为她擦了擦脸,又盖在了她的额头,看她似乎好受了一些,陆浔穿了衣服,悠之衣服皱的不成样子,又几乎被汗水浸湿,他索性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直接抱起。

“唔…”悠之哼哼扭动,有点担心又有点不乐意。

陆浔叹息一声,隔着被子打了她的屁股,道:“我不会欺负你,带你离开。”

她似乎听懂了,老实起来。

陆浔又叹息一声,抱着她咚咚下楼,张侃坐在楼下正高兴,就看陆浔抱着人下楼,他立时满脸堆满了笑意,上前道:“少帅觉得可还好…啊!”

陆浔一脚踹开了张侃,脸色黑的难看,“人我带走了,今日之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其他的事情,稍后再找你算账。”

若是有其他人看中悠之,是不是他也能出此下策?想到这一点,陆浔就越发的愤怒。

张侃还没弄明白怎么事儿,就看人已经走了。

他有些闹不懂,看向了身边的陈秘书,“这…”

陈秘书推了推眼镜,也是不解。看他发丝都是湿的,分明就是已经睡了沈六小姐啊!怎的还不高兴了?

甭管张侃等人如何不懂,陆浔却是抱着悠之离开,他在北平有自己住的地方,不大,但是刚好。

将人带回来,就这样安置在了卧房,此时悠之酣睡的正好,无知无识的,十分安宁。

陆浔有些纠结的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小姑娘,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蛋儿。

“啪。”一巴掌就这样打在他的手上,悠之翻了个身,嘀咕,“烦。”

陆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当真是哭笑不得,她缠着被子,白嫩的小脚儿露在外面,似乎的不解恨,还蹬了几下。

陆浔一时间竟是觉得自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男女关系,也都是旁人顺着他,听从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小妮子,一副调皮的样子。

真是他最不喜欢的类型,该死的不听话。又…该死的让他心里痒得不得了。

陆浔就这样看着悠之,一时间竟是呆了起来,有些不知该拿这个沈悠之怎么办。他感兴趣,可是不会娶一个小姑娘,也不会趁人之危。

就这样看着,倒是慢慢的看的入了迷,怎的,怎的现在的小姑娘睡觉,这么多事儿呢!当真是又是秧歌儿又是戏儿。

她一会儿翻身,一会儿蹬腿儿,一会儿嘟嘟囔囔的说坏话,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她,竟是还要码几句:陆齐修你个大混蛋。

呵呵,大混蛋!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等悠之醒来之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随即尖叫:“啊…”

她想到自己被抓,脸色苍白,仓皇的四下看了看,就见陆浔坐在太师椅上,一双黑漆的双眸盯着她,仿佛是盯着猎物。

“醒了?”

悠之锤了锤脑子,仿佛是过电影一样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只是她迷糊不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竟是全然一丁点都想不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瞄着陆浔,问道:“你、你做什么了?”

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受害者,遂愤怒的挺胸怒道:“你个混蛋,丧心病狂的大流氓,你…”

没等骂完,就看到陆浔嘲讽的勾起了笑容,她想想不对,立时低头检查自己,若一般姑娘见自己这样凌乱满是皱的衣服,怕是当即就要吓疯了。不过悠之却总算是放下心来,她曾经也是睡过陆浔的,自然知道若发生了什么该是什么样子。

又一想,陆浔虽然在男女关系上颇为不要脸,但倒是不会做出强抢良家妇女这种事儿,趁人之危更是不会。

想到此,尴尬的笑了笑:“那个…谢谢你啊!”

变脸的极快,陆浔嘲讽的笑容更加明显,“倒是个乖觉的丫头。”

悠之小手儿扭呀扭,小脚丫也在一起蹭呀蹭,分明就是紧张。她自己不察,但是陆浔的角度,看的十分的明显,不知怎的,陆浔突然觉得许是沈悠之骂的没有错,自己真是丧心病狂了。

她分明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只是饶是这般想,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落在她精致的小脸蛋儿与有致的身段上。

理智告诉自己不对,但是心里又痒痒。

“我想回家了。”她嗫嚅嘴角道,猛然想到了什么,她变了脸色道:“徐曼宁呢?”

她被抓,徐曼宁也逃不掉啊!她在陆浔这里,徐曼宁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浔嘴角一勾,“你还想着她呢!”

话里有话的样子,悠之立刻就追问道:“我被抓与她有关?”

陆浔感慨于小姑娘的敏锐,淡淡道:“张侃做的,徐曼宁的堂姐夫,她不会怎么样,只会被送回家而已。”

悠之顿时想到今日为何出门,她其实对跟踪是有些感觉的,因此十分的谨慎,而这次之所以着道正是因为曼宁邀请她陪她去买东西,这一出门,出了事儿。

她不愿意将人想的坏,但是还是咬了咬唇,水盈盈的大眼睛看向陆浔:“徐曼宁知道么?”

“知道。”陆浔挑眉,似笑非笑,“又或者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呢。只事情总归与她家有关。想来,你被抓也与她有关吧?”

悠之镇定了一下,小脸儿平静下来,“多谢少帅帮忙,徐曼宁的事儿,我会直接问她。现在,我能回家吗?我这么晚不回家,家人该着急了。”

悠之知道陆浔不会趁人之危,可她现在可不是神志不清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乱来,她还是早点离开才是正经的。

“我已经让陈太太给你们家去过电话了,就说你在陈家做客。”陆浔起身,房间内没有开灯,此时屋内已经有些黑,陆浔又站在阴影处,悠之看不清他的脸色,就听他道:“沈悠之,我非要你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劲儿,似乎恨不能现在就睡了悠之。

悠之干干的笑了一声,不接话,倒是转了话题:“能帮我找件衣服吗?”拥着被子,她嘟囔:“我这衣服,见不得人。”

陆浔转身离开,悠之看他这样,迅速的爬了起来,直接冲到了桌边,她知道陆浔在抽屉里放了一把勃朗宁,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犯病儿又对她做什么,带着这家伙防身总是好的。

沈家六小姐直接变成了小毛贼。

翻开第二个抽屉,果然,它在。

“你干什么?”嘲讽的声音响起,悠之缓慢的回头,就见陆浔抱胸审视的看她,眼里满是警惕,这样的陆浔,悠之重生以来第一次见,而她知晓陆浔对她开始防备了。

军人该有的敏感性,陆浔都有,他能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单单是因为父亲是陆远山。

悠之索性不管那些,直接将枪捏在了手里,咬唇道:“我需要一把防身,你卖给我好不好。”

陆浔上下审视悠之,沈悠之仿佛一只被人发现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可是小猫是有爪子的。

陆浔视线停留在抽屉上,声音没有起伏,“你只翻找了这一个抽屉。我这个房间放了三把,你几乎没有迟疑的就找到了一把。”

像是陈述,但是这陈述里的冷意是可以听得出来的,悠之跟他太久了,知晓陆浔这个人的性格,这个时候如若说不好,陆浔是真的会杀人的,他或许对一个女人有兴趣,但是却不会留着一个可能是间谍的女人。

没错,间谍,现在的情势就是如此。悠之强自让自己镇定,捏紧了拳头,使劲儿的深呼吸,解释道:“我怕你乱来,想找个东西防身。呃,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她举起来,讨好一笑。

陆浔没有反应,依旧是盯着她。

悠之鼓着腮帮子,再次给自己打气,道:“你、你不高兴我还给你就好了。”她伸手递给他。

陆浔没动,半响,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你要拿什么买?你赢张雁北那五百块?恐怕还买不起我这把勃朗宁吧?”

说到这五百快,悠之苦了一张小脸儿,这五百块压根没得着啊!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是养尊处优惯了,都忘记自己压根就没什么钱的。

还当是前世的时候么!

“那个…我…”她望天,十分尴尬。

“哦,你没钱!”陆浔轻飘飘,“那你亲我一下好了。”

悠之黑了脸,不肯,直接将枪放下,言道:“我才十五岁,年纪还小呢,刚才开玩笑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与我一般计较的是吧?我一个小姑娘,要枪做什么呢?”

陆浔没了杀气,悠之也放下心来,又开始蹦跶了。

陆浔倚在门上,“可你刚才分明就是想偷。”

悠之:“…”

她尴尬的又开始扭自己的手,陆浔发现,她每次紧张或者尴尬时候就会扭着自己那双小手儿。

说到底,还是年纪小。

他来到悠之身边,悠之有些担心,后退了几步,不过还是被他抵在了柜子上,他的手滑到了悠之的腰间,就这样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悠之挣扎两下,顿时脸红。

陆浔动情了,他就这样贴在悠之身上,轻语:“什么都不要,给你防身。往后有人欺负你就直接开枪,我拭目以待。”

“你现在可不就是在欺负我吗?我该开枪吗?”

悠之抱膝坐在床上,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不过很快的,那迷蒙的眼神儿很快的就清明起来,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何必庸人自扰。你与陆浔总归是两种人,何必纠结更多呢!再说,他又哪里有更多的时间来纠缠我。”

现在的局势就是这般,虽然北平看起来一派祥和,歌舞升平,可是如今各方混战,几个军阀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来我往的争夺地盘,而与此同时,又有外强虎视眈眈,可算十分的动荡。

虽然现在那虎视眈眈的恶狼还未曾动手,但是不说旁的地方,就连北平都是可以看出一二。不少外国的餐厅十分红火,大家都是喜欢国外的东西,提到留洋的人,总是要高看几分。

虽然她死去的时候那恶狼已经被打趴了,可是总归是付出了许多人的鲜血,她可以说陆浔在男女上不讲究,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是在民族大义方面,她是绝对不会说陆浔一句不好的。

“咚咚”悠之正在沉思,敲门声传来。

她扬头道:“谁呀。”

“悠悠,是我。”是三姨太的声音。

悠之起身开门,笑着言道:“三姨娘怎么过来了?”

三姨娘端着碟子,含笑言道:“晚上你没回来吃晚饭,我做点心了,给你留了一些,是你喜欢的草莓口味儿。”

悠之笑道:“谢谢三姨娘。”傍晚在陆浔那边根本就没胃口,这一提,竟然有几分饥了,捏起一块小点心,她满足的一口吃下。

三姨娘看她动作,突然就愣了。

悠之奇怪道:“怎么了?”

三姨娘二话不说的过去将门关好,沉默一下,严肃:“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悠之有些心虚,不过她也不是单纯的小姑娘,只言道:“怎么了呀?”

三姨娘看她这般,捏了捏手,直接拉住她拉到镜子前,有些着急:“怎么了?你自己看,你给我说,谁欺负你了?”

悠之看着自己的颈子,陆浔不知何时咬了一块红痕。

三姨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发抖了,她道:“悠悠,你还小,千万不能被有些男人骗了,现在的男人,万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说,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悠之抿了抿嘴,见三姨娘眼里的关切十分明显,没有一丝的假装。

三姨娘的眼里已经有了泪痕:“你还小,我不能让你别人骗了。”

悠之想到了三姨娘的过往,当年她就是与青梅竹马的男人一同来北平讨生活,只是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娶她,却被那个男人卖到了戏班子。三姨娘每每说起此事,都要冷笑道:我倒是要感谢他没有将我卖到窑子。

虽然如今她生活的很好,但是到底总是意难平。

“你告诉我,我不会害了你。”

悠之浅浅的笑了起来:“没有什么人,三姨娘说什么呢?”她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脖子,道:“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三姨娘看着她,欲言又止。

悠之认真的笑,清脆道:“真的没事儿,可能是我不小心挠的吧。哪里有什么男人啊!”顿了顿,悠之轻声:“说起来,有件事儿我倒是想和三姨娘好好的说一说。”

三姨娘不解的看她,“什么?”

悠之轻声:“周玉秋。”她盯着三姨娘的眼,认真道:“三姨娘,您该知道,我是相信您,也是护着您的,若不然,那日我就不会拼死阻拦父亲伤害你们。”

说起这个,三姨娘想,自己就算是死都还不清悠之的恩情的,如若不是悠之,沈言之不会死,但是她却一定会。正是因此,她越发的觉得,不管什么时候,自己都要护住悠之,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玉秋她做什么了?”三姨娘生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