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此刻,莫侧妃去了也是白去,王爷早就不在那里了!”司徒锦笃定的说道。

缎儿这才展露笑颜,说道:“还是夫人高明,提前做了准备!”

“这些早在意料当中,只要王妃那边配合着一些,事情便成了!”她担心的不是那没脑子娇惯惯了的莫侧妃,而是王妃娘娘。若是她不肯放低姿态,按照她说的去做,恐怕王爷公公的心,还是不会到她身上去。不过,她还是赌上了一把。若是王妃真的没有争宠的觉醒,也不会答应自己的条件了,不是吗?

一边在心里想着如何推波助澜,一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司徒锦一双灵慧的眼眸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在她思考的时刻,缎儿是不敢打断她的,只是安静地守在一旁,等候着她的吩咐。龙隐踏进门槛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人沉思图。

“锦儿…”他轻唤她的闺名,寒冷的冰块儿脸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缎儿福了福身,立刻奉上了香茗,然后退到一边,不敢打扰主子们说话。

司徒锦从思绪中挣脱出来,笑着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今日回来挺早的?”

“今日中秋佳节,准许休沐一日。”他握住她的手,为她取暖。

司徒锦的身子仍旧比较单薄,一到秋季,就开始手脚发凉。即使穿的衣服不少,但那手脚依旧没多少温度。

司徒锦感激的一笑,道:“我已经跟母妃禀告过了,我们今日回太师府过节!”

龙隐自然是依着她的,反正他每年也是一个人过的,今年在哪里过都是一样。“你决定就好。”

“母妃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父王看到那些桃花,相信会忍不住去一探究竟的!”她欣喜的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跟他一起分享。

“嗯…”他抚摸着她的发鬓,问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暂时没有。一切,就看母妃的表现了。”司徒锦的脸蛋嫣红,看来着实是兴奋过头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会如此的顺利!

经过一番调查,龙隐查出,当年他的父王,也就沐王爷年轻的时候,的确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只是最后,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后来,据说王爷曾经举国上下寻找那个女子的芳踪,却一无所获。

后来偶遇莫侧妃,不知怎么的,就看顺了眼,将她娶进了府。再然后,便是沈家找上门来,要他履行婚约,就这样,王妃也进了门。

关于那段过去,调查出来的信息很少,但却足以让人震惊。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王爷如此着迷?至今,仍旧无法忘怀!更令人不解的是,彼此情根深种的双方,似乎都对彼此的了解甚少。否则,沐王爷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早就找到那名女子了!

想着这些难解的谜题,司徒锦都觉得脑袋瓜子不够使了。

“别操心这些事了,不是还要回太师府么?”将她的思绪拉回来,龙隐眼中满是心疼。

“夫人,马车备好了。”春雨和霞儿进来,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司徒锦从龙隐的怀里挣脱出来,道:“走吧,回去。”

太师府

司徒芸一大早就从夫家赶了过来,这一次,陪她回来的,还有她的夫君威武将军谭梓潼。这架势,倒是让司徒锦有些不解。

不过,既然连这威武将军也掺和了进来,看着这其中还真是有些猫腻了。

“大姐姐、大姐夫!”司徒锦尽管不待见他们,但还是照着规矩,跟二人打了招呼。

谭梓潼看到隐世子,也立刻起身相迎,拱手问候。“世子安好!”

“将军客气。”龙隐的好脸色只会给司徒锦,其他人就免谈。

谭梓潼有些尴尬,但却在下一秒又恢复如常。

“母亲!”司徒锦透过二人身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便高兴的迎了上去。

抱着念恩的江氏,见到女儿女婿,自然是高兴不已。按理说,这样的节日,女儿定是会在夫家的。如今能够回来陪她过节,她当然欣喜异常了。

司徒芸给了江氏二人一个白眼,道:“既然都回来了,有些事还是快些解决了好。”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番,不见周氏和司徒青,便问道:“怎么不见周姨娘和四少爷?”

司徒锦在心底冷笑,你当然见不到他们!因为早在她到来之前,她已经命人将她们藏起来了。

她倒要看看,司徒芸的戏要怎么往下唱。

“你周姨娘身子不适,说是要去寺里祈福,这不,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至于你四弟弟,他约了一帮朋友,出去喝酒去了。”江氏按照锦儿的吩咐,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司徒芸听了这话,果然便冷下了脸。

她前两日还跟周氏联系过,答应今日上门来对付江氏母女的。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周氏倒是躲了起来,她到底什么意思?

谭梓潼似乎看出了些问题,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

果然,司徒芸看向司徒锦母女的时候,满是怀疑。“你们该不是背着我,将二人藏起来了吧?”

司徒锦冷笑一声,道:“大姐姐说话还真是不客气!母亲如今是太师府的当家主母,是爹爹亲口承认的正妻。你不尊称一声母亲也就罢了,还出口污蔑,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早已不是司徒府的小姐,而是王府的媳妇。整日在王府,哪里有空理会娘家的家事?母亲既要照顾念恩,又要为一大家子操心,哪里有闲工夫管他们做什么?再说了,这腿脚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岂是别人管的了的?”

一番话下来,司徒芸早已气得白了脸。

司徒锦从未如此大声的跟她说过话,那气势,简直比她这个嫡长姐还要有威严,顿时气得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起来。“司徒锦,你口口声声说我不懂礼节,你这又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对嫡长姐该有的态度吗?”

龙隐眼神一凛,喝道:“放肆!竟敢对世子妃不敬!来人,掌嘴。”

身后,王府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就要给司徒芸掌嘴。

谭梓潼立刻挡在她的前面,为司徒芸求情道:“世子,还望手下留情!”

“管好你的女人!简直不知死活!”龙隐冷冷的喝着,根本没将这位大将军放在眼里。

谭梓潼自然是不敢跟隐世子叫板的,毕竟双方实力悬殊太大。如今皇上最依仗的,就是沐王府,他也不好得罪。

“芸儿,还不给世子赔罪!”

司徒芸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夫君,很不甘心。“我又没有错,为何要赔罪?!”

见她仍旧死性不改,不等世子来教训,谭梓潼已经转过身来,给了她两巴掌。“贱妇!居然敢顶撞世子,该死!”

司徒芸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她居然敢打她!

“谭梓潼,你敢打我?!”

“为何打不得?你藐视皇室,就是该打!”谭梓潼对司徒芸的嚣张态度,早就受不了了。如今当着世子的面,他自然也要表现一番,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尽管他已经投靠了太子,但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得罪了隐世子。

更何况,隐世子还是太子极力想要拉拢的人。他们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实施太子的计划,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就知道争风吃醋,根本成不了大事!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让她掺和了这事情里来了。

“世子您看…”教训完了司徒芸,谭梓潼便腆着脸望着隐世子,希望他能够大人大量,不跟司徒芸那个女人计较。

龙隐依旧冷着一张冰山脸,眼神凌冽的像寒冰。“她辱骂的是世子妃,不是本世子!”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只要司徒锦不计较,那么他便不再追究。

司徒芸当然也听明白了,只是要她跟司徒锦那个小贱人道歉,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的。每每只要一想到她受过的那些罪,她便对司徒锦恨之入骨。哪里肯放低姿态,卑躬屈膝的跟她服软!

司徒锦心想,司徒芸是怎么都不会屈服的。果然,在瞪了她良久之后,司徒芸仍旧一动不动,没有屈服的意思。

“你还愣在那里作甚么?还不快给二妹妹道歉!”谭梓潼一声怒吼,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从他对司徒锦的称呼,就可以知道。他这是在示好,却也是在为自己的妻子找回面子。毕竟她们是姐妹,他打的就是亲情这张牌。

可惜,在司徒锦的眼里,从来都不承认司徒芸是她的姐妹!

说完,谭梓潼又狠狠地瞪了司徒芸一眼,示意她快点儿作出表示。

司徒芸对于谭梓潼,还是有些忌惮的。当初嫁过去的时候,因为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被谭梓潼嫌弃甚至虐待。那段日子,她真是生不如死。加上那个一同陪嫁过去的贱蹄子,想着法子勾引她的夫君,更是给了她极大的羞辱。

眼看着那个贱婢爬上了姨娘的位子,逐渐在将军府站稳了脚跟,她心里又急又气。可是谭梓潼却宠着那贱婢,视她如敝履,不但在肉*体上虐待她,还在心理上给她难堪。那样的日子,她都不知道怎么过过来的。

尽管如今谭梓潼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仍旧嫌弃她。若不是为了太子的大计,恐怕她连家门都踏不出一步,更别说是回娘家报仇了!

想到过去的种种,司徒芸真恨不得扑上去,将司徒锦给掐死。可是为了日后的扬眉吐气,她还是不得不放下身段,走到司徒锦面前,虚以委蛇的一福身。“刚才姐姐鲁莽了,二妹妹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姐姐计较!”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司徒锦看戏也看够了,便暂时放过了她。“瞧将军夫人说的,咱们不是姐妹吗,干嘛这般生疏。”

说着,又转过头去对江氏微微一笑。“母亲,今儿个过节,女儿特意去醉仙楼买了月饼,这么不见巧儿?”

江氏原本是要出口教训司徒芸的,但既然有世子为女儿做主,她也不便多说。说道司徒巧,她的脸色稍微又好了一些。“她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在屋子里躺着呢。”

“严重吗?”对于这个小妹,她还是有几分上心的。

“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好了。”江氏坦然的回道,可见问题不大。

司徒锦点了点头,便从江氏怀里接过弟弟念恩,对身后的人说道:“有什么话进屋坐着说吧。”

一行人这才发现,刚才发生冲突的地方,正是太师府的大门口。而刚刚司徒芸撒泼和道歉的那一幕,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

司徒锦这时候才提醒她,可见是故意的。

司徒芸死死地握着拳头,一副要吞了她的意图,让人觉得十分可怖。

谭梓潼拉扯了一下她的手,笑着跟了上去。而龙隐却早已随着司徒锦的步伐,绕过走廊,进了正厅。

因为是团圆的节日,府里的气氛还算热烈。

一行人进了屋,早有丫鬟准备了吃食和香茗,就连那整日躺在床榻之上的司徒长风,也颇有精神的坐在主位上。

“爹爹…”司徒锦就算再不喜欢这个爹爹,但有些礼节还是不可避免的。

而龙隐和谭梓潼也上前去,拱手行礼。“岳父大人!”

司徒长风在丫鬟的帮助下,抬起手臂,算是回应。

司徒锦夫妇与司徒芸夫妇面对面而坐,江氏则抱着孩子,坐在司徒长风的旁边。待字闺中的司徒娇也在,只不过样子似乎挺憔悴,而且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江氏本想说她几句,但又怕影响了节日的气氛,便让身旁的丫鬟去给她提了个醒。

司徒娇见到姐姐们,也没啥好脸色,淡淡的问候了一声。倒是在见到龙隐世子的时候,眼睛稍微亮了亮。不过,在世子威严的气势之下,又低下头去。

刚落座不久,门外有丫鬟急急进来禀报道:“启禀老爷、夫人,族长来了!”

听到族长二字,江氏的心一阵慌乱。

他们还真是不消停,这么重要的节日还要过来闹,实在是太过分了!司徒长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起来,原先他身子还康健的时候,族里的人哪个不看他的眼色行事?如今他一倒下,他们便反过来给他甩脸子了!

那族长也不等人去迎接,拄着拐杖就自个儿进来了。原先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的,在看到在座的司徒锦夫妇之后,便稍微收敛了一些。

“世子爷也在呢…”那族长显然是见过些世面的,对龙隐并不陌生。

龙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未回应。

族长的笑容凝结在唇边,一时感到无比的尴尬。而此刻,司徒芸却站了起来,迎向他。“芸儿见过族长!”

司徒锦对司徒芸的行为感到可笑,却没有说出口,而是静观其变。她将族长弄过来,显然是另有目的的。只不过她的目的能否达到,那就得看她的本事了。

------题外话------

因为要去亲戚家过元宵节,小七只能更五千字,亲们见谅哈…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实肚子痛,唉唉唉唉

95 较量

更新时间:2013-2-24 7:42:53 本章字数:8264

“二妹妹怎么这般不懂规矩…还不过来见过族长?”司徒芸居高临下的望着司徒锦,以长姐的姿态教训道。刚才被她摆了一道,她可是记在心里呢。仗着有族长撑腰,她当然要搬回一局了。

司徒锦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盏,对着族长微微欠了欠身,道:“族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来人,奉茶!”

相对于司徒芸嚣张的态度,司徒锦就显得平和多了。

族长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有些不满。他可是司徒一族的领头人,是高高在上的长者,这司徒锦的态度,简直没将他这个族长放在眼里!

“锦丫头,虽说你贵为世子妃,可你还是姓司徒的。这一点,希望你能记得!”族长以长辈的口吻,大言不惭的教训道。

司徒锦微微挑眉,对他这倚老卖老的姿态很是不屑。就连司徒长风那面瘫脸,也有了一丝异样的情愫,胸口起伏不定。自己的女儿被教训,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觉得面上无光的。只是他现在都这个模样了,却不能站出来主持公道,顿时急得眼眶泛红。

江氏见司徒芸跟族长撺掇在一起,心中更加对她厌恶起来。她若是为了自己争也就罢了,如今还将外人扯进来,那就太不孝了!

这太师府,可是司徒长风一个人打拼下来的,根本不能算是公中的产业。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早就打起这太师府的家业来了,司徒芸这个白眼儿狼,居然帮着外人来争夺家产,真是狼心狗肺!

“芸儿…族长一把年纪了,本在家颐养天年。为了太师府的家事,却让他老人家来回奔波,实在是太不孝了!”江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早看出了她的盘算,便先发制人的呛声,替自己的女儿解围。

族长和司徒芸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若不是为了长远之计,恐怕这二人早闹起来了。

“母亲,虽说太师府的事是家事,但族长乃我司徒一族的长辈,前来做个见证,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族长都还未发话呢,母亲就将族长排除在外,不大好吧?”司徒芸即使不承认江氏这主母的地位,但还是低声下气的喊了她一声母亲。

当然,她这么做,也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司徒锦抬眸扫了她一眼,道:“如此说来,堂堂太师府的夫人是连当家做主的权力都没有了。什么事都由族里的人决定,那还要分家立户作甚么?将军夫人也是姓司徒的,难道你将军府的事情,太师府也可以随意过问?”

提到将军府,谭梓潼便有些坐不住了。“二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芸儿不过是想请德高望重的长辈过来做个见证罢了,又没有说要过问…”

“如此说来,倒是锦儿误会了,这是该打!”司徒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一开口,她便突然转变态度,认起错来。

只有先将族长给压制住,那么其他问题就好解决了。

司徒芸见司徒锦三言两句,就将谭梓潼给镇住了,不由得懊恼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难道太师府的事情,我就过问不得?”族长大人听了谭梓潼的话,也恼了。

龙隐见这些讨厌的人一进来就针对着自家娘子,脸色顿时更加的阴沉起来。他原本不想插手的,毕竟他不过是个女婿,又是堂堂王府世子,不该过问岳父家的家务事。可这些人真是太放肆,让他不得不出声了。

“够了!”一声冷叱,立刻让厅堂里安静了下来。

那族长本来眼高于顶,很是嚣张的。龙隐突然出声喝止,他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整个人浑身一颤,差点儿摔倒在地。

世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皇上兄弟的儿子,是未来的王爷!加上隐世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且外界传言他冷血无情,是个杀人魔头,是个不能招惹的人物。而偏偏这样一个麻烦人物,还是锦丫头的夫君,太师府的女婿。看来,芸丫头所求之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达成的!

起初,他也是不想来掺和太师府的事情的。只是芸丫头一再以太师府手上的几处庄子做诱饵,如今司徒家族也渐渐的落没了,也是急需金银钱财去支撑下去。故而,他才拿下面子,巴巴儿的凑上来的。

现在倒好,这还没有开始说事儿呢,就惹到了隐世子,这可如何是好?他如今退出,可还来得及?族长这样想着,在心中权衡利弊,左右摇摆不定。

司徒芸也是被吓了一跳,只不过因为有太子为她撑腰,她的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世子爷,虽说你也咱们太师府的佳婿,但总的来说也是外人。这太师府的家务事,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直接将他排除在外了。

司徒芸心里打的小算盘是,先将世子给镇住,家里就剩下司徒锦母女。她量司徒锦也没那个本事,敢于族长抗衡!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就算没有周氏和司徒青在场,她也一样能够将管家大权给拿回来!她这样得意的想着。

瞧见她眼底那抹得意之色,司徒锦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世子自然不会过问太师府的家事,就如谭将军一样。”

一句话,顿时将谭梓潼也扫出局。

司徒芸言语间一哽,她没料到司徒锦的反应能力如此之快。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从来未睁眼瞧过的庶妹,手心传来指甲陷入皮肉的刺痛。

司徒锦一身锦衣华服,虽然不算隆重,但那一针一线都是极好的上品。头上手上所佩戴的首饰,全都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品。反观自个儿这个嫡姐,虽然贵为将军夫人,但处处比她要显得寒酸。两者一比较起来,除了她那张脸蛋儿之外,再无胜过司徒锦之处。顿时女人的嫉妒心泛滥,说起话来更是酸得可以。

“二妹妹如今贵为世子妃,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以前在家做姑娘的时候,整日只知道任性胡闹,总是惹得爹爹不快。如今嫁了人,倒是长进了不少!”

司徒锦听她说起过去,不由得笑了。“多谢大姐姐赞誉!锦儿不过是长大了,又有爹爹娘亲的尊尊教诲,故而能够改过。大姐姐从小到大都是爹爹眼中的珍宝,是太师府美名远播的大家闺秀。只是…越长大却似乎越没长进了,让爹爹丢尽脸面不说,还闹得整个家族都鸡犬不宁!唉…爹爹如今都这个样子了,大姐姐还不让他老人家安心。这样闹腾,就不怕爹爹心寒么?毕竟,爹爹一向是最疼大姐姐你的。”

这样的酸话,难难道就只有你司徒芸一人会说?我司徒锦再也不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小丫头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这般自取其辱,那就怪不得她不手下留情了!

“你…”司徒芸像个泼妇一般,指着司徒锦的鼻子,想要骂回去,却又说不出话来,那滑稽的模样,真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厅堂里的人,都有些惊讶,除了隐世子外。

司徒长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二女儿,眼中满是惊诧。以往,她的几分聪慧,几分坚毅,他都看在眼里,觉得她长大了懂事了,倒也没有多少的好奇。如今,看着她那般气定神闲,三言两语就把才名在外的大女儿给说的哑口无言,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岂会不被她的气势给镇住?

龙隐向锦儿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放佛再说:尽管回击,一切有我!

而司徒锦也没有让他失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本是个美好的日子。锦儿以为大姐姐回娘家来,是为了与家人欢度节日,没想到却是来找茬儿的。爹爹…女儿真替您感到不值!您说,原先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姐姐去了哪里?该不是有人易容成大姐姐的样子,故意给太师府难堪的吧?”

司徒芸气得直跺脚,不等司徒锦说完,便谩骂起来。“司徒锦,你这个贱人!你敢污蔑我?!”

司徒锦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椅子里缩了缩,眼神闪烁不定。“你真的是大姐姐吗?大姐姐从来都是端庄娴雅的,怎会像你这泼妇一般?”

她变相的骂司徒芸泼妇,更是将司徒芸气得要吐血。

好好地一个计划,如今演变成这个样子,司徒芸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那个处处都不如自己的丫头,会变得如此的凌厉,还处处压着自己一头。她不甘心,她死都不甘心!她咽不下这口气,绝对咽不下!

族长的眼神,在两个晚辈中扫来扫去,权衡又权衡之后,做了最后的争取。“芸儿,你太不像话了!还不快些给你妹妹赔礼道歉?她可是世子妃!”

“世子妃?呵呵呵呵…”司徒芸一边笑,一边往后退,整个人有些疯癫起来。

司徒锦眉头微蹙,难道是原先那病症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要旧疾复发了?是花弄影的医术太差了,还是他没有尽全力?

她这样想着的同时,谭梓潼已经走上前去,将她给拉回了椅子里。他是军人出身,喜欢直来直去。眼看着计划就要破产,他不得不亲自出马,站出来说话了。“是内子的不是,还望世子妃见谅!”

“大姐夫倒是个懂礼数的。”司徒锦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

族长都发话了,司徒芸却置若罔闻,简直就是藐视族长的威信。他这般做法,到底是帮司徒芸,还是在害她?

“锦丫头,你也有不是。芸儿始终是你的长姐,就算她有错,你也不该对长姐不敬。既然两人都有错,那就算扯平了,我就不计较了。趁着大家伙儿都在,还是先将正事提一提吧?”族长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做起了和事老。

司徒锦掀起嘴角冷笑,他以为她在乎他的大肚量?

平日里,这些长辈仗着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从太师府得到了多少好处。不懂得为家族着想也就罢了,还处处贪小便宜,恨不得将太师府的产业都霸占了去。在外,还打着太师府的旗号,耀武扬威四处炫耀。这样的长辈,她才不稀罕!

如今司徒长风一倒下,他们便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了。美其名曰是要帮着处理事务,心底恐怕早就恨不得将这些产业都归到自己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