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般假惺惺的姿态,看着就让人恶心。

提到正事二字,江氏的背脊一僵,脸色有些灰白。

司徒锦岂会不明白那是什么事?她给了江氏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族长所说的正事,是何事?”

族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司徒芸开口。

毕竟有外人在,他的面子还是要顾的。这是太师府的家事,他虽然是长辈,但也不好过问。

司徒芸此刻正一脸狠毒的盯着司徒锦,那要吃人的模样,看起来真真是恐怖至极。谭梓潼有些尴尬的推了推她,想让她回过神来。可惜,他推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反应。

司徒锦正纳闷儿呢,便听见司徒娇一声尖叫,紧着着,司徒芸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一根尖利的钗子,红着双眼就朝司徒锦刺来。

这一变故,让屋子里的人措手不及。

那族长更是瞪大了双眼,一副惊讶的模样,半天合不拢嘴!

“司徒锦,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纳命来!”被严重刺激到的司徒芸,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着手里的银钗,面目可憎的扑向司徒锦。

此刻,她眼里除了报仇还是报仇,早就将那些劳什子的计划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司徒锦见她发疯般扑过来,想要往后退已经是来不及。而那谭梓潼表面上看来是要去劝阻的,但却不知怎么的,慢了一步,便让司徒芸抢了先。眼看着她就要得逞,一直坐在一旁未动过的隐世子突然出手了。

只是茶杯里的一滴水,在他的内力作用下,顿时便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那水滴急急地射出,朝着司徒芸的腋下而去。只听见咔嚓一声,接着便是司徒芸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她的身子被击退好几步,最终还是站立不稳,重重的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谭梓潼有心去扶,却发现浑身无法动弹。

他抬起眼眸,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犹如冷面杀神的隐世子,心里怨恨的同时,又忍不住浑身发颤。

他是故意的!

就因为他刚才的一丝犹豫,没有拦住司徒芸,他便生生的打断了司徒芸的一只胳膊,还用掌风隔空点了他的穴道。

他这是在为司徒锦出气!

司徒锦脸色有些苍白,但却仍旧稳稳的坐在椅子里,气息也逐渐恢复正常。江氏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冲到司徒锦的面前,焦急的询问。“锦儿…你有没有事?”

司徒锦摇了摇头,对江氏说道:“派人去请大夫吧,大姐姐那胳膊,怕是要废了。”

司徒芸此刻早已疼的晕死过去,脸色惨白异常。再仔细一看,她的胳膊以怪异的姿势弯曲着,根本就是正常人无法做到的程度。故而经过司徒锦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她受伤之严重。

因为她是被世子打伤的,而且还是她欲伤人在先,故而也没人敢对世子吭声。而且瞧世子那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也没人敢去招惹这个杀神。

只是一滴水,几乎快的让人看不清的动作,就轻易的卸了司徒芸一条胳膊,这样的功力,是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

族长也司徒芸这番作为一搅和,也没脸再继续留下来了,灰溜溜的寻了个理由,匆匆的离开了。

等到族长一走,江氏便发了话。“大小姐癔症复发,还不快去请大夫!”

丫鬟婆子们忙活了起来,而谭梓潼在听到癔症二字时,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怎么可能?司徒芸竟然有癔症?那当初,还让他娶了她?

太师大人真是欺人太甚!

可是瞧着司徒长风歪着脖子,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谭梓潼也不知道这口怨气该向谁发泄,只好闭了嘴,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对夫妻。

“爷,替将军解了穴吧?”司徒锦一边劝导自己的夫君,一边笑着安抚谭梓潼。“让姐夫受惊了!唉,真没想到,大姐姐的癔症还未痊愈,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复发了。还望姐夫你…多担待些…”

司徒锦说的极为周全,脸上浮现出十足的歉意。

谭梓潼身子一自由,便气愤得一挥衣袖,走了。

他今日所受的耻辱,总有一日会讨回来。至于司徒芸这个女人,他早已厌烦。不但是个破鞋,还是个疯子。想着自己竟然让她做了正妻,顿时觉得晦气。于是,连瞧她一眼都觉得多余,便离开了。

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江氏派人将司徒芸送回了原先的院子,便将司徒娇也给打发了出去。

“老爷,您现在可瞧见了?那就是你一直引以为傲的好女儿!若不是有锦儿,恐怕这份家业,都要落到别人手里去了!”江氏一边感叹,一边默默的流泪。

这些日子以来,她所受的委屈,全在此刻发泄了出来。

司徒锦上前去劝说了好一会儿,这才让江氏止住了哭泣。恰在此时,王府派人来请世子和世子妃,说是王爷和王妃受了伤,让他们赶紧回去。

夫妻二人互望了一眼,均是一副不解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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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周末也休个假,出去放风…额,不,是散步…常常一个星期不下楼,身体都快发霉了…嗷嗷嗷嗷

96 王爷发火,莫侧妃遭殃

更新时间:2013-2-25 10:13:52 本章字数:11956

隐世子带着锦儿回府的时候,老钟就已经等在府门口了。见到主子下了马车,他立刻迎了上去。“小主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出了何事?”尽管龙隐对那亲生的爹娘没多少感情,但作为王府未来的接班人,有些事情他还是要过问的。

老钟一边擦着汗,一边急急地禀报道:“小主子,您还是自个儿去王妃的院子去看看吧!”

龙隐与锦儿互望了一眼,便朝着芙蕖园而去。刚踏进远门,便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映入眼帘的,却是莫侧妃捂着脸,倒在地上哭天抢地,不肯起来。

司徒锦微微纳闷,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由得叫了一个小丫鬟过来问话。“怎么回事?莫侧妃怎么会在这里?王爷和母妃呢?”

那丫鬟欲言又止,只得大概的讲了一些。

原来,王妃今日带着丫头去寺里敬香,刚出门不久,王爷就过来了。问明了王妃的去向,便一路追了上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妃晕倒了,王爷便带着王妃回了王妃。半路上,遇到莫侧妃。莫侧妃见王爷亲手抱着王妃进门,心里就堵得慌,便跟来了芙蕖园。王爷因为担心王妃的身子,也没多说什么。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莫侧妃争风吃醋起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就被王爷给打了。

司徒锦瞧见莫侧妃那红肿的脸庞,果真是被打了。

没想到,这王府里最受宠的莫侧妃,也会有今日?不等司徒锦反应过来,屋子里便传出激烈的争吵声,继而,又有两个身影被丢了出来。

是的,是丢出来的!

细看之下,司徒锦才认出,那两个身穿华丽衣衫的人,竟是龙敏郡主和龙翔公子!想必他们是为了替自己的母亲打抱不平,故而忘了分寸,与王爷争执了起来。真是够笨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事,真是不知死活!

司徒锦鄙夷的瞥了他们一眼,便提起裙摆,朝屋子里走去。

见到世子和世子妃回来,屋子里的下人全都拜了下去。“见过世子、世子妃!”

“都出去吧,一会儿再进来收拾。”司徒锦见到那地上破碎的瓷片,便将那些吓得脸色惨白的丫鬟给赶了出去。

今日这一幕,都是她设计好的,母妃自然不会有大碍的。为了能够为母妃多争取一些机会,司徒锦自然是要为他们制造一些私密空间的。

起初,那些丫鬟还微微发愣,不知道该不该听话。但龙隐一声呵斥,却让她们不得不快步退了出去。

夫妻二人迅速进了侧门,来到王妃的寝房。

此刻,王妃双眼紧闭,脸色不怎么好。而王爷则焦急的守在一旁,不时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情莫名的烦躁。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听到王爷的怒吼声,司徒锦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儿媳见过父王!”

沐王爷转过身来,见是儿子和媳妇,神色稍有收敛。“你们不是去了太师府么,怎么就回来了?”

龙隐自然不会多做解释,这接话的活儿就落到了司徒锦的身上。“回禀父王。儿媳本来是回去来着,可是听说母妃身子微恙,故而立马赶了回来。母妃…她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有无大碍?”

见她问起王妃的状况,沐王爷眉宇间的愁绪又多了几分。“她身子一向不大好,今日受了些惊吓…”

他相处了几十年的妻子,他似乎从未认真的了解过。可是当看到她那身熟悉的衣裙时,他的眼眶不由得泛红。那衣裙的一针一线,他都记忆犹新。尽管他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弄清楚,可此时此刻王妃此刻却晕迷不醒,他想要的答案便也在此没有了下文。

他从未真正仔细的打量过他的妻子,如今看来,那苍白的容颜,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吸引力。除了这王妃的身份,他可以给予她,便只有锦衣玉食。因为这婚事是老王爷做主为他定下来的,不是他自己挑选的,故而他有些抵触。对他的妻子,也只是负责做丈夫的责任,并没有多少的感情。尽管相敬如宾,却少了那么一分心动。

他的王妃,其实是个标志的美人儿。鹅蛋脸,浓眉大眼,粉腮如雪,再配上个嫣红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个绝世佳人。只可惜,他心里早就有了人,故而一直对她视而不见。除了每个月固定来她这里几回,平日里他便呆在莫侧妃那里。

宠爱莫侧妃,并非有多么的喜欢她。一来,她是他打小就认识的,她又是莫妃娘娘的亲妹子,故而比较熟悉。二来,也是因为莫侧妃某些地方,与他在古佛寺里遇到的那个女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宠着莫侧妃,只是为了弥补心里的那一个缺憾而已。

司徒锦见他神色时而欢喜时而忧伤,便知道他又沉浸在过去,便乖乖地闭了嘴,不再吭声。

只是外面那鬼哭狼嚎的哭喊声,却不时的传入室内,让人烦躁不已。

沐王爷当然也听到了那嘈杂声,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对隐世子吩咐道:“去,将那个女人丢回她的院子里去!”

此刻,他的心很烦躁,不想见那个不懂分寸的女人!

龙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的争吵声渐渐停了下来。但对于王爷的反常,莫侧妃也是不死心的,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

“我不走!王爷若是不给妾身一个合理的解释,打死我也不离开!”莫侧妃耍着小性子,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她的脸都已经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但此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日可是中秋佳节,是王爷陪她去相国寺祈福的日子。每年都是这样过过来的,今年王爷却对王妃上起心来,她如何能释怀?

王妃虽然比她高那么一头,但一直都不得宠。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王爷最宠的,还是她莫侧妃。至于那王妃,不过是有个空置的头衔罢了!可凭什么那个不受宠的女人,却引起了王爷的注意,王爷还为了那个女人,打了她?她不服气,非常的不服气!

“想死还不容易,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龙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个女人也不是他什么人,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龙敏虽然是莫侧妃所生,但对龙隐的脾气却是最清楚的。

以往,他没有跟他们计较,可不代表他是怕了他们。如今看到他那可怖的眼眸,她就害怕了。

“母妃…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她忍着浑身的伤痛,上前去扶莫侧妃。

莫侧妃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我不走!凭什么是我走?”

“母妃,求求你,别说了…”龙翔此刻,也看出了龙隐眼里的不耐,便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莫侧妃的脾气,他们做儿女的,自然再清楚不过。但她耍性子也要看看场合和时机,如今父王明摆着就是护着王妃的。再闹下去,不仅面子上不好看。龙隐绝对是说话算话的人,若是真惹恼了他,他绝对做得出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他虽说是大哥,但对于这个弟弟,他还是颇为畏惧的。

莫侧妃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居然这般没用骨气,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们到底是谁生的?居然向着外人,真是气死我了!”

“母妃…父王的命令,女儿可不敢违背…”龙敏嗡嗡的说道。

龙翔也是胆战心惊,想到刚才被父王丢出门的情景,他仍旧心有余悸。“是啊,母妃…您的脸肿了,还是先回去用冰块儿敷敷吧…”

莫侧妃很是在意自己的容貌,也一直引以为傲。如今听儿子这么一提,心里的火就更大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王爷要这么对我?我不过是说了几句争风吃醋的话罢了,他居然舍得打我?呜呜…平日里将我当成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如今为了那个女人,居然对我动起手来了…这叫我往后如何在府里立足啊…”

听着莫侧妃的哭诉,几个人的脸色均不好。

龙隐,是因为她的嚣张放肆,而另外两人,则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在世家大族,均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只有莫侧妃得宠,他们往后的日子才能继续好下去。若是莫侧妃失了宠,他们本又不是嫡出的。加上这么些年来,他们一直对王妃并不恭敬,偶尔还出言相讽,若这是让王妃得了势,那岂会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相比起莫侧妃来,这两兄妹倒是看得很透彻。

“母妃…您还是快些起来吧。若是惹恼了父王,指不定还会怎么罚呢!”想到他日后的逍遥日子,龙翔不不得上前去劝说。

“要罚我?他竟然要罚我?”莫侧妃一脸的不敢置信。

“母妃…”很多话哽在喉咙里,龙敏一时不敢对她说出来,怕她更加气恼,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事情已经这般模样了,她不能让母妃继续错下去。

“你们觉得母妃失宠了,是不是?”莫侧妃看着自己的两个子女,手指颤抖着质问道。她不相信,王爷会那么狠心。

她入王府二十载,也风光了二十载。王爷对她的宠爱,那是有目共睹的。即使是王妃,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她叫板,给她脸色看,处处忍让着。可如今这是怎么了,她不过是说了那么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怎么会就落得如此下场了?

龙敏当然不承认这个事实了,她心想着,这只是因为王妃晕倒了,父王为了保全王府的面子,不得不做做样子罢了。等到事后,父王依旧会如往常那般宠着母妃的。这么些年来,母妃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也没见父王有什么大的反应。她相信,父王是真的很喜欢母妃的,今日不过是有些急了。

想着自己也是有些鲁莽,竟然大胆到跟父王理论起来。父王动怒,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日后,她再去给父王赔罪,以父王对她们兄妹的溺爱,肯定不会计较的。她这样想着,心里便好过了些。

“母妃…父王正在气头上,您何必去寻这个晦气?等到父王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湘绣园去的。”她劝慰着。

莫侧妃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龙隐给打断了。

“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来人,送莫侧妃回去!”

一声令下,那些跟在莫侧妃身后的奴才立刻上前去将莫侧妃给扶了起来,匆匆的离开了芙蕖园。

莫侧妃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想着日后王爷后悔了,她再多要些好处,也就不再继续蛮横下去,任由丫鬟们扶走了。

等龙隐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司徒锦便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走了?”

“嗯。”他轻轻地应和着。

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正在为王妃把脉。沐王爷则焦急的等在一旁,心急如焚。

司徒锦望了望床榻上的王妃,不由得在心底嘀咕。她那苍白的脸色,不像是装的。该不会王妃真的就是当年父王最惦记的人吧,不然,为何会真的晕倒呢?

是因为知道了真相,还是怒极攻心?

这许多的疑惑,看来,只有等她醒过来才能得到解答了。

那大夫收起了帕子,便走到桌子旁开药方。

“她…到底怎么样?可有大碍?”沐王爷着急的追上去问道。

那大夫边写方子,边说道:“王爷…王妃这病,来长期抑郁所致。加上怒气攻心,这才受不住晕了过去。小人可以开个药方,缓解王妃的病症。但若是为了王妃的身子着想,还是要劝其宽怀,否则…”

后面的话,即使他不说,屋子里的人也都听得懂。

沐王爷心里一窒,回头望了望床榻上之人,不由得一阵愧疚。她毕竟是他的妻,即使不爱,但也不能这般漠视。他竟然不知道她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以至于现在昏迷不醒。他都做了些什么?

见他眉头紧皱,司徒锦在心里暗忖:知道自己错了,看来还有救!

龙隐将大夫送走,又吩咐丫鬟去抓药,这才回到屋子里。王爷放佛一夕之间就老了好多,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关照了司徒锦几句,便闷不吭声的离开了。等到他一走,司徒锦便坐到王妃的身边,替她把起脉来。不是她信不过那大夫,而是她怕王妃真的有个什么。她们毕竟是盟友,若是她出了事,她往后的日子恐怕就更加不清静了。

“母妃她…”龙隐第一次见到沐王爷那憔悴的模样,心中生出那么一丝的怜惜来。这是二十年来,他不曾有过的情绪。

司徒锦见他那般模样,心里也很是替他高兴。他总算不是个毫无知觉,连亲人病倒了也无动于衷的冷漠之人了!

“母妃的身子的确是有些问题,不过还不至于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若是想让母妃早日好起来,还是得劳烦花郡王来诊治一番。”她虽然对医理方面感兴趣,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门路,但比起花弄影来,还真是差了不是一两个等次。

龙隐点了点头,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母妃,我派人去找影过来。”

司徒锦笑了笑,应了下来。

王府书房

沐王爷一脸哀伤的看着墙壁上那幅女子画像,一时间心绪汹涌澎湃,狂乱不安。“我找了你两年,却一直了无音讯。你到底在哪里…”

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场邂逅,他至今仍旧无法忘怀。即使他娶了妻纳了侧妃,还有了好几个儿女。但在他心中,仍旧为那个女子保留着一个位置。

她时而端庄时而俏皮,时而活泼时而沉静,无论是哪一面,都让他深深着迷。尽管她长得很普通,比不上府里的这两位妻妾美貌,而且身份成谜。可是在他的心里,她却是最他爱的女人,无关家世和容貌!

那时候的他,还是王府世子。因为听说那古佛寺有一片难得的桃树林,美不胜收,便带着两个仆人,寻了过去。

都说最难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

年轻气盛的他,也是因为听别人提起那古佛寺后山的艰险,这才想要去征服的。但没想到,那一次出行,却给他带来了刻骨铭心的痛。

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的他,自然是处处得意。当他爬上那人人畏惧的山顶,见到桃花源般的美景之时,他便被那仙境一般的地方给迷住了。但比那桃花更引人注意的,却是先于他一步,登上那山顶之人。

那是一个娇滴滴的纤瘦女子。

她穿着简单质朴,看起来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但说话处事,却是大家闺秀般的气度,甚至比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还要多了一分洒脱。她可以光着脚丫子在溪边戏水,也可以安静的坐在桃树林中抚琴吟诗。她可以沉静如水,亦可以动如脱兔。即使她长着一张普通的脸,但言行举止之间,却给人深刻的印象,叫人过目不忘。

本来打算征服了那山峰便打道回府的他,被她深深吸引,愣是在那简陋的古佛寺一连呆了半个月。

在那一段日子里,他每日都上山去,只为遇到那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女子。随着时日的增加,他们也渐渐地由陌生人,变成了知音。他们时而煮茶论桃花,吟诗作画。时而抚琴舞剑,笑谈天下。那样神仙般的日子,是他有史以来觉得最舒心的日子。

回忆到此处,沐王爷的眼眶渐渐湿润。

“这二十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若是当初,我没有用假名字欺骗你,是不是今日的结局就不会如此?你一定是恼恨了我,才躲着不肯见我吧?我的确是做错了,也欺骗了你…可是二十年的相思,已经让我心神俱碎了…你何时才能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能够早日安心?即使你已经嫁为人妇,起码也让我知道…这样,我便可以死心了!”

他一个对着那画像喃喃自语。

经过了二十多年,那画像早已泛黄。那样平凡的一张脸,根本毫无特色。可是在他心里,她的相貌却依旧清晰。之所以没有将她的眉目画清楚,也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心里的那一分怀念。

他如今已经是有妻室有儿女的人,即使找到她又如何?她会答应进王府,做个身份低微的妾吗?

当年,他匆匆离开古佛寺,是因为王府的人找上门,说老王爷病重。等到他再次回到古佛寺的时候,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日思夜想的女子,就那么消失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些美好的日子,放佛黄粱一梦,多么的不真实!

再次回到王府,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派人四处打听那女子的下落,却毫无所获。后来,老王爷病重,他又不能离府。再后来,沈家的人找上门来,说起早些年定下的婚约,他在病重的老王爷面前不得已点了头。

他没有见过那沈家小姐,对这段婚姻也没有多少好感。于是,有一段日子,他整日大门不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闷酒。那莫侧妃便是那时候,一次次利用这个机会,一步步接近他,最后成为了他的女人。

王府在知道他们的事情后,老王爷气得病情加重。但事已至此,他虽然觉得对不起沈家,那莫家也不是好打发的,只得让他娶了姓莫的小姐,但却只给了侧妃的名分。

莫家当时还闹过一阵,但因为莫侧妃自己行为不检点,整日往王府里跑,这才在婚前失了贞,还怀了孩子。这样的丑事,莫家自然是不敢往外说的,最后便妥协了,让莫侧妃嫁进王府。

后来,老王爷弥留之际,为防止夜长梦多,便让他将婚期提前,在死前将沈家的小姐迎进了门。在喝完媳妇茶之后,老王爷就去了。

老王爷的死,对他也是一重打击。再加上寻访的女子一直下落不明,他又被迫娶了妻室,心中郁闷之极。从那以后,他就像是个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莫侧妃生下长子,他才稍微振作了起来。

过往的种种,如倒带般涌入脑海中,让沐王爷觉得羞愧不已。

他堂堂沐王府世子,如今高高在上的沐王爷,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弄得那般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