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抚触,撩火,缠绵…

没多久,浴室里便是喘息连连,旖旎上演。

呢哝的爱语,暧昧交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暗夜里唱响,谱写出一曲绝妙销魂的恋歌。

一夜贪欢的结果,第二天自是腰酸腿疼,而且自从出月子这些天来,她似乎每晚都被压榨,特别是姓南的,他性致来了,那就是没完没了,不做到精疲力竭,誓不罢休。

金玉叶起的挺晚,待她从卧室出来,外头已经日上三竿,金世煊去水恋留乡了,最近倪星恺忙着筹备宝贝妹妹的婚礼,只要她不出门,冷斯便帮他处理四焰堂的事。

金成睿不住在这儿,所以,整个别墅,除了那些一天都蹦不出一个字儿的保镖外,就是金玉叶,黛夫人,朵薇和月嫂他们几个。

今天却多了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流骁哥,你看,他眼珠子在看鼓诶!”

“小肉包,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嘿嘿,比你妈咪更漂亮吧,姐姐做你妈咪好不好?”

“嗷,流骁哥,他看我了,看我了!”

花园里,小肉包坐在手推车里面,晒着太阳,流骁蹲在边上,手里拿着个摇鼓逗他玩,二缺张小涵在那里自说自话,手舞足蹈的,让人又气又好笑。

金玉叶身上披了件淡紫色的丝质睡衣,她撩了撩发,款步向他们走去,俯身就在小肉包粉嫩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傻妞,麻烦你别影响我儿子!”

如果她的小肉包跟她一样二,那她要捉急了。

流骁笑了笑,将她腮边的发拨到耳后,“保温箱里给你留了早餐,你吃了没?”

“待会儿吃。”

说话间,朵薇手里拿了件外套过来,“小姐,披上吧,别着凉了!”

一旁的张小涵瞧着她堪称女王一般的生活待遇,咋了咋舌,“流骁哥,你瞧瞧,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老婆的,睡到日上三竿,还要人伺候!”

“小涵,你安静会儿,再吵就让你爸带你回去!”

流骁抚了抚额,瞧着这丫头,脑门子疼。

金玉叶唇角勾起一抹潋滟的笑容,她看向张小涵,眼神邪气,“傻妞,是你流骁哥害我睡到日上三竿的!”

流骁耳根子有些红,想到自己昨晚的疯狂,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可是,只要一沾上她,他就停不下来,自己体力又是非比寻常,最后苦的是她。

“切,流骁哥还会不让你起床不成!”

张小涵明显不信。

金玉叶笑睨了流骁一眼,见他耳根子泛红,心底有些好笑,丫的,昨晚那么疯狂,这会儿倒是害起羞来了。

“他啊,是不会限制我起床,不过…”

她顿了顿,凑近她耳边低语,“他能压榨我的体力,让我起不了床!”

张小涵眨了眨眼,单纯的小姑娘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她眼角瞧到她脖子和胸前那红红的印记,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庞爆红,“你…你…你不要脸!”

“得了,小叶,赶紧吃早餐去,别逗人家小姑娘了!”

黛夫人笑着出声。

这小姑娘虽说是小叶的情敌,可是傻里傻气,娇娇俏俏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挺可爱。

后面的时间里,别墅里多了一个张小涵,金玉叶时常逗逗乐儿,日子倒也不显得枯燥。

时间久了,那傻妞儿也接受了她的流骁哥不会娶她做老婆的事实,而且在她见识了金玉叶那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之后,简直将她当女神一般膜拜,立即从“喂”这个称呼,改成了姐姐,继而慢慢变成嫂子。

有天倪星恺送请帖过来,张小涵那傻妞儿一看到他,马上就移情别恋,也不粘流骁了,转投倪星恺的怀抱,弄得倪星恺这个又酷又拽的黑道头子,恨不得将她丢进海里喂鱼。

时间一天天的过,有了张小涵这个逗乐儿的,再加上某些人不来给他们添堵,日子欢脱而惬意,金玉叶在这边住住,也会时不时地带着小肉包去金成睿那边住个一两天。

九月二十八,距离倪星悦的婚期还有八天,而今天却是金成睿的生日。

一大早,金成睿便去超市买了大堆的食材,在厨房里忙活。

而金玉叶在昨天下午,便带着小肉包和月嫂朵薇她们来了这边,这会儿几个人一起在院子里,逗小肉包的逗小肉包,帮小金洗澡的帮小金洗澡,忙得不亦乐乎。

一阵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几人循声看向铁门外面,全京都独独一辆的霸气军车闪电,不用问,也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

下一秒,一袭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明显有片刻的愣然。

他按了门铃,金成睿听到动静,从别墅里出来,他也没开门,直接走到铁门边,两人一里一外站着,“有事?”

雷谨晫剑眉一拧,“妈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赶紧给老子开门!”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将人给挡在门外,只好开了。

雷谨晫进来,瞟了眼院子里的人,眼神在金玉叶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窒闷感,堵得他心慌难受。

最近他常常有这种感觉,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剥离,可是,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却又说不出,总之,这种感觉很是困扰,身为特战队领军人物,他也不应该有这种负面情绪。

“金老四,什么时候连老婆孩子都有了!”

掩下心底的异样,雷谨晫撇开眼,看着金成睿,语气疑惑而戏谑。

金成睿看了金玉叶一眼,眼神转向雷谨晫,眸光深邃而复杂,“你不是马上也要有了吗?”

如果他没记错,他的婚礼,和倪星悦的,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八天后,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雷谨晫皱了皱眉,冷眸闪过一抹明显的烦躁之色,“别给老子添堵!”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了庭院,进了别墅,雷谨晫取下军帽,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一向注重站姿坐姿的男人,这会儿也是全然不顾,就那么懒懒地将高大的身子抛在沙发里头。

金成睿倒了杯茶给他,“要结婚了,不是该高兴?干嘛要死不活的!”

雷谨晫没理他,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女人,睿智肃冷的寒眸少见地出现一丝迷茫,“金老四,那是你的老婆孩子吗?老子怎么觉得,是我的!”

不算重的一句话,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愣,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想要抓住,只是那思绪闪得太快,让他无从抓起。

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看向金成睿,“金老四,我最近老是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没什么头绪!”

金成睿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道:“时间长了就好了!”

其实他挺同情他的,他们调查过,且从雷钧桀那里旁敲侧击中得知,在他受伤昏迷期间,雷战让人对他下了催眠,不知是篡改还是消了他脑子里关于丫头的记忆。

听说当时他挣扎得厉害,意志之强差点让催眠师破功,只是受伤太重,又被打了重度镇定剂,最后还是被催眠师得手。

不过,他和小叶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真能忘记,对他而言,也许是一件好事。

时间一长,身为人子,人夫后面或许还有人父的责任压在他身上,他也没那个精力去想别的,再说了,丫头过几天就走,雷家迟早要逼着他娶妻生子,与其在这份无望的感情中挣扎,还不如就这般放下。

雷谨晫听到他的话,深邃的眸子霍然一凝,“金老四,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成睿敛了敛神色,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清冷而淡定,“意思是你目前不习惯身边多了个人,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雷谨晫看着他,冷沉的墨眸透着一丝探究和深思,他想,对于夏绱,他永远也习惯不了,那种排斥感,别说生活在一起,就连她一靠近身边,他浑身就莫名的难受。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他喜欢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的身体莫名的排斥着,这种感觉矛盾且难受,对于这场即将来临的婚礼,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致。

看着他们忙活,他感觉不到半点欢畅和期待,有的只是如旁观者一般的淡漠与无边无际的烦躁。

两人都没有说话,客厅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金玉叶抱着哇哇叫的小肉包走了进来,月嫂跟在身后,“小姐,我去冲奶粉!”

金玉叶点了点头,出声提醒,“掺半支滴剂,最近看他有点上火!”

“得嘞!”

月嫂上楼去冲奶粉了,客厅里三个人外加一个小肉包,金成睿见他哇哇哭的厉害,连忙站起身子,从金玉叶手中接过,“小肉包,怎么说吃就要吃,一会儿都等不了!”

雷谨晫听着他那句小肉包和孩子的哭声,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胸口亦是闷得慌,他突兀地站起身子,语气急切,“给老子抱抱!”

金成睿一愣,看了眼金玉叶。

“小家伙认生!”

金玉叶嘴角漾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

听到这个声音,雷谨晫心突然一窒,他转眸看她,眼前的女人很美,那种美不单单是她那张精致的容颜,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独特神韵。

只是,明明是张陌生的脸,为何他却觉得熟悉?

雷谨晫脑子有些混乱,他甩了甩头,重新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行了雷老二,没啥事赶紧滚回去做你的准新郎官!”

雷谨晫没理他,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微合着双眼,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定见过!”

金玉叶垂下眼睑,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接过月嫂递来的牛奶,“四叔,给我吧!”

唰!

雷谨晫眼眸霍地一睁,他看着他们,眼露吃惊,“你们…”

“二叔,我喜欢这样叫你,二叔,二叔,二叔…”

是谁在他耳边说这句话?是谁一遍一遍地唤他二叔?

他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是媛媛,可不是媛媛,那还有谁唤他二叔?

雷谨晫带着满腹疑问,神色恍惚地离开了别墅。

二楼的露天台上,金玉叶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低头,看着小肉包那张粉嫩嫩的脸,指尖轻抚着他的眉宇,尽管这张脸还未张开,然而却不难看出小家伙的眉宇和鼻子像极了他。

“雷战祈祷他这辈子都别想起来,不然,这两人,恐怕父子没得做了!”

雷老二的性子就如一匹桀骜的野马,有多烈多执拗,他是清楚的,如果有一天想起来了,他们本就薄弱的父子情份,也就到头了。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他别想起来!”

这份感情他支撑得有多苦多累,她能感觉得到,如今这般也挺好,虽然刚开始会迷茫,就像四叔说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金玉叶是理智的,这种理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以前在古代那会儿,她心里对南壡景也有复杂的情愫,可她为了报仇,愣是眼也不眨一下,将人脑袋给割了下来。

如今面对雷谨晫的事,尽管心里有那么点儿不舒坦,可是,她却还能理智的分析着。

回到家里,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雷谨晫心里更加烦闷。

夏绱端着一盆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明媚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晫表哥,你回来啦,这是我和姑姑刚才买的新鲜蛇果,你尝尝!”

夏绱的脚上次枪伤伤到骨头,虽然好了,但是走路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利索,不走快,倒是不怎么明显。

雷谨晫剑眉皱了皱,定定地看了她的脸几秒,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张精致深刻的脸庞,眼神微微恍惚。

“晫表哥!”

夏绱见他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脸瞧,面颊上闪过一抹嫣红。

雷谨晫回神,淡淡地别开眼,语气冷然道:“搁那儿!”

话落,他转身,蹬蹬蹬地就上楼了。

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雷谨晫思绪很混乱,从未有过的混乱,心里就像是破了个洞似的,很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失,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脑海里再次不自觉地闪过那张脸,是谁在一遍一遍地唤二叔,是谁?是谁…

嚯~

雷谨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敲响了雷媛媛卧室的门。

雷媛媛看着他,漂亮的大眼露出一抹讶异之色,“二叔,有事儿啊?”

不对,不是这个声音!

雷媛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大眼眨了眨,再次唤了一声,“二叔?”

“媛媛,除了你和钧桀,还有谁唤过我二叔?”

“小叶啊,你问…”

雷媛媛嘴快,想也不想地回答,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后面的话硬生生顿住。

她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小心翼翼地试探,“二叔,你…”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变幻莫测,突然,他将她往里一推,“砰”地一声关上门,“媛媛,告诉二叔,小叶是谁?”

他很清楚,他脑子里没有这个名字,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物的记忆,可是,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他这一系列反常的关键,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雷媛媛瞧着他泛红的冷眸,那眼底深处的狂乱纠结,心底有些害怕,同时也有些不忍,“二叔,我…”

“说,小叶是谁?”

雷谨晫双手像是铁钳一般,擒着她的双肩,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这些天来,他被这种莫名的烦躁与窒闷弄得心烦气躁,在今天看到那张莫名熟悉的脸后,显然已经失去了他素有的冷静。

“晫表哥,小叶是钧桀的未婚妻,不过,她在不久前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雷媛媛还没开口,夏绱便推门进来,妆容精致的俏丽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语气充满了可惜。

雷谨晫没理她,寒眸直直盯着雷媛媛,“是这样?”

雷媛媛瞧了眼夏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地反感,然而,她的话,她也不能去反驳,毕竟,表面上,她说的也是事实,只是隐瞒了些内情而已,而这些内情,恰巧是他们雷家禁止提及的。

思绪翻转间,最后雷媛媛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雷谨晫颓然地放开手,他闭了闭眼,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

夏绱看了他高大挺拔却平添了一丝落寞的背影,眸色微深。

少顷,她将门关上,转头看向雷媛媛,嘴角漾着温婉端庄的笑容,语气柔和道:

“媛媛,你二叔的情况你也知道,小叶的情况,你也了解,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与其看着他痛苦,看着他为了她次次命悬一线,倒不如就这样,让彼此都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你爷爷的心思,想必你也懂,如果不这么做,你二叔的前途,就完了。”

雷媛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会儿布满了阴霾,显然,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绱,难道你没发现,二叔现在更痛苦吗?还有,若是有一天,他想起来了,你想过后果吗?”

雷媛媛语气幽幽,话语行间,满是惆怅与心疼。

她是真的为二叔心疼,在她眼里,二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什么能将他难倒,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是对家里人是没话说的。

以前她对他还有些想法,认为他抢了哥哥的未婚妻,可是在得知哥哥与小叶是协议订婚,知道他们两人在哥哥订婚之前便已认识,只是不知对方身份而错过后,那些想法也没了。

这一路走来,二叔为了小叶,几次徘徊在生死之间,而小叶亦是为了救他而与别个男人结婚,如今还有了共同的孩子,这份深情与骨肉情,又岂是说剥夺便能剥夺的?

那天二叔被催眠时,她在外看着他昏迷了却还激烈挣扎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落泪。

夏绱站在她身边,亦是看着天空中的阴霾,与她的惆怅不同,她嘴角带着笑,是那种胸有成竹的笑。

“媛媛,时间长了会好的,而且,你应该了解你二叔,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结了婚,有了家庭,木已成舟,他就算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雷媛媛嘴角勾起一抹讥屑又伤感的笑容,她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身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