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善把她脸上的刺和手掌上的刺都给挑了出来,疼得她一直在哇哇的叫,脸上这个时候早就肿了起来,看起来这时紫一块那里黑一块的,齐善就沉重的说这仙人掌是野生的,上面可能会有毒,也可能会导致皮肤过敏,后来便给她开了一记药方让她先服下了。

这江姨娘的脸,她本以为自己用过药后一夜也就会好了,但哪知天亮时再看,这脸上非但没有好,还变本加厉了,上面竟这里烂一块那里烂了一块,江姨娘这一吓非同小可,立刻就又招来齐善继续看,最后又给开了记药方,让她再连服七日。

江姨娘只好继续服用,连服了七日后这脸上是一点点好了,但却一脸的麻点点,怎么也消不下去。

江姨娘这下是又急又怒的,把齐善又召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一阵痛骂:“你不是说服过药就能好么?现在我这脸怎么留下这么多的麻点?你赶紧给我想法子治好了,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齐善被江姨娘一阵痛骂后倒是一副不亢不卑的模样道:“江姨娘,这麻点是消不下去的,如今能保住这脸已经是万幸了。”

齐善一句话气得江姨娘鼻孔生烟,道:“滚,赶紧给我滚。”他都说治不好了江姨娘要他何用。

江姨娘气得坐在那里呼呼喘气,若是这张脸不能恢复原貌的话,以后还怎么侍候王爷,王爷身边最不缺少的就是美人。

她身边的两个奴婢良辰、美九见主子这般生气便悄然准备退出去,主子生气的时候奴婢们通常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该避的时候一定要避,哪知江姨娘眼尖得很,忽然就冲这两个离开的奴婢喝:“你们这两个贱人,给我滚过来。”

两个站头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就又回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江姨娘持宠而娇,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如果她心情好还成,如果她心情不好,作为她的奴婢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果然,江姨娘一上来就一把抓住两个人的头发提了起来,喝:“你们这两个小贱人,见主子生病了不安慰不出主意竟然还想偷偷溜出去,现在你们瞧见我的脸被毁了是不是挺开心的?”

“没有没有。”两个奴婢吓得异口同声否认。

“哼,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们哪个不是在琢磨着往齐王的床上爬?不要以为有点姿色就可以勾引到齐王,我告诉你们,爷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你们这等货色齐王瞧不上。”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对这两个那奴婢忽然就心生嫉妒,这两个奴婢虽然长得姿色不如她年轻时候貌美,但她们有的是年轻的资本,她们才不过十七岁的年纪,齐王最喜欢的就是年轻的女孩了,至于出身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不过是暧床的工具,只要年轻漂亮就成了。

心里忽然就又有条毒蛇爬过,对着这两个年轻的脸蛋上就抓了过去,长长的指甲抓过去之时便在两个丫头的脸上各留下长长的血印,两个丫头立刻疼得低呼一声,却是连大声叫也不敢,只能本能的捂着被抓破了的脸。

“小贱人,还不赶紧去到外面请大夫回来看,如果我这脸因此毁了,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江姨娘对着两个丫头便是一阵连唬带骂,良辰美九立刻含着泪应下。

实事上,江姨娘的脸后来就没有好过,脸上留下一堆的麻点,每日涂着厚厚的胭脂方能遮盖住。

她恨得很想把害她毁容之人的脸也给毁了,这仇若不报怎能解她心头之恨!

只是,那舒离有王妃作靠山,就是闹起来王妃也不会给她个公道,反而会认为她没事挑衅活该有此下场,她们之间明争暗斗几十年太清楚彼此的性子了,这事只能暂时压下,侍机报仇。

在这期间王妃每日都在坚持练习走路,她自然也是知道江姨娘这事的,听过后她一笑了置,其实心里暗暗高兴,只是,等齐王归来后这狐媚女人怕是要使一番手段去为难舒离了。

而就在这一日的早上,外面忽然就传来了齐王凯旋而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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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三六头臂的小明王,你可不要令人失望呐。

第9章 齐月归来

“大夫人,大夫人,小明王回来了。”人还没有进院子里,花容就扬声大叫起来。

以后她们的日子好不好过就全看大夫人的了,要是她能得了小明王的宠,再生个儿子出来,完全就可以在王府横着走了,若是她不能得宠,她们只能跟着倒楣了,万一哪天小明王再娶个王妃侧妃的进门,她们就一起被打入冷宫好了。

比起这些丫头们的兴奋,她可就显得万分平静了。

小明王是谁?她并不认识,自然兴奋不起来。

她不过是期待他回来之后,自己可以拿他当靠山,这般筹码就又会加一层了,只有筹码高了才能保证她日后会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传言中的他,心里又有些忐忑,他不会真的长得很奇怪吧,像个怪物似的长个猪脑袋或者牛头马面的?

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禁止自己对他胡思乱想,没有见到真人的时候绝不能相信那些谣言。

打定了主意后她平静的说:“去给王妃请安。”齐国人注重孝道,小明王归来后应该会先拜见他三年不见的母亲才对。

王妃现在扶着拐仗基本上可以走得很好了,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扔掉拐仗了。

今天的王妃显得也甚有精神,因为知道儿子今天会回来的,所以她也刻意盛装打扮了自己,一身华丽的盛装穿在身上,贵气逼人。

郡主围在她的身边笑盈夸赞:“母妃打扮起来还是这样的漂亮。”

王妃倒是感叹一句说:“母妃老了。”其实也就三十八的岁数,由于这些年一直在床上渡过所以这保养的功夫就做得不到家,比起那些年轻的妾室倒真是显老了些,但这些谁还会在意呢,夫君不宠幸她已经许多年,如今她仰仗的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舒离这个时候就进来了,她现在是王妃这里的常客,又甚得王妃的喜爱,出入王妃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通报,完全可以直接进来,由此可见王妃对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喜爱了。

一进来就听王妃在感叹自己老了,她便笑盈着接口说:“王妃哪里有老,婢妾瞧着倒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被她进来这样一夸赞王妃也不由笑了,道:“就你们两个会这样哄我开心。”

舒离莞尔,道:“不过,婢妾还有一个法子,可以令王妃一直保持现在的容颜,只要王妃不怕麻烦,保证您就是到了五十六十岁后还是这么年轻。”

女人哪个不爱美呢,乍听她这样一说王妃立刻深信不疑了,忙道:“什么样的法子?”

舒离噙着一抹笑说:“下次我把方子交给王妃,只要坚持一个月就会有明显的效果哦。”

郡主齐颜也不由得感兴趣的说:“居然有这么好的养颜法子,我可不可以一辈子保持现在的样子?”

舒离笑,王妃说:“你想八十岁以后还要当个万年老妖不成?”七八十岁还保持十五岁的童颜,别把人给吓住了。

几个人在一起说话,气氛倒是和谐一片,王妃也不拿什么架子,完全把舒离当成自己人来对待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人坐下来聊了一会养颜的事情,不多时就传来奴婢风情风风火火的通报声:“王妃,小明王到…”

乍听说小明王到了王妃本能的就站了起来,她现在站起来也已经完全不需要人来扶了。

果然,随着风情一声通报,就见已经有人飘然迈着长腿跨了进来。

“齐月…”王妃一见来人就立刻难掩激动的叫了一声。

来人却是微微一怔,上下瞧着眼前的女人,他的母妃。

舒离也是一震,小明王齐月?

高挑修长的身材,衣裳是冰蓝的上好丝绸,腰系玉带,巧妙的衬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头戴着束发的嵌宝紫金冠,尊贵如斯,齐眉勒着二龙扮珠金抹额,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这容貌当真如画,漂亮得根本不似真人。

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就算是随便穿件袍子,觉得就算是仙人,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这根本就是一绝世的妖孽。

传说中长了四条胳膊四条腿,吓得京都无一女子敢嫁他为妃,克妻的小明王齐月真的就是他么?

这个世界,小小舌头真可怕,它能说出千万种话。

若不能亲眼见证,谣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母妃,你能下床走了?”小明王在一怔之作疑惑而问,声音竟似琴弦一样好听。

在他的身上找不出半点的冷戾之气,此时,他就是一个由战场上归家的儿子,看见久病在床的母亲忽然能下床了,而且红光满面精神俱佳,这内心是何等的震撼与惊讶。

“嗯,能下床了。”王妃重重的应下,压抑了内心的激动。

出身皇族的他们,与生俱来就有种压抑一切情绪的本能,就算是格外高兴也不能不顾体统放声大笑,就算是特别悲痛也不可以不顾尊贵的身份放声嚎叫大哭。

那样,会被人轻看了去。

此时,明明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子,却偏生生的压抑住了久别重逢后的那种惊喜,也只是在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一闪即逝的情绪。

“哥哥…”一旁的齐颜郡主轻声开口叫了句。

他走的时候齐颜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这一走就是三年,再次回来之时齐颜已经是一个十五岁的大姑娘了,亭亭玉立,这变化之大,若不是她开口叫了一声还真是让人认不出来了。

“颜颜长大了。”他目如星月的狭长眸子落在了齐颜的身上后又添一句:“越加的水灵了。”

齐颜被他夸赞一句后脸上绯红一片,之后齐月又转向王妃询问:“母妃的腿是哪位神医给治好的?”她已经十五年不能行走了,一走就会疼,所以从来都是躺在床上的,如今她的腿若真好了,那为她治病之人可真的就是个神医了。

可这世上,有此等神医么?为了母妃这一腿,也曾寻遍了大江南北的神医,但无一人有治愈,最多只能吃着药压制痛楚罢了。

听得她的询问王妃瞧向一旁的舒离道:“神医就是舒离了。”

乍听此言齐月微微一怔,这么年轻的女孩是个神医?

还没容他多想,王妃又补充说:“这是母妃为你新娶的一房夫人,你既然回来了,晚上就把房给圆了。”

齐月不知道该怎么说位母妃才好,舒离已经朝他作了一礼:“婢妾见过小明王。”

齐月不由得仔细瞧她了这,看她也不过是和齐颜差不多的年纪,但这小身板却比齐颜差远了,发育一瞧就是营养跟不上,胸部那里别太平,哪像齐颜往那一站胸前就很壮观呢。

再往脸上瞧,这五官长得倒还是比较端正的,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特别是这一双如湖的眸子,瞧起来还是比较有灵气的,整体来说还是顺眼的,当然,是不能和他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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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小明王这眼睛,都在往哪看呢!我们舒离还有二年可长呢。

第10章 兄弟过招

小明王在王妃这里逗留一会也就离开了,母子俩人的气氛还是比较融洽的。

舒离跟着他一起回来,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言声,小齐王出了王妃那里就变了个人似的,冷冰冰的,让人不敢靠近,完全没有之前温尔儒雅的影子。

身为丞相的嫡长女,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家里待着的,除非哪里有个宴席,父亲会携带她出入,但所交谈的也全是女子,根本不可能和男人有交谈的机会。

舒离心里还在沉沉的想,小明王的容貌与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

但瞧他一言不发,样子有点冷,又觉得这人还真是让人难以亲近起来。

明明在王妃那里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看来人都是二面三刀的。

冷不防,一头撞在了一个足以令她头疼的硬物上,是小明王的背。

心里一惊,忙收回了自己游走的心神,却听有人在说:“这就是你的大夫人?”听这声音竟有几分的讥讽,敢情来者不善。

“你有意见。”小明王的声音里明显的有着几分敌意,声音也冷。

两个人一开口就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式,火药味在空气中浓烈得呛鼻。

只见那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让人炫目,如果说齐月是一副画,而眼前的男子又应该拿什么来形容他。

他冷冷的笑,一双眸子里蕴含着一抹丝丝的冷意,他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

舒离瞧了他一眼,一时之间也没有弄清楚他究竟是谁,他的眸子这时也瞟在了舒离的身上,那双眸子如同一记暗箭直射而来,让舒离隐隐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似乎自己是他的仇敌一般,自问,自己这是初次见他吧?他为何如此仇视自己?困惑由心而生时那人又冷声开口。

“你的大夫人伤了我娘的脸,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舒离恍然明白,原来他是江姨娘的儿子齐曲,听说这次也是随齐月一道出征了,应该也是刚刚回来的,看他刚回来就找到这里来,敢情是为他母亲寻仇来的了。

想也是呀,江姨娘受了此等屈辱却没有人能为她出头,她这惟一的儿子回来后看到自己母亲的模样能不为母亲出头么。

小明王刚刚回府哪里晓得这等事情,但听齐曲此言后心里也略明一二了,不就是舒离与江姨娘打了一架么,然后把江姨娘不小心给毁容了。

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小小的女子另相眼看了,瞧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竟然还能打得过江姨娘,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这江姨娘,他也挺讨厌的。

由于心情豁然开朗,嘴角也勾起一抹是笑非笑,道:“齐曲,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男人也好意思插手,我女人受了委屈我都没有找江姨娘算帐呢。”一边说罢一边长臂一伸就揽过了舒离的肩膀,不知旧情的还以为他与舒离有多恩爱呢,实际上他们才刚刚见面而已。

舒离心里一震,这男人是在帮她么?

忽然要这样亲昵,一种奇异的电流在彼此中间划过,噼噼啪啪,可两个人面上又都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尽管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齐曲闻言眸子越发的冷,道:“如此说来你是要维护这个婢妾到底了?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你也瞧得上,你是不是太饥饿了,这等货色你也咽得下去。”瞧这凉薄的红唇吐着恶毒的不加修饰的话,并且放肆的在舒离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这小身板实在是没有一点料,怎么看都是发育不良。

就是这一双如湖的眸子瞧着,竟让人觉得深海无边,一不溜神便把人拉扯进去。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竟可以如此摄人魂魄,那眼神深不见底,却又清澈透明,干净得不掺一丝杂质。

他这张嘴像条毒蛇,张口就把舒离批评得一无是处,好在小明王似乎完全不受他的影响,反而说出一番令舒离震惊的话。

“我瞧你是嫉妒我们夫妻恩爱得了红眼病了,离儿,我们不要与这缺爱的傻子计较。”

舒离默:不知道是不是捡到宝了,小明王说话太有水平太合她心意了。

齐曲神情一阴一晴的,齐月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究竟谁是缺爱的傻子?

其实,他们兄弟从小到大都不对盘,又非同母所生,每个母亲调教儿子的方式又不同,齐月是嫡长子又被封了小明王,他们都是庶子还没有被册封过,嫡长子和庶子之间永远都有一条跨不过去的代沟,就是一起出征之时也会常常意见分歧。

挥出拳就冲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的身影打了出去,看他是攻向齐月实则是抓向舒离。

齐月骤然回身,拳头已经击出,直中齐曲的俊脸,齐曲立刻挥掌挡住护住他的俊脸,同时脚上使力,长腿踢出,齐月单掌劈向他使出的绊子猛然抓握在手掌之中,力量并发骤然抛出如同踢球一样直接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齐曲那矫健的身影已经腾空抛出,他在空中一个翻腾又牢牢稳住身形平落在地,脚步跄了一步但还是以漂亮的姿势站立住了,脸色微显苍白,嘴角扯过一抹冷意,道:“有本事你就全天十二个时辰守着这个女人,别给我抓住她的机会,不然我一定在她的脸蛋上做几个记号。”扔下狠话愤然转身,走了,脚步稍显跄踉。

舒离微微敛下眸子,这齐曲是为他娘报仇呢,看来是恨上自己了。

谁怕谁呀,以前有王妃,现在有小明王,一个庶子,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庶子的身份拘泥太多,想与小明王这样的嫡长子斗是讨不了便宜的,由刚刚他们过招她就瞧明白了,他们兄弟之间也是暗潮汹涌呢。

不失礼节的朝小明王又行了一礼,道:“多谢小明王相救,不然我不死在江姨娘手里也是要死在他手里的。”一席话听似在朝他谢恩,实则也是在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想害江姨娘,而是江姨娘想要她的命。

小明王好看的眉微蹙,随之又轻轻舒展。

刚刚齐曲找岔时他就猜到了,她与江姨娘之间定然是发过什么事情的,但还真是瞧不出来,她小小年纪竟然斗得过那狐媚的江姨娘,把人脸都给毁了,她还真是够狠的。但,他怎么觉得这么愉快呢。

嘴角扯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目不转睛的瞧着她,话语里竟有几分不易觉察的宠溺,道:“从今以后只要有我齐月在,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你。”谁让她是舒神医呢,治好了他娘的腿。

舒离听言粉嫩的唇微微一抿,态度依然端正,不失礼数的道:“谢谢小明王。”果然是没有加错筹码的,早就知道只要医好的王妃的腿,他们就会成为自己的靠山,有谁会拒绝一个神医为盟呢。

小明王轻描淡写的说:“护自己的女人理所当然,既然是我的人了,就叫我齐月吧。”这样的话由语他竟然说得毫无压力,似乎合该如此一般。

舒离脸红了,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摸鼻子,脑子里还留着那句:护自己的女人理所当然。

齐月看她有些不自在的摸鼻子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便是笑非笑的道:“舒神医,你可是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呀。”

舒离抬眼瞧着那如画般的男子,心莫名的突跳了几下,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特别是他现在露出这种要笑不笑的表情,太娇美了,让人的心不由得突跳起来,悄然垂下眸子不去瞧这美得人神共愤的脸,道:“喜从何来?”

“你医好母妃的腿,让我如何感谢你?”下巴忽然就被他抬起,真难相信,这是一双常拿刀剑,杀过无数人命的手,纤长有力的手,就连手的肤色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干净又漂亮,这真是一个极度爱漂亮的男人,由他干净的手便可以测度出来。

再看他的衣裳,恍然发现他早在见王妃前就已经沐浴过,而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草味道。

被迫与他对视着,彼此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他神似疑惑的说:“舒神医你似乎不敢直视我?你很怕我么?”他还真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小女人害怕自己呢,他长得没有这么可怕吧?

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的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又不自在,有些尴尬的忙伸手去打开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说了句:“小明王尊贵逼人,谁敢正眼直视都是对小明王的不敬。”的确,几个奴婢一个个端正的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哪个敢直视他的神威。

“这马屁拍得可真好。”小明王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

舒离窘,她这是拍马屁么?有这么明显?!

忽然发现小明王的思维活跃让她有点跟不上,刚刚不是还在问要他如何感谢么?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她肯定是要收取报酬的。

小明王又慢声说句:“既然是我的女人理当与别人不同,我准予你以后看着我说话。”

嗯?舒离觉得挺无语的。

好吧,小明王威武,他自恋是应该的。

抬眸,直视着他,道声:“谢小明王恩典。”

“叫我齐月,还需要我说第三遍吗?”

舒离微微一怔,立刻转了个话题,道:“齐月,你刚刚说到要感谢我,其实也不需要特别感谢,我就是想着等你回来后可以带我出走走,我都好久没有出王府了。”

小明王了然,道:“你想家了是吧,行啊,改日我带你回你娘家看一看。”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小明王的思维她的确跟不上,小明王大她六岁,三岁一代沟,这六岁二代沟。

第11章 以毒gong毒

因为小明王归来,这第一晚也应该是他的洞房花烛日,王妃怕夜长梦多,自然是早就暗示过小明王赶紧圆房的。

天黑之前小明王那里早就被换了一个全新的面貌,若大的双人床上也搁了双人枕双人被。

终于等到这一日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舒离人坐在床上的时候一颗心都有些忐忑,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只好找了本书来静心看,这般人才算正真的静下来。

她看的正是《礼记》中的《大学》,一个女孩竟然对四书五经感兴趣,还如此的投入,连他进来也全然没有发觉,齐月心里微微惊讶。

似乎是被盯久了,忽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霍然抬眸,就对上了齐月目不转睛的眼眸。

小明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了解,但由今天的维护她也看出来了,小明王是维护她的,而她也需要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后盾来支持她,不然光是在这王府之内她都会走得如履薄冰。

小明王,这真是一个让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忽略掉的男人,他那种强大的存在,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足以令人感觉周围空气不流畅了。

双眸相视的一瞬间舒离还是愣了一下,凝似在小明王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类似于温情的东西。

那女孩虽然生得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但那一双眸子里却总是含了幽幽的情般,纯良又无害的模样惹人疼爱,让人看着竟有些移不开,但他又知道她并非如此,虽然只用了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也已经将她在王府来的表现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摸清了她的事情也就等于摸清了她这个人的一半性情,心里忽然就产生了类似于疼惜的错觉。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了想要去疼一个人,呵护一个女子的错觉。

也许,并不是错觉。

“离儿,过来坐。”他拉开凳子坐下来,并没有急于上床。

“嗯?”她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脚下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

“离儿,我克妻,你可怕。”他坐下认真的问他。

舒离自然是摇头,片刻忽然说句:“我克夫,你怕不怕?”

他听言凝视了她好一会后却忽然笑了,笑得几不可见却美妙如花,他说:“如此说来我们是以毒攻毒了。”伸手覆盖在她的手掌之上,握起,牵着她朝帐幔走去。

舒离的心还是怦的一声突突跳起,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父亲以外的男人牵过手。

现在,又要洞房,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表面上装得如何的镇定心底深处还是会怦怦乱跳。

“离儿,你很紧张?”他发出类似疑惑的声音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