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心想:会紧张也正常啊!口上答的却是:“没有。”

“你的手在抖。”他在帐幔处停步,抬起她的手看着她说。

舒离立刻就把手抽了出来,他却说:“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可以等到你准备好之日再洞房。”

“真的?”舒离刚问出这话就后悔了,声音里明显的有着轻松,让他眼神微之一暗,也只是一瞬间。

事实上,的确没有哪个女子甘心情愿的嫁他,如果不是因为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她也不会被迫走向这条路吧,对于自己克妻的事情,他自然是早就知道,虽然他不在意,但现在知道眼前的人儿并非真的想要与他洞房时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心里自嘲一番,想她怎么也为母妃医好了病,他又何必要为难于她,既然她不愿意他自然也不会勉强,心里转了一圈便说句:“其实我也不是很习惯和陌生的女孩做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先培养感情吧,等彼此熟悉了再洞房不迟。”一番话说出来后简直想要咬一口自己的舌头,明明心里有些生气这般肤浅的她,竟然和所有的女人一样相信什么狗屁克妻之说,可恨的是他还要找一番借口为她开脱。

对于小明王的这一番解释舒离觉得太合她心意了,立刻笑盈着说:“齐月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那今晚我睡哪?”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立刻又忙问了出来。

“床上。”齐月已经自顾的为自己宽衣。

“那你呢?”舒离又忙问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一起睡。”

“…”舒离一惊。

“我不会碰你。”声音里竟然有了丝丝的怒意,这女人竟然连睡在一起也不愿意?

要是他连这里也不睡的话,她以为她日后在王府还会有什么位置可言么?

舒离愣了一下,大概嗅到了他生气的味道,立刻识相的闭了嘴巴,赶紧把外面的衣裳脱了,穿着一套亵衣裤就爬上床,直接躺到里面一动不动去了。

齐月这次侧是正的愣了,她的动作比他还快?

再看还没有熄灭的烛火,一声不响的转身去把烛火给熄了,房间瞬间只剩一片黑暗。

舒离本来就因为这事有点紧张,现在更紧张的,心里暗道一句:“我竟然忘记熄灯了。”侍候丈夫这等事情本来就应该由做妻子的来服侍丈夫的,显然她一样没有做。

刚刚只是有一种轻松又紧张的愉快,竟把这事给忘记了。

听到有声音躺了过来,她脑袋也没敢回的低语一句:“对不起啊,我刚忘记熄灯了。”声明低低的,谦意也是真诚的。

这样的道谦听起来竟有几分的怯意与心虚,心里的那点气没来由的也就散了,开口说出来的是:“没有关系,我服侍你也一样。”翻了个身,手臂竟然是搭在她的腰身上了。

舒离微微抿唇不说话,他刚刚明明说过要先培养感情的,应该不会不算数的吧?

且不管他,她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看他还有如何。

结果,不久之后她听到耳边传来平静的呼吸,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一只手臂轻轻搂在她的腰上,睡觉而已。

舒离微微睁开眸子,却全无睡意。

今夜,第一次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

以后,他将是她的夫。

身边男人好闻的气味一遍遍充斥而来,让她有些不习惯但又觉得踏实无比。

齐月,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次日,一缕光亮折射进来。

天色亮起,很晚才入睡的舒离早上并没有第一个先睁开眼来。

齐月单手支在脑袋上打量着这个沉睡的人儿,沉睡的人是单纯得毫不设防的表情。

只是,那表情不知何时忽然就变了好几变,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般。

“离儿?”他疑惑的轻叫一声,猜她一准是做了什么恶梦。

“啊…”她忽然如被雷击似的就弹坐起来,一声尖叫刺得他耳膜发疼,但人也忙跟着坐起来。

原本曾是单纯无害的纯良模样,现在眼神里竟然硬生生的多出一份仇恨来,与白天里的她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震惊也只是一瞬间,忙开口唤她:“离儿,做恶梦了?”伸手摸摸她的头状若安慰。

“嗯?”她一愣,最初的表情又回到脸上来,依然是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做恶梦了。”微微垂眸,敛下了心悸的滔天恨意。

她怎能不恨!

那生养他的父亲,她最爱的父亲,不听她一句解释,生生的将她鞭打而死。

即使是在梦中,她也常常梦到那血淋淋的一幕,梦见容若也被打得满脸是血。

那可怜的容若,善良的容若,自然不可能做出对他们彼此相损的事情。

是谁,在背后害他们!

“天就要亮了,已经过去了。”这声音听起来多让人安心,脑袋上似乎还有着温暖的手在抚摸她,竟然也让人倍觉安心。

舒离回过神来看他,这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他就好像丈夫在发现妻子做了恶梦后便温柔的关切爱抚一般。

“今天要早起,一会一起给父王母妃请敬茶。”就算是婢妾,但也是他第一个女人,这种事情是绝不能免的。

作者有话:丑媳终究是要见公婆的。

各种品种的帅锅们粉墨登场了,下面要出场的将是齐歌——二爷。

等齐家帅锅们亮相完了就是齐家兄弟凯旋归来后的宴席,到时各种极品帅锅美女都会出场,该出手时就出手。

第12章 粉墨登场

舒离走在齐月的身侧,清晨起来,两个人都精神气爽,神采奕奕。

先是一起去给王妃请了安,之后陪着王妃一起来到主屋。

人还未靠近,里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齐王归来,他的妾室以及儿子们今天都会到这里给他请安。

齐曲也早早的陪着他的母亲一起来了,江姨娘的脸上今天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只有这样才能遮住她被破了相的容貌。

夏侧妃的身边也有一位身长玉立的男人相陪,虽然没有见过他,舒离的心里也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夏侧妃的儿子齐歌,今年17岁。

不得不说,齐王这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生得人中龙凤,难分秋色。

瞧那齐歌,一身参绿罗衣,长发如墨,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五官散发着淡淡的儒雅之气,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俊美绝伦的脸如雕刻般分明,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深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正射在刚进来的舒离身上。

那一眼的寒气让舒离浑身一震,本以眼花,再看他时却见他依然是一派儒雅的模样。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王妃的出现还是令夏侧妃与江姨娘惊了好一会,毕竟,太过不真实。

十几年来卧床的人忽然之间就在她们的面前行动自如了,惊诧到震惊,令人回不过神来。

“这里瞧起来挺热闹的,本妃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热闹过了。”王妃这话听起来软棉棉的却又令人觉得冷嗖嗖的。

夏侧妃与江姨娘顿然醒悟,但这么多年来都是夏侧妃在掌权,与王妃一直是平起平坐的,如果让她降贵行礼是万没有可能的事情,但江姨娘则就不同了,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姨娘,就算生了儿子还是姨娘。

“姐姐的腿好了,真是要恭喜你了。”夏侧妃强压下心头的种种困惑,平视着她笑颜。

江姨娘则有些免为其难的稍微欠了身子算是行礼,听她说句:“不知道是哪个神医把王妃的腿给医好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未免太过诡异了。

王妃淡淡的笑,当作没有听见她的话不理会她,弄得江姨娘也好不尴尬,难堪的冷睨她一眼后眸子忽然就落在一旁的舒离身上,舒离偏也刻意的回眸凝视她一眼,这样的回眸在江姨娘看来分明就是一种挑衅。

对于舒离她可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事她已经朝齐王哭诉过了,齐王答应今天给她一个公道。

说到齐王就不得不说,齐王这次回来又带了一个新人回府,十**岁的模样,卖身葬父,被齐王看中了,人长得娇憨可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样,不知道怎么就讨了齐王的欢心。

江姨娘认为齐王就是为了这个小妖精才没有及时来处理她的事情,所以对这新来的小妖精她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的疼。

王妃这厢已经被郡主与舒离一起扶着坐了下来,两个人一边一个的站在她的身边侍候,俨然就是一对好儿女,让有些人看在眼里就是万分的不爽。

再瞧齐月,脸上倒没有多大的表情,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齐王还未到,估计是昨夜快活后没能及时起来,几个小辈自然是先朝王妃行了个礼。

“父王果然是老当益壮,到现在还未起来估计是昨夜玩得太欢了。”齐曲迈步朝外走了两步,对于齐月与舒离并未再看一眼,而且在谈论他们的父王这等事情的时候也丝毫的不觉得有何不妥似的。

他们的父王身边有多少女人怕他们也数不过来的,反正女人于他来说只有二种作用,一是用来暧床二是用来传宗借代。

王妃与夏侧妃对这类的事情显然是麻木了,或者早就炼就一身的铜墙铁臂了,到了她们这个时候要的不再是宠爱,只是权势,而已。

也只有江姨娘,还深陷其中不能出来,毕竟,如果没有了宠爱她也真的没有多大的作用了,她惟一依靠的只有他的儿子齐曲而已,也幸亏他是个人才,幸得齐王的重爱。

事实上,对于这三个儿子,齐王一视同仁,一碗水向来端得极平,至少表面上看来是极平的。

他需要维持这个大家庭的和平,如果家都乱了,又如何一致对外。

“大哥难道是昨晚洞房不欢?不然怎么会这么早起来。”齐曲的矛头还是指了过来,谁让他的母亲被欺负了呢,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如果不能为母亲报仇,他这个儿子未免太没用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齐月对于这样明显的挑衅是丝毫不回避的,言词也立刻冷冰了下来。

有点讨厌别人拿舒离说事,不想让任何人羞辱到了她。

“大哥何必与三弟计较,他也是关心则乱。”接话的人嘴角噙了一抹是笑非笑,语气听似要化解这场干戈但话里话外又是在指责齐月没有肚量不说,还为齐曲开脱了一般,能一语双关说出这等妙赞话来的除了齐歌还有谁呢。

同为庶子,他与齐曲自然而然就成为盟友,自幼三兄弟就水火不容,明争暗斗不断,只要有机会谁都不会相让谁分毫,都恨不能一下子把对方置于死地。

这些人竟然合起来欺负齐月,舒离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听齐月冷嗖嗖的弹出一句:“小王的我事情几时轮到尔等来关心了。”明显的张狂令人气结,噎死。

虽然说庶子的身份也丝毫不妨碍他什么,齐国的律法对男人并不刻苛,只要有本事依然会被重用,何况他们是齐王的儿子,齐王对他们这些庶子也是一视同仁的,这些孩子当属人中龙凤,多年来他一直没有亏待过这些个孩子分毫,给予齐月的也会给他们,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孩子们的心也都是像着齐王的,尽管齐王身边女人无数,那丝毫不影响孩子们对他的那份敬爱。

男人有三妻四妾太过正常,权贵越高的男人女人往往越多,这似乎也是为了证明他们实力的另一种方式。

“什么事这么热闹呀?”明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而有力。

原本就要剑拔弩张的场面忽然就烟消云散,齐歌抿唇笑然:“父王,刚瞧见王妃能站起来了,儿臣们正在道贺呢。”私下里不管他们兄弟如何的斗法,但明面上在齐王齐容面前他们还是会装着和睦的样子,因为齐王不喜他的儿子们明争暗斗的互相残杀。

有功夫和自己的兄弟残杀,不如想办法联手对付外敌。

但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这样想。

舒离不动声响的瞧他,这实在是一个奇异的男子,肩膀很宽,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矫健,一双风流的眼眸里透着精明干炼,虽然人到中年,丝毫不显老,往儿子们面前一站不知底细的还以为是他们的大哥呢。

乍一提到王妃的腿时齐王也本能的朝巡视过来,果然,就见王妃一拢红衣,在见到他到来后也站了起来,神态依然尊贵不容冒犯。

那样的红衣穿在她的身上丝毫不显俗气,相反倒是喜庆极了,硬生生的给她凭添几分的年轻人的风采。

虽然,她已不在年轻。

“参见王爷。”王妃朝他行礼,旁人也立刻有模有样的效仿。

“真好。”齐王瞧她,半晌说出二个字。

昔日的王妃也曾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一个女子,但岁月不饶人呐!

“是哪位神医给医好的,改日本王好好去重谢他。”齐王又询问了一句。

他本该表示关心,这些年来身边燕燕尔尔无数,让他无心去顾及早已经失了青春的王妃。

男人的劣根,在他身上也深刻体现。

逢场作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貌美的女子身边总是不会少的。

王妃嫣然笑语的看着舒离说:“多亏了舒离懂一些针炙,不然妾身这辈子就真的要在床上一直躺着了。”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座的人都不是猪脑子,如果不是医术高明怎么可能医得了她几十年都站不起来的腿。

齐王略微惊讶的看向舒离,早在回来之时江姨娘就朝他哭闹过一回了,说是王妃给齐月弄入府的一个夫人如何如何的欺负过她,在王府里也没有一个人为她撑腰,脸都毁了去。

这事齐王自然是放在心里的,心里也寻思着才刚入府就仗着王妃有持无恐,这不是要反了天,如今听了王妃的话心里了然,再看舒离这时已经站在齐月的身侧,一副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他心里不由笑了。

看来这丫头很会收买人心,昨晚个他也打听过这事了来龙去脉了,自然不可能只听任江姨娘的一面之词,但出了这等事情他还是要过问一下的,不然往后就很难维持这个家的平衡。

虽然说现在已经立了太子,但太子长年体虚,这皇位究竟该由谁来坐还是个未知数。

三个儿子都是他所钟爱的,他哪一个也不愿意舍弃,他的将来还需要这几个儿子来为他出力,奋斗,失了谁都会让他痛心。

心里寻思了一圈后不动声响的说了句:“舒离是吧,你来告诉本王心兰的脸是怎么回事?”

心兰指的正是江姨娘,王爷忽然问了这事舒离也不能不答话,但郡主却突然抢先她一步说:“父王,是江姨娘欺负舒离在先,第一次把舒离推下水差点淹死,第二次…”

“让她说话。”齐王的声音不高,但也足以令想要为舒离开口的郡主猛然闭嘴了。

舒离微微垂眸,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那江姨娘便见机扑到了齐王的怀里,也不管在场有多少人看着,反正她不要脸惯了,现在齐王又摆明了为她撑腰,她自然是要借机把这事情发扬光大,令舒离被惩罚,最好杀了她,舒离被发落了也就等于抽王妃与齐月耳光。

作者有话:作为家中最大的boss,齐王是要好好维持这个家的平衡的。齐王实际上是一个最大的野心家,女人于他只有二种价值,一是暧床,二是生孩子。

第13章 宴席之前

江姨娘不管不顾的朝王爷的怀里扑了过去,也顾不得体统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小辈看着,齐王觉得老脸上有些没光。

不管他私下里怎么风流,但明面上还是要有个长者的模样呢,不然小辈们岂不是要有模学样的,他日后还如何管教。

轻轻拍了拍江姨娘的背算是安慰,其实之前也早就安慰过了。

“舒离,回答本王的话。”也正是因为她给王妃医好了腿,再瞧王妃与齐月,就连郡主也挺护她似的,心里就知道这女孩是不简单,所以他现在才如此的心平气和,家里的平衡还是要维持的。

被点到名的舒离也终于有机会出声了,她行了一礼不亢不卑的说:“齐王明察,这事说来话长。”

齐王本想说那你就长话短说,但这舒离已经又紧接着开口没给他插话的机会。

舒离把自己进府后被江姨娘诱骗到水塘边推下水的事情先给说了,然后才转到江姨娘脸上的事情来,最后才又说:“是江姨娘想要殴打人,所以才会自己不小心跌倒在野生的仙人掌上。”花容月貌都可以为她作证,郡主也会成为她的证人。

齐王听她一番长篇大论,心里对她就又有了更进一步的了然。

她没有丝毫害怕,还能把字咬得清楚,毫不含糊的一五一十的全抖出来,明显的就是一个处事冷静的女子,一个商户的庶女能被培养成这样子,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在瞧她这气态,丝毫没有小家子气,明明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偏又大气十足。

这一番话怎么听都像是江姨娘没事找事,最后自讨苦吃。

齐王还能说什么,若再追究下去就是不给王妃脸不给齐月脸了。

他自然不是糊涂的,为了个女人他犯不着为难自己的儿子,何况齐月也一直是他最为得意的。

齐王自然也是薄情的,这一点王妃的心里怕比任何人都清楚。

郡主不失时机的又补充一句:“父王,女儿可以作证。”

郡主的话向来是比较具有权威性的,齐王也就点了个头说:“我不过是外出一段时间家里就弄得乱七八糟,我看大家都是太闲了吧。”一边说罢一边摆了个优雅又有气势的姿态,稳坐下来。

一旁的江姨娘一听这理全都被舒离拽到她那边去了哪里肯依,立刻可怜巴巴的上前说:“王爷…”若是齐王不给她讨这个公道,这公道以后就难讨了。

“离儿,让你受尽委屈了。”齐月这边又上了演了温情的戏码,刻意抓起舒离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齐王对舒离的态度也完全是看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表现得在乎舒离一些,齐王也就不会太过为难,他万不会整日像个女人似的来管她们后院的闲事,只要不过了火不闹到他面前来,他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然身边这么多的女人围绕,还不要烦死他了。

知道齐月是真心的要帮她,舒离的心底还是泛起一阵阵温暖,这样的真心实意,她还是能感觉出来。

他当然没有理由对自己虚情假意,因为她并不能成为他的棋子。

微微垂眸,也装着温顺表情来。

江姨娘的事眼看是要泡汤了,她眼眸里也噙上了一把辛酸的泪水,企图以几滴泪可以让王爷心里软,齐月又说:“离儿,来给父王和母妃敬茶。”

舒离依言去敬茶,在齐王这里与王妃这里自然是顺利过关,齐王并不为难她分毫。

江姨娘气得咬牙切齿,敬过茶后王妃也没有让她留下,反而体贴的和齐月说:“齐月,你刚刚回来,就和舒离多待一会,免得哪天忽然又要走了,到时又要分开了。”

齐月立刻拉过她的手离开,自然也不会多在这是非之地停留太久。

他知道,他们离开后这里定然要热闹一番,父王带回来一个叫凤鸣的女孩,是准备要抬她为姨娘的。

齐月与舒离一起走了出去,走在院中的路上时齐月问她:“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舒离摇头,齐月说:“再过六七日府里有个宴席。”所以说如果她需要什么一定要说。

舒离乍听再过几日会有宴席时心里不由一动,问他:“到时会来很多人么?”

“当然。”

齐月又说:“一会我还要进宫一趟,晚点会回来。”

“嗯,早去早回。”舒离笑盈说。

齐月就此离去,舒离独自站了一会,想到时丞相府的人也都会到齐,终于可以与她们相见了,心里没有激动,只有难受。

这些人,都曾经是她最爱的人,如今都要成为她所怀疑的对像。

“二爷三爷。”有声音传了过来,就见齐歌齐曲正并行走来。

瞧见这两个人舒离便转了个身准备离开,却听身后传来声音:“大夫人你为何一瞧见我就要走,莫非当真是作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说这等挑衅话的除了齐曲还有谁。

对于这位明显的有着坏脾气的家伙舒离真的懒得理会的,但人家既然点名叫了她也不可能装乌龟,索性也就回了个身,盈盈作了一礼:“二爷,三爷。”

齐曲冷冷的道句:“装模作样,三爷我倒是要瞧一瞧现在还有谁能护得了你。”话落他竟然是直接出手就朝舒离抓了过来。

舒离见状眸子一冷,然,说迟时那时快,就见两道白影飘然挡在舒离面前,两道力量一同化去齐曲的力道,舒离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没有人知道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舒离藏在袖中的手里正握着一块手帕,上面涂有毒药,只要这毒沾到人的身上,就足够令这人皮肤一点点溃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