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齐国人,容若也是齐国人,害得她到现在也不能调转过自己的心情。

齐国人的男人似乎都比较好看,既高大又英俊,这是燕国男人所比不上的。

就是像容若这样的书生,也是生得又高挑又俊秀的,可这些长得漂亮的男人分明一个个都是薄情的男人,金燕子虽然还没有瞧见齐月全部的脸,可只看见半面脸就令她容气的了,一看就是个秀气的男人,这等男人往往是最无情的,如同容若一般,当时金燕子就抽了剑要刺齐月。

齐月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怎么就招惹到一个过路的女人了,明显的就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这种反应是出于最本能的防备,像他这种时常在战场上的男人,对杀气是最为敏锐的了。

搂着舒离他避了过去,这才看清来人是谁,当时声音也立刻冷了下来:“金燕子,你想死是不是。”齐月松开舒离,腰上的软剑刷地就抽了出来。

金燕子一愣,齐月的剑已经刺了过来,金燕子忙挥剑迎了上去,一边挡住刺来的剑一边连忙解释:“呵呵,我道是谁在这里上演风花雪月,原来是小明王啊,实在是幸会幸会,多日不见,小明王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呐,这完全是个误会,误会。”金燕子忙作势喊停。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她不是齐月的对手,不然她不会喊停的。

他们不是没有交过手,但齐月的确是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每次也没有从他手底下讨过什么便宜,反倒是一次次吃他的亏,就拿上次的事情来说,她与齐月一战,中间使用了不少卑鄙的手段,几乎要得胜了,但后来齐月的援兵到了,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那次之后她才算真正的收手不再去对付齐国,也退兵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哪曾想到,这一次会在这里与齐月相遇。

她是独身一个人前来的,并不清楚这里究竟有齐月的多少人,她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自然不会以身犯险,到时被齐月的人包围杀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她现在很痛苦,可也不想死的不是。

一旁的舒离见齐月似与她认识,便上前问齐月:“这是谁呀?”一个一声不响就出手想要她们命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朋友。

“燕国的疯子,大公主金燕子。”齐月这样介绍。

大公主本来就是一个豪气之人,但最近的事情让她没有办法豪气,她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但她就做不来那种女人,现在又见舒离站在齐月身边一副很女人的模样,心里又气又牙痒,再被齐月形容成疯子,这直接刺激到她神经的最弱点,忍不住叫嚣:“我道小明王当真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呢,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同样是为一个女人就能折腰的男人,呵,我听说你最近很惨,败给了你的那个庶出的弟弟,现在是不是也被赶出了齐国了?成为一个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了吧?当然,如果你现在肯在我面前嗑个头,本公主就看在你也曾是个男人的份上收留你,齐国容不下你,我们燕国容你,你可能不知道,现在齐演可是我们燕国的驸马,本公主高兴,连皇位也送给他来坐了,看,本公主比你们齐国那些人渣好多了吧。”

金燕子一阵趾高气扬的叫骂,齐月不怒反笑,道:“你这个蠢女人,不要自以为聪明了,齐演肯当你们燕国的驸马,你不是做梦吧?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齐演从来不喜欢女人吗?如果我说得没有错,容若现在也成为你们燕国的驸马了吧?他们二个人一个为王一个为丞相,左右着你们燕国,明面上是君臣的关系,也只有你们燕国这些蠢人才会相信,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容若一直都是齐演的宠男吗?我可是听说不久前你们燕国死了一位公主,你该不会愚蠢的相信公主的死是自然死亡与齐演一点关系也没有吧?呵,我可从未见过比你更蠢的女人了,供手相让了自己的国给一个杀害自己至亲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自己很不同,其实不过是一个又蠢又可怜的没有人要的女人而已。”

“…”舒离吃惊的看着齐月,知道他的嘴巴也不是个不肯饶人的,但这话也太能伤人了。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莞尔,笑了。

金燕子更是震惊的看着他,齐月的话让她的心里有那样一些动摇,她本来应该因为他骂自己而万分生气的,但现在她似乎又没有生气了,瞬间又似乎清醒过来,甚至用有些怀疑的口气说:“你是说,齐演从来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容若?”

齐月冷嘲的看着她说:“现在明白了?晚了。”又说:“我再奉劝你一句,不要去找他理论拼命,不然死的只是你而已。”有谁比他更了解齐演呢!

第85章 武功被废

金燕子没想到自己竟是听到这样一个消息,说实话她不是没有怀疑齐月是否在挑拨离间,但齐月这话既出了口就难免要在她的心里种下了因,为了弄清楚这事情的真假金燕子当天就返了回去,为了不让齐演对她的忽然返回起什么疑心她刻意没有带领自己的随从回去,一个人悄然的入了宫,也没有让人去通报齐演。

说到底她是大公主,在这方面还是有威信的,自然也没有人去刻意通报皇上她回来了。

大公主回来后就一个人悄然去了齐演的殿里,为了防止有人会提前通报齐演她刻意化了个装,穿了宫女的衣裳,之后端着汤进去了

大公主一个人悄然的进去了,倒也没有人阻止,她对这里也是熟悉的,毕竟这里曾是她父皇的宫殿,走进殿里的时候就听见齐演与容若低声交谈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金燕子便直接走了进去,刻意不让自己的脚下发出任何声音来。

金燕子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容若正坐在齐演的怀里,两个人在案前,齐演的面前摊了一些凑折,要显然他并没有做事,只是和容若在调情,他轻咬着容若的耳光,手也探进他的怀里了,容若的脸便涨红了,有些不情愿的挣扎了一下,但也只是稍微挣扎一下而已,齐演待他向来极为温柔,从没有伤害到过他,就算是身为被受的那一方,他在齐演这里得到的也只是享受而已,并没有过丝毫的不适。

齐演吻他,一会就转到他的唇上来了,其实容若也是喜欢他的吻的,不然他早就一脚踹开了,被齐演吻了一会后他自己就忍不住的主动起来,搂过齐演的脖子主动的亲吻他,咬着他性感的唇贪婪的不放开,金燕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气由心底往上涌,等到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只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二个人,他们竟然欺骗了她,欺骗了整个燕国。

金燕子本来就是有备而来的,手中的碗嗖的就砸了过去,两个正缠绵在在一起相拥相吻的人被她的碗差点砸个正着,还是齐演听见风声一把就摁住了容若在怀里,那飞来的碗则被他一个掌风就挥了出去。

碗落在地上立刻就碎了,金燕子也已经飞扑过来,手中的匕首当成了利器,直划向齐演的脖子。

金燕子的动作是快的,齐演因为她的忽然出现在些措手不及,他一把就推开了容若,身下的龙椅倒了,齐演滚到一旁,金燕子又追扑过来,人已经扑到他的身上,手中的匕首朝着齐演就要刺下去。

匕首直接刺向了齐演的胸口,有一些入了肉,有鲜血涌了出来,齐演一手就抓住了金燕子的手,两个人同样是武功不弱的人,在这个时候拼的便是内力,倘若齐演有一丝怠慢的话这匕首就要了他的命。

容若也被这忽然的变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再看齐演竟然被金燕子压在地上,匕首正对着齐演的胸口,容若一震,慌忙想去找一个可以对付金燕子的利器,刚好在一旁有一把剑挂着,是齐演的。

这段时间齐演也是有交过他一些防身术的,所以容若拿这剑的时候也显得比较利索,一拿过剑他就要朝金燕子刺了过去。

一切出于本能,他不想齐演死。

虽然齐演做了很多不地道的事情,可齐演一直是爱他的,而他也爱这个人。

虽然他常常在良心上自责,但这不代表他会愿意让齐演死在别人手里,所以他的剑直接就刺向了金燕子,由背后刺了出去。

金燕子一心最想杀死的便是齐演,也没有把容若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了放在眼里,哪想到他竟有胆提着剑来杀自己,幸亏他的劲道并不是特别的大,剑一刺进来金燕子就惊醒,立刻松了齐演,反掌就打向了容若。

容若被金燕子一掌打飞出去,齐演得了自由后便由地上一跃而起扑向了容若。

容若终究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被金燕子一掌打过后嘴巴里都出了血,齐演搂过他忙检查他的伤势,并对金燕子叫喝:“你这个疯女人,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便是。”

这里的吵闹很快就惊了外面的侍卫,有侍卫立刻冲了过来问:“什么事?”

齐演便指着金燕子说:“把这个女刺客拿下。”

金燕子虽然是背上受了伤,好在也不算重,她还很支撑着,听到齐演的命令后便大声道:“齐演,哪个是刺客了?本公主乃燕国堂堂大公主,倒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再继续当我们燕国的皇上?你明明喜欢的是男人,却为了这个位置故意娶我燕国的公主…”

齐演放开了容若,忽然就逼向了金燕子,一字一句的道:“大公主,朕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清楚,现在朕才是这燕国的皇上,你必须为你今天的一言一行付出代价,就算你是大公主,行刺皇上也是要死的。”说话之间,齐演拿起了剑,指向金燕子。

金燕子便怒道:“你想杀我,也要问一问我燕国的臣子愿意不愿意。”

齐演便问在场的侍卫:“大公主刺杀朕,企图造反,你们要她死还是要她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自己的心腹,这些人自然齐声说:“杀死这个妖女。”

齐演听这话便冷笑,道:“大公主,你听见了,你想刺杀朕,燕国便容不下你。”话毕,手中的剑便刺了过去,在场的人也都拿着手中兵器要杀大公主。

容若看这阵势便立刻跑了过来拽住齐演,她当初退了大公主的婚,现在又不能给二公主幸福,还令三公主死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令他很不好受了,如果现在又要杀大公主,容若心里被这事弄得痛苦,便拉着齐演和她说:“大公主只是一时想不开,你放她走吧,下令她从此以后永不得入宫便是了。”

齐演心里是不想放她走的,这事她已经发现,如果放她走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让她离开后再有机会带兵来攻打自己,但齐演不想拒绝容若,所以他理安慰容若一句:“不要担忧,我不要她的命。”但会让她生不如死,再没有机会来攻击自己。

齐演挥手示意,在场的侍卫立刻就一起攻击大公主,齐演便让容若站到一旁观看,之后他又拿了迎上了大公主,这事必须速战速决。

就算大公主曾经英勇,武功不错,但她本就受了伤,又怎么会抵得上齐演呢。

齐演一出手便进击她的要害,伤了她的腿,令她一下子就扑在地了上,之后齐演的剑又分明伤了她的手脚,直接挑了她的脚筋,令她再无能力练功,这等于废了她的武功,一个没有武功的公主,她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涛。

她之所以在燕国扬名,不过是因为她武功过人,高于许多的男儿,这在燕国是没有的事情,可一旦失去了武功,她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从来,男人都不会甘于屈服于女人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属下便不会再甘于被她统领了,而且,齐演到时必借着这事放出消息来,扬言大公主想要谋反想要当女皇,统治整个燕国,燕国人男人怎么可能会愿意让一个女人长期的统治她们,与那受一个女人的管辖,相信他们更愿意被一个外姓男人管辖着,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总之,他有着种种的办法断了大公主的一切后路。

容若就这样看着齐演把大公主的武功给废了,大公主一脸痛苦的扑在地上,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在叫嚣:“齐演,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齐演便说:“堵住她的嘴,把这个疯子给扔出宫外。”大公主本就穿着一身的宫女衣裳,这样被抬出去也不会有人想到她曾是燕国的大公主。

大公主口不能言声,只能呜呜的叫着,全身又承受着无比的痛苦,如此,她被扔出了皇宫之外很远的地方去了。

按着齐演的吩咐,他们还给大公主准备了一匹马,把她扔在了马背上,这马便走了。

大公主就被这马颠得越加的痛不欲生,心里又气又恨,但现在却没有丝毫的力量来反抗了,只悔自己当初引狼入室,更悔自己入宫的时候是一个人去,而没有万全的准备,当时在看到他们那样的时候只恨不得想杀了她们,结果却是害了自己。

大公主被扔出去后齐演就立刻令人去收了大公主驻在外面的一个燕子城,占领了大公主的地盘,杀光了所有不肯投降的士兵,这样大公主便连一个容身之处也没有了,从而断绝了她所有的后路。

至此,齐演完全占领了整个燕国,就算有些人想要反抗,但惧于齐演的手段,也没有人敢抵抗他,齐演的势力便越加的强大,从而坚固了他在燕国的位置。

这事后二公主也隐隐看出了瞄头,虽然深在宫中,她也是听说了一些外面的情况。

听说大公主叛变,想要杀齐演,最后反被扔了出去,为这事二公主小心的询问容若,容若对她心怀愧疚,只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二公主听这话虽然有些放心,但又隐有不安,虽然他们是夫妻,可一直没有同房,亲人一个个相继的死去,她在孝期间,作为女孩子她也不好直接要求同房,隐又觉得容若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不如往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她自己根本不知道,每天晚上容若也都是回房睡觉的,但基本上容若回来的时候她已睡下了,根本不知道容若几时走又几时来的。

为这事二公主也深感不安,晚上的时候她刻意睡下,就一个人坐在桌前等着,想等容若回来后与容若温存一会,但一个人坐了一会后就渐渐的感觉到了困倦,不久之后便睡着了。

她睡着之后就有人走了过来,是红妆,红妆走进来把她放到了床上,之后熄了一旁的烛火便拿走了。

除了空若齐演和红妆,没有人知道,每天晚上她就是靠着这个睡着的。

这事之后,大公主叛变的消息早已传开。

这个时节也正是逢过年的时候,童大叔童大婶也忙着过年的事情,门上都张贴了大红喜字,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在盼望童叶的归来,虽然齐月说已经传信让他过来了,但并不知道他究竟哪一天会过来,为这事他们每天都在准备着,一家人时不时的都要跑到外面去张望,想着能早点看到童叶归来,特别是小小,总是魂不守舍的常守在外面,脸都被风吹得红扑扑的。

自从由画像里知道童叶现在的模样后她便一直记在了脑子里,而且悄悄的朝舒离要了这画像藏起来自己留着,哪个女子不怀春,何况这男子是她等待多年的未婚夫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今天,纪小小在外面张望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有二匹快马朝这个方向奔了过来,心里本能的认为是自己要等的人,便紧张的朝前小跑了几步,果然,远远的就看到童叶来了,和画中的人真是一模一样的。

坐在马背上的童叶瞧起来义气风发的,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墨发中,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就连跟在一起而来的男子也有着惊人的面貌,瞧那人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眼神有几分挑剔的落在小小的身上。

其实小小打扮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虽然是一个乡下女孩,但她的身上有着那些城里女孩所没有的单纯味道,由于要过年了她也特别穿了新衣裳,粉红玫瑰色的衣裳让她瞧起来格外生动活泼,害羞的面容上有着欢快的笑容,她整个人瞧起来玲珑又娇小,眉目之间含着情意,一眼认出自己的情郎后便开朗的叫他:“童大哥…”

来人的确是童叶,和他一起来的正是白野,童叶一听她的叫声便也立刻挑剔的看了她一眼,之后态度上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他甚至连马也没有下,策马由她身边越过去了,便听白野在一旁打趣的问他:“这就是从小就和你订了亲的未婚妻?你就是被她缠得不敢回家呀?那一会见了大叔大婶后你可要仔细说明白了,免得误了你自己也误了别人。”

小小被这刻意传给她听的声音噎得差点想哭,原来他迟迟不回来是为了躲她?

现在他肯回来又是为了与她退婚的?

第86章 并不爱她

童叶竟然真的回来了,在年三十的这一天,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两老伴虽然多年没有见他了,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家的儿子,当时那个欢乐,以至于都忘记质问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连个信也没有,只顾叫句:“叶儿。”之后二老伴一起扑上去,一个人拉着童叶的一条手臂,细细打量自己的儿子。

一旁的白野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童叶的脸上有一阵红一阵白的,二老伴完全还当他小时候的样子,什么叶儿,这是女孩子叫有的称呼,他都这么高的一个大男人了,也难怪白野一听这称呼就忍不住笑了,童叶只能狠瞪他一眼,白野这才忙装着一本正经的朝两老伴行了一礼说:“大叔大婶新年好。”

童大叔二口子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便忙一起说:过年好,过年好。

童叶就介绍了一下说:“白野,我的朋友。”之后方才转向齐月和舒离行礼:“明爷,夫人。”

童大叔这时便忙拿来酒说:“先喝点酒暧身子。”心疼儿子一路风尘的回来,自然是连忙拿出好酒好菜来招呼的。

童叶自然也不客气的,当下几个人就凑了一桌坐了下来,二老伴便立刻好酒好菜的都端了上来,小小这个时候便默默的进来干活去了,毕竟,年三十了,要张贴门画呀,要打扫一下卫生拉之类的。

童大婶忙完后忽然看见小小才忙过来拉过她说:“小小,先不要干了,赶紧坐下来也吃点。”一边说一边推着小小到了童叶的身边,白野正和童叶坐在一起,乍见童大婶这架式心里了然,便笑着往一旁挪了挪,难小小挪出一块地来,就听童大婶说:“叶儿,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这是小小呀,你未婚妻,你走的时候她才这么点大看,你瞧她现在是不是也长高了许多,都不认识了吧?”童大婶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已经照过面,这会便忙着介绍。

小小跟着她也好多年了,女孩心底善良,贤淑又勤劳,童大婶自然是喜欢得紧。

童大婶哪知道儿子的想法,童叶离开的时候也才十多岁,那时候也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只记得小时候的纪小小一身脏兮兮的,别人说这是他的未婚妻,他当时还瞧不上。

农村的孩子,大多是每天在干活的,灰头灰脸的,再加上年纪小,也不知道收拾打扮,这样的女孩他怎么也不可能产生爱情,就算刚刚看见小小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但也不能改变她小时候灰头灰脸的事实,在外面多年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识过,比起那些外面的女人小小的确是差强人意了,她没有那些大小姐们的高贵气质,也不像那些大小姐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不会擦胭脂抹水粉,她的身上有的只是一种纯天然的单纯清欣的味道。

也许有人会喜欢这样的纯朴女孩,但童叶确认自己根本不喜欢,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肯回来了。

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朝家里通过信,不过这信是屈指可数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给写过一封信,让人捎回去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在外面很忙,赶紧让小小嫁了,不要等他了,之后就再无音讯,弄得家人差点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反正他知道家人都好好的活着就是了,别的他也不操心。

男人嘛,一旦野了起来,心都是野的,什么都不顾不管了,他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也觉得非常好,便不想回家了,甚至在知道小小一直没有嫁人后,更是巴不得躲她远远的,这一次如果不是齐月让人传信回来,说了这里的事情他还不会回来,之所以回来,也是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

现在老娘明显的是想要让他与小小好,童叶瞧出这意思了,说实话不是他无情,但他的确也没有多少情,他只想快刀斩乱麻,不要越弄越乱才好,才会脱口直言:“娘,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对小小没有感情,我不是早写信回来说过让她早日再嫁个人嘛。”听他这口气,似乎还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当着这么多人直接说这样的话小小多没脸啊,连他娘他爹都愣住了。

这大过年的,你小子就不能不这么扫人的兴?

童大婶一时之间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小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猛然就挣开了童大婶跑了出去,童大叔见状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就抄起了棍子朝儿子吼:“你这个死小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是不是?小小等你这么多年,就等了你这一句话?你可真是陈世美投胎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的儿子。”

童大叔骂完儿子立刻就抄着棍子要教训儿子,旁人一个个坐在那里仿若无睹,童叶眉头也不皱的准备挨他的棍子,可童大婶心疼了,毕竟这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儿子,立刻就扑上去挡在老头的面前吼:“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个指头,我和你拼了。”旁人听这话都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这不是更让童叶有恃无恐嘛。

老头一瞧童大婶发脾气了哪里还敢真来硬的,童大婶立刻又转身童叶说:“叶儿,你快出去看看小小吧,万一她一个想不开,这辈子你的良心会安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童叶也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太直了,心里也怕小小想不开自杀了,虽然不太情愿去哄她,但还是赶紧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这般,童叶走了。

待童叶一走童大婶就忙问白野:“白公子,你和我们叶儿这么熟,他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你一定很清楚吧?叶儿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到现在童大婶家还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但看她们衣裳都不俗,就当他们在外面混得很好,可能发了财或者当了什么官也不一定。

特别是齐月,她也有瞧见儿子与白野对他们似乎很敬重,虽然摸不透身份但也知道可能不简单,不过眼下这些她也顾不上,只能先顾自己的儿子了。

白野听童大婶这样一问便一本正色的说:“大婶你说的是,童叶在外面的确有不少女人。”

白野这话说得含糊,童大婶一听以为童叶在外面成家了,心里一个酸,直道:“这让小小如何是好啊!小小可是等了他许多年了,现在都十八岁了,他要是不娶小小,小小日后还能嫁谁啊?”这方圆几十里所认识的人,女孩十四五岁都有出嫁的,没有哪家的姑娘会留到十八岁不出嫁的,如果非要嫁人,岂不要委屈小小给人当妾了?

白野露出一个哀莫能助的表情,童大婶和童大叔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似的。

不管怎么童叶是他们的儿子,就算再不好他们也不可能真的舍得把儿子怎么样的。

一旁的舒离看在眼里,心里微叹这些男人一个个太无情,只是对小小比较同情。

她知道白野一定是在说谎,之前齐月也没有说过童叶在外面有成家或者有放不下的女人,心里想了一圈,看童大婶和童大叔一副伤心的样子,心里有些同情他们竟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便说:“大叔大婶,这事先不要着急,他们的婚事等过完年才定夺。”

这事也只能如此了,童大叔童大婶唉声叹气,童大叔不开心的说:“我去贴门画。”这门画才贴了一半,儿子就回来了,他现在只能继续贴。

童大婶忙过去帮忙,白野便说:“明爷,我去帮大叔大婶。”

齐月点头,白野离去。

那厢,童叶远远的便看见小小了。

她果然是想不开了,竟然站在了桥上,那桥不大,但里面的水怕也足够淹死一个人了。

童叶怕她真的想不开便立刻跑了过去,人还没有靠近她就见小小竟然往桥栏上爬,童叶本能的就张口叫她:“小小,你赶紧下来。”

小小本来刚爬了一半的,完全没有想到后面忽然会发出一个好大的吼声,直惊得身子一倾,就跌了下去。

下面的深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足够冻死人的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里,水里都结冰了,这冰不太厚,她一落下去就立刻把冰给砸坏了,整个人直接沉了下去,想要挣扎都挣不动,水里有水藻。

童叶瞧她直接跳了下去,惊得目瞪口呆,直怕她真的死了到时爹娘不会放过他,也顾不得这水有我准冷了,只好一咬牙跳了下去。

幸好这水不太深,又有水藻在里面,小小的身子并没有漂多远,一入这冰冷的水就摸到了小小,提着她连忙往上面拽。

两个人很快就都上来了,小小人还清醒着,只是被冻得全身哆嗦,连走都走不动,一被拖上来就连连打喷嚏,童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身强力壮的,当下便忙抱着小小就往回跑。

童叶直接抱着小小跑回去了,一路上小小都哆嗦不已,喷嚏打着打着就断了,整个人被冻得几乎要晕过去。

他们一回来童大叔童大婶就惊叫:“怎么了怎么了?”

“赶紧准备热水,她跳到水里去了。”童叶这样解释,童大叔童大婶一听这话还不吓坏了,立刻就把热水往屋里提,准备了一桶的温热水,童叶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小小的衣裳给撕了,然后塞她进了桶里了。

童大叔童大婶默默的站在外面,二个人心里又难过又心疼,说实话这二个都是他们的孩子,伤了哪个他们都难过的。

里面的童叶把小小塞进水里后才想到自己应该回避一下,虽然他也冻得不行但还是赶紧退出来了,一瞧老爹老娘在外面便立刻指着里面说:“娘,你进去照顾她,有了热气她就缓过来了。”

童大婶一听这话立刻说:“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收拾。”立刻转身走了,童大叔也立刻走了,留下一脸无语的童叶。

童叶心想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进去照顾小小,何况他现在也非常需要照顾啊,就想到了舒离,舒离是个女人,可以帮助照顾一下吧?虽然她的身份实在不应该做这,但人命关天,舒离也不是那小家子气的女人啊!童叶打定了主意后便立刻站在楼上朝下面叫舒离:“夫人,小小晕迷不醒,还在水里泡着,夫人能不能照顾一下她?”

舒离似乎早就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情,竟然也干脆的拒绝说:“叶儿,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不过是溺水,哪里会需要她照顾,如果真的人命关天了童大叔童大婶早就不淡定了。

舒离这时又对齐月说:“夫君,我想到外面看看雪,你陪我好么?”

齐月当然不拒绝,便站起来揽过她的肩一起走了,童叶无计可施,干瞪眼,白野忽然就飞身越过来小声的说:“要不,我代你照顾她?”

“你想得美。”童叶立刻转身进去了,把门关得砰的响。

他们这是在逼着他要负责任呐!童叶愤愤的想。

童叶并没有立刻去照顾小小,他只是先找了干衣裳给自己换上,等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水桶里的小小也差不多清醒过来了,她一醒来就立刻惊讶的四下打量,一下子发觉自己在水桶里,而且童叶也在这里,她惊得猛地就站起来尖叫,童叶却冷冷的甩她一句话:“闭嘴,没有人看你。”又说:“是你自己要站起来让人看的。”小小立刻蹲在了水里不敢再冒出来,只是留着一个脑袋惊慌的看着他。

童叶便转身走了过来和她说:“脱你衣裳的时候我没有瞧,我是闭着眼睛的。”小小面红耳赤,童叶又说:“我实话和你说,我对你真的没有感觉,你不要以为寻死寻活的去自杀我就会负责任。”

小小没想到他会说得这样难听,直气得道:“我没有自杀,是你自己忽然跑过来大声喊我,我才会跌下去的。”

童叶听她这么说便哧笑一声,道:“如此说来,甚好。”又说:“我们的婚姻不算数,我早就说过不让你等我了,是你自己非要缠着我,现在我们就把话说清了吧,你我之间到此为止,日后有合适的你就找个男人嫁了,如果你不想嫁,我会一辈子当你是妹妹来供养你,也算报答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爹娘的照顾了。”

又无情又实际的话语,令小小倍觉难看,她羞愤得道:“我不需要你的供养,这么多年来是大叔大婶在照顾我,是我应该供养他们才是。”

童叶听她这么说也不和她争辩,只说:“随便你怎么做都没有关系,反正你和我之间是没有关系的,你只要记着这一点就够了。”

“当然,我不会赖着你的。”小小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真不知道童叶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无情,似乎他们之间也只是陌生人一样,他简直是在和她做买卖。

童叶听到她这话就点头说:“衣裳在床上,没事了就自己起来吧。”说完这话他直接就走了。

小小见他走后气得差点掉眼泪,怎么有这样子的人啊!

再看自己,光溜溜的,他说他什么也没有看,鬼才相信呢。

当然,不相信又如何,难不成她还能去死或者非让他负责不可吗?

童叶最后是毫无压力的出来了,他一出来白野就拿一双古怪的眼睛盯着他要笑不笑的,就连正忙着的二老也如同遇到什么喜事一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童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直言说:“我和小小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当她是妹妹。”

一盆冷水泼下来,二老顿时无声,童叶怕他们又要烦他,直接扬长而去。

童大叔气得指着他吼:“早知道他这样子,我就应该当他死了。”

童大婶连呸道:“死老头子,赶紧闭嘴,大过年的哪有这样咒孩子的。”

白野这时便笑着去追童叶去了,童大婶见四下无人了,便悄声劝老头道:“哎,你也别太逼这孩子,也许,他命中注定金贵,我瞧他越大变化越大,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童大叔听这话也不由得轻叹一声,道:“我多想他只做一个普通人,平安的生活一辈子,这样也算对得起他爹娘了,可现在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了,瞧那明爷,似乎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干了什么大事,这一次回来也不知道他会停留几天,万一日后要是不一小心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去哪找他啊!又怎么朝他的父母交待啊!”

回想过去,二个人一起伤感。

童叶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二个这一生膝下无子,本来曾有一个孩子,没活几年就死了,后来就再没有生育过,但就在二十年前,他们遇着了童叶的父母,当时童叶的父母一身是伤,抱着刚出生的童叶逃到他们的村里来,被他们夫妻相救了,可最终那对夫妻没有活过一夜就死了,只留下童叶给他们夫妻。

后来村里忽然就来了许多的外地人,到处搜查童叶的父母,他们夫妻就带着童叶连夜逃走了,几经周折才来到这里,从那时候起他们夫妻就负起了照顾童叶的责任,并给他取了名,完全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后来还给他说了个亲事,就是现在的小小,哪知道命不由人,长大的童叶竟然不喜欢小小。

第87章 坐山观虎

大年初一的时候一早起来就放起了鞭炮,舒离齐月一下来大家都朝他们拜起了早年。

大家拼成一桌坐下来用早点,舒离与齐月与她们也不分彼此,但童大叔童大婶瞧出这二人身份似乎不一样,言谈举止之间便越发的恭敬,纪小小也和往常一样,给大家把吃的都端上来,之后一个人躲开吃了,没有与他们在一起。

童大婶心里叹息,但拿这事也无可奈何,难不成让她绑着儿子非要与小小成亲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