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过年的,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喜乐的,大家身在外面,村与村之间相距甚远,户与户之间相距也不算近,童大婶便带着小小去给人拜年了,舒离他们几个留在这里闲来无事,在外面看雪景。

远远的,也有一些人往这里行来,是来给童大叔拜年的,三三两两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当看到这里忽然站着几个相貌异常的男人时大家都很好奇的看了过来,几个人倒是视若无睹的靠在亭子里低声交谈着,舒离则靠在齐月的怀里,这里风大,站得久了还有点冷,齐月体贴的搂着她,也不在意被别人观赏了去。

这会功夫,不远处又见有一匹马行来,跶跶的朝着这个方向而来,马背上明显的是有个人的,但并非是坐着的,待到马进的时候才发现那马上的人是趴在上面,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马看起来也是毫无目的到处走,当看见有人的时候便朝人的地方来了,白野便迎了过去牵了那马,那马倒也温顺,站在了那里,白野这便翻开那马背上的人,结果那人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白野一瞧,这人不就是燕国的大公主吗?

“金燕子。”白野立刻朝几个人说,童叶与齐月便立刻走了过来。

金燕子瞧起来是奄奄一息的,白野便先检查了一下说:“还有气。”

“先弄回去。”齐月如此交待,童叶便上前去牵马,齐月也带着舒离先回去了。

白野不由得叫:“小叶子,你来帮我抬。”

童叶一听他的称呼便回头骂他:“滚,自己抱。”小叶子、叶儿这类爱称是他最反感的,偏他老娘喜欢这样叫,现在连白野也刻意这样叫,他自然是当场翻脸,走了。

白野总不能把人扔在这里不管,便只好抱起金燕子往里面走,一边走还一边骂她:“天,这女人重得像猪似的。”这话当然是完全夸张,大公主除了善战之外,人还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的玲珑身躯,不仅如此长相也丝毫不俗,整天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只不过由于她太好战好斗的,身上少了些女人味罢了。

白野很快把大公主抱了进去,由于这里人多眼也多,有不少人正在给童大叔请安,齐月便示意他把人抱到楼上来了。

一把人抱到楼上来白野就赶紧放在了床上,不忘记再骂一句:“真是猪一样的女人,重死了。”

以前舒离与他交谈的并不多,也不了解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现在瞧他一口一句猪的不由好笑,金燕子瞧起来有这么重吗?还是他自己体能太差了?想起齐月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当他们一起亲热的时候齐月甚至常把她整个人抱在了腰上,这样的动作可以持续很久。

这样的念头一产生舒离立刻被自己弄得面红耳赤,便忙掩饰的上前去给金燕子检查伤势,结果发现她手筋都被挑开了,受伤的情况也经持续二日了。

舒离说了自己的看法,齐月便说了句:“定是齐演所为了。”看来当日金燕子还是找齐演了,但却被齐演伤得如此之深。

童叶便问:“如何处置这女人?”

“先救了。”齐月如此说。

舒离便说:“我开些药,要买些药回来。”当时舒离便开了药,由童叶骑了快马去买药。

好在童叶对这里还是熟悉的,很快就把药买了回来,舒离便给金燕子上了药,她的身上也有一处剑伤,血已经凝固,舒离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帮她把伤都清理干净,齐月几个便坐在旁处就这事谈了起来。

白野说:“齐演得了燕国,不久之后,他一定会借着燕国的势力攻打齐国的。”

童叶说:“那就让他去与齐歌打吧,齐歌既然偷了这齐国的江山,我们就看他能不能守得住。”齐月没有发表意见。

白野便又说:“明王,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一个两全的准备?齐国的江山本是您的,难不成真的要让给别人了?要是齐歌保不住,到时又成了齐演的了,如果齐演再得了齐国的江山,他会不想办法来对付您?”

齐月听这话只说:“时候不到。”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不会坐视不理这事的,白野得了这话也就明白了,现在他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着齐歌被齐演斗死后他们在大摇大摆的回去救齐国便可了,不得不说明王的确不是一个善岔。

这事之后大公主在半个时辰后就醒过来了,她醒过来的时候几个人还都在这里,舒离也在。

其实,这二天的时候她都是时尔清醒时尔迷糊的,清醒的时候便支使马朝这个方向来,虽然知道这个方向有齐月,但心里却想要赌一把,赌齐月如果见到她不会杀了她,反而会救她。

当一眼看见舒离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舒离也瞧见她醒来了,便朝她道句:“大公主,醒了?”

大公主听言便说:“是你救了我吗?”

舒离摇头,道:“是夫君让我救你的。”说话之间齐月也已经站起来走到舒离的身边了。

大公主抬眼看他,很快也看到童叶与白野都过来了,她不由得勉强一笑道:“明王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的。”

白野便讽刺她说:“千万不要说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话,明王看不上你的。”

大公主也不怒,这个时候她实在也没有发怒的资格了,她只是说:“愿为明王效力…”

白野听这话不由笑了,又讽刺她说:“大公主,你不是还没有清醒吧?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全部废了?你还拿什么来效力?”

大公主听这话不由得一怔,很快便又想了起来。

是的,她几乎忘记了,她的武功已经废了。

神色随之黯然,又是恨又是恼,偏又无从发作,只恨得猛然别过脸说:“既然如此,又何必救醒我,杀了我吧。”

齐月这时才开口说:“你先活着吧,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这话明白的也是说,救她的确是要用她,不然便不会救她。

齐月又和白野说:“这里不是王宫,你来照顾她。”

白野听这话不由道:“这怎么行,我哪里会照顾人?”

“难道让我来照顾他?”齐月反问一句,声音不高但还是让白野立刻闭嘴了。

是呀,自然是不能让齐月来照顾这个女人,更不可能让舒离来照顾这个女人,虽然说她武功被废了,但被废了的女人也是不容忽视的,自然由他来照顾最为妥当了。

齐月又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叫舒离来就是了。”这般齐月领着舒离走了,童叶也立刻走了,留下一个白野有些愤恨的瞪着躺在床上的大公主。

大公主也不在乎他是什么态度,反正齐月说不会让她死并且吩咐白野来照顾她了,她便和白野说:“我饿了,给我端碗热汤上来。”受伤的这二日她可是滴水未进的,力体都没有了,自然需要营养补充。

白野还真的从未干过这等侍候人的活,特别是侍候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曾经与他们为敌的女人,他瞪着这女人半天没有动,大公主便说:“我已经二天没有进食了,再不吃我会死的。”这话果然管用,白野立刻转身走了。

白野很快去把一碗汤一碗粥都端了上来,由于她受了伤,手筋脚筋都被挑了,所以行动上也极为不方便,白野只能侍候她一勺一勺的吃喝,大公主也配合得很好,一口口的吃完了,白野心里呕得要死,正心里不甘的把碗放下来的时候却忽然就见大公主竟然哭了。

白野不由得一怔,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强势的,眼泪应该与她不搭边才是。

现在大公主不但哭了,还哭出了声,弄得白野都摸不着头脑,不由得赶紧问她:“你哭什么啊?是不是哪里疼啊?”又说:“疼也正常啊,但忍一忍不也就过去了,你难道这辈子没有受过伤啊!”当然不可能,战场上的人哪个会是从来没有受过伤的。

大公主却忽然就又哭着开口说:“我真的很蠢很蠢是不是?”她当然并不需要白野来回答她的问题,她只是太过委屈太过屈辱,一肚子的恨无处发泄,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说,所以她自顾的哭着说:“我当初实是是色迷了心窍,竟然被容若给迷住了,我以为他是愿意当我的驸马的,哪想到他竟然与二公主偷偷的好上了,我因为他一个人害了我的父王害了三公主,也毁了燕国,现在还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领他们入燕国,如果不是我,燕国依然好好的,父皇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我也不会有家归不得,像条狗似的被人扔出来。”说到最后大公主便哇的大声哭起来,她实在需要些东西来发泄自己的怒气,如果她还能站起来还能和以往一样,她会拿起剑杀光所有害她的人,可现在她只能哭了。

白野从未见过她现在的样子,哭得像死了娘似的,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白野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听的话安慰她,主要是以前大家是敌人,有谁会安慰自己的敌人,白野只好说:“行了,再哭事情也不能挽回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与其这样哭哭啼啼,倒不如想想日后如何报仇血恨。”不过心里还是非常怀疑她还有机会报仇吗?要是她的脑子能够跟得上齐演的脑子,也不会被耍得连国也让出去。

这女人,充其量就是有勇无谋,白野在心里鄙视一番。

大公主没有理会他的声音,只顾自己哭了一会,白野嫌她烦,便说:“我出去了,你自己慢慢哭,哭够了就睡觉,睡醒了需要什么就喊我。”之后他就得得的走了,他才不想在这里听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她的往事也与他没有关系,他还不愿意当人听众呢。

白野下去后就见齐月正陪着舒离下棋,童叶在一旁观战。

不得不说,自从齐月成亲后,有了舒离后,变了很多。

至少,在舒离的面前他是温柔的,简直拿这女人当宝一样的疼,还愿意在这里陪她下棋解闷,这在以往是没有的事情,有谁见过齐月在众人面前与人下棋的?身边还围观了一些人在观看。

这些人有来给童大叔拜年的年轻男女,他们也都是好奇童大叔这里怎么会忽然来了这么多漂亮的年轻男女,便刻意留下来打探了一下,人都是鸡婆的,事情没事找事的。

现在看到齐月与舒离二个人在一旁摆棋玩,他们便不请自来的全都围了上来。

被这么多人一围观,本来只是抱着玩玩心态的二个人便又不得不认真起来了,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齐月这么一个大男人输给自己的女人也是极为没有面子的,偏舒离也很认真,丝毫没有要让他分毫的意思。

齐月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人很聪明,所以他也没有掉以轻心,结果这一局下了很久了没有结束,真是步步难行,后来白野也跑过来观棋,一看这阵势不由就说了句:“明爷你好像要输给你夫人了。”

童叶也在一旁接口说了句:“我也是这样想的,夫人果然还是棋高一招呀。”

舒离莞尔,看了看没有多大表情的齐月说:“夫君,这剩下的棋局由童叶和白野来继续走完如何?”

齐月听这话便说:“主意不错。”这般齐月二个人都站了起来,让这些看热闹的人来看白野和童叶如何论最后的输赢。

白野与童叶骑虎难下,舒离与齐月已经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笑的声音起哄的声音,舒离齐月十指相扣朝外走。

这个年就要过去,这个冬天就要过去,这场战争,就要来临。

*

这里忽然又多了一个人,还是个伤员,当童大婶和小小回来后就知道这事了,她们并不知道大公主的真正身份,但童大叔童大婶都是好心肠的人,加上这些人全是他们儿子的朋友,童大婶便也不吝啬的拿好吃的来招待她们,并亲自端吃端喝的来照顾大公主,小小也陪着一起上来。

她们也只是上童叶那里听说大公主的名字叫燕子,被马驮到这里来的,受了很重的伤需要照顾。

别的她们一无所知,也不需要知道。

晚上的时候大公主见一老一小的上来给她端吃端喝,心里动容,就听童大婶自己介绍了自己,她也就说:“谢谢童大婶,谢谢小小姑娘的照顾。”

童大婶便说:“不要客气,女孩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有什么需要日后尽管告诉我便是,他们男人一个个笨手笨脚的也照顾不好你,我来照顾你。”童大婶这样子当然是合白野心意的。

所以后来童大婶就负责照顾她了,本来过年的时候店里也是没有生意的,她闲着也是闲着。

好在大公主的伤也恢复得快,用了药后三日后就慢慢可以自己动手拿筷子了,人也可以坐起来吃喝,只是行动上还不方便,童大婶和小小便时常来照顾她,这让她在行动也上方便了许多,六七天后她就完全可以慢慢靠着棍子行走了,白野为了让她自己早日脱离被人照顾麻烦人的日子,便弄了二个拐杖,这样子她靠着拐杖也可以走路,不需要在处处烦别人帮她做这做那了。

时间如梭,这个年很快过去,金燕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一个月后就丢下了拐杖靠着自己就可以行走了,上下楼也不是问题了。

只是,她的武功被废成了事实。

一个人的时候她也试过,手臂上没有丝毫的力气,和普通人无疑,甚至连力气大点的普通人也不如。

比如童大婶可以提一桶热水照顾她沐浴,她却连一桶热水也提不起来。

这个发现令向来好强的大公主十分难受,一个人的时候便又是又恨又气,现在她最恨的倒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这一切的错都是自己当初的愚蠢造成的,难道她还要怪别人太聪明骗了她不成?

为这事大公主常一个人坐在外面落泪,这泪水她也不敢再流给别人看,别人看到了不会安慰她分毫,只会嘲讽他,比如白野,她不知道齐国的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坏,别人这样痛苦他还总是落井下石。

大公主一个人心里自怨自艾,她从来没有这样一振不起过,但生命之中又有一丝的署光让她不能这样子下去,她想报仇,可报仇无望。

“燕子,你这眼泪最近越来越不值钱了。”白野在她伤心的时候便又神出鬼没的过来讽刺她。

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大公主,他们连称呼也改了,直接唤她的名字。

燕子听到他的嘲讽心里就又恨意上升,这段时间他可真没有照顾她多少,都是童大婶和小小在照顾她的,可他倒好,时不时的冒出来拿她的痛处刺二下子,实在让她也恨得咬牙切齿的。

转头,燕子红着眼睛,甚至还带着眼泪,朝他说:“我的眼泪值钱不值钱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杀了我好了,为什么要时不时的来嘲笑我?我是蠢是做错了事情,但这也只是我的事情,你不同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一直落井下石?你们齐国的男人为什么个个都像你这副德性?”一杆子打死了齐国所有的男人。

这段时间见惯了她的软弱,还从来没有见她发作过,现在她一发作就张牙舞爪的打死一片人,白野哪里会示弱,立刻回敬她:“我们齐国男人怎么了?你不能因为我们齐国男人不愿意娶你就对我们齐国男人个个恨之入骨,别人不娶你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瞧你像个母老虎似的,哪个男人敢要你。”

又被刺到痛处了,燕子红着眼睛就站了起来说:“白野,就算我武功被废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该被你欺负吗?我和你拼了。”没有武功的女人立刻像被激怒的小老虎似的朝白野扑了过去。

白野实在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在她扑过来的时候便忽然躲了开,立刻让女人一头扑了个空,栽在地上半天也没有爬起来,甚至连声音也没有了。

白野一看她扑在地上的姿势便调笑说:“燕子,你少装了,自己爬起来,我不会拉你的。”

燕子自然不没有理会她,却忽然就听童大婶在叫:“燕子,怎么了?”随着叫声人也立刻跑了过来,小小也紧跟着来了,二个忙把燕子扶了起来,就见她额头上正流着血,刚扑在地上的时候被一个石头给撞着了。

看到爱护自己的童大婶过来后燕子便立刻就又哭了,指着白野说:“大婶,他天天欺负我,刚还打了我。”有额头上的证据为证,白野想否认也不行。

童大婶一听这话立刻黑了脸,直指朝白野说:“白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燕子姑娘?人家一个女孩子,伤才刚刚好,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你怎么又给她添新伤?你这种行为要是传出去,哪家的好姑娘敢嫁给你让你天天打。”

“…”白野百口莫辩,小小与童大婶赶紧扶起燕子走了,再看白野的时候连小小的眼神里都对他多了几分敌意,小小可没有忘记,刚见他的时候他是如此和童叶讲她的。

第88章 生一千金

就在过年后的这几日,舒离这几日的胃口有些反常,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了,油腻的东西吃到嘴里开始觉得恶心,一天二天她自己也没有觉得什么,主要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便没有往心上去,倒是童大婶比较细心,一瞧她这二天似乎有点反常偏悄声和她说:“夫人,你是不是有喜拉?”童大婶是记得自己当初则怀孩子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形。

舒离被童大婶这样一提醒心里也有点怀疑,不过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也没有敢声张,怕不是真的,当时只是和童大婶说:“也不一定,过几日再看。”话虽如此,倒是一个人的时候悄悄的给自己诊断了一下,又推算了一下自己的日期,这才确定,自己真的已经是怀孕一个月了。

舒离知道这事的时候齐月还不知道,舒离也不拿不准这个时候齐月的心里会是如何想的,毕竟她们现在人在外面,不知道生孩子是不是个时候,但既然怀上了她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这个孩子她心里其实一直也是有期待的,当下便连忙跑去告诉齐月,齐月人在楼下,该在的人全都在,大公主燕子身体恢复后便在这里帮忙童大婶照顾店里的生意,这年一过店里也逐渐又有了生意,很难想像吧,大公主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沦落成为店里的跑堂,童大婶和小小对她很关切,所以她也甘心为童大婶做点事情。

事实上,她现在如果不做点事情就真的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了。

舒离下楼的时候见童叶和白野和齐月共处一桌在吃酒,童大婶她们都在忙着招呼店里的生意,舒离瞧人挺多的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只是来到齐月身边拽他的衣裳悄声和他说:“夫君,我有话和你说。”

齐月瞧她还挺神秘的便以为她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话,齐月当时也就很配合的站了起来,揽着她朝外面走了,一边走一边询问她:“什么事啊?”

“我有喜了。”舒离直言相告,这事反正已经是事实,她总是要告诉他一声的。

齐月听言不由一怔,随之看着她询问:“确定了?”

“嗯,已经有一个月了。”舒离肯定的说。

齐月便有些欢乐的搂过她在怀里说:“看来我马上就要当爹了,瞧你整得还挺神秘,这是好事。”一边说一边又带着她转身回去了。

一进去齐月便直接和大家说:“我家夫人怀孕了,已经有一个月了,童大婶,以后麻烦你了,孕妇需要吃些什么补充些什么,我家夫人喜欢吃些什么,照她的口胃给做出来。”

旁人一听这话立刻上前说恭喜,就连店里吃饭的客人也连忙恭喜起来了,反正都是热心的人。

舒离见他说得这么直接脸上微红,但心里也挺高兴的,童大婶也立刻过来说:“哎呀齐夫人,这可真是要恭喜你了,我就说嘛,你这样子一定是怀孕了,想要吃什么告诉我便是,我会做给你吃的。”又说:“这孕妇前三个月是要小心的,这楼上楼下怕也不方便上啊!不过楼下的房间不太好…”

齐月便说:“没有关系,就住楼上便是。”有他在还怕舒离上下楼不方便?

童叶和白野这时便也立刻上前恭喜道贺,小小和燕子也跟着一起道了喜,燕子也立刻热心的说:“我知道孕妇是挺喜欢吃酸的,到时多买些酸水果回来给你吃啊。”

白野便在一旁呛她一句:“你又没怀孕过,你一个大姑娘怎么懂这些个?”

其实吧,他就是看不惯她现在这副德性,明明是一个燕国人啊,结果身份一隐瞒,倒把童大婶这些人唬弄过去了,还挺向着她的,个个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们这是没见过她以前的凶残样了!

燕子再豪爽也会被他这不是人的话弄得面红耳赤,童大婶连连蹙眉,道:“白公子,燕子是个女孩子,你这样说会毁了燕子的名声的。”

童叶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帮着自己兄弟的,便和童大婶说:“不会的,燕子很豪爽的,她知道白野是在开玩笑,不会放在心上的,燕子,是不是呀?”

燕子心里气得咬牙切齿,脸上出微笑着和童大婶说:“童大婶,我没有关系的,白公子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们不要和他计较,童言无忌。”又说:“我去招呼客人啊!”这般燕子转身走了,表现得很大度,童大婶瞧在眼里就越加的觉得这姑娘人实在,心眼好,哪像白野似的,没事专欺负女孩子啊!

现在店里有燕子帮忙,童大婶人也轻松了许多,小小这会也立刻跟着燕子一起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童大婶便说:“一会我还要去到东村吃饭,在牛今天要娶媳妇了,叶儿,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白野一听童大婶的称呼便忍不住又噗的笑了,童叶立刻说:“你和爹一起去吧,店里的生意我瞧着。”

童大婶心里早知道他不会去,回来的这么多天他哪里也不肯去,也不肯去拜年,也不与人交往,整天就在这客栈里,要么一整天不见人影,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这般,童大婶和童大叔后来就一起走了。

其实,童叶说店里的生意交给他看着,实在是空口大话,他顶多也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当甩手掌柜的。

齐月这时正询问舒离想要吃些什么,好差人去买,毕竟这里是小地方,有些东西这店里还是没有的,舒离想了想就说了一些她想要吃的,倒也不是她真的有多想吃,不过为了孩子的营养跟得上,她还是要吃的,齐月听完后便和童叶说:“把舒离刚刚说的都记下来,全都买回来给她吃。”

童叶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刻应了这事,驾马就走了,店里的生意就落在了白野的身上了。

白野这时便又作关切状询问舒离:“夫人,现在有没有什么是你想吃的?”

舒离摇头,白野忙说:“孕妇要少吃多餐。”

舒离回他:“你又没怀孕过,你怎么知道?”

“…”白野语塞,齐月不由得想笑,白野便说:“夫人真幽默。”

“先喝点排骨汤,吃点排骨吧。”齐月这时开口说,舒离点头应他。

白野得了令,便立刻发号司令的朝燕子喊:“燕子,夫人要吃排骨喝排骨汤,赶紧去厨房准备。”燕子自然是不会做饭的,白野这纯属没事要为难人,好在有小小在。

小小便立刻得了令回他:“燕子姐,我去厨房做,你在这里照看一下。”这般小小便立刻去做了。

燕子便在这里继续照顾生意,由于她人生得漂亮,在经历过这许多的事情后人也改变了许多,之前看起来有些粗暴的性子不见了,对客人也是笑眯眯的,这导致来这里的许多男顾客都挺喜欢她,一会这个叫燕子姑娘再给上二斤酒,一会又叫燕子姑娘再给炒盘菜,燕子姑娘倒是稳而不乱的全部照顾周到。

大家对燕子姑娘了解的并不多,不知道底细的只当她是童大婶新请来的跑堂的,男人里面总有一些不安分的想要占一占燕子姑娘的便宜,就在她端着茶过来和客人打招呼说:“大家好吃好喝呀。”结果就有人趁她说话的当儿在她屁股上就摸了一把。

对这事燕子姑娘似乎也没有在意,白野却眼尖的看见了,就听又有人问她:“燕子姑娘今年芳龄啊?”

燕子则虚报了自己的年纪说:“这位大哥,我年十六了。”白野只差一口水没吐出来,明明都十八九岁的老姑娘了竟然敢说自己才十六,可她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客人便又问她:“燕子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燕子如实的说:“尚未婚配。”

燕子这样一说便有年轻的小伙子立刻抢着说:“燕子姑娘,我十七了,也未婚配。”明显的在这里征婚呢。

燕子姑娘听人这么说便微笑着做出害羞的样子来,白野看在眼里直觉得她太恶心做作,直接喊她说:“燕子姑娘,你何必骗人家,明明是快二十的老姑娘还装嫩。”言词之间明显的带着恶劣的恶毒。

燕子也不与他计较,旁人一听都一脸惊讶的看着燕子,燕子便笑问大家:“你们看我像二十的老姑娘吗?”这段日子她休养得很好,人又生龙活虎了,乍一看去的确也不像二十岁的,她说她十六别人虽然心里觉得她有点成熟也决不会往别处想的。

现在燕子一问,这些想讨好她的男人立刻摇头,个个说:“燕子姑娘年轻又漂亮,说十五我也相信。”

“哈,男人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燕子你该不会急着想赶紧把自己嫁掉,随便就找一个歪瓜裂枣处理了自己吧。”白野说这话明显的就是指着这些男人说的,这些男人也并非什么有钱的富户,不过是这方圆几里的百姓而已,过的都是普通的乡村生活。

白野的话很快就引起了这些人的不满,他们和白野也不是很熟,哪容他说这样侮辱人的话语,当时就有几个年轻人腾的站起来指着他说:“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在看不起我们吗?”

白野怎么可能会对几个乡下人示弱,只道:“你们还真是好坏不分呐,我这也是一片好心,娶回一个大妈当姑娘,等发现就有你们哭的了。”

这嘴巴恶毒得燕子心里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反正这里有一帮她的忠实维护者,几个年轻人立刻一起朝白野发飙:“你说话好听点,燕子姑娘哪里得罪你了?你竟这样毁人家姑娘?”

又有人说:“年纪不是问题,我喜欢的是燕子姑娘温柔的性情,她多大都没有关系。”

有人说:“你该不是朝燕子姑娘求爱不成反生恨吧,不然怎么说话这么缺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白野发飙,齐月和舒离相视,拿他们极度无语。

结果燕子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坐下来抽泣起来,燕子一哭旁人赶紧上前安慰她说:“燕子姑娘你不要介意,这人的话你只当放个屁,听听就过去了。”

有人说:“燕子姑娘,我们相信你的。”

燕子便挤着眼泪哽咽说:“你们不要为了我的事情和白公子吵了,不然等你们走后…”她这话说得欲言又止,旁人一听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他们现在在这里闹,等她们走后白公子还不得欺负燕子啊?

当时就有个所轻的直言:“燕子姑娘,我还没有娶妻,如果你愿意,就跟我去我家,我愿意娶你为妻。”有人当众求爱,别的男人惟恐燕子答应了,也立刻跟着求起了爱,一个个都说自己未婚。

燕子见大家都这样热情,只好忙忧心忡忡又感激的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喜欢我的,不过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要好好考虑一下才行。”燕子这样一说也就代表大家都有机会了,一个个都答应下来,给她时间让她先考虑清楚。

燕子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溜了,和他们说:“你们好吃好喝,我去看看夫人的汤好了没有。”这般她忙匆匆去了,大家又坐下来好吃好喝,等吃喝完也没有见燕子出来,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再吃下去也是要掏银子的,只好一个个先告辞了,盘算着隔天再来。

白野有些咬牙,不由和齐月说:“燕国的女人还真是豪爽得很,被男人随便摸了屁股也没有反应,还笑得这么开心,她该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找个人随便嫁了吧?”

齐月挑眉,应他一句:“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又不是摸你屁股。”

“…”舒离因为齐月的话在一旁笑开,齐月便搂她在怀里说:“很好笑吗?”他实在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反而是白野让他有些费解了。

舒离便说:“只有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为这个人被别人占了便宜而生气吧,也许是吃醋也说不定。”

白野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硬着脖子否认说:“夫人,我怎么可能会吃醋,你没见这女人放浪的样子,我们齐国绝没有这样的女人。”

舒离便说:“你对她成见太深了,人都是会变的。”何况是经历过这么多患难痛苦的燕国公主,她内心的变化应该是会更大的,可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没有人能可以断定。

闲聊之间,燕子与小小便把排骨和汤都端过来了,燕子放下汤和舒离客气的说:“夫人,汤有些汤,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