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您前阵子病了,可大好了小的正打算让婆娘去看望您呢。”王掌柜恭敬地客套着,

“无碍了,让王掌柜费心。”穆清边说边拿起一对羊脂白玉手镯把玩。

王掌柜眼睛盯着手镯,笑道:“大好了就好,大好了就好,少奶奶身子好了,夫人也能安心。”

顾氏安心顾氏巴不得自己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回侯府王掌柜这个时候提夫人,是在警告自己不能乱动店里的东西。

穆清瑶不动声色:“把这对镯子包了。”

王掌柜脸上的笑有点僵:“少奶奶要这对镯子”

“怎么不行吗”穆清瑶挑了眉问。

“自是可以的,不过,您见谅,店里的物件都是有帐的,您看,这镯子三百两,您可是带了银票”

“自家店里拿东西也要付钱么上我的帐就是。”穆清瑶作势将镯子往袖袋里放,王掌柜一急,伸手就抢,穆清瑶手一松。

“咣当”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碎了个米分碎。

王掌柜脸都变了,红着眼指着穆清瑶:“大少奶奶,这可是您摔的,您得赔。”

墨玉气急:“王掌柜,整家银楼都是的,摔坏一对手镯罢了,也说了,让你记她的账,赔什么赔”

王掌柜冷笑:“大少奶奶,不是小的不念旧情,过去这银楼确实是您的,可您不是把银楼都交给夫人了么这里哪里还有您的帐夫人知道了,肯定会骂小的,今天若不拿三百两银子来,您就不能赚等夫人来处理吧。”

“你吃了穆家二十几年饭,自问我穆家待你不薄,就算如今我在侯府没有地位,但你是我的陪房,就是娘家人,你该忠我护我才是,如今就为对镯子,非要让夫人来处罚我么”穆清瑶苦着脸道。

“我们做下人的,管不了主子间的事,谁给我饭吃,我就替谁办事,三百两,我一个掌柜白干三年也赔不起,来人,去请夫人。”王掌柜一脸不耐地揪住穆清瑶的衣袖不放,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好一条有奶就是娘的狗,当初在穆家时,他并不得意,也就是银楼里的一个执事,自己出嫁前,求到娘头上来,要跟着做陪房,当着娘的面拍胸铺表忠心了半天,如今倒好,三年不到,就翻脸不认人。

“王掌柜,我求求你,别告诉夫人,夫人要是知道了,又会罚我跪,还会关柴房的。你可以说,货发来时就有破损,店里每月都是有损耗帐的,你放损耗帐里就是啊。”苦着脸央求,到底是穆家的老人,还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主子放下脸央求奴才,这在大锦也算是头一份,穆清瑶一介弱女子,受侯府其他主子欺负已然可怜,又是旧主,店里的其他伙计见了,心中颇有不忍,有个白净的小伙计上前求道:“是啊,掌柜的,您就宽容这一回,少奶奶也怪可怜的,远嫁京都,娘家离得远”

王掌柜回头瞪眼那伙计,眼中闪过讥诮与狠厉,冷冷道:“真是不巧了,这个月的损耗已足额,超了小的会挨骂,您也知道,夫人是个严厉的,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说着递眼神给另一个伙计,让他出去报信。

“王掌柜当真一点情面也不讲么”穆清瑶看了眼被他揪皱的衣袖问。

王掌柜冷下脸道:“只怪少奶奶您太不懂事,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随便看,随便拿的么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世子爷早休了您,侯府您还回不回得去两说,好好的三百两,你不赔,我找老天要去么”

还真绝情,看着一张笑脸,说话举止客套有礼,半点也不摆脸子给自己看,可一但触及利益,脸就变得比翻书还快,此等阴险狡诈之徒,着实可恶。

“松手。”冰冷的声音不含半点情绪。

王掌柜楞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熟悉的穆大素来柔弱可欺,从没大声说过话。

“拿钱就走人,没钱,休想”仗着自己也练过几天武功,对付这位不受宠的大少奶奶半点也不费劲,王掌柜不但不松手,反掌扣向穆清瑶的腕脉。

“别怪小的不念旧情,实在是您今天碎的东西太贵,小的赔不起。”成功控制了穆清瑶,王掌柜掩住心中的得意,就算今天把这位大少奶奶给打了,估计夫人少爷也不会斥责半个字,反而会嘉奖自己。

第十八章:整治2

好大胆的狗奴才,以下犯上不说,竟敢亵渎她,她的手,也是这只贱爪能触碰的么

眼前一花,没待看清,纤细冰冷的手掌就扼住了喉咙,王掌柜不可思议地看着熟悉清丽的少女,宛如隔世般突然换了颜面,整个人象地狱罗刹一样凌厉冰冷。

“穆家养你二十几年,夫人才养你几天这么快就只认新主,忘了旧主你这样的白眼狼,要来何用”

话音未落,王掌柜肥胖的身子就被她拎起,甩到门外。

楼里的伙计们全都看傻了眼,少奶奶好大的力气啊

却没有一个人去扶王掌柜。

“来人,将这白眼狼的东西全扔出去,以后不许他再踏进庆丰祥一步。”穆清瑶对一众伙计道。

伙计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动,虽厌恶王掌柜,同情穆清瑶,但到底银楼现在当家的不是穆清瑶,她的命令没有威力。

王掌柜爬起,抹了一把嘴角血迹得意地嘲笑:“大少奶奶还真威风,拿几个下人撒什么气啊有种在夫人面前能耐去真当你是正经主子呢,一个被弃的疯婆子,不老实呆在侯府讨口饭吃,来这里讨没脸,自取其辱么”

“墨玉,掌嘴”

墨玉早气恨这王掌柜,忍得手都发酸了,她也是练过的,上前就连扇几巴掌,王掌柜的头象拨浪鼓一样晃动,瞬间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一颗。

几个伙计看着脸色发白,穆清瑶慢悠悠往堂中一坐,冷冷地扫视了一眼。

那目光象冰锥子,伙计们吓得大气不敢出,缩着肩膀站成一排,谁也不敢说话。

“虽说这间银楼我交给夫人管了,但大家该清楚,银楼的真正主人还是我穆清瑶,别忘了,你们当初的身契,还在我手里,似这等以犯上,奴大欺主的,不该赶出去吗”穆清瑶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伙计们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少人面露惊喜之色,大少奶奶终于敢反抗了,终于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有几个早就对王掌柜卖主求荣,奴大欺主的行径不满,麻利地取来王掌柜的东西,对着他的头就砸去。

王掌柜再次摔倒,对那扔东西的伙计恼道:“大胆,老爷我解雇你。”

小伙计啐他一口:“呸,也不照照镜子,卖主求荣的狗奴才,还老爷滚”

几他几个伙计见了,再不顾及,起扫帚鸡毛弹子就打,王掌柜哇哇乱叫着往外逃:

“好,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报夫人,穆清瑶,你不得死”

伙计们一路追出老远。

墨玉也要追,穆清瑶道:“别追了,来,帮我查帐。”

执事忙搬了帐本来,穆清瑶嫁进北靖侯府第二年,这些产业就被顾氏强行搜刮了去,这两年,也就每月给她一点月钱,产业上所赚全无半分给她。

将这两年的帐目查清后,穆清瑶重新指派了新的掌柜,掌柜也是穆家老人,升职自是高兴,心中却忐忑,大变得强悍了是好事,但是,顾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产业契书全在顾氏手上攥着,大少奶奶怕是斗不过。

“小的吃夫人挂落倒无所谓,顶多不在庆丰楼做了,就是怕大少奶奶到时还要受气受辱”

难得是个有情义的,穆清瑶扶起李掌柜:“你且把心放宽,主子之间的事你别管,做好自个的差事就好。”

从庆丰楼出来,墨玉以为穆清瑶还会去几他几处产业,穆清瑶却笑道:“去做什么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我这是杀鸡给猴看,王掌柜就是那只警猴的鸡,其他几处产业的人若是聪明,自是知道该怎么做,大浪淘沙,我总要留几个得用的人。”

是啊,也不能一次把所有铺子里的掌柜给换了,还要正常营业呢,少奶奶这招敲山震虎,那些个掌柜们很快就会掌握风向,该如何自处,他们会认真掂量。

顾氏在屋里哭了一阵,越想越气,穆清瑶个小贱人,竟然敢管起正院的事来了,非要好生教训她不可。

顾妈妈拧了热帕子来,顾氏接过,擦了把脸,咬牙切齿道:“春红个贱蹄子呢当真去了松柏院”

“少奶奶安排的,还说要为她办个仪式,摆两桌席面。”顾妈妈睃了眼顾氏的脸色道。

“摆席面她有这个钱么吩咐帐房,不许她支一两银子,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为春红撑这个脸。”

顾妈妈拿过帕子,又斟了杯茶上来:“正是这话,夫人您也别在意,估摸着大少奶奶也就是心里有气,故意跟您对着干,只要世子爷肯哄哄,小两口一和睦,她对您就恭敬了,至于春红,就算侯爷给抬了妾份位,可也只是个妾,该捏圆搓扁,那也还是您说了算,您又何必为个不忠心的贱奴治气”

“她长得也不丑,在昊儿跟前三年,昊儿可连她的边也不沾呢,昊儿心高气傲,眼里只有雪落,哪里看得上她这商家女。见了她厌烦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哄她”

顾氏,狠声道:“再说了,她这样的出身,让我在外头也抬不起头来,我巴不得昊儿真休了她,咱们侯府,若真能与相府联姻,成了贺相的亲家,那些个伯公夫人,公侯太太们,又岂敢再小瞧了我去”

“可是,侯爷就认定了大少奶奶啊。”

顾氏听了,一拳捶在桌上:“我就是想不通,侯爷为什么要对这个商家女如此青睐,若是为了侯府的将来,与相府联姻不是更好么”

顾妈妈默然,她可不敢评论侯爷。

顾氏沉思半晌,微眯了眼,唇酱起一抹阴笑。

穆清瑶回到侯府就去了松拍院,春红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屋里,连一个丫环婆子也没有。

见穆清瑶进来,春红忙行礼,穆清瑶扶住她道:“你以后就长我一辈了,该我行礼才是。”

春红白着脸道:“这如何使得,少奶奶”

“我的地位比你也高不了多少,春红,你在夫人跟前当差,比我这个少奶奶还要有脸面。”穆清瑶淡然地坐下。

春红眼里露出尴尬之色。

第十九章:你算什么

“你把亲戚六眷的名单给我列一列,侯爷要娶小夫人,自是该请亲戚朋友来庆贺庆贺。”穆清瑶不想与春红纠结过往,直奔主题道。

春红怔了怔:“少奶奶算了吧,夫人定是不允的。”

再说办酒,可不要银子么少奶奶的钱全被夫人抓在手里,她哪来的钱

“侯爷允了就成。”穆清瑶说着站起来,“墨玉,把坠儿和入画两个叫过来,服侍春红姨娘。”

春红眼圈红红地看着渐行渐远的淡紫色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顾氏也正是这么想的,她冷眼旁观穆清瑶为这事忙呼,人请得越多,到时候办不出象样的席面,让侯爷丢了面子,看她怎么交差。

公孙昊一夜未归府,回来时,神情憔悴抑郁,管家上前行礼,他也满脸不耐烦,管家也不也多问,正要离开,公孙昊抢了他手里的红贴子:“哪家请客”

“是晋王府的贴子。”管家回道。

“晋王府”公孙昊怔了怔:“晋王府与我家素无交情,怎么会下贴子”

“哦,是晋王世子选妃,世子爷还不知道吧,这快成了城里最轰动的事儿呢,晋王世子年届二十却未娶,王爷王妃急了,遍下贴子,京城凡四品以上官员家中,年满十五的闺阁女儿皆可参选,这不,给大的。”

贴子却是两张,一张是给公孙宁儿,另一张

公孙昊脸色剧变,猛地摔在地上:“晋王府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吓一跳,莫明地捡起贴子一看,也变了脸:“兴许兴许是晋王府下人弄错了,怎么会请少奶奶呢不应该啊”

话音未落,手中的贴子却被人抽走。

“大少奶奶”管家惊愕。

“晋王府眼光很不错嘛。”穆清瑶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中的贴子。

“你莫非想参加”公孙昊满是讥讽地问。

“为什么不”拿着贴子,穆清瑶转身就走。

他一整夜未归,若是以前,她必定在府门前,两眼含泪地等他。

而今她仍在府门处,却似是在等那张贴子,对他,不屑多看一眼。

她纠缠,他必定厌恶。

可现在,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名火,真的想把她冷漠的面具撕碎

“你站住”公孙昊上前一步,拉住穆清瑶的手臂。

穆清瑶愣住,眼神慢慢移向拽着自己的那只手,满是警告。

她的神情太过疏远冷漠,还带着一丝嫌弃,让他感觉他在冒犯她。

那只手下意识就松开。

她象拍灰尘一样拍拍被他拽过的衣袖,继续走。

他醒过神来,越发恼火,吼道:“不许去”

她象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身形一闪,公孙昊拦在前头,目光阴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不许去。”

“让开”她突然发难,直踢他胯部。

他闪开,却没料到她只是虚招,挥挥手只当他是苍蝇,继续往前。

公孙昊气急,刚要再动,她却突然转身,满脸讥诮:“公孙昊,别缠着我。”

公孙昊愕然,觉得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我缠你”

“本世子爷会缠你,穆清瑶,你疯病还没好吧。”

“既然没有,那就请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再象赖皮狗一样跟着本姑娘。”穆清瑶说完转身就走。

“穆清瑶,你还守不守妇德,你是有夫之妇,竟然去参加晋王府选妃,你不要脸,我公孙昊还要脸呐。”公孙昊气得发笑。

“妇道公孙昊,你是老年痴呆了吗全京城都知道你已休了我,我如今可是自由之身,男婚女嫁互不相干,凭什么要我为你这个前夫守妇道锦泰有这条律法吗”她冷笑着问。

“你”当初休书的确实他写的,可是

“可是你撕了休书啊”公孙昊真想将她这张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脸撕了才好,他情愿她象前两天般对他横眉冷对,也不愿意她用嘲讽,轻蔑的口吻对他。

“世子爷的意思,是不承认休妻”穆清瑶斜睨着眼,半挑了眉,故意向他走近一步道。

一丝淡淡的少女幽香清悠悠钻进鼻间,不同于贺雪落身上的熏香味,清新淡雅,就如同她清丽飘远的气质,她瘦了,以前丰腴的脸颊清瘦了不少,纤细修长的身子,一头如黑瀑般的长发散漫地披泄在身后,随意,娴静,使她的脸越发显得清秀娇美,整个人都变得轻,轻得就象枝头的柳絮,风一吹,随时都会飘扬起来。

以前只顾着恨她,恼她,厌憎她,从没好好看过她,如今才发现,原来她真的很美,这种美与贺雪落的妩媚娇柔不一样,如果说,贺雪落是养在盆里娇美的水仙,那她就是长在山崖下的幽兰,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傲然。

不知不觉眼里就露出一丝怜爱之意,想握住她的手。

她嘴角微翘,噙了一丝冷笑,退开一步,让他伸出的手落空。

“我”他有丝怅然地收回手,感觉喉间有丝干涩,想了想才干巴巴道:“爹不许我休妻。”

“可我这弃妇的名声已经传满京都城,连三岁的小孩都追着我骂,公孙昊,你既不肯休我,麻烦你召告天下,收回你休妻的成命。”

她果然还是想与他重归旧好心中一喜,果然她还是深爱着他的,就说那么深沉的爱恋,怎么可能短短数日就变了。

他又得意起来,淡淡道:“都是家事,闹得满城皆知做什么,爹是一家之主,我也不能违背父命,我饿了,你炖的百合粥不错。”

说罢,他昴然而去。

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拿她当下人的口吻。

“墨玉,让庆丰祥给我打副头面来,选妃那天,我要用。”身后传来她轻快的声音。

公孙昊猛然回身,怒目喷火:“穆清瑶,你还想怎么样别不知足”

“什么怎么样想阻止我去选妃除非明天让我在京城的各条街道上都看到,你的休妻澄清告示,替本姑娘挽回弃妇名声。”

穆清瑶说罢,挑眉静静睨着公孙昊。

这告示怎么能贴贺雪落怎么办

昨儿晚上她就在逼问,他何时将穆清瑶赶出府去,他当时只说侯爷在,没办法云云,敷衍着,告示一出,贺雪落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何况昨晚贺相话里透了音,五城兵马司刘将军就要御甲归田,他上去的机会很大

告示绝不能出

公孙昊脸都气白了,她就不能贤惠点,迁就点,替他着想点吗

“大哥,由着她好了,给脸不要脸,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一个全城皆知的弃妇,疯婆子,就算去了又如何连咱们侯府都瞧不起的人,晋王府会看得上

大把的大家闺秀等着晋王世子挑选呢,谁会放着珍珠不要,选一颗扔在的茅坑里的臭石头”公孙宁儿柱着拐杖说道。

第二十章:挖坑1

不得不说,贺雪落家的续骨膏真不错,不过几天时间,她的腿又能走动了,只是还有些不自如。

宁儿说得不错,她是他的妻,京城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晓得,莫说晋王府,就是一般人家选嫡媳,也不会考虑她。

她非要去,让她去好了,果真参选,定会自取其辱,到时候受了委屈,自己再稍加安慰,她就知道他的好了。

如此一想,公孙昊的心情豁然开朗。

回到槐阴院,王妈禀道:“少奶奶,大厨房里的人都不肯听从安排,说是夫人下了令,谁也不许办十五那日的酒席。”

这点穆清瑶早就想到了。

“妈妈只管把要用的食材洒菜全采买来就是,就在槐阴院办,有的人想看我的笑话,那我就闹出笑话给她看就是。”

到时候,看的是谁的笑话就难说了。

侯爷纳妾的日子定在这个月的十五,眼看着离十五只有三天了,府里除了穆清瑶,几乎没有人敢帮着张罗此事,侯爷这几天很忙,也无心关注。

顾氏不免有些得意,顾妈妈禀道:“绿柳方才来报,说是王妈妈这几天一直在外头采买酒肉食材,东西还都是上等货。”

顾氏惊道:“怎么可能她哪来的钱”

顾妈妈。

“所有的收入都在我的手上,前次她离府时,身上的银子也全被搜干了,置办两桌象样的酒席,没个二百两银子办不成莫非侯爷给了她钱”

顾妈妈,又禀道:“庆丰祥的王掌柜昨儿个突然暴毕,他家婆娘正等在外头呢,您要不要见见”

“暴毙怎么回事”顾氏诧异道。

“说是心脏猝死。王掌柜早年就得了心脏病。”顾妈妈道。

“他婆娘这会子来,定是讨要丧丧葬费的,不见,打发十两银子给她就是,晦气。”顾氏不耐烦道。